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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氏当然不能再留下来。
江氏又看了一眼沈二爷,轻轻的开口:“二哥好好调养,二嫂和孩子有我们照应呢。”说完和沈夫人、六夫人欠身行礼之后,转身跟上了红袖,和丁氏一起出了房门。
沈二爷听到江氏这句话,吓得心里一扑腾,只是沈夫人已经握住了他的手,他就是再着急也不能喊着江氏说什么;可是他的心思都被江氏一句话带走了,他也就没有听到沈夫人拉着他说了些什么。
他现在全身上下都是软的,没有半分力气,就算是想起床去保护妻儿也是不可能的;他虽然不想把江氏想得过坏,可是她的那句话总在他耳边晃来晃去,搅得他根本安不下心神来。
沈妙歌因为霜霜等人离开了床边,所以他进前来侍候沈夫人,听到了江氏的那句话;虽然江氏那句话听着像一句客气话,她说得也极为亲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落到沈妙歌的耳朵里,还是泛起了冷意。
六夫人也因为江氏的话愣了愣,只有沈夫人以为江氏只是关心沈二爷的宽心话,所以并没有往心里去。
沈妙歌和六夫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六夫人寻了一个借口也自房里出来,去寻红袖了,怎么也不能让江氏接近霜霜和孩子、奶娘,以及霜霜的饮食。
六夫人出来后,正好看到了江氏和丁氏、安氏和红袖告辞,沈二爷退了高烧已经醒了过来,也就不会有大碍,她们当然也就可以回去好好的睡一觉了。
看到江氏走了,六夫人回头看了一眼霜霜的房间,她轻轻的吁了一口气:这一天一夜把她吓坏了,不过是一句平常的话,也被她当成了威胁。
她并没有再上前去送江氏三人,实在是懒得多说话、多走路了,又转身回到了房里,劝慰沈夫人去了。
等到红袖送走了江氏等人回来,沈夫人也自屋里出来,和六夫人正准备回房呢;红袖当然不会留下沈夫人二人,立时叫婆子们打着灯笼,送了沈夫人和六夫人走。
把人都打发了走了,她正想和沈妙歌说一声,也去厢房睡一会儿时,霜霜却打发了人来叫她;红袖不用细想,也知道霜霜为什么要寻自己。
霜霜原来担心沈二爷,所以什么事情都没有往深里想;现在就不同了,他一定是想起了那些疑问来;红袖对那丫头苦笑:“你去回你们奶奶,我这头啊实在是疼得厉害,容我睡一睡,明儿再去和你们奶奶说话可好?而且你们奶奶也两晚没有合眼了,也需要好好的歇一歇才成。”
她想了想又把灵禾唤出为,让她去为霜霜诊诊脉;趁着说话的时候,红袖给灵禾又打了一个眼色,让她想法子让霜霜好好睡一觉。
灵禾也累得不轻,当然也想能好好睡一觉,不会再这人那人来吵醒,便应声和那丫头去了;不一时回来,灵禾打了个哈欠:“二少奶奶一准睡到明天过午才会醒过来。”
红袖苦笑了一下:“两位爷可都睡了?”
映草儿答:“都睡了,奶奶也去厢房睡一会儿;天虽然要亮了,但是睡一会儿总能轻省些。”
红袖点头,吩咐几个上夜的丫头在外面仔细听着动静点,她带着灵禾和映草儿去了厢房;正好遇着梦春带着丫头抱着棉被过来:“五弟妹,到这边来吧,我已经带着人收拾好了——你累了两天,可应该好好歇一歇了。”
红袖谢过了梦春,也说了两句让梦春好好歇着的话,便和灵禾、映草儿进房里和衣躺下便睡的人事不省:这两天,当真是把红袖累坏了。
灵禾和映草儿也好不到哪里去,两个人一沾枕头便睡得极沉:这个时候就算是红袖唤她们,她们也不一定能听得到了。
红袖主仆们都知道,接下来的这一天日子也并不好过,所以能睡的时候一定要好好的睡一觉,不然怎么能挺得过去?
沈妙歌就在沈二爷床边的靠着睡着了,而早就闭上眼睛、呼吸平稳的沈二爷却睁开了眼睛,他转头看向沈妙歌,沈妙歌因为照顾沈二爷,又累又急的,脸色看上去并不好,胡子也长了出来,衣服也有些皱皱的;眼下,他睡得很香甜。
应该很久没有喝上眼了吧?沈二爷听着沈妙歌的呼吸,扯了扯嘴角不知道是想笑还是想哭,这个五弟,他还真没有想到,为自己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
他嫡子来服侍一个自己这么一个庶子;沈二爷闭上了眼睛,他的眼角有些湿润。
怎么也睡不着,不止是因为沈妙歌这个弟弟;更多的是因为江氏、霜霜梦春,他要如何做,才能对得起每个人?
