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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请问真言洞是从这里走吗?”成舟问中年人道。
中年人“嗯”了一声,随即道:“二十块钱一张票。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孩子还小不收钱,一共四十。你们要是开车来的,下回可以把车开到我们村里的麦场停,一天只收五块钱停车费。”
成舟看看那张简陋的木桌,再看看衣着不整的中年人,疑惑又小心地问:“你们是正规售票点?开发票不?”
中年人噗嗤一声笑出来,“发票?你们城里人真有意思,买张门票还要发票?上不上山?要上山就四十块,现在再不上去,等过两个小时天就黑了,你们就只有等明天再来。”
成舟转头看司徒。
司徒耸肩,“别大惊小怪了。很多小景点的当地人为了创收都会这样干,这种景点要么当地政府觉得没有大力开发的必要,要么就是预备开发。”
“这样做,当地政府不管?就算他把这座山整个都包下来,也不能就这样对外售票吧?”
“谁说是他包的?”司徒从成舟口袋里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五十递给中年人,一边对成舟解释道:“像这种临时售票点大多数都是轮流经营,比如对这座山有拥有权的村庄一家一户一天之类。他们赌的就是法不责众,而且不过一点小钱而已,当地政府大多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中年人乐,“这位先生说得没错,咱们这儿就是这样。对了,你们需要手电筒吗?我们山上那个真言洞虽然很灵验,但讲究的是纯自然风光,里面除了几盏路灯,照明不是很亮,而且内洞基本没有照明,你们想多看看,最好能带个手电筒。”
成舟无奈道:“你们还真会做生意。什么价格?”
中年人笑眯眯地道:“五块钱用一次,二十块钱押金,回来的时候只要电筒完好无损,就退你十五。”
成舟老老实实地租借了一个手电筒,他怕黑。
拿到手电筒,成舟刚要从木桌边的空隙穿过去,就听中年人又招呼道:“哎,我说你们这么迟过来玩,找好住的地方没有?要是没有,可以住我们家里,很便宜,一个晚上五十块,包晚餐一个人再加二十就够。”
成舟嘴角再次抽搐,回头道:“谢谢,我们……”
不等成舟说完,中年人又快速道:“离天黑还有两个小时,你们记得早点下来,晚上的山路可是很危险的。这样,我留个手机号码给你,我五点下班,如果你们回来看我不在,可以打电话联络我,我就住村里,过来很快。”
成舟用手机默默记下了中年人的手机号码。
5…9
司徒察觉阿茹和列车长表情不对,特意走到他们身边问:“你们认识那售票的中年人?”
阿茹没说话。
列车长面色阴沉;“他跟那畜生有几分相像。”
司徒立刻反应过来;“茹姐的前夫?”
列车长轻轻点了下头。
司徒意有所指地笑;“看来今晚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晚了。”
成舟回头,“我们要不要先报警?”
“等找到丹哥和小美的尸骨再说。”
列车长和阿茹一下握紧双手。
前往真言洞的山路倒也好认;路上拐弯的地方都有简陋的指路牌告诉你怎么走,拐了两个弯就到了一个半陷入地下的大洞穴。
洞穴外口不算特别大,大小约可以容纳一只大巴,但里面似乎较深。
成舟看到洞穴门口树了一个牌子,就停下脚步看了看。
牌子上是真言洞的介绍。
说是东汉年间的太上老君张道陵曾在此闭关顿悟道法;引得山中猛兽竞相来拜,最后张道陵出关;骑猛虎而去。自此该洞中就留下了一面影壁;这面影壁就是张道陵当初打坐面对的那堵洞壁,张道陵悟得无上道法离去后,那面洞壁就留下了张道陵打坐的身影。
而后人则在机缘巧合中发现那面影壁可以测出面对它说话的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据说准确性堪比测谎仪。
成舟嗤鼻,“一看就是生搬硬套的假传说。”
司徒拍拍他,“宣传嘛,到处都一样。没点传说故事,这么一座不到三百米高的小山包谁会跑来玩?”
