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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楠说到这里，脸变得很苍白，额头渗出了一细细密密的汗珠。顿了顿之后，她又鼓起更大的勇气说：“后来在半夜，我发现有东西扒到我的窗户外，开始我以为是那个唱歌的人来了，我就鼓起勇气去问是谁，但是没有回应。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过去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关好的窗户被推开，有人进来了我的房屋。我感觉到那是个像小孩子一样的东西，它走得越近，那歌声就越响亮。我鼓起勇气打开灯去看，就看到了一个人偶……当我想呼喊的时候，才猛然醒来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但是以后几乎每天都重复着这个情景。我真的是受够了，我觉得压力好大，我跟父母朋友说，他们都不相信，只有妮娜相信我。有关于人偶的事情，我们觉得老板你可能会相信我说的，所以才想请你帮帮我。”
妮娜也一直拼命点头，说：“钱的话不是问题。老板，请你一定要帮帮小楠。”
姬神爱轻轻长叹一口气，幽幽说道：“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是不自知的人。两位，请回吧。这种梦话还是不要到处说，免得被人当成笑话。”
妮娜焦急的质问道：“老板，你也不相信小楠吗？小楠是不会撒谎的，你一定要帮帮她！”
还是真强硬的请求。姬神爱无奈地又叹了叹气，反问道：“小妹妹，你还记得买歌咏时，签的那份文件说的是什么吗？”
怎么忽然说起这个？妮娜心疼小楠的情况，没有想太多就说：“要好好爱惜人偶，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找你麻烦。”
“所以很抱歉，我爱莫能助。”
妮娜似乎明白了什么，她置不容信地问姬神爱：“老板你的意思是歌咏它吗？”
姬神爱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媚笑：“不是她。”
百六萤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不是歌咏？明明就是因为那个人偶小楠才会遭遇这些事情的不是？姬神爱难道又打算袖手旁观吗？
“那你的意思是……”妮娜仍不死心，急忙追问道。
小楠却霍地站起来说：“那不好意思打扰了，妮娜我们走吧。”不等妮娜回答，小楠似乎是红了眼眶，一把拉过妮娜的手就跑了出去，百六萤在后面叫都叫不住。
百六萤埋怨道：“你干嘛这么说话，只是两个小女生而已。还有，明明就是歌咏搞的鬼吧，你为什么还要说那样的话？你要出手，一定能帮到她的不是吗？”
“不，谁都帮不……”姬神爱淡淡说道，忽然话锋一转，微微抿唇笑道：“不然你去试试看？”
百六萤对姬神爱这种以捉弄人为乐的坏习惯表示深深的鄙视，从鼻子里朝姬神爱重重地哼了一声，拔腿立刻追了出去。
好歹也是个男人，所以他很快追出了店门口，叫住了没有走太远的妮娜和小楠。小楠果然哭了，正伏在妮娜怀里小声的抽泣，一听到百六萤在叫她们，她立刻擦干了眼泪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来。
“六萤哥哥，刚才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跟老板说话。就算老板是人偶店的主人，像这种电视情节才会出现的事情，她当然不一定会相信。六萤哥哥也不相信，对吗？”
百六萤看着两个女孩一脸难过被嫌弃又尽量装作没事的样子，感到些微的心疼：“我相信你们说的话。”
一听百六萤说出这么肯定的话来，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抬头看着他，表情似乎也柔和了：“真的吗？”
百六萤很肯定的点了点头。他本来想说这是因为姬神爱卖给妮娜的人偶搞的鬼，但是话到嘴边却咽了下来。他说出来只会让两个人更加不安，而且还不知道这个人偶被寄宿了什么魂，要是她们觉得这个人偶有问题然后对这个人偶做出什么事情来，有可能连她们的性命都难保。这里还是谨慎一点，趁着两个人还不知道这个人偶的真面目，让自己来解决掉它。
