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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受到了感染一样,其他女人也纷纷地尖声呼叫。
丈夫们连忙紧紧搂住自己的妻子,向最近的一座别墅跑去。
汉摩伯爵还算镇静,他将惊慌失措的妻子拉到身边,并且顺手从中年仆人手中接过早已经扣上弦的弩箭,拉着妻子向别墅跑去。
在远处树林边上,有一个靛蓝色的、双足直立站立的可怕生物,正在向这里眺望着。
虽然离开这么远,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个靛蓝色生物的具体模样,但是,每一个人都好像深深地感受到了一股浓重的危机临近的感觉。
仆人们早已经退进了别墅里面,他们甚至没有将那几只插在叉子上面烧烤着的鹭鸶,从火上取下来。
那个中年仆人是所有奴仆中最镇静的一个,他手中拎着主人平时不用的重型弓弩,拇指粗、尖端长满了利刺和倒钩的箭矢,早已经被牢牢地扣在了弩槽之中。
其他那些仆人也一个个回过神来,他们纷纷去准备平日里主人使用的武器。
「亲爱的夫人,看来我猜测错误,初春的气温并不足以制约魔族的行动,你带着夫人们到地窖里面去。」汉摩伯爵向妻子吩咐道,说完,他在妻子的脸颊上重重地亲吻了一下。
那位伯爵夫人楞楞地看着自己的丈夫,那副神情简直像是生离死别。
「玛希姆,你快带夫人们进入地窖,你守在地窖门口。」伯爵一把将妻子推开,向另外一个仆人吩咐道。
虽然玛希姆并不是汉摩伯爵的奴仆,但是此时此地,他也忘了去谘询自己主人的意见了,他领着那些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所惊吓过度的贵妇人们进入地窖。
地窖在厨房的尽头,里面放满了咸肉和腊肠,因此气味实在难闻,不过现在什么都顾不上了。
玛希姆用蜡烛试探了一下地窖中的空气。
蜡烛燃烧得很旺盛,表示地窖之中拥有足够的空气。
他这才小心翼翼地请那些夫人们进入。
「系密特,系密特在哪里?」玲娣惊叫了起来。
当她看到小墨菲跟着他的姐姐钻进地窖之后,玲娣这才想起,系密特一直没有跟在她的身边。
玛希姆虽然心底暗自抱怨,但是他只能劝告这位夫人进入地窖,「博罗伯爵夫人,请您进入地窖,安心等候,我立刻将系密特少爷找来。」
「玲娣,放心吧,不会有事的,有汉摩伯爵在,他是这里最勇敢、最充满智慧的人物,而且照我看来,他们今天的运气很好,父神派遣使者跟随在他们身边,时刻保护着他们,要不然,他们在森林之中的时候就遇见那个魔族了,那时候,他们毫无准备,肯定没有什么活路。」那位瘦长身材的贵妇人劝解道。
众人好说歹说,总算将那位忧心忡忡的夫人劝进了地窖,沉重的橡木门重重地关上了。
在别墅里面,汉摩伯爵犹如一位真正的指挥官一般,吩咐着他邀请来的客人们以及他们的仆人,进行防御。
幸好这里所有的人,都是经验丰富的优秀猎手,对于使用弩箭和刺叉,都是一把好手。
「哈里恩,你立刻到城里去调集骑士卫队,要快。」老者想了一想又加了一句说道:「你骑我的马去。」
那个中年奴仆看了看窗外,那个魔族仍旧待在原来的地方。
中年奴仆战战兢兢的拎着重弩,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一溜烟钻了出去。
「特鲁巴,你去准备马车,带几个人去将马车全部准备好。」
第二道命令让身边另外一个仆人魂不附体,这个奴仆显然没有那位中年仆人忠诚可靠,只见他一步一步往后退,显然并不想执行命令。
