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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各朝各代与正史完全一致,脱节的历史发生在秦末。阿真听的有些混乱,但能勉强能理出一些思绪。
所有的转折点从刘邦与项羽开始,韩信反投刘邦时,亚父范增竟然是年青人,当项羽被十面埋伏围困时,并不像正史的那般凄凉,因有范增的谋略,项羽极快的冲破包围圈,杀退层层围围的汉军,游哉悠哉渡过乌江返回江东。没有四面楚歌的项羽回江东后第二年就病亡了,随后虞姬与项羽所生的儿子在江东登台祭天,自封为皇。
得闻此事,刘邦大怒,率八十万汉军强渡江东,时耗三年之久终灭了狂妄自大的楚王一族。
当然,这还不是最叫人吐血的。让**喷八碗血的是,那时的刘邦已行将就木,统一全国后,唯一的愿望就是坐一坐龙椅。
正当普天同庆的刘邦接受群臣恭贺时,老迈的双腿在台阶上一打滑,当着天下万民咕噜从巨高的天阶上如球皮滚落下来。阿谷没有细说当时这副搞人的情景,阿真也懒要去问。肯定的是,这只赖皮狗最终没能如愿坐一坐金椅,就这样呜呼哀哉。
悲惨的西汉还没成立,东汉就来临了。
历史在赖皮狗身上改变了,那三国自然也就消失了。
当时的东汉依然混乱,刘备、曹操、孙权、孔明等……,众多伟大杰出的军事家与政治家都没有出现,所以当周瑜出道后,那是混的风生水起,呼风唤雨,吃麻麻香,喝麻麻甜。貂婵、大乔、小乔自然皆成他胯下幽魂。手指指向哪个美女,哪个美女就要和他睡,不和他睡的话,小儿周郎就无耻的用棍棍戳她们。
历经四十五年的混乱结束了,东汉也随着那个原本该被气死的周郎小儿折腾灭亡了。白驹过隙,光阴似箭。弹指间,夏周在风雨飘摇里历经八百多年,而现在这个周帛纶早算不出是周郎小儿第几代子孙了。
阿真的牛眼睁的特别的大,无法相信的下巴垮掉在车板上了。如照时间来推算,现在应该是北宋的前期才对,可……
“我靠,跑一千多年前来了!”捡起车板上的下巴,阿真消化了非常久,才把这个惊人的信息消化掉。
“什么?”给他恶补完历史,阿谷疑惑询问:“你说什么?”
“没有,没有。”暗暗乍舌,阿真大力摇头,把坐正的身体斜靠到车檐上,陷入自已的冥思世界里。
阿谷见他这副惊讶的样子,头顶的三个问号不停闪烁,最后耸了耸肩,转过头继续驾着马车向黑暗中驰骋。这个从穷山沟里出来的孩子太可怜了,竟然连这些都不知晓,也不知他朦朦憧憧是活过来的。
寅时一过,卯就来了。
卯一到,城内打更的老头敲着铁锣和竹杠,往返街道巷里通知大家天就要亮了。
苏州城门刚开,进城兜卖的商旅们挑着担子,驾着驴车牛车,绎络不绝的向那一道巨大的门洞子驶了进去。
晨曦昏亮,巨大的太湖早过了,阿谷老练的放慢车速,轻拽缰绳跟随人龙向苏州这栋千年古城驶进。
“苏州城。”坐在车板上的阿真抬头对城门上那三个龙雕凤凿硕大巨字喃喃低念。
缓慢的马车驶过威严的城兵后,沈海从车厢内探出脑门,左右扭看了一下昏暗曦光下的苏州。
“阿谷到苏州了?”虽然是问句,但是话语里却极其肯定。
“是的。”缓驾车辆,阿谷点头说道:“马上就到府了。”
“嗯。”沈海点了点头,抬起一双朦胧的睡眼朝头顶上灰蒙的天际看了一眼,便不再言语。
困极的阿真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用精神不济的贼目看着沿街开铺的各行各业;购卖早点的妇孺侍婢,以及挑担摆摊的贬子们。
“老爷子,我们要去哪里?”一整夜未睡,阿真的双眼干涩的紧,一双巨大的贼目暗淡无光。
睡了饱饱一大觉的老爷子神彩奕奕,双目炯炯有神说道:“苏府。”
“苏府在哪里?”阿真早就知道老爷子是这个苏姓的管家,也不知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苏府长什么样子。
老爷子摸了摸胡须,不答的指着越来越近的一柜府抵道:“就在那里。”
随着阿谷把马车拐进清幽的玉道内,阿真顺着沈海手指观去,一栋白墙蓝顶的府堡蓦然出现在他双眼内。
巨大的府墙从幽道拐弯处开始向看不见的远处连绵延伸。从外远观,巨府内楼高的参天的巨林苍翠荫郁,栋栋阁顶竖立于繁树四周,很是清雅幽致,住在这里肯定能长命百岁。
“哇,好大啊……”仅只一眼就让阿真瞠目结舌,唯有惊叹。
马车从热闹的大街转进幽静的荫道才一会儿,巨大玉石庭院便出现了,伫立两只巨石白狮的府门朱漆红涂,巨大的门上挂着那种,一掉下来会砸死大片人的巨大匾额,匾额上龙腾虎啸写着气派的两个大字——《苏府》
第13章《安身之所》
“哇……”跳下车板阿真朝清幽的四周扭转了一圈,见到府门口守立着四名手持樱枪的侍卫,顿时好奇的拉住刚跃下车的沈海,惊奇询问道:“老爷子,怎么会有侍卫?”
