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将令我高兴的!”见舒肯定地说。
“那么,我是不能拒绝你的,好朋友!会让你满意的。此外,这样更好。不然的话,我会为你的健康体魄的完美而担心的!好啦,帕特里希娅·约翰斯顿,请把盯着我们的警卫撤掉吧。”
年轻女人一只手放在在她身旁像蒸汽机一样地呼噜着擦来擦去的母虎头上,同时喊道:
“罗多尔夫!我的宝贝!”
孩子走过来,投入了她的怀抱。然后,帕特里希姬朝外面打着手势命令道:
“塞依达,现在是送你的小主人回去的时候了。去吧,塞依达!去吧,我的漂亮女!一定要轻一点儿,对吧?”
母虎显出认真地在听的样子。它以十分明显的遗憾看着贝舒,它真想尝一尝他。但它仍十分顺从地决定去完成主人交给它的令它颇感自豪的使命。它一步步地走到罗多尔夫面前,把自己的厚实的背伸了过去。孩子爬了上去,轻轻地给了它脑袋一下,用双手搂住它的脖子,然后喊道:
“向前进!”
巨兽跳了起来,只两下子便到了屋外。过了一阵子,那边的狗群又在夜里吠了起来。
奥拉斯说话了:
“快,贝舒,跟你的小朋友们从床铺下出来吧。十分钟之内,它就会回来的。那么你快一点吧。你有逮捕我的命令吧?”
贝舒站起身来,他的同伴们也是这么跟着他干的。
“是的,总是例行公事吧。”他掸着衣服上的灰尘说道。
“逮捕令应该已经揉皱了。还有另一份是逮捕塞依达的?”
贝舒很尴尬,不做回答。奥拉斯叉起了双手。
“天炉星座,行啦!那么,你想到过吗,如果你没有一份由权威人士签署的文件的话,塞依达将会被人用铁链锁住爪子的。”
他打开了通往厨房的门。
“快跑吧,我的小伙子!快跟你的小伙计们跑吧!像斑马一样地跑吧?跳上第一辆车,赶紧逃到床上去好好休息吧!听我的劝告,这是一个朋友的忠告。快跑,不然的话,塞依达会把警员的肋骨当做一次早餐的。”
两个小伙子已经跑了。贝舒也准备学他们的样时,奥拉斯拉住了他:
“还有一句话,贝舒。是谁任命你为警探长的?”
“你。所以我感激……”
“你就是想通过抓到我来表示感激的。总之,我原谅你……贝舒,你愿意我让你成为队长吗?愿意!……那么,你们回警察总署去。明天早上,星期六,在十一点半钟时,跟你的首长们提出,让他们给你行动自由。我需要你……你明白吗?”
“是的。谢谢!我感激……”
“快走吧!”
贝舒已经跑走了。奥拉斯转身对着帕特里希娅。
“那么是您啦,林中睡美人?”他问道。
“是的,是我。我的母亲是法国人,而住在这里的老妇人,并不是疯子,只是很古怪,是我的一位亲戚。在我刚到法国时,我曾来看过她。她对我特别热情。遗憾的是,她病倒了,而且差不多是马上就死去的,同时把这个颓败、遗弃的旧产业留给了我……我到这里落下脚来,借用这在当地流传的传说来保护自己,避免引起他人的好奇。当地没有人敢到这个地方来……”
“我明白。”奥拉斯说,“您想方设法让我买下这附近的红房子……您有一个绝对可靠的隐身处。您不知道罗多尔夫在我那里将会得到很好的治疗……而且距您也不远。就是这样的,对吧?”
