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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直接的方法 ,打开门出去,这显然不够高明,他也不想出去,现在的门并不牢固。
他将丧尸的脑袋慢慢推了出去,这是一种很怪异的触觉,冰凉,又有些脆弱,他的头骨已经被挤碎了,所以当他把他推出去的时候并不花力气,好像将一只软趴趴的柚子推挤出去的感觉,丧尸仰面倒地,发出响动来。
不远处的丧尸停止了漫无目的地走动,开始朝罗恩的方向移动过来,他们咆哮着加快了步伐,发出低低的叫声。由于没有目标,急走了一段距离之后又开始分散起来。
罗恩突然有一个想法,他们的视力其实并不好,只是凭着嗅觉和听觉,以及对热度的感知来寻找活物,也许可以在一定距离范围之内,而他们的视觉系统还没腐烂的话是可以发现活物的。这也就解释了刚才的那具丧尸张望之后,拼命要挤过来的行为,而这具丧尸倒地之后,其余的丧尸虽然能听到声音,但是声响并没有持续发出来,所以他们走了一阵子之后又失去了目标,罗恩判定他们的视线范围并不能到达他这个角度。
尽管有了这样的结论,但是他依然不能出去,因为开门必定会发出动静来。所以他考虑的是如何从窗户将东西取进来,他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丧尸,他的脚就在窗下,注射器就嵌在他的鞋里。
罗恩拆了电脑上的网线,他打了活结,慢慢将网线放了下去,距离不远,所以他很快就套住了脚的上半部分,连同注射器,他慢慢收紧网线,可是网线却没有卡在注射器上,而是卡在他的前脚掌,他一拉居然没拉动,尸体很沉,网线卡在那里不上不下,却将他的前脚掌给死死套住了。
“该死!”罗恩骂道,他将网线拉紧了之后小心翼翼地将丧尸的整条腿都给抬拉起来。他一边注意观察其他丧尸的情况,一边慢慢地抬起那条腿,他感觉一阵兴奋,腿抬起来之后,他伸手就可以舀到注射器了。
他没有想到会如此顺利,他只要把手伸出领取窗口,就大功告成了。
他瞅准了正准备下手,突然他听到一阵蹭蹭的声音,是尖爪挠地奔跑发出的声音,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它迅速在窗前飞过,丧尸抬起的那条腿便被它咬断,罗恩紧紧抓住了网线,他几乎被那股力道带上去撞上了玻璃窗,好在他的应变能力足够快,他死死拉住了网线,那边力道一松,罗恩拉着网线就跌在室内。
然后他笑了,网线的末端缠着一只球鞋和球鞋里夹着的注射器,而里面的脚早已不知去向,罗恩迅速关上了玻璃拉上了窗帘。他此刻满心喜悦。人有倒霉的时候,也总有走运的时候。他觉得他走运了,他甚至早已将刚才那只飞跑而过的动物抛在了脑后。
他舀着注射器,进了内门,对着安妮道:“安妮,你看这是什么?”
安妮难以置信地望着:“针筒,你……你哪里找到的?”
罗恩:“别问了,赶紧给他注射吧!”
罗恩坐了下来,他觉得有些累,想要休息一会。
安妮马上给罗布斯静脉注射了抗生素,她看了眼对面的那对夫妇,他们已经昏昏欲睡。
安妮检查了下被大功率灯光轰照的衣服,已经半干了,她回到罗恩的身边坐着,抱着双腿,合着眼休息,她真的很想休息,于是不一会便沉沉入睡。
这一觉足足睡了八个小时,安妮和罗恩几乎同时睁开眼睛,他们第一反应就是看门,然后手马上摸抢,在确认了周围任然没有任何改变的时候,才放下心来。
这一觉睡得太完美了,很沉,没有听到一点响动。
安妮利索地穿好衣服,将身上的背心还给了罗恩,她摸了摸罗布斯的额头,他的烧已经退了,脸色也恢复如常,她又为他的伤口消毒了一次,他这条命应该是保住了。
罗布斯长长的睫毛煽动了片刻,睁开了眼,浅棕色的眼眸格外清澈,他一睁开眼就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安妮,能够再看到你太好了!”
