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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说吧!”
一处秘地乃易修门之刑罚处,此处数修乃易修门之刑罚堂弟子,其时正围坐若圆,其中央一修,正是那问话之修,浑体被绑若麻花,瘫倒在地。发问之人居然是门主!他盯着此修低沉地道。
“弟子不知门主上修要弟子说什么?”
“门中盯住汝已然许久也。”
门主道。
“门主上修,弟子只是好奇而已,别无他事。”
“哼!”
门主冷冷一声,站起身来道:
“好!既如此,汝等问吧!”
“门主,饶命!弟子招!”
此修闻听此语,只惊得面无人色,号哭出声道。此人自是知晓这易修门刑罚堂诸弟子门人之残酷手段。据说曾有一人受尽刑责嚎哭十日气竭而亡,想一想便令人毛骨悚然。
易修仙府一角楼,其景昏然,苍苍淡淡,仿若无人问津。其时,此内中一阁中恭立数人,一修面色苍老,端坐蒲团之上,微眯了眼,听此数人言说。
“原来那并非一座大阵!乃是一系列成套之大阵!如此一切便易于解释。只是仍不知大阵何名?是何用途?”
“内中已有人查知,不几日或许便尽知矣。此时之要当在太初!汝等务必加快破解之速。”
那老者轻声道,其声和煦无波,似是身如磐岳,心如止水般。
“是,弟子等晓得!只是弟子观那冯成确乎人才,其法阵之天赋惊人,大长老等会否存它念?如是则吾等便尽早着手算计。”
门主小心应道。
“人才?哦!阵法上造诣精深之流甚众。而此大阵或许乃是无穷岁月之后存留之奇葩!从刚刚破解之部分太初锻体大阵以及阵核傀儡之说,以吾观之,此阵只怕有惊天之能!若大阵能成,益处或超立宗之功!”
“创立宗派之功?”
门中一修乃诸位长老中之一人,修行时日久长,功法精深,此时竟然惊呼而出声。
“啊!其功大焉!”
另一修道。
“如此,吾等当发动诸方力量,尽快获取暗隐处大阵隐秘才是!”
门主冷静的道。
“正当如是!门主,此时有何手段便尽管施出。得了暗隐之秘才是大功一件!”
一黄脸长老激动出声。
十大宗门同盟诸派内,表面上一如既往,平平淡淡。然情形远不是如表面一般平静。传闻亦是如石投静水,一时之间波纹涌起,随此事深入,眼看已是暗涛汹涌。其实,自从大法阵被毁,独存冯成一人之消息传开,诸门诸派并暗隐之流便你来我往暗暗较劲。先是谷地城之追击,后有五色海之埋伏,现时,诸方诸派暗桩尽起,相互之间明争暗斗,实在是暗波渐起、山雨欲来之时!
十宗门所在乃是一个地广人稀之国,唤作南吉。由濒海之丘林带南岭与大吉平原两大块地域组成,凡界俗世王朝掌控其治权,与修行者从无交集。修行之地法阵玄妙、幻境如实,再加上其常以天然之险地与俗世之众相绝,故仙俗之众虽不能说老死不相往来,却亦是俗众不知仙,仙众不祸世!但在大吉平原之最大城市,亦是南吉国之冬都之地,三江相汇于此,名唤吉城之一小巷内,有一医药馆,名唤一品者,名声远播。因其医术高明,药材地道,受远近凡俗之追捧。
此时,此一品医馆之储药室内却不时有修行者进入。其室内一暗格,两丈方圆,内有一座小祭坛,其上闪动各色光华之仙家宝物镶嵌于一座法阵之上,若有俗世识者定会大吃一惊,此物乃是一座罕见之类虫洞穿越法阵,为仙家所用。凡俗不知此馆却原来是陆仙所开!
法阵小巧而精细,阵中巨能晶石莹莹耀目,阵旁一修,修为不弱,乃一小圆满之高手。其人只闭目不语,来修一人,法巾罩面,直上法阵,竟不搭语。那阵旁之修口念法咒,将法指一指,一道金光打在阵中之核上,法阵嗡嗡然白光大放,成一半圆之球形,将来修罩于其内,复紧闪数下,白色光球连同其内之来修倏忽不见。如此者十余回,而后再无修行者前来乃罢。那阵旁之修微微睁开双目,疑惑自色不降,思索良久,复摇头闭眼静坐如初!
