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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栗:「你不早说,我还以为像母亲喂奶一样,要我补充光能才下奶。这样也好,以后我可以在室内读书,拿长一点的的链子拴好在窗户边上晒就好。」
大黄:「不是上次才教你敬老尊贤?」怎么不是把我当孩子哺乳就是当宠物栓养?
可栗:「睿智的魔兽大黄,很抱歉对您失敬,在您英明的智慧下,想必不会与九岁黄毛孩童多做计较,谢协您的指点,我以后会注意措词,在您的带领下,相信我将成长飞速……大黄,你不要好这口好吗?我们轻松相处咩……」
「……」
☆、第 34 章
也许是感受到米利亚尔不喜欢大黄,所以可栗很识趣的少与米利亚尔接触,她的猎者直觉正确,但判断后做出的反应错误,米利亚尔恨死大黄,大黄不把米利亚尔放心上。
又过了几个月,米利亚尔跟可栗见面次数用手指头数的出来,加上III年天班的实作课程,是要两个人一队互相辅助合作,梅毕耶斯(梅毕娜的哥哥)常与米利亚尔一块行动,可栗几次遇到打招呼都被梅毕耶斯客客气气的隔开:「可栗呀,真是碰巧,我跟米利亚尔在讨论功课。」「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吃完了先走啰,不打扰了。」「妳朋友在那边等妳,去忙吧,别招呼我们了」,这时大黄会轻描淡写的『点拨』可栗对方在赶人。
米利亚尔在别人面前又要装天才形象,所以眼睁睁的看着可栗『识相』的走开,米利亚尔恨死梅毕耶斯,梅毕耶斯很自傲帮天才赶走低贱苍蝇。
米利亚尔更加认真读书学习,力求下次再跳一级,离开梅毕耶斯,也为了能够跟可栗同为奇数年级,这样下午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在图书馆与可栗自习,小孩没有大情大爱,逐渐疏远也没有多难受,可栗看到米利亚尔有自己的生活,想起斯欧助教的话也就不多打扰他,就是米利亚尔有些执着,感觉自己的东西被抢走不干心。
大黄被挂在窗户上晒太阳打哈欠:「妳到底要查多久,每天看这些不累吗?」
「大黄你不会也不识字吧。」可栗口气小心翼翼,怕伤了大黄的长辈自尊:「没关系的,我也才刚学会认字没几年,咱一起学,我念你看,久就懂了……」可栗看大黄不搭话,马上改口再安慰:「你是魔兽呀,不懂我们的文字不可悲,会讲我们的语言已经很厉害了,我都不懂你们的文字语言呀,不然你也教我好了。互相学习学习。」
可栗把米利亚尔的模式套用上来,显然这次猜错了。
大黄第N次自我解释:才快九岁的人类,难沟通是正常,不可耻。接下来可栗继续统计并朗读魔导士的伟大事迹,偶尔跟大黄学一些简单的兽族语言,对于时常接触不知所云的符咒学来说,兽族语言就是吼吼啊啊几个音节,也不算太难。
不过每次可栗试着说兽语时,总会被大黄取笑发音不标准,被打击几次后,可栗也会适当的反击。
可栗:「有时候觉得上天对你不公平,可爱身躯却有苍老的心,应该放开点呀。快暑假了,我会再去打工,这样你就可以多看看外面世界,别死气沉沉的,开心点。」
大黄:「请妳少用九岁人类眼光猜度两百年魔兽的心思。」
可栗:「呵呵,大黄真可爱,这就是所谓的口嫌体正直吧!嘴巴嫌弃我们幼稚无聊,还不是想出去玩。我已经整理差不多了,把这些数据分析一下,应该就能有结论了,今天到此为止。晚上我带你偷溜出去吃东西!」
「我又不能吃,嘴馋的是妳吧。」大黄讲的不屑,但音调明显兴奋上扬。
