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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应俱全。”
凤丹青不语,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狐狸般表情,邪恶版流川风,倜傥版市丸银……
“我今天本请了乐清楼的小倌明筝,可惜他今日身体不适。真是十分想听丝竹之声呢……”
他笑眯眯在矮案后坐下,懒懒斜卧在上面。
我一呆。这家伙神经病啊……“少爷,那我现在去西城的鸾喜坊请赵姑娘来……”
“不。”丹青收起期待的表情,这小子难道没看明白?还是装傻?
“我要你来弹。”声音一落,一排抱着各种乐器的侍女在屋内站成两排。
“我不会啊少爷……山野村夫的,懂什么音律?”我为难地看着他。
凤丹青冷哼一声,“那你能懂得吟出绝世无双的诗词?”
我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但是我学的是钢琴,小提琴,大提琴!你有吗?!我的内心在怒吼……
“好吧好吧,你失望可不要怪我……”
慢慢走上前,抚摸一件件乐器,琵琶,不会,萧,不会,笙,不会……啊啊,我真不配当炎黄子孙……
最终停在一个貌似琵琶却有古筝大小的乐器旁。呦,碰上个不认识的。
“瑶瑟?”
好熟悉的名字。
“就它吧……”横手抱过放在腿上。感觉相当的熟悉。
闭上眼睛,轻轻抚摸过琴弦。有一种异样的感情从心中腾起,温暖的,宁静的,狂风暴雨般的,手指像自己有了生命一般,一手按动琴弦,一手随之拨动,琴声流淌而出,宁静无比又波澜起伏,如同深沉的海,表面平静,而深处是暗涌逆流。
铜琶铁板声声恨,剩馥残膏字字哀。
凤丹青神色复杂的听着,眼中复杂的情绪翻涌。
曲毕。
金丝香炉上袅袅盘旋着淡青色烟雾,烛火摇曳。
忽然就不知是何年月,身在何处。
“知道么。这世上会用此种乐器的人,少之又少……”凤丹青顿了顿,“你会回忆起以前的事么?”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我捕捉到他眼睛里的浓浓的忧虑和挣扎。
“不知道。”我茫然摇摇头。以前的事确实越来越模糊了,甚至连父母的容貌都难以立刻回忆起来。至于这个身体的记忆,我更是没有。
我还能回去么。即使回去了,这里又会成新的挂碍。
“不要想起来好么。”低不可闻的叹息从那人嘴里发出。
我的世界过往一片混乱。唯有眼前的,才能给我一些真实感。
九月,荷花开始凋落。它们偶尔安静掉落,在湖面荡起浅浅的涟漪,缱绻而哀愁。
凤丹青开始变得极其繁忙,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在入秋就变得无比慵懒,缩在锦被中可以一口气睡上一天。梦见一些残破的片断,一些离我越来越远的,旧照片般的回忆。
这天终于精神尚好。想想自己已经闷得快要发霉了,所以换了身朴素的下人衣裳,牵了匹眼睛特大的红棕马,出门赏秋景。
一路从山庄的马道飞驰入山。秋日特有的高远天空似一个倒扣的湛蓝大碗,偶尔有从北方翻山越岭而来的禽鸟,结着队用翅膀在天空划出美丽的痕迹。
一路沿着平旷的山坡狂奔,尚未枯黄的草蔓过了马的小腿,它们随着风形成一浪一浪绿波,从山坡地这头一直绵延到那头。
终于跑得累了,在小溪边停下。脱下厚厚的披风搭在马背上。马儿似乎也对这里喜欢的很,悠闲得喷了两下鼻息。
忽然,有金石碰撞之声隐约响起。
好奇心杀死猫。不过我又不是猫。
偷偷趴在草丛里窥探。原来是两拨人正拔剑相向。
一方皆是白衣白马,就其着装来看,应该是天涯海阁的人。另一方,只看服装的成色,也知是凤凰山庄的武师。
先是双方回合制对骂,无非是对方是鼠辈,我方是龙凤这样的话,也没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辞。
接着就是混乱的厮杀。看来江湖果然是刀剑讲理的地。只听得杀喊,惨叫,刀剑相击得钝响混成一团。偶尔还会有个断手断脚飞过来。
忽然,一个白色的东西飞了过来。
我大惊。这伙计莫不是被人拦腰砍飞了吧。
那人稳稳落在我旁边,学着我的姿势也趴了下来。
我用“老兄,你没搞错吧”的眼神看着他。
他只是涵养很好的笑。“那里太危险了,过来避避。”
“你的兄弟在死斗哎,你这样太不讲江湖道义了吧。”
“保命要紧嘛。”
我打量了他一番,一身质地上乘的白色锦缎衫子,夜色般漆黑的双眸,鼻梁的线条完美至极,再配上棱角稍显分明的下颚线条。又是一张谋杀无数少女的脸。不过这人的人品实在有问题,轻功倒是到了神出鬼没的境界,难道武功很烂?