数千里外之南城,南吉国夏都之所在,居南岭之中央大盆地中,气候润泽,风物甚美。其城内一巷,甚背。内亦有一家一品医馆在市。其大小及规模与冬都吉城者相若。唯地下密室甚巨。其广近百丈,内有厅数间。正中一厅甚大,其上首一玉台,不甚高。台上一案几,几后一椅。椅上此刻正端坐一修,手持几上玉制书简,仔细将识神浸入其中识读。台下两侧座上渐有皆法巾蒙面之修者来此,不言不语,静静等待!大厅四围之小厅中仍不时有修行者出来,却是自不同类虫洞创越法阵而来。来人皆向台上之修和两侧修者抱拳一礼,再不言语便直去某处坐定,看情形皆十分熟悉此地。又过得一刻时间,再无来者,那台上之修轻咳一声,众皆寂然。
“诸位,召大家来此非为别事,乃是为玄阵之核和众阵傀儡之事。承各位之力,特别是总领主之已故爱徒叶问天之力,阵傀儡已然大成,且有余者可替!然玄阵之核却因大法阵被毁,十八炼狱大阵受其波及爆毁而功亏一篑。但好在那所祭炼之阵核傀儡竟意外逃出。现在诸位议一仪该当如何?”
“在下以为应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灭十宗之同盟诸派,诛杀其后之势力,再正大光明重新祭炼阵核傀儡。”
一身段颇高,语音尖细之修大声道。
“此法直接,能成自然最好。然彼等同盟势大,其后势力不明,如何尽数诛杀?”
“此言所虑甚是!其实十大宗门同盟诸派亦非铁板一块,彼等派内此时只怕亦在明争暗斗,吾等何须直接与其对抗,徒增彼等齐心合力对外之势!”
“以汝之见,吾等当如何处?”
“暗中下手,以暗对暗,将水搅浑,伺机而动。只需获得阵核傀儡之修,再组法阵锻其识神,成就阵核。”
“嗯!善哉,此言!”
第一百一十一集
正当外界波涛汹涌,众大小势力纷纷计算谋划之时,不足却安然居于囚仙牢中,一边深究太初锻体大阵之细微不合常理之处,一边日夜不辍勤修玄功。自然其大阵之功亦要圆满了!
“嫦儿,出逃之事谋划如何了?”
“不足哥哥,虽诸步骤已然完毕,然却无一毫机会可用。一则外界压力之于易修门太过巨大,使之步步谨慎,可乘之机实难捕捉。二则仙府内外暗影瞳瞳,无一时不在众修之目中。更有出逃之路径早受诸方势力层层封堵,几无路且无机会出逃!”
“嫦儿,如此几无可乘之机呀!麻烦大了!若大阵大成,某之存在之于易修门几无所用,恐怕彼时,便是吾命丧之时啊!”
“不足哥哥,为今之计,便是在大阵上设法一途尔!”
“可是门中诸位阵法宗师造诣了得,只怕用不多时,便可将此阵完工。”
“无妨,不足哥哥,只管去做。便是彼等解得了此阵,重组大阵,亦可拖延些许时日。再说,大阵一旦功成,门内或许松懈,彼时或可觅得良机!”
“嗯,嫦儿此言大是有理。于无机会处造出时机才是高人一等之算计呢!”
易修仙府秘地中,一厅进深三丈有余,其内唯一案几置于地,四围十数个蒲团环置地上。其上修者此时皆躬身闻听上首老者之语。
“据查,暗隐所掌握之大阵名唤‘破天’!其阵神妙莫测,乃是有数座分解独立大阵相合而成。”
“老祖宗,不知此阵有何妙用?”
“此阵之确实功效,当世所知者不过三二人而已,便是吾亦是知之甚少!只知其阵有惊世之效,余盖不知!虽然如是,吾等已得先手,自是需不计代价!一方面加快太初锻体大阵之解构,另一方面继续探知破天大阵之能,并尽量获取其诸分阵之秘。”
“是!老祖宗。”
众人应诺而出。偶有窃窃私语者,皆惊讶于太祖大长老之出关。
“太祖大长老此时出关,莫非真是为什么破天大阵么?”
“许是如此吧。老人家闭关只怕数百年了,只是破天大阵到底有何大能,居然连老人家都坐不住了?”
“或许是可以之突破目下之瓶颈,进入大圆满之境吧!否则老人家死关早闭,nǎ里会无端生事呢!”
正当诸修快行出门时,那老祖大长老忽然又道:
“八大上人与门主且暂留一时。”
众修略顿,而后复行出。那八大上人与门主二人既闻言返回。
“老祖宗!”
