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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里尚残留着正午时的疼痛与不适,一思及接下来即将降临在自己身上的凌辱,拉扯着衣带的手指开始不听使唤。
恨不得能从这道几乎让人窒息的目光里逃脱,悲哀的是恺皓旭比谁都清楚这是做不到的事。
深深体会到无路可逃的恐惧,他清楚地知道,不论自己逃到天涯海角,只要这个异母弟弟手上还握有筹码,他将永无宁日。
咬紧牙关想抑制住战栗,可涌上的惧意却非他能轻易克服的。
固定住衣衫的带子已遭扯去,他的手慢吞吞地来到前方,掀开衣襟的动作更是迟缓。
缓慢地褪去最外层的衣衫,这明明是因极端不愿而刻意放慢的动作,在恺艳夜眼里看来竟不可思议地有种煽情的感觉。
顷刻,这迟缓的动作已惹得他极度不耐,原想好好欣赏他屈辱神情的本意在那仿如挑逗的举止下消失无踪。
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他,仿佛连拉着他到床边都显得不耐,就近将他压倒在一旁的桌上,一日中两度撕碎他身上的衣物。
一样是自私自利的掠夺,却同样带给对方最强烈的快感。
陷入不可自拔的情愫与爱欲中,销魂的快感席卷而来。恺皓旭虽在事后总不愿承认,但身体此刻却诚实地响应着恺艳夜攀附在自己身上的掠夺。
* * *
趁着恺艳夜接待远道而来的宁安郡王一行人,恺皓旭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
在恺艳夜处理一些生意或事务时,他的工作就是在恺艳夜身旁加以协助。拥有商业天赋使得他在这方面相当受到器重,虽说这种日进斗金的能力似乎是恺家两兄弟的特色,但恺艳夜在处理这些事务上,多半仍以他的意见为参考重心,加上长年来对恺家事务的接触,有时候他甚至能有效掌握弟弟未曾留意的部分。
但在接洽公事以外的人时,他的家庭地位便明显的显现出来,仿佛他的存在是种可耻的象征。即使恺风在世时,他也从未有出面代表恺家的机会;而在恺风逝世后,恺蓉更将他打入冷宫,索性不承认他的身份。
因而,在恺艳夜以私人名义接见来客时,老早以前他便被恺蓉警告,要他连随侍在恺艳夜一旁都不可。
总而言之,她视他和恺虹的存在为恺家的一大耻辱,没将两人赶出门纯粹看在因他的“入府冲喜”而产下恺艳夜一事,和两人向来逆来顺受的态度。
恺艳夜对这项决定有何看法他无从得知,但对他而言,这不啻是个能光明正大偷闲的理由。
失去和宁安郡王独生女相识的机会或许对许多男人来说是一大憾事,毕竟传言她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但恺皓旭却视这半天的时日为天上掉下来的好运;因为他早已深深地体认到,身为恺家最“见不得人”的人,出现在人前最多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因此,他乐于服从恺蓉的命令,溜得不见人影。
想想这次会面可能得耗去几个时辰,他正好无事一身轻,移动脚步,快速地来到辽阔无人的后院。
似乎没预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刻出现,恺虹的神情有些惊讶。
背朝床头斜倚在床上,她偏过头想看看来人是谁,却意外地发现进门的是脚步轻快的儿子。
“旭儿,你怎么……”
“半个时辰前,宁安郡王来访。”
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甚至用不着解释,恺虹立刻明白一切。
“是吗?”
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并无任何变化。
从没将自己当作恺家一份子的恺皓旭显然亦是毫不在乎,他面带微笑地慢步到她床前,观察她今天的状况。
“娘,今天天气很好,我们到外边吹吹风如何?”确定近来娘的身体状况较为稳定后,他便想带她走出这小屋。
一直窝在床上也不是办法,只要想到娘下半辈子只能待在这房里等死,他更觉得不能让她终其一生就这样过。
“嗯……这主意听来不错,只是……”
许久未曾离开床铺的身子已无力支撑,病弱已久,用双腿行走几乎成了不可能的事,恺皓旭该是了解她的情况。
“如果你也赞同,那我们即刻动身。”
说着,他弯下身去打横抱起她,心痛地发觉她比上个月更加轻盈。
“这段空闲难能可贵,旭儿,这样不是加重你的负担吗?”
