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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呵,师弟多心了。汝自家所得,吾等断不会取之!便是别家欲取,吾等亦当出头护之!”
“多谢孔长老,不知二位师兄如何想?”
“哈哈哈,一路之上必仰仗师弟之处甚多,吾二人亦非寡恩之人,到时自当相守,绝无食言!”
“好!如此某心下便实了!此地灵气怪异,天地神能元力之属性偏阴邪,又有千余年无人问津,故天地灵药、各种珍奇之仙材法料甚多,各位,便是异宝得之不能,若小心收得此类物什,吾等修行之途必能更上层楼。至于控渊大阵么,呵呵呵呵······”
“呵呵呵······”
四人言语至此齐声大笑。笑声未及,那孔长老复道:
“吾等即已定的此策,便无需快行,只小心收集灵药、珍奇便了。至于开路破阵之事,便由得彼等两伙人修了。”
其肃然而言,余修心下暗笑,再不言语。由是,四人便小心向前,一路收集,所获确乎不小。
奔雷一路人修居左路,正疾行向前。
“奔雷长老,老朽愚鲁,有一事相寻。”
“请讲!”
“那仙宝只一件,若得之,何人可据?”
“此物之所归?嗯,于此时相问,岂非言之尚早!”
“还是早做定夺的是!”
“哼!吾三人一路,乃是因前途不测,合力自保之所需!非是合谋仙宝。即来此地,保命为上,何论其他?”
“奔雷长老此语,怕是言不由衷也!”
“二位,即便那物确乎仙宝,孰敢据之!漫说在此地,得之者众矢之的,无人不杀之而后快!何况万劫渊外各派虎视眈眈之高能大修!汝等欲为他人做嫁衣裳耶?”
“这个······”
“奔雷长老此言有理。既如此,何必奋勇当先耶?”
“呵呵呵,那冯成入得此地久矣,以吾观之,其必神智清明如常。汝却来想一想,此地天材地宝何以计数!其得之者能少?且此人除却锻体之坚,何有他能!吾等击杀之则所得不计也。”
“是!是!是!再说此时,另两伙怕是亦在为难中。”
第一百三十二集
右路,云霄殿凤鸣仙子正苦口婆心劝解于同路之修。
······
“只吾等三人觅控渊大阵之所在,余人却追收仙器,采收天材地宝,岂非不公也!”
“此地凶险,吾等当以性命为先!性命失却,纵有万般宝物可享,夫复何如?今若觅不得大阵之所在,安放不得阵核玉盘,则渊外之修不知大阵之可御,渊不能开!吾等不能出,岂非性命可忧耶!故无论他修之所思所作,吾等必不能利令智昏,断了活路!”
“然彼等两伙师兄弟必大有所获,而吾等岂非为彼妄做嫁衣也!”
“汝不闻东隅已逝,桑榆非晚乎?便是无所得,吾等开了大阵,救了余修,出得万劫渊,十大宗门岂会无宝可赠?况吾等三人入渊之时各自宗门已备好大宗仙材,只等吾等成功出渊,何虑仙材宝物不归手中?而吾等若在此渊中有得,或许还真到不了自家手中呢!此间宝贝,便是诸位门中老祖依然眼红啊!”
“嗯!凤鸣长老此言有理。吾三人还是先寻觅法阵之所在,安放了玉盘在做定夺。”
“好!”
于是此一伙三修回身去觅控渊法阵。
且说不足在内谷之地,入口之旁布设法阵。先时所破万劫剑阵之剑器物什早已为其所收,万口宝剑堆集身后,足足一座小土丘般大小。不足先是以千余宝剑设一座微小之万劫剑阵。材实俱全,再加上谷外所获,布阵之物倒不用犯愁。只是万劫剑阵繁琐复杂,不足虽已是成竹在胸,然布阵之时仍不免手拙,进境甚慢。
不足布阵,除己身忙碌不停,便是连刚刚凝练之华彩识神亦是不放过。自己亲手设阵,识神拘物,一件件飞也似的落入大阵之基阵中,随其手法渐熟,基阵布成之速大快。一个个基阵相接而互相连环成阵,一阵阵绵延铺开,渐渐向前方而去,每隔若干基阵便设一座供能激发基阵,以便为阵核供神能元力而使之威能不减。此时大阵雏形初成。不足嘘一口气,复仔细查其阵势,琢磨着在相合之处所加布迷神幻阵以增法阵威能。果然小幻阵,迷神阵兼作其间,法阵之险大增。且七情六欲之源力神禁基阵藏身迷幻神阵中,更增迷阵之能。近两月之时,不足千剑劫阵成。立于土丘之上,不足眼望偌大一座法阵,杀气腾腾,叹气道:
“汝等不来谋吾,定造不成某家杀戮之罪。若来,则少不得以此大阵伺候,届时却不许恼恨某心歹毒!”
