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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东北方天边的阴云忽然随风飘来,向当空中快速的涌动,不一会儿便占据了大半个天空,把太阳严严实实的遮挡住,而且继续快速的蔓延着,天色比之先前,暗下了许多。
小北风呼呼的穿街过巷,裹夹着浓浓的寒意席卷而来。我紧了紧衣服,这该死的老天爷,又要下雪了么?这才晴了几天啊?
到东渠边右转往南,没走出多远,便到了胡老四的家门口,破旧的栅栏门在风中吱吱嘎嘎的晃动着,院子里几棵榆树摇动着干枯的枝桠,呼啦啦响动着,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与先前那般,栅栏门上那个常人无法看到的八卦图清晰入眼,我和陈金相视一笑,觉得最近胡老四的表现确实比以往好的多了,起码比前些日子要专业的多,懂的更多。也可能是,胡老四本来就很强大,只不过先前不想让我们这帮年轻人知道的太多而已。
栅栏门的边上一根粗木,被铁链与墙缝间串出来的一个铁丝挽成的圈儿套在了一起,用一把大铁锁锁上了,胡老四此刻拿着钥匙正在开锁,陈金在旁边开玩笑道:“胡老爷子,您这破门,弄上个铁锁简直太浪费了,这把锁比你家的院门值钱吧?一脚就能踹开了,顺手就能把锁给您顺走咯……还有啊,你家里头那些破铜烂铁旧家具,谁会来偷啊……”
“你少说两句吧。”我打断了陈金的话。
胡老四已经打开了锁链,搬动栅栏门慢慢的推开,然后招呼我们往里头走。他看起来心情很好,面带微笑,并没有因为陈金刚才那讥诮话而有丝毫的不满。我和陈金俩人就有些纳闷儿的跟着他走了进去,这老小子难道不认为村里又出现了两只狐狸精,很危险么?难道不应该有点儿压力么?
或者,是他已经有了对策?不会吧?
进入到屋内,我从陈金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一支,一屁股坐到炕头上,开门见山的对胡老四说道:“我说胡爷爷,看来您是有主意了,说说吧,我们俩这心里头不踏实呢。”
“有什么不踏实的?呵呵。”胡老四装糊涂,从炉子上拎下来开了的水壶,然后往茶壶里头沏满了开水,“天塌不下来,什么事儿都有我在呢。”
陈金举起右手,伸出三个手指头,冷笑着说道:“什么事儿都指望着你啊,天早塌了!一只白狐子精你都治不了,现在成了仨,你还怎么治啊?哎我就纳闷儿了,你哪儿来那么大信心……”
我拉了一下陈金,示意他别说话,然后对胡老四说道:“您老要是有主意了,就赶紧说吧,咱不带这么吊胃口的。”
“呵呵,你们还是太年轻咯……”胡老四对于我们俩的不尊敬,一点儿都不生气,老脸笑得像是开了花一般,“那两只狐狸精,是我故意弄的,当然就不会有事儿了。”
我和陈金俩人更糊涂了,这说的是哪门子话啊?狐狸精是你胡老四弄的?
胡老四看着我们俩疑惑的样子,笑得更开心了,从腰间拔出烟袋来,点上抽了两口,不急不缓的说道:“那两只狐狸精,就是孽器里的东西,实际上就是老太岁的灵气儿,占了孽器上定格下来的畜生模样,在你们俩眼里看起来,就成了狐狸精的魂儿。”
“孽器?”我皱起了眉头,说道:“胡爷爷,您有没有搞错啊?太自信了吧?您没去之前,那几个老太太拿着孽器扔到火里烧掉了……”
“啊,烧就烧了呗,这是在预料之内的。”胡老四眯着老眼,抽着烟袋,很想表现出一副稳重自信的大将风度来,可惜他模样长的太磕碜,所以看起来像是个想骗人钱财的猥琐的老神棍。
这下我和陈金俩人就更纳闷儿了,奶奶的,感情胡老四本事越来越大了,既然有这么大本事,他早干嘛去了?
只是这老家伙现在本事大了,也神秘了,他娘的什么事儿都瞒着我们,好歹咱也算是一条战线上的盟友吧?我忽然想到上次的事儿,这个老家伙是不是又在故意想给自己脸上贴金,然后吊着我们俩的胃口,自己就能得到点儿虚伪的满足?