他忍不住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江氏临走时的话又浮上了心头,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然后又想到接下来的两天,他如何向霜霜解释是如何受的伤呢?
想着想着,在天色放亮时他终于还是睡了过去。
不管是红袖、沈妙歌,还是沈二爷、霜霜等人,他们其中醒得早的,也是在中午时分。
红袖先醒了,她一动灵禾和映草儿便醒了。主仆三人看到窗子的光亮,便知道时辰已经很晚了,都连忙起来匆匆梳洗。
而早就等在房外的茶香等人,把红袖和灵禾、映草儿的干净衣服拿了过来,让灵禾和映草儿高兴的抱了抱茶香:“倒底是我们茶香,就是好。”
梳洗完了,红袖虽然腹中饥饿,还是先去了沈二爷那边看看情形如何了;沈妙歌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连忙轻轻迎出来:他显然也是刚醒不久。
“茶香来了正好,你在这里看着二爷些,小声让你们二爷多睡一会儿,我先去梳洗。草儿,你回去给我取……”
映草儿一笑:“茶香姐姐已经把爷的衣服取了过来,爷过去梳洗吧。”
留下了茶香并两个丫头,红袖和沈妙歌回到红袖所睡的房间,给沈妙歌梳洗了一番;刚刚梳洗完,就听到有敲门声,打开一看原来是梦春。
梦春带着丫头们送来了的午饭:“没有歇过来吧?这次可真是累了五弟你们,来,快趁热吃些吧;一上午我们院子里就没有断了人,不过看到我们爷正在睡又都回去了——我看,用过午饭之后,太夫人都会来的,你们快些吃,不然又要饿着肚子了。”
红袖并没有同梦春客气,她只是问梦春可吃过了:“一起吃吧。”
梦春一笑:“我吃过了,五弟妹你们用,我去看看给姐姐准备的饭菜怎么样了,她睡得那么熟,醒来时一定会饿的很。”
红袖送了梦春回来,和沈妙歌匆匆把饭菜吃了,当真是吃得极快,就是灵禾和应草儿也顾不得规矩了,反正主子也发了话,她们也是狼吞虎咽;因为今天下午怕还有得忙呢。
饭虽然吃得极快,但红袖还是忙里偷闲问沈妙歌,可曾和沈二爷说过受伤的事情了,此事,他醒了,是怎么也回避不了的。
沈妙歌摇头:“母亲走了之后,二哥便睡着了。他一个重伤之人,哪里有精力说那么多的话。”红袖想想也是,便没有再问什么。
吃过饭之后,红袖推沈妙歌:“你呢,快些趁现在没有人和二哥商量一下,受伤的事情,可不是一个人要问;就算他能哄过霜霜等人去,老侯爷那里怕不是那么容易过关的。”
沈妙歌想到祖父看到二哥伤口的神色,摇着头走了。二哥肯定不会实话实说的,万一惹的祖父恼了怎么办?不过,二哥如果实话实话说的,说不定祖父一下子就气得吐血病倒。
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想着问问二哥是怎么想再说;可是他一进屋里便知道坏了:因为他的父亲和祖父,显然已经来了。
沈妙歌急忙进屋,看到沈二爷的小几上还放着空了的碗,看来他已经吃过了;而沈老侯爷和沈侯爷正坐在床头和沈二爷说话。
“年青人血气方刚,有事情冲动不是不可以理解的,但是你好端端的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可曾为长辈们想过?说吧,你倒底是为什么要把自己的胳膊弄出那么重的伤来——绝不是因为战场上留下的伤疤不够多吧?”沈老侯爷的声音倒是很平静,但是他的话却让沈妙歌提起了心来。
沈妙歌听到此话正着急,又听到外面传来了丫头们请安的声音:“三少奶奶好,丁少奶奶好,安少奶奶好!”
正文 九十八章 有意与无意间
沈妙歌看看屋里的人,再想想外面的人,他真想上前把沈二爷晃一晃:二哥,你现在可知道错了?