“呵……”沈海见这山沟的孩子如土八路进城,一张老嘴翘的老高,抚了抚黑白掺杂的胡须讲道:“这不是侍卫,是兵卫。”
“兵卫?”阿真一愣。
“嗯。”沈海抿笑轻点头颅,边走边说道:“我们苏府驻守的是营兵。”
原以为苏府也就是平民豪商,可见到这四名真枪实荷的兵卫,阿真就打翻了原先的推论。亦步亦趋跟在沈海后面,钻山打洞急问:“苏府是官府的吗?”
“什么官府,都跟你说是营兵了。”沈海转头笑瞪了阿真一眼,才徐缓给他讲道:“城府的门卫叫府卫;衙门的门卫叫差卫;道河叫河卫;三品文阁是侍卫、武阁则是禁卫。”老手指着府上面的匾额中气十中说道:“我们苏府是正四品都护府,守门则唤做兵卫。”解说完,沈海抬手往阿真的脑门一敲。“记住了,别丢了我们苏府的脸。”
“原来是将军府啊。”阿真捂着被敲的脑门,晒然地愣点了点头,急急再问:“老爷是都护将军?”
跨上台阶的沈海朝不了明的阿真讲道:“镇南大都护是太爷用血拼下来,太爷死后老爷便接替。”讲到这里,哀伤的轻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现在的大都护是大少爷。”
听他这席话,阿真老脸瞬间布满怪异。原来太爷和老爷全都被阎王招去做女婿了!那可不太妙,这爷儿俩变成了哥们俩了,也不知道这爷儿俩见到了会不会很不自在?
沈海不知阿真满脑的龌龊思想,领着他刚刚跨进巨大的门坎,里面一名跟沈海一样两鬓斑白的老头就如火车头般,风卷残云的狂奔而来,转瞬间抵达他们面前。
此老头见到沈海立即抱拳躬谢道:“沈老头,苏颜谢过了。”
“苏老头你就别跟我客气了。”沈海轻扶起鞠躬的苏颜,从怀里掏出三本帐册笑道:“杭州的三间铺子生意兴隆,帐册我已对过了。”
苏颜欢喜不已的接过三本帐册,开心无比道:“好好好,多话沈……。”
“咦……!”苏颜话没说完,见看到沈海身边的阿真,立即惊奇的询问:“沈老头,你带个和尚回府做甚?”
“呵……”这声和尚把阿真叫乐了,双手合十拜道:“贫僧法号玄藏,从东土大……”
沈海见这小子又胡来,狠瞪了一眼阿真,让他弱弱噤口后,才朝愣怔的苏颜解释道:“苏老头,他不是和尚。”
“不是和尚?”狐疑的苏颜眯着如炬双眼,直把阿真连内裤的颜色都看清后才蠕动老嘴询问:“不是和尚怎么把脑袋弄成这副鬼样?”
“苏老头你有所不知。”沈海指着阿真说道:“此小子刚从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穷山沟出来,想要谋生,我便把他带来了。”
“穷山沟?”苏颜疑惑的朝大裂血盆大口的阿真问道:“哪个村哪个县来的?”就算是穷山沟也不至于把头发弄成这模样吧?他不会是受不了斋戒,从寺庙里偷跑出来的和尚吧?
阿真想也不想就回:“阿富汗。”
“阿富汗?”询问的苏颜听到这名字,咚的一声,一脑白发的脑袋顿变成木瓜,茫然的再问:“那个县的?”