看到那个奴仆怯懦的模样,老者突然之间掉转弩箭,指着那个奴仆的胸口。
那个奴仆双脚一软,坐倒在地上。
「快去准备马车!要不然,我立刻以背叛主人的罪名宣判你死刑。你自己挑选,是要死在弩箭之下,还是为自己搏一线生存的机会。」领主大人的语调深沉而又严厉。
「是──是──是,我──我立刻去办。」那个奴仆面如土色,从地上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
「别想逃走,要不然,我一定签署通缉令将你缉捕归案,然后让你在火刑柱上为背叛行为接受惩罚,火刑柱就是为了你这种人而设置的。」
听到领主大人神色俱厉的话语,那个奴仆胡乱地挑选了几个帮手,从厨房后面的侧面悄悄地溜出了别墅。
「其他人都准备好武器,笛文伯爵,这是你的别墅,你有没有足够武装我们所有人的武器?」领主大人问道。
「二楼的武器室里面,还有七把弩,另外有三张弓,短柄猎叉大概有五、六根,十几支梭镖和一根猎野牛的长矛。」笛文伯爵如数家珍地说道。
「很不错,请你吩咐仆人们将这些武器分发下去,现在我们最需要的,是足够数量的战士,可惜哈里恩去求救兵了,他是一个相当出色的射手。」
正当笛文伯爵领着几个仆人向楼上走去的时候,玛希姆从后面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看到玛希姆,领主大人不禁怒火中烧,他吼道:「我不是叫你守护在地窖门口吗?为什么你到这里来!如果你认为那个工作过于悠闲的话,我可以派你去担当诱饵,或者做为排头兵,率先攻击那个魔族。」
「领主大人,请您息怒。」
玛希姆诚惶诚恐地说道:「我并不是有意违背您的命令,只是──只是系密特少爷不见了。」
「喔,该死的,在这个时候给我们添乱,事情过去之后,他应该为了这次事情而挨一顿板子,有的时候,孩子确实不能够过于迁就。」老者喃喃自语道。
「系密特会不会还在外边?」博罗伯爵凑到窗口仔细观察着。
「他好像到楼上去了,我看到他上楼。」一个仆人说道。
「要我去找他吗?」笛文伯爵问道。
「算了,没有时间理会这个小子了,反正楼上也还算安全。」
领主皱着眉头说道:「更何况,那个魔族可能并不会进攻我们,它的样子看起来呆呆的,我一直没有看到它动过。」
「也许初春的寒冷对于它仍旧有作用,这个让我们虚惊一场的家伙,可能已经冻僵了。」另外一位男士说道。
「但愿如此。」领主对此显然并没有多少信心。
当笛文男爵带着武器装备回到楼下,并且将它们分发给仆人们的时候,别墅外边渐渐响起了马蹄和车轮辗压地面的声音。
马车的到来,便意味着他们能够顺利逃脱,正当所有的人感到稍稍安心时,那个魔族突然间开始行动起来。
显然,那些马车让这个危险的生物,以为别墅中的人想要逃跑。
「占据有利位置,左右两边的窗口前也站立两个人,别让那个魔族有躲避的死角。不要慌乱,更不要乱放弩箭,听我的命令,等到那个魔族靠近之后再进行射击。」领主下达着一连串的命令。
箭矢纷纷扣上弩槽,别墅里面一片寂静,人们能够听到的,只有心跳和嘎吱嘎吱弓弦扣紧的声音。
从窗口,一支支冷森森的箭矢瞄准着外面。
操纵这些劲弩的,除了那些经验丰富的贵族猎手之外,便是几个平时跟着老爷们整天打猎的仆从。
在射手的身后,更多的仆人手握猎叉、梭镖守候在那里,不过,他们只是摆摆样子而已,万一那个魔族冲破密集的弓弩闯进别墅,这些猎叉和梭镖根本就没有任何作用。
那个魔族显然并没有预料到,它所面对的人类,正用致命的弓弩瞄准着它。