“是这样的。”帕特里希娅说道,“距您不太远,我也同样感到很幸福。”说着,她低下头去。
他做了一个想要把她搂到怀里的动作,但是他控制住了自己。年轻女人似乎对这柔情的表白没有任何准备。
“塞依达呢?”他问道。
“这很好理解。它在动物巡回展览时逃了出来,在对它的围猎中受了伤。它逃到了此地,而我给它绑好了伤口,进行治疗。出于感激,它向我表示出忠贞之情。在它的保护之下,我再不用害怕玛菲亚诺了。”
在沉默了一阵子之后,奥拉斯朝帕特里希娅俯下身去。
“找到您多高兴呀,帕特里希哑!我还以为您已经死了呢……为什么您不早让我放下心来呢?”他有点责怪地问道。
年轻女人有一阵子不说一句话。她闭着眼睛,而且面部表情也比较吓人。
最后她回答道:
“我不想再见到您。我不能忘记您已经选择了另外一个人……是的,在那天晚上,在帐篷里面……”
“可是当时我以为是您呀,帕特里希娅。”
“您根本就不应该这么去想!就凭这一点,我就更不能原谅您了!把我当成这样的一个女人!玛菲亚诺的情妇、女用人和他的可怕的女同谋!您怎么能想到我可以自暴自弃到如此地步呢?那么我又怎么能把这样的一个印象从您的头脑中抹去呢?”
“用更好的回忆去替代它嘛,我的帕特里希娅。”
“既然它已经不是更好的,那也就不可能是更好的了。您拿一个姑娘当做我……我也就不愿意与她去竞争了!……”
奥拉斯被这醋意弄得欣喜若狂,他走上前去。
“竞争?您,帕特里希娅?您真是有点疯了!您不可能有相匹敌的对手的!我是中意于您的!总之,是您,帕特里希娅!是真正的!是唯一的!”
他激动异常,把她揽在怀中,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抱着她。她挣扎着,非常愤怒,不愿意接受他的道歉。她反抗到后来已经没有一点气力了。
“放开我!”她大声喊道,“我恨您。您背叛了我。”
她战栗着,就在知道抵抗不住了,并且羞怯地屈服之前,她尽最后的努力去推搡他。但是他不松开双手,而且还把脸也凑了过来。
落地长窗的两扇门砰地一下子打开了。完成任务返回的母虎跳进房里来,半伸着身体坐在那里,两只大眼睛就像两颗闪着绿光的大灯。它随时准备着扑上来。
奥拉斯·韦尔蒙放开帕特里希娅,双眼紧盯着野兽。他小心翼翼地,十分和气地对它抱怨着:
“哈,你回来啦。我觉得你有点多管闲事,对吧?那么,帕特里希娅,您的小猫已经痊愈了!哎呀,您有让人尊重您的办法!好的,很好……我尊重您!只是,我不愿意出洋相,也不愿意让我所爱的女人讥笑我……”
他从口袋里抽出了一把又长又锋利的保险刀。这是他从不离身的。他打开了它。
“您这是干什么,奥拉斯?”帕特里希娅惊慌失措地叫了起来。
“亲爱的朋友,我要在您所爱的、令人敬畏的动物面前维护我的尊严。我不愿意让它把奥拉斯·韦尔蒙看成是一个一吓就逃跑的小孩子!如果您不当着这只猫的面马上就拥抱我的话,我就划开它的肚子。那将是一场十分壮观的战斗!明白吗?”
帕特里希娅犹豫着,满脸羞红。最后,她站起身来,走过去靠在奥拉斯的肩膀上,把嘴伸了过去。
“妈的,”他说,“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面子!……而我只是要求经常以这种方式强制别人尊重!”
“我不能让您杀死这只动物。”帕特里希娅低声咕哝着,“没有它的保护,我真不知道会变得怎样呢。”
“或许我会被它杀掉呢。”奥拉斯强调道,“但这一点不会令您如此担心的。”他很伤感地补充道。这是他不多有的做法,所以深深地打动了女人的心。
“您这么认为?”她咕哝着,脸也变得越来越红了。
但是,她马上就控制住了自己。她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严重伤害,这种想法尚未完全消失。她走到母虎前,把手放到了它的头顶上。
“安静一点,塞依达!”
野兽哼了哼作为回答。
“安静一点,塞依达!”韦尔蒙重复了一遍,他现在也镇定下来了,“安静一点,好让先生不出丑地走!再见,林中女王!你身上的条纹使我想起了斑马……但现在是我要跑呀。”
他把帽子按在头上,在走过母虎面前时又脱了下来,并且很严肃地向它致意。他就在要出去时,又转过身来对帕特里希哑说:
“我们很快又会再见的,帕特里希娅。您是一个女魔法师。您在塞依达身旁,就像是一幅美女驯兽图。您具有古代女神的神态、气质……而我特别喜欢女神。我向您发誓!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帕特里希娅!”
