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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负责登记的军训部副主事李东明再次大喊起来。
一个高大的汉子连忙越众而出,站在台前。李东明打量了此人一眼,暗暗点头。
“叫什么名字?”
“俺叫铁牛。”这汉子声如洪钟,口沫横飞。
“哪里人?”李东明抹了抹脸上的吐沫星子,口气变得有些不善。
“河南登封县马坳村人。”
“可曾从军过?”
“没有,俺在少林寺习过武,能举起三百斤的石磨,能”
“行了行了,别耽搁时间。去试试。”李东明往旁边的石锁一指。
那叫铁牛的大汉一看,嘟哝道:“换个大点的行吗?”
排队等候的人群一听顿时炸窝了,这石锁已经接近百斤,很多人正担心自己通不过这道测试,再换个大点的来,那不是要命吗?
“喂,你试不试,不试快走开,别耽搁时间。”
“就是,快走开。”
人群开始鼓噪起。那大汉一看惹起众怒,大吼一声,奔过去拎起那只大石锁,一手举到空中,还象摇旗似的呼呼地摇了几下,那感觉不象是在举石锁,倒象他抓住了只小鸡,正在向小伙伴们炫耀,这一幕惊得现场的人瞪大了眼睛。鸦雀无声。
呯,大汉随手一扔,石锁重重地砸在了地上,裂成了两片。
对于这种破坏公物的行为。不光是等待测试的人不满,群起声讨,就连负责募兵的李东明也严词诉责起来:“你得瑟什么?军队主要是靠协同作战,不是看个人力气有多大。你把石锁给砸了,让我去哪儿再找个石锁来?我这兵还招不招?”
“大人,小人小人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是成心的”
站在外围的秦牧看到李东明有些火大。对身边的护卫吩咐一声,李式匆匆越众而出,李东明这才发觉秦牧竟然在外围的人群中,心中咯噔一下,连忙收声。
李式向他耳语一声后,李东明对那大汉说道:“好了,你通过测试了,站右边去。”
“其他几样不用测试了吗?”大汉还有些不确定。
“不用了。”李东明应了一声,心中暗道还测个屁啊,被你害苦了。
李东明非常清楚,秦牧看重的是办事效率和解决问题的能力,象他这样为一个石锁大肆指责应募者,使招募工作陷入停顿,秦牧当场虽然没说什么,但对他印象终究是大打折扣了。
那叫铁牛的大汉不管这些,听说不用再测试了,非常高兴,望着秦牧带领一队人马呼啸而去的背景,若有所思。
秦牧现在的重点还是抓紧训练军队,招募新兵的工作他也非常重视,分别在荆州、武昌、九江等地设了近十个募兵点,对兵源素质的要求也很苛刻,贵精不贵多。
时间对他来说已经很紧迫了。
进城门时,李式终于忍不住说道:“大人,要不要换个人来募兵。”
“先观后效吧。让教导营抓紧训练,新兵招募完成之后,就让他们前去担任什长、总旗、百户。”
“大人,教导营成军也不过大半年,这是不是仓促了点。”
“可以了。”
对于教导营的士兵,秦牧当初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亲自教了大半年,忠诚度应该不成问题了。
回到王府,与李香君三女用过午餐后,便到水边的八角亭去乘凉,这炎炎夏日,忙活了一上午,往竹簟上一躺,秦牧便不想再动了。
他正睡得迷迷糊糊,便有丫环前来向他并报:“老爷,外头传进话来,说是朝中有位叫周元泰的御使来求见老爷您?”
“周元泰?”秦牧睁开睡眼,想了想才记起这是当初在姜曰广家宴上认识的一个人,周元泰突然跑到武昌来干什么呢?
“你出去让李式把人领到这儿来吧。”
“是,老爷。”
丫环一出去,秦牧立即拍拍身边巧儿,催促道:“快去,让你香君姐姐和小宛姐姐带着家里的侍女,拿上琴乐,酒食,快过来。”
“公子,你要干嘛。”
“快去,公子我突然想沉迷酒色,这歌要唱起来,舞要跳起来,快去。”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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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249章 香君,小宛,怎么办?
