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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那个毒妇能扮得出来的。
“像?”一干人雾煞煞,疑惑相觑来去,不明白神僧到底在说些什么。
“没事,没事。”阿真微敛下惊骇,急从怀中掏出一张符,恶心地扔进嘴里咀了咀,前走于床榻边,捏开庞曲嘴巴,把符塞入嘴内,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渍对庞元彪道:“准备一桌鸡鸭鱼肉和酒水给老衲用。”
“啥?”闻此言,房中众人皆愣,难于置信地看着这个和尚,和尚能喝酒吃肉吗?
阿真早就腹案了,见一干人呆傻,撩起一抹慈笑反问:“施主感觉讶异和奇怪吧。”
讶异和奇怪?不,他们只感觉这个和尚根本就是假的,竟讨酒水和荤菜,这都成什么事了。
庞元彪沉默看着阿真,见他不惊不诧地微笑,怀疑询问:“神僧您这是?”
“施主,老衲与师弟来贵府内,你只告知老衲其姓名,却未听得老衲法号,着实失礼得紧呀。”阿真微笑拍了拍他的手掌,手轻扯上杨腾飞介绍:“此是老衲师弟,凡号全空,佛名则是伏虎尊者。”
闻言,在众大惊,瞠目结舌看着杨腾飞,庞元彪从大脑门移过目光,愣看阿真弱问:“那神僧是?”
阿真慈善地点了点头,“老衲凡号皆空,佛名曰:降龙尊者,曾因有一世被师尊释迦牟尼投入凡间,名为济颠,至此之后老衲每次元神要出窍时,便须得喝酒吃肉祭济颠元神。”
吹吧!杨腾飞终于知道他为什么不吃馒头了,嘴巴一抿,认定没有人会相信他的鬼话。
“原……原来如此。”庞元彪相信了,众人也都相信了,因为他们走投无路,就算阿真现在说如来祖佛改吃肉不吃草了,大家也都相信他。
“退了,退了……”愣怔的怀氏担心往床榻一看,见到儿子的黑脸退下了,顿惊喜不已嘹喊:“曲儿的病好了。”
“是……是呀,真……真是神僧啊。”众人被这声老母鸡喜叫引导,对对目光往床榻上瞟看,果见黑脸褪下了,噔时更是相信阿真两人就是天上的罗汉,人人跪地磕头称拜,第一次见到真神了。
阿真治四川变脸是轻车熟路,呵呵笑着搀扶起跪拜庞家一干人,怪力乱神说道:“此白虎凶恶,老衲以符将其赶出人体,可降咒封于你们府抵之内,白虎逃不出还会再伤人的。”
“是是是。”庞元彪老泪纵横,黑暗里见到一片曙光,赶紧吩咐家眷们去安排酒肉,紧握着阿真的手迫切道:“多谢神僧相救,老朽该如何感激您呀。”
“普渡众生,救民于水火本是老衲此来凡间重事之一,施主不必如此。”阿真把救苦救难角色扮演的入木三分,反握住他的手掌说道:“施主,白虎现腾于半空,凶像毕露,得赶紧把此虎收复方为稳妥呀。”
“神僧且说。”庞元彪比谁都还急,废话,一只白虎就在自已府中伤人,哪能就此放任下去。
兔姑在这里下毒,那人必定在城中,现在让杨腾飞到处乱逛,若撞见了可不太妙。阿真想也不想就道:“白虎被禁于此府,虽然老衲可以破此结界,可白虎逃出去还会伤了其他人,还好师弟就是伏虎尊者,你赶紧命人购一副棺材,老衲让师弟抓着这只白虎一起入棺,随后运出城把此白虎埋下,方为永绝之法。”
“是是是。”庞元彪对门外的总管一声哟喝,急急再问:“神僧只须如此吗?”
