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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扬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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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香君不答,反而笑着问道:“这么说,杨小姐真的出面维护秦郎你喽?”

    “嗯,出来了,快说,香君你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不告诉你,嘻嘻”李香君双唇微微翘起,巧笑嫣然,尽是俏皮之态。

    “你说不说?”秦牧大怒,似欲噬人而食。

    “嘻嘻”

第071章 秦知县砸缸

    后衙里头,云巧儿梳着双丫髻,高挽着袖子,露出两截白生生的玉臂来,正俯身在廊下的荷花缸里抓鱼,一个香臀儿高高翘着。

    秦牧带着李香君和杏儿走进后衙时,荷花缸里传出“哗!”的一声水响,泛起的水花溅了小丫头一脸。

    “丫头,你在干嘛?”

    “呀,公子你终于回来了这位是”巧儿前襟已经湿了一大片,脸上的水渍还没抹干,小模样很狼狈,只是难掩见到秦牧时的那份喜悦,奔上来几步后发现秦牧身后的李香君主仆,不禁有些迟疑。

    “这是你香君姐姐,后面的是杏儿,快叫人。”见到小丫头那双明亮的眼睛,秦牧便找到了家的感觉,很温暖。他揉了揉巧儿的小脑袋,回头对李香君笑道:“这丫头是我用一个煎饼换来的,怎么样?是不是物超所值?不过香君你可别被她漂亮的外表给迷惑了,这丫头鬼精着呢,但就爱装傻,小心别被她卖了还替她数钱。”

    巧儿不依了,拉着他的袖子,小嘴儿噘得老高。

    李香君听了秦牧的话,忍不住噗哧一笑,俏颜如娇花绽放,明丽无比。她含笑上来与巧儿打过招呼,巧儿回了她盈盈一福,接着又是一脸委屈地向秦牧噘嘴儿。

    秦牧抬手就是一个暴粟:“怎么?我说错了吗?咱们出金陵城时,你香君姐姐来送咱们,你这丫头虽然没下车,但你敢说你在车上没有偷看?现在却来假装不认识你香君姐姐,你究竟有何图谋,还不快快从实招来。”

    证据确凿,小丫头一脸窘迫地答道:“但但是不同嘛。”

    “那里不同了,你香君姐姐不过是变得更美些而已,别说你就认不出来了。”秦牧这话看似有口无心,却让李香君象喝了蜜似的,心里甜甜的,望向他的眼神更是柔情似水。

    云巧儿接着辩解道:“人家指的是身份不同啦。”这话顿时让李香俏脸微红,她连忙抢着答道:“姐姐能有什么身份,以后巧儿只管叫我姐姐就是了,对了巧儿,刚才你在做什么?”

    “抓鱼。”小丫头记起正事来,忙又跑回荷花缸边,准备继续未完的工作,“昨个儿有人拿鱼到衙门旁边卖,我瞧着一条大鲤鱼活蹦乱跳的,便买回来养着,今个儿公子和香君姐姐回来,也没别的菜,只好吃它了。”

    秦牧跟到荷花缸边一看,缸中好大一条鲤鱼,怕不得有三斤多,这么大的一条鱼,加上大半缸的水,指望小丫头空手把它抓上来,估计今天甭想吃鱼了。

    “丫头,这样不行,得找东西来抓。”

    “公子,我找过来,咱们家里没什么可用来抓鱼的东西。”

    秦牧望着大半缸的水,也有些发愁,这种荷花缸有半人高,平时装满水,种些荷花在缸里可起到很好的装饰作用,它主要的功能其实是储水用于救火,所以它储的水可不少。

    秦牧想了想嘿嘿笑道:“那就找块石头来。”

    “公子要石头干嘛?”

    “听说过司马光砸缸的故事吗?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砸缸不但能救人,也能抓鱼。”

    在李香君看来,秦牧就是随口胡扯一句,巧儿肯定不会把他的话真当回事。

    可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神奇的云巧儿二话没说,立即从荷花缸另一边抱出一块石头来递给秦牧,仿佛她早就准备好砸缸似的,那双明亮的眸子一眨一眨地看着秦牧,干巴巴地等待他下手。

    李香君本是机巧的人儿,这一瞬间却差点整个石化了:“你们干嘛?”