虽然从远古的记忆中,这个魔族知道人类的可怕,但是没有亲身体验过人类的力量,它实在难以想象这些四肢软弱无力、行动缓慢、反应迟钝的生物,会有什么难以对付的地方。
在此之前,它也曾经小心翼翼地试探这个种族的力量,那些在森林中将成片树木放倒的、身形比较粗壮的人类,确实有一定的杀伤力,但是他们的行动实在太缓慢,根本无法和自己相提并论。
但是,那个魔族从来自古代的记忆中知道,人类是一种和它们完全不同的种族,这个种族之中,拥有一些力量极为强大的个体。
不过,从刚才那些人类进入那个用木材搭建的隐蔽体中的行动看来,他们并不是那些特别强大的个体。
那个魔族开始大胆地行了动起来。
看到魔族迅速接近,汉摩伯爵嗓子眼里面阵阵发痒,他好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虽然,他刚才发号施令的样子很是威猛,但是他并不是真正的军人,这一切都只不过是来这里担任领主之前,在莫尔根堡的两年见习岁月的成果。
现在是他尽领主的职责的时候了。
汉摩极力想要让自己镇静下来。
当那个魔族已经十分靠近别墅的时候,领主大人大喝一声,率先扣动了扳机。
那个魔族并没有想到会受到这种攻击,它从来不曾真正见识过箭矢。
出于本能,魔族不希望这些箭矢击中身体,它开始进行闪避,用人类难以想象的速度和灵敏度,闪避过了大部分致命弩箭的射击。
它以那强壮有力的手抓住箭矢,又格挡开另外一些可怕的箭矢,实在躲闪不过的,那个魔族就用自己的手臂双脚作为盾牌,进行格挡。
虽然魔族的身体是出乎预料之外的强壮和坚硬,它们的表皮甚至比坚硬的木块更加结实牢固,但是,重型弩甚至连岩石都能够射穿。
手臂和腿上的重伤,使得那个魔族惊讶于人类强大杀伤力;而同时屋子里面的人,同样震惊于魔族恐怖的忍受力。
身上钉着五、六支箭矢,被箭矢完全穿透了肉体的魔族,居然仍旧能够既迅速又敏捷的行动,这让众人无比震惊的同时,更增添了心中的恐惧。
第二波的射击紧接而至,轻型弩箭几乎连续不断的进行发射,而重型弩箭则早已经成为攻击的主力,每一次发射,都能够给那个魔族增添新的伤痕。
虽然拼命的进攻,但是人们心中的恐惧感却一直在增加。
只见那个身上插满箭支的魔族居然仍旧在顽强抵抗,它的速度没有丝毫的减慢,所有的这一切,都让别墅里面的人们感到害怕不已。
那个魔族显然意识到自己不可能闯入别墅,它反身向森林奔逃,在它的身后留下了一长串血迹。
正当那个魔族快要接近森林边缘的时候,突然之间,从森林中闯出了三十多匹坐骑。
那正是哈里恩从小镇上调来的重装骑士。
这些重装骑士身上披着厚厚的闪亮铠甲,甚至连战马都包裹在钉着金属甲片的棉袍之中。
重装骑士同样手握重型军用弩,他们发射的箭矢,比汉摩伯爵他们手中的武器更加具有杀伤力。
那个魔族受到了致命的袭击,它的手臂难以挡住来自侧面的箭矢。
当箭矢刺穿那个魔族的胸膛时,魔族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惨嚎声,这凄惨的嚎叫让所有的人明白,魔族原来也是知道疼痛的生物。
这种认知,让所有人都变得勇敢了起来。
那只受伤的魔族,显然意识到自己已经逃脱不了,它像是发了疯一般地冲向骑士们。
致命的弩箭数度穿透了它的胸膛。
但是那只受伤的魔族,却犹如一只敏捷而迅速的豹子一般接近过来。
当那些骑士们,发现他们离这只疯狂的魔族太近了的时候,死亡已降临到了他们的身上。
那个魔族化作了来自地狱的死神,将骑士们从马上拉扯下来。