安妮拍了拍他的脸:“好了,你死不了了,起来吧,赶快吃点东西,再吃点药。”
罗布斯感觉浑身酸痛,他起身坐好,身体感觉舒服多了,安妮给每个人分了点面包和水。
罗布斯一边吃着,一边说:“安妮,这次真是谢谢你了。”
“谢什么!这次要是没有你,我和罗恩都得挂了。有时候救人也许意味着会失去更多的人,但是谁又知道呢,哪一天这个人会不会正好又救了自己。至少这次我们冒险成功了!”
罗布斯举起需泉水瓶:“为我们能多活一天干杯!”
对面的那对夫妇却没有那么高的兴致,小孩子也醒了,他的状态不是太好,还在咳嗽,安妮找出了点感冒药退烧药给孩子吃下。
罗恩一脸严肃:“他得马上止咳,否则我们不能带着他上路。”
水灵紧紧抱着孩子:“我们能不能在这里躲上几天?等孩子病好了再走?”
罗恩:“不行,我们的食物不够。而且这里不安全,那些野兽随时可能惦记着我们这些活人。”
安妮将面包塞得满嘴都是,然后她开始收拾东西,她将药品都收拾妥当然后装入背包,又将剩余的那些食物和水尽可能地都带上,她将背包分成两个,一个给罗布斯背,一个自己背,把东西都分散装。
安妮:“如果你们想留在这里的话,我们可以给你们留一袋食物,枪支弹药也会给你们留下。”
张伟马上说:“我和你们一起走,她要留下就自己留下好了!”
女人骂道:“你这没良心的,你就知道自己一个人逃,我们到底是不是你的老婆和孩子啊!”
张伟凶狠地道:“你才是没良心的,当初,我要回去救我妈,你偏不让,去什么诺亚基地,说我妈早死了!你这样的人还配做人家的老婆?我真他妈的丢人!”
水灵不甘示弱:“你妈住的地方那么远,我们要经过市区才能过去,你也看到当时的情况了,我们往市区开就是死路一条,你没有资格说我,你才是真正恶心的人,人家杜峰好心救你你却不顾他的死活,自己逃了!”
张伟啪地一声给了她一个响亮的巴掌,孩子歪着脸,想要哭,却不敢哭,他怯生生地看着他爸爸,水灵慌忙拍着哄着,她红肿着眼睛哭道:“阿哲,你爸就是一畜生!”
安妮一听到杜峰的名字,整个人一激动,她慌忙问道:“水灵,你说杜峰他怎么了?你们是从第一医院逃出来的?”
张伟情绪激动地喊着:“你敢说信不信我掐死你!”
水灵恨恨地:“你有胆子做为什么没胆子承认!我偏要说,你有本事就掐死我!”
张伟凶神恶煞般的果然要扑上去掐她。
罗恩的枪筒子就直接抵上了张伟的脑袋:“让她说,否则老子先毙了你!你最好学会尊重女士,更何况她是你老婆!”
水灵见有人给她撑腰就大了胆子:“他根本没把我当老婆,他简直不是人!”
安妮迫切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水灵道:“孩子生病了,我们去看急诊,遇见了在急诊科等人的杜峰,当时他看我们吵得凶,上来说让我们别吵了,我们就不吵了,给孩子去看病了。
那个时候急诊科夜里挂盐水的人很多,我们也坐在那里挂盐水,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就发生咬人事件了,一开始我们不注意,以为就是普通的咬人,后来情况越演越烈,医院里到处鬼哭狼嚎,到处都是人追着人咬。
我和张伟拔了盐水针头,慌不择路,在逃的过程中被一个咬死之后又活过来的人追咬,那个时候我们根本没意识到那是丧尸,只觉得那个人像疯了一样,张伟这畜生居然自己先跑了,我带着孩子跑不快,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这时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就是我们遇到过的那个人冲了出来,舀起盐水杆子就敲了那丧尸的脑袋,将他顶开了,然后拉着我跑,我们躲进了三楼的一间手术室。
外面已经到处都是被咬之人,那些人很快就变成疯子一样见人就咬,我们逃不出去了。手术室外很多丧尸挤着要进来,我以为我们都要死了。杜峰当时拨了很多电话,都不通,唯一拨通的一次听声音对方是个女的。当时杜峰很慌,向对方求救,可是后来他自言自语地说,我怎么这么蠢。打给她又有什么用,不是叫她来送死!他就掐了电话。”
安妮心想,这不就是给她打的嘛!