“小楠，你仔细想想这些事情大概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百六萤这么认真的跟她们探讨，确实是真心想要帮助她们解决问题。妮娜和小楠像找个了一个可靠的大人，当然很乐意回答他的问题。
小楠想了想说：“大概是7天以前吧。”
百六萤又想了想，“那你有发现什么关键问题没有？比如人偶是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不见？或是你见过人偶的样子，但你不记得了。你说的歌声，是什么样子的？”
“我也不知道。歌声很飘渺，唱的什么我却听不懂。语调虽然很轻柔舒缓，靠近后就会让我感到很热烈很急切，像是要把我紧紧捉住吃掉一样。它的样子我真的不记得了。有时我醒来我以为自己在梦里，有时在梦里我又以为自己醒着。再这样下去，我真的崩溃。”
百六萤拍拍小楠的肩膀，示意她不要再想下去了。既然人偶是妮娜的东西，他还是从妮娜身上着手好了：“这样吗，那你试试去朋友或是同学家过夜，说不定就能睡个好觉了。”
妮娜摇摇头在一旁帮小楠说道：“没用的，小楠已经试过了，可是那人偶那歌声还是如影随形。”
“那有去过你家吗？”百六萤脱口而出。
妮娜的脸一下子红了，她忐忑道：“可是我怕被人知道，小楠也会跟我一样被人嫌弃欺负。”
小楠听到这里不高兴了：“你怎么能这么想，我跟你交朋友又不会在乎别人的看法。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才不愿意让我去你家吗？我还以为是你家家教很严，不许别人去你家过夜呢。”
妮娜不知道该怎么说，但还是跟小楠道了歉。对啊，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问题就拒绝小楠。她能做到忍耐，但是小楠不能再遭受这种刺激神经的事情了。妮娜当然也不确定小楠去到自己家就不会遇到这种事情，但总要试试看：“嗯，小楠，你来我家和我一起睡吧。”
百六萤当然知道这样解决不了问题，但他现在不可能对两个跟自己不熟的妙龄少女说要人家把那个人偶交出来或是去人家家里看人偶吧。
“那万一有什么事情就找我电话，我电话是XXXXXXX。对了，如果可以还是不要去学校了，请个假一起在家睡会儿，要是发生什么事情我会赶过去的。”
妮娜很感激的笑道：“六萤哥哥，谢谢你。”
三个人站在路边聊完了，妮娜就和小楠一起回去了，百六萤一边想着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一边往店里面走回去。
“小六。”有声音在另一头叫住他。
百六萤往后一看，居然是路西泽。这个时候他怎么来这里了？莫非又发生和人偶有关系的命案？
“西泽。”自从绿沼的事情后，百六萤和路西泽的关系变成了朋友，现在都以名字称呼了。
可是看路西泽穿着便装似乎不是来办案的样子，难道他是特意过来看自己的吗？这样想未免有些自我感觉良好了些：“你怎么过来这里了？”
“买了东西顺道过来看看你。”路西泽提起右手上拎着的一袋东西，声音没有起伏的淡漠道。
还真是个冷漠的男人。不过还真是来看他的呀，确实让百六萤受宠若惊：“今天又放假吗？”
“最近没什么案子查，大家都在外面蹲点。”路西泽不等百六萤先一步走近了店里面，百六萤跟在他后面走。
“这样吗，你还真有心，特地跑这边来买东西。”百六萤边走边说，这么一想的话，说是来看看他，目的该不会是姬神爱她吧？
百六萤猜的没错，路西泽果然是为她而来：“当然，也是为了问你关于姬小姐的情报。”
第四章 歌咏（4）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会客厅，姬神爱仍旧坐在那里，吃光百六萤买来的草莓蛋糕后还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两个人同时进门，姬神爱还没先说话，路西泽就把手上那袋东西放到桌面上说：“姬小姐，听小六说你喜欢吃草莓蛋糕，我带桃园居的草莓蛋糕当手信。”
姬神爱眼神马上亮起来，语气也变欢乐了：“那个一天只卖十个且每天都会选在不同的时段提供草莓蛋糕的名店？”她立刻动手去打开袋子和包装，果然是名店的草莓蛋糕。看那造型别致，用料精纯，香味幽远的蛋糕，一定要配玫瑰花茶才能完全显现出味道来。
“小六，去泡玫瑰花茶。路警官，你平时一脸冷酷的样子，倒真的很会哄人开心嘛。”
百六萤在心里暗暗反驳道，真是个好收买的女人，一点甜点就上当了。他要动动手，做甜点这些小玩意还是绰绰有余的。明明自己任劳任怨帮她跑腿都没见过她夸自己，这待遇差别也太大了些。
像路西泽这样的帅哥真的这么吃香吗？
百六萤心里不爽，生着闷气去泡玫瑰花茶。自从他来了之后，他已经买了各式各样的茶叶放在会客厅的茶柜里。这个茶柜还是在这个房子后面仓库里找到的，不知道姬神爱到底什么时候搬到这里来，仓库里有很多旧东西，都被蜘蛛网包围了。
