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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到处是忙忙碌碌修筑工事的人群,系密特不得不承认,那位施匹而先生,看上去是最像样的一位组织者。
“难道这里已没有总指挥?”系密特有些焦虑地自言自语道。
“谁?你说的是那位来自京城的钦差大臣吗?”
“没有比他更加糟糕的指挥官了,听说这位大人是塔特尼斯伯爵的好友,但是他好像没有前任守备大人的头脑。”
“但愿我们能够胜利,可是只要一想到我们的胜利,会让那个无能的家伙得到功勋,就有些冤枉。”
“那么,我们只能够祈祷这位大人英勇牺牲,我愿意捐献一个金币,做为给予他家人的抚恤金。”
“很难说这是不是一个玩笑,听说有钱人聚居的广场区,已经交战好几天了,反倒是这里只来过那么一小队魔族。”
“不过听说军队几乎全都防守在那里。”
“可怜的士兵,那位钦差大臣,居然不允许拆毁任何一幢建筑。”
“有人会真正听从吗?我感到非常怀疑……”
听到那些市民众说纷纭,系密特只能够继续他无助的搜寻。
这一路上,他已听到无数人对法恩纳利伯爵充满抱怨,显然这位国王的钦差,并非是一个合格的指挥官。
他那一连串莫名其妙的命令,几乎彻底断送了勃尔日原本非常坚固的防线。
幸好经历了上一次战役,那些源源不断涌入勃尔日的民众一个个精通如何应对那些魔族的策略。
其中有许多人,甚至是上一次战役侥幸活下来的军人,他们或许付出了胳膊,或者大腿做为代价,不过却换来了丰富的经验,知道如何才能够在魔族的进攻中活下来。
正因为如此,整座城市虽然已被魔族彻底分隔开来,不过却始终未曾陷落。
“轰”的一声响,旁边一栋房子的墙壁上,露出一个很大的窟窿。
一个拿着大铁锤的大汉从窟窿里面钻了出来,而原本躲在远处的人们立刻飞跑过来,他们背着装满土的布袋,手里拿着泥水匠的工具。
一路之上,到处能够听到有木板的声音,房门和窗户全都被厚厚的木板,结结实实的钉了起来,里面甚至还用家俱堵上。
看着那一幢幢,曾经令北方领地的其他城市羡慕不已的整齐楼房,在铁锤的敲击声中,变成一座座布满了大小窟窿的防御工事。
看着那原本布置在街头广场之上的优美雕塑,此刻被高高地吊起来,充当滚木,看着道路两旁生长了几个世纪之久,才变得如此粗壮的树木,此刻被砍倒,横着架在道路中央,充当堵塞街道的障碍物……
系密特感到一阵悲哀,此刻的故多,居然变成了如此凄凉的景象。
“小家伙,快躲到地窖里面去,这里不是你玩耍的地方。”突然间,旁边传来一阵充满焦虑的吼声。
对于这些好心人,系密特只能无奈地朝他们笑上一笑。
此刻街道上,果然看不到女人和孩子的踪影,她们全都是优先受到保护的对象。
地窖是最为安全的避难所,唯一的缺点就是无法容纳太多人,除此之外,便是在地窖之中,难以躲避太长时间,要不然会令人窒息。
突然间,一阵嘈杂的警钟声猛然响起,系密特感到后领被一双强悍有力的大手,一把抓住,提了起来。
“现在来不及了,快躲到里面去。”那个大汉将系密特一把抛给了旁边站立着的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抱着系密特,钻进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里面。
那个大汉站立在街道中央,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些和他差不多的壮汉也聚集在那里,他们的手中全都握着几把斧头。
从那个窟窿,系密特只能够看到,那些身强力壮的汉子,猛然间同时挥起胳膊,带着鸣鸣的风声,众多的斧头朝着街口飞掷而去。
飞快地钻进那个窟窿,这些勇敢的壮汉退了回来。
立刻,一群手持长枪的人用他们手中的武器,将洞口完全堵住。
系密特终于看到魔族的身影,那些想要从窟窿钻进来的魔族,全都倒在了长枪的穿刺之下。
猛烈的冲撞声从四面八方响起,那是魔族用力敲打门窗发出的声音。