    “砸缸。”秦牧和巧儿异口同声地答道。

    李香君这回算是长见识了,她又好气又好笑地白了秦牧一眼,转头吩咐杏儿道:“杏儿快去找个水盆来,把缸里的水舀出来。”

    “不用那么麻烦。”秦牧再次举起石头。

    “你别砸。”

    “那你告诉我,你信里到底写了些什么?”

    “就不告诉你,嘻嘻,你砸好了。”

    李香君身材娇小玲珑,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本就是处处可人的绝色美人,再带上三分撒娇的媚态,更似柳摇花笑润初妍,动人无比,秦牧一时看得出神。

    “哐!”一块石头从某人手中滑落,刚好砸在荷花缸上。

    “啊!”巧儿被这突然袭击吓得尖叫一声,分贝之高足以震碎玻璃,幸好,会昌县衙就这荷花缸最值钱,没有玻璃。

    李香君的娇笑凝在俏脸上,眼睁睁地看着大股的水流从荷花缸里涌出,右手无意识地指着秦牧:“你你真砸呀?”

    “你是叫我砸的。”回过神来的秦大知县迅速占领道德制高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香君姐姐,公子他是看你看呆了,不留神让石头脱手的。”云巧儿立即不留情面地揭穿他丑陋的真面目。

    “丫头,你胡说什么,本县呃,本县只是太饿了,手脚有些发软,唔,真的好饿,快抓鱼做饭,做饭”秦大知县落荒而逃,最后的余音自厅内袅袅传出。

    院子里剩下一张羞红的俏脸和一双宝石般明亮的眼睛,嗯嗯,还有那可怜的荷花缸,以及一只大鲤鱼在活蹦乱跳。

    晚餐是李香君亲自下厨做的,能成为名妓,可不光是会些歌舞就行,除此之外琴棋书画,仪态妆容房事茶道厨艺,国家局势风月杂谈,作为名妓必须样样精通,至少也要有比较深的涉猎。

    李香君的厨艺绝对称得上一流水准,一条红烧鲤鱼做得色香味俱全,三个姑娘家食量小,一条三斤多的鲤鱼大半游进了秦牧的肚子里。

    晚饭过后,秦牧还不忘在后院练了一会儿剑,蒙轲曾教过他一套刀法,动作简单直接,大开大阖,毫无花巧,最是适合在战场上使用,他一向勤练不辍,现在将那柄巨剑当刀使,竟然感觉很顺手。

    练武后出了一身大汗,秦牧将巨剑一扔,自己跑去洗澡去了。

    李香君本来靠在栏杆边看他练剑看得入神,不想啪的一声,那把巨剑被扔到草丛里,秦牧人便不见了。

    李香君有些哭笑不得,读书人通常都很爱护自己的书,练武之人也常是把刀剑视作自己的生命,真没见过秦牧这样把自己的配剑当破铜烂铁乱扔的。

    她走到草丛边想把剑捡起来,一手竟是拿不动,刚才看秦牧舞得蛮轻松的,不想这剑竟是这么沉重,等看到剑身上那两个鸟篆铭文,她不禁轻咦了一声。

    秦牧沐浴出来,看到她正拿着一块锦帕,在厅中仔细地擦试着那柄巨剑,神情极为专注。

    她娇小玲珑的身材在那柄巨剑反衬之下,更是绰约多逸态,轻盈不自持,那细白如玉的肌肤在灯下泛着一层淡淡的莹光,无须触摸就能确定必是无比的温润滑腻。

    秦牧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香扇坠”三个字来。这样一个娇小清丽的美人,若是婉转郎膝上,定是处处堪怜,让人爱不释手。

    听到秦牧的脚步声,李香君抬起头来嗔他一眼说道:“这等古之神兵,别人得了肯定珍视如命,秦郎你倒好,当破铜烂铁到处乱扔,真有你的。”

    “咦,你也认得这柄剑?”

    “奴家虽是愚昧,但这巨阙剑还是听说过的。”

    “哦,那你说说它的来历?”秦牧装着随意地说道,他可不会透露自己不知道这把剑的来历。

    “这巨阙剑乃春秋时欧冶子所铸,与干将、莫邪、辟闾号称四大名剑,阙:通“缺”,意为残缺,但其坚无比,故号“天下至尊”,就是干将、莫邪这样的宝剑亦不敢与之争锋。”

    李香君还以为秦牧是有意考她见识呢,说得很是详细。

    秦牧听完,暗抽了一口凉气,上前拿起巨阙剑,再次端详起来,就象端详着美人的**,天下至尊啊,我咋就没听说过呢?