***
周元泰随着李式走进后园时,远远就听到凉亭那边传来嬉戏笑闹声,走近一看,但见亭中歌舞正浓,秦牧穿着木屐,衣衫散乱,一手握着大酒杯,正与几个美人在嬉戏,样子放浪不羁。
亭中的美人丽色天成,风姿潋滟,其中俩人不是董小宛和李香君是谁?
周元泰不禁暗暗感叹,这样的人间绝色,得一个已是艳福匪浅,想想就让人**。秦牧竟是左拥右抱,这等艳福简单是令人忌妒啊。
石榴正红,日影悠悠,杨柳如烟拂绿水,水榭之中,董小宛柔舒彩袖,玉指轻弹。李香君华裙曼舞,宛转而歌:
春未老,风细柳斜斜。
试上超然台上望,
半壕春水一城花,
烟雨暗千家。
寒食后,酒醒却咨嗟。
休对故人思故国,
且将新火试新茶,
诗酒趁年华。
周元泰如何也想不到,来到武昌看到的竟是这等歌舞正酣,醉生梦死的场面。不是说秦牧高举义旗,亲率劲旅,大战荆门灭敌数万吗?
难道这样依红偎翠,左拥右抱,谈笑间就能令敌人灰飞烟灭?周元泰开始怀疑秦牧大战荆门的真实性了。
边将谎报战功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杀敌十人,谎报歼敌一千,甚至无中生有,冒功请赏也属平常。
现在外间一直在传言秦牧正在调兵遣将,准备夺取襄阳,周元泰一路过来,也确实看到城外正在招募士兵,他原以为都是在为攻打襄阳做准备呢,现在看来,事情的真实性很值得怀疑啊。
“周大人,金陵一别。白云苍狗唉!谁曾料到再见时,已经换了人间,令人感慨,令人感慨万端啊!”秦牧大声感叹迎出来,脸上笑容正盛,却哪有半点感叹的样子。
周元泰觉得他分明是故作呻吟,不过今非昔比,秦牧已不是金陵城里那个落魄书生,这次自己是求人来的,便也连忙挤出一脸笑容来:“秦大人久违了。今番再见,秦大人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惭愧,惭愧,周大人是金陵故人,当初多蒙周大人与姜大学士照应,本官一直铭记在心,一刻不敢或忘。来来来,难得周大人远道来访,进亭先喝三杯再说。”
秦牧热情无比,把周元泰拉进亭中。亲自执壶不由分说灌了他三杯,完了继续倒酒说道:“周大人海量,来来来,咱们再共饮三杯。”
见面就猛灌酒。这是哪国的礼节啊?周元泰欲待分辩,动拗不过秦牧,人还没坐下。就被灌了六大杯酒。
“别秦大人呐,再这么喝下去,下官可就要出丑了”
“哎哟,周大人还跟本官客气什么,在金陵的时候,咱们又不是没一起饮过酒,周大人一向海量,这点酒对周大人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秦牧说完,让李香君坐到自己身边来,负责执壶斟酒,他则频频举杯,不一会儿,话没说上三句,米没有一粒下肚,秦元泰便被他灌得有了七成醉意,偶尔瞥一眼李香君和董小宛那天资国色,醉意可就更浓了。
“秦大人啊,能否屏退左右,下官有些话想跟秦大人单独聊聊。”周元泰强睁着醉眼说道。
“周大人有话但说无妨,正所谓君子坦荡荡,事无不可对人言,再者香君我小宛都是本官房里人,不瞒周大人,本官这俩位红颜知己都是冰雪聪明的人儿,本官有什么事,多靠她俩帮着拿主意呃,不是啊哈哈,周大人喝酒,喝酒!”
秦牧虽然连忙掩饰,但周元泰还是大感惊诧,难得啊,今日竟然听到这样的秘辛,他不禁悄悄瞄了一眼李香君和董小宛。
两位佳人尝矜绝代色,复恃倾城姿,此时芳颜上尽是娇羞之色,李香君还趁人不注意,玉指自后边轻扭了个郎一下,秦大总督皮厚,恍若没觉。
“秦大人可曾听说,上月二十三日朝会上,诚意伯刘孔昭竟然暗藏凶刃上殿,并当廷掏出追杀吏部尚书张慎言张大人。”
“竟有此事?张尚书伤着没有?”
