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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水的脸也好看了,趁他送菜的空儿飞两个微笑给他,把个陆远忙得更起劲儿。
苏哲只准备红酒和饮料,信水觉得不过瘾,又买了白酒来。苏哲方毅都不喝,任信水怎么激也不行,那个叫戎兵的便一人喝了半瓶,剩下的信水和那四个男生分了。
林曦学了乖,只喝白开水,苏哲倒不过意,拿自己的红酒给她小小的抿了两口。
上完最后一道玉米鸭皮羹,陆远才坐下来吃点剩菜。
信水看陆远忙了三十多道菜,且色香味全,替自己大争面子,当下端了一杯红酒来,亲自喂陆远喝下,又亲昵的在他脸上贴了贴,引得众人一片哄闹。
方毅低声对苏哲笑:“看看,这一点就够了。陆大傻子死而不悔。看来还是水姑娘的道行高,也没见谁能对你这样的。”
苏哲便道:“我哪能比得上她,连你也比不上,到如今也没个人能像KK那样死心塌地。”
方毅呵呵一笑,不置可否。
戎兵看着不痛快,要另开白酒敬陆远。
陆远正色说:“今天我是来给信水做生日菜的,不喝酒。”
戎兵道:“因为你做得好,我要替信水谢谢你。”
陆远回:“信水刚才谢过了,我领过她的心意。”
戎兵还是不依。
陆远便望向信水:“我不会喝酒,但你要我喝我是会喝的。”
信水看这两人叫上劲儿了,遂接过酒杯,笑道:“是为我做生日大家才到一起,今天又高兴,那我这个寿星就多喝一点儿。谢谢大家赏脸过来,谢谢苏哲借地方,谢谢戎兵买面条,也谢谢陆远做菜。”说罢分两口饮尽,又向众人团团一鞠躬:“下面我来切蛋糕,大家排队排队。”
苏哲看着方毅微笑,看一眼陆远摇摇头。
方毅明白他的意思,笑着又点点头。
探艳
林曦九点半才到家,怕林蔚天又要唠叨,便不让苏哲上楼。她进了家,林蔚天忙迎上来,也不问为什么这么晚回来,只问吃了没,一边要去热汤。林曦憋着气说不吃了,一边洗漱要睡觉,连秦怡也不理。
第二天,她又一早出来,帮着苏哲收拾屋子,晚上吃完了才回家。
第三天是方毅请吃豆腐鱼,又晚上才回来。
林蔚天气得在背后抱怨苏哲要把他女儿拐走了。秦怡便说:“还不是平时你惯得没样子。你看看,连我都不理,一点规矩也没有。”林蔚天不好跟她辩,只在心里懊恼。秦怡多少也有点拉不下脸来说林曦,便随她去。
初六这天,秦怡叮嘱林蔚天去市场多买些菜,林蔚天奇怪,秦怡便说:“明天我调休。马上曦子要开学了,咱们也请那帮小朋友吃顿饭,年都拜过了,咱们也得表示表示。”
林蔚天也正为林曦的态度沮丧,今听要请吃饭,想想倒也是一个好机会,遂一早出去,买了满满的一篮回来。
晚上林曦回家,林蔚天忙告之请吃饭之事。林曦看看真是弄了不少菜,倒有些不好意思。秦怡看看她,顺口问问这两天的行踪。林曦一一说了,渐渐也就亲近起来。
次日饭后,来了一位家长拜年,林蔚天秦怡在外陪着说话,苏哲方毅便退到林曦房间。
乘林曦没进来的空儿,方毅嘱咐苏哲:“晚上咱们早点走,你别到时又说个没完。”苏哲点头。
方毅便看林曦的书桌,见摆着三毛的散文,随手翻翻,觉得无趣,放下,又去开抽屉。
苏哲想拦:“你别毛手毛脚的,她讨厌人家乱翻东西。”
方毅不理,拎出一张卡片来,打开看看,再递给苏哲:“你瞧瞧,有点意思。”
苏哲见笔迹娟秀,似正楷,端端正正的八个字:“岁月静好,心境明澈。”不觉点点头,笑:“是有点意思。”再看方毅又找出一封信,忙凑上去看。
林曦给客人倒好茶,端着水果盘进来,见那两人挤在一起看什么,不停的低笑,她忙放下东西抢上去。
方毅忙将信往苏哲手里一塞:“你拿着。”一边从座位上起来,躲到苏哲身后。
苏哲便说:“是他翻出来的,不关我的事。”
林曦认出是晓宣的信,有些脸红,低叫:“那你还看什么?一丘之貉。”
苏哲笑辩:“他是主谋,我只能算从犯。”
方毅大笑:“听他瞎说。是他要看你有没情书,自己不好意思找,托我找的。”
苏哲伸手打过去:“胡说八道。”
方毅举手反击:“你还不承认了!”
