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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们吃饱了撑的,你压根儿就没中毒,只是劳累过度睡着了,多休息就行,唉……”
“大娘,人家医生没这么说。”陈金说道。
“去……你这孩子!”娘往陈金的脑袋瓜子上拍了一巴掌。
我低下头认真的想了想,哦对,昨晚上弄回来胡老四之后,散魂咒发作了,我赶忙吃了块儿太岁肉,然后就昏倒了,大概是太累了吧?我说道:“哎,金子,兄弟们咋样?有事儿没?胡老四呢?”
“哦,都累的够呛,估摸着现在都在家里睡觉呢。”陈金笑嘻嘻的说道,然后干脆往我旁边一趴,唉声叹气的说道:“哪儿有我这么好的哥们儿啊,昨晚上把你送到邯郸,又接回来,然后又在你旁边儿睡觉看着你,这不,刚才正睡的香呢,又让你个打醒了,靠!我怎么这么倒霉啊?”
娘在旁边儿也说道:“哎,可不是嘛,傻孩子又喊叫又踢腾的,床都让你弄散了!行了,醒过来就好,娘去给你做点儿面条去啊,哎哟哟,这都三点多了,饿坏了吧?”说着话,娘起身走了出去。
“起来,别跟我这儿装了。”我推了一把陈金,伸手从他上衣兜里掏出烟和火柴来,点上一支抽着,一边儿说道:“哎,快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了昨晚上?有谁受伤没?胡老四后来说啥了?”
“又抽我的烟……”陈金嘟哝了一句,自己也点上一支抽着,这才不急不缓的跟我说了起来。
原来,昨晚上我昏倒之后,所有人都慌了神儿,生怕我是食物中毒了,赶紧的就找来拖拉机,拉着我就往邯郸送啊!结果送到了邯郸市医院,人家医生给咱来了个全面的检查,到底没检查出毛病来,只好说让好好休息,劳累过度了。
回来之后,众人身心疲惫啊!我们这帮哥们儿更是身上带着并不重点伤,多少都见了点儿血啊,不容易,于是乎在我爷爷的一再催促下,都纷纷回家歇着去了。
而胡老四和爷爷在西屋里聊天,一直聊到了上午九点多,胡老四才起身回家了,不过这老小子明显受了严重的内伤,是让我爹给扶着走的。
陈金不放心我,所以不肯回去,就和我睡在了一张床上,反正这种农村自己家做的双人床够宽大,睡三个人都绰绰有余。
这不,就在前几分钟之前,陈金睡的正香呢,让我给打醒了!而且,我是在睡梦中呢。
我说道:“金子,这事儿他娘的没完啊!那白狐子精既然没弄死,肯定还会回来的,咱们得早作打算。”
“嗯,我也这么想的。”陈金点了点头,皱起眉头说道:“要我说,还是得找胡老四,让他施法找到白狐子精躲在哪儿呢,咱们趁着白狐子精有重伤在身,找上门儿去,干掉它!”
“胡老四身子也不舒坦,还能做法么?”
陈金想了想,摆着手说道:“他不行,咱们行啊,不让他动手,他直管说,咱们管做!至于烧符那些把式,不就是得念念咒儿么?让胡老四教给咱……”
“他够呛会教给咱们,再说,你丫和人家胡老四不和啊!”我吐了他一口烟,指着鼻子骂道:“就你小子那狗脾气,把人给惹的,早说了要懂礼貌,要尊老爱幼……”
“行了行了,少扯淡了!”陈金打开我的手,压着嗓子说道:“咱就对胡老四说,咱们现在是一根儿绳上的蚂蚱了,白狐子精跟咱们都有仇,你老不死的离了我们,肯定不行,我们嘛……哼哼,他娘的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大不了跟白狐子精死磕!你教不教吧?”
我想了想,重重的点头,说道:“中,就这么办吧!”