算了,还是继续看打架。
“那人使的是‘连环剑’第五式‘疏荫碎地’。”看我典型外行人的表情,白衣男子解释道。
我撇撇嘴,“名字道不错,就是动作丑了点。”
“对了,你们天涯海阁怎么跑凤凰山庄的地盘上来了。”顺便不忘刺探点情报。
“我哪知道,他们走哪我跟哪呗。碰上打架都趁乱砍几刀。”白衣男子不好意思挠挠头。
“你是哪边的?”他忽然问道。
我要是说我是凤凰山庄的他还不得捅死我,所以我童叟无欺地笑着说:“当然哪边都不是。”
忽然,一个模糊的印象闪过脑中。然而只是一瞬,让人抓不住。
“你很眼熟。”我狐疑的睨他。
“是么。”白衣男子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我看也打的差不多了,你还是赶快溜吧。”说完,一闪身又加入了斗殴的行列中。
天色已经渐晚,我策马飞奔。要是被凤丹青发现我偷溜出去,这个臭脾气的大少爷又要发飚了。
无疑触到腰间一块冰凉圆润的物体。勒马。
竟然是一块巧夺天工的玉佩,玉色纯正毫无杂质,绝对是极品中的上品。仔细辩认,发现正面是一个被咬尾龙缠住的一个“秦”字。
一定是那白衣人的。来不及多想,猛踢马刺,疾驰而去。
无邪赋·第十一章:旖旎之夜
急匆匆回到落霞轩,侍女红袖告诉我少爷正和老爷在用餐。
稍稍松了口气,换上一身浅绿色卷草花纹的锦衣,外面套上极薄的沙衣。凌乱的头发用玉簪简单的束起。
又是一阵忙,头上密密渗出汗来。
刚刚坐定,门口就响起杂乱的脚步。不过都止于院外了。
凤丹青走进来,手上还托着一只猛禽。
我顿时呆住。
“你们家养的鸡长得真猛……”
凤丹青慵懒笑笑,丝毫看不出正托着几十斤重的鹰。
他走过来一步,我闪远两米。
“你怕什么,这鹰是从小被人养大的。”说着,又靠近了几步。
“拜托,动物凶猛你懂不懂。而且,你看它,眼神根你一模一样。绝对,不要让它靠近我。”
我大吼道。
那鹰似乎听懂了我在说什么,眼睛冷冷扫过来。而后猛然,那双眼精光乍现,它的翅膀疯狂扇动起来,甚至发出尖利的鸣叫。
我立马一轱辘钻到桌子底下。
在确定它被凤丹青制住,扔出窗外,我才小心翼翼露出头来。
“不。它那个眼神很像它以前的主人。”他的视线直越过重重阻碍,不知落在了哪里。
我惊魂未定,“真恐怖,亏你骗我说它安全……”
拍拍身上的灰,在桌边坐下,顺便给自己倒了杯水。
“你今天出去了?”
“哦。”我打了个呵欠,“闷得慌,就出去散了散步。”
实在不是什么好理由。
然而,凤丹青没有追问,只是在我身边坐下,一只手搭上我拿着茶杯的手。
在探脉象。
“最近你睡的太多了。”声音里透出丝丝担心。
“人就是这样,越睡越困。”
凤丹青的眼睛忽然微微一眯,像只狐狸。
“那来活动活动吧……”说这一只手已经谈进沙衣里扯开了我的腰带。
我两只手挡在胸前,大叫:“别闹了你!”
