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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凌卓忍无可忍,他凭什么要主动去找年初晨谈谈,他没机会她吗?给过了,而且不仅仅是一次!年初晨却不珍惜。
蓝彩儿在他发怒的时候,不敢随随便便开口,但她的心是迫切的想得到这枚戒指,哪怕曾经这枚戒指让年初晨戴过,她也不介意。
“凌卓,你既然要扔掉,就给我吧,我很喜欢这款设计,新颖艳丽,又不失大方简单。”
她表现的是那么的喜欢,或许,只要是属于年初晨的东西,蓝彩儿是乐于霸占的。
“彩儿小姐,这……”不可以啊!
正管家心急如焚。
早知道结果是戒指被蓝彩儿占为己有,正管家就不会在聂凌卓和她面前提戒指的事。
但畏惧于聂凌卓极为阴戾的神色,正管家又只能闭嘴。
聂凌卓的视线这一回总算是落到了戒指上,依然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想到当时约会给戒指的场景,愈发凸显得可笑。
口口声声说要扔掉戒指,可下一刻,行为好似早已经出卖了他,竟然从蓝彩儿手中夺了戒指,拽于掌心数秒后送入了自己口袋。
一个简简单单的举止,深深刺痛着蓝彩儿的心脏。
也许,聂凌卓看来,这并不算得了什么,不过是把原本是他自己花钱买的戒指,属于他的戒指给物归原主了,可正管家和蓝彩儿,一个窃喜,一个悲伤。
“我马上去把少爷的车开过来。”正管家欣喜万分,哪怕聂凌卓和年初晨正闹着矛盾,可至少他并不是完全不念旧情的。
只是蓝彩儿有聂夫人撑腰,天天围着聂凌卓打转,就怕少爷扛不住,毕竟,他和蓝彩儿有一段令人回忆的过去。
聂家,不仅仅是聂凌卓阴气沉沉的。
聂奶奶更是无聊透顶,整天唉声叹气的,“这头发乱糟糟,咋整啊!”
聂奶奶凝视镜中凌乱又枯燥的发丝,和之前年初晨在时候的精神气爽,形成了鲜明的反差。
“阿正,你来给我整整!我要整一个额前有两条小辫子的青春发型。”
“哟,老夫人,我是男人啊,怎么会整发型啊,要不,我打电话让初晨丫头立刻过来给你整一整,这初晨丫头啊,的确是心灵手巧的,什么活儿都不在话下。”
“别跟我提她,小骗子!竟然还把我翡翠手镯给廉价的变卖的,三十万……呵呵,笑死人啊,阿正,你知不知道我那对手镯就算是一百万也买不到的,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送给她,是因为喜欢她,没想到,结果是个骗子,我啊,人到老年还被骗,也真是够让人笑话的!”
“骗钱也就算了,还欺骗我的感情,每天吧,给我做好吃的,给我梳美美的头发,还陪着我一起看都敏俊兮,你不明白,我是有多么喜欢她啊!我还真以为是天上掉了个芭比给我,从今以后,我就不用孤单寂寞了,可谁知竟然是个骗子,是个大骗子啊!把我和凌卓给骗得团团转!”
“哎哟,你说我这是什么歹命!一把年纪还要受欺骗……我活了七十个年头了,还没有人敢骗我……”
说到年初晨,聂奶奶情绪失控了,眼底还真掠起了泪珠,不经意间电脑里正播放着都敏俊兮的电视,即刻像被踩到尾巴似的,“快,快点关掉电视!我不要看锅盖头了,我一辈子也不要看锅盖头了……快关掉。”
正管家急急忙忙关闭,“老夫人,其实你想想看,初晨丫头对你是一片真心,至于卖掉手镯的事,可能是真遇到麻烦事了,初晨丫头自尊心强,害怕开口求助,所以,肯定是不小心犯错了。”
“别说了,你快别说了,说多了都是泪!我快被她给惊呆了!”
聂奶奶连连挥手,制止正管家继续说下去。
正管家意识到暂时很难让聂奶奶对年初晨抛开成见和误会,只能暂时不提起,或许等过一阵子,她和少爷都会想清楚,想明白吧。
“我去让小美过来给老夫人梳个美美发型。”
“快去吧。”聂奶奶依然凝望镜中的自己,依然唉声叹气,挺不高兴的,气恼年初晨这家伙欺骗她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念和她一起唱歌跳舞,一起学做韩国菜的场景。
当时,聂奶奶的心情便是认定了聂凌卓这一回总算是做对,做好了一件事情,把这么一个开心果儿领回家,可谁知……
以后,除了年初晨,还有谁能和她合拍,又很了解她的听她唱歌跳舞,聊八卦……
第三十八章 她也是搞艺术的?