列车长也摇头,“以前根本没这东西,更没这传说,全是瞎说的。”
“看来有人在努力想要搞好你们家乡的旅游事业,就编了一个故事出来增加文化底蕴。不过就算是编故事,那也得有那面影壁才行,你知道有那么一面影壁吗?”司徒问。
列车长茫然,再次摇头,“总之我活着的时候没听过也没看见过那面影壁,死了后也没注意到,反正在我离开这个山洞前,基本没有什么游人前来。”
成舟沉吟,“看那些指路牌新旧度,这个真言洞大约也就是近几年搞出来的东西。走吧,进去看看。”
到了地头,红叶也醒了。
从成舟背上溜下来,红叶歪头瞅了瞅幽深的洞穴,说了声“有趣”,拉着成舟就往里走。
听红叶说有趣,司徒脚步一顿,眼睛眯了眯。
此时,真言洞内的游客已经很少,这跟时间有关系,已经快三点半,就算一些大型旅游区,这种时间也是游客往回赶的时候了。
洞内拉了电线,有简单的照明。
但真的是极为简陋的照明,完全没有一些开发完善的溶洞搞出来的灯光效果等。
“这个洞大致是个葫芦状,前面算是大厅,中间有几条窄道,后面还有一个空间很大的溶洞。有地下层,走路时要小心些。边上有一条水道,看着窄,但相当深,不小心人就会掉下去。”
列车长跟大家介绍着溶洞里的情况。
水道旁边拉了一条绳子,绳子上挂着危险的标识,算是一个保障举措。
顺着绳子往里走,会看到几个大大小小的洞穴,这个就是通往后洞的窄道了。
两个不大的孩子在绳道边嬉闹,他们似乎对红叶很感兴趣,不时偷偷瞄他一眼。
红叶对他们扮了个鬼脸。
两个小孩愣了一下,忽然一起跳起来又叫又笑,然后两颗小脑袋就凑在一起开始叽叽喳喳地商量起什么。
成舟看到两调皮小鬼,温和地笑了笑,还顺手摸了摸自家儿子的脑袋。那两个孩子大约是当地人家的小孩,穿着很朴实,看起来也就六、七岁大。
列车长的目光也在俩小孩身上掠过,指着前方道:“那些窄道也很危险,平时就算有人往后面走,也都会走从左往右数的第二条道,那条道最平坦,其他几条道,要么走着走着就走到地下河,要么就是干脆没路,还有的太窄,人根本挤不过去。”
成舟看着这么大一个溶洞,再听列车长介绍,不由有些好奇,“这么大一个洞,过去有没有人在里面做过什么?”
“能做什么?藏粮食、躲灾祸还是屯兵?”列车长笑起来,“我们当地对这个大溶洞确实有很多传说,但都不太靠谱,相信的人也不多。过去艰难的时候,也没听老人说会往这个洞里钻,大概这里太潮湿、地形也比较危险的缘故。对了,记得我小时候这里面还走丢过两个小孩子,阿茹,你还记得这事不?”
阿茹想了想,一拍手掌,“对哦,我有印象,那时我已经十岁了,我还记得村里好多大人举着火把去洞里找,但最终还是没把孩子找回来,当时就有很多人传说那两个孩子被在洞里安身的山神给收去做童子了。”
成舟……十分辛苦地收回望向那两个孩子的目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儿子。
红叶抬头对他天真地笑,“爸爸,那两个小鬼很强大哦。”
成舟捏了他一下,不敢再看那两个孩子。
可那两个孩子却对他们来了兴趣,大约红叶和司徒在,他们不敢太靠前,但一直紧跟在成舟身后。
成舟被他们跟得浑身发冷。
红叶竟然难得没有发挥地盘意识,还甩开成舟的手,对那两个小鬼招了招手。
两个小鬼互看一眼,一蹦一跳地跑到红叶面前。
一个大点的小鬼对红叶叉腰而站。
红叶对着那小鬼的小腿就来了一脚。
小鬼尖叫一声,一下躲到了同伴身后。
红叶又对他们招手,这次两小鬼也不敢拿架子,乖乖走到红叶面前。
成舟就看到三颗小脑袋凑在一起开始说起悄悄话,他对三小鬼的说话内容万分好奇,可他也没胆子上前偷听。
过了一会儿,两个小鬼冲红叶点了点头,嘻嘻哈哈地跳进了道边的水道里,一下就不见了身影。
成舟问走回来的红叶,“你跟他们说什么了?”