换成是他,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此事。
沈二爷也不知道,所以他根本没有打算解释:这就是他想了一个晚上的,想出来的办法;不管是被骂被责打,他反正就是决定一个字也不说。
他并没有听到外面有人来,因为沈妙歌是在门边上,所以才听到;他还是很平静,很镇定:“祖父,是孙儿错了,请祖父责罚。”
沈侯爷看了一眼沈老侯爷,急道:“哪个说要责罚你,是你祖父担心你,知道不知道?你可知道祖父为了你,这两日都没有怎么合眼?我们只是想问问你出了什么事情——是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出来由我们长辈给你那个主意不好?”
不好!不要说沈二爷认为不好,就是沈妙歌也认为不好。此事,瞒就是瞒得长辈,如果被他们知道,怕是两人会病倒一对儿。
“没有什么,事情、已经过去了,孙儿只是一时糊涂,以后绝不会再做这样的事情让祖父、伯父担心。”沈二爷已然只是认错,他心里当然是十分的愧疚,看到白发苍苍的祖父,没有恶劣平日里的精神,便知道他为自己担了很多的心。
就是因为祖父待他很好,所以他才不敢、也不能把事情和盘托出。
沈妙歌没有听到有人要进来,他终于放下了心来接口道:“二哥知道错了。。。。。。”后面的话被沈老侯爷一瞪,他又咽了回去。
沈老侯爷看着沈二爷半晌:“你现在将养身子要紧,事情呢自己也好好想一想,什么时候想说了,便去书房寻我。”
沈侯爷和儿子说完话,正想和父亲说回去时,门外传来了江氏的声音:“老侯爷、侯爷,老祖宗那里打发人到太夫人那里请你们,说是要问问怎么几天没有见到了二哥了。”
老侯爷回头看了一眼沈二爷:“一会儿老祖宗来了,你仔细劝着点,可不能让老祖宗吓到了。”话说完,看到他脸色有些不对劲儿:“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啊?不舒服就赶紧说出来,让御医给瞧瞧。”
沈二爷勉强一笑答应了,请沈妙歌代他送老侯爷和侯爷出去。
门外,立着半欠身子的江氏;看到老侯爷等人出来:“太 夫人打发了丫头来,孙媳大胆来扰。”
老侯爷点点头:“你身子也不好,多在房里歇息就好;这里有五哥儿他们,并不需要这么多人的。”说完才和沈侯爷向外行去。
江氏送老侯爷二人出了房门,便有回转了;丁氏和安氏并不在房里,她们听说老侯爷在二爷房里,便先去了霜霜那里;遇到了来传信得丫头,江氏便转身回来,让丁氏和安氏先行了一步。
沈妙歌要送祖父和父亲上车子的,所以他就是知道屋里只有江氏,也只有干着急的份儿。
江氏看了看房里的丫头,让她们进去把沈二爷的屋里的茶具、碟子碗什么的收到大厨去,看着丫头们都走了,她对剪烛使了一个眼色,挑起帘子便想进屋。
“三嫂,”身后传来了红袖的声音:“我说怎么没有看到嫂嫂呢,原来嫂嫂在这里,要去看二哥吗,我今天也没有看二哥呢。”
江氏的脸色微变,然后吸气转身微笑:“五弟妹,可歇过来了?今儿你就应该好好歇一歇,这边有我们三人,你放心就是。”
红袖还以微笑:“歇过来了,本就没有累到我,”她左右看了看皱起了眉头来:“屋里的丫头呢?怎么一个也不在!如此没有规矩,丢下二哥在房里不管不顾,真真当我们沈府没有规矩了,虽然二哥二嫂的丫头,这一次我也说不得要讨人厌了!”