阿真对神棍的专业知道的不多,本来也就是这样子,可想想感觉好像太简单了,半点都没装腔作势样子,摇头赶紧再道:“当然不只,还须讨来七姓米盐,再煮些佳肴,把这些东西放于棺材内,好祭虎。”
杨腾飞听的面部表情直抽筋,想拆这个神棍的台,又怕他拿禅仗锤自个儿脑门,再听到佳肴在棺内,算了,就任他好了,他也好久没吃过肉了,就躺一会儿棺材好了。
“是是是。”庞元彪大喜,很专业,非常的专业,赶忙邀道:“神僧快随老朽到膳厅。”
“有劳,有劳。”好久没吃肉了,阿真馋极,步伐走的比领前的人还要快,一群人风风火火往膳厅里眨眼便狂扫而去。
一跨入膳堂,阿真的目光顿时大亮,微笑给杨腾飞一个耐心眼神,赶紧往餐桌入坐,声也不嘛就抄起碗筷一通狼吞虎咽,不忘了喝了几杯酒水。
庞元彪一家人喜孜孜站于一旁侍候,好一会儿当听闻儿子醒了,顿又是阿咪佗佛一番,笑逐颜开侍候的更卖力了。
阿真酒足饭饱,摸了摸肚皮起身打了个嗝,才点点头叹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阿咪佗佛。”
“阿咪佗佛。”一干人赶紧跟着合掌躬拜。
“嗯。”阿真凝视了像兔姑庞婵一眼,便走出餐桌对庞元彪说道:“施主,此次老衲两人来凡,为的是抓拿逃出天牢的万世妖物,此妖物正在苏州兴风作lang,等一下你可否安排辆马车候于城外,待老衲出城,便马不停蹄赶往苏州?”
“自是当然。”袭元彪点头如掏蒜,正义严词道:“岂能让妖物如此伤天害理,神僧放心便是。”
“好,多谢施主。”阿真第一次骗人,有点心虚,想想反正他都救他儿子的命,让他骗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一架棺材已摆在园中,七姓米盐也有了,佳肴也有了,阿真满意,转眸对杨腾飞道:“全空,施法吧。”
杨腾飞一愣,施法?怎么施?他没学过神棍啊。正当他处于傻眼之际,突见身边的真哥入定了,赶紧跟着做,随后咋见他双手在空中一抓,好像是抓着什么东西般,也赶紧欺身上前,作出个抓东西到猛虎模样。
“快盖棺。”阿真把杨腾飞踢进棺材内,扬声就是大喝。
一干仆役瞧见神僧抓到白虎了,刻不容缓就抬起棺盖,直到棺盖盖上了,众人依然紧屏着呼吸,等待号令。
第213章《去年今日此门中,上》
前一刻是神棍,下一刻已然是棺仪了,阿真一声哟喝:“起棺,速速抬出城。”
听闻神僧此话,庞元彪赶紧也哟喝起:“快抬出城,快……”
八个奴才抬起棺,阿真对庞家一干人喊道:“大家都哭,葬了这只白虎,以后便不会有人再对你们府下降咒了。”
“快哭,快哭。”庞元彪如复读机一样,一边哟喝,一边紧跟着棺材,仿佛他儿子真的死了一般。
阿真领头,刀掌前竖,口中念念有词,目光却往看热闹的百姓瞄看,兔姑下毒必定会来观看,而且庞家女儿为什么和兔姑长的一模一样?其中的猫腻恐怕很深。
一群人抬着棺,急速朝城门口奔,许多百姓皆有听过庞家少爷突疾之事,全然没怀疑棺里躺着会是谁,眼见庞家人连丧服都来不及穿,看来是死的突然了,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庞家算是绝后了。
阿真在快出城时果然见到兔姑,也不知她是自已一个人,还是旁边都是她的人,今天她打扮村妇模样,脸上还有块胎疤,目光幽幽正直铃铃看着棺材,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阿真满脸的络腮胡子皆剔干了,当然不怕她会认出,边走边眯眼打量兔姑那双带着仇恨的双眼,那双幽幽杏目看了棺材一会儿,便转身独自离开了。
原来她是一个人,看来是私事了。眼见她离开,阿真心里暗道,步伐领着哭泣的众人堂然跨出城,往一处偏僻山岭一直走,直到在一处布满坟头的野岭上看见一辆马车,才松气地停下步伐。
“好了,等一下老衲施法之际,大家快速把棺盖打开,待师弟出来,赶紧再盖回棺盖。”说道,阿真大跨虎步,双掌合十使力喝道:“开棺。”
“快开棺,快开棺。”庞元彪声嘶力竭哟喝。
八名仆役刻不容缓,撬开棺钉,待里面的人出来了,砰的一声再把棺盖落下,嘭嘭嘭,再次把棺钉往死里敲,仿佛人人都在钉白虎一般,是那个咬牙切齿。
棺盖一落,阿真便收回施法姿势,玩味瞟了吃的浑身油腻的杨腾飞,憋着笑转身对庞府一家人合十辞道:“事罢,老衲告辞了。”
“多谢神僧,多谢神僧。”庞元彪欢喜的不知该如何表达,连连躬身相送。
阿真第一次当神棍,抓的就是他们病急乱投医的心理,况且他真的把人给治好了,点了点,不语地便跳上马车,往车厢内一钻,车把式驾的一声,马车便急速朝渡头狂蹄而去。
有了马车速度就快了,过了渡头,连夜兴蹄,马车咕噜驶入了江宁境内,连夜过了江宁府,第二日晨刚亮起,阿真醒来就见着了太湖上的粼粼波滔,随即兴奋无以言表,掀起车帘,目光无法转目紧盯太湖内,恨不得跳进去游上一圈。
杨腾飞被扰醒,不知他这么急来苏州要做什么,狐疑坐于车厢内窥瞥掀起窗帘就不愿放下的人类,着实狐疑,努了努嘴再再再次询问:“你为什么事这么急来苏州?”