林曦听他们大呼小叫,忙回身关上房门,一边轻轻踱脚。
苏哲方毅互相对嘘了一声,忍不住又低低的笑。
林曦板起脸:“有什么好笑的?不能写信啊!”
方毅站直身子,将手放在胸前,低唱:“真-的-好-想-你,我-在-夜-里-呼-唤-黎-明……”
晓宣的信既满腹委屈又情意绵绵,信尾正是那句。林曦咬着牙笑,抓起一只长毛大兔子,冲上去没头没脑的打他。
方毅一手抱头,一手拉苏哲做掩护:“你也有份,别躲着。”
林曦怕声音大了外面听见,两下便停了手。
方毅便笑:“你看看,是他了你就不打,就欺负我。”
林曦干脆气他:“怎么样?我偏不打他,气死你!”
方毅苦起脸:“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也不怕我伤心自杀去。”
林曦笑起来:“马上叫KK来,一点正经也没有,真不知她怎么受得了。”
苏哲笑:“他在KK面前是老爷,KK有什么受不了?”
方毅也笑:“我不那样,她就不喜欢了。譬如他,若不是这样,谁还稀罕?”说着,手指着苏哲的脸。
苏哲“啪”的打下来:“你动不动扯我干嘛?你惹出来的,你自己担。”
方毅道:“咱们俩谁还跑得了谁?刚才你不看不是更好!”
林曦看两人这样,忙打圆场:“好了好了,看了就看了,我大人大量,不计较!反正又不是情书!”
方毅听了前面便和苏哲对笑,听到最后一句又转过脸来:“也差不多了!”又冲苏哲笑:“你收的情书多,你评评看。”
苏哲便问林曦:“你们真是连话也不说了?”
林曦脸色一黯:“怎么说呢,我总觉得我们心里还是一样,就是脸上拉不开。班上有些人也犯嫌,喜欢说东道西。唉,我都不知怎么说了。想着挺郁闷。”
方毅微笑:“管别人干什么?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叫人家牵着鼻子走!”
林曦皱眉:“你不晓得,我们那儿怪得很,我要再和她好,就不能和秋荻好了,你让我怎么办呢?”
苏哲方毅互相望望,都有些不解。
林曦看出来,解释:“晓宣性子要强,她在我面前还好些,对旁人可不管三七二十一;而秋荻内敛,不喜多说话,有了委屈心里放着。这两人我调停不了,不能乱撮和,不然两处都为难,弄不好一个好朋友也没了。”
苏哲沉吟一下,问:“那张卡片是秋荻的?”
林曦点头,又说:“其实我也说不上来谁更好。晓宣可爱但太吵,秋荻优雅但心事重,有时我也不耐烦。但比较起来,还是秋荻和我相近,我们说话都会异口同声,她说上一句,下一句我就知道了,简直有心灵感应。唉!一直都没好朋友,如今一下有两个却要选择,真是没天理!”
方毅倒笑:“话不能这么说,这才是知己级别,不然,还要发愁?等你们再大些,一起相处久了,就成铁三角了。现在是考验期。”
苏哲亦点头:“你多认识些人好,见多识广,心胸也能开阔,将来进社会好办。我现在最怀念高中,那时候同学最朴实。你也算是那时候。”
林曦看着他们的脸,心里涌起感动:“是呀,这半年我长大好多。有些事以前怎么也想不到,现在就在眼前,心里还挺能适应,想想我都奇怪。”
方毅让举例。
林曦打个唉声:“‘悠然心会,妙处难与君说’呀!”引得苏哲方毅皆笑。
出来。苏哲道:“你还叫我别没完没了,你说得比我更狠。”
方毅笑回:“跟妹妹说话真有意思,也不觉得,就这么晚了。”说着伸手拦车。
苏哲听他说了个不太熟悉的地址,问:“她也搬地方了?”
方毅回:“不清楚,我猜这大概是‘倾国’的地方。”
苏哲听着微笑。
方毅也笑:“没逼着你来,何苦这样?”