“嗯!坐。”
“是!”
两人躬身一礼,坐蒲团上。
“那冯成小儿天资不弱,居然只凭几眼目力与只身阵中之感觉便将那神妙莫测之大阵解构而出!此人心智极高,汝等当防其以大阵为质,坏吾大事。”
“老祖放心,其初构大阵时,吾等便将数位阵法大师派出相助,此时只怕无此冯成,大阵依然可成!”
“嗯!如此甚好。只是此人身为阵核傀儡,必为暗隐之流所图,因谨之慎之!”
“是!弟子等谨记!”
“黑虎境中如何?”
“老祖,彼等再三下令,让押解冯成归,弟子已然拒绝。只是门中有人为其说话,只道弟子心怀不轨,弟子只怕抗不得太久。”
门主抬眼谓老祖道。
“哼!告诉彼等,吾还没死!”
老祖怒声道。那门主张张嘴,欲说还休的样子,老祖见此忽然道:
“门主,可有什么疑惑?”
“老祖宗,吾等为此所谓破天大阵先后死伤门内高阶精英十余人,中低阶弟子数百,而对此阵之秘所知几乎只是一名称尔。弟子斗胆,敢问老祖如此值当么?”
“呵呵呵!门主此语大约亦是门中在位高层共同之疑惑吧!若不将吾之所知详细告知,只恐门中无人愿意再效力呢!”
“弟子等万万不敢!老祖宗多虑了。”
“无妨。只是此事太过重大,无十成把握,吾不愿示人呢!可是汝等今日有问,若不告知,只恐汝等不服。”
“弟子等万死!”
“罢了!破天大阵,传于太古,曾闻上古有修成功锻铸。后世典籍有云,此阵可有破天之功!”
“破天之功?如此而已?”
八大上人惊异道。
“如此而已?”
老祖淡淡反问道。
“破天!此语可大可小。不知老祖宗,可否告知详情!”
“说实在话,吾亦是所知甚少。然便是如此,初闻之亦惊讶不能自已。破天!何为破天?此喻阵法之能真可力破天界?仰或其力宏大无匹,只如破天之能耶?试想,若有此力、此能,何事不能为?”
“老祖宗,奈何吾等所有者,不过一人,一阵尔!”
“然也。便是此一人、一阵在手,焉知余阵、余物不能到手耶?”
“是!老祖说的极是!相较其他门派,吾等已是占了先着!若余物到手,其功大焉!”
八大上人点头称是。
“是!弟子愚鲁,望老祖宗恕罪。如此,吾等便应有一套应对之策略才好!否则其行无章法可依,杂乱行事,必坏大事!”
“嗯!门主有何妙策?”
“不敢!弟子有一策三步。”
“讲!”
“一策乃是以不变应万变之策。其理由一是破天大阵吾等所知太过稀少,不好弄了手段逞强。二是吾等不知其何以花费如是大气力强取冯成。故于冯成唯强留之,无有他法可使。其三乃是同盟中诸派频频出手,吾等应接不暇,难有大作为。”
“嗯,此言不差。”
“在此策下,吾等当有三步可使。一曰坐等。二曰刺探。三曰交换。”
八大上人闻言道:
“愿闻其详。”
“老祖宗,高宗大长老。此策之下,坐等当是第一步。坐等非无所作为,而是将水不动声色弄混,伺机而动。刺探应贯穿此次事件全过程,此乃是成败之关键。探得内情于吾等尤为重要。交换乃是第三步,若冯成与吾等作用不是太大,不妨将其交换吾等所欲知之细节。如此破天大阵之细节或可知之。”
“嗯,此法似乎不错。”
老祖宗低声道。
“门主素有大智,此言不差!老祖宗,以吾观之,此法稳妥,应当可行。”
“嗯,目前看来,似乎也只能如此。好,门主,汝可放胆去做。”
老祖宗挥挥手道。
“是!”
八大上人与门主躬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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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集
十八年三月,不足之太初锻体大阵解构大成,阵图交予门主上修处,门中高层皆大悦。易修门诸阵法宗师凭图布阵,十九年八月大阵成功,初试之,其阵玄妙,与不足之所言吻合无二,老祖宗大喜!
暗隐之修之所在,一秘地中,数位高层闻听此消息皆震惊非常。一修忽然感叹道:
“冯成此人天纵之资,居然于无字处识得天机!”