她虽不甚明了身为恺艳夜随侍的儿子都在做些什么,却能从他经常疲惫不堪的神情里知悉那绝非轻松的工作。
“你说这什么话呀?”
恺皓旭灵活地转过手腕,就着抱住母亲的姿势勾起一条披肩,挂到她身上保暖,“娘,比起我每天都得抱着跑来跑去的文件,你可是轻得多了。不,或者说压根儿没得比吧!”
“我好歹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怎么可能比几张纸轻!”
“我是说你最近吃得太少了,上回大夫来看你时,不是才说过你应该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吗?”虽说恺虹在府中的地位是连下人都不如,但家财万贯的恺府是不在意医药费或食粮费那种小钱的;因此在恺风亡故后,顶着恺皓旭生母的头衔,她仍享有就医的权利与应有尽有的生活必需品。
只是寄人篱下,又想到这是恺皓旭竭尽心力才换来的,她无法毫不顾忌地享用这一切的奢侈品。
“我年岁大了,较起从前胃口自是小得多呀!”
“就算吃不下也得多吃一些。娘,毕竟体力是健康最基本的来源,要想病情早日改善,你就要强逼自己吃些东西。”
“好了好了,下回再继续这个话题吧!”
不想将难得的外出时间净用在舌战上,她只得投降,任由他将她抱下楼。
平时杳无人迹的后院也算是鸟语花香,尤其隔着一片小林子更增加这里的隐蔽性。
“啊,花都开了呢!”恺虹讶异地梭巡四周五颜六色的花朵。
“都入夏了,是娘太少出门才不晓得。”
“没办法,我身子骨不好,双脚压根儿不听使唤。”
“那就努力将身体养好,将来要出门几次都不成问题。”他笑容可掬地将她抱近盛开的花丛前,“今儿个就好好赏花吧。”
“还轮得到你这小毛头教训我吗?真是!”她笑笑地轻敲了下他的肩。
“是、是,是我不对。比起我这黄口小儿,娘多活了那么多年可不是白活的,哪轮得到我说话呢?”
“轮不到你就这么尖牙利嘴了,要真轮得到你,那还得了?”
挑挑眉看着脸色红润的母亲,他很高兴她终于有精神回嘴了。
不认识两人的人若是见着这画面,或许会认为是对忘年之交的情人在打情骂俏吧?但这只是恺皓旭母子间表现亲情的方式较为特别而已。
“娘,我们再到另一边看看吧,那儿有新植的——”
横抱着身轻如燕的母亲,他转身正要带她往林子深处走时,脚步忽然静止不动,话尾亦无声停下。
恺虹不解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赫然发现恺府的当家恺艳夜正以难以捉摸的眼神瞪着两人。
“艳夜少爷……”她不由自主地脱口而出。
但她的话不晓得何处惹毛了他,只见他原来的面无表情顿时崩溃,不悦的视线利如刀锋地刺向她。
“娘。”恺皓旭自然也感受到他情绪的转变,于是低下头来悄声道:“今天先到此为止,明儿个我若有空,再带你来好吗?”
“嗯。”
急切地颔首,她生怕他一个耽搁便会惹火恺艳夜,眼神不由自主地促他快些抱她回小屋。
飞快地瞧了恺艳夜一眼,恺皓旭虽摸不清头绪,却晓得那弥漫在四周的是相当不愉快的气息。即使刻意忽略,但在背着他走上楼梯时,他仍清晰地感受到那两道锐利视线刺穿背部的痛。
将母亲安置妥当,他满心歉疚地离开房间走下木造的阶梯,发现恺艳夜依旧维持原来的姿势站在原来的位置。
那迎向自己的神情……
冷得让他不知该如何形容。
虽无从得知、也没兴趣了解宁安郡王的来访为何出乎意料的短暂,但他从他严峻的表情多少可以猜测事情可能出了差错,才导致这原应耗时一整个下午的会面在短短两个时辰内就结束了。
看来这个下午和接下来的夜晚他别想会风平浪静了,毋需猜测,他就能从艳夜绷紧的神情中知悉他正需要一个发泄情绪的对象。很不幸向来担任这个角色的,从来没有例外都是他。
04
一道冷漠至极的声音划破沉窒的气氛。
“你还真是懂得利用时间,大哥。”恺艳夜冷不防地开口。
“什么?”