“到了你就知晓了。”阿真满脸笑容,想到婷儿顿时面瘫了,痴呆神情镶嵌美滋滋的模样,多久了,感觉和婷儿分离了有一百年这么久了,好想好想她啊。
杨腾飞听到又是这话,兴味盎然抱起胸,盘坐于车厢内沉思。也好,反正他也想来趟苏州看看,四名一方牧守被齐割脑袋,可以肯定是慕容山庄干的,但是为什么要杀死这四人,苏州城里到底潜藏着些什么,趁此次得好好查探查探,皇上已是很着急了。
“吁……”正当车厢内两人各存心思之际,外面一阵拉马声,随后车把式态度恭敬禀道:“神僧,前方就是苏州城门了。”
听到庞府车夫唤道了,阿真赶紧掩下欣喜神情,一副得道老僧地走出车厢,下了车板,双脚踩在苏州这一片土壤,身体一股莫妙的兴奋掩也掩不住,轻咳说道:“施主,你快快回去吧,此妖物正于城中作怪,切不可入城。”
“是是是。”车把式极度相信,恭敬有加再连连告辞一番,才赶忙调转马车顺原路急速飞奔离去。
“苏州,哇哈哈哈……”远眺笨蛋被吓走了,阿真终于忍耐不住从地上蹦了起来,鸡动,鸡非常好动,也调头朝远方的苏州大城门疯狂奔去。
“真……”杨腾飞傻眼,愣看往城门急奔的真哥,见他兴奋的连禅仗都扔在地上,老脸大窘对好奇投来侧目的四周百姓阿咪佗佛了一下,捡起被他扔在地上的禅仗,抡腿前追。“皆空你的禅杖……”
来来往往的商旅百姓一头雾水,茫然观看那个突然得了失心疯的和尚,赶紧闪开道路让他先行,不明白他怎么尿屎急成这般模样。
苏州城依然繁华,巨大的门洞进进出出日夜不歇,城卫们也是直挺守着岗位,大量的牛车、驴车、马车、货车、客车川流不息,一派兴兴向荣,与从前一模一样。
“老子回来了,哇哈哈哈……”阿真激动的眼角溢着晶莹泪光,多久了,自七月到现在,整整快半年了,半年了,终于回来了,终于回来的,呜……
腾杨飞追来便见真哥哭的稀里哗啦,仰看苏州城上的巨大匾额,心头沉寂猜测:“真哥,你的家在苏州对吧。”
“是呀,腾飞你有所不知,我整整半年没回来了,家里的妻小不知怎么样了。”想到婷儿与肚里的孩子,阿真一时间更是眼泪哗啦,一路的辛酸苦处,一路生关死劫,不知如何的说,也不知向谁倾诉。
杨腾飞听到半年,神态扭捏暗寸,才半年而已,他经常一出门就是一整年,有没有这么夸张啊?“好了,真哥,咱们快进城吧,虽然你一路对我又打又骂,不过确实救过我的性命,进城后我找到好友,必邀您上好地方一起玩玩。”
闻言,阿真抹了抹眼角泪渍,对杨腾飞皱起眉,疑问:“杨爷的意思是,你本来就打算到了苏州就让我吃铁称坨?”
“这自是当然。”杨腾飞顿时爷上了,指着阿真哼道:“你这个小小的平民,竟敢强行剔光本候爷的发,还敢威胁恫吓本候,甚而动不动就欧打本候,砍了你都不为过。”
阿真听他这番话,神色顿时一懔,正待开口破骂之际,杨腾飞见他脸色大变,呵呵赶紧安抚道:“算了,真哥你虽然混帐了些,不过却也没作出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这些本候都不计较了,说不定我还能帮你讨门好差事。”
“是吗?”阿真肚里的火上窜,脸皮抽筋询问:“不知杨爷打算给小的讨什么差事?”
杨腾飞知道他生活过的苦,呵笑拍了拍他肩膀,大气滂沱道:“真哥放心吧,苏州府与本候是故识,只要本候开个声,你从此的生活便有了保障。”
“那小弟就先谢杨爷了。”话毕,不屑地咳出一口浓痰,往他脚边一呸,扭头就朝苏州城的大门洞跨了进去,他苏州府敢让老子给他大老爷办差吗?
