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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13座。
外廓周长约一百三十里。传说朱元璋造好京城以后,就带着他的儿子们登上钟山观察都城的形势。他们发现宫城离钟山太近,如在山上架炮,皇宫很容易被击中,而且还有一些重要制高点,如南面的雨花台和北面的幕府山留在城外,对城防非常不利。
于是,朱元璋又于洪武二十三年下令建造外郭城。
这座外郭城主要是利用应天府城外围的黄土丘陵筑成,只在一些防守薄弱地段加砌一部分城墙并开设城门18座,所以俗称“土城头”。将钟山、雨花台、幕府山、玄武湖等都圈在了里面。
洪承畴在城中只有两万四千人马,外廓周长一百多里,加上有些地方没有城墙,只是一些黄土丘陵,兵力少很难防守。
刘猛率军迅速攻取了东北面的宫音门,洪承畴被迫放弃外廓,将所有兵力布置在巍峨的京城城墙上,反正他不担心秦军会炮轰皇宫。
刘猛顺利占领了外廓。将大营扎于玄武湖东岸,兵压京城北门太平门。同时分兵攻打西北面的神策门。为了不至兵力过于分散,其它城门没有派兵攻打,只派少量人马监视。
近六十尺高的城墙,望之如山,人立其上,如凌半空。
而摆在秦军的第一道难题,是宽大的护城河,护城河的水源,来自秦淮河、清溪、金川河以及玄武湖等。宽阔的护城河水面。衬映高大坚固的南京城墙,使人望而生畏。
但这有例外,朱元璋在修建南京皇宫时考虑到风水问题,以紫金山的龙广山(今富贵山)为靠山,北门太平门东段因靠山,所以没有护城河。
刘猛将主力摆在太平门外,正是看中这段城墙没有护城河。
大炮架上之后,立即就对太平门猛轰,刘猛不指望用大炮能把坚固厚实的南京城墙轰塌。这么做,首先要起到个敲山震虎的作用。
外廓并非一片荒芜,有居民数十万,甚至包括南京的刑部、大理寺、都察院。都在外廓的玄武湖边,都察院的大堂被刘猛用做了帅府。
据说当年洪武帝杀人二三十万,行刑多在玄武湖东侧的三法司,夜间太平门外常有鬼哭之声四起。但刘猛自身也是杀人如麻,岂会怕你鬼哭?
几万秦军如黑色的洪流,金戈铁马杀气凌云。鬼神也要走避。
外廓的百姓携壶提浆,不顾炮声轰轰,成千上万的人前去了小辫子,换上汉服,冠戴整齐的前来犒军,甚至主动提出帮大军搬运矢石。
与外廓百姓的欢欣鼓舞不同,城内的百姓此时却是噤若寒蝉,洪承畴严令所有人不得上街,清军在每条主要的街道都布有人马巡逻,严密盘查奸细,稍有怀疑立即人头落地。
在这种高压手段下,城中百姓只有躲在家里,街上除了巡逻的清军外,不见一个行人。但压抑之中,人们心中又不禁暗藏喜悦;
秦王终于打回来了,终于打回来了!对此,南京百姓早已切切期盼。
当初鞑子来时,钱谦益等人带头开门投降,南京没流什么血。但当剃发令传来,南京却有近万人因拒绝剃头而被杀,由此可见,剃发令已经触及了人们最后的底线。
城可破,头可断,发不可剃。城破了,换个皇帝,对于为生活奔波忙碌的市井小民来说,还能接受;但是剃发易服,却是要他们从中国之民变成化外狄夷,摧毁了他们千年来古老传统和文化认同,让他们由人变成了兽。
人们期盼着有人能把大家从兽变回人,而能给大家带来盼头的,现在只有秦王和他的大军了。
而且大家不会忘记,秦王就是金陵人,这段时间人们走过石头巷,总不免多看秦王家的老宅一眼。
秦牧小时候的种种“异于常人”之处,被当初的邻居口口相传,他的神童之名再次为人津津乐道,甚至有人说他娘生他时,有满屋金光射出。
总之,人们殷切地期盼着,现在,秦王的大军终于打回来了,鞑子的末日到了,听,太平门那边炮声轰轰,鞑子的丧钟响了。
三山门内的小院里,黄连山心急如焚,洪承畴不管不顾,严止所有人上街,这极大地限制了他的行动。偏偏这个时候有两个夜不收成员被捕了,情况怎么样,现在一无所知。
虽然为了防止有人被捕后导致整个系统暴露,大家都是单线联系,现在这两个人联络的渠道已经被掐断,其他人不用担心暴露。
但这两人被捕的时间刚好在大军围城之时,这显然是早就算计好了的,洪承畴很可以另有阴谋。
在这个骨节眼上,大街却被封锁了,出入不得,怎不教黄连山心急如焚呢?