    “我有些怀疑,它是后人仿铸的。”

    “我看不象是仿品。”李香君也上来审视巨剑,纤纤玉指在剑身上轻轻滑动,仿佛在感受剑身的脉络,“此剑无论从剑身的菱形暗格花纹,剑格的装饰,都是秦秋时期的风格,奴见过一些宝剑,都没有此剑这般浑然天成的感觉,此剑剑气四溢而浑厚,虽无锋,却隐隐流动着一股浩然之气,令人”

    秦牧学着李香君用手指在剑身上感受宝剑的气息,不小心与她的玉手碰在一起,李香君象触电一般,下意识地缩回玉手,这时她才发觉与秦牧靠得是如此之近,几乎贴在了一起。

    她体材矮了秦牧一个头,整个人就象缩在他怀里,秦牧身上那种男人的气息让她浑身酥软,晶莹如玉的花靥上很快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红晕,煞是动人。

    秦牧一手僵着,闻着她那淡淡的处子幽香,满心是将玉人紧紧抱入怀中,恣意轻怜的冲动。

    摇曳的灯光下,俩人靠得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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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4章 田一亩的损招

    “公子。”

    秦牧与李香君之间刚培养出点旖旎的气氛,就被巧儿一声呼叫打断,李香君俏脸通红地退开,因浑身酥软,差点摔倒;

    秦牧顾不得许多,伸手一揽她的纤腰,只感入手温润柔软,纤纤不堪盈握,有如初春的杨柳弱袅袅。

    “嗯。”一声轻哼自李香君檀口之中逸出,脸上羞态如娇花含露,倾国倾城。

    秦牧连忙放开她,回头一脸正色地问小丫头道:“说,什么事?”

    小丫头轻咬着下唇,一双亮如星辰般的眸子在秦牧与李香君身上来回扫着,见秦牧神色不善,她连忙摆手道:“公子,不关我的事,是田大叔还的吴大叔找公子有事。”

    看看已是初更时分,这下秦牧真怒了,这两个不长眼的家伙,本官才刚刚回来,你就不能让我歇一夜再说吗?

    他带着一肚子怨气来到二堂,还没坐稳,田一亩和吴旺财就抢着上来并报:“大人”发现秦牧神色不善,二人又连忙收声。

    在摇曳的灯光下,那一撮毛和三角眼是如此的令人厌恶,“说吧,若是没有紧要的事情,非要半夜出来吓人,本官非把你们打下十八层地狱去不可。”

    三角眼机灵些,立即往后一缩,把一撮毛给晾了出来,一撮毛退无可退,只得凛凛然并报:“县尊大人,前两日周田镇一处山沟里发现一具尸体,经小人仔细勘察现场,死者腹部有刀伤,长二寸一分,可断定为凶杀,现在虽然没有找到作案的凶器,但从伤口大小来看,凶器应该是”

    “是什么?说。”

    “回县尊大人,根据小人判断,凶器应该是军中使用的军刀”吴旺财说到这,小心地瞟了秦牧一眼,凭他的办案经验,几乎可以断定此案涉及周田镇驻军,而军方与秦牧的关系

    “死者的身份查到的吗?”

    “回县尊大人,死者为周田盐池的矿工,姓周名奎,三十三岁,先前是赣州兵备道王拱王大人的随从,王大人到会昌后,将其安插到千户所任总旗,后因触犯军法被发配到周田挖盐。”

    “你还查到些什么?”

    “这”一撮毛犹豫了一下,见秦牧的神色冷淡,连忙答道:“请县尊大人治罪,小人无能,没能查到别的。”

    秦牧不动声色地说道:“嗯,此等凶杀命案,本县会亲自查办,你不必管了。”

    “是,县尊大人。”

    按照朝廷的规定,治下发生凶杀命案,主官是必须亲自去勘察现场的,吴旺财虽然隐隐猜到此案另有内情,却不得不第一时间上报秦牧。

    秦牧表面上很平静,心中却是暗怒,当初王拱安插到千户所的几个人,都因触犯军法被发配到周田挖盐矿去了,这周奎就是其中之一,大概这厮想逃跑或是私下有什么猫腻,才会有此下场。

    秦牧怒的是宁远拉完屎还得让自己去帮他擦屁股。

    “田一亩,你呢,半夜找本官有何事?”