早就知道是徒劳。
凤丹青一只手扳正我的脸,就轻轻吻了上去。
又在考验我的意志。又濒临意乱情迷了……
拜托老兄,你知不知道每次看你那张美到极致的脸我就想犯罪,你还整天撩拨我,太没人性了你……
终于他放开我,抬头对上他的视线,一向宁静的眸子此刻焦灼而汹涌。
“月行……”忽然他紧紧把我搂进怀里。那么用力,疼痛而真实。
他手指由微微颤抖。
我不明白他在怕什么,但我能感觉最近他不安的情绪与日俱增。
每天清晨,会静静在我床边坐很久,好像怕我就会突然地消失。
轻轻抚摸着他的长发。
“丹青。我们做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扳住我的肩膀认真盯着我。
不确定般询问:“月行?”
我被他看得害羞了——我的个老脸啊……飞快躲开他的目光,“啊啊。我说什么了吗?”
“说了。”
继续打马虎眼,“幻觉幻觉。哈哈……”
然后他的手Se情得探进了我衣服里,做了很Se情的事情。
轰轰……
我咬上了他的嘴。
凤丹青把我反压倒在桌子上。疯了一样吻我。
说没有紧张是骗人的……我我……还很纯情的说……
他不顾一切横抱起我,我只好紧紧拽着他的衣襟,身体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激动而微微颤抖。
衣服被褪下来,倒在床上的霎那,我发出低不可闻的呻吟。
虽然害怕得几乎全身都僵硬了,仍然强迫自己放松下去。只想去贴近那个人,只要能温暖他冰冷的身体……
身体在他的抚摸下变得燥热,下意识去贴近他,抱紧他。
黑暗中,我的指尖划过他冰凉的背脊。
汗水浸湿了长发,粘腻着与彼此的纠缠在一起。
暗紫色的帘帐,华丽的四方大床。
疼痛而带来的一声声呻吟,弥漫情欲的剧烈喘息。还有,一声声用力叫着对方的名字。
丹青。
这一切如此靡丽。
微暗灯光下他绝世的容颜只为我一个人绽放。
第二日醒来,枕边人早已离去。
还是疲惫地一动也不想动。只是他背后传来的有力的心跳,像是烙印在了我身体上,总是可以感觉到。
白色的深衣整整齐齐穿着,除了疲惫也没有其他感觉。
门外很喧嚣。
把被子拉过头顶。
忽然觉得要仔细考虑一下自己迷茫的前途了。
一直确信自己有朝一日可以回去。
真是毫无由来的自信。
本来就是个简单的人,喜欢把所有事情想得简单。不去想自己为什么在这里,这个身体的身份。
很简单的,就迷恋上了这种简单,被保护的生活。迷恋上这里美丽的天空,满山遍野的野草,碧池中出水的荷花。
迷恋上,这么没谱的生活啊……还有那个臭脾气的大少爷。
OMG。
能这样终老一生?不要开玩笑了……
鸡皮鹤发的老头,守着另一个鸡皮鹤发的老头……
寒。
穿戴整齐,风裳和红袖正在门外候着。
“这人都匆匆忙忙去哪呢?”
“回戴公子,是凤凰台。”
凤凰台。凤凰山庄的主殿。高达数百米,雕梁画栋,直耸云霄。
只有重要的日子或是特殊人物到来,才会动用到那里。
“今天是什么特殊日子么?”