他在金陵经营将近两年,等的就是这一天,若是最后功亏一篑,就算秦牧不怪罪他,他也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黄连山迫不及待的放出几只信鸽后,很快翻出后墙,隐入茫茫夜色之中。
而此时的洪承畴,在用尽酷刑从两个夜不收口中得到想要的东西后,亲自披甲,带着亲兵来到太平门的城楼上。
入夜后,秦军的进攻终于暂时停止,放眼望去,太平门外连营十里,玄武湖东西两岸火把成片,如同火海,城头上还弥漫着浓烈的硝烟味,城上和城下的尸体还没有收埋,伤者呻吟不断,如同鬼哭。
负责镇守太平门的拜间图迎过来,急切地问道:“洪大学士,有收获吗?”
洪承畴连最轻微的动作表示也没,直到进入城门楼内,让亲兵守住外头后才轻声说道:“军中定有内奸,不可先露出马脚,以免打草惊蛇。二更之后,你再带五千人马到南面的正阳门来,本官会在正阳等你们。你去的时候不要打火把,尽量不要让人发觉,让士兵相互监视,半道上万不可让人离队。”
拜音图欣然说道:“这么说事成了,好好好,今晚管教秦军好看。”
洪承畴淡然说道:“现在还不能高兴得太早,刘猛会不会上当现在还不知道。”
玄武湖东岸的都察院大堂,灯火通明,刘猛非常清楚,金陵城高墙厚,用正常的手段根本难以攻破,他又祭出了安庆城下的那一招,挖地道。
但白天的攻城战却是实实在在的,炮火极为猛烈,只有这样才能给城里的清军造成强大的压力,进一步瓦解清军的士气。
除了挖地道,刘猛等待的就是城中的内应了,黄连山在金陵苦心经营近两年,在守城的绿营中安插了不少人,现在就看这些人能不能发挥作用了。
想到内应,内应就来了。
初更时分,忽见手下参将蒋远拿着一封奔入大堂,向刘猛说道:“刘都督,这是刚刚从城上射下来的,是城中内应送出的消息,说是今晚四更在正阳门接应咱们进城。”
“快拿来我看看。”刘猛一把抢过信,同时吩咐道:“快请燕高飞过来,快。”
燕高飞很快赶到大堂,刘猛将信递给他,他查看了一下说道:“这信确实是我们的人射下来的,有夜不收传用的标记”。
(未完待续……)
第345章 无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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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高飞很快赶到大堂,刘猛将信递给他,他查看了一下说道:“这信确实是我们的人射下来的,有夜不收传用的标记”
霍胜用力一击掌道:“太好了,还好黄连山那贼厮鸟窝在金陵没有光顾着花天酒地,刘都督下令吧,我这就带齐人马杀奔正阳门。”
“霍将军且慢,我还有话要说。”燕高飞沉吟道,“这封信有夜不收的暗记是不假,但有点疑问。”
“快说,有什么疑问?”刘猛双目炯炯射向燕高飞。
“这种暗记只是夜不收普通成员用的,这么重要的事,按道理说事前应该要通报黄指挥使,若是黄指挥使发出的消息,就不应该是用这个暗记,甚至不应该用墨写信。”
“不用墨用什么?”
“夜不收有一种特殊的药水用于写字,药水一干字迹就会消失;还有一套密语,没有密语本的人,就算得到信,也无法得知书信的真正意思,这么重要的消息,却没有使用这些手段保密,很值得怀疑。”
刘猛想了想问道:“按一般的情况,这个时候城中一定会严查奸细,彼此联系会变得困难,会不会这是你们安插在绿营中的某个人因为联系不到黄连山,而随机应变发出的信?还有,从太平门到正阳门,要绕过整个钟山,时间紧急,而发信之人不能确定有夜不收成员在我军中,所以不敢用密语或药水写信?”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但为了谨慎起见,我觉得还需要再次发信询问黄指挥使方为妥当。”
霍胜追问道:“与城中书信往来要多久时间?”