而后,不足回身向内谷浓雾缭绕处张望。
“不知雾气之处到底是何?竟然禁绝识神窥探。也罢先是在此清明无雾霭之地寻觅一番,或能再有异宝、仙草之类,也不枉某此番涉险。再说迷雾之所莫测,谁能知晓其内危险几多?若彼等不来犯某,某家却绝不履险,便就在此处收些仙材法料、灵药仙草罢了。若彼等来攻,破了某家法阵,则只好避之入雾霭中了,还能何如?”
这般思谋良久,遂举步而行,往谷内去了。
谷外三伙修众,凤鸣仙子一路三人正寻觅安放阵核玉盘,盖因渊口邪灵遭不足诛杀,已失其踪,此三修居然安然觅得法阵安放了阵盘。而后于法阵之左近各自觅得灵药数珠,异宝数件,皆有所得。
“凤鸣长老,此时两月已去,想来孔长老与奔雷等已然入得深处,吾等不如尾随而去,或有所得。”
一修道。
“嗯!是了!料来此地怪异,异物灵草不少,便是吾等些许时日之所得已然不菲呢!”
另一修道。
“二位,此事还是从长······”
“凤鸣长老,若汝怯不去,则吾二人便去寻一机缘。”
“二位,非是吾胆怯,实乃此地诡异,藏大凶险。以吾之见,当慎之!······”
“如此,仙子独留渊口处,待吾二人履险来返,再一同出渊则何如?”
“二位,此地······”
“吾等先走一步!”
那二人言罢纵身而去,身法速疾。凤鸣观之良久,无奈长叹曰:
“虽曰富贵险中求,然求死之富贵,也要相争而去么?”
遂摇头太息,归于渊口之地独峰之下,打坐不提。
奔雷长老与二修联手,正行间,忽然前方暗云浮动,嘘嘘然豁然而来者,数百幽灵也。
“何物?如此怪异!”
“啊也!不好,此乃幽灵是也。先师曾言之与吾,遗失魂魄之生灵,机缘巧合之下,得遇万古戾气浸透体骨,后数百年间能再成灵识,则其威能恐怖,击之不死。”
“幽灵!天也!幽灵之攻击暴烈无匹,吾等人修,体骨、识神双双受袭,防不慎防。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也!”
“两位师兄,何惧之!幽灵无智,不过行尸走肉尔!待吾击杀之。”
那奔雷见此,奋勇前行大呼杀敌。只见其于法袋中摄出一物,天狼之状,却正是那奔雷之宝器啸月天狼。此物飞出,一声狼吼,而后迎风一展,十数丈之长一刃,望幽灵攻去。一时之间寒风呼啸,森然杀气弥漫。人修不能近。那当先之十数幽灵皆若无物,受此巨能之力波及,纷纷飘飘荡荡,如酒醉之汉子,摇摇摆摆,摔下云头,滚落地上。却不见体骨碎裂者!
“果然!此幽灵之体骨或与那傀儡冯成有得一拼呢!”
“哼!只怕傀儡冯成尚要更胜一筹!”
“不会吧!冯成不过一法体未成之修,nǎ里就有如此体魄?”
“那太初锻体大阵即为上古奇阵,怎能以常理度测之!”
“诸位,此物既击杀不死。便攻击前行,将其甩掉!”
“好!”
三修皆大呼前冲,拦在路中间之幽灵,便如风吹,纷纷往路之两侧倒去。
孔长老一伙四修,此时亦是身陷幽灵之夹击中。那易修门之长老此时更是已然身中数击,面色惨白。
“孔长老,吾等这般冲杀已然两月有余,虽收获异宝若干,然众人皆有伤在身。探险可以,然若将命留下,却万万不能!此时情况危急,进仰或退?尚请尽快定夺才是!”
“诸位,虽然吾等精疲力竭,伤体累我,然冲出此区间,已然在望。至此危难与机遇共存之时,诸位一定要坚持,或许再有一分便就成功了也说不定!”
“孔师兄此言有理,唯有恒才可功成。诸位再加一把劲吧!”
“好!”