晚上可栗要偷溜出去,特地跟金雀报备,即使她解释再三,真的只是自己嘴馋,没有跟米利亚尔相约,金雀还是用『没关系不用解释我知道』的表情拍拍可栗:「这段时间委屈你们两个了,是不是斯欧助教抓得紧所以那么久没约会?我会帮你掩护的,放心吧。」
可栗放弃沟通,抓紧时间往外窜,今天她想要去远一点的区域觅食,溜远点让大黄多透透气。
一人一兽边走边聊,远离学院后,可栗甚至放胆子要试着让大黄出来,对着月光握着铜牌凝聚光息,大黄气亏那么久,怎么可能这样就能养好,不过倒是放了一口气出来,大黄甚是舒坦,感觉未来有望。
两只欣慰没多久,突然可栗停住脚,往回狂奔,大黄对外界没有可栗那么灵敏,直问到底怎么了,可栗顾不得其他,东窜西躲,爬回学校围墙后才大声呼吸。
「学校有结界保护,隔绝外面世界,应该安全了。」可栗跟大黄解释。
「到底怎么了?」
可栗刚喘完,没办法很有组织的解说:「我也不知道,应该就是他们说的猎者直觉,最近我有特别查资料,像我这种没有训练过的,对方情绪不够激烈高昂我就感受不到,如果有训练过,刻意屏蔽我也感受不到,也就是说,越强烈感受就越明显。」
「请妳体谅我两百年来空洞太久,性子急,说重点。」大黄翻白眼,可惜可栗看不到。
「我感受很远的地方有股强烈的怒气,直逼我们方向,我不知道是不是针对我们,可是那个感受实在太强烈,我怕。」
「孬死了,好歹也是你们人类中天国堂堂魔导学员。」大黄心中鄙视小可栗,怎么跟了这样的主。
「饿就吃、困就睡、怕就逃,有什么奇怪的?」
「妳真是没有志气,面对危险与恐惧,然后克服他,才是强者所为。」
「大黄,你真的知道我是九岁人类小女孩吗?」
「……」
不管怎样,可栗真的被吓到了,安安份份的躲在学院里面。
某天,可栗想起要跟阿陶与阿冶报备大黄的事情,询问大黄的意见,大黄希望不要太多人知道,可栗很苦恼,一边是约定,一边是信任。
最后可栗花了一个月写了一篇很长很长的信,族人相聚狂欢、读书心得、K歌大赛、体能训练、米利亚尔、金雀、石版、谱曲君、玛各、斗瑞、天气、人文、外面小吃摊的特色……能写的全写进去,洋洋洒洒20张羊皮纸,只在中间穿插,跟米利亚尔一同去动物园看望食光魔兽,用镜子反射原理把光照进去,现在持续喂食中,食光魔兽安然还在『一天城』内养着,然后又是两千字第三次长征的历史报告。
大黄免强同意:「没想道你会玩文字游戏。」
「也不算骗人吧,你现在还是在『一天城』呀,而且还是继续休养呀!」
这封信太厚重了,一只羽箭飞不起来,整整用了五只,可栗灌了三天法力才顺利发射,遥望远去的羽箭,可栗不知到是否想收到回信。
日子回归平常,长久以来一直觉得那些历史有些奇怪的地方,仔细看几次也没找出违和感,反而在一次粗略的分类后,她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大约一年会产出2~3个初阶魔导士,大概每隔三五年,都会大规模5~10名魔导士成为烈士,产出量几乎等于殉职量!!
表格显示,70…80%是『因公殉职』,至于怎么殉的没多写,可以归类几种:国家探险任务为国牺牲、建设新强大魔法阵鞠躬尽瘁、国联军事行动慷慨赴义……非常大义凛然,但结果几乎全挂点。
走研究路线也没多安全,有20%的魔导士投身研究,研究强大攻击力魔法被自己炸死的、研究巨大魔法阵注入法力力竭而死的、魔法药剂混合失败毒死的、以自身为魔导器给涨死的、开发魔力极限反噬而死的……,也有存活下来的,要不是身受重伤再也不能出任务或研究,估计也活不了那么长。
只看单独事迹,篇篇都是名人伟人传,数据摆在旁边,就变成殉职记录簿。
可栗突然觉得前途很沉重,看看学院里的魔导学员,就像努力往『为国殉职』的洞口挤。
高报酬果然高风险!!