红叶大言不惭地道:“我让他们给我/干活,不干就吃了他们,他们答应了。”
“你让他们干什么活?”
红叶巨有气势的一摆手,“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成舟幽怨地看向儿子,他这个爸爸当得好没尊严。
红叶抓起他的手,“吧唧”亲了口,算是安慰他。
成舟……破碎的自尊竟然也就此愈合,立刻咧开笑脸,牵着儿子的小手向前走去。
阿茹看着这对父子幼稚的互动,羡慕至极。
列车长揽住她,低声道:“我们来世一定会在一起,也一定会有属于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有的。”
阿茹哽咽。
“你的尸骨埋在哪里?”司徒问。
阿茹赶紧抹了抹眼睛,列车长指向前方,“在后洞,他们在前洞打死我,但把我的尸骨埋在了后洞里。”
成舟也听见了,顺着列车长手指的方向来到了分岔道口。
“我们先去哪里?真言洞在左起第一个洞穴,后洞要从第二个洞穴走吧?”成舟询问大家意见。
结果所有人都看向红叶。
红叶突然道:“这是个好地方。”
“嗯?”
“这里的气场跟别的地方不太一样,用科学的话来说叫磁场有问题,用迷信的话来说这里是一个上好的阴穴。”
红叶对列车长道:“也是你运气,如果你不是死在这里,恐怕很难在十年内离开原地,更无法具有攻击力。普通阴魂想要壮大自己,最好的方法就是吞噬其他游魂,比如司徒。而你则是完全靠这里的阴气滋润才得以让意识保持完整并得到力量。”
听到司徒用吞噬其他阴魂的方法壮大自己,包括成舟在内的三位全都悚了一下。
司徒淡淡地笑,似乎完全不觉得强大自己的方法有什么问题。
成舟大概觉得自己的表情不太好,立刻掩饰地拍拍司徒的胳膊,大力夸赞道:“你牛!”
司徒无语地看他,你养着一个把凶魂恶鬼当点心吃的儿子,谁牛也牛不过你吧?
“照您这么说,这里鬼魂不是应该很多才对?”列车长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对红叶这个小孩子有种莫名的想要跪下的极度恐惧感,连跟他说话都不由自主用上了敬称。
红叶瞟他一眼,“你对婴儿能用人参补吗?一般意识残缺的游魂飘到这里就会被这里的磁场同化,就算有意识完整的,如果不是死在这个洞里,从外面过来的会被这里的阴气自然排拒。”
除了司徒,好像其他人都没有听懂。
成舟更是露出一脸“儿子你好聪明,但是我们能不能不要普及这么非常规的知识?”的傻瓜表情。
红叶懒得说了,司徒接过话茬,简单解释道:“阴穴也分各种,不是所有鬼魂到了哪个阴气聚集的地方就都能受到滋养。打个不恰当的比喻,我们都知道黑土壤肥沃,可并不是每一种植物都适合用黑土栽培。”
成舟表示明白了。
司徒接着道:“丹哥肉体虽然在这里死去,但他的魂魄就好像诞生在这里一样,属于这个阴穴中土生土长的一员,加上他死时怨念够强,又有想要见到爱人的执念支撑,这才能不被这里的阴气同化,相反还能用这里的阴气滋养自己。”
“那我为什么会突然离开这里?”列车长求教道。
“一个是因为你迫切想要离开,还有一个则是……这里某个比你更加强大的角色不想你在这里继续壮大,继而威胁到他。”
“这个比列车长更强大的鬼魂在哪儿?是不是刚才那两个小鬼?”成舟疑神疑鬼地看来看去,从第一个洞穴出来的游客都被他当作了怀疑对象。
游客也觉得他目光叵测,一个个都避着他走。
司徒看成舟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被游客讨厌了,不由笑道:“不用担心,这里的那位大概没什么恶意,否则他完全可以吞噬丹哥,而不是放他离开。”
“那这个真言洞可以验证真假话一事会不会跟那位有关系?”成舟大脑亮了一下。
“有没有关系,我们进去问问他就知道了。”红叶看左起第一个洞穴没人占道了,立刻拉着成舟走了进去。
5…10
