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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已经暗自决定,要将夜不收作一个拆分。另外成立一个内务司。这样即便一个情报系统出问题了,还有另一个在正常运转,同时又能起到相互监督制约的作用。
司马安心中犹豫了许久,还是说道:“陛下。暗怀谋逆之心的人,或许难免会有,而且从他们所为来看。也为此精心做了准备,不过臣思索了许久,觉得这次的事件的爆发点耐人寻味。”
“司马阁老有话不妨直言。”
“陛下之文治武功,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心怀异志之人,定是听信了宫中传出的谣言,以为陛下身有贵恙,才敢妄然谋逆。
如此坊间有关陛下身染贵恙的谣言仍在风传着,以至人心惶惶。而全城戒严,更是变相助长了谣言的传播。
是以,老臣建议陛下临时召开一次大朝会,宣君威于天下,如此坊间谣言将不攻自破。人心一定,李过之流何足为患哉!”
这些秦牧何尝不知,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查到整件事的幕后黑手。这个时候一旦召开大朝会,虽然可以让有关他身染重症的谣言不攻自破,也很可能打草惊蛇,那幕后的黑手会隐藏得更深。
“望陛下莫再犹豫,若不召开大朝会,破除谣言,人心惶惶之下,整个天下将可有能动荡不安,到时就算陛下找出了这次幕后的主谋,大祸已成,也是得不偿失了。”
司马安之所犹豫很久,才说出这番话,是因为这番话从另一个角度讲,像是在帮助幕后的真凶。
而严格来说,在没有找到真正的幕后黑手之前,所有人都不能排除嫌疑。
有人谋反,皇帝现在难免比较敏感多疑。谁也不知道他现在是怎么想的,或许他觉得找出威胁皇权的幕后黑手才是最重要的,为了消除这个隐患,天下动荡一阵子也在所不惜呢?
如果是这样,司马安说这样的话,那就犯忌了。
秦牧扫了殿中的大臣一眼,然后说道:“明日一早解除京中戒严令,召开大朝会。”
听到这,司马安一颗心才总算落到实处,连忙道:“陛下圣明!”
接下来,君臣之间又紧急商榷了如何更快更有效地解除驻守在各地的原大顺军部将的兵权,根据各地不同的情况,逐一针对性的制定具体方案。
总的来说,要分软硬两手,双管齐下。硬的一手自然是直接派人前往各地,或是电令当地的官员暂时接管军队指挥权。
软的一手则是一套组合拳。先是在《大秦时报》上发动强大的舆论攻势,引导舆论方向,平息谣言。
再以皇帝的名义向全天下颁布一道讨逆诏书。
诏书的大致内容是说皇帝兢兢业业,夙兴夜寐,好不容易才让国家在废墟中得以重建起来,让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生活;
现在李过等人为了一己之私,谋逆作乱,意图让天下再次陷入水深火热的战乱之中,还散布皇帝驾崩的谣言,混淆视听,欺骗天下,罪不可恕。
紧接着话锋一转,说如今天下百废俱兴,百姓过得安康富足,皇帝相信大多数人是不愿助李逆作乱的,包括原来那些大顺军的旧部,皇帝也是相信的。
不过为堵天下悠悠之口,原大顺军投诚的将领,也应暂时交出兵权,以免瓜田李下。所以主动交出兵权的人,待李逆之乱平定之后,不但能官复原职,而且会优先提拔重用。
圣旨发出后,为防袁宗第有变,秦牧又下令东海舰队离开宁波母港,南下福建;同时电令江西、广东、浙江的兵马加强战备,随时入闽。
全椒县这边,则要交由凌战与阎应元各率5000骑兵讨伐。阎应元自燕子矶渡江,凌战则是先引兵西去,自采石矶渡江,对李过叛军形成两面夹击之势。
另外,考虑到大顺军最善于流窜作战,为了防止李过一伙故伎重施,兵部还紧急命令滁州、凤阳、庐州、和州、含山、巢县等地兵马进入最高警戒状态。
不过这些地方上的兵马,只是负责严守各处交通要道,说白了就是各自严防死守各自的地盘,在外围形成一个严密的包围圈,防止叛军流窜出去。
