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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庙里供奉的牌位怎么就那么的冠冕堂皇?难不成这也算是婊子立牌坊?而且,这庙里供奉的牌位竟然还换名呢,奶奶庙就奶奶庙吧,现在非改成什么玄母娘娘,我读过《西游记》,看过《封神榜》,奶奶的还就是没听过什么玄母娘娘这位大神的名号。如果单单是这一例也就算了,我家巷子口那个老爷爷庙,现在也改名了,说是啥玄武大帝,四神兽的名号都出来了,感情里面供奉的就是头畜生。扯淡不是?原先里面的牌位明明是人家周公啊,就是古时候会解梦的那个神棍。
全乱套了!
所以说咱根本就毫不知晓敌人的底细,更别说战胜人家了。
即使如此,我倒也不至于太过悲观,毫无信心。因为直到现在,我和陈金还没有受到过邪物的迫害,这绝对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我和陈金俩人自身的原因。
几次事件中,我和陈金是绝对的主力绝对的罪魁祸首,那邪物要报复要坑害,我们俩肯定是首选攻击目标。既然邪物不坑害我们俩,那至少说明了一点,邪物对我们俩有些……畏惧或者说是忌讳?嗯,应该是这样。
那么,我们哥俩就没什么好怕的了,可以跟丫死磕。
但是其他几个哥们儿呢?祸事已经开始逐一降临在他们的头上,我和陈金俩人,总不能就这么拿着兄弟们的安危来发泄自我的愤怒吧?
这就是一个两难的事儿了。
要想两全其美,唯独在最短的时间里解决庙内的邪物,并且处理的干干净净。
俗语常说:斩草务必除根。
咱现在连如何对付那邪东西还不知道呢,就想着斩人家的草,除人家的根了,这不是扯淡么?我自嘲的笑了笑,再次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的吸了两口。
“银乐,想啥呢?”陈金睁开眼翻了个身,四下里看了看,咳嗽了两声,“大清早的也不睡觉,瞧你抽的这一屋子的烟,呛死个人。”说完话,这小子自己也点上了一支。
我瞥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还能想啥,奶奶的,昨晚那事儿邪乎的紧,这往后要是天天这样下去,非得出人命不行。”
“呸,竟说些晦气话。”陈金啐了我一口,“郭超和刘宾不是说了么,昨晚上云亮送回家就醒了,啥事儿没有。”
“我知道,可你敢保证以后不出点儿别的事儿了么?”我皱着眉头说道。
陈金想了想,不屑的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咱俩不就没出事儿么?”
“放屁,那其他人呢?你丫咋这么自私啊?”我有些恼火的骂了他一句,气呼呼的说道:“不行,总得找个解决的办法。”
陈金也不生气,叼着烟问道:“那你有办法了?”
“没有。”我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不是正在想么。”
“这不就是了嘛,还是那句话,该死鸟朝上,有啥好怕的。”陈金深吸了一口烟,满脸没心没肺的样子,笑呵呵的说道:“要我说,谁都别怪,就是他们几个人他娘的胆量太小,俺爹说了,越是害怕,脏东西越是欺负你,你要是不害怕,哼,吓死它狗日的也不敢招惹你。要不这庙里的东西咋就不招惹咱俩人?你说,是这么个理儿不?”
我瞪了他一眼,压着嗓子吼道:“废话,那胆量是说有就有的么?一时半会儿的也锻炼不出来,刘宾这小子你就是再借他个胆子,他也照样害怕。难道就眼看着他们被脏东西祸害么?”
“你看你看,你跟我发什么火龇什么牙啊?”陈金有些不满的叨咕起来:“有那火气干脆攒起来,等会儿咱们一起去把庙给它砸了,好好的发泄一番。”
“嗯?”我怔了一下,心里一想这大概还真是个主意,既然庙里的东西它是住在庙里,靠着人类的信仰和精气神儿存在,那要是把庙给它砸了,它连个住的地儿都没有了,那……会不会死掉呢?
这算不算是釜底抽薪呢?绝了它的根儿,看丫还能有啥本事!我缓缓的点着头,慢慢的说道:“上次砸了一回它的庙,后来你又闹着要砸它的庙,会不会……就因为这样,那东西他娘的害怕了咱俩,就找这胡老四跟咱俩讲和呢?”
“对对对,我就一直这么认为的。”陈金急忙点头,大概是觉得我终于附和了他的观点吧?