更不知道她的钱是怎么来的，说什么人偶不标价，别人爱给多少给多少，那样真的能养家糊口吗？居然还有闲钱让他买名贵的好茶，还有蛋糕，不要玩弄人了。
说不定是从什么见不得光的渠道赚到的钱，可从平时接触中又找不到证据说明这个可能性。莫非她是趁他出去买东西的时候……不，那不可能，买蛋糕就隔了两条的路，她想做什么也不可能那么快结束。
想不通，真的想不通啊。看她也好像很神通广大的样子，事实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啊！
在茶柜里找到了玫瑰花茶，百六萤回到会客用的桌子上，开始很熟练地用茶匙把玫瑰茶弄到茶壶里然后用开水泡。
“刚才我看到跟小六你说话的两个女生，她们似乎遇到麻烦了？”路西泽问道。
“没什么事，只是客人罢了。”这件事情还是不要让路西泽知道好了，百六萤这样想着就回答道。
姬神爱正沉浸在草莓蛋糕的香味中，等百六萤泡好茶，她迫不及待地端起蛋糕就先尝为快了。
“对了，你不是说迎夏祭要做什么吗？”百六萤才想这件事情来。
“就是叫你们来参加。”姬神爱一脸满足的说道。
路西泽不解：“什么迎夏祭，要做什么？”
百六萤当然也不知道这是要做什么，把脸转向了姬神爱。听名字好像是一种祭祀，可他还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祭祀呢。
“迎接夏至的活动，到时候你们一起来，叫上百莫。果然一到夏天，就一定要过迎夏祭呢。”
“就我们四个人？”这么说来，祭祀的话应该是更多人一起过才对吧。
“足够了。”
百六萤翻了翻白眼，姬神爱真的是个很难理解的人。
路西泽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他接过电话听，原来平静的表情在听完电话后显得很严肃，让百六萤觉得有些吓人：“西泽，怎么了？”
“警局那边有事情，那我先走了，晚些时候再联系，小六。姬小姐，下次再来打扰了。”
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姬神爱很大气的说道：“欢迎欢迎。”
百六萤送路西泽出店门，还是忍不住问道：“这么急是出什么大事情吗？”
路西泽摇摇头，板着脸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比较麻烦。”
“麻烦？”这么说勾起了百六萤的求知欲，他觉得很好奇。
感觉到百六萤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路西泽才松口告诉他：“有个年轻人三不五时到警局报假案，每次都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母亲说是精神有问题所以喜欢胡言乱语，我们也不能对一个精神病人做太过分的事情，只好把他送回去了。”
“那跟刑事有什么关系？”
“主要这个年轻人要刑事的人送才会听话，别人说的都被无视了。”
原来还真有这样的人，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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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在胸口游动着，那瘙痒的触觉，还有温度的触摸，让人的心跳都要被融化了。
喘不过气，太沉重了。
小楠睁开眼睛，看到扒在自己胸前的妮娜。惊觉小楠醒了的妮娜慌忙闪到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道：“对不起，小楠，我看到你满身大汗所以才想着帮你脱衣服。”
小楠低下头一看，在胸前的睡衣被找开了，露出一半边的乳。房来。她害羞地赶快去衣服弄好，说：“我不热，我们继续睡觉吧。”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刚才的感觉并不是因为热，而且被骚扰了。妮娜怎么会做那种事情呢？大概真的是自己多心了。
想是这么想，可是后半夜小楠已经睡意全无了，不过值得庆幸的是，那歌声和人偶没有再出现。
妮娜侧躺着身体面向背对自己的小楠，紧紧的咬了咬牙。怎么办，小楠是不是发觉到了？
两个人各怀心事的再也没有睡意。
“小楠，你睡着了没有？”妮娜小声问道。
“还没有。”