如果是各州县一起发军进剿的话,因为协调不易,反而容易被李过钻了空子,甚至各路击破。因此兵部才制定了这个外围只负责严防死守的围堵计划。
至于追击剿敌的任务,有凌战和阎应元这两支骑兵负责,四面守好了,凌战和阎应元不用分兵堵截,只管猛追猛打,让叛军没有安身之所、喘息之机,直至将之扑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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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127章 幕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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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城分为皇城、宫城、京城、外廓等四重环套的格局。
外廓城墙蜿蜒盘桓于山水间,周长超过120里,将雨花台、钟山、幕府山、狮子山、玄武湖、莫愁湖等都圈在里面,山水相间,钟灵毓秀。
在明代,外廓还是阡陌纵横,一派乡野田园的景象。
但如今,外廓18个城门皆修了柏油路。接近京城的里侧,更是经过重新规划,一条条宽敞笔直的柏油路纵横交错,道路两边,已是鳞次栉比的民居和商铺,与城内已无差别。
而且由于街道和建筑多是崭新的,所以看上去比京城里头更为华丽。京中富贵之家嫌京城内过于拥挤,没了拓展空间,多选择到外廓来兴建别院,一栋栋或是豪华或是雅致的建筑掩映于花木间,幽静宜人。
秦淮河从外廊南面的上方门旁入城,沿河两岸更是华庭深院,错落有致。
就在河边的一栋深院里,风雨笼罩着亭台楼阁。西厢的幽室之中,门窗紧闭,天光难入,室内一灯如豆,微微摇曳。
“什么?东海舰队全部南下福建?这可如何是好?牛先生,你说说,是不是秦牧已经查到了什么?”
灯影之中,郑芝龙霍地站起来,一脸惊乱。他今年已经四十七岁,但自小练习武艺,四十多岁的年纪动作之间乃是虎虎生风。
“恩主莫急,东海舰队南下福建,应该只是为了给袁宗第施压,防止他反抗。”
这位被称之为牛先生的,时年五十五岁,脸颊瘦长,留着一副山羊胡,不正是大顺朝丞相牛金星。
他原是宝丰人。后迁居县城。二十余岁中秀才,天启七年(1627年)中举人。性喜读书,通晓天官、凤角及孙、吴兵法。
投李自成后得到重用,为李自成制定战略、策略,官至丞相之位,不过此人心胸狭窄,且喜弄权,见风使舵,无忠义之言。
李自成败退襄阳之后,他与其子牛佺见势不妙。立即弃李自成而去,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
有一次他的船在长江上遇险,阴差阳错之下,正好被郑芝龙救起,一来二去,郑芝龙便成了他的“恩主”。
两人都曾是风云人物,又同为天涯沦落人。而且还都不甘于寂寞。
特别是牛金星这样的人,天下承平,就没他什么事。所以他是唯恐天下不乱啊!
郑家当年富可敌国,割据一方,接受大秦招安之后,向秦牧献上了九百万两巨资。其家底之丰厚让牛星金叹为观止。
加上郑家旧部还有很多人在海军中为将,这等于是有既有钱粮又有兵马。
郑芝龙归降之后,一直过着低调的隐居生活,牛金星本有鬼才。舌灿莲花,在他反复鼓吹之下,郑芝龙生性本就跅弛不羁。野心过人,于是听从牛金星所言,请其精心策划,于是便有了今日狼狈为奸之事。
不过郑芝龙对秦牧是真的十分顾忌,虽然暗中准备了很久,但如果不是得到秦牧“身染重疾”的情报,他还真不敢就此发动一场阴谋。
现在秦牧又是要召开大朝会,又是派东海舰队南下福建,郑芝龙一听就慌了。他最大的筹码是隐身暗处,嫁祸于人,把局势搅乱,然后再混水摸鱼。
一旦事情败露,他就毫无筹码可言。郑家的旧部虽然有很多在海军中服役,如果秦牧死了,郑芝龙有十分的信心一呼百应,迅速招集起这些旧部,形成一支比原来更加强大的势力,然后再打出鲁王朱以海的旗号,争夺天下。