“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你小子身上这散魂咒,唉,太他娘的怪了!”陈金叹了口气,“回头那老太岁要是他娘的不回来了,该如何是好?其实我一直担心那老东西是害怕白狐子精,可又怕丢了面子,所以才跑掉的……”
“扯淡!”我骂了一句,闭嘴不再说话,心里也开始狐疑起来,还真有这个可能啊!老太岁害怕白狐子精,可心地善良,又要面子……那就只好舍身割肉,显得善良,做出孽器给胡老四,又扬言伤好之后,再出面收拾白狐子精,就保住了面子……最重要的是,不对付白狐子精,就保住了命。
算了,不想这些了,吃点儿东西之后,去胡老四家好好再谈谈,看陈金这小子的样子,似乎经历了这次事儿之后,对于胡老四,也没那么大意见了,毕竟,人家胡老四在这次可是真真的玩儿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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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冬日寒 第42章 胡老四懂的真多
天,依旧是阴沉沉的,冷风贴着地面呼啸而过,将原本被人马车碾成了泥泞的路面给冻结,坑坑洼洼的,不过表面的冰层依然泛着并不明亮的光芒。
偶尔有一段路面儿上,滑溜溜、平整整、光亮亮的被弄出了一条两米多宽,七八米长的冰面,一帮大到十多岁、小至五六岁的孩子们就在那上面得意的滑来滑去溜冰,他们不惧寒冷,玩儿的不亦乐乎,时不时的有人摔倒,于是便引起一片哄笑声。
我和陈金顺着东渠边儿屁颠屁颠的走着,路过那段人工的溜冰场,便撸起袖子,很无耻的把那帮孩子们给赶开,我们俩一前一后的从冰面上稳稳的溜过去,周遭响起孩子们的欢呼声,于是两个大小伙子就得意洋洋,无聊的觉得倍儿有面子,昂首挺胸乐滋滋的走了。
根据胡老四所说,白狐子精这次所受到的打击还真不小。困邪阵以及我们几个人连番的捶打下,白狐子精本就已经精疲力竭,虽然因为哥儿几个在最后一刻突然的离去,让白狐子精有机可趁冲破了困邪阵,并且给予了胡老四猛烈的一击,可人家胡老四也不是吃素的,那时候手里的十八张符纸已然燃烧,道术引动着镇邪雷从虚空中爆发,轰打向白狐子精的身上。也就是白狐子精击向胡老四的同时,也被镇邪雷击中,嗯,可惜的是没有全部命中,不过还是让白狐子精受了重创。
很可惜的是,直到现在,那个什么他娘的镇邪雷,咱都没学会怎么用,胡老四那个老不死的不教啊!说什么我们不适合学习道术,什么什么学习道术必须得一辈子不婚娶。我就说啦,胡爷爷你少跟我扯淡,你以前还跟人搞对象,结果愣是没钱娶人家,把人家姑娘都给耽搁的岁数大了,结果文化大革命开始啦,开始批斗你了,人家姑娘跟你划清了界限,没人敢嫁给你!
这事儿是我爷爷以前跟我讲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无意间说起的。
我当时心里还犯着疑惑呢,就凭他胡老四这副寒碜样儿,竟然还有姑娘会等着他一直到四十来岁?按照如此推测,那位姑娘的尊荣我实在是不敢想象啊!
陈金很是吃惊的看着我,如同看着一位无所不知的智者。我很是满意这这效果,嗯嗯,很有面子的。
胡老四被我揭了老底儿,老脸通红尴尬不已,于是就实话实说,怕耽误我们这帮年轻人成家立业,影响我们以后的正常生活。
陈金很是嚣张的说道:“那怕啥?俺又不和你似的去当神棍。”
胡老四说:“有些事儿跟你们说也说不明白,说不清楚……”
这样的回答很有点儿敷衍的意思,也有点儿高深莫测,让我和陈金俩人直挠脑袋,没辙啊!老小子不教,咱总不能跟对付韩泽林似的,霸王硬上弓吧?
这个词儿有点儿……容易产生歧义,汗颜……
后来我觉得胡老四八成还在记恨陈金,于是把陈金赶到院子里,我独自跟胡老四说:“胡爷爷,陈金这小子不是个东西,这道术是用来降妖除魔,行侠仗义,那个……反正是干好事儿的,我明白您是怕陈金这小子学了之后走入歧途,要不这样,您教给我,您看,我这个人除了嘴皮子快脸皮厚,其他的缺点几乎没有了,人心眼儿实诚,而且善良正义,长相也比其他人好看,对吧?所以……”
“不行。”胡老四回答的很坚决。
“你这就有点儿不讲理了!怎么就不行了?”我怒了,瞪着眼睛说道:“你说你都这么大岁数了,对付邪物的时候也是力不从心,有招使不上,不觉得可惜么?再说了,总不能把你懂得这些道术都失传了才好吧?”
陈金就从门口探进头来,嘿嘿笑着说道:“银乐,你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咱哥们儿长的也比你好吧?”