“那倒没有,只是持凶刃上殿,不听皇上喝止,当廷追杀大臣,这等事千古未有啊”
“没伤着就好,呵呵,周大人言重了吧,我朝大臣在金銮殿上大打出手的事还少吗?便是当年的李东阳大学士,也曾抢了金瓜武士的卧瓜锤在金殿上追打过寿宁侯嘛。”
周元泰本想以此事作为切入口,大肆声讨马士英、刘孔昭等人的罪行,没想到秦牧这么一封,倒让他碰了一鼻子灰,确实,大明的臣子在金銮殿上群殴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
周元泰还有些不死心,加上已有七分醉意,不禁愤然说道:“秦大人,这岂能一概而论,以前大臣们因政见不合,在殿上起些争持倒也没什么,但刘孔昭怀揣凶刃上殿,目无君上,蓄意谋害大臣,这是大逆不道啊。”
“嗯,周大人说得也有道理,对了,周大人身为御使,正合该对这种目无君上的行为予以纠劾,来人啊,准备笔墨纸砚,让周大人写弹章。”
周元泰差点没气歪鼻子,心道要是我一纸弹章管用的话,还用千里迢迢跑来武昌吗?
“秦大人有所不知,刘孔昭这些奸佞之徒是有恃无恐啊,他们操持江务,掌管城防,手上有兵权,是以才如此肆无忌惮,他们不但干涉吏部用人,还谗言惑主,以中旨召见逆案犯官,这是要扰乱朝纲啊;
在金陵时,下官记得秦大人在姜学士席上曾论及先帝间有害政,任用大臣时,多舍廷推,而出中旨乱阶,以至所得阁臣淫贪巧猾之如周延儒,逢君脧民奸险刻毒之如温体仁、杨嗣昌。所得部臣,则阴邪贪狡如王永光、陈甲新,所得大将,则纨绔支离如王朴,所得言官,则贪横无如史褷、陈启新”
这番话当初秦牧确实说过,周元泰想来是做了充分准备,竟一字不差了背了出来,唬得秦大总督不得不频频点头。
“是是是,周大人言之有理。”
“秦大人,您没醉吧?这话是你说的,可是不下官说的。”
“哦?嗯,好象是本官说的,以中旨乱政,确实不妥,来人啊,笔墨纸砚侍候,本官要上表劝劝皇上。”
这哪跟哪啊,周元泰差点被噎死,你上表虽然不错,但这不是治本之道啊,也不是我等所求啊。
不过,周元泰不泄气,决定再加一把火,一把旺旺的大火,连同秦牧也给灼痛。
只听他悲声说道:“王者爵人于朝,与人共之。祖宗会推之典,所以能行万世而无弊。秦大人啊,其实皇上英明神武,这些道理皆甚明了,出中旨召逆案犯官是不得以而为之啊;
皇上初登大宝,城防江防,兵卒甲士都掌握在刘孔昭一班佞臣手上,只能顺其意而为之。秦大人,如今马士英、刘孔昭这些奸佞是挟天子以令天下,若不加以阻止,恐怕国将不国啊”
周元泰这话最核心的意思是:马士英等人挟天以令诸侯,这诸侯不但包括你秦牧,而且你极有可能首当其冲,因为你对他们造成了最实质的威胁。
呯!
秦牧猛然怒击酒案,一时杯盏乱跳,他昂然而起,慷慨陈词道:“京师为贼所破,淮北尽陷敌手,国家危若垒卵,当此生死存亡之际,满朝奸佞不思收复失土,为先帝雪恨,反而忙着争权夺利”
周元泰听到这已经坐不住了,这“满朝奸佞”怎么说呢,岂不是连我等也成奸佞了?这还没什么,但见秦大总督一番激昂慷慨的陈词之后,突然低头柔声问道:“香君,小宛,你们说,怎么办?”