想到这里,我强压住心头那股好奇心,冲胡老四挤出个很难看的笑脸,说道:“那就好那就好,看来胡爷爷您成竹在胸,我们俩也就放心了,那个……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我们俩走了啊!”
“哎对对,走了啊!”陈金看来是早就想走了,一听我这么说,立刻附和着我,然后掉头就往外走。
我当然也不犹豫了,摆了摆手就要走。
胡老四被刚吸进嘴里的烟给呛住了,连连咳嗽着,还摆动着烟袋,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咳咳,别,别走啊!咳咳……”
“您老,还有事儿?”我停下脚步,冷笑了两声,看来你个老东西果然是在故意的显摆自己呢。
“哎呀银乐,咱们赶紧回去睡会儿吧,我今儿个喝的也不少,头晕……”陈金故意摸着眉头,哈欠连连。
胡老四无奈的苦笑着说道:“好了好了,你们俩啊,唉,我真是拿你们没办法。”
既然胡老四这么说了,那就是承认自己刚才是在故意做作了,我和陈金笑嘻嘻的走回到炕边儿,我坐炕头,陈金搬了把凳子坐下,然后就嬉皮笑脸的看着胡老四,也不说话。
这让胡老四更加尴尬了,心里后悔着自己真不应该不长记性,自己这么大岁数了,干嘛非得在这俩小混蛋跟前儿摆谱?
抽了几口烟,将烟锅里的灰烬磕打干净,胡老四这才把这件事儿慢慢的讲给了我们俩。
原来,胡老四早就在奶奶庙里布下了孽器,可听说奶奶庙要请神入住了,就意识到那帮老太太们不会再请他去做法,而是要找别人,要是找别人的话,那八成就是纯粹的神棍了……这样的话,胡老四就不放心了,因为神棍这个行业里的人,可不都是绝对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的骗子,他们全都有两下,只是与胡老四这种阴阳仙所不同的是,他们所谓的请神拜神,甚至让神灵附体,百分之百都会请来邪孽异物。
至于原因嘛,胡老四说了,连他自己,或者说是他的师父,就从来没有把神仙给请下来过,他和师父用的是什么?那是正宗的道术,更别提那些只是会一些乱七八糟胡闹出来的请神方式,能请下来真神仙的话,那这个天也就该变了。
我就问了,你也请不下来神,你师父也请不下来,神棍又请不下来,那得怎么做才能把神仙给请下来呢?
胡老四的回答让我和陈金俩人瞠目结舌,甚至是难以置信,却又不得不信,他说:“说句大不敬的话,若非是你们老赵家有什么仙气儿护体,我现在都不想相信天上有神仙,唉……”
“啊?没神仙?”我更吃惊了,要是以前的话,我自己也不会认为有神仙的存在,可今冬遇见的事儿这么多了,而且我家里还有仙气儿护着,几张《异地书》的残卷留着,这可都是证明啊!有精怪的存在,为什么就不会有神仙的存在呢?至于神仙干嘛不下来凡间将精怪全部铲除掉,这个可能就正如《异地书》残卷起初所提到的,神仙根本就懒得来管人间的是是非非,不顾及凡人的生活苦恼……
陈金也很是奇怪,这让他无法接受,毕竟从一个无神论者,刚刚相信了这些东西,现在突然又告诉他这么一个消息,耍着玩儿人呢?陈金瞪着眼睛对胡老四说道:“那你上次还请什么祖师爷来帮你的忙呢,别告诉我你祖师爷也是个坏东西,不是神仙啊!”