撞击声并没有引起众人的担忧,但是那木板断折、破裂的声音,却令每一个人感到揪心。
突然间,一道光亮透了进来,那是一块已被击破的门板。
一个人飞快地走到亮光旁边,他猛地一枪戳了过去。
一声凄惨的嚎叫声响起,紧接着鲜血顺着缝隙流淌了进来。
那个人猛地拔出手中的长枪,他仍旧警惕地站在那里。
外面的声音显得越来越嘈杂凌乱,突然一阵巨响,伴随着无数破碎声和撞击声,系密特甚至感到脚下微微颤动了一下,紧接着身后的另外一个窟窿里面,传来一阵沉闷的砖块倒塌声。
“不好了,六号的墙壁塌了。”窟窿里面传来一阵充满焦虑的呼叫声。
只听到黑暗之中传来几声咒骂,紧接着两三个人转过那个窟窿,朝着后面奔去。
系密特挣脱了那个抱着他的人的手臂,同样钻过那个窟窿。
这原本是一排连在一起的房屋,此刻两栋楼之间的墙壁已被打通,前方隐隐约约能够看到有一丝光线,那里想必就是墙壁坍塌的所在。
“四号,四号……”黑暗中传来一阵惊呼声,紧接着便是一连串惨叫哀嚎的声音,那是人类所发出的惨叫,系密特完全可以分辨出来。
那几个增援的人显然加快了脚步,而那越来越显得慌张的呼救声,证明情况已然万分紧急。
系密特此刻已顾不上掩饰身分,他急速从那些飞奔的人身边冲了过去。
弯刀飞旋,那些长枪未曾受到丝毫损伤,但是站立在洞口的那个魔族,已被砍成了几段。
飞身从窟窿里面钻了出来,系密特将弯刀挥舞成无数循环往复的圆圈。
在那窄小的房间里面,魔族几乎拥挤在一起,飞旋的利刃将她们强悍的身躯轻易地切开。
带着一阵风,系密特从那坍塌的缺口飘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冒冒失失地闯到大街之上,毕竟他不敢肯定,是否有诅咒法师或者飞行恶鬼等待在外面。
突然间,一座巨大的骑士雕像荡了下来,这座数吨重的大理石块,将一群魔族击飞了出去,同时在街道的地面上留下一条极深的划痕。
当这座雕像再一次荡起来的时候,已经化作数百块大大小小的碎片,朝着前方飞洒而原本拥挤在这条街道上的魔族,转眼问躺倒一大片,不过也有些石块,砸在四周的房屋的墙壁上面。
系密特此刻总算知道,刚才大地的震动是怎么一回事情,同样也终于知道,这块墙壁是如何坍塌下来。
更多的巨响从其他街道传来,显然那里也同样陷入苦战之中。
突然间,系密特看到头顶上飘过了一道巨大的阴影,那是魔族的飞船,高高在上的眼睛。
同样系密特也在猜测,正是这个家伙在指挥着底下的魔族。
看来这一次,魔族打算先占领这个容易控制的街区。
突然间,一阵爆炸声从魔族飞船前进的方向传来,剧烈的爆炸,将上方的屋顶整个掀飞了开去。
漫天的瓦片和砖块如同冰雹一般倾泻而下,不过这些东西对于魔族来说,并非是致命的武器,甚至无法令她们受到小小的损伤。
不过却提醒了系密特,头顶上拥有着他所需要的、用不着担心会用尽的武器。
飞身跳了起来,系密特手抓脚蹬,转眼间已跳上了屋顶。
此刻这里已是一片残破,只留下屋脊和倒塌的房梁,而远处一座房屋的顶楼天窗口,正站立着两个人,其中的一个完全是神职人员的打扮,系密特猜想,那或许便是这个街区的战斗指挥者。
至于另外一个人,他无从猜测,同样无从猜测的是,这两个人抬着的弩床到底来自何方。
显然刚才正是这架弩床发射出来的箭矢,令那魔族飞船爆炸。
突然间,天空中飞舞的一片细小黑点,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正如他担忧的那样,魔族飞船的爆炸,引来了最令人讨厌的东西。
系密特飞身跳上另外一排房子的屋顶,他弯腰半跪在房顶上,信手揭起一块瓦片飞了出去。
一块接着一块的瓦片,旋转飞舞着飞向空中,系密特的力量来自于他的希望,而他的希望,正是劲弩一般强悍的力量。
漫天的瓦片带着死亡和毁灭,虽然大部分瓦片,并没有击中那些异常灵活的飞行恶鬼,不过这些瓦片掉落下来之后,同样能够轻而易举地,削掉底下站立着的魔族的头颅。系密特时而也刻意地,向下方拥挤在一起的魔族队列,飞去一串瓦片。