四人齐声道,而后合在一起望前猛冲。
不足此时却正笑眯眯将一颗仙果拿在手中。尽管尚未将此地尽数搜寻罢,然所得却近乎完满。非但灵药仙草得之者甚众,便是偶然得之仙材法料亦是不少。此时,只是忙坏了其识神一个罢了。此物凝聚成型不过短短数年,未尚淬炼,其体状态尚不够坚强。此番劳累,却使之凝炼如一。其化出举手隐藏云间,手中不足所得尽数在此。
“呵呵,识神此时却是某家之法袋也!呵呵呵,若是嫦儿知晓不定笑过气去呢!”
也是,识神为修行者六识神性之所属,为修行者魂魄之寄身处,乃是最为珍爱之紧要法体。识神毁则魂魄消,魂魄无踪则修体唯行尸走肉尔,与傀儡何异!
这般想着,已是行至雾霭笼罩处。不足举目四下里张望,入目之中唯茫茫烟雾。左右复行走百里远近,忽然一石碑入目。高近丈许,三尺之阔,灰色碑面,其上阴文雕字曰:
“万劫”
“咦!难道此地才是万劫之所,大凶之地?”
不足绕此碑三圈,雕花云纹之外,再无其他,遂叹气曰:
“唉!此渊之险,定在此地!入此险地,只怕不测,还是不去吧!”
遂回身再行。谷内沟壑、土石之丘杂然相居,层层落落,弥漫而去者目不能及,识神所视几近百里远近。间或泛出蓝色森然之光芒者,乃是此谷中草木之所属,天地昏暗之下,视之,皆若幽灵般隐隐约约。
“咦,彼等居然入谷!”
第一百三十三集
万劫渊内谷谷口。
“哈哈哈哈,奔雷贤侄已然到了,老朽佩服。此间幽灵生猛,十分了得,奔雷贤侄完好而至,却是吾等之中最为了得之人也!”
“哼!以同路之修性命为质,再不济保得性命尚是可以!”
孔长老等修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愤然之音。众回身观之,见其修浑体伤痕累累,衣物碎裂成片,一手消失不再,极为狼狈,然而神态不忿间却面现不屑。
“噢!谢长老此言······哈哈哈······”
“汝等何不问他?”
“谢长老,话不敢胡说!吾奔雷救汝数次,怎么便就受辱如是!再胡说,休怪吾手中宝器无眼!”
“救吾性命!我呸!王跃怎得丢了性命,汝敢明言么?吾之一手失去,何因?汝敢明言么?”
“汝······”
两人你来我往吵个不停。然则其间因果倒也了然。原来此位谢长老在数百幽灵齐聚攻杀时,为救奔雷,舍却一手。后三人得脱,奔逃之时复受近千幽灵攻杀,危急关头,此奔雷竟然一掌将王跃长老击入围堵之幽灵中。王跃亡!得脱之奔雷,数次欲加害谢长老,不成。谢长老无奈独身而逃,方才苟活!
“哦!原来如此!”
众修皆默然。
“嘿嘿嘿嘿!贼子,汝何曾有过一丝儿良善之心!当年杏林之辱,汝可曾记否?”
不足恨声道。其正端坐行功,那识神化尘,点点滴滴弥漫而去。早将此等数修之争执得悉。内谷依然有困扰识神之大禁制在。然不足之识神强大,若无阻碍,可瞬息视之近万里远,便是凝聚攻击,亦可达千里许之远。此间之禁制之力虽亦不凡,又nǎ里能及易修门囚仙牢之万一。故不足视物犹若无碍!
谷口此时聚五修在此。奔雷一伙,此时只奔雷与谢长老二人,那孔长老一伙亦是一修身亡,余三人尔。彼等养身数日,后汇集相谋。
“料来那凤鸣小妮子一伙是不会履险了。彼处处针对某家与嫦儿,亦非善类!只是此次不来,却亦可瞧出其并无谋吾之心。唉!算了,待此番劫难得脱再说吧!”
不足叹气道。而后再探之,彼五修居然定下入谷谋宝之策。
“诸位,此番若能捕获那傀儡冯成,直接交予天尊,却是大功一件。然宝物之类所获,或入不得吾等之手呢!”
孔长老叹气道。
“何哉?”
“渊外谋宝之人现时岂在少数!便是吾等宗门中大佬,说不定此时已然眼巴巴瞧着此处呢!”
“如此说来吾等何苦辛苦来此,便是同时入谷之修此时已然殁去二人!”
“倒是那凤鸣一伙,此时仍未来此。亦不知彼等在渊口处何为?”
“凤鸣,智者也!吾不如也!”
孔长老道。
“孔兄何来此言?凤鸣所知者,汝非但知之,甚或更甚!且心性高远,凤鸣不如也!吾等修行,所为皆逆天而动。若不入此地,便也罢了,即已入得此地惧险而不敢入,终无所获,岂非有违修行之道?若如此,岂能修得功成,得道而羽化飞升耶?”