苏哲道:“我有件事要托小荷。不然,今天不赶你的场子。”
方毅一扯嘴角:“想她就明说,套什么幌子?”
“我想她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规矩?”
“她可想你呢!若她不提你,我也不告诉你了。等我看回来再说,免得被你叉着脖子似的。”
“你那眼光?省省吧!”
方毅微微一笑,问:“今天单喝茶?”
苏哲点头:“明天曦子去我那儿收拾衣服,我得早点回去先理理。”
方毅问:“香婆还没回来?”
苏哲叹:“她去年没回去,今年我妈放她大假。我妈不回来,她也不回来。可把我苦死了。”
方毅大笑:“活该!当初你折磨人家老太太,今天还想人家对你怎样?现世报。”
苏哲笑回:“不就是炸两个鞭炮,拎一只老鼠,我早痛改前非,就差磕头认错了。那老太婆的记忆力太好了。见我就摆脸,看见她头疼。”
方毅又笑:“还是那时候好玩,真是流金岁月!我们班出了多少惊天动地的事?现在想起来,跟做梦一样。”
苏哲也感慨:“觉昨是,而今非。”
方毅笑叹:“那会儿妹妹跟豆芽似的,一转眼就成大姑娘了。瞧她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在是两个女生,要是两个男生,那可苦了。”
苏哲皱眉:“那还不简单,我先过过目,估计也剩不下一个来。”
方毅抚掌大笑。
苏哲跟方毅进了一条巷子,弯弯曲曲走了颇长时间,仍是没找到。
方毅一路看着门牌,嘴里抱怨:“怎么选这么个鬼地方,跟特务接头似的。”
苏哲笑道:“曲径通幽处,佳人倚翠竹。看来今天必入宝山。”
方毅不理他,径自向前,拐了一个弯,回脸对苏哲说:“到了。”
苏哲见是一处独门独院的民宅,靠门有一段镂花的铁栏,其他皆是一人半高的石砌围墙。
门是镂空的铁门,虚掩着,方毅用手一推便开,就听顶上叮当作响,抬眼看去,却是一串大风铃左拥右挤,前冲后撞。
方毅回脸冲苏哲一笑,苏哲轻轻点头。
两人站在门口候着,一会儿,果见一个女子身影往这边来。那女子未到近前先笑,声如风铃:“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我想来想去,难道哪里得罪了?感谢菩萨!终于来了,我这口气才出得来,再迟点哪,就要憋死了!”
方毅笑回:“将死之人是你这种声音?那我们不知死几回了。”
那女子又笑:“听听张先生这张嘴,一点也不饶人!谁在您跟前有个错处,那可了不得。”又望着苏哲笑:“王先生,你好啊!”
苏哲也笑:“托福,很好!几个月不见,小荷你美得叫人不敢认了。”
小荷更笑起来,花枝乱颤:“哎呀,我都不知说什么了,暂时不说罢,进来喝杯茶。”
苏哲进了门,见是一个小小的庭院,鹅卵石的小径通往一幢两层小楼,草皮上零星着几盏地灯,把院子称得影影绰绰,朦朦胧胧。一楼走廊围着一圈白栏杆,旁边立着一杆灯,圆如满月。
未到门前,便听着隐约的古筝声,很熟,一时却想不起叫什么。苏哲正想着,就见小荷已拉开木玻璃门,那筝声更清楚了,进去两步,他便听出弹的是《回家》。
萨克斯版的精典名曲,居然能用古筝来弹!
屋里的布局俨然是一个小小的茶室,迎面的墙上开了三扇细木格长窗,镂花的浅黄色窗帘低垂至地。前两扇窗旁设一几四椅,均是藤制,上面铺着水绿的几巾和椅垫,最尽头的那扇窗处隔了一个竹屏风,古筝曲便是从那里传出。
苏哲嗅到一股檀香味,再看那边依依生烟,知道是点了香的,心里有点好奇。转头再看,左手一弯木梯通向二楼,右手一个茶台,旁边一个大半圆的布沙发,对着一大盆曲曲折折、颤颤微微的蝴蝶兰。
方毅四下看看,笑问:“你又开茶铺了?真是好本事!”
