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饮马洛河东 作者:伯爵复刻-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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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少商恰与沈边儿赶至,闻言忍不住高呼:“卷哥!”
  他的眼亮如黑夜海角的两点飞星,眉梢眼角、神情举止,仿佛都在由衷地叫这一声——卷哥!
  江湖烟雨,人情冷暖,还有什么比至交兄弟更可贵,更难求的?
  孙梦真睐一眼戚少商,倦慵地笑道:“想不到你竟与小寒神结义了。”
  戚少商叹了一声,摇头:“卷哥还没认我这个兄弟呢。”
  说着,回首望沈边儿。
  沈边儿横他一眼,低声道:“笨。”纵身掠到雷卷身边,贴着耳际说了几句什么。
  雷卷冷厉的峻颜上,隐现一线笑纹。
  那是笑意多过笑容。
  笑容是表情。
  笑意在心。
  虽只浅浅一线,却令冷峻的轮廓整个都温和了起来。
  “你是自己把面具揭下来,还是我帮你?”他对雷怖说话,可就不象表情那么温和了。
  “人人都说我老奸巨猾,看来,你比我还要厉害。”
  雷怖说着,缓缓伸手掀起面具。
  这时,天空正好闪过一道电弧,照亮一张谦冲平和、皱纹纵横的脸。
  戚少商乍见,几乎以为看到一只得道成精的老狐狸,再看第二眼,惊跳而起:“天晓得!居然是你!”
  “怎么?戚少侠不认识我了?”天晓得眯眼笑道,眼里跃动着针尖似的利芒。
  “你是雷怖?你不是捕快?”
  戚少商问了这句,立刻知道是多余的。
  除了雷怖,还有谁能与他同时出发,却抢先一步赶到庄生院?
  “看来你是真的不认识我了。”天晓得笑,声音象钢矬锉着白骨。“很多时候,官就是贼,贼就是官。官场便是天底下最大的贼窝,难为你竟不明白这个道理。”
  “不止他不明白,我也没想到。时隔三年,你竟会改了容貌,出现在这小小的洛河县。”雷卷冷冷道。
  雷怖摸了摸眉眼,得意道:“自从我改了相貌,又有名捕身份做掩,杀起人来方便不少,从没人疑心我这个老好人便是‘杀人王’。”
  他越说越得意,忍不住又要放声大笑。
  忽觉鬓角一凉,忙不迭腾飞疾闪,额角已挂起一串血珠!
  剑锋明亮。
  亮不过持剑人的眼。
  剑意森寒。
  寒不过戚少商的脸色。
  “你既以杀人为乐,我便杀你。”戚少商眼神逼人,剑尖遥指雷怖咽喉,一字一句道。
  戚少商或许年轻,或许冲动,可当他手中有剑,便没有一个人可以小觑他!
  就算杀人王雷怖也不能。
  雷怖抹一把淌落的血水,仇视地盯着戚少商的剑,象盯着一条咆哮的龙。
  可是戚少商没有看他。
  他在看孙梦真。
  说也奇怪,他在脑海里想了她无数次,却在见到她之后,才惊觉她竟比他想象中更美,象一株盛极桃花化成的花仙,从梦中如许真实的走到他面前。
  不止活色,还有生香。
  淡香氤氲,落红缤纷,更衬得人艳如花,俏丽非凡。
  他还没说话,孙梦真倒先笑了。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
  戚少商叹息:“是你杀了马新贻?”
  孙梦真颔首:“的确有人出钱要我杀他。”她凝眸回盼,眼里带着戚少商从未见过的柔媚之色,“但我没有杀他。”
  戚少商愣了一愣。
  “为什么?”
  孙梦真掩嘴浅笑,那温柔的样子叫人宁可相信冰是热的也不愿相信她是一个厉害的杀手。
  “如果我说我下不了手,你信不信?”
  戚少商自然不信。
  在场的人恐怕没有一个信的,可是没人说得出‘不信’这两个字。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孙梦真身上的淡香掺合了桃花香,愈发浓郁,酥酥麻麻地简直要香到人的骨髓神魂里去。
  香得让人连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这香?!