“去!”我掏出五分钱的硬币,甩手扔给了陈金,“大人说话小孩子一边儿去,给你钱去卖糖吃吧!”
“操!”陈金骂了一句,接着那硬币又给我扔了回来,“要我说算球,咱还不学了呢,等他蹬腿儿之后,后悔都来不及呢。”
这不是明摆着咒人家死么?
胡老四耷拉着老脸说道:“银乐,不是我不教你们,而是你们俩本性不能习练道术,会耽误你们一辈子的……”
“得得得,你别说了。”我懒得再听胡老四叨叨,有个屁用啊,反正就是不教了呗,“我不学了不学了,您就说,咱们现在怎么弄死白狐子精吧。”
陈金也蹿了进来,也不说话,就站在我跟前儿,这小子心里头也惦记着这事儿呢。
胡老四躺在炕上,喝了碗黑糊糊的草药,这才缓缓的对我们俩说道:“白狐子精一时半会儿的,不敢进咱们村儿,它害怕被我施法找到它,哼,现在这孽畜可害怕你们这帮人了,尤其是……陈金。”胡老四说到这儿,故意顿了一下,看了看陈金。
这下陈金得意了,原本板着的脸掩饰不住得意,问道:“咋回事儿?跟俺俩说说,白狐子精怎么就最害怕我了?”
“命格太硬。”胡老四苦笑着叹了口气,“不过以后还是注意克制自己的脾气,容易惹出大祸来。”
陈金很显然没有把胡老四后面的话给听到耳朵里,看着我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银乐?不是我吹牛吧,打小俺娘就给我算命了,说我八字硬、鬼神敬……”
“行了,我知道了,天底下就属你陈金最厉害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我瞪了陈金一眼,心里多少有些嫉妒他,扭过头看着胡老四说道:“说这些干啥,我问您咱们现在干啥?怎么干掉白狐子精。”
“嗯,对对。”胡老四为自己说话跑题儿而略感尴尬,咳嗽了两声,说道:“这个不急,好歹我也得把伤养好了再说,那白狐子精现在还不知道躲到哪儿去了呢。”
“它会不会因为害怕我,以后再也不敢来了啊?”陈金问道。
“不会。”胡老四的语气很肯定,“白狐子精最是记仇。”
我白了陈金一眼,小样的,说你丫胖这就喘上了,自恋程度果然够高啊!我说道:“胡爷爷,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您有没有别的办法……你知道,我身上这个散魂咒,他娘的老是发作……”
“这个……”胡老四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事儿老太岁能帮上忙,可我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能养好身体。”
我再次泄气了,琢磨了半天,忽然想到了那只黑狗精,从家里出来的时候,那玩意儿还在院子里扔着呢。这就奇怪了啊,这东西竟然有尸体,而平时它活着的时候,一般人没有阴阳眼还看不到它,就算是它会隐身,它又是如何附到别人的身上了?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要是真的那实体还能和别人的实体融合到一块儿,这就太扯淡了。
还有,那白狐子精很厉害,厉害的让人害怕,而黑狗精就那么轻易让我们干掉了,黑蛇精也轻易的干掉了,黄狼子……那玩意好像也是从怪,刚刚升级成为精了啊!这……怎么回事儿?
胡老四告诉我们,其实这就像是大人和小孩儿一样,年龄段不同嘛,黑狗精的道行不如白狐子精深厚,而黄狼子精就更不值得一提了。至于那条黑蛇精轻易的被干掉,胡老四也很是纳闷儿,按理说,那黑蛇精跟白狐子精比起来,那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的,怎么就那么轻易让俺二叔给弄死了呢?或许,是当时黑蛇精身体还没有恢复,受了重伤吧?
说到这里的时候,胡老四还很疑惑的自言自语的嘟哝说:“明明当时黑蛇精状态不错啊!”
接下来,胡老四又讲了下有关邪物附体的事儿,而这正是孽畜比人类强大的一点。
孽畜一旦成了精,再过上几年,那就可以隐去身形了,而且灵魂能够随时出窍,反正它的身体隐去身形了,随便藏个地方就安全。孽畜的心性原本就比普通人强大的多,所以一旦人的意志稍微孱弱,就很容易让邪物的灵魂侵入,控制意识。这也是为什么以前一旦有人被邪物上身或者是鬼上身之后,人们就会对被害人针扎棍打的,目的就是刺激受害人,让他的潜意识因为剧烈的疼痛而被激发潜能,从而意识从模糊的状态中清醒过来,一旦意识清醒了,就会占据主场优势,潜能大爆发将邪物的魂魄给迫出体外了。
我问他那孽畜成了精,再厉害的话,还会成啥?
