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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前婚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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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力。”
  
  “太好了!资料收集其实很简单。”
  
  “既然简单你怎么不上?”
  
  “我想上可不是缇墨非那杯茶啊。安安,我们的广告创意剑走偏锋,将宝全压在了
  缇墨非的个人魅力。记住,挖掘再挖掘。”
  
  “黄金甲,你为什么不改名叫穿山甲?”
  
  “嘿嘿。。。”
  
  “穿山甲,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缇墨非有一腿?”
  
  “这个,医院风传,有人看到你和他衣衫不整,满面春色的从女用洗手间走出来。。。
  安安,大事固然重要,但安全第一,他女朋友。。。”
  
  我啪的一声挂上电话,甩甩手,有点麻。
  
  我瞪着墙上仿佛会发光的白牙;忽然很想知道,缇墨非以基本的艺术的眼光看上的女朋友,
  
  到底是哪位?
  
  
  搬来A市两月余,新工作意外的得心应手。老板赏罚分明,给我最实际的物质奖励,
  月薪上升十个百分点。我对自己的唯一回馈是长板桥下的美容院,美容院橱窗里的
  某副画,画里的美女,的头发。
  
  是的,那就是我童年梦想中的发型,小人鱼阿瑞里泡沫般的的波浪及腰长发。
  
  我起了大早,开了三十公里,花了二十分钟找车位,终于在十点钟准时坐在美容院
  明晃晃的镜子前面。
  
  发型师是个二十岁左右的小美眉,嘴角有一颗可爱的媚痔。我指着橱窗里的美女,
  “小姐,我的头发要剪成那样!”
  
  小美眉眉头皱了两秒钟,立马笑道,没问题。
  
  我的头发在头皮上扎根了五年,没剪没染,即便半夜洗头也习惯自然风干。我有理
  由相信,换上阿瑞里发型后的我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会递增到百分之二十,不包括
  瞎子和近视在内。当然,前提是只可从背面远观。
  
  小美眉的嘴皮动得和她的剪刀一样快,上至左邻右舍,下至印度索马里,全在她的
  废话范围。以至在耳朵被荼毒了三十分钟后,我不得不利用后面进来那几个;貌似皮
  蛋超人的黑衣人分散她的注意力。
  
  小美眉轻松瞟了一眼,“哦,那是简白的保镖。”
  
  “简白?”
  
  “小熊帮简白,你没听过!!”
  
  “什么熊?”
  
  小美眉居然停下剪刀,凑到我面前,“小-熊-帮!”
  
  我还大雄叮当呢!管它什么帮,我的头发最重要!
  
  我只好点头,“小雄帮嘛,听过听过,小姐你继续动剪刀好吗?”
  
  剪刀总算重新回到我的头上,小美眉一脸这才是正道的表情,“简白从半年前开始
  就常到我们顶楼VIP房来做脸,也是,女为悦己者容,几十岁的人了,找个阿波
  罗男朋友,不打扮实在没脸见人。”
  
  这就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我果然老了,她说十句,我最多听懂一句。
  
  “说起那个阿波罗,我也没见过,不过据说又帅又有气质,在普杜当医生,叫什么
  来着。。。”
  
  我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瞳孔慢慢放大。。。不是吧。。。
  
  “福嫂,”小美眉往旁边喊,“小熊女的男人叫什么来着?”
  
  一个大妈提着拖把从我们旁边目不斜视的走过,“是什么非。”
  
  “对对,叫是。。。非。”
  
  “。。。墨非?”我听见自己小心翼翼从嗓子里挤出的声音。
  
  美眉一拍脑袋,“是墨非。”
  
  “缇~~墨~~非~~~~”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真相。
  
  “小姐,错了啦,叫是墨非!”
  
  “缇!墨!非!”我从椅子上站起来,双拳紧握,镜子里出现一个叫妒火攻心的女鬼。
  
  冷风刮过,女鬼的黑色长发在空中飞舞。
  
  阴恻恻的声音慢慢从女鬼胸腔里飘出,“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镜子里同时倒映出拿着剪刀,满脸惊恐;一步步后退的小美眉。
  
  女鬼双手抓住脸颊往两边一扯,露出巨大的狰狞微笑,声音无限温柔,“小朋友;不要怕;乖!”
  