    田一亩咽了咽口水,指着公案上一大叠文牍说道:“县尊大人,这些都是急需您亲自审批签押的公文,有的已经拖好几天了。”

    “就这些?”

    “大人,还有一件事,州府来的税课司大使韦应超坚持明日一早带人前往周田盐池,小人好说歹说也没能把他留住,大人您看这事”

    秦牧想了想说道:“他要去就让他去,正好,明日本官也要去周田勘察命案现场,此事你就不用管了,一田啊。”

    “请大人吩咐。”

    “我这儿有件事要你去办,这个嘛本官想成亲了,你选个黄道吉日,越快越好,呃,置办好聘礼,隆重些,然后到赣州这个,呃,你懂的。”

    本来一脸严肃的秦牧,说到此事竟露出尴尬的神态,没办法,时下成亲的礼节,如何操办等等,他真的不太懂。

    “恭喜县尊大人,贺喜县尊大人。”田一亩和吴旺财皆是一脸喜色,齐声道贺起来。

    “县尊大人放心,此事就交由小人来办吧,包管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没这么简单。”秦牧犹豫了一下说道,“杨知府爱女心切,极有可能不肯让女儿这么快出阁,此事你可有办法?”

    田一亩那对三角眼稍为一转,秦牧会意,连忙向吴旺财示意,一撮毛只得躬身退出去。

    田一亩这才走近两步,小声说道:“县尊大人,恕小人冒昧问一句,您突然急着成亲,可是与知府大人派税课大使韦应超来周田盐池有关?”

    田一亩一向机巧,能猜到这一层秦牧一点也不奇怪,他也不再隐瞒,微微颔了颔首道:“不错,因南昌之事,知府大人对本官起了些嫌隙,因此派韦应超来周田。”

    “要弥补县尊人与知府大人之间的嫌隙,的确只有尽快与知府大人的千金完婚最为适宜,若是知府大人不情愿,咱们不妨在大人的生辰八字上找些说道。”

    “生辰八字?”

    “不错,按生辰八字推算,这完婚的日子都得有些讲究,便是天子也不例外。到时知府大人也不好再推托。”

    确实,杨廷麟原来也说过要将秦牧俩人的婚事尽快办妥,他推托的话本来就有出尔反尔之嫌,现在再在生辰八字上找些说道,一口咬定秦牧和杨芷只适合在今年完婚,除非杨廷麟打算撕破脸,否则也只能让女儿嫁过来了。

    说白了这就是在逼婚,只不过田一亩的方法比较委婉罢了。

    “大人,实在不行的话,还有一个法子可以试试。”田一亩小意地看了秦牧一眼,出口的话带着几分犹豫。

    “什么法子?”

    “这县尊大人,知府大人乃翰林出身,为官清正,一身清名来之不易,咱们不妨派人到赣州城去散布些闲话,说知府大人因何因何想悔婚”

    “呃?”秦牧一怔之后回过神来,不禁多看了田一亩两眼。

    这家伙这个主意虽然很损,但绝对有效。时下做人就讲个诚信,无故悔婚是要遭到世俗非议和鄙视的。

    杨廷麟这种清直之人,最在意的无疑是别人怀疑他的人品,这谣言一但传开,众口铄金,杨廷麟就算贵为知府,也难以辩说。

    这个时候再派人提请婚期,送去催妆礼,杨廷麟唯有答应,才能澄清谣言,若是再行推托,无疑会坐实他打算悔婚的传言。

    “一亩啊,照你的意思,咱们是先把知府大人放到火上去烤,等把他烤得外焦里嫩,然后再送他一场提亲的甘霖,把他解救出来,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这县尊大人,小人没别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小人一心只想为县尊大人排忧解难。”

    “那你紧张什么?”

    “小人没紧张没”田一亩那两撇鼠胡抖得利害,满头大汗,这事说来着实为难他了,杨廷麟与秦牧终归要做翁婿,将来秦牧会不会拿他去填坑鬼才知道,唉,这回是求功心太切,求功心太切啊。

    “没紧张就好,紧张办不了事,咳咳,就这么办吧,此事就辛苦一田你了。”

    “县尊大人放心,小人知道怎么做了,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田一亩离开后,秦牧挑灯夜战,直到三更才把这些天积压下来的公务处理完;

    之所以能这么快,是因为田一亩在每份急需处理的文牍内都另夹有陈条,陈条上拟出一个或两个处理方案供秦牧选择;

    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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