“伊拉克呀。”回后,阿真用你怎么不知道的超鄙视眼神向他射去。
苏颜见他那一副好像全世界都要认识那个叫什么伊拉克、阿富汗表情,想不出所以然的摇了摇头,转身朝也是满脑雾水的沈海说道:“沈老头,你暂且把他交给我,赶快去给太老请安吧。”
“好好好!”沈海大力点头,转身对阿真威严的嘱咐道:“小子,不要给苏老头添麻烦,知道吗?”
扣着耳屎,阿真摆手。“知道了,沈老爷子你就别罗嗦了。”
“你小子。”沈海咬了一下嘴,狠瞪了这个没教养的小子一眼,才恨恨的大步朝前面的花园奔去。
阿真见他走了,扣着耳屎朝苏颜裂笑道:“苏老爷子,我好困,咱们先睡一觉再说怎么样?”
见他屡叫他苏老爷子,苏颜狠瞪挖耳屎的阿真,非常不爽的骂道:“你小子一副痞子样,还不快把手放下来。”
“喔。”讷讷放手扣的舒服的小尾指,怯懦抚着小心肝喃道:“苏老爷子,你这么凶会吓到我的,我的心儿很小。”
“咚……”瞧见他这小心小肝模样,苏颜隐下抿笑的老嘴,板起威严的晚娘面孔,恨恨往他和尚的脑门狠敲了一记,“走!”
“痛!”双手欧麦嘎嘎捂着大脑门,阿真揪泪的跟着自顾向右拐的苏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谗媚道:“苏老爷子,在临睡之间,能不能先管顿饭?”
“哈哈……”听见这声既期待又怯弱的话,苏颜原是泛笑老眼顿乐了,扭头上下扫量这小子,指着他骂道:“老头子我活到这么大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像你如此没脸没皮,无耻不要脸的混小子。”也不知道沈老头从哪个老鼠洞揪出这小子,没脸没皮又风趣的紧,竟然一点都不惧怕他苏府,大跨三七步在他面前扣耳屎,这一身的地痞流氓混混气,他苏颜不让他改过来,名字从此就倒过来写。
吱呀……
推开无人居住的木门,苏颜大步跨进这间小小的房舍内,老手往往粗糙的四处比划道:“这里就是你的房屋了,怎么呢?”
吃饱后阿真更困了,双眼沉重的看着这间一目了然的小窝。一张硬厚的木板床,一张木桌,两张竹椅,一架衣柜,没有了。
一眼扫量完,阿真含着浓浓睡意哈欠道:“差了点。”
“你小子。”听他说差了点,苏颜扬起怒目,牙痒痒哼道:“因为沈老头我才把你安排在高级奴役园内,早知如此,把你往下等奴役大通房一丢省事了。”
“好吧,聊胜于无。”打了个非常大的哈欠,阿真的脑袋直往下垂,摆手送客:“我困死了,苏老爷子您老自便。”话落,踢掉脚上的靴子,一脑栽进那张硬实的木板上,拉过叠的整整齐齐的粗被,马上去找周公女儿交朋友了。
“你小子……”磨了磨发痒的老牙,苏颜不敢相信他就这样把他扔在房内,自个儿蒙头大睡。一双老眼恨恨瞪着那个刚一倒下鼾声就响起的小子,见他睡的嘴巴大张,一张俊帅的脸庞如小孩子一般,偶尔还磨了磨嘴,仿佛他仍在回味刚才吃的那顿饭般。
“真是个混小子。”苏颜与沈海一样,一生全部都奉献给苏家。孤家寡人的苏颜见他这孩子样,一张威严无比的老脸撂起一抹微笑,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把他睡掉一角的绵被拉盖回他身上,非常深的重叹出一口气,才迈开步子向外走出去。
杭州,殷府。
“什么?孙婿不见了?”
午、晚都呆在房内用膳的老太君,一大早便没见到孙婿,怒火烧天的把金杖敲的砰砰作响,非常生气的怒瞪站在前面的一对儿媳与一双孙子,很难相信他们竟敢瞒着她。
“你们是不是嫌我老了,觉的我不中用了。”老太君越想火气就越大,金拐暴怒之极。
“娘,您消消气。”淑贤见老太君气成这般模样,心头一跳,赶紧上前抚顺她的胸口劝道:“夫君他们是怕您生气,所以才不敢告诉您,怎么会觉的您不中用呢。”
“是呀,是呀。”殷沌赶忙点头,弥补道:“昨天下午儿子发现贤婿离开,就马上派人出去找了。”
老太君也知道他们的用心,但是把这么大的事瞒着她,她就非常的不高兴。“那孙贤呢。”
“这……”殷沌凶狠的瞪了一眼垂头的殷银,暗叹的据实说道:“中午还有人见孙婿在西湖做停留,可……”讲到这里默然的摇头道:“儿子派出所有的家卫,可仍遍寻不到贤婿的下落。”
“没用的东西。”老太君猛站起身,知根知底的说道:“孙婿身无分纹流落到我殷府,他能去哪里?”心底非常明白的指着垂头的殷银责道:“是我把你宠娇纵了,可没想到你竟然把自已的夫婿逼走。你,你……”斥到激动处,老太君金拐七连发的连敲地板。“枉为人媳,枉为人媳呐!”