  过来,告诉姐姐,小熊帮简白;漂亮吗?
  老死不相往来
  我永远都忘不了,某年某月的一个晚上,我站在路灯下对沙珊说:“如果你那么喜欢
  小孩,我。。。没关系,我帮你生一个,是你的,我会尝试着去喜欢。”
  
  沙珊说:“对不起,安安,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的女朋友怀孕了。”
  
  我从17岁认识那个男人到现在,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女朋友”三个字。
  
  我不敢用太多的时间来哀悼沉痛的过去。我用了很长的时间让自己接受,逝去的风
  景或许被怀恋,但没有必要留恋,因为你无法强迫别人对你好,但有权利对自己好。
  
  或许上帝在我身上下了一个咒,女人生命中最不能承受的重我需要经历两次。或许
  女人接纳包容的生理构造,让女人在接受男人某个部分的时候其实已经心甘情愿的
  接受了他的全部。所以我才会在一个希望带来摆脱的情人节,刚出狼潭又入虎穴,
  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从那个时候开始,或许是在他说“安安,我在夸奖你”的时候,
  或许是在他用无法想像的温柔进入我时,我就已经开始沦陷。
  
  只是上帝摆在我面前的命运不公平,我不接受。
  
  我昨天顶着童年梦想中的阿瑞尔头,在美容院门口等了三个小时,终于如愿以偿看到
  小熊女简白的时候,也意料不到的看到了缇墨非。他把手搭在她腰上,两人上了皮蛋
  超人把守的S500,绝尘而去。
  
  缇墨非这个猪头,就算你是我的左手,我也会把它砍下来。
  
  我以梦游的速度连夜拟好一份详细访问稿,传真到缇墨非办公室,
  
  “缇先生,烦劳您抽时间在礼拜一前填好这份问卷,如果没时间,请在明天让我知
  道,谢谢!”
  
  我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去它的工程,去它的大红A。我跟那个烂人桥归桥,路归
  路,老死不相往来!
  
  第二天晚上回到家时,传真机下面是一张填好的问卷,留言机里有一条缇先生的留言。
  
  上午八点十五分,来自电话号码7136863970:
  
  “安安,问卷已填好。有问题,请致电,谢谢。”
  
  白色的问卷上是密密地小字,和病人身上的缝合疤痕一样工整。
  
  请问你如何定义医生这份职业?
  
  “大自然按恒古制定的平衡法则运转,在物质世界寻找平衡,将疾病痛苦加诸于被
  选中的不幸者,这不是彩票乐透,众生平等,医生是无力反抗天意病患的代言人,
  医生的存在是为不幸者谋求平等的生存权利。”
  
  。。。
  。。。
  
  请列出你喜欢做的和不喜欢做的事
  
  “喜欢:为人拍照留念;不喜欢:被人拍照留念”
  
  请列出你最喜欢的动物
  
  “狮子,老虎”
  
  请列出你最喜欢的地方
  
  “小星星旅馆”
  
  。。。
  
  越往后看我越火大,最后干脆啪的一声把问卷往墙上砸去。墙上某猪头的肖像已经
  被我抹掉那几颗最讨厌的白牙,望着那个无齿之徒的照片,我冲出去一把扯下来,
  在地上疯狂践踏一番后扔进垃圾桶。
  
  果然是幻想左拥右抱,人面猪头的禽兽!
  
  两天后,我接到兴奋无比的黄金甲的电话。
  
  “安安女侠,你一出马,果然手到擒来。我对你的景仰有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
  
  “你说完了?我要吃饭了。”
  
  “没有,安女侠且慢,黄金甲还有一事相求。传闻中缇大人生性腼腆,不喜拍照?”
  
  “长话短说!”缇墨非腼腆?笑掉我的大牙!
  
  “我们需要为他拍一辑照片。”
  
  “那是他作为代言人的份内事,不用找我。”
  
  “我们需要的不是外科医生职业照,我们需要白大褂后面有故事的照片!”
  
  “让他把衣服脱了就行了。”
  
  “安安。。。拜托!”
  
  “我不干!”
  