周元泰两眼一翻,直接被擂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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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250章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
入夜的后园寂静无声,绣帘轻拂,一点月色窥人,水殿风来暗香弥漫。
李香君与董小宛刚刚沐浴过,身上只穿着薄薄的绸衫,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俩人略带慵态地斜靠在凉枕上,青丝披散如云,满搦宫腰纤细,隐含着几分怯雨羞云情意。
秦牧半躺在俩人中间,含笑摇头,李香君轻嗔他一眼,只得轻启樱唇,含住杯中美酒,然后伏下芬芳的花颜,将美酒渡到他口中。
她身上的薄衫本就散乱,露出大片的冰肌雪肤,这一伏身下来,领口内一对玉鸽若隐若现,令人**。
秦牧忍不住搂住她细弱的腰肢,顺势噙住她的樱唇长长地拥吻了一番,直到美人儿几乎窒息,才放开她。
旁边的董小宛打着小团扇,荷衣欲动,传来淡雅的麝兰之香,被拥吻的虽然不是她,却也已是瑰姿艳逸,桃腮如染,因为秦牧一只手已经游到她的**上,正温柔地向上抚动,让她浑身酥软。
李香君娇喘细细,靠在他臂弯里,那春葱儿似的玉指在他身上轻轻划动着,“老爷,你真的不管南京的事吗?那些权贵怀揣凶刃上殿,这是大逆不道啊,还在朝堂上追杀大臣,简直是无法无天”
秦牧刮了刮她的琼鼻,嘿嘿笑道:“香儿,这事老爷我管得着吗?其实除了太监,大臣们上殿都带着凶器的。”
“老爷!”李香君又气又羞,玉指儿在他手臂上轻扭了一下,脸上的娇态诱人无比。
“哎哟,好了,好了,老爷就跟你们好好聊聊这事。”秦牧一把将她娇小玲珑的身体搂过来,就象抱着一个洋娃娃。
“宛儿也过来。”董小宛嘤咛一声。酥软地倒在他另边的臂弯里,皓质呈露,芳泽无加,秦牧那只寻幽探胜的坏手,让她几乎忍不住发出呻吟之声了。
“香儿,宛儿,咱们多努力一下,争取来年让你们各生一个孩子”
“老爷,人家跟你说正事呢。”
“咦,常言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难道生孩子不是正事?”秦大官人义正词严,虎视眈眈。
李香君象做错了事的孩子,嚅嚅地答道:“老爷,妾身不是那个意思”
“你听我把话说完,等你和小宛各生了一个孩子,我呢,买些糖果留在家里。嗯,由于咱们家穷,还有粮果吃多了对孩子的牙齿不好,老爷我就告诉他们。不许偷吃”
“老爷,你胡扯什么?”李香君听到这,又忍不住轻扭他一下。
秦牧一只大手报复性的探入她怀中,握住一只令人**的玉鸽。一边把玩一边说道:“稍安勿躁,听本老爷把话说完,我虽然提前警告你们俩的孩子不许偷吃。但是,有一天,香儿你的孩子还是跑来向你告状,说小宛的孩子把糖果都偷吃完了。”
李香君和董小宛两个美人儿强忍着身上的酥麻听他说话,这个话题其实对她们很有吸引力,因为她们做梦都想自己能怀上孩子。
“呵呵,香儿,你觉得这个时候你的孩子跑来向你告状,是纯粹想申张正义呢,还是因为他没吃到糖果,心里不平衡才来告状?”
“这”此时李香君脑海中尽是孩子来向自己告状时的可爱模样,忍不住腻到个郎怀里,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媚眼儿一眨一眨的,只是嘴里还在弱弱地辩解道,“老爷,这怎么一样呢。”
董小宛忍着呻吟的冲动,也柔声说道:“老爷,国家大事奴等本不该多言,只是国家正直危急,诚意伯这些人还如此肆意妄为,将来受苦的终是大明的百姓,老爷一心为万民谋福趾,怎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朝局糜烂下去。”
“宛儿,一个人有多大的力气,就挑多重的担子,在你没那个能力之前,强自去挑山,不但于事无补,还会把自己压死。现在,老爷我能管住湖广江西不乱,已经是万幸了。我知道,你们都偏向于东林,但你们听出来没有,他们这是希望老爷我起兵清君侧啊。”
李香君和董小宛为之一愕,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今天周元泰说马士英等人挟天子以令天下,照这样的口气,确实是希望秦牧起兵清君侧,只不过这样的话还需要反复试探,才敢向秦牧说出来而已。
“且不说我这个时候起兵清君侧会引起更大的动荡,让入关的满清坐收渔翁之利。只说大义名分,这么做就站不住脚。东林党有什么资格清君侧呢?一但起兵,和马士英等人有什么差别?若是皇上真被马士英一伙挟持,皇上大可自己传旨勤王,什么时候轮到东林来越俎代庖了?东林若真是为国家着想,就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