“奶奶……”殷银见她气成如此,心头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搀扶住她的老胳臂。
“走开。”气极的老太君挥开宠孙的扶手,一双老眼泛泪地重敲了一下地板,对脸色苍白的殷腿哼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平时是什么样子的吗?”老指颤抖点着她骂道:“自视高人一等,对贬夫走卒皆冰冰冷冷爱理不理,仿若真的就是金枝玉叶般,目中无人、傲慢骄纵……”骂到伤心处,老太君泪盈满眶,呐吼道:“忘本,忘本了!你爷爷原本是什么身份你还记得吗?记得吗?”
见极疼她的老太君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骂自已,殷银极度委屈的咬着唇,小声顶道:“银儿不想嫁他,他也配不上银儿。”
殷沌和淑贤见此不孝女竟敢顶撞母亲,齐声暴叱:“给我住嘴……”
小声低喃的殷银见全家人都骂她,委屈之极的哭嚷道:“我说的一点都没错,他活脱脱就是个地痞无赖,走没走相,吃没吃相,言行指举如山野村夫,我不要嫁他,不想……”
“住嘴,住嘴!”老太君见她死不悔改,浑身颤抖不止,“其它的不讲,单他为你冒险顶撞沌儿便足可证明他疼爱你,单他瞬间便解了所有人的困惑足证明他智滤高于常人,临走时不拿我殷府一针一线其气节又该如何忠敦。这些你想过没有,想过没有啊。”一柄金拐敲的膳厅砰砰作响,堵的众人哑口无言。
“你会后悔,你会后悔的。”老太君怒不可遏,老指点着殷银,伤心的撑着拐杖朝门口踱去,擦肩过殷银时重哼道:“我李艳二十岁便为老头子打理商铺,现今七十二岁了。”抬手比着自已一对老眸朝孙女重哼。“老婆子我见过的人比你吃的盐还要多,孙婿不管从头到脚都与常人不同。哼!混混气?孙婿身上不是你看到的混混气,而是世间难得的随意随风之气,最多不出三年他必定龙腾九天,等着后悔吧。哼……”重声再哼,不想搭理厅中的一群人,挥开儿媳搀扶的双手,撑着拐杖气极跨出膳厅,步伐如叟的朝自已的跨院踱了去。
“不孝女。”殷沌见母亲气成如此模样,脸色铁青的怒瞪自家闺女,“如不是贤婿,你这身武功早被我废了,大逆不道的煽打自已夫婿,最后还逼走了他。”越想越气,殷沌扬起手掌作势要掴殷银,破口大骂道:“是谁教你糟贱他人的,又是谁让你有这身千金大小姐之气。”
“娘……”殷银极其害怕自家亲爹,惊见他扬起手掌,顿时慌失措的躲进淑贤怀中。
搂抱吓坏的爱女,淑贤对暴怒的殷沌劝解道:“好了夫君,贤婿都走了,现在责怪银儿也于事无补呀,您就消消气吧。”
“慈母多败儿。”措败的放下手掌,殷沌指着躲在怀里的闺女骂道:“娘亲说的一点都没错,贤婿浑身上下散着无与伦比的贵气,你亲手糟贱了此等夫婿,等着后悔吧。”说完,懒的再看这对母女一眼,怒指衣袖转身也跨了出去。
躲在紧淑怀中,殷银见到大家都走了,小心亦亦抬起脑袋,一双水眼汪汪地瞅视自家娘亲。“娘,银儿真的不喜欢他。”
“好了,好了。”被自家夫君斥责了一顿,爱女心切的淑贤叹息地轻抚女儿的秀发,“贤婿都走了,喜不喜欢已过去了。”
“这个地痞。”殷银越想越气,如不是因为他,她也不会让奶奶和爹爹这么骂。“遇见他我定不饶他。”
“姐……”殷嘉听她还要找姐夫算帐,不苟同的皱起眉头唤道:“姐夫都被姐逼走了,姐还如此得理不饶人吗?”
殷银没想到连弟弟都不赞同她,挣脱母亲的怀抱,恨恨往他的脑门敲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