“此言得之!所谓富贵险中求!傀儡冯成不过锻体强悍,以吾等修为又有何惧哉!至于此地险危,以吾等之所修,安然度之,亦非太难。”
“莫长老此言大矣!此万劫渊即为万劫之名,又岂会寻常!吾曾闻门中老祖之言道,此间法阵无数,凶物无穷,稍一不慎,必遭万劫不复之患!”
“然则,一路行来,何曾遭遇法阵之危?倒是凶物的确甚多,凶残暴虐不胜惊惧。”
“诸位,吾家易修门千年一降,未尝不欲入渊一试!然不成者,乃是此渊入道境之修入之不得,而其下之修入之,未曾得出!”
“吾等五修小圆满之境者四,而奔雷长老虽凝识之境,然其能过吾等胜矣,且孔长老阵法大能,便是此谷大危,何惧之?”
“童长老此言实不敢当!此间诡异,一路法阵之波动明显,然无险者乃是早已为他人所解。便是此间谷口之外,早先定然有惊天大法阵在!汝等不见便是幽灵来此既停,并不敢前。何哉?惧于法阵之余威也。以吾观之,此谷内之危百倍外间!”
“如此便不入此谷?不纳此间宝物?狼狈退回?”
“非也!外间之法阵已然破解,何因?”
“难道是那傀儡冯成?”
“由法阵波动可知,应为刚刚破解。非此人,又会是谁?”
“定是此人无疑。门中传闻,那太初锻体大阵亦是此子破解。由是观之,其法阵之能无匹焉。”
“然也!目下有冯成破阵,吾等只管向前便是,何疑之!况现下控渊大阵不灵,便是出谷已然大危,不如履险一探,或有所得!”
“出身易修门之天尊大人语与吾等道,此渊万劫,其内凶物有噬魂炼魄之能,法阵有粉身碎骨之力。虽有先贤设阵抑制,然千年一降,无人可入,故亦是无人可知内间情形。今冯成,一傀儡尔,法力不及法体,然无恙者,岂能以运气二字可解?便是其法阵大能,然渊内凶物之力,吾等可是亲历,试问吾等独身历之,何人可以得脱?可见冯成之能尤胜凶物法阵!捕获其人岂非空谈!以吾之见,不如回归,觅得控渊大阵,安放玉盘,出渊才是。”
“也是!此间吾等识神遭禁,出不得十丈,神通之力大减。且似乎魂魄、生机之力亦是悄然流逝,若······”
“哼!吾等小圆满之修,何惧一小小傀儡!汝等此言不羞耶!便是此番出渊,心境不展,修为焉能再进?”
“这······”
“咳咳咳,贤弟之言······咳咳咳······”
一众五修皆闭口不语。然心中却五味杂陈,左右不是!修行当逆天而行,心怀惧意,定然有碍心境,往后之进境停顿,何能再进!
“诸位,若退,此刻便退。若进,却需听吾一言。”
孔长老沉吟半晌慢吞吞道。
“孔长老请讲。”
“诸位是退?是进?”
其余四修相互对望一眼道:
“进!”
“如此,便是此时起,吾等需抛弃门派之见,个人之利,同心向前,否则此去定然有死无生!”
“吾等誓愿同心!”
“哼!奔雷此贼子,惯常言不由衷,吾不信他!”
那谢长老愤然曰。
“汝······”
奔雷大怒,嗔目而视。
“此事至要,随意不得!若不真心合一,莫说淘宝,便是性命亦是不保。是故吾等需发下血誓才可。”
那孔长老抬眼望着众修道。众修心下一凛,皆深思不语。血誓乃是极为歹毒之誓。滴取誓言人心血注入彼此魂器之宝中,若一人背誓,魂器自是灭其心血,而不虑其神通大小。彼方心血乃是魂魄之所出也,心血失,魂魄渐消,其人亡。故得此誓者,几无背誓之事发生。
“吾愿意!”
“吾亦是愿意!”
“吾······”
如此五修行了血誓大礼,各自收好魂器,忽然间皆长吁一口气,似是放下了沉重负荷般,皆轻松起来。
第一百三十四集
不足正立于一小丘上,忽然便抬眼望那昏暗之天际。
“此等五修居然以血誓入谷,由此观之,其心不小。除去此谷中异宝、仙材法料、灵药仙草之类欲得外,还欲捕获某家以邀功!只是彼等合力,倒是难以下手。唉!算了,再布下一座九宫迷魂大阵以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