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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在光线的刺激下微微颤动,宋祁微颦起眉头,缓缓睁开眼。许是没有睡醒。灿若星辰的眸子里含着一层薄薄的水雾,如梦似幻般,只不过瞬间,那眸子便清亮起来,显示着眸子的主人已经完全清醒过来。
在意识回笼的瞬间,宋祁便觉察到了身边有人,那一瞬间,他无疑是震怒的,只是当感受到那熟悉的体温与气息,看到那心心念念的容颜,他又惊得愣住了,随后是狂喜,不解,担忧,恐慌,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不确定自己是否还是在做梦。
最终,一切都归于平静。
管他是梦是幻,他只要能看到她就足够了。
这般想着,宋祁淡然地重新躺好,想了想,还是枕到了那单薄瘦削的肩膀上,眷恋般深吸了口气,鼻端充斥着熟悉的体香,瞬间便让倦怠的身心得到了舒缓。
像是担心眼前的人下一秒便会消失般,目光不舍得移开一分一秒,紧紧盯着眼前的人,默默在心底描绘她的一切。
这是多天来,宋祁没有一天像现在这样精神清醒,顾安年就像是他疗伤的圣药,只要看到,就能治愈一切。
顾安年是在强烈的注视下醒过来的,睁眼便看到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双眼,然后是神色淡淡的宋祁的脸。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有些尴尬,随后心中便只剩了担忧。她去而复返,也不知他心里是如何想的,她伤了他,也不知他是否还愿意见她……
顾安年局促地垂下眼,全然没有察觉到两人如今的情形——盖着一张被子,宋祁还压在她的身上,只是慌乱地沉默着。
宋祁也没有开口,在顾安年睁开眼的那一刻,他已经肯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也肯定眼前的眼就是自己心里的那一个,不是任何人假冒的,因为那双眸子,是旁人所没有的。
至于他为何也不说话,自然是因为他还没有看够这个离开了十多天的人儿。
说来,他是应该生气的,只是看到她回到了自己身边,心里的怨,心里的恨,心里的气,便通通都消失了,他只知道,这个人在自己的怀里,这一点比任何都重要。
一向沉得住气的顾安年,这一次却镇定不了了,自知有错理亏的她,心里又慌又怕,胸口像是揣了兔子般,砰砰乱跳个不停。沉默了好一阵子,她终是忍不住开口了。
清了清嗓子,顾安年低声道:“王爷,该起了。”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开始鄙视自己了。她原本是想道歉的,只是话到了嘴边,却自己临时替换角色了。自认为伶俐的口齿,此时此刻却是变得无比迟钝。
顾安年终于发现,自己说真心话的时候,远不如说假话时那般顺溜。
这个认知,让她无比挫败。
不过宋祁的关注点,明显不在顾安年去而复返这件事这上面。
好看的俊眉微微皱起,他不满道:“你昨晚不是这般唤我的。”语气里竟有丝撒娇的味道。
是的,他已经知道昨晚的一切也都不是梦境了。
“额……”顾安年被噎住了,她想或许她还是没有了解宋祁这个人,因为他在意的点,永远都跟其他人不同。
回忆了片刻,顾安年琢磨一番,望着他试探地唤道:“墨规?”
她记得昨晚她是这样唤他的。
只是唤出口。她不禁微微红了脸。
昨晚是因为将将离别重逢,情到浓时,又见他形容憔悴虚弱不已,一时心疼,才情不自禁唤了这个名字,如今在这般状况下唤出口,倒还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宋祁满意地点头,随后想起什么似的,指着自己的唇,神色淡然地凑近了她。语调无波无澜道:“你昨晚还偷亲我了,我还记得。”
这平淡的神色和语气是要闹哪样?
顾安年警铃大作,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危机感。
然,在她开口寻求答案之前,宋祁又蓦地沉下脸来。冷然道:“我很生气。”
心中一紧,顾安年眼中浮起深深的愧疚与自责。垂下眼轻声道:“你生气是应该的。”
宋祁往下压了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道:“对,我应该生气,然见到你回来,我却无法生气。你回来了。这是否代表你心里同样有我?就像我心里有你一般?”