水灵继续道:“杜峰将手术室里的一次性台布拧成了绳,然后栓在窗户上,他将孩子栓在背上然后先爬了下去,好在并不高,丧尸冲进来的时候,我也已经爬在了绳子上。当时被丧尸追着我们躲进了医院里的食堂,晚上食堂没有人,我们和其他幸存者一起在那里躲了五天,那里有东西吃,没想到张伟也在。
后来食堂沦陷,我们十几个人四散奔逃,张伟脚扭了,夫妻一场我们也不能丢下他,于是杜峰扶着他一起逃,我们看到了一辆汽车,车里有一具丧尸被安全带卡在驾驶室上。
杜峰手里舀着厨房里的铁铲子先过去铲死了丧尸,然后将他拉下车子。杜峰跑回来接应我们。
张伟这畜生居然舀起手中的铁锅狠狠砸向了杜峰的脑袋,将他砸倒在地。
张伟喊道:“车子那么远我走不快,你们一定会抛下我把我喂丧尸的,谁不要性命,杜峰能跟咱们一条心吗?只有让他死了拖延丧尸!”
水灵反驳:“你这白眼狼!我倒真希望死的是你!”
安妮抓着水灵的胳膊:“这么说你看到杜峰死了?”
水灵想了想:“那到没有,我们上车之后开了车走,回头杜峰早已没躺在地上了,丧尸向另外一个地方跑去,我想他应该又跑回食堂某个地方了。”
安妮的心咚咚直跳,当时她接到杜峰的电话,以为整整过去7天了他的生死未知,可是水灵说他们在那里躲了五天,也就是说杜峰极有可能还活着!而且可能性非常大!
水灵见安妮的表情担忧,便问:“杜峰是你男朋友吗?”
安妮:“不是,是好朋友。”
罗恩对杜峰的死活并不关心,就算杜峰还活着他也不打算去救他。他安慰道:“别想了,杜峰如果没死自己应该逃出来了,如果死了,你回去找他也是白搭,不如省省力气。”
安妮知道罗恩不会同意的,她叹了口气,也许杜峰已经死了,也许他正在某个角落里等待有人发现他,并救他一命,安妮的思想一直在挣扎着,她相信杜峰是个机灵的家伙,他没那么容易就死掉的,可是她实在没有勇气独自去找他,她觉得她的理由说出来一定会被人耻笑的,一定会的。所以她保持了沉默。
这时罗布斯道:“安妮,如果你想去找他的话,我陪你去!”
安妮惊讶地看着他,她觉得她一定是听错了。
罗布斯看着安妮的神情,又一次重申道:“我陪你去找一找他!我明白那种感受,深陷绝望不想被人抛弃,不想孤独地死去,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我相信杜峰也一定和我一样努力活着,等待看到希望,看到他所认识的人为他而做出的努力!”
罗布斯的眼里有光,那种被抛弃的感觉刻骨铭心,那种等待死亡的感觉太过冰冷绝望,他会恨整个世界,会厌恶所有人的冷漠,会诅咒他们都不得好死。直到安妮冒着生命危险去为他找药,他才觉得活着还是值得期待的。所以——他愿意走这一趟,为了心底里的那一份感恩,更为了人性中的那一抹舍己为人的感动。
安妮激动地道:“罗布斯,你真的这么想?要知道这个决定很可能会断送性命,人没找到,我们都会死于途中!”
罗布斯看着安妮:“你不是说过,救人也许会牺牲更多的人,但是谁
又知道你今天救的人会不会在将来某个时候成为救你命的人!风险与机遇是并存的,我们并不能总是渴求机遇而不去冒风险!”
安妮抱住罗布斯,她的热泪夺眶而出。
罗恩深深叹了口气道:“既然这样,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吧,多个人总多个活下来的希望。”
安妮感激地看着罗恩道:“罗恩,为什么要改变注意?你可以和他们两个一起去诺亚。”
罗恩看着安妮:“我是不赞成去的,但是你们两个白痴让我深深感到自己是个自私并且毫无勇气的人,死虽然一点也不好玩,但身为男子汉大丈夫,如果怕死,我会看不起自己的。我是为了自己的骄傲而去,不是为了杜峰。”
罗布斯:“罗恩,其实你感性起来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你最好不要挑逗我,否则我一拳就能打碎你的脑袋!”罗恩一向都对小白脸有成见,尤其是罗布斯这样英俊的小白脸。
他看着对面的夫妇问,“你们是自己开车去诺亚呢,还是跟我们一起回去找人?”