年初晨的心情连日来犹如灌了铅似的沉重又难受,时时刻刻守着手机,仿佛生怕错漏掉聂凌卓的短信和电话。
哪怕短信和电话里,均是聂凌卓对她的斥责和痛骂,也好过他此时安安静静的,对她不理不睬。
或许,如聂凌卓那样的人,女人对他而言根本就不足以引他生气,更何况还是被聂凌卓认定是大骗子的女人!
“靠,别一副死样行吗!这是多大点事呀!”笑笑的掌心一点儿也不淑女的拍着年初晨后脑勺,似乎想狠狠拍醒这个大傻瓜!
“就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聂凌卓那样的,满大街都是,或许比不上他有钱帅气,咱想要整一个比他温柔又体贴,还不容易么!走,跑步去!失恋的时候,暴饮暴食不是良策,运动锻炼身体保持窈窕身材,才是正道。”
燕彩把此刻看起来是一副“死样”的年初晨从地板上给攫了起来,“运动去。”
“我也好久没运动了,游泳圈又复原了,咱三个一起绕着下面的操场十个圈,今天跑不了十个圈的,就是乌龟小王八!”
笑笑附和。
就这样年初晨被笑笑和燕彩这两个说干就干的家伙,给拉去操场转圈,本来就足够头晕目眩,四肢乏力的,此刻愈发脑袋沉沉。
聂凌卓他真这么狠心不给她一个电话,一条短信!
跑步时,年初晨依然还琢磨有关于聂凌卓的行为,是已经做好了准备就此结束?
“快点啊,大年,别想敷衍了事的!”
“快跟上,为一个男人半死不活的,至于嘛!失恋在所难免,失恋之后才能为自己找到更好的!别死脑筋了!”
笑笑和燕彩你一句,我一言的劝导,在前面领着年初晨跑。
年初晨气喘吁吁,“啊,我不行了……我不跑行了吗?受不了了,没气了,没力了……”
“不行!除非你承认自己是乌龟小王八!”笑笑和燕彩两人同时上前,一人扯年初晨一只胳膊,非要让年初晨跟上不可。
“你是美少女战士啊!你的战斗力就这么一点呀!为了你爸和你弟弟的事情,每次你可是战斗力爆表,遇到你自个儿的事情了,你就这么一点力气!你自个儿就这么不重要?没出息的家伙!”
燕彩几个跑道下来之后,呼吸亦是很喘,但口吻却相当的强硬,一点儿也不容许年初晨在聂凌卓这个问题上败北。
“燕彩,我是体力不行了啊……”
体力彻底透支了!
年初晨顿觉连身体已不是自己的了,可想法却很清楚,她不想和聂凌卓结束。
“什么体力呀你!真是!咱们女孩儿得把身体给锻炼好,林黛玉似的病痨子已经过时了,男人见了势必就躲得远远的,可不屑了!坚持!不就是那么几个跑道吗?畅快淋漓的流了汗水,再舒舒服服洗个澡,睡个大天亮,保准明天起来什么聂凌卓的,全部不会记得了。”
在笑笑和燕彩看来,什么事儿都不是大问题,吃不饱,穿不暖才是头号问题。
“失恋这绿豆大点的事儿,不适合你无病呻吟,不要矫情,我们不会同情你。”
燕彩和笑笑的话,无不是道理,只是年初晨不想就这样从此和聂凌卓毫无瓜葛。
“笑,放手,让大年自己跑,自己跑完全程才能更坚强。”
笑笑收到燕彩的指示,放开了年初晨的胳膊,“对,年初晨你若是不坚强的话,懦弱给谁看!我,燕彩,我们也不会同情你的!”