这是一个蝌蚪形状的洞穴,前面细长的尾巴只能勉强让两人并肩行走;一路还有不少坑坑洼洼;就算路上拉了电灯;为了安全起见,成舟还是打开了手电筒。
在快要走到底部的时候;成舟觉得自己听到了急湍的水流声音,声音好像就来自脚下。
但当他走进能容纳五十多人的底部洞穴时,那急湍的流水声竟一下消失了。
洞穴里有人在排队,尽头还有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名年轻人。
年轻人像是负责维持秩序的;就在他身边有一扇小门,每次有人从里面钻出来;他才会安排另外一组游客进去。
成舟前面还有两组客人;都是小情侣。而他们则是最后一组,在他们后面已经没有游客。排队时,红叶觉得无聊,挣脱成舟的手,自个儿在洞里玩耍起来。
成舟看他没有出洞,也就没管他。
等轮到成舟三人时,年轻人放下手机,抬头跟他说道:“请交押金五十元,每组只能在里面待十五分钟,每超过一分钟罚款十元。请理解,这是为了避免让后面游客等待太长时间,只要你不超时,出来时押金全额退还。”
说完,年轻人就又埋头玩起手机。
“这个真言洞真的很灵吗?里面危险不危险?小孩子能不能进去?”成舟搭话道。
年轻人抬起头,倒也没什么不耐烦的表情,但回答也简单:“小孩子能进去,里面不危险,就一个空洞,你要是不想自己说的话让外面听见,进去时把门关上就行,记得按时出来。至于灵不灵,你试试就知道。”
“要怎么试?”
年轻人看了眼桌上立着的说明牌。
成舟不好意思地笑笑,拿起桌上的说明牌仔细阅读,只见牌子上写道:
说话时回答问题者请把手掌按在有太上老君人影的洞壁上,只要按在人影身上,任意位置皆可。
说真话,人影无变化;说假话,人影颜色会变深。
为了确保准确度,可以在提关键问题前,像使用测谎仪一样,问几个常识问题,只回答是或不是,越明显的问题越好。
特别说明:就算是最精密的测谎仪,在有测谎专家使用的情况下,它也只有90%的正确率。而真言洞目前还没有科学验证它的测谎准确率到底有多高,所以请记住,真言洞也只是一个游戏,请不要把它当作判罚对方的确切证据。
司徒忽然对年轻人开口道:“你长得很像路口收门票的中年人,你们是一家人?”
年轻人见后面已经没什么客人,挺起背脊伸了个懒腰,随口回答道:“是啊,他是我爸。今天轮到我们家值班。”
阿茹和列车长表情一变。
“我看你们这个地方好像刚开发不久的样子,以前我也来过这里,但从没有听过这里有个真言洞。”司徒笑道。
年轻人立刻道:“不是以前没有,只是以前人不重视,我们这儿上面已经备案,大概年底就会正规开发,到时候门票费肯定比现在贵好几倍。你们这时候来玩绝对是赚了。”
“是吗?”
“当然!另外,道教协会也准备在我们这儿兴建道观,他们已经从古时流传下来的文献中基本确定太上老君张道陵确实曾在我们这儿修行过,而真言洞的影壁就是证明,而且它还这么灵验。”
成舟放下说明牌问道:“这个真言洞看样子挺隐蔽的,你们是怎么发现的?又是怎么发现它能测谎?”
“偶然呗。我们村出去的一个大学生,他带一群学校的朋友回来玩,我们这也没什么好玩的,他就带他们上山逛这个溶洞。他们当时好像在这个洞里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结果却在无意中发现了张祖影壁有测谎的功能。”
成舟发现年轻人在说这段话时,表情似乎有点不屑,还有些妒忌。
列车长疑惑,“不对,我们这儿从来没有关于张祖影壁的传说。”
成舟听了,就问年轻人,“这个张祖影壁也是那大学生发现的吗?”
年轻人一听,当即反驳道:“那怎么可能!我们这儿古早就发现张祖影壁了,老人们谁不知道太上老君曾在山上修炼过?我们山顶还有个卧虎仙石,传说就是张祖的坐骑所化。老人们都说这是太上老君显灵,不想让我们村再穷困下去,才让林蓝发现了影壁的功能。”
列车长直摇头,“不对,完全不对。我们这儿根本没有关于张祖的传说,村里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