小荷笑回:“你们又不时常来照应,我只能再弄个差事糊口了。”一边让他们靠窗坐:“我倒茶来。”
苏哲瞥见后院更小,却种着一丛竹子,随风摇曳,竹影斑驳,不觉暗想:真是个好地方。
方毅紧盯着屏风看,又踢苏哲的脚,示意他看。
苏哲回脸瞧瞧,恍惚着一个侧影,倒婀娜多姿;再听那曲子正到精彩处,铮铮切切、婉转异常,不觉留神去听。
忽听有脚步声近前,苏哲转过来,见方毅侧脸向外,神情仲怔,遂也看过去,立时也是一怔。
迎面来的不是小荷,是一个陌生的美丽女子,容貌之美,无法形容。
苏哲忽觉得一段段描写美女的文字涌进脑袋。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
……
那美人走到面前,冲苏哲微微一笑:“王先生的茶小荷在泡着,要第二道水才好。”
苏哲笑回:“多谢!”
那美人又冲方毅微微一笑:“张先生的茶我先端来了。”
方毅还有些回不过神,一时说不出话。
就听小荷的声音在后:“忘了先介绍了,这是我的姐姐铱凡。”
苏哲便笑:“天下的灵气全给你们一家得去了,妹妹是天仙,姐姐更是仙中之仙。”
铱凡淡淡一笑,并不答话,轻指沙发:“那边又宽敞又暖和,请两位移个驾好不好?”
苏哲笑着起来:“客随主便。”一边伸手端过方毅的茶。
小荷和铱凡先行,苏哲便触触方毅,冲他发笑。方毅也缓过来了,跟他打口语:美是不美?苏哲回个“美”的口形给他。
四人坐下,苏哲听那边筝声不绝,奇怪,拿眼睛去问方毅。
方毅回个“我也纳闷”的眼神给他。苏哲又问:难道这还不是“一笑倾国”?
方毅轻轻摇头,眼里写着不可能。
小荷问苏哲:“茶好不好?”
苏哲笑回:“你的茶哪能不好?我不用喝,就先香倒了。”
小荷咯咯笑了一阵,又问方毅。
方毅亦笑:“今天不敢喝,否则回去睡不着觉。”
小荷笑道:“哎哟,这是我的罪过了,要不再换杯酒?”
方毅笑道:“那更不敢喝了,否则唐突佳人,那更不得了。”说着去看铱凡。
铱凡微笑,往他脸上看一眼,神情宁静如初。
忽听那边筝声一停,苏哲方毅一顿,随后鼓掌。
小荷便向那边唤一声“小浔”,屏风后转出一个年轻的女孩来,二十上下,眉如山,眼如水,发黑似漆,肤白胜雪;穿着一件仿古立领盘扣弹墨印暗花的收腰棉袄,同质同色的棉裙,裙左下角绣着一支金黄的郁金香;一路走来,娉娉婷婷,袅袅娜娜。
小荷不等她近前,站起来冲苏哲方毅笑:“这是我的妹妹小浔,不喜欢见人,也不懂规矩;早该过来了,现在还要人叫。”
那小浔羞惭惭的,微红着脸,细细的问了好,半垂了头坐在铱凡身边。
小荷笑着嗔怪:“你怎么连招呼也不打?没礼貌!”
苏哲笑:“别客气,否则我们不好意思再坐下去。不如请小浔小姐再弹首曲子罢,刚才听得人都要醉了。”顿一下又道:“陪着我们还不如陪着筝,真烦人!”
小浔听着前一句,忙抬脸看他一眼,细声说:“我是乱弹的,铱姐姐弹得才好。”再听到后一句,不觉脸上红了几分,愕在那里。
方毅一弯嘴角:“我们烦人,所以你就乱弹,把我们早点赶走,你也清静了,是不是?”
小浔再看他,一时不知接什么好,脸上更红了。
方毅苏哲看她这样,对望一眼,皆笑起来。
小荷也笑了,又推小浔:“傻姑娘,他们逗你玩的!去,替王先生加点水来。”自己拿起水壶替方毅续杯。
小浔拎个小小的水瓶过来,伸手要端茶杯。
苏哲忙道:“就着桌子倒,小心烫到手。”
小荷听了便笑:“我来我来,别烫着你有人心疼。”
苏哲一笑:“还是我来吧,你烫着我更心疼!”
旁边铱凡拉过小浔坐下,小浔扭着手指,连耳朵都红了。
苏哲忍不住又看她几眼,微笑不止。
方毅虽紧看铱凡,但时不时的也在意小浔。
小荷看在眼里,乐在心头,端茶倒水的十分殷勤。
约九点,苏哲冲方毅微一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