  雷卷一察觉不对,欲掠起,忽然乏力,从屋檐上翻落下来。
  孙梦真把他扶进屋里,委婉地叹了口气:“一朝是兄弟,一生是手足。看我多么好心,知道你们奔波了大半夜一定累了,所以特意弄来‘温柔香’替你们解乏,又生怕雨水淋得你们着凉,你们可得好好谢我。”
  嘴里在说,手下不停,不但将两人并排放在床上,还凑上戚少商额头亲了一口。
  戚少商与雷卷啼笑皆非。
  “可惜一个杀手好心就杀不了人。”孙梦真眉眼间有点怨,有点无奈,神情却狡得象一只美丽的狐,“既然如此,我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说完,她果真转身走了。
  走得比这场雨更快。
  
                  开谢花
  风吹,花谢。
  天地静,无声。
  屋内屋外都被潮湿空朦的雨气包围着,不时地,便有一串冰凉的雨水顺着屋檐一骨碌落在青砖地上,溅起水花无数。
  雷卷、戚少商动弹不得。
  身畔却有敌,大敌。
  杀人王雷怖。
  所幸雷怖也中了‘温柔香’。
  ‘温柔香’是‘下三滥’何家的独门迷药,着后令人浑身无力,虽无毒性,却比任何毒药都棘手,就连雷怖也拿它没法子。
  迷药无药可解。
  只有等待。
  等着药性过去,或者等死。
  这种情势下,决定胜负的关键不是武功、不是智谋,而是时间。谁能先站起来出手,谁才是胜者。
  戚少商心急如焚,忍不住侧首看雷卷。
  这时候,长夜未央,天方破晓,雷卷鲜明的轮廓在淡薄的晓色里,就象一座森峭的绝壁。
  孤寂而可靠。
  戚少商看了,心微微一震,竟渐渐恢复了平静,九死一生的处境、嗜杀成性的雷怖都一一淡去,只留下雷卷豪气干云的那一句话:“平生三尺剑,管尽不平事,只望你不要负了它。”
  闯荡江湖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戚少商本来也没想过,但他现在却想和这个冷峻而热血的大哥一道轻裘长剑,快意江湖。
  人生得一知己,死又何憾?
  要快意江湖,便绝不能死在此地。
  可是雷怖?雷怖!
  雷卷忽然握住了他的手。
  手是冰的。
  戚少商打了一个冷颤。
  杀气。
  杀气如在弦之矢。
  就在这时,雷怖身上的雨水忽似着了雷火弹一般,团团炸了开来!
  只因雷怖动了。
  他一动,雨势就似排山倒海,朝雷卷袭来。
  透明的雨箭卷着一片淡青色的刀光,朝雷卷颈项斩落!
  刀色青青,淡而寒沁,这才是雷怖擅使的兵器。
  冰凉的雨水恰是解迷药的良方。雷怖淋在雨中,正好令他比戚少商与雷卷更快恢复行动能力。他好杀暴戾,对雷卷恨之入骨,更欲杀之而后快。
  戚少商只觉得一阵寒意扑面,杀意未及凛痛肌肤,“叮”地一声,眼前星火四射,斜飞来一双柳叶刀架住青色的刀锋。
  出刀的是沈边儿。
  她与雷怖同时恢复,此刻雷卷临危,她顾不得功力尚未全复便出手相救。
  沈边儿性情豁达,爱恨分明,什么江湖规矩、‘明人不做暗事’对她来说全是多余。她恨雷怖趁人之危,所以一刀架住,也不招呼,手腕一翻,双刀顺势一挑手筋,一斩咽喉。
  雷怖一侧首,刀锋贴颈掠过,未及回过神,手上一凉,饶是他缩手得快,腕上已挨了一刀。
  雷怖只觉脸上一阵奇寒彻骨,手腕也一阵热辣辣的痛,一目因凛冽的刀风而睁不开来。 他平日里杀人如麻,如今换了自己,却大是惊惧,慌乱之下,立刻急闪!
  他黑衣飘忽,骤如一片乌云朝上升去,落在房梁之上。
  沈边儿三刀迫退雷怖,正要追击,药力上涌,双腿一软,跪跌于地。
  她单膝跪地,双手仍一前一后牢牢握住柳叶双刀,守在雷卷跟前,矫健俏丽的身形绷得就象一张拉紧的弓,而据在梁上的雷怖就象一头居高临下、择机噬人的夜枭。
  明丽的眸对着兽性的眼。
  雷怖伸出血红的舌舔了舔腕上血痕,露出一种很奇异的神情。
  他伤得并不重,但他自恃身份,向来不把天下女子放在眼里,如今一时大意挨了一刀,简直引为奇耻大辱,心里琢磨的尽是要怎么把这女子折辱亵玩才能泄心头之愤。
  外面的雨仍在下着,淅淅沥沥,戚少商与雷卷交握的手心里全是情急而出的冷汗。
  雷怖突然俯冲下来,鬼魅般的身形挟着一道淡青色的刀光直压而下。
  沈边儿倏冲两三步,双刀迎上!