“不行不行。”郭超这小子一骨碌爬了起来,紧了紧被子,仰着脸说道:“你们俩可别再闹了,就算是你们俩讲的对,咱真就把庙给人家砸了,也伤不了玄母娘娘,反而会让玄母娘娘更加生气,惩罚会更重的。”
原来这小子早就醒了。我又瞅了一眼刘宾,看样子也醒了,只是闭着眼睛装睡呢,我也没揭穿他,谁知道这小子心里想啥呢,兴许被吓的不敢说话了呢。
陈金隔着被子踹了郭超一脚,骂道:“放屁,什么他娘的玄母娘娘,都是你们这类信它的人把它惯成了这样。我就不明白你有啥好怕的?老子不比你多个脑袋,也不比你多手多脚,你怎么就不敢跟它干一架,硬碰硬啊?”
“我……”郭超脸色微红,可又不好说什么,没办法,谁让他自己胆小呢?
我在旁边再次陷入了沉思中,郭超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咱就是真把庙给砸了,奶奶庙里的那东西就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么?若是原先人家还对我和陈金多少有点儿忌讳,一旦砸了人家的住所,真把它惹急了,天知道那东西会干出什么事儿来。这……可如何是好?
“宾子,你他娘的也少装了。”陈金呼啦一下把被子掀开,也不怕冷,光着身子站了起来,拿起衣服一边穿一边说道:“唧唧歪歪的干啥啊这是?走,赶紧上云亮家再看看去,把这事儿跟云亮他爹说个明白,他是村支书,自己儿子都出事儿了,总得拿出点儿主意来,把庙给拆了,有这么个破庙在村里,以后还有安省日子过么?”
“可咱以前不是也过的好好的么?还不是怪咱们自己么?唉。”刘宾睁开了眼睛,满脸哭相的说道。
陈金冷笑一声,挖苦道:“哟,让人给吓着了,这么快就跟奶奶庙里的东西还有那些个老太太们穿一条裤子啦?那你小子当时别吃那肉啊,我怎么记得你丫那天晚上也不比别人吃的少呢?”
刘宾不说话了,有些委屈的坐起来,慢吞吞的穿着衣服。郭超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叹了口气,也起身穿起衣服。
我见陈金好像还要继续挖苦刘宾,急忙打断他的话,说道:“得得,就你陈金有本事了,臭显摆啥呢,挖苦起自己兄弟可真能耐。”
“我显摆个屁啊!”陈金不满的瞪了我一眼,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有些过分,太不给人家刘宾面子,便说道:“其实我也是着急,兄弟们都让那奶奶庙还有那些个老太太给祸害成这样了,咱还忍着陪着笑脸儿?再说了,你们几个可都给那奶奶庙磕头赔不是了吧?可这不是照样祸害你们么?所以我就说嘛……”
“得得,少说两句吧!”我打断了陈金的话,这小子说来说去还是那么几句话,等于是废话。我说道:“咱们先去云亮家看看吧,奶奶的,今儿个还得防着点儿那帮老太太们,昨晚上奶奶庙的泥像让咱俩给砸了,肯定跟咱俩没完。”
陈金已经穿好了衣服,不屑的说道:“跟咱没完?她们想完,我还跟她们没完呢。”
我们三人都没搭理他,匆匆穿上衣服,四个人一起往常云亮家走去。
第一卷 识村庙 第39章 人善被人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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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灰色的天空阴沉沉的,一点儿风都没有,寒意却更浓重了许多。街道上连个人影都没有,冷冷清清。天地间的一切,如同被冻结住了一般,死气沉沉的。
村里的小庙,太多了。从我们家巷子口,顺着东渠边一直走到常云亮家跟前儿,数了数就有三个,我潜意识的在脑子里将村里的小庙数了一遍,大小足有十几个吧?大点儿的也就一间房规模,小点儿的,连一米高都没有……
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个疑问,这些庙宇,肯定不是邪物逼着村民建的,因为有些庙宇里供奉的牌位和泥像,可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啊,比如说关帝庙、观音庙、大圣庙……当然,也有两座土地庙。这些庙又是从何而来?总不会是忽然某一家的人突然兴起,就建了一座庙吧?而且那些个小小的庙宇里,如何能容得下那些赫赫有名的大神?如果不是,那么,是否所有的小庙里,真就如同《异地书》中所写,多为邪孽异物所居呢?