年初晨双腿机械的挪动,明明胸腔里的气息好像全被挤出来似的,难受,又窒息。
但笑笑和燕彩说得没错,她不能懦弱,至少不能像现在这样颓废。
下一秒,年初晨加快了速度,即使身上的力气犹如被抽空了,还是拼了命往前,然而一个跟头,年初晨栽了下去,瞬间,白皙又纤瘦的膝盖上擦破了皮,渗出鲜血来。
一股尖锐的刺痛开始唤醒她的意识,更是由于这一股疼好像刺激到了什么,褐去了呆愣的眼神,仿佛明白了什么事……
“呀,大年,你流血了!怎么搞得嘛!竟然流血了!”燕彩惊呼。
“早就说你不要心不在焉的!用点心啊!锻炼身体也是要用心的。”
……
年初晨此刻完全听不进笑笑和燕彩说什么,突然的言,“我知道了,知道怎么做了……”
她知道要怎样努力挽回这一段和聂凌卓的感情了,不管怎样,只要聂凌卓真的对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喜欢的话,年初晨不能因此放弃,误会是可以解开的,她犯得错亦是通过赎罪的方式得到聂凌卓和聂奶奶的原谅。
“什么呀!你在说什么呢!”笑笑满头问号。
“是不是傻了啊!”燕彩同样震惊。
“果然是要放点血让身体血液流畅,才能聪明点!我清楚怎么做了,现在就去找聂凌卓……”
年初晨宛如大彻大悟之后的清醒。
顾不上膝盖的疼,不顾一切的匆匆离开。
笑笑和燕彩怔愣,直到年初晨走了很远,笑笑还没缓过神来,“这是怎么着?膝盖受伤,脑袋也受刺激了吗?你说……大年她不会……傻了吧!”
不过,为了区区一个聂凌卓至于把自己弄得跟神经病一样的吗?
燕彩镇定了几许,“还不快跟上她,万一要出点什么事情,都是咱们出的馊主意,有事没事干嘛出来锻炼啊。”
年初晨倒是很感激这一次的锻炼摔伤,起码让她不仅仅是清醒了不少,犹如给了勇气一般,这一刻必须找到聂凌卓。
问了正管家,聂凌卓正和蓝彩儿去看画展了,她才顾不上聂凌卓到底是和谁在一起,必须前去解释清楚。
蓝彩儿尽管很在意聂凌卓的心底已经没了她的存在,但相信只要年初晨不在他身边,只要她自己努力一点,他们还是可以回到从前的。
“凌卓,你看这画作很浑圆大气吧?好美,很有意境。”蓝彩儿挽着聂凌卓的胳膊站立在精美的浓墨重彩画作之前,蓝彩儿从小喜欢画画,对画画有着狂热的深爱。
“骄阳红得耀眼,给庭院里一排金色的想和和安宁,骄阳下牵手的恋人,犹如受了庇护一般的美好,幸福……”
蓝彩儿不由自主的说着,眼底染了憧憬和期待,“以后,我和凌卓若是也能这样……”
“彩儿,我对画作没什么研究,你和同行一起去聊聊吧,我去外头抽根烟。”
聂凌卓烦闷不已,眉心之间的紧蹙透着他的耐烦和没耐心。
“凌卓……”蓝彩儿惊异,又失望。
“在车内等你。”
他做事素来不容别人有任何意见,不管蓝彩儿高兴与否,聂凌卓只想离开这个愈发令人沉闷的地方。
他自然是不像蓝彩儿这些画作创作者由衷的喜欢画展厅里的油墨味道,只觉心烦意燥。
这时,年初晨已经匆匆而来,“就是这里。”
深夜的画展中心,灯火金碧辉煌的闪烁,犹如点亮了心中梦想一般的火热,热情的照亮了大半个天际。
年初晨还是第一次来画展中心,凝视建筑物的大气磅礴,和聂凌卓的差距落差感又陡然占据了心里,聂凌卓是可以出入这种有品味场所的人,而她,自小就没想过有什么资格看画展。
“不好意思,女士,请出示邀请函!这儿有规矩,必须收到了邀请函的人,才能进去。”画展中心的工作人员将年初晨阻拦在外,尤其以相当诧异的眼光看向年初晨。
这女孩儿,难道也是搞艺术的?
这么的不修边幅,甚至膝盖上挂了彩也不处理一下,看起来是那么另类。
“我……我的朋友在里面,也不可以进去吗?”年初晨没有料到进去里面,也得被阻挠在外,心急不已,又忙解释的道,“让我进去一下好不好?拜托你了,我只是进去一下下,马上就出来!”