听到红袖说得话有些杀气腾腾,江氏走回两步:“你就是个急性子,是我打发她们收拾一下二弟的房里,也是刚刚出去,这里不是还有我和剪烛,门外还有我带来的几个小丫头,怎么会没有人照顾二弟呢。”
红袖深深的看了一眼江氏:“倒真是我性急了,不过这些丫头也不稳妥,明儿要挑几个老实可靠的过来伺候着才成——怎么能留嫂嫂‘一个人’在这里?”她把“一个人”三个字咬得极重,就好像没有看到剪烛一样。
事情本就是这么一个道理,贴身的丫头和主子当然是一体的,只有一个剪烛在房里,和江氏一个人有什么区别?更可况红袖眼尖的很,她可是看出来,江氏并没有打算让剪烛跟着进里屋。
“一个人”一语双关,还暗指江氏要一个人进里房去,于礼法极为不合。
“嫂嫂不同于我们,二哥有事儿叫人,嫂嫂进去伺候二哥,有那好嚼舌头的仆从说个什么话儿出来,岂不是要了嫂嫂的性命?”说完这里,她顿了一顿:“你说是不是,嫂嫂?我们府中就是无事,那些嚼舌头的仆从们还能讲说出些事儿呢,何况这等事情呢。”
虽然红袖没有怪江氏一句,但是话中的意思江氏听得明明白白,剪烛也听得明明白白。不是红袖不给江氏留脸面,是江氏的所为让红袖真的动了气。
自己不挣脸面,旁人哪里会给你脸面?所以红袖才会如此说话,暗示江氏行事考虑欠妥,不把自己的闺誉当成一回事儿。
红袖这已经是给江氏存了体面,没有直说江氏不顾礼法,点破她的行事与心思。
江氏被说的脸上阵红阵白,偏过头去道:“弟妹说的是,是嫂嫂我一时考虑不周,只想着五弟妹你们辛苦了,所以想多做些事情,免得你一会儿过来再操心。”
红袖一笑:“是,我是知道嫂嫂的心的,但是旁人却不知道嫂嫂的心啊。”这又是一语双关,江氏听得心中大惊,并没有接此话。
“嫂嫂身体本来就弱,又听不得那些子小人嚼舌头,二哥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吧。”红袖打起了帘子来:“我们一起去瞧瞧二哥吧。”
“你们几个都进来伺候着,灵禾你还不快去给你们二爷诊脉?”红袖一面拉着江氏向里屋走,一面吩咐自己带来的丫头做事。
她刚刚说了江氏的不是,又让自己的丫头伺候沈二爷,和打了江氏一个响亮的耳光一样:当然,如果江氏行得端、做得正,红袖的话和行事不会伤到她一根汗毛。
红袖原本可怜江氏,所以在得知她和沈二爷的感情之后,也是怜惜较多。但是现在,她对江氏可以说是恨铁不成钢,对她的好感已经极少了。
江氏如此行事,已经不是爱沈二爷,而是在害沈二爷,在害沈府了。因此,红袖才打算狠儿的点一点她,让她去猜自己是不是知道了她和沈二爷私情——总强过她如此肆无忌惮的找机会接近沈二爷。
江氏现在什么心情,红袖也顾不得了。
进了屋里,沈二爷啃到红袖和江氏进来,心头微微一紧。不过有红袖在,他还能镇定自若,也因为有红袖在,他有些话也无法对江氏说。
江氏其实不需要说话,只用眼神就足够了。但是她抬眼哀怨、担忧的看了沈二爷一眼时,红袖便道:“三嫂,你怎么了?”
江氏就像是偷东西被捉了个正着一般,弄得一脸通红只能连连摇头。
“三嫂身体不舒服吗?”沈妙歌赶了回来,看到红袖在屋里他大大的松了一口去,和红袖交换了一下眼神后:“三嫂不舒服就回房多歇着吧。”
江氏只能开口:“没有不舒服,没有,”她现在心跳的厉害,站起身来:“我去看看二嫂,五弟妹你们先坐。”
这句话,沈妙歌和红袖都知道她不是在威胁沈二爷,只是离开这房子的借口而已。
打发走了江氏,红袖和沈妙歌对视一眼,红袖便回避了。有些话,只能是兄弟二人悄悄说。
红袖出来之后,也赶去了霜霜的房里,江氏并没有和丁氏、安氏坐在一处,和霜霜说话,听众人说她去看孩子了,而梦春也随在她身后去了。
红袖不自禁的想起了江氏昨天说过的话,也寻了借口过去。江氏和二夫人、梦春围在摇篮边正说话,只是梦春待江氏明显的不太客气,这也让红袖明白江氏为什么要避到孩子这里来。
她轻轻叹气:梦春到底还是忍不住的。
看到红袖过来,梦春笑着打了招呼:“五弟妹正好来了,我们去看看我们家爷吧,要问问他是怎么受了那么重的伤,把府中上上下下老老少少都吓了一跳,找到那个伤人的,不能饶了她!”
红袖没有想到梦春会说出这番话来,当然明白这些话是说给江氏听的,二夫人已经点头同意:“就是呢,二哥儿怎么会好端端在我们自家的园子里受伤?一定是有内贼的,不找出来哪里能成?”
红袖听到二夫人的话,心里思索着:梦春一早还知道给自己这些人备饭,那时情绪并没有如此激动,不会是被沈二夫人挑拨的吧?
正文 九十九章 忙乱背后
二夫人挑拨梦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