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聂夫人的嚎啕大哭霸占了整个空间,疯狂的,歇斯底里的哭泣嚎得人心惶惶的,聂凌卓就那样站在那儿,任由着聂夫人斥责,责备,目光则痛苦万分的睨向聂瑜的尸体,她就这样走了,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的面孔看在眼里,彰显着气息的殆尽。‘
聂瑜真的就这样离开了他们……
前几天,聂凌卓还记得清清楚楚,聂瑜因为他没有替她讨个公道,因为没有得到想要的弥补与道歉,她那么的生他的气,聂瑜生气怒的面孔明明还在眼前,可一眨眼的功夫,她就这样很平和的躺在这儿,不管他们怎么说话,怎么嘶吼,她再也听不见了。
“聂凌卓,你把聂瑜还给我,你把聂瑜给我叫醒来,她不能死,她怎么可以离开我,不可以的!我叫你把她叫醒来,你听到没有……”
聂夫人的情绪失控没有人能够制止,而聂凌卓亦是没想过要去制止,此时此刻,即便是再大的火气与愤怒撒在他的身上,都是活该的,是他该得到的。
聂瑜即便离开了,离开时势必也是带着遗憾和痛恨,她绝对是痛恨他这个做哥哥的。
聂凌卓坚挺的站在聂瑜的旁边,一动不动,像是无法动弹,彻底僵直在了原地,冰冷有刚毅的面庞上滑过一道道的泪水,是悔恨的泪水,也是难受的泪水。
父亲临死之前,最放不下的人就是聂瑜,聂瑜从小骄纵惯了,最怕的就是她惹事生非到最后伤害了她自己,可终究父亲的担心是最正确的。
而他,从来没有尽职做好一个哥哥的责任和义务,让自己的妹妹一再的出事,他是没脸说“对不起”的,任何的道歉与悔恨也换不回已经失去的聂瑜。
他们聂家是遭到报应了吧,家里的亲人一个个的去世,一个个的离开,让家不像家,让那个堪比皇宫似的别墅成了冷宫一样,冰冷恐怖。
聂夫人在闹够了,闹累了时,被芬嫂与其他佣人强行的给带了出去,冷冰冰的房间里只剩下聂凌卓与聂瑜两人时,聂凌卓趋近她的步伐变得万分的沉重又疼痛,他的身体恍如被狠狠的撕裂成了碎片,再也无法很好的拼凑,即便拼凑成了,也不再是聂凌卓。
对聂瑜,他是真的有愧的。
就算聂瑜任性放纵,就算她尖酸刻薄,他不该对她不闻不问的,在她性格极度有缺陷的时候,身为兄长的他是不应该让聂瑜放任自由的,更不应该对她只有无尽的责备与压制。
他承认在聂瑜被厉千寻殴打的这个问题上,他是真的偏袒年初晨的,也藏了足够的私心,不希望与年初晨之间的关系因为对厉千寻的惩罚导致越来越坏,因此让所有的“难受痛苦”让聂瑜一个人去承担了……
聂凌卓的手指轻轻地拂过聂瑜冰冷的脸蛋,指尖在触及到那一份异常的寒冷时,聂凌卓心底滔天的悲痛滚滚而来,他说不出“对不起”,他是没有资格,没有脸面在聂瑜面前说这三个字,甚至聂凌卓连叫她名字也不敢,他是愧疚丛生的。
父亲交代他的,离别时的遗言,他没有履行,连自己唯一的妹妹也没照顾好。
曾经与聂瑜起争执的时候,她说这些年来,他心中唯一在乎重视的人就是年初晨,因为年初晨,他把所有的人给忽视了。
当时聂凌卓虽然承认这个事实,但却没有一点儿反省,这个时候,他终于尝到了懊恼后悔的滋味了……
年初晨虽然自责害怕,甚至没脸见聂瑜,但还是赶来了医院见聂瑜最后一面。
她全身心都充满了慌乱与恐惧,想见聂瑜最后一面,又不敢见她最后一面,心底滋生出无限的惶恐与惧怕。
尤其当在医院见到聂凌卓时,年初晨更是无言以对,她的惊慌愈铺天盖地的钻入了她的体内……
她也看到了,看到了聂瑜苍白无生气的脸,那张脸是那么的让人心痛。
对不起,聂瑜。
对不起。
然而,年初晨很清楚就算是无数个对不起也不能弥补死去的聂瑜。
聂凌卓看到了年初晨,他此时看年初晨的眼神是不一样的,尤其那样深邃到让人颤抖的眸光,年初晨喉间痛,全身都变得不自在了,仿佛能轻易的觉察到聂凌卓对她的憎意与埋怨。
难道……聂凌卓知道她“见死不救”了吗?