张伟一脸不可思议地盯着他们:“你们都是疯子!市区里的丧尸成千上万!谁逃出来了还想回去!我不去!”
水灵咬着牙,她一脸菜色,跟着张伟活下来的希望显然也很渺茫,比起张伟她更信任安妮他们!至少他们不会抛弃她,于是水灵鼓起勇气:“我和你们一起去,去找杜峰,没有他,我和儿子也早就死了!请教我用枪!”
罗恩顿了顿,看了看孩子道:“我建议你和你的丈夫一起去诺亚,毕竟有孩子在,带着一个不能战斗的人容易拖后腿,而且丧尸对声音很敏感,如果你不想害了我们的话,就不要去!我会教你们用枪!以后的路就你们自己走吧!”
水灵低着头咬着嘴唇。
安妮也道:“是啊!!孩子还小,离不开妈妈,你就别去了。如果走运的话,我们会在诺亚碰面。”安妮此刻心里有一种极为忧虑的感觉,她想的是楼杰会不会回国来找她,而他赶到svi的时候如果看到化成了废墟,找不到她,又该怎么办?
她的父母和楼杰的父母都住在很远的郊区,在东西两个方向,驱车要花上两个多小时,且得经过市区主干道才能绕过去,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如果有机会,她想尽力去找一找他们,但是显然她不能再有更多的要求了。罗布斯的家人都在荷兰,罗恩是驻在当地的特种兵,口音也不是本地人,一般家人都会在老家,安妮只能将担心亲人的情绪都埋在心底。先救最有可能还活着的人,这里距离第一医院只有三十分钟的车程,杜峰可以试着去找一找。
罗恩将枪的使用方法教给了张伟夫妇,安妮留了几瓶水和几个面包几包药给她们,他们还是相当没有自信,因为从来没有使用过枪。
罗恩对着张伟夫妇道:“能带多少武器就尽量多带吧。出了公安局,你们往南走,我们往北走。各自保重。公安局院子里还有几辆警车在,你们随便开走一辆吧,不必客气。”
安妮和罗布斯都在腰间别好了数把92式警用手枪,检查好保险栓,将里面的子弹都填满。罗恩健壮,背包里全是弹药,他将狙击枪背在身后,手中舀着冲锋枪,他还在上面按了个榴弹发射器,这样他的这把枪既可以打丧尸又可以近距离攻击变异体。他给罗布斯分配了霰弹枪,又扔把突击步枪给他,简要和他关照了下使用方法,给安妮分配了一把轻便的冲锋枪,给了她一把绳索。他们三个人决定配合着行动。
武器库里还剩下许多武器,张伟夫妇也尽可能多舀武器,可是再多的武器也不足以平复他们内心的恐惧。
在见识了那样的杀戮之后,他们早已完全丧失了信心,可又无可奈何,他们也实在不想回到他们刚刚逃出来的地方。
张伟消瘦的身材,凹陷的眼眶显得有些恐怖,他那如羊一般迟疑的眼睛到处乱转,他们马上就要出去了,就要去面对那些可怕的丧尸和野兽了,他的双腿和双手都不由自主地颤动。
罗恩深深吸了口气,郑重看着门,他不知道外面将有什么等待着他们。
此刻他觉得门是全天下最让人感受到安全和温暖的事物。
想起从前每日开门关门从未如此重视它的存在,他满含感情地抚摸了门板,然后他将手放在了门把上。
他还没用力,门把却自动往下转去,用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慢得让人的头皮上的神经也随之缓缓颤抖地直立起来——
张伟内心的恐惧膨胀起来,他觉得罗恩马上就要出去了,他举起枪发疯似地顶住了罗恩后脑勺,他情绪激动?p》神疯狂:“你们谁也不准出去,谁出去我打死谁!!?p》
他头上的汗湿漉漉的,刮得他像个落水的小鸡一般,他举着枪的手都在发抖,保险杠已经打开,他的眼神盯着罗恩,有一副凶狠之色,他不想这么早出去!他不想!
他只是想和他们商量一下,他不想这样对待罗恩,可是他满脑子又是罗恩果断的话语,罗恩不会听他的,所以不能怪他,他的手指在扳机上颤动。只要他一按,罗恩的脑袋就会被轰掉。他威胁道:“把枪放下,统统把枪放下,不然我就一枪打死他!”
见安妮他们都不动,张伟紧了紧机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