常云亮确实醒了,不过却病了。
我们四人进到他的房间时,他正躺在床上望着上方几根木梁出神儿,脸色有些苍白虚弱。
陈金大大咧咧的上前一屁股坐到床边,推了常云亮一下,讥讽着笑道:“咋的了哥们儿,还在想昨晚上那泥像呢?”
“啊?”常云亮大叫一声,猛地坐了起来,身上衣服都穿的好好的,大概是刚才出神儿没注意到我们四个人进来,陈金这么一喊,把他给吓着了,急促的喘了半天气,才精神萎靡的说道:“唉,你们进来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吓我一跳。”
“哟哟,怎么着,还得给你点儿精神补偿费么?”陈金一点儿都不在意常云亮现在的心情,从兜里摸出烟来点上一支抽了起来。
常云亮叹了口气,病恹恹的躺了下去,掀起被子盖在了身上。
我上前拉了一把陈金,示意他别再乱说,然后对常云亮说道:“云亮,身体没事儿吧?别胡思乱想了,把自己吓出个三长两短,划不来的。”
“是啊是啊……”郭超和刘宾俩人也上前有些尴尬的讪笑着安慰。
常云亮扭过头来看着我们,双眉紧皱,眼神中透着无奈和疑惑,轻轻的说道:“昨晚上……昨晚上到底是咋回事儿啊?明明是个叫翠翠的姑娘,咋就,咋就成……”
“咋回事儿?你犯癔症了呗。”陈金看似随意,笑呵呵的说道,随即冲我们三人眨了下眼睛。
我们三个人怔了一下,这才恍然大悟,互相微点了下头。原本还以为陈金这小子根本就是个直脾气,想啥说啥的人,没想到他打从一开始胡咧咧就是为了减轻常云亮心里上的压力,让常云亮尽量产生对于邪事真实发生的怀疑,这样兴许他就不会太过于害怕了,毕竟昨天晚上后来他就昏倒了,我们完全可以告诉他一切都只是他做了一个梦而已。只是……真的能如我们所愿么?毕竟村里可是那么多人都看的真真切切,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件事儿一定会很快的传遍全村,甚至是十里八乡,并且会更为夸张。
这样也好,这样我们就更能够劝慰常云亮,这是谣言,也只有谣言才有这么大的散播力度。我心里暗暗的盘算着,即便是到时候常云亮真就知道了,那也比现在让他这么惊恐害怕强上百倍,事儿过去久了,在心里的影子总会淡化掉许多。
“嗯?”常云亮心里果然泛起了疑惑,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我……我是怎么昏倒的?那个泥像,啊不,那个姑娘是怎么回事儿?”
“看看,还真就是想媳妇儿想傻了吧?”我在旁边积极响应陈金,笑呵呵的说道:“云亮,回头让你爹赶紧给你娶媳妇儿吧,昨晚上看着电影好好的,你小子就迷糊起来了,我们往回送你的时候,你看见了人家奶奶庙里的那丫鬟像,就非说那是个大姑娘。”
陈金哈哈一笑,配合着我说道:“那可不就是大姑娘么,还是个仙女儿呢,云亮这是把自己当董永了。”
“可是……可是奶奶庙的里丫鬟像怎么不在庙里面,却在大街上放着呢?”常云亮说着话,突然双手抱头哆嗦了起来,颤抖着说道:“你们别哄我了,昨晚上就是奶奶庙里的玄母娘娘惩罚我啊!我肯定活不成了,活不成了,这都是真的,是真的……”
我们四个人都是大吃一惊,这是干吗啊,刚才还好好的呢,现在突然就成这德行了,奶奶的,难道是让邪事儿给吓成神经病了?陈金伸手往常云亮头上打了一下,说道:“瞎咧咧啥呢?什么死啊活啊的,瞧你小子这德行,是个爷们儿不?”