  两人身形交错,瞬息间三刀交击过了七招,黑影一闪,雷怖又掠回梁上。
  只听“叮叮”数声,沈边儿的发簪忽然断成七截,鸦翅似的发黑瀑般地遮掩了半边脸。
  沈边儿一撇头,抿着嘴,将披落的发悉数衔在口中。
  她半边发全披在左脸上,发黑如夜,肤白胜雪,更衬出右脸的风情、红唇的烈艳。
  可雷怖却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人,他又长啸着扑击而下。
  沈边儿再度迎上。
  这次她只冲前一步,却接了十二招。
  两人过招次数远比第一次多,时间却比第一次更短,等雷怖再次掠回梁上,沈边儿身形一阵摇晃,缁衣上暗沉了一大片。
  雷怖又一次扑下。
  他这次扑击与前两次大大不同。他武功远高于沈边儿,适才被伤,纯因沈边儿出手在前,奇袭于后,此刻他摸清了沈边儿的武功底子,杀心大起,势要将她制伏后再细细折磨。
  他一刀斩向沈边儿臂膊。
  刀色象春意楼头的一阕残词。
  刀意却不诗意,只有杀意。
  沈边儿横刀招架,震得手腕几乎脱臼。她痛得俏容煞白,却半步也不肯退,竭力护在雷卷与戚少商跟前。
  雷怖一时间攻沈边儿不下,怒啸一声,接连数刀急风骤雨般斩落,迫得她手中双刀左支右拙,右手一慢,雪练似的刀光在空中划过两个圈,夺地一声钉入房柱。
  雷怖桀桀怪笑几声,凌空弹起,又一刀砍下。
  沈边儿招架得两下,另一把刀也被磕飞,终于连退数步,脚弯碰到床沿,眼看再无处可退。
  雷怖狞笑着道:“好一个泼辣的丫头。只可惜你越泼辣,我越过瘾。等我杀了这两人再来与你快活。”说着又是一刀斩落。
  这一刀竟是绕过了沈边儿斩向她身后的雷卷。
  沈边儿身形一闪,拦在刀前。
  雷怖冷哼一声:“去死吧你!”
  刀风扑面。
  就在这时,沈边儿忽然觉得有一只手贴上她腰间,五指紧扣住她‘神道’、‘灵台’、‘至阳’几大穴道,同时有一股温厚强大的热力自这几处蜿蜒而上。
  “出指。”
  一个声音低声吩咐。
  沈边儿虽然身在‘封刀挂剑’雷家,但因是外姓弟子,并不精通指功。此刻情势所迫,她不及细想,只觉这声音甚是熟悉亲切,绝不会加害自己,不由自主双手一抬,依照昔日雷卷样子扬指弹出。
  雷怖骤见沈边儿的姿势,神情一僵,随即‘哇哈’一声笑道:“弹棉花么?”
  正说着忽觉一道白茫茫、寒凛凛的指风卷着狂飙袭到面前。
  他猛觉不对。
  这指风!
  怎么这么萧煞,这么寂寞,这么熟悉?
  他一面想,一面回刀招架。
  回刀。
  出掌。
  急退。
  ——难道雷卷竟教了她‘天下有雪’?
  ——瞧这女子的身手,内力绝不会有自己深厚,又有何惧?
  他这么想的时候,那带着点儿萧煞,带着点儿寂意,似乎要把空气都冻结在一场雪降里的指风已击穿刀身。
  突破掌心。
  急追而至。
  雨坠,花飞。
  血溅。
  雷怖喉咙里咯咯有声,鲜血仍自他捂住咽喉的手指缝里喷溅出来,染在红色锦帐上,象开了一朵朵织不出来的深红色花朵。
  “你……天下有雪…”
  他一边瞪目质问,喉咙里一边冒着血泡,那情状就象是有另一张嘴在说话,甚是可怖。沈边儿虽是矫矫不群的女子,看了不禁也有些悚然,更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发出这样的一指,正怔忪间,忽觉光线一暗,门外幽灵似地站了一个人。
  
                  霜天晓
  来人站在黑暗里,唯一闪亮的是剑光。
  剑光,在如胶似漆的夜色里依然醒目。
  雷怖身受重创,却仍不死,突然狼嗷般狂笑着朝门外的人掠去。
  他的身形极快!
  但剑更快!
  剑光乍亮,翩若惊鸿,一闪没入雷怖心口。
  雷怖发出一声濒死的怒吼:“你!”右掌疾出,握住剑身。那人猛抽剑,削落雷怖四根手指,再一挑一送,剑尖刺进雷怖喉核,自后颈突出。
  随后他抽剑,翻身,后退,一退丈余!