思及此,年初晨心猛然一怔。
到这一刻,年初晨很确定,就算她再生气,就算她再痛恨聂凌卓,始终她是不希望和聂凌卓闹翻,不希望彼此到最后真的分道扬镳,就算是为了珊珊,他们也不能这样不负责任,尤其,她对聂凌卓的感情还在,她仍旧是爱他的。
“听说,在厉千寻的酒吧里,你们都在场,也见到聂瑜了。”
聂凌卓忽然问,很平和的口吻,但言语里,年初晨听得出来他是责备的。
年初晨身子一怔,双瞳里闪过无数的慌与乱,“我……我和笑笑她们……”
她想说谎,想回答聂凌卓,她没有见到聂瑜,她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聂瑜,当做自己不在场,然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话语就顿在那儿,答案显而易见……
。。。
第一百九十七章 跟她没有关系
“你和于笑笑,和厉千寻当时都在场吧,即便是知道聂瑜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起,吸食摇头丸,你也依然没有想过要上前阻止她。‘”
聂凌卓很认真的指出,从他眼神里折射出来的凌厉,让年初晨几乎已经开不了口了,她就那样傻傻的愣在那,听着聂凌卓的话。
“因为聂瑜曾经挑衅了你,曾经和你有过诸多的矛盾,曾经更是夺走了珊珊,所以,新仇旧恨,你打心眼里憎恨她,无论她遇到什么事情,你不会出手帮忙,甚至,你连打电话告诉我有关于聂瑜的事,让我及时把她带回家,你也不愿意。”
聂凌卓看得很透彻,她把年初晨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一直以来,他就深谙人心,尤其把她给看得清清楚楚,这一刻的年初晨倍感自己在聂凌卓面前,就是**裸的被剖开来解读,这种感觉很不好,让她持续的慌乱。
“初晨,你不该这样的,以前你不是这样的人,你真的不是。”
以前的年初晨或许是做事冲动,但心地是善良的,她从来不会这样袖手旁观,充满了热情的她,总是竭尽一切的去帮助别人。
可当在面对聂瑜的时候,她竟然是前所未有的刻薄。
聂凌卓在说这话的时候,对年初晨是何其的失望,而他的失望,年初晨也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我没有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没有想过的……”
年初晨喃喃,呢喃的口吻里倾注了强烈的惧怕和懊恼,“我要是知道会这样……不会那么做的……”
她是真的从头至尾没有预料到聂瑜会生这样的意外。
然而,这个时候无论年初晨说什么,自聂凌卓的眼底,爆棚出来的是失望,极其的失望。‘
当聂凌卓自她身边很坚决的离开,那样决然的背影,让年初晨隐约可以肯定他们这一次真的就到此结束了。
看着聂瑜,她满心的愧疚,或许只要她当时不那么的冷漠,只要稍许的伸出援助之手,事情就不会恶劣到这个地步……
厉千寻和于笑笑在得知聂瑜去世的消息时,两人都很震惊,丝毫没想过聂瑜竟然会生这样的事情,尤其厉千寻,她是对聂瑜有深深的成见与敌意,可当知道她死了的时候,这心也情不自禁的难受。
“这个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怎么知道她会吃摇头丸,出现幻觉去撞车,跟我没关系,不要自己责备自己。不要这样,厉千寻,镇定点。”
厉千寻不断的喝水,吞咽,手握水杯的掌心里冒出厚厚的一层汗珠,全身也是无法控制的颤抖,“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
厉千寻拼命的否认却阻挡不了心中那个声音,那个声音在不断的提醒着她的罪孽,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引起的,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的派人去揍她,她就不会那么的憎恨,也不会堕落成那样……
“不是我……我没有错……”厉千寻越想越头疼了,头痛欲裂的让她没拿稳手中的杯子,霎时玻璃杯掷地的声音清脆的响彻,这声音也像是在给她敲警钟似的,令她的心也跟着抖瑟不安了。
厉千寻此时是前所未有的害怕与惶恐,遍体的冰冷让她犹如坠落在了冰窟,她慌慌张张,毫无意识的去捡地上破碎的玻璃,连扎出鲜血也没觉察出来,完全感觉不到一丝丝的痛,这些痛处被恐惧一一给驱走了。
年明康经过客厅时,甚为惊讶的注意到厉千寻手指间不断渗血的情景,“干什么呢!”