恺皓旭不解的看向他。
“每回我忙不过来时你都这般悠哉吗?”
恺艳夜明显地话中带刺。
“你到底在说什么?”
“我不晓得你都是这么使用这段时间的。”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恺艳夜冷哼一声,冰冷的眼神教人看了心悸,“你的耳朵是装饰用的吗?”
“什么意思?”恺皓旭蹙眉询问。
他左思右想,还是没弄懂恺艳夜那仿如谜题般的冷嘲热讽。
这家伙不会是因会面的问题惹得一肚子火没地方发,随随便便跑到他眼前想找他泄愤吧?
想一想这也并非全无可能,眼前这个浑身都是火药味的青年的确是三不五时就拿他当箭靶。
“这个时间你为什么人在这儿?”
“这是我的自由。”
“自由?”对于这个答复,恺艳夜先是相当意外地挑高眉梢,随后轻蔑地笑了出来,“你以为这个家还容许你有自由?”
恺皓旭神情凛然,不发一语。
“看样子你还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哪,大哥。”声音里有低沉的不快,“只要你人还在这里,你就只能拥有我给你的东西,至于我没答应给你的,为了你自己好,希望你别再逾矩提起。”
他的话让恺皓旭不禁轻颤,不懂他为何为了这种小事大发雷霆,不了解他究竟是在恼火些什么。
见他没答腔,恺艳夜当他是明白自己的立场,转过身子示意要他跟上来。
“这回就算了,下次再让我逮到你乘机偷闲,别怪我禁止你半个月不得探望虹夫人。”话中净是自以为是的施恩口吻。
恺皓旭抬脚追了上去,有意地放慢步伐以示无言的反抗。
那自以为恩赐的语气让人听得怒火中烧,但在这种寄人篱下又得仰人鼻息的劣势下,他只能强将要爆发的怒火往肚里吞。
如他所言,只要他和娘一日有求于恺家,他就无法自这黑暗的生活里脱身。
听见身后意图拖泥带水,但仍是顺从地跟了上来的脚步声,恺艳夜头也不回地直往主屋走去。若是现在转过头去,他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积压在胸口的怒气难以抑制,他只能选择拼命往前走,借着这单调的动作压抑满腔狂烧的愤怒。
* * *
“动作快点!”恺艳夜人已站在门口、一脸不耐地催促着还忙得脱不了身的恺皓旭,“跟娘打过招呼后,我们就走人。”
连忙对下人交代几句,恺皓旭朝他点头示意,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入恺蓉所在的厅堂,匆忙地问过安后,随即不敢多留地冲了出来。
从个把月前的围猎归来后,一直忙于家务的恺艳夜今天好不容易才有空闲,当然是毫不考虑地就动身出游了。
马不停蹄的工作是很累人的,要是无法适时消解累积在身上的压力,只怕不论精神或是体力都不堪负荷。
穿着一袭银蓝色骑装的恺艳夜与一身灰白色的恺皓旭形成强烈对比,清晰鲜明的色泽在暧昧混浊的色调衬托下更是醒目。
恺皓旭强压着自胃底涌上的恶心感,咬紧牙关,动作俐落地跃上马背,策马跟在飞奔而出的恺艳夜身后。
昨夜果真如他所料,盛怒中的恺艳夜没让他有一个安眠的夜晚,硬是折腾他到天边发白才放过他。
他没敢详问他的怒火从何而来,只是默不作声地全数承受;反正谁也不敢断定他问了会不会有好下场,所以他决定沉默。
后果就是当马疾驰时,猛烈的震荡会让他痛得龇牙咧嘴;可他无法以此为由拒绝陪同恺艳夜出游,因为他的地位连可以请病假的下人都不如。
一马当先地跑在最前头,恺艳夜在全力奔驰了好一阵子后才放慢速度,仿佛正藉此在发泄些什么。
他很难形容昨日在小屋门口看见的情景令他有多不愉快,也因察觉自己是真的动了怒而感到困惑。
那宛如是一对忘年之交情侣的温馨情景,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他明明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两人的关系,却还是抑制不住泉涌而上的愤怒,与一种……无法名状的感觉。
可恶!