  “安安同学,我以小组长的名义命令你。。。”
  
  “猪头小队长,我要吃饭了。你自己好生打扮下去色诱缇墨非吧!”
  
  三天后,出乎意料的,我收到黄金甲传来的照片。仅有五张,却让我看到一张就移不
  开眼的,缇墨非的照片。
  
  两张全景,三张特写。
  
  放眼所及的旷野,天地间被绿色温和滋润。漆黑钢琴,黑白琴键;修长的睫毛,修
  长的指节,修长的男性身体;没有弧度的唇角,没有弧度的面部线条,脸上却散发
  着让人如沐春风的平和怡然。轻抚琴键的温柔仿佛由指尖传到了眼角眉梢。。。
  
  照片下方,印着浮动的广告词,“生命中的黑色,我为您抚平;我用我的双手,与
  您共谱一曲治愈之歌,为您揭开生命的新篇章!”
  
  寂静的午夜,我听见自己清脆的心跳。
  
  那时候,那双手也曾经这样划过我的肩背,那双眼睛也曾经触及进我的灵魂,“安
  安,确实是夸奖。。。”
  
  照片纷纷扬扬洒了一地。我一把抓起电话,电话键在我的手指下发出嘶吼。
  
  凌晨十二点十分,那边居然有人接起了电话,老秘书稳重低沉的声音稍微冻结我即
  将爆发的激烈,“普杜缇医生办公室,请讲。”
  
  “西区艺术平面设计组安安,找缇医生。”我尽量让声音像无味的白开水。
  
  电话那边没有声音,在我以为自己要被拒绝的时候,老秘书说:“安小姐,请稍等。”
  
  十分钟像十年一样漫长。我的激烈仿佛在等待中被慢慢浇熄,我开始反思在已经决
  定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我为什么要拨出这通电话。
  
  然后话筒那边传来他的声音,“安安?”
  
  张开嘴,甚至不需要动舌头,发音,两个极其简单的单音词,“安-安”。百里外
  透过穿越千山万水的电话线传进我耳朵里,所有的怨恨暴烈仿佛在这瞬间被抚平。
  
  我重重呼一口气,慢慢坐在地上,“缇墨非,你到底想要怎样。。。”
  
  “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他的声音平静如常。
  
  我摊牌了,“缇先生,你去找别人吧,这种游戏我玩不起,你知道的。”
  
  “我见鬼的哪里又得罪你了?”声音表面的平静开始出现裂痕。
  
  “这话留着对你女朋友说吧!沙猪头!”
  
  “安-安!三十分钟后,西区艺术外面的咖啡馆,你最好按时出现!”
  
  “不来又怎样!”
  
  “你可以试试,我上你家来提人,新帐老帐一起算!!”声音里冰冻三尺的寒气仿
  佛吹到了我脸上。
  
  “缇沙猪!你去死吧!我一!定!不!会!来!”我大吼,啪的砸上电话。
恭候大驾光临
  我的电话本来可以活十年,照这样摔法,可能最多能幸存十天。
  
  我在小小的房间里左五步右五步,外加不停瞟墙上的钟,我X,居然已经过了五分
  钟!
  
  哼!五分钟又怎样,五十分钟俺也不去,以为我是吃素长大的?敢威胁我!
  
  我咚咚咚的冲到厨房,真逊!只找到煮菜的料酒。管它的,喝了就睡!来吧,敲吧,
  嚎叫吧!在外面喝西北风吧!
  
  料酒真TM不是人喝的,灌了两口我就开始受不了。瓶子扔掉,继续在房间里来回
  压地板。
  
  什么,又过了五分钟!
  
  十分钟了。。。
  
  十五分钟了,不是吧,到西区要二十分钟呢。。。
  
  去去也好!当面揭穿他!
  
  又过了五分钟。。。
  
  对!撕下他的羊皮!不对,先要杯黑咖啡,然后撕开羊皮,然后泼他,死猪也怕滚
  水烫!!我绝对不是屈服在他的淫威之下!!
  
  我开始在衣橱里翻箱倒柜,复仇女神的黑衣服,黑皮靴,要跟高可以踢人的。。。
  
  出门前我还在镜子里狠狠梳了两把头发,俺的阿瑞尔发型,便宜那头沙猪的眼睛了。
  
  某公寓楼下,离指定时间最后五分钟,我站在车库里,望着那辆红色小破车,欲哭无泪。
  
  天哪,地啊,哪个没良心的,把俺的车胎戳破了啊!
  