  退开去的时候,剑自雷怖咽喉里拨出,血箭标出,但半滴也没沾到他身上。
  他落在丈外的黑暗里,冷冷地看着未消的剑势带着雷怖的尸体转了三个半圈,最后轰然倒地。
  ‘杀人王’雷怖再也杀不了人了。
  他在那人面前只出了半招,便已丧命。
  沈边儿终于松了一口气。
  脸上也终于有了一点笑意。
  “你来迟了。”她的心仍在砰砰乱跳,语调却已平静下来。“不过还不算晚。”
  “的确不算晚。”
  来人一边说,一边从黑暗里走出来。
  天光透过窗棂的破洞投射在他脸上,照出一张苍白的容颜,仿佛黑夜里、洪荒里、亘古以来就存在的一缕剑魂。
  沈边儿望着他,忽然打了个冷颤。
  “我见到霹雳堂的暗记便立即赶来,没想到仍是迟了一步。”
  雷艳望着雷怖的尸体,浮现出一种奇特的笑容,“不过幸好,他已伤在你指下。”
  沈边儿摇摇头,她知道他的狐疑,是以更快地截道:“卷哥和戚少侠都着了‘温柔香’,你可有法子为他们解毒?”
  雷艳闻言一笑。
  他的唇薄而红,唇角很翘,笑起来活象一笔朱砂横勾而过。
  薄情里蕴着冶艳。
  十分的冷。
  “这是‘下三滥’何家的独门迷药,实在不好解。”他凝视着雷怖的尸体,似乎没有留意到沈边儿陡然失落的神情,语气一转又道:“不过 ‘温柔香’虽厉害,‘英雄泪’却正是它的克星。”
  沈边儿微蹙着秀眉:“‘英雄泪’是老字号温家的秘藏,一时间哪这么容易到手。”
  雷艳冷哼一声,道:“别忘了我是雷艳。天底下还没有什么事可以难得倒我雷艳的。”
  沈边儿又惊又喜:“你有‘英雄泪’?”
  雷艳笑道:“不多不少,只此一瓶。”说完,从衣襟里摸出一只乳白色的瓷瓶。
  ——‘英雄泪’真的可以解‘温柔香’?
  ——为什么雷艳会有‘英雄泪’?
  沈边儿没有细问。
  也不及细问。
  她只是担心。
  担心雷卷有事。
  尽管雷怖死状可怖的尸体还横在她与雷艳之间;尽管她的脚还在发软,她仍强撑着跨过尸体。
  蜿蜒一地的诡红悄悄浸湿了她的鞋底。
  她闻到强烈的腥风血雨的味道。
  她还听到血泡从雷怖气管里冒出的‘噗噗’声,不由得觉得一阵晕眩。
  她一直是个坚强的女人,但女人的坚强经常是被逼出来的,这种坚强或为爱,或为恨,并非天生。
  沈边儿终于忍不住捂住嘴干呕起来。
  就在此时,雷艳的脸色变了。
  他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雷怖的尸体,此时他望着沈边儿身后,脸色蓦地白得象大白天撞鬼一样惨厉,说撞鬼还不确切,因为鬼见了他现在的神情也会被吓得再死一次。
  人人都知道雷艳是江南霹雳堂的青年高手,为人冷静果决,向与惊惧绝缘,到底是什么事可以令这样一个冷静到冷酷的人露出惊讶的表情?
  雷艳变色,沈边儿立时惊觉。
  她正面对着雷艳,身后就是雷怖的尸体。
  她知道雷怖很恐怖。雷怖的恐怖不在于他杀了很多人,而是他曾受了十三次狙杀都没有死,还反过来把狙杀他的人杀得满门灭绝。
  难道雷怖仍然没有死?
  沈边儿手里已没有刀。
  但她怀里有一把。
  刀是雷卷送给她的,名叫‘抱雪’。
  刀藏在怀里,已经温热了刃锋。
  沈边儿应变极快,她右手探入怀里,同时霍然转身、出刀。
  刀亮起,就象一次无声的快雪。
  刀光如雪。
  飘忽得令人不及招架、不及闪避,甚至不及反应。
  就算‘杀人王’雷怖也未必能躲开这疾若风雪的一刀。
  沈边儿一刀斩出,突然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但又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她没有暇隙去想。
  刀斜斜斩下!
  就在此时,沈边儿忽觉软麻穴一痹,手中刀‘当啷’坠地。
  她惊疑。
  难以置信。
  可她还是倒了下去。
  暗算她的是雷艳。
  他点了沈边儿的软麻穴,待她倒地又顺手卸了她左右腕关节,再一脚把‘抱雪’踢飞,这才含笑对住满目不信地瞪视着他的沈边儿道:“对不起。”
  对不起。
  他嘴里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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