趋近时,才愕然现厉千寻面色苍白得吓人,她脸上惨厉的脸色与手指间殷红的血液形成强烈的对比,“厉千寻,你疯了!”
年明康不知她到底生了什么事,直到耳畔听到厉千寻不断哆嗦的声音,“不是我,跟我没有关系,不是我害死聂瑜的,不是我……”
“……”年明康拧眉,沉默。‘
他也已经知道了聂瑜死亡的消息,现在厉千寻的行为就是在忏悔,在后怕。
“年明康……我……我杀了人,我真的杀人了……我是凶手……”厉千寻显然意识还是清楚的,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是年明康,她举着带血的双手,目光在年明康与自己手指间不断的来回凝视,“年明康,我该怎么办,我真的错了……就算我做任何事情,也换不回聂瑜的命了,我恨她,可是我没想过要她死。”
“跟你没有关系,厉千寻,你听清楚,聂瑜是因为吸食摇头丸致幻才会撞车的,不是因为你,不要自责。”
年明康亦是很认真地睥着她惊慌四起的脸,厉千寻此时骇然蜷缩,甚至无比自责的神情是他从未看过的,在触及到厉千寻的手腕时,她身上的冰凉传至年明康掌心,让年明康眉梢蹙得更深了。
“当时,我和初晨也在酒吧,初晨要追上去阻止聂瑜的时候,我竟然让她不要去,如果初晨没有被我阻止的话,聂瑜或许就不会有事,接二连三的事情,都是我造成的,是我把她给害死了。”
虽然不是她直接杀死了聂瑜,可她脱不了关系,甚至是与聂瑜的死有着最紧密的联系。
年明康继续保持缄默,但却揽紧了她的身体,仿佛要将她身上的冰冷给驱走,这一刻,年明康是最能真切感觉到厉千寻寒冷无比的人。
“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背负了一条人命的她已经彻底的乱了方寸,乱了思绪,脑海中只有关于聂瑜如厉鬼那般纠缠她的画面不断的出现,厉千寻不是胆小的人,可却因为做了这个亏心事,心下胆寒了……
“厉千寻,振作点,别这样。”年明康加重了语声,希望让厉千寻清醒一点,可偏生,厉千寻不但清醒不了,她的心思反而更加的混乱了。
聂瑜的死来得那么的突然,完全不给任何人心理准备,她就这样毫无预警的离开了。
这不仅仅对于聂夫人,聂凌卓来说是无比沉痛的事情,对珊珊更是无法接受。
这个年龄的珊珊虽然对死亡还存有一定模糊的定力,可是她知道死亡就表示以后她也见不到聂瑜妈妈了,但同样不能接受聂瑜妈妈从此以后醒不来的事实。
“芬嫂,我妈妈怎么了?她睡了好久好久,该醒来了。”
聂珊珊守在聂瑜的身边,她已经不知道哭了,只是机械的,呆呆的守候在她的身边,握着聂瑜冷冰冰的手。
“珊珊小小姐……”芬嫂不知该如何跟聂珊珊解释,毕竟这么小,一定会在心里留下重重的阴影。
“芬嫂,你去我的房间,把我的暖水袋拿来吧,我妈妈的手好冰,我要给她暖暖手,说不定有了温暖,妈妈就会醒来了。”
聂珊珊跪坐在聂瑜的旁边,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聂瑜,仿佛就怕错过聂瑜眼睛睁开的刹那。
“珊珊小小姐,对不起……”芬嫂抱歉的低头。
“芬嫂,你快去呀!再不去,我妈妈会很冷的。”
“妈妈说要带我去海洋馆,明天就是周末了,她不会说谎的。”
聂珊珊甚是认真的说着。
芬嫂眼底攒泪,不想破坏聂珊珊心底的美好愿望,听从她的去拿暖水袋,可是聂夫人正巧进来,她对年初晨有敌意,仿佛连带珊珊都有了深深的抵触,“聂瑜不会醒来了,她死了,是被年初晨害死的,你记住,你妈妈的死是年初晨害的,是她害死了你妈妈,让你永远也不可能和妈妈一起去海洋馆了。”
聂夫人很一本正经的说给聂珊珊听,双眸里填满了憎恨与狠劲,甚至在揪住聂珊珊胳膊的时候,那样的力道让聂珊珊疼得眼泪直冒,可是她却不相信聂夫人所说的,“奶奶骗人,奶奶是个骗子,初晨不会害妈妈的,她不会的。”