但如果秦牧无恙,而且还识破了郑家就是幕后主谋,他别说招集旧部了,恐怕等待他的只有千刀万剐的下场。
明日的大朝会,郑芝龙也是要参加的,他有些不安地说道:“牛先生,这情报恐怕有误,秦牧如今的安排,并不像大限将至的样子,相反,倒像是咱们送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好除非异己。”
郑芝龙总有种上了秦牧的当的感觉,甚至怀疑“秦牧身染重疾”根本就是秦牧下的一个套,诱骗心怀异志的人去钻。
如果“秦牧身染重疾”不是事实,那么想到其中的后果,郑芝龙脊背阵阵发凉。
牛金星连忙安慰道:“恩主不必担心,那夜获得情报的非只咱们一家,南京城里的高官勋贵之家,谁不在暗传这个消息。正所谓无风不起浪,何况太医密议秦牧病症也确有其事。如今时日尚短,或许还看不出异样,秦牧种种举措,也都在咱们的预料之中,恩主如今只须静观其变即可。”
“秦牧的反应虽在咱们的预料之中,但这局势发展却和咱们预料的大有出入。如今秦牧大限将至的消息也散布出去了,李过也扯起了‘大顺’的反旗,然应者寥寥无几,这可与牛先生先前估测,多数大顺旧部不管是自愿还是被迫,必然会跟着李过纷纷树起反旗不一样。”
牛金星是何等人物,郑芝龙当面质疑,他却不动声色,淡然说道:“别人跟不跟着李过反,实则无关紧要,只要一人跟着反足矣!”
“高一功真会反吗?”郑芝龙显然对牛金星的推算不怎么信任了。
“恩主,高桂英已反,高一功还有选择吗?”
听到这,郑芝龙心中稍定。他们最大的寄望就是高一功,也算到秦牧会利用电报让兰州迅速派人上兰州解除高一功兵权,他们已经先一步行动。
“但愿如牛先生所料。”
牛金星自信地说道:“恩主放心吧,高一功军权在手,只要他一反,可俯冲关中。现在还犹疑不定的那些大顺军旧将,到时也必定会跟着起事。现在恩主要做的就是冷静,万莫自乱阵脚。良机不久即至!”
话是这么说,但像郑芝龙这样的人物,就算再怎么利欲熏心,也不会完全傻掉,否则当初也不可能成为一方霸主。
为防万一,他还是派人让郑鸿逵、郑之豹、郑泰、郑超南、郑英、郑彩、郑兴、郑明、杨耿、甘辉、洪旭等人分别做好准备。这些人不是郑家人,就是与郑芝龙是生死兄弟。郑家的旧部虽然被整编了,但那毕竟是近十万大军,很多人仍在军中担任将领;
其中施琅、柯宸枢、陈晖三个,还倍受重用。只不过正是因为如此,郑芝龙目前暂时不敢联系这三个人。
原因很简单,拿施琅和柯宸枢来说,当初在郑家军之中是年轻一代的翘楚,但有郑彩、郑之豹、甘辉等一大批前辈压着,他们并没有得到很好的重用。
现在施琅成了大秦皇家海军北海舰队的提督,在日本俨然太上皇一般;柯宸枢则成了远洋舰队的副提督,目前海如风身在印度,远洋舰队实际上是柯宸枢在率领。
相比之下,现在的施琅和柯宸枢比当初在郑家军风光得多了,在皇帝如此信任和重用的情况下,想让他们跟着自己谋反,除非秦牧死了。
因此,目前郑芝龙是不敢去联系这包括陈晖在内的三个人的,以免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不过,即便剔除了施琅、陈晖、柯宸枢三人,郑家的实力还是非常可观,加上其财力雄厚,又有多年经营的经验,不算不知道,细算下来,真不容小觑。
牛金星此时说道:“恩主,现在嫁祸李过,已经被秦牧识破,咱们正好施行第二步,将刺杀太子之事,再次嫁祸他人。”
“牛先生准备嫁祸于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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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第1128章 紫宸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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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宫前朝三大殿按顺序分别是紫宸殿、宣政殿、华盖殿。