“对不起,女士,这是不符合规矩的,里面的画作都很值钱,没受到邀请的,一律不能进去。”工作人员不通融,令年初晨愈发心急如焚,宛如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见到聂凌卓。
“我的邀请函掉了,拜托你通融我一次好不好,我有很重要的事……”
还有什么事比终生大事更重要。
这一次她的解释,或许能让她和聂凌卓之间的关系有所缓和。
“请回吧……”
年初晨殊不知聂凌卓早已悄然的靠近,耳畔听着年初晨所谓的“邀请函”掉了,心下的鄙夷迅速来袭,说谎欺骗的个性始终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辈子也改不了了。
而年初晨视线里也闯入了聂凌卓的身影,他……
“凌卓……”
年初晨激动不已。
聂凌卓却是目不斜视,连看也不看一眼从她身边经过,仿佛这样的女人不配她瞧一眼。
“凌卓,你听我解释,那天的事……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解释。”年初晨勇气十足的阻拦在他跟前,没了害怕,没了畏惧,一心一意只想让聂凌卓明白,她不是故意骗他的……
第三十九章 最后的赢家一定不是她!
年初晨不说解释还好,说到解释,聂凌卓的火焰恣意的腾出。
“在我面前说谎还没说够,想继续欺骗是么?”
眼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聂凌卓口气相当不善,睥睨年初晨的眼神依然还是如那天东窗事发时的嗜血泛红,年初晨甚至能感觉到聂凌卓此时的凶悍,恨不能将她给啃噬成碎片。
可不管怎么样,她还是必须鼓足勇气。
“不是的,你听我说,一开始是我不对,是我为了想让明康的病好起来,为了他活下来,我听从了爸爸的提议。可除了想让明康的手术费得到解决之外,我没有想过要从聂家,从你身上得到不属于我的东西。”
“聂少,我知道你生气,你气我的欺骗,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那天你看到的三十万,是替我父亲还债,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害怕,我怕自己一旦和你又借钱,我们之间说好的领证结婚,会在一夕之间全没了,我……不想和你分开。”
年初晨紧揪聂凌卓的胳膊,却感觉到,她手掌心里能握住的已经越来越少,直到聂凌卓甩开,年初晨心上的慌乱层层叠叠加剧。
“现在说谎编造这些,不嫌晚了么?年初晨,我告诉你,你说的,一个字我也不信,更不想听。”
聂凌卓一字一顿,咬词清楚,面庞上的阴沉,以及跳动的火焰,等同于是在给年初晨判了死刑,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愿意听。
“你错了,我不生气,倒是庆幸看清楚了你,虚情假意,彻头彻尾的骗子!”聂凌卓毫不留情的说道。
这个时候,无论聂凌卓说什么,年初晨无条件的接受,无条件的承受难堪和委屈。
“给我机会,请你给我一次赎罪的机会,证明我对你,对奶奶从来没有虚情假意,真的,凌卓,我发誓……我是……爱你的,是真心的。”
以前聂凌卓想要听到从她口中说出“我爱你”时,她不情愿。
而这个时候的爱语,是发自内心的。
只是,聂凌卓却不会相信,更不会有丝毫的感动,“与其说爱我,不如说你更爱欺骗我!年初晨,不要再来惹我了!把我惹毛了,你等着以欺诈罪被警察找上门!”
不想见到她,每一句岑冷又绝决的话语不是说说而已,是真心不想和年初晨还牵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可聂凌卓心却是那么难受,不安的翻滚凌乱。
“不是……”
年初晨又再一次百口莫辩了。
她始终还是没办法将自己洗白,在聂凌卓面前澄清,聂凌卓完全不信任的眼光里,令她怯步。
聂凌卓亦是没有漏掉年初晨岑汗淋漓,穿着单薄的身体,这副运动装束,令他不由自主的皱眉,尤其不经意间睨向了她膝盖上的伤口,干涸的血迹还残留在上面。
深夜的冷空气,堪比寒冬腊月的冬雪般沁冷,严寒,她竟然没头脑像个傻逼似的短衣短裤就出来了,像是被赶出来的女人那般不修边幅,凄惨兮兮。
聂凌卓莫名的心里一震,“给我滚回去!这辈子也不想再见到你。”
她不修边幅也好,冻得发紫也好,跟他没关系!
聂凌卓拒绝有任何震撼,甚至疼意从心底撩起,再也不想因为这个骗子而有一丝丝的不快和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