这番话,让顾安年心中更加酸涩难受。
她心里是希望宋祁生气的,甚至是恨她怨她都好,这样她心里多少会好过一点。说白了。她就是自私地不想被自责和愧疚淹没,不想自己亏欠他太多。
红着眼眶,顾安年哽咽着开口:“我……”
宋祁食指压在她的唇上,眸色幽深,一字一顿问道:“你只要告诉我,你为何回来。”
说出这句话,宋祁心中也是忐忑的,但是他不得不问,他不想她怀着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回来,若是那样的话,还不如离开。
听出他话语里的一丝焦虑,顾安年丢脸地吸了吸鼻子,欢喜地扯出一抹笑,抬手抱住他的脖子,递上自己的双唇,坚决道:“为了你,为了你回来。”
瞳孔微缩,继而染上深深的笑意,宋祁弯起唇角,擒住自动送上门的香甜双唇,温柔又带着丝急切地加深这个吻。
呼吸相交,气息相叠,唇齿相依,像是要确认彼此的存在般,不断深入,互相索取,这个两人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亲吻,味道比想象中的美好数千万倍。
因为太过美好,分开时,两人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深深呼吸,顾安年枕在宋祁的胸口,低喃道:“以往总是听旁人说失去后才知道珍惜,此话当真不假。”
“现在知道也不算晚。”宋祁叹息着将她拥得更紧,含笑回应。
“是的吧。”顾安年跟着叹了一声,若不是此次离开,她不会知晓原来早在不知不觉中,宋祁就已经进到了她心里,在听到他重伤病危的那一刻,她几乎以为自己会窒息死去。好在他还在,一切还不算迟,她还没有失去这个人。
想到这里,她抬头望着宋祁,问道:“我听闻你受了重伤,刺客已经抓到了吗?”
“哪里来的刺客,不过是我故意让人演的一场戏罢了。”宋祁淡然一笑,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这才将当初她离开时的事娓娓道来。
“当时我正在收集朝中一些大臣与北羌密谋勾通的证据,初三那晚我不在府上,便就是亲自带领暗卫窃取证据,只是没想回来便听到你被劫的消息。”说着露出一抹苦笑。
顾安年心疼地抚了抚他的脸颊,道:“难怪当日没有暗卫去追踪我与先生。”她是知晓他在她身边安插了暗卫的,当时还觉得奇怪,现在才知其中缘由。
宋祁说的轻巧,她却知道其中的凶险,要他亲自出手的事情,又怎可能如此简单?想来他现在如此虚弱,定是因为那日晚上受了伤。
敛下眼帘,蹭了蹭他的肩膀,问道:“我记得离开前你的手受伤了,现在已经好了吗?”
“已经好了。”宋祁淡淡一笑,还动了动右手,表示自己已经痊愈。
顾安年微微颦起眉,神色间有几分怀疑之色。
宋祁无奈一笑,将她的手拉到唇边吻了吻,叹息道:“不提这些了。”都已经过去了,不管当时有多难过多痛苦,只要现在能拥着这个人,就足以弥补了。
顾安年知晓他定是有所隐瞒,见他不愿说也不着恼,心里想着一会问福禄与陈妈妈去,嘴上应了一声,道:“嗯,该起了,你还要喝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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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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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娴侧妃娴侧妃,善妒狠辣闹是非,搅得王府不安生。”
“娴侧妃娴侧妃,克了亲娘损旁人,不知现在要害谁。”
天真童稚的孩童欢快地朗诵着,不过短短几日,这短小的童谣便传遍了京城大街小巷。