她不相信。
在聂珊珊幼小的心灵里,她不相信聂夫人所说的。
初晨怎么可能害死妈妈?不可能的。
“聂珊珊,你的妈妈死了,你知不知道,你以后都没机会见到她了……”
聂夫人眸光是那么的正儿八经,平静中渗透出万分的狠戾,这目光足以吓坏聂珊珊,聂珊珊吓得瞬间大哭起来,“奶奶骗人,妈妈会带我去海洋馆看带鱼,她不会骗我的。”
“妈妈你醒来,你告诉奶奶,你跟奶奶说,她是在说谎,你说去海洋馆回来后我们要去打电动游戏的,以前妈妈跟珊珊说的都会做到,这一次也一样要做到,说谎的大人会长大鼻子的。”
聂珊珊越来越不能接受聂瑜死亡,永远见不到的事实,她紧抱着聂瑜的身体,哭得跟泪人似的,尤其在见到芬嫂已经拿来暖水袋,她那么急切的从芬嫂手中夺过,放至聂瑜已然冷至极点的手上,“妈妈,醒来吧,快点醒来吧,暖一暖就不冷了,你不要赖床,你说过赖床的孩子不是好孩子,你也是哦,不要赖床了,快点陪我去海洋馆。”
这一刻,聂珊珊是那么急切的想要去海洋馆,想要聂瑜赶紧醒来,可是她却不知道即便她喊破了嗓子,聂瑜也无法醒来了……
。。。
第一百九十八章 不可逆转的未来
聂瑜的死,就像是阴云笼罩般的笼罩着所有相关的人,尤其是厉千寻,她最不能接受自己“杀”了人的事实,这样的她,跟恶毒的聂夫人比起来又有什么区别,甚至,她比聂夫人更加的无情残忍。‘
年明康见她的手指不断淌血,也不确定碎玻璃片究竟有没有扎进她的指腹里,只能急切的前往医院给她的手指做包扎处理。
然而,厉千寻就像是灵魂出窍那般,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年明康陪同厉千寻在医院做简单包扎的时候,却万万没想到会遇见6雪儿与顾西扬。
6雪儿出现在医院,年明康很本能的担心,放下正在包扎伤口的厉千寻,急急忙忙的追上6雪儿,“你怎么了?生病了吗?”
他始终还是放不下6雪儿的,就算是再怎么强烈的要求自己不要去管她的事情,可一旦遇到6雪儿,这心就好像是不听使唤了,完全不由他自己支配。
6雪儿其实也看到了他与厉千寻来医院的情景,他牵着厉千寻的手,那么急切找医生的时候,那个时候,6雪儿仿佛看到了年明康的真心。
如果没有她作为束缚与累赘,年明康是绝对可以全心全意爱着厉千寻的,终究,她就是他们的阻碍,是名副其实的第三者。
“我没事,不过是感冒而已,你别担心。”
说着,6雪儿轻轻地拨开了年明康此时钳在她臂弯上的手,这一抗拒,分明就是在诉说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他的这一举动也让年明康很尴尬,除此之外,还是悲痛。
是吧,他的担心也许在她眼里是分文不值的。
给过的承诺,给过的所有诺言,自己不曾兑现过,不仅如此,到最后还要狠狠的伤害她。‘
“有我在,用不着你担心,还是管好你老婆吧。”顾西扬很顺势的牵起了6雪儿的手,一开始6雪儿有点儿抗拒的缩了缩手,但随即还是很顺从顾西扬,任由着他牵手,被顾西扬牵着的感觉不同于年明康,或许,那份令人欢喜,令人安心的温暖,这一辈子只有那个叫做年明康的人才能给。
顺着顾西扬的眼神望去,厉千寻已完成了手指的包扎,就那样眼底无神空洞的伫立在那。
6雪儿听说了有关于聂瑜,年初晨,厉千寻之间的矛盾,现在聂瑜死了,厉千寻一定在自责吧。
年明康回头看向厉千寻的刹那,他也只能回到属于他的“位置”上去,虽然这个“位置”,这个“身份”不是他想要的,却也不是他能拒绝的。
“伤口注意不要沾水,两天来医院换一次药水。”
身后是护士的叮嘱,年明康点头的听从,在回过头的一刻,6雪儿已与顾西扬转身离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