胡老四苦笑着摇头说道:“咱不提这个了,或许,真有神仙吧,至于那个我施法有请祖师爷,其实就是道术中的一个过场而已,所谓道,道是自然……算了,跟你们说这些你们也不懂,接着说奶奶庙的事儿吧。”
我和陈金听他这么一说,也只能点头,说起来道术这类,我们俩确实不懂,什么他娘的自然不自然的,我们俩现在只知道,今年冬天我们遇见了好多超自然现象……好像也不恰当,反正遇见的都是邪事儿。
胡老四接着对我们讲了关于那两位神棍请神的事儿,他说但凡今天那两位一类的神棍,多半用的都是些邪门歪道的法子,每每施法,确实多有被其他意识附身控制思维,然后说出些奇怪的话来,那都是邪孽异物上身。他们做法的本领和方式,其实从早先出现这种邪术的时候,就是从邪物那边儿发展而来的,具体是如何来的,又是从何时来的,历史悠远,无法考证了。
那么既然神棍请“神”了,邪物一来,自然就会得意洋洋理直气壮的入庙了。至于你庙里头原本放着的孽器,抱歉,邪术请神的仪式,会直接将冒牌邪物气息的孽器,给掩住了。那么其他的邪物就会理所当然的进来,这样的话,邪物就会发现冒牌的邪物,一个根本没有任何意识的孽器扔在庙里头。
这也罢了,为担心的就是,万一那来的邪物,跟白狐子精有点儿关系,让白狐子精知晓了其中秘密,那可就糟糕了,白狐子精会立刻断定出老太岁不存在,胡老四心虚没把握打败它,那么,白狐子精肯定就会有恃无恐的冲进村中,大肆的祸害人了。
所以胡老四听说老奶奶庙要请神,在头一天晚上大半夜的时候,偷偷潜入了老奶奶庙,在两个孽器上动了手脚,用符咒取出孽器上的太岁灵气,然后做法,弄出两个类似于邪物的魂魄来,那放在老奶奶庙里的孽器,本身在制作的时候,就是弄成了狐狸精的形式,所以自然而然的,我和陈金俩人就会看到两个狐狸精附在了神棍的身上。
当然,我和陈金不用为此担心,胡老四制作出来的这两个类似于狐狸精的魂魄,根本就是没有思维的东西,只是会听从胡老四在一旁用道术操控,让其附体就附体,让它滚蛋就滚蛋……
原来请神仪式刚开始的时候,,胡老四就已经躲在了人群中,暗中监控了。
我和陈金听胡老四这么一说,对胡老四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哎呀,还真是位高人啊,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胡老四的本领大到了如此的程度?
难得难得啊,胡老四深藏不露,不张扬,不图虚名……
不对啊,从几次的表现中看,胡老四明明是个极其要面子虚荣心极强的人啊!
我和陈金很是疑惑,可又没法说什么,难道直接去问人家胡老四干嘛以前有本事不使出来,偏偏要让邪物为害乡里,自己躲在一边儿么?
现在咱们可是同一战线的盟军,两次我们俩给人家胡老四闹的难堪就已经太不够意思了,这要是再闹下去,不是起内讧么?
我问胡老四:“您既然有这功夫和心思了,是不是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咱得赶紧把那白狐子精给拾掇咯。”
胡老四微微一笑,说道:“放心吧,白狐子精这次因为奶奶庙请神的事儿,肯定会着急,忍不住前来的。”
“为什么?”陈金问道。
“白狐子精不会眼睁睁看着其他邪物进村,首先占据奶奶庙。”胡老四捋着稀稀拉拉的胡须,做出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来,说道:“这畜生贪心极大,绝对容不得其他邪物进村抢占了利益……”
我插嘴说道:“那要是白狐子精继续坐山观虎斗,想着看咱们跟入住奶奶庙的邪物开战呢?”
胡老四微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白狐子精肯定会这么想,但是它更加担心的,应该是时间长了,我们和奶奶庙里的邪物达成了和平共处的协议……要知道,当时我和黑蛇精就是这样合作的,这才阻止了白狐子精和黄狼子精进村。”
我和陈金俩人面面相觑,彻底陷入了震惊当中。
胡老四这几天,还真是老祖师爷附体了啊!一次次的表现出非凡的道行,睿智的大脑,哎呀……老头子看来是越活越老,老成精了!
终于,我实在是忍不住开口称赞道:“胡爷爷,您老真厉害!高明啊!”
“是啊是啊,比以前厉害多了,聪明多了。”陈金点头附和着我。
“这话说的……”胡老四脸色有些不高兴了,“我以前就不厉害?就不聪明么?”
我和陈金对视一眼,然后一起看着胡老四那张带着恼意的脸,很认真的点头说道:“嗯!”
胡老四立马歪着脑袋梗起了脖子瞪视着我们,不过他很快就发现,或者是想到了,我和陈金这俩小混蛋,绝对不是他这个老东西能够用眼神瞪住的,所以他很快泄气了,垂头丧气的说道:“其实吧……咳咳,我以前是不想太张扬,你们知道,我做人一向很低调的……”
“那是那是……”我和陈金俩人奸笑,明显口是心非。
胡老四受不了了,摆手说道:“行了行了,你们俩喝多了,我老汉不跟你们小孩儿一般见识,快回去睡会儿吧。”
“嗯。”我和陈金站起身来,“那我们走了,您老有事儿尽管招呼。”
说着话,我们俩往外走去,一边儿还低着头嘿嘿的笑着,胡老四现在越来越好玩儿了。
胡老四在后面喊道:“今晚上……那个,算了。”
我们俩站住,扭回头来,我问道:“今晚上干吗?”