我说:“云亮,你可别自己吓唬自己啊。”
郭超和刘宾俩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看起来他们让常云亮反常的表现给惊得呆住了。
现在心理学专家说过,人类的某些心理状态会产生互相传染的现象,比如说喜悦、恐惧、担忧等等。而这恰好符合刘宾和郭超俩人当时的表现,因为他们俩本身也心虚害怕着呢,让常云亮这样的形态语言一感染,得,都他娘的草鸡了。尤其是刘宾,双腿都开始发软打哆嗦了,脸上的表情分明就是惊恐万分的真实体现。屋子里一时间倒是安静了下来,只有常云亮那急促的呼吸声呼哧呼哧的响着。我和陈金对望了一眼,俩人都有些无奈。
这种安静让人心里都很不舒服,我想陈金他们应该都和我一样希望着某人的出现,或者是屋里某人说些什么打破这样的沉闷。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打破沉闷的人和声音出现了。
只是,却并非让我们感到轻松、稍有愉悦的人与声音。因为是那些个老太太们找上门儿来了。很显然,我和陈金都低估了这些个老太太们的彪悍程度,或者说是我们太过于高估一位农村的支书所拥有的权利气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大。
“常支书在家吧?”许老太太的声音很清晰的传了进来。
我们几个立即站了起来,隔着窗户向外看去。
很显然,许老太太依然占据着领导者的地位,首当其冲的颤巍巍走入支书家中,而后跟随着她的那些个师姐妹们。
常云亮他爹,我们村的支书常忠同志面带微笑的走到屋门口,客气的说道:“哟,大婶子们,咋有空来俺家串门儿了?快快,屋儿里去,外面冷。”
似乎认为这是理所应当的,那些个老太太们各个雄赳赳气昂昂的从常忠面前踏步而过,走进屋中。常忠苦笑着摇了摇头,往我们这屋看了一眼,这才走进屋里。
我不晓得这些个老太太们从哪里来的自信以及厚颜无耻到无敌的脸面,难道她们真就不知道,在村里,基本上家家户户对于她们的造访都抱以极度的厌恶和憎恨么?毫不夸张的说,即便是她们一起去任何一个属于她们自己的家里,那么她们的家人也绝对不会欢迎一帮老妖怪群聚家中,召开惹是生非的会议。
听到许老太太的声音时,陈金就已经按捺不住要出去了,还好被我和郭超拦住,又有常云亮在床上躺着劝了一句,这才作罢。现在看到常忠将这些个老太太让进了屋里,傻子也明白这是来找茬的。陈金气呼呼的说道:“奶奶的,又开始挨门挨户的闹腾了,不知道云亮家是不是第一家。”
郭超皱起了眉头,苦着脸说道:“那我得赶紧回家看看去,兴许她们大早起就去过俺家里了。”
“我……我先回去了。”刘宾的语气有些沮丧,叹了口气,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般,昂起脸咬牙说道:“俺娘身体不好,今天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们再去俺家里闹了。”
“好,有种!早就该这样了。”我赞赏的拍了下刘宾的肩膀,能够听到刘宾说出这样的话来,确实很难得,无论到时候他是否真的能够做到阻拦这些老太太们去他们家,能有这样的想法,已经足够了。这让我心中原本因为担忧而一直存在的那股怯意消失不见,人家刘宾都敢于以强硬的态势去面对这些个老妖怪们了,那我还有啥可怕的?
陈金显然也为刘宾显示出如此的态度而吃惊,走到刘宾脸前仔细的看了看之后,才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行啊宾子,冲你这句话,他娘的哥们儿豁出去了,你说吧,怎么干?”
刘宾怔了一下,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似乎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下不了决心该如何去阻拦祸事临门。
“别,可别再闹下去了,该服软的时候就服个软。”郭超在旁边面露难堪的说道,平时属刘宾胆子最小,如今人家刘宾都敢说出这样的话了,他郭超心里更是害怕,担心事情发展到更加无法收拾的地步,“俗话说的好啊,只软不硬是条虫,只硬不软是根棍,能软能硬那是龙,咱们别争一时之高低,再说争下去对咱们那是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第一卷 识村庙 第40章 常支书的态度
“放屁!”陈金立刻骂了他一句,扭头拍着刘宾的肩膀教唆道:“宾子,别听郭超的啊,丫就一软骨头,听我的,你们家人都老实,这才受人欺负,家里才一直这样,你想想是这个理儿不?你就得来硬的才行,你瞅瞅我们家和银乐家,谁敢来俺两家里胡闹?所以啊,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是很有道理地。”
刘宾有些茫然的看着陈金,似乎觉得陈金的话很有道理,而且确实符合自己家里的现状,刘宾绷着嘴唇儿点了点头。
陈金很是满意刘宾的态度,拍着他的肩膀说道:“走,我跟你一块儿去你们巷子口,等着这帮老王八蛋,看她们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