红衣和水袖交换了一下眼神,支支吾吾。
“是少夫人回来了……”
无邪赋·第十二章:芙蕖丹青
当然,这算不上什么晴天霹雳。凤丹青都二十了,正常的古代人早该生儿育女了,他这大少爷又个三妻四妾自然毋庸置疑。可是这少夫人消失了半年多,忽然出现,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我面无表情穿过重重亭台回廊花园,看到了坐落于凤凰山庄正中的凤凰台。
四面的白玉石阶上来往着匆忙的仆役。
哼。凤丹青。
正雄赳赳气昂昂迈上台阶,忽然听到有人叫我。
是嵇管家。
“月行,月行。”他提着衣角神色慌张。
“嵇叔,”我微微躬身行礼,“今儿可真热闹呢。”
“是、是啊。”
我满脸讨好的一笑,“少夫人回来了嘛。从来没见过她老人家,我正想去一睹芳容呢。”
平常跟我开玩笑惯了,嵇叔也不生气。
“你这孩子。”他顿了一顿,语气带上严肃,“少夫人是玉虚宫云中真人座下第六大弟子骆芙蕖,所以,你小子可别闯祸。”
玉虚宫。凤凰山庄。联姻。结盟。
“哦……”我脑中霎那闪过几个词,当下了然。
对这嵇叔挥挥手,我小跑上高耸的台阶。
真是门庭若市。
人群中最扎眼的是二十多个清一色水色长裙的仕女。各各手捧玉莲花,眉目如画,亭亭玉立。
呦,光仕女就这么正点了。
脚步不自觉加快,避开侧廊中来来往往的人群,借着帘幕与石柱的掩护,逐渐接近传说中的金童玉女。
谁发明的倾国倾城这词。
太令人感叹了。
本以为这世间种种清新脱俗,红颜倾城都是人人心中口中的传说。今日见了,才深切体会这个词语的惊心动魄。
水色长裙难以遮挡婀娜的身姿,举手投足间都是优雅与妩媚。
皮肤晶莹得接近透明,茶色的长发盘成繁复的云髻。眼睛也是淡淡的茶色,阳光落尽眸子,如同通透的琥珀。鼻梁精巧而笔挺,薄唇勾起一抹温婉的笑。
凤丹青与她站在一起,只有两个字,绝配。
一时间失了神,心里抱怨起这凤丹青的好命,摊上这么一大美女。
凤丹青似乎察觉到什么,目光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最终于我的对上。
然而,很快又闪开了。
我的心微微颤了一下。
骆芙蕖也极其敏感,感觉到身边人的走神,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她起先只是一扫而过,猛得又转回。目光带着震惊。
我被她盯得发憷,如果不是碍于太多人在场,她似乎会马上扑上来。
天哪。难道是只护窝的母老虎。不至于已经被她知道我和凤丹青那些不清不楚的事了吧……
右眼皮不合时宜的跳了两下。
凤丹青见她已经发现我,按了按她的肩膀,他们似乎激烈的争论了几句,然而骆芙蕖很快就安静下来。
我感觉如坐针毡,双手敛进袖中,溜走了。
没有由来就想避开所有喧嚣,独自喝酒。
落霞轩。
我独自坐着,微黄的烛火不安跳动。
自斟自酌。
忽而想到林青霞饰演的那个亦梦亦醒,以妖艳手势饮酒的人。
不自觉模仿起她来,醉意中戴上几分疏狂。
想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喜欢荷花,因为她叫芙蕖。
人家是倾城倾国的凤凰山庄少主,玉虚宫玉虚上人座下第三大高手,人家高高在上。我呢,不过是个仆人。长得瘦瘦弱弱,脸普通到让人愤怒。
我已经借他之手获得别人可望不可即的财富,地位,又在奢望什么呢。
人家对你笑一笑就陷进去了。
没有任何承诺,甚至一句喜欢都没有。
太可笑了你,戴月行。
行行,我冷静。
我是宇宙超级无敌人气小天王,戴,月,行。
不就是个男人吗。这世上谁少了谁不能活啊……
何况是个男人。
猛地,轩门大敞,一股凌厉的剑气破空而来。
我大惊,手中的酒盏却不自觉已经抛出,直直挡开了那惊鸿一剑。
“殷无邪!你,你……”美女咬着朱唇,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我有些吃惊刚才自己下意识反映的一招,但是随即发现,面对这个美丽的护家母老虎,我还是逃命要紧。
“美女。你放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向桌后撤了撤,和她拉开距离。
“殷无邪!”美女气急,瞬间挽了个剑花,提剑又要刺。
我瞬间明白,她要找的是这身体的本尊。
“你认错人了!我是戴月行!”显然,这美女误会了,我怎么解释呢,告诉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