成片的魔族倒了下来,但是从街头巷尾总是会涌出新的魔族。
这支魔族大军好像源源不断,这令系密特感到更加讨厌起来。
突然间,一阵血红的迷雾,从旁边的一个街区升腾而起。
系密特顿时感到异样恐慌,他抓起一把钢钉,从这排屋顶跳到另外一排屋顶,顷刻间便远离了那血雾升腾的地方。
接连发射了几根钢钉,将围绕过来、想要包围他的飞行恶鬼或是钉穿,或是驱散,系密特绕着圈子,寻找着魔族之中那最为致命的种类的踪迹。
又是一阵血雾飞起,这一次,系密特终于找到了目标。
一连串瓦片飞向那拥挤在一起的魔族之中,那些魔族士兵显然是在保护诅咒法师,不过正好成了系密特的靶子。
往往一块瓦片都能够带起两三颗飞起的头颅,顷刻间,魔族队伍之中倒下了一片,看到那飞起的、带着卷曲椅角的狰狞头颅,系密特终于感到一种复仇的喜悦。
一阵隐隐约约的红光在脚下飞腾而起,系密特几乎反射式地脚尖一点,跳飞开去,当他的身形刚刚飞离方才站立的屋顶时候,血雾已然蔓延开来。
看着那沿着街道迅速蔓延的一片血雾,系密特无比庆幸,勃尔日的建筑物全都很高,显然这些高耸的楼宇,限制了那些最为可怕的魔族生物,发挥她们原本应有的威力。
用几根钢钉解决掉想要偷袭他的飞行恶鬼,系密特一刻不停地在屋顶之上跳跃、飞舞,他绝对不想再一次停下来,成为诅咒法师的靶子。
血雾渐渐遍布整个街区的每一个角落,不过系密特已然注意到,这或许是魔族最后的疯狂。
这些血雾同样对魔族士兵也一样致命,而随着风蔓延开来的血雾,首先将拥挤在街道小巷之中的魔族士兵吞没。
一切渐渐变得平静下来,虽然仍旧可以看到魔族飞船飞过,不过她们全都投向了其他地方。
血雾渐渐变得淡薄,最终化成挂在墙头的斑斑血痕。
系密特站立在屋顶上,探头向下张望,只见街道上,到处趴满了魔族的尸体。
行走在高高的屋顶上,从这里看勃尔日,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那高地起伏的屋顶,就仿佛是浩瀚无垠的海面,而那突兀高耸的塔楼和屋顶,便是那海面上的礁石和岛屿。
而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些建造在屋顶之上的圆盘架子,那原本是用来架设弩床,对抗魔族飞船的工事,此刻却已然空空如也,既看不到士兵,也没有那些弩床的踪迹。
突然间,一阵哀嚎和哭泣从下方传来,系密特探头张望了一眼,只见下面一片凄凉哀伤的景象,沿着街道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具具尸体,而那些发出哭泣的人,正缓缓沿着街道寻找着死去的亲人。
系密特注意到,那些哭泣着的大多数是妇女和孩子。
一个魁梧强壮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正是刚才抓住他后领的大汉,此刻他同样静静地躺在路边,而在他的身旁躺着的中年人,系密特依稀也有些印象。
一阵微微带有一丝忧伤的祈祷声远远传来,刚才在天窗口看到的那个牧师,此刻正沿着街道缓缓而行,朝着两边躺着的那些已然逝去的勇士们,倾洒着圣水。
看着此情此景,系密特的心情异常沉重。
朝着远处走去,系密特已没有什么心情去顾及,那个正站在楼顶的天窗口,用惊诧的眼神看着他的站岗、放哨的人。
跳过一座又一座屋顶,下方有的显得非常平静,而有的却正在激战之中。勃尔日城的北区,原本应该是最为安全的地方,因为勃尔日的圣殿就建造在这里。
但是此刻,北区早已经论为最为激烈的战场,魔族的每一次进攻,几乎全都从这里开始。
悲伤和绝望的气氛,同样弥漫在这个曾经是最为繁华热闹的地方,那个曾经是印象最为深刻的艺术沙龙,此刻已挤满了等待救援的伤员。
河岸边的街道上,同样躺着一排排死者的尸体,只不过这些死者的身上多了一块白布而已。
在两旁那些气势恢宏的建筑物门前的台阶上,坐着垂头丧气的士兵,他们身上的铠甲已遍布血迹。