奥拉斯·韦尔蒙很快就回到了红房子。维克图瓦尔正在大厅里等着他。大厅的所有门窗都仔细地关了起来。她听到主人的脚步声后,迎着他跑了过来。
“罗多尔夫已经回来了,你知道吗?”她大声嚷道,“是野兽把他带回来的,他大概已经睡着了。”
“你是怎么与母虎纠缠的?”
“噢!一切都很顺利!我们没有发生任何争执。况且,我还准备了裁剪的大剪刀。”
“可怜的塞依达!它总算逃脱了。你应该准备一块床前小地毯。嗯!维克图瓦尔?”
“甚至两块。这只野兽,它很大。不过它的样子很温顺。”
“这是一种爱。”韦尔蒙笑着承认说。
“现在,”奥拉斯·韦尔蒙继续说道,“我要跟你谈最重要的事情,维克图瓦尔!”
“这个时候?”保姆十分惊讶地叫了起来,“难道就不能等到明天?”
“不,不能。你坐到我的身边来,坐这里,坐大沙发床上。”
他们双双落座,静默了一会儿。
奥拉斯的样子一本正经,这也影响到了维克图瓦尔。
他开始了:
“所有的历史学家一致认为,拿破仑一世只是在其统治的最后年代才如此伟大的。他的武装力量也是在一八一四年法兰西战场上才达到顶峰的。是叛变行为把他打倒的。贝尔纳多特与敌人勾结到一起后,已经把莱比锡的失败裹挟了进来。如果莫罗将军没有出卖苏瓦松的话,布吕歇早就被消灭了。如果没有马尔蒙的阴谋诡计,巴黎也就不可能投降。我们都同意吧。怎么样?”
老保姆神色慌张地眨着眼睛。
奥拉斯非常严肃地继续说道:
“我讲到这里,维克图瓦尔:在尚波贝尔、在克拉奥纳、在蒙米拉耶,都是成绩。可是,我脚下的土地已经开始滑动了。失败已经临近了。我的王朝、我获得的财富将很快落入敌人的手中。他们只要再努力一下,我就彻底毁灭了,无能为力了,战败了,被打倒了,奄奄待毙了……圣埃莱娜……”
“那么,你被人出卖了?”
“是的。我对自己刚刚陈述的一切确信不疑。有人进了我的房间,打开了我的保险柜,取走了钥匙和文件。而这些东西可以使他们从我这里窃取我全部的财富。他们可以将其变为自己所有,直至最后一个苏。再说,这一掠夺已经开始了。”
“有人进了你的房间?你能肯定?”保姆咕哝着,“谁能够进去呢?……”
“我不知道。”
他紧盯着她,继续说道:
“那么你呢,维克图瓦尔,你不怀疑什么人吗?”
突然,她跪了下来,大声哭喊起来:
“你在怀疑我,我的小家伙!那么,我宁肯去死!……”
“我不怀疑你打开了我的保险柜,但是怀疑你同意别人进我的房间,搜查我的房问。难道不对吗?你老实回答,维克图瓦尔。”
“是的。”她承认道,把脸埋在了双手中。
他很宽容地用手把她的头扶了起来。
“谁来了?帕特里希姬,对吧?”
“是的。她是在你外出时来的,已经有几天了,是来看她的儿子的。而且她跟儿子关在房里呆着。可是她怎么会知道锁的号码呢?我不知道,我……除你之外,没有人知道……”
“你不用管这些。我现在开始明白了。但是,你听着,维克图瓦尔,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她的来访呢?我本可以早些知道她还活着……”
“她告诉我,如果跟你说她来过,那我就会令她有生命危险。她让我向她发誓,我要绝对地守口如瓶。”
“你是以什么发的誓?”
“以我的灵魂永驻。”老保姆喘息着说。
奥拉斯十分威严地叉起双手。
“那么,你的灵魂永驻比我的灵魂暂存要紧要得多啦?你把灵魂永驻看得比给我尽职尽责还要重要啦?”
老保姆哭得更厉害了。她始终跪在地上,双手捂着脸,猛哭着。
突然,奥拉斯站了起来。有人在敲大厅的门。他走过去,隔着门板——他没有开门——大声喊了起来:
“怎么回事?”