再度地加速冲刺,除了恺皓旭能紧跟在他身后之外,其它随行的人员皆因能力不足而落后了一段距离。
要强忍住腰际传来的阵阵麻痛已经很不容易了,而为了要紧随在恺艳夜身后更是让他吃足苦头;但如果因此而放慢速度,难保他不会说他是在找借口,然后又是骇人的惩处。
两人就这样跑在队伍的前方,直到跑在最前头的人终于像是甘愿了似地拉了缰绳,缓下前进的速度。
恺皓旭满头大汗,却分不清这是因策马奔驰而流的汗水,还是因身体疼痛而冒出的冷汗。
眼前一阵昏花,他暗自庆幸恺艳夜已将速度放慢,否则要是以他现在的状况维持先前的速度,他很可能会因体力不支落马。
“就在这里休息到过午吧。”
挑了一处山明水秀的谷地,恺艳夜勒马停在水色清澈的河边。
“是。”
之后才跟上来的随行人员闻言,立刻下马觅了块树荫下的草坪,男人动手布置简单的营地,女人则负责到河边汲水备用。
恺皓旭也随他下马,将缰绳交给一旁等待的马夫,然后一刻也不敢迟疑地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一个不满又会把帐算在他头上;像昨晚那种让人几乎昏死过去的惩罚,他可不想再有一次了。
不知艳夜和宁安郡王一行人之间究竟闹出什么不愉快?在应该陪着客人的日子里,居然毫不在乎地将宾客冷落一旁不顾,强迫他随侍他出游散心?
话说回来,昨天艳夜突来的火气要当真是因为和郡王发生冲突,他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即便天塌下来都有人挡着,跟当今圣上的小舅子作对绝对不是聪明的作法。
虽说不论是什么事,都轮不到自己来管,但被莫名其妙地当成发泄的对象,实在教人很难不去在意。
形影不离地跟在他身后,恺皓旭在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他永远只有听话服从的份。
走在最前端的恺艳夜霍地回过头,对着紧跟在他身后的一票人道:“从这边开始,你们别再跟来了,我想好好静一静。”
“是。”
原本上前服侍他的男男女女在他一声令下,纷纷低下头欠了身向后退去,恺皓旭原本也打算随着离开,才转身却被人从身后抓个正着。
“谁叫你离开的?”
听着拉住自己的恺艳夜沉声问道,他困惑的回过头,眼里有着“又怎么了”的不解。
“谁……”他偏着头,“不是你吗?”
“别想在我面前装疯卖傻,大哥,你会不晓得我说的人并不包含你吗?”
“既然如此,一开始说得明白一点不就得了?”
他一口咬定他在装蒜,恺皓旭不由得皱眉喃喃自语。
没将他反射性的抗拒看在眼里,恺艳夜领在前头往浑然天成的嶙峋叠石中走去,渐渐远离身后的人群。
* * *
两人就这般一前一后,来到靠近小瀑布的石块堆旁。
说实话,恺艳夜到现在都还有点讶异自己挑今天出门居然是有预谋的。
不意听到昨儿个恺皓旭向虹夫人的悄声承诺,他突发奇想,假使将他带出来,他的诺言就失效了。
只不过这么一想,原本郁闷的心情不知怎地竟莫名转好,因他此刻在自己身畔,将他心中残留的不愉快一扫而空。
他无法解释昨天为何会为那种小事大动肝火,说实在的,他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气的是什么。
跟在他身后,攀过河边一块又一块巨大岩石的恺皓旭想了想,终于还是忍不住想问。
“比起昨天,你现在的心情似乎好多了。”
“你想问什么?”
“你……和昨日来访的宁安郡王发生冲突了吗?”
“是的话又如何?”
“和皇亲国戚有龃龉……似乎不太好吧?”
这话乍听之下的确是在替自己担心没错,而且这还是他首次主动对这类事情表示兴趣。
他觉得有趣地挑挑眉,轻轻地笑道:“怎么,你担心我?”
“也说不上是担心……”
“说的也是。”这个回答早在他意料之内,他只是耸耸肩,轻轻笑了,“你要真会为我操心,那才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