不过和那些圣堂武士比起来,这些士兵身上的血迹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街道上最为显眼的,莫过于圣堂武士,他们那高大魁梧的个头,令他们看上去就仿佛是传说中巨人一族的成员,但是和身高比起来,更为显眼的是,圣堂武士中的每一个人,几乎全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系密特的出现,同样也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一个小孩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最为危险的地方,这原本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更何况,系密特的身上同样沾染着不少血迹。
除此之外,还有他挂在腰际的那两柄弯刀,几乎每一个看到那两柄弯刀的士兵,都立刻想到,这又是一个对圣堂武士充满了羡慕和幢憬的小孩。
进入圣殿,同样也没有一个人阻挡他,圣殿仍旧是原来那副模样,只不过此刻空地上多了一些笔直朝天的细长刺枪。
“西塞大师和泰隆大师在哪里?我希望能够见到他们。”系密特对一位力武士说道。
那位力武士上上下下地打量着系密特,过了一会儿问道:“阁下是系密特。塔特尼斯勋爵?”
系密特点了点头,此刻他顾不上客套。
“西塞大师此刻正在协助防守罗登广场,泰隆大师想必正在钦差大人身边,保护他的安全。”那位力武士说道。
“我正在寻找法恩纳利伯爵,你是否能够告诉我他的行踪?”
系密特连忙问道,他真正关心的并非是那位哥哥的盟友、国王的钦差,而是格琳丝侯爵夫人。
“非常抱歉,没有人知道钦差大人在哪里。当魔族开始攻击之初,他指挥了几个小时,魔族就突破了防线,紧接着勃尔日就被分隔了开来,钦差大人陷入了重围,不过他应该已经躲了起来。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他和我们所有人失去了联络,或许是跟随他的那位祭司发生了什么意外。”那位力武士说道。
“勃尔日的防线,怎么会在仅仅几个小时之中便被突破?”系密特忍不住问道。
“最主要的原因是,这一次谁都没有想到,魔族竟然会不顾一切,用飞船将士兵强行运送到城里。
“以往魔族并没有这样疯狂,与此同时我们也没有准备充分,在屋顶守卫着的巨弩兵因为一直平安无事,所以半数以上擅离职守,开战之初,甚至来不及回到各自的岗位。
“除此之外,钦差大人的指挥也有很大问题,他随意调度兵团,甚至随意从编制好的兵团里面抽调小队,因此战役一开始,指挥便一片混乱,每一个兵团的指挥官,根本就无法联络自己的部下。”
听到这位圣堂武士如此一说,系密特已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显然法恩纳利伯爵根本就不信任勃尔日城的守卫部队,与此同时,他或许还希望能够有所表现。
系密特相信法恩纳利伯爵的战术,想必不会有太大的错误,因为这位伯爵大人经常阅读一些著名军事家的著作,曾经有一段时间,这位一心想要表现自己的国王宠臣,梦想着能够在战场上一显身手,让任何想要压制他的人都没有话说。
正因为看了那么多军事著作,当初他才能够力排众议,坚持北方领地的重要性。
不过,拥有敏锐的战略眼光,未必意味着就是一个名将,这位从来没有指挥过军团的外行,显然没有意识到,战争的成败除了依靠周密的布置,还有正确的指挥。
“现在由谁指挥作战?”系密特焦虑地问道。
“没有统领全局的指挥官,每一个兵团都在各自为战。”那位圣堂武士说道。
“难道没有人站出来组织抵抗?”系密特问道。
“只有几个文职官员发起过提议,不过现在,没有一个军人愿意听从文职官员的命令,而各个兵团的指挥官,没有一个愿意担任总指挥官的职位,全都希望受到别人的领导。”那位圣堂武士说道。
系密特点了点头,他能够猜到这是为什么。
此刻总指挥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