“一位先生一定要见您,老板。”一位小队长回答道。
“他在这儿吗?”
“在,老板。”
“好的,我来跟他说话。你回岗去吧,艾蒂安。”
“是,老板。”
当这个人的脚步声远去之后,在始终未开门的情况下,奥拉斯喊道:
“是你吗,贝舒?”
“是我!我来了。有些事要符合手续。”
“你的逮捕命令?”
“确实如此。”
“你带来啦?”
“带来了。”
“从门底下递进来。谢谢你,老伙计!”
官方文件从门下面塞了进来。奥拉斯弯腰捡起它来,然后开始认真地研究它。
“很好。”他大声说道,“很好!完全符合手续。只是有个小毛病。”
“什么错误?”贝舒很惊奇地问道。
“它被撕坏了,我的老伙计!”
奥拉斯把逮捕令撕成四块,然后是八块,再然后是十六块。他把它们揉成一个小球,然后把门打开。
“东西在这儿,亲爱的朋友。”说着,他把纸球递给了贝舒。
“啊!……啊!譬如……这……不能这么干呀。”
贝舒气得结巴起来。奥拉斯打了一个手势让他安静下来。
“别这么大喊大叫的。这种行为不雅。那么。老伙计,说点别的吧,你的汽车在吗?”
“在。”贝舒说道。奥拉斯的冷静总是令他很受感动。
“开车带我到警署去。要关心一下你的队长的任命。不过,还得等我一会儿。”
“你去哪儿?我们要寸步不离地跟着你。”
“我要去高乃依看一下帕特里希姬。我还要跟她说几句话。你陪我去吗?”
“不。”贝舒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你错了。塞依达没有不耐烦。当你面对面地直视它时,它从来不会乱来的。”
“实际上,”见舒说,“我的同事和我根本就没有面对面地看过它。”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罗平说,“那么,我就改日再去高乃依吧。先生们,现在听你们的指令。”
他亲切地挽起贝舒的手臂。两个人,后面跟着两名陪警探来的、等在前厅里的警员,朝栅栏门走去。天已经大亮了一会儿了。他们上了等在路边的警车。奥拉斯·韦尔蒙的心情格外地好。
上午九点钟时,在贝舒的斡旋下,他得以与警署总长举行了一次会谈。后者很好地接待了奥拉斯·韦尔蒙伯爵,这位富有的、颇具影响力的绅士,而且他曾为政府出过很大的力。
在长时间的、友好的讨论之后,韦尔蒙与警署总长分手了。他获得了贝舒的任命。他提供了一些有益的指示,并获取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情报。协商是很完满的。
九、保险柜
在自己的汽车里,奥拉斯·韦尔蒙给自己粘了一个假胡子,并戴上了一副玳瑁架的、镜片带点颜色的眼镜。
十点钟敲响了,汽车沿人行道停在了马路旁。就在最后一下钟声响起时,韦尔蒙走进了昂格尔曼银行的大门。
在拱门下,银行的两个接待员请他出示了成员卡,并进行了登记。
在前门厅,四个肩宽体大的英国警察守在那里。在证明文件提出来后,又进行了登记。
最后,是按照规定的检查、搜身和印证奥拉斯·韦尔蒙的身份。随即,亚森·罗平被看守们带到了豪华的大理石楼梯前。他们在楼下的一个用铁丝网加固的巨大的栅栏门前,停了下来,并且按照下面的频率敲了五下:一……二、三、四……五。于是,他们听到有人拉插门的声音。紧接着,栅栏门的一扇打开了,它通向专门安放保险柜的地下室。
再没有其它通道可以通达安放这些保险柜的地方。必须穿过栅栏门,然后是通向大厅另一头的铜门。中央的平顶藻井是用铁条加固的。墙壁是用钢板加固的。
在大厅里,四十多名男人沿墙坐在扶手椅里,或是成群结伙地围在办公人员呆的小台子周围。在这些人中,人们看到有一个面色白皙、瘦削、目光冷峻的青年。他装扮成国民公会议员的样子,笨拙地仿效罗伯斯庇尔的神态,一副纨绔子弟的打扮:单片眼镜贴在眼睛上,手里拿着短粗木棍,穿着宽领天鹅绒晚礼服,打着短领带。
这四十个人中的其余谋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