  我掏出手机,平静接受自己居然没有缇沙猪私号的事实,平静的拨通了他的办公室
  电话。
  
  “请问缇先生离开了吗?”(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废话)
  
  “刚走了四十分钟”。
  
  “哦。。。谢谢。”(没戏了。)
  
  “安小姐,缇医生出发前刚从手术台上下来,是六个小时的心脏联合瓣膜手术。”
  
  “所以?”
  
  “所以他脾气不太好,请多包涵。”
  
  我默默合上手机。看表,凌晨一点二十。我默默回到家,端了一张椅子,打开大门,
  坐在门口,恭候大驾光临。
  
  我在想,是不是还应该准备一杯热咖啡呢?
  
  凌晨一点五十夜,我已经进屋换过两次提神浓茶,外加在身上裹了一件黑毛毡毯。我
  坐在大门口,等待情郎,不是,原谅我头昏,是等待打算新帐老帐一起算的仇人上
  门,对了,他什么时候成了我的债主,好像我才是那个准备申冤的可怜人吧?还有,
  我干嘛乖乖的坐在这里,喝西北风的不该是他吗?唉,我真的昏了。
  
  在我准备昏倒的最后一秒钟,仇人出现了。
  
  “你在门口做什么?”仇人的眼睛布满血丝,杀气,一定是杀气。
  
  “等你啊。”我努力撑开眼皮。
  
  仇人在原地呆立,一定在争取时间思考对策。
  
  “进去。”仇人命令道。
  
  我的脑袋开始鸡啄米,我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拿茶杯,搬椅子。
  
  仇人接过我手上的椅子,手臂揽着我的腰,好像在打量我。
  
  “你喝酒?”
  
  “嘿嘿”,我傻笑,把茶杯举到仇人面前,“用来泼你的。”
  
  仇人的眉头皱在一起,浓浓的,黑黑的,“你的眉毛挺好看。”我大方赞扬仇人。
  
  “谢谢,你的第一次赞美。”
  
  我在仇人搀扶下倒在床上,我换了个舒服姿势,眼睛半眯看仇人,越看越好看,眼
  睛是红了点,脸色是青了点,鼻子够高,眉毛够长。。。风景这边独好,头虽然昏,
  俺的眼睛好像没那么困了。
  
  “你真的长得不错!”我用艺术的基本的眼光来看,还是不错。
  
  怎么仇人的脸好像红了?居然转身走了。
  
  仇人回来的时候,手上端着杯子。
  
  “什么东西?”
  
  “醋。”仇人过来扶我。
  
  我有气无力的挥开仇人的手,对他大嚷,“我不吃,我已经吃够醋了。”
  
  昏黄灯光下,我看到慢慢弯起的嘴唇和熟悉的白牙,“原来你一天没事喜欢乱吃醋。”
  
  什么叫乱吃醋?正常人谁喜欢吃醋!醋又酸又涩,那种滋味一点不好受,每次吃醋
  心里都好难受,每次都会流好多眼泪。看吧,现在又流了。。。
  
  “安安?”仇人低声叫我。
  
  我声音呜咽,“我讨厌缇墨非!!我讨厌。。。大。。大熊女,她长得丑死了。。。
  跟你一样丑。。。”
  
  “你误会了。”
  
  “没有!”
  
  “她不是我女朋友。”
  
  “她是!”
  
  他把醋杯子放在桌上,开始给我脱鞋,“算了,你睡吧,有话明天早上再说。”
  
  我任他握着我的脚,英雌从来流血不流泪,我没用,眼泪还在不停掉。
  
  “安安,洗脸好吗?”
  
  “不洗。”
  
  “化学物质留在脸上过夜,伤害皮肤。”
  
  我扑过去抱住他,脸在他衣服上一阵狂擦,完了,倒回床上。“洗了。”
  
  “我要睡了。”说完,我最后一次垂下眼皮,见周公去了。
  
  朦胧中柔软毛毯盖在了身上,朦胧中有人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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