“不好说,我用信鸽传信进去会很快,但由于这是临时地点,城里的信鸽能不能及时找回来,就不好说了。”
“城外最近的信鸽站在哪儿?”
“在燕子矶附近。”
霍胜摇头道:“来不及了。现在已经过了初更,从太平门到正阳门要绕过钟山,这么远的路程现在不动身,四更时分根本赶不到正阳门。”
刘猛也颇为不甘心地问道:“就没有其他联系渠道了吗?”
“要是白天,还可以通过秦淮河的水流传递信息,但晚上黑灯瞎火的,蜡丸放入河中后根本看不见,也就无从打捞,最后一种是在紧急状态下才使用的烟花,但烟花只能示警。”
“马都督。让末将带五千人马先赶到正阳门外,到四更后再视情况而定吧。”霍胜建议道。
金陵这样的雄城,攻打极为困难,除了挖地道炸城墙,目前唯有依靠内应,才有可能迅速破城;
秦牧给刘猛的时间不多,郑家的舰队随时有可能杀入长江水道,若是水师不敌,长江水道被郑芝龙控制。他这四万大军就等于陷入了死地;
东有太平府,西有江阴清军,两面一夹击,再加上洪承畴来个中心开花。四万大军生机渺茫。
因此,这信件虽然有些疑问,但迫于巨大的压力,刘猛还是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原则,让霍胜带五千人马,连同燕高飞一起出发。赶赴南面的正阳门。
相对于城外的刘猛,城内的洪承畴所承受的压力更大,金陵是当今天下第一大城,人口比燕京多了近一倍,撇开已经放弃的外廓的数十万万人口不算,光是京城之内,人口就近两百万。
现在全城戒严,近两百万人被限制留在家中,一天时间或许还勉强能行。
但这么多人的生活所需何其繁浩?若是限制的时间长了,百姓活不下去,不用人来鼓动,城中也必然有人奋起反抗。
而洪承畴在城中的总兵力只有两万多人,用于城防尚且不足,哪有那么多人手来镇压城中的百姓?
金陵被围,外廓失守,这不光是军事上的问题,同时还会在政治上造成重大的危机,别的不说,光是城中的民心就再难控制;
在秦军细作的鼓动下,城内的百姓未必不会铤而走险,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被鼓动起来,也有两三万人,对洪承畴来说也是一场灭顶之灾。
今夜,就看今夜能不能给秦军以重创了,明天必须解除禁止百姓出门的严令,到时就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洪承畴带着几十个亲兵往南面的正阳门赶去,一路上心事重重。
他忽然感觉有些孤单,在南京陷落时,投降的多是钱谦益那样的“君子”,象路振飞、吕大器、马士英这些主理过一方军政,带兵打过仗的都没人原意降清;
目前面临这样的困局,洪承畴连找个人商量都没有,再看看自己的对手秦牧,身边人才济济,连路振飞、吕大器这样的人都投奔秦牧去了,难道这天下竟真的会是秦牧的天下?