「大黄,我该把研究数据公布出去吗?」
「干嘛?让别人的理想破灭?理想会破灭吗?」
「我就迟疑了。」
「妳连远处有人生气都屁滚尿流的逃跑。」
「我听得出来你在讽刺我。」
「我都明摆着说了,从来没有隐藏。」
「大黄为什么你常答非所问呢?这跟公布数据有关吗?我常被你搞晕。」
「……」
「就像我拿你当长者尊敬,你也要拿我当人类九岁小女孩呀,我想不透你的意思到底是公不公布,我们都那么熟了,明说就好,不用绕圈子。」
「……」
「也是,人类的问题问魔兽太为难你了,我再想想。」
这一想学期就快过去了,庞大的升学压力让可栗先把对未来的不确定感放一边。
金雀与石版两小无猜,功课跌的很快,可栗有些歉意,这学期大半在忙自己的事,都没有好好关心同学,为此开始督促两人。
小道消息,『地班』今年吃狂暴药般,誓死扳回去年耻辱,由于『地班』资源充足,高级补气人参、强效提神药水、护眼防眩光魔法灯、肩颈□……只要你想的到的一应具全。
这消息让石版极度紧张,他成绩原本就在中游,大家往上提升他反而下降,现在已经是垫底的,一个不好就会被退学。可栗为此隔离两人,让金雀在宿舍自习,而她则是晚上帮石版在图书馆里补习,这段时间米利亚尔晚上到图书馆找资料的频率增加,也顺手点拨石版两句。
知道米利亚尔加入可栗与石版的读书自习后,金雀安心不少,她相信可栗,但是更相信米利亚尔,金雀使了一个心眼,她教可栗用绣线编织幸运手环,可栗也在认真冲刺,原本打算考完再编,金雀总拉着可栗在仅剩的零碎时间内赶工,终于在考试前一周,可栗赶出一条歪歪扭扭、乎胖乎瘦的幸运手环,金雀手上的那条『恰巧』与可栗同时完工,相约晚自习送给石版加油打气,而可栗那条理所当然要送给米利亚尔。
可栗隐约知道金雀的意思,为了让她放心,大大方方的当着石版金雀的面,送给米利亚尔。
「这是金雀家传幸运绳,每打一个结要默许一次祝福,蓝色的结我许你健康,白色的结我许你功课好,红色的结我许你……活久一点。」可栗还是没有把统计的结果跟米利亚尔说。
「这是手环?」米利亚尔耳朵红,但还是装13:「你不会拿练习品给我吧!」
「这样好像没什么诚意,第一次编能这样已经不错啦,是有些丑,下次好看的再给你吧,这我自己留好了」
「既然妳都编了,那我就收下吧。」米利亚尔马上接过手环,不打算给可栗反悔机会。
金雀看在眼里,安心不少,然后把自己做的帮石版环上手腕:「可栗,你要帮米利亚尔带上呀。」
可栗看米利亚尔的眼色,似乎没有排斥带上,就走过去帮他系上。米利亚尔这时才细看那根幸运手环,满满的红结,只有几蓝白结,心中无奈一叹,我看起来有那么容易死吗?
系上去后,可栗果然很慎重的跟他说:「你要好好活着呀!」
在可栗眼里,米利亚尔是最接近魔导士行业的人。
☆、第 35 章
升学考试有惊无险,皆大欢喜,『人班』不用说,从开学就不懈怠,『地班』的人各显神通,也是顺利通过。
今年的教评会还是很多议题,当然还是有资优生跳级讨论,毫无疑问米利亚尔直升V年级,今年可栗不仅拿下『人班』第一名,还一举打败『地班』所有人,斯欧已经当上初阶魔导士,去魔导协会见习,离开学院,低年级『地班』老师温琪没有理由干预中年级升班问题。
在斗瑞与玛各极力推波下,可栗加考II年『天班』的术科测试,可栗在没有事先复习下,成功使出水涡流术、翻地术、风浮术、火球咒,尤其是隔物聚光术最为抢眼,魔法挥洒比梅毕娜他们还流畅,拟定也让可栗跳级,II年『天班』老师好像被打脸一般,但傲气让他说不出直接反对的话。
最后『天班』老师认同可栗术科优秀,但文化科目也该有跳级水平,斗瑞与玛各心里了然,可栗今年跳级无望,但还是让可栗去考『天班』老师特别制作的文化科考卷,就这么好巧不巧,两大申论题,一题是第三次长征的细节,一题是上两届大魔导英雄事迹!!
第三次长征可栗读过两次,一次是为了米利亚尔的身世,一次是为了找大黄的蛛丝马迹,更别说还写了两千字的论文给阿陶阿冶姊弟。大魔导英雄事迹,别说上两届,近百年来高阶以上魔导士事迹可栗都研究过不下三次,这场考试可栗从早上写到傍晚,斗瑞在外面好心疼,以为他珍爱的小可栗在里面遭受严厉打击,在试场里面崩溃了!