“没事儿没事儿,我自己就行了。”胡老四摇了摇头,摆手示意我们俩走吧,“白狐子精今晚上应该不会来的,我自己在街上多溜达溜达就行了。”
“哦,那您有事儿就去找我们,随时予以全力支援。”
我们俩撂下这么句话,勾肩搭背的走了出去。
原本阴沉的天空,现在又转晴了,乌云不再浓厚,这一块儿那一块儿的散开,露出蓝蓝的天空,太阳也从一块儿乌云中探出半个脑袋来,怒气冲冲的散发着阳光。
小北风从空中吹过,呜呜的吹着并不太响亮的哨子……
我们俩顺着东渠边儿往北走着,忽然想到,再有一个月,就要过年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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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冬日寒 第48章 约会回来遇白狐
中午的时候酒喝的不少,又在外面溜达了这么一大圈儿,被风吹来吹去,回到家里心神一松,酒劲儿上头,我和陈金俩人钻到屋子里,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陈金说晚饭后再来找我,拉开门走了出去。
我坐起来靠在墙上,点了支烟,脑袋里还有些迷迷糊糊的。想想胡老四所说的话,假如事情的发展,正如他所预料那般,那么,白狐子精最近两天就有可能要出现在村里了,这次,我们能否彻底的把白狐子精给除掉呢?
上次和白狐子精那一战,算是两败俱伤,不过白狐子精损失要打上许多了,不仅是自身重伤,它的帮手黑狗精,也死在了我们几个的重重打击下……想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一颤,以白狐子精的阴险狡诈,它会不会再联系到其他的帮手来助阵?
很有可能。
未知的东西是最让人担心的,我深深的吸了几口烟,把烟蒂弹到了墙壁上,烟蒂反弹落地,溅起几颗火星,在已经完全昏暗下来的屋子里,显得格外的明亮。
……
吃饭的时候,我犹豫着,斟酌着该如何跟爹娘提一下我和柳雅文的事儿,毕竟,今天下午我已经跟人家柳雅文说了,这两天就找人去她家里提婚去。
可是咱总有些不好意思啊,一大老爷们儿的,这么急着娶媳妇儿?没出息劲儿……
直到吃完饭,我寻思着再不说,等会儿陈金来了,我更没法儿说了,要知道,今天晚上约了人家柳雅文,我得给人家个答复啊……虽然,我还不知道柳雅文会不会去赴约,应该会去吧?我心里头把握还是比较大的。
所以我不再斟酌犹豫,干脆直截了当得了。于是我开口就对我娘说道:“娘,我和柳雅文的事儿怎么说了?好几天都没听您提过……”
“嗯?哦呵呵,说着呢说着呢……”娘怔了一下,开心的笑了起来,说道:“这两天柳贵生一直跟媒人推脱着,说过完年再说呢,我这心里头也急……怎么了银乐?着急娶媳妇儿啦?”
我脸一红,连忙摆手说道:“我着什么急啊,就是问问而已。”
爹看了我一眼,微微笑了笑,也没有说话,他把碗里的饭吃干净,将碗筷撂在桌子上,回里屋去了。
“这事儿再催下媒人,跟柳贵生那两口子好好说说。”爷爷在旁边不急不缓淡淡的说道:“年轻人的心思变化的快,我看啊,直接告诉柳贵生两口子,就说年前让银乐和他闺女俩年轻人把婚事儿订下来,省的村里人再说三道四的。”
我娘笑着说道:“爹,您可不知道柳贵生那两口子,肯定是看着咱们问的急了,故意刁难咱,寻思着多让咱们家出点儿钱呢,哼……咱家银乐哪儿还娶不着个好媳妇儿啊?放心吧,用不了几天,咱们不着急,柳贵生两口子也该着急了,呵呵……”
“娘,不至于吧?柳贵生两口子又不是想卖闺女。”我急切的说道。
“你个小屁孩子懂个啥?去去,一边而去……”娘笑着打了我一巴掌,想了想又开心的抓住我的手说道:“银乐,好儿子,那个柳雅文是不是真中意上你了?”
我说:“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