人们恍然想起前段时候逸亲王大病之事,又不知是谁泄漏出了娴侧妃亲生姨娘的死因,还有永济侯府嫡小姐,也就是娴侧妃的亲姐被逼离家出走一事,种种猜测结合在一起,於是逸亲王所迎娶的娴侧妃是个天煞孤星的流言,便这般不胫而走。
“给本王查!三日之内查不出来背後的造谣者,尔等便提头来见!”宋祁怒不可遏,重重将写着童谣的摺子往地上一扔,阴沉着一张俊脸起身出了书房。
被留在书房的一干亲信幕僚面面相觑,待有人将那摺子拾起来一看,众人恍然大悟,震惊愤怒过後,一干人等同样阴沉下了脸色,连忙出了书房办事。
沈千秋两指夹着摺子摇来摇去,嘴角挂着笑意,眼中却酝酿着狂风暴雨。
这段日子,不用再为顾安锦牵肠挂肚提心吊胆,顾安年可说过得十分逍遥自在,真正体验到了何为生活。
宋祁闲暇时,她便与宋祁一起弹弹琴喝喝茶拌拌嘴,话些事务上生活上的事儿,或是外出踏青游湖,偶尔小浪漫一把;一般般的情况下,她则会陪着宋祁处理事务,只是各做各的。偶尔交换一个眼神,默契自在不言中;而宋祁忙碌时,她就自个儿看看游记话本打发时间,或是专研一些感兴趣的事物,过得也算惬意。
就好比这几日,她对种植花草有了兴趣,不时摆弄庭院中的花卉,因此,宋祁没少费心收集那些珍贵花草,以供她消遣。
专注于自己兴趣的顾安年并未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不是没有听到过,只是不想去在意。
名声是好,抑或是坏,对她而言并无多大区别,这并不影响她的生活。
倒是宋祁。因这番流言的事,不知生了多少次气。每每看到顾安年无事人般。他便牙痒痒,有种皇帝不急急死太监的错觉。
“小七,事关你的名誉名声,你就没有一点想法?还这般悠闲地侍弄花草,难道这些花花草草比你的名声还重要?!”
有时候被她这无所谓的态度气极了,宋祁便会如此质问。
他觉得自己的担忧焦虑都白费了。因为在她眼里都是自寻烦恼。
而每次顾安年看到宋祁如此暴躁气闷,她就想大喊“淡定”两个字。
不过她知晓宋祁不是能硬碰硬的人,所以她不打算和他大小声地去争辩,最重要的一点是——宋祁他不知道“淡定”为何意。
今日也是一样。顾安年在庭院里侍弄新得的君子兰,宋祁便在一旁烦躁地转悠,直把顾安年转的头昏眼花,受不了地叹道:“墨规,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不要总惦记着这事儿。”
正好转过身背对她的宋祁闻言气愤地回过头,哼道:“我不想吃豆腐,不吃才好!”
顾安年耸了耸肩,站起身去放在游廊木栏上的水盆里净手,宋祁跟过来,抓着她的手放到手里轻柔搓洗,洗完擦乾,吩咐青莲取来有保养功效的凝香露,细心替她抹上。
顾安年噙着笑,坐在雕花木栏上,看他捧着自己的手,放在手心小心地涂抹,还手法嫺熟地在手背手掌上的穴位按压,舒服地她直想睡觉,如果宋祁没有呱噪地提流言一事的话,她相信自己会真的就这样睡着了。
“我已经派人去查,我倒要看看是何人如此能耐,胆敢在本王头上动土!”语气是无比的狠戾,手中的动作却是温柔地无以复加。
顾安年打了个哈欠,眼珠一转,用脚尖踢了踢曲起单膝蹲在她身前的宋祁的脚脖子,道:“诶,你说是谁这般吃力不讨好,要诋毁我的名声?我想着我好似并无得罪什麽人啊。”
实际上她得罪的人多了去了,只是苦主不知道是她做的罢了。
宋祁往旁边挪了挪,不让她踢,没好气道:“那可不是,我现在尽力追查背後的造谣者,可不也是吃力不讨好麽。”
这委屈中带着点撒娇的语气,把顾安年给逗笑了,让她忍不住想调侃调侃他。
眼中闪过狡黠的光,顾安年从木栏上滑下来,与宋祁面对面蹲着,拿膝盖顶了顶他的膝盖,抬了抬下巴饶有兴味地笑道:“墨规,你说那人为何要往我身上泼脏水?”
这话不问还好,一问可不就是在往宋祁心头火上浇油麽!
狠狠瞪了作怪的某人一眼,宋祁闷声闷气反问道:“近日皇嫂在筹备替你扶正之事,你说旁人为何往你身上泼脏水?”