“对不起，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什么事？”小楠感觉到背后的妮娜好像在哭，于是转过身去借着窗外的月光去看她。可是她把头缩在枕头下，脸被挡着，看不见是不是在哭。
她想去摸摸妮娜的头，却又害怕她会做像刚才那样的事情，手从被子里伸出来犹豫了一会儿终究没有抬手碰妮娜。
“我很快就要出国，可能再也不会回来了。”
小楠很惊讶，她终于伸手去顺了顺妮娜的头发，问：“怎么会，你都没有跟我说过。”
“我本来是想临走前再告诉你，但没想到你会遇到这种事情。现在不说的话，我怕找不到好机会和你说。”
“真是傻瓜。”
“小楠，你为什么要和我成为朋友呢？明明我……”
“没什么理由啊，玩得来就能成为朋友不是吗？因为我喜欢跟妮娜在一起，你要走了我很舍不得。不过，你要去外国也没办法，我们还是可以保持联系的嘛。”
“嗯。”听到小楠好像不在意她刚才的做法，妮娜安心了，只是沉沉地应了一声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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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还真是和平哎。百莫坐在靠边的位置往种在后院那棵高大的榕树看了过去。何晴从后面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吓她：“哈哈，百莫你在看什么？”
“晴学姐，今天曾学姐请假了，那社团活动是不是中止了？”
“为什么要中止？今天我们要研究的有没有鬼火这种东西，所以等小紫和莉莉过来就开始。咦，那不是学生会的会长小楠吗？”何晴说完顺着百莫刚才的视线望了过去，“还有一个女生，是谁呀？”
百莫注意到的不是在榕树下的小楠和另外一个女生，而是躲在不远处的体育馆拐角往榕树这边的两人偷窥的妮娜。真是恶心的女人，偷偷摸摸的是想怎么样？
“哗，那女生抱住学生会长了哎，是不是有那种性。向呀？”何晴看得很上瘾，拉开百莫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准备看热闹。
“晴学姐……”百莫拿对面的女人没办法。要不是绿沼那件事，她还不知道自己社团的两个社长是那么可靠的人，明明平常就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过那个妮娜在女生抱住小楠的时候好像一下子就跑开了。如果真有那种性。向，说的也是那个妮娜。
“抱歉，我们来晚了。“夏莉莉和小紫一起走进社团教室里来。何晴忙把他们招呼到窗前去看小楠她们。等两个人也探着头看时，已经只剩下小楠一个人在了。
“百莫，你哥哥怎么样了？”没戏看的何晴猛然问道。
“提他做什么呀？”百莫表示很无语。
“你哥哥是个好哥哥呀，又是我喜欢的类型，下次我去你家玩吧。”
“算了晴学姐，我哥哥那么迟钝，就算你喜欢他他也不可能会察觉到的啦。而且你什么眼光，居然喜欢我哥这样的人？要我说找男朋友就找路警官那样的型男。”
“你哥很温柔呀，对你又这么爱护，你有什么好不满的？啊，好羡慕，我也想要这样的哥哥！”
小紫和夏莉莉对视了一眼，这话题也转得太快了，她们两个都跟不上何晴和百莫的节奏。
“嘛，虽然是很温柔，就是太喜欢多管闲事了，所以才总会卷进莫名其妙的事件里。问题他还毫无自觉，这已经不知道算是优点还是缺点了。但是托这个的福，小紫和其它女孩也得救了，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啊嚏——”正在店门口帮两个招牌人偶擦脸的百六萤猛地打了个大喷嚏。怎么回事，感冒了吗？
两个旗袍人偶眨着眼睛说：“谢谢，谢谢。”百六萤已经听习惯了，没有刚开始时的惊讶。
就是像复制人话那样的玩具，有什么惊讶？
“六萤哥哥！！”妮娜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来。百六萤抬头一看，妮娜穿着校服，样子有些狼狈，满脸都是泪水。
百六萤吓了一跳，连忙跑到她身边问：“妮娜，你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妮娜一把投进百六萤的怀里，哭得很厉害：“六萤哥哥，六萤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第四章 歌咏（5）
百六萤不放心她一个人，就主动送妮娜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