按历代规制,朝会分为常朝和大朝会。
中间的宣政殿是举行五日一次的常朝的地方,朝中文武百官,日赴宣政殿,东西相向对立,宰臣一员押班,向皇帝奏报日常政务,谓之常朝。
最前面的紫宸殿是所谓的金銮大殿,此殿不常使用,通常只有举行重大庆典,比如皇帝登基,册封太子等仪式,以及举办大朝会时,才会用到金銮大殿。
大朝会和常朝不同,大朝会更为隆重百倍。参与者为公、卿、将、百官、散官、宗室、各省长官、各路举人解元、各藩酋长等,参与大朝会者通常在万人以上。
这次秦牧接受司马安的建议,决定临时召开一次大朝会。虽然各省长官,以及藩邦酋长不能赶来,但在京的文官武将,皇亲勋贵,各路解元都要参加,人数也足有六七千人之多。
五更时分,南京城突然取消戒严令,街边虽然仍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但原本沉寂的城市却迅速活了过来,一时间,街上灯火辉煌,车水马龙。一匹匹骏马,一辆辆马车,一乘乘官轿,涌上街头,络绎不绝,纷纷向皇宫赶去,灯流汇聚到宽敞的御街上,如同银河星海。
一道道巨大的宫门,在太监的吆喝声中,徐徐打开。御街两边,甲士持戈而立。城上城下,灯火辉映,照亮了霏霏雨夜,整个大秦宫一派明亮。
百官自随天门而入,经社稷坛和太庙,来到午门前。再进去,这就是象征着整个大秦最高权力机构的紫禁城了。
宫中钟鼓声传。高大的午门也开始徐徐打开来。百官入午门,至紫宸殿前的祥云阁下等待。
本来,来参加这次大朝会的人数应该更多,但现在,成百上千的人,被关押在玄武湖畔的刑部大狱中,来不了了。
气氛也不像正旦大朝会那样热烈喜庆,大家在细雨中静默着,彼此之间很少交淡,即便交谈的。也尽量放低了声音,显得有些压抑。
郑芝龙身着二品官服,腰缠玉带,站在阁下,望着渐渐亮起来的天色,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他已经隐隐有些后悔听信牛金星的蛊惑。
但如今势成骑虎,已是欲罢不能,即便现在停下。夜不收也一定会继续追查行刺太子的幕后真凶。
还有那个燕高飞,就是不愿前往日本,他留在大秦,迟早会被夜不收挖出来。除非李过、高一功、甚至加上袁宗第。能搅浑大秦这潭水
此时教坊司乐手敲击着奉先门侧的大鼓,先击鼓框一声,再用双棰连续敲击鼓心,一重拍一轻拍。节奏由慢转快再由快转慢,鼓声由弱转强,一声声地传遍整个大秦宫。也一声声地击在郑芝龙的心头上,他不禁与弟弟郑鸿逵交换了一个眼神
如此通鼓过后,后宫之中,皇宫禁卫陈设卤簿仪仗,役象虎豹甚多,驾车驮宝皆用之,秦牧坐着龙辇启驾,教坊司乐队开始演奏中和乐,洪钟大吕,跌宕起伏,尚宝司官员手捧皇帝御玺走在皇帝前面,由导驾官作为前导,朝紫宸殿而来。
祥云阁下,殿中侍御吏甩着一丈多长的鞭子,纠查百官仪表言行是否整肃,百官开始按品位列班。
紫宸殿巍峨耸立于高高的基座之上,望之摩天接云,跌宕起伏的中和乐回荡在庄严的宫殿群间,让人荡气回肠,心神震颤。
百官在这洪钟大吕声中,踏上那高高的汉白玉台阶,鱼贯入朝,来到丹墀东西,朝北肃立恭候。
鼓三严之后,头戴十二毓帝王冕冠,身穿黑底镶金龙衮服,腰悬宝剑的秦牧,迈着沉稳的步伐从后殿走出来。身后两名宫女执着羽扇紧随其后。
或许是巧合,就在秦牧走出的那一刻,殿外乌云乍破,细雨连绵多日的天空中,一道久违的朝阳投射在巍峨而庄严的大秦宫上。
重重叠叠的宫殿群,被雨水洗净的金色琉璃瓦面,刹时间反射着一道道金光,交相辉映,金光万道。那无比恢宏壮丽的情景,让人为之震撼,甚至莫名地战栗。
庄严的紫宸殿中的光线为之一亮,秦牧手按着剑柄,伫立在高高的丹墀之上,俯视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