杨腾飞被呸了一口浓呸,笑脸顿僵,茫然愣看气走的真哥,搞不懂自已做善事反而被呸痰,抠了抠脑门想想,这个叫真哥的脾气不是一般的别扭,可能是穷惯了,活脱一副叼民样,都穷的跟乞丐一个模样了,还能这般嚣张,爷就跟去他家看看,说不定家里的婆娘都改嫁了,孩子叫别人亲爹了,到时他再好好的奚落奚落,也算是报了脑门之仇。
“真哥等等!”一番想后,杨腾飞跨步兴奋追上去,虽然这家伙脾气别扭之极,不过人倒机灵的很,他出去这么久,家里的妻子八成以为他死了,绝对不是改嫁就是饿死,他成了孤家寡人,还不如跟着他去办差。呵呵,想到这里杨腾飞一阵大爽,从此以后他就是他的顶头上司,不过得先把一身弱绵绵治好才行。
阿真连理都没理身后那个跟屁虫,入了北城咕噜大眼便睇看熟悉的各家摆摊与店铺,商人小贬依然卖命哟喝,百姓们络绎不绝,川流不息,嘲杂讨价声此起彼落。当他走到四叉路,目光自然往那间金纸店眺去,没瞧见沈老爷子来卖纸金,翩儿的牛肉摊,也不知何时变成豆腐花摊摆了。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他感概不已,停顿的步伐往南跨。翩儿,夫君很快就去接你,很快,很快。
杨腾飞没想到真哥还懂诗赋,听得一愣一愣,狐疑跟着他往南城走,走着走着,见他老马识途地拐过一片豪华玉道,随即一栋张灯结彩的将军邸便蓦地出现于眼中。
“真哥,等等……”杨腾飞远远眺到匾额,急急拉住迳自向前的他,“你不用再来乞讨了,跟着我到苏州府,我给你钱。”
“啥?”阿真归心似箭,马上就要搂到娇妻了,手臂突然被拉住,再听闻此话顿时一愣,疑惑转眸询问:“杨爷你认为我要去乞讨?”
“难道不是吗?”杨腾飞凝看张灯结彩的骠骑左先驱府,眨了眨眼指道:“难道真哥不是想去乞,呃,化缘吗?”
第214章《去年今日此门中,下》
干,这小子还真的把他当乞丐了啊?阿真莫名搓起火,反扯过他重哼:“前些天我听说,苏州骠骑左先躯府的二公子大喜,咱们就趁这个机会去讨些喜,说不定还能讨个俩元宝,那就不愁吃穿了。”
“真……真哥,不……不要啊。”杨腾飞傻眼了,他堂堂一品候爷,却来将军府乞讨,怎么见人啊。
搓火的阿真哪容得他说不,大掌一扯,猛地就把这个大棒槌往府门拖。
四名兵卫站岗在府门,远远瞧见来了两名和尚,自然便知道定是来讨吉彩了,昨日二少爷大婚,大批的乞丐、和尚、道士皆来讨到吉彩,虽然这两个和尚来的晚,不过太老诚心的很,侍卫长赶忙迎上前说道:“两位大师,请在门外等候……”
“啊!”侍卫长话还没说完,惊见拾阶上台的人竟是姑爷,四人整齐见到鬼了,轰的一声如被鬼追一般,埋头就往府内狂奔。
“呃?”杨腾飞正想这次脸算丢尽了,没料到这干人却突然这般惊惶失措,傻愣地睇看阿真道:“他……他们怎么……”
“嘿。”阿真瞧侍卫惊叫奔进府内去报信,撂起猥琐笑容猜测:“可能他们认得你这个一品候爷,见到杨爷竟然来乞讨,就吓的奔进府中禀告。”
“呃,啊!”杨腾飞想来想去也只有这种可能,点了点头,急扯阿真手腕慌道:“那咱们赶紧走,不然这次可丢脸了。”
“走什么走,认识了才好讨,这次说不定能讨到几绽大金山。”阿真裂开血盆大口,反拽过他,嘿嘿便把这个明明没面子,却很爱面子的家伙往府内拽入。
昨日净扬大婚,今晨大家都在厅中让媳妇儿奉茶呢,太老正处大慈大悲、佛光普照之际,突然门卫四人慌慌张张、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脸上神情无比惊喜和震奋。“太……太老……姑……姑爷……姑爷终……终于回来了。”
顿时,含笑众人嗡的一声头脑皆空,太老一身佛光刹住,苏武、婉真、苏净尘、苏净扬、苏净风、苏婷婷,还有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