可栗还以为斗瑞与玛各老师帮她作弊,非常心虚,只好死命的写,一整天下来,可栗眼花撩乱手脚虚浮,『天班』老师原以为漂亮的阻饶可栗跳级,没想到试卷竟然可以写成两篇小论文!
可栗更是光荣的挤下梅毕娜跳级的名额,跳到IV年级就读,为此可栗喜忧参半,实力被肯定,但也与『人班』同学分离,可栗知道这消息后跟金雀在宿舍又笑又哭一下午,然后被金雀推着去找米利亚尔。
「米利亚尔……米利亚尔……」可栗在米利亚尔宿舍外大喊。
「……」米利亚尔以为自己幻听,整整一年可栗没有来宿舍找过他。
「米…利…亚…尔……」可栗特有的叫法。
米利亚尔探出头:「怎么是你?等我一下。」他刚刚也接到跳V年级的通知,也好,趁现在可以先跟可栗定好下学期下午读书计划。
米利亚尔为了这天努力了一年,务必再跳一次级,与可栗同为奇数年级,这样自习时间就可以在一起。
米利亚尔快速盥洗完毕,但却慢吞吞的走下楼:「你找我什么事吗?」
「我有事要跟你说。说之前先恭喜你又跳级了。」
「嗯……」
「接下来换你恭喜我了。」可栗笑嘻嘻的说。
「我提点过的人,怎么可能会被退学,人班全数通过了吧。」
「那倒是,石版虽然最后一名,但是还是有八十分,安全达阵!」
米利亚尔在酝酿怎么说出要指点可栗功课,可栗就先发话:「我来找你帮忙的,学习上的问题。」
米利亚尔难得微笑道:「算你识相。」
「你当初跳级,会不会紧张跟不上学业呀。」
「当然不会,暑假我有让玛各帮我先弄一份II年级讲义。」
「你真聪明,我怎么没想到呢!我还自作聪明帮你多要一份,呵呵。」
「今年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米利亚尔耳朵一红:「谢谢你的关心。」
「客气什么,跟你谈过后我放心多了,可以请你帮我忙吗?也是关于学业的。」
「嗯……」米利亚尔等可栗问出口。
「帮我也要一份IV年级讲义。」
两人同升奇数年级,可以一起下午自习的计划,在米利亚尔面前崩裂。
…………
今年暑假可栗可以在学院留宿,她现在也属于资优生,可以通融,但是可栗想要到乔杉叔叔那里打工,所以婉拒校方好意。
米利亚尔打好跟石版的关系,去年可栗一个暑假的改变看在眼里,在考虑是否拉下脸也去校外看看,他在等可栗邀请,虽然可栗跳级超出他预料范围,但还是有把握可栗会来找他一起。
正式放假第一天,可栗就收到一封信一包裹,信是封毛村托乔杉转石版父亲而来的,今年他们要在『一天城』外举办各地物产嘉年华会,希望可栗去帮忙,可栗毫无疑问答应。可栗问大黄,要不要邀请米利亚尔。
大黄:「我说不要妳一定认为我小心眼,不要不要不要不要不要。」
可栗:「有时候我觉得你跟米利亚尔有些像。」
大黄:「我比较理智,我可以说出理由,米利亚尔是你们国家重点保护项目,找他出『一天城』不是给他为难吗?他升V年级课业那么重,要耽误他吗?」
可栗:「你说的很有道理,即使言不由衷。」
大黄:「你说的很不中听,即使所言事实。」
可栗:「大黄,你进步了,会用排比句型跟我对话,果然这阵子念书给你听是对的。是不是该教我用兽语唱歌了?」
看完封毛村的信,可栗打开包裹,是阿陶与阿冶寄来的,包裹分三部分,第一部分是痛骂可栗信件废话一堆还一次用掉五支羽箭,第二部份是比可栗的信还长两倍的所见所闻,外加告知将回国,迈入在校学习年,第三部分当然是杂七杂八的特产,其中有一条土黄狐皮围巾,让大黄抖了一下,暗自庆幸没有在阿冶前面露脸,无石大陆的人类太恐怖了。
有一点可栗没有放在心上,但大黄特别注意,阿陶说要可栗下次信件包扎实一点,这次送过去都快散架了。大黄全程目睹可栗包的多仔细,他怀疑有人中途拦截看过信件。
大黄心中有个奢想,上次可栗感受到的,会不会是他的族人?就算族人们不知道自己还活着被囚禁,但是为了『那个东西』,一定会突破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