说白了,就是因为这一点,宋祁担心皇帝与皇后介意顾安年的名声,是以才如此紧张。
闻言,顾安年嘿嘿低笑起来,凑过去与宋祁额头抵着额头,轻声问:“那我要是名声正被传臭了,你……还要不要我?”明显的明知故问。
心爱的人在如此近的距离下吐气如兰,望着那澄澈明亮,只有自己倒影的水润眸子,宋祁心口一阵紧缩,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几下,哑声道:“名声坏了正好,只有我敢要你。”
这样一说,他自己突然顿悟了。
比起皇兄与皇嫂的芥蒂,那些觊觎小七的人却是更麻烦一些。
看到他眼中的欢喜了悟,顾安年抿唇轻笑,道:“现在知晓我为何不急了吧?”
因为知道宋祁不会因为外面的流言便对自己产生异心,是以她有恃无恐。
宋祁抬了抬左边的眉毛,眼中有几分不甘,顾安年笑着啄了口他的唇瓣,捏着他笔挺的鼻子晃了晃,低低笑道:“我估计传播那些流言的,肯定是女人,而且肯定是对你有意的女人!大王爷,瞧瞧你多有吸引力啊!”
这恭维奉承的话说到了宋祁心坎里,顿时也不气也不恼了,抱着心尖上的人儿直乐。
至於皇兄和皇嫂听到流言後会有何反应,要解决都不过是小事一桩。
而正如宋祁所想的那般,当流言传到了皇后的耳朵里,皇后心中不舒坦了。
皇后看好顾安年,是因着那段时日顾安年对宋祁的悉心照料,加之人聪慧,能帮衬上宋祁,是以皇后心喜这个弟媳,但是在听了传闻後,她心中的喜欢便消了大半。
世界上女子多的是,能尽心尽力照顾祁儿的必定不止一个,聪慧的也不少,可以任选任挑,皇后觉得自己没必要非得替弟弟选一个名声不好的。
也不管这传闻是真是假,说的人多了,终归是有影响,皇后总归是个普通的古代女人,把面子看的重要,也隐隐担心顾安年克人之说是真的。
皇后的算盘也打的很好,扶正一事她就暂且不提了,让顾安年继续做娴侧妃,待过一段日子,待要扶正顾安年的风声淡了,她再筹备着替宋祁另选正妃。这事儿,她也与永成帝说了,永成帝自是随她的主意。
只是皇后不提,不代表宋祁就不会提。因着流言越传越凶,他是恨不能早点将小七扶正了,来个明媒正娶,来个实至名归,好真真正正抱的美人归!
宋祁知晓皇后定会另有主意,而永成帝必定会听从皇后的意思,是以宋祁也不寻永成帝麻烦,而是专门寻了皇后,隔三差五地就问问何时给顾安年扶正,问得皇后是又窘又慌,最终只得摊开了与宋祁说。
“祁儿啊,不是皇嫂心存偏见,只是娴侧妃如今……皇嫂也是为你好,这正妃之位,你还是另外再瞧瞧吧。”皇后揪紧手帕,对於自己的出尔反尔有些赧然。
宋祁只是听着,一开始并不答话,好一会後,才淡淡一笑,半垂下眼,带着几分苦涩地道:“皇嫂,不瞒您说,这世上,我也寻不到其他能瞧得上眼的了。”
皇后心中一怔,心中更是难受,顾安年那孩子,她也是喜欢的,她也看的出来祁儿与顾安年都是动了真心的,只是……
长叹一声,皇后道:“祁儿,这世上女子何其多,比之七娘相貌好,心灵巧,聪慧细心的比比皆是,皇嫂不是要你移情别恋,你可以继续与七娘相守,只是这正妃之位,终归是要体面的。”
顾安年的庶女身份,她还能接受,这克人与善妒狠辣的传闻,她却是不能接受的。
毕竟身份容不得自己选,品性却是个人自身能决定的。
听闻皇后的话,宋祁微微一笑,眼中柔情荡漾,灿若星河,只听他轻声道:“这世上比七娘好上千万倍的女子再多,我爱的,终究是七娘这一个。弱水三千,我愿只取这一瓢饮,我不愿也不舍心爱的人屈於人下,皇嫂是过来人,定是能理解我的坚持。”
皇后一噎,一时说不出辩驳的话来,回想自己与永成帝的过往,她最终只能长叹一声,道:“罢了,你若是能平息这流言,皇嫂便立即下旨,扶七娘为逸亲王妃!”
宋祁灿然一笑,欢喜道:“谢皇嫂成全!”(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二十六、学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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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宋祁知晓该如何做。
目前,当务之急不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