其身旁另一修亦道:
“吾等觅得此上古旧地后如此久远以来,此人当得第一人!便是吾派中之阵法大家,数千年来亦从未有人可以按影索图布下此阵!”
座下一胖修道:
“此人虽天资了得,然则于吾派之大计而言,唯牺牲一途尔!”
众修皆曰同感。
“惜乎,天之娇子!”
座上之大修道:
“诸位,传令下去,严密监视易修门,不舍昼夜!万勿使此修走脱。”
众皆齐声道:
“谨遵法旨!”
胖修道:
“只怕吾等需得做多方准备了。一则,易修门大阵初成,此修之功大减,迫于多方压力,彼等或交出此修也未可知。二则,彼等定然知晓了此修于吾之要,或杀之,或废之,以绝吾等之念。”
座上之修问道:
“嗯,当是此语所述!然计将安出?”
“交换!”
“交换?”
座上之修沉吟反问道。
“是!吾等大阵齐备,唯余此阵核傀儡。便是将此玄妙大阵之细节挑一些告知对方,以换取此阵核傀儡又有何不可呢?”
“然则······”
“或许此策太过孟浪,然吾等一旦有阵核傀儡在手,便可即刻发动大阵,到时功成,何虑其他!”
“此策虽奇然却非万全,只可以之为最后之手段!否则大阵泄露,患莫大焉!”
“为今之计,首要在于严防密泄!若此秘外露,则修界中必动荡无宁静之日矣!而吾派虽强,焉能以天下为敌乎?”
“主上所虑甚是!吾等尽快布置!”
“如何做呢?”
“主上,以吾之见当务之急应先除门中祸患,而后再洗他门他派之所知者。”
“嗯!门中之患如何处?”
那胖修平静言道。
“血洗!将中下阶之修中与此事相关者尽数诛杀!此法虽冷酷,然却可消除隐患于未然。至于门外之修,无论野修或他派中人追杀之,一个不留!好在此事外界所闻者稀,杀之不难。”
座中诸修虽所历甚广,杀伐之事早已习以为常,然闻此言,皆浑体泛起一层透心之冰凉,忍不住打起冷颤。
“尽数诛杀么?”
“是!若消息走漏,则必为吾门派惹来灭门之大患!”
众修闻得此言皆默默然低头不语。诸修明白,若此大阵之秘泄露,只怕此古大陆上再无宁日!此等之秘,诸门诸派,无论释、道、儒以及百家修行门派哪个不得之而后快!又有哪个不铤而走险呢!”
“文领主如何看?”
那主上将眼瞧着那文领主问道。
“主上,此事干系重大,属下不敢做主,还请主上示下,吾等无有不从!”
“哼!”
那主上微皱眉头冷哼一声道:
“如此便按龙法师之计行事吧!此事文领主领衔,龙法师相助,定要一个完好之结果来。”
“是!谨遵法旨!”
众修齐唱一声喏,而后退下。
文领主之下处。
“龙法师妙计虽曰可以之快刀斩乱麻,然太过血腥,法师难道不惧心魔之患么?”
“文领主,盖世英豪!怎的如是女儿气哉?想吾等修行千载唯盼羽化飞升,再续大道之所追,长生之所得也。否则中道崩殂,尘归尘土归土,其修图何?至于心魔之论,不过宛若烟尘尔,何患之有!然现下此界天地神能元力大消,修行者破虚万年出不得一!以吾人之力,焉能达至极处,又如何破虚飞升,再续生命,再创修途也?而今,路途大开,且开阔可容偌大之机缘,难不成为区区蝼蚁之生死,而罔顾大道之所追也?”
“法师之言,醍醐灌顶,某家受教!既如此,此事当如何处置?”
“文领主,吾派之修,除却高层所知者不过数百,尽可聚而杀之!吾派之外修行者,野修之类,或有近百人可能略知一二,无论知之仰或不知,所疑者尽数诛杀,不留隐患!至于十宗门中之修,彼等应是所知者不多。盖此事重大,彼高层封堵之故也。按吾等之密报计算,其所知者大约五六百人尔。如此相合,大约有近千修!”
“近千修?如是之多!”
“然也!”
“其中大多不过偶有耳闻罢了,亦要诛杀之?”
“文领主,大智者也!若此惊天之闻有泄,此古大陆上超级门阀来袭,可有吾等之活路?”
“唉!焉知闻一消息,而身死命丧耶!人之一世,糊涂最善!法师想必已有妙计,还请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