心中有些烦躁,洪承畴不免想得多了些,他赶紧收住心中的乱绪,将心思拉回到眼前的战事上来;
只有重挫城外的秦军,才能震慑城内两百万百姓,使之不敢轻举妄动,才在机会等到博洛回援,以及郑芝龙的舰队到达。
走过宽敞的街道,夜色中除了打着火把巡逻的清军,不见一个人影,往日繁华的金陵城,笼罩在一片死寂之中,万家灯火尽息,乌沉沉一片,就象一片鬼域。
街边房内偶尔一声咳嗽,也是尽量压低了声音。
而深巷里的犬吠声传得特别远,听了让人有种惊心的感觉。
洪承畴知道,在这座黑色笼罩的城市中,今夜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入睡,街道两侧的房子里,一定有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小心地向外窥视,而且眼神中充满了憎恨,这种感觉让洪承畴如芒在背,很不好受。
不在沉默中灭亡,就在沉默在爆发。黑沉沉的金陵城中弥漫着的,就是这样的气氛。
这种气氛能让人窒息。“驾!”洪承畴大力抽打了一下战马,带着亲兵飞驰过青石板铺就的街道,仿佛是在作亡命的奔逃。
从太平门内大街一路向南,经皇城西墙外的西皇城根南北大街,进入通济门大街,快到南面的通济门时向东转入崇礼街,再过去就是正阳门了,总的算来也就**里距离。
正阳门是和皇宫正门同在一条中轴线上的城门,城门外头有一瓮城,城门里头还有两座二瓮城,除了木制城门外,还有铁闸,由城上的搅盘控制升降,敌人一但进入里面的瓮城,铁闸一落,就成了瓮中之鳖。
洪承畴到了正阳门之后,亲自查看了城门铁闸及两边藏兵洞里的武器储备情况,以保证万无一失。
到了三更时间,拜音图带着五千人马,也悄悄从着东面的城墙上赶了过来,开始在正阳门上埋伏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待最让人心焦,从垛口向城外望去,黑沉沉的,听不到一丝声响,难道秦军不来?
眼看就快到四更天了,就连洪承畴也不禁有些浮躁起来,若是计划失败,要重挫秦军便是不可能了。
不管怎么样,到了四更时分,洪随畴还是让人按信上的约定,在城头举火为号,一会儿之后,看到城外的山川坛边燃起一个火把回应,洪承畴心中大喜,连忙让人缓缓打开城门。
霍胜的五千人马三更刚过,就赶到了,只不过为免打草惊蛇,大军都隐伏在了东侧的天坛附近。
见到城头火把传信之后,才匆匆杀到正阳门前。
霍胜一马当生,望着城头依稀的火光,而正阳门就在此刻,在夜色中,缓缓打开了,黑洞洞的如同一个巨兽的血盆大口。
几千秦军都紧张得手心冒汗,南京城的正门就这么打开了,这是真的吗?
霍胜也是十分紧张,五千人马如果能顺利杀入城中,意味着南京就此拿下,可如果这是一个陷阱,他这支人马将是有去无回。
进还是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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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章 又见金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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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夜色下黑洞洞的城门口,霍胜心头充满了警惕,他正要派一队人马杀进去作试探,就在此时,城中突然腾起三朵红色的烟花;
“啾嘭!”烟花在夜空中绽放开来,死寂的金陵城,不知有多少人为这不同寻常的三朵烟花感到惊心,包括正阳门上的洪承畴。
“有埋伏,快退!快退!”燕高飞在烟花绽开那一瞬间,疾声大吼起来,秦军得警,沿着正阳门外的天坛大街迅速向东侧的天坛撤退。
洪承畴望着远去的秦军,懊恼而愤怒,指着刚才烟花升起的地方厉喝道:“那是贡院附近,快去,一定要把奸细抓住!”
城头的清军迅速沿着内侧的马道奔下城头,向西面的江南贡院冲去。
江南贡院位于通济门西侧的秦淮河畔,规制宏大,西接夫子庙、中山王府。这里本是金陵城最繁华的地段,重檐叠瓦,千家万户,要在这样的地方找出一个人来谈何容易;
清军在江南贡院附近大肆搜查,弄得鸡飞狗跳,抓了上千人,但却没有找出奸细来,反而弄得民怨沸腾,对清军的仇恨情绪越发高涨;
甚至有一支十人的清军小队在巡逻时遭到不明人物的袭击,十人全部被杀死,头颅被割下悬于街边的树上,并用鲜血在墙上写了几个大字:鞑子的末日到了!
这些血淋淋的大字看了教人怵目惊心,弄得巡逻的清军人心惶惶,甚至不敢再走那些偏僻的小巷。
洪承畴面临着一个艰难的决择,是解除百姓上街的禁令,还是继续禁止。
如今城内百姓与清军的对立情绪高涨,两百万人要生活,继续禁止百姓出门,迟早会引发百姓群起反抗。可若是不禁止。秦军的奸细必定会趁机大搞破坏,四处煽动,同样可能带来灾难性的后果。
第二天一早,洪承畴再三斟酌,无奈之下解除了禁令,只封锁一些主要的街道。
但这显然没有什么作用,被禁在家中的百姓纷纷涌上街头,街上虽然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