胡老四说再往上就是妖了,不过从他记事儿起就没见过那东西,只是听说过这种东西,据说现在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现那玩意儿,原因胡老四也不知道。我心想你就瞎扯淡吧,碰上我和陈金这俩二五八万,你就可劲儿的吹,反正俺俩啥都不懂,什么都是你说了算准。
好像家里那《异地书》残卷里提到过这事儿,回去得好好看看去。
胡老四可能讲累了吧,说完这些就开始闭目养神。陈金拉扯着我说要走,我正打算打招呼之后就走人呢,忽然又想起来自己做的那个梦,就急忙跟胡老四说了一遍,问他是不是这个人自己的灵魂可以脱离身体,然后钻到自己身体的潜意识内,这样就能找出黄狼子的那一魄,然后……干死它!
胡老四听我说了这个怪异的梦,先是苦笑着说那只不过是个梦而已,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便是如此,不用太在意。正在我失望万分要起身离开的时候,胡老四忽然又皱着眉头说很有可能,人死后,灵魂未消散之际,可以进入到一些性格孱弱者的潜意识中控制对方的思想,也就是常说的鬼上身,而正常人,在每一天的某一刻,灵魂都有一个最活跃的时间段,往往这个时候,人若是处在睡眠当中时,就可以做一些很奇怪的梦,嗯,估计每个人都有过这样的经历,比如你做梦了,而你做的那个梦,就像是自己在看戏一般,自己看着自己在做什么,听着自己在梦里说什么……这其实就是人的灵魂进入了自己的潜意识当中。
当然,这和一般的梦是不同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解释了,大家如果有过这样的经历,应该也能明白其中的不同。
胡老四又说,如果按照这个情况来分析的话,我自己的灵魂,进入到自己的潜意识当中,又恰好遇见了黄狼子那一魄,也有可能把那玩意儿从潜意识中给打死,或者从我的身体里赶出来。
不过这需要巧合,需要运气,毕竟这种情况发生的几率太低,再说谁知道行不行得通呢?或许我那个梦,还真就是自己做了个普通的梦而已。
我和陈金没什么话再跟胡老四说了,先这么凑合着过吧,如果真能再做这样的梦,我一定尽力别让自己醒过来,不打的那黄狼子的一魄给老子跪地求饶,老子就不醒了,不打的它魂飞魄散,不打得它狼狈逃窜,我,我……我就继续做梦,跟它没完。
至于白狐子精的事儿,也只有等着胡老四的病好了。
我甚至怀疑这老家伙是不是还有另一层意思,暗示我们这帮人给他买补品?
扯淡!我和陈金从胡老四家里出来之后,就径直回家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老爹正在院子里剥那黑狗精的皮呢。爷爷非说要扔了埋掉它,可爹说这么大个儿的畜生扔了怪可惜的,看着皮质多好,回头把皮剥了,够做一张大皮袄了,还有那肉,单是肉就能割下来炖上两锅,至于那些肠子骨头啊什么的,全部给陈金家大黑那狗东西吃,狗东西受了伤,庄户人家也舍不得给它买肉买骨头补身子,这下不是正好么?
陈金听了这些话立刻猛点头,他可是心疼大黑那狗东西啊,当下就上前拿着刀子就割下来一块儿黑狗精的肉,拎着就进了东屋,大黑那狗东西就趴在门后边儿的麻袋上,浑身是伤,疼的一直不住的抽搐呜呜。陈金把黑狗精的肉扔给大黑之后,狗东西起先还不想吃,嗅了几下就扭过头去,不过它只是想了一会儿,便扭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肉块儿看了一会儿,龇牙咧嘴的撕咬着,狼吞虎咽起来。
我爷爷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摇头叹气的回了屋。
其实我心里也纳闷儿啊,这他娘的成了精的东西,那肉还能不能吃?有没有毒?
我听说过精怪吃人肉,还从来没听说过人吃精怪的肉。
陈金说,咱今儿个就他娘的破个例,就是要吃精怪的肉,尝尝鲜!兴许咱一吃这东西的肉,以后其他的精怪见了咱就吓得打哆嗦……唐僧西天取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