虽然,它的利爪并不能够穿透坚硬的铠甲,但是魔族很快地便发现,撕掉头颅和四肢同样能够致命。
惨叫声此起彼伏,这一次是那些骑士们所发出的。
这个不死之身,令所有的骑士丧失了勇气。
地狱的景象在这人世间展现,到处是鲜血和痛苦扭动着的躯体,那个魔族显然还不能够分辨坐骑和骑士的区别。
几匹战马被拗断肢体,和它们的主人一样,在地上翻滚惨叫。
鲜血从伤口处喷洒了一地。
结束这一切的,是一支意外发射的弩箭。
没有人知道这支弩箭来自何方,是由谁所射出。
拇指粗的箭矢穿过了那个魔族的左耳,从右面的颅骨穿透出来。
鲜血和脑浆喷涌而出,那个魔族颓然倒地。
~第二章 逃难~
靛蓝色的皮肤上面布满了一圈圈的黑色花纹,那些花纹不知道是天生而成的,还是刺青,那些花纹很有规则,或者是一个独立的圆圈之中交错着几条直线,或者是圆圈里面套着其他圆圈。
在圆圈边缘总是点缀着特殊的纹样,所有的这一切看上去,都不像是天然的产物。
系密特自己也曾经猎杀过几头猞猁和山猫,别墅里面更是挂满了豹子和老虎的皮毛(那是姑丈的得意之作)。
但是没有任何一种动物身上的花纹,是和这个魔族一模一样的。
小系密特始终不能够忘记,当他触摸到那个死去的魔族时所感受到的,竟然和他抚摸自己皮肤的感觉一模一样。
那满地流淌的鲜血,同样令他分辨不出是魔族留下的,还是那些牺牲的骑士们所留下的。
魔族那张靛蓝色的脸,始终在系密特的脑子里面,挥之不去。
除了颜色之外,它的面容和人没有什么两样,如果一定要说有不一样的地方的话,那就是魔族生长着一嘴尖利的牙齿,就像是森林中的那些猛兽一般。
魔族也没有任何毛发,眉毛和眼睫毛全都不存在,而那个光头更是一毛不长。
和森林中的生物一样,魔族并不穿着衣物。
这让系密特感到很不可思议,无论是书本上,还是传说中,魔族都是具有高度智慧的生物,但是,为什么它们不和人类一样穿着衣物呢?
即便因为观念的不同,它们没有人类所具有的羞耻心或道德感之类的东西,御寒对于这些远比人类害怕寒冷的生物,同样也是有用的。如果穿上一件衣物,这些魔族的活动范围肯定更加遥远。
如果再加上铠甲和武器的话,这些生命力极为顽强的生物,没有理由会被人类所打败。
而这个世界上到处充斥的,也绝对不会是人类,而是这种靛蓝色的生物。
第一次看到魔族的巨大震撼,使得系密特的心灵久久不能得到平息。
那是一种多么恐怖的生物,怪不得它被称作人类最大的梦魇之一。
远处的山丘之上烧着篝火,那是对死去的骑士们进行的哀悼。
火光映衬着昏黄的天空,好像天地都因为这场惨烈的战役而忧伤、哭泣。
奴仆们匆匆忙忙地准备行李,几十辆马车沿着大道,整整齐齐地排列在那里。
虽然魔族已经被杀死,危机已经过去,但是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贵族,都打算离开这里一段时间再说。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将会回到这里,但是也有一部分人,可能从此以后再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
除了那些忙忙碌碌的奴仆之外,四周还布满着到处走来走去的骑士,他们是汉摩伯爵派来保护贵族们的。
虽然没有发现第二个魔族在附近出没,但是,恐慌早已经不胫而走,这些骑士们更大的作用,显然是为了给住在这里的人们心灵上的安宁。
系密特向自家的别墅走去,他出来的借口是向汉摩伯爵告别,回去之后,他还得接受长达一个月的禁足。
对于这个惩罚,系密特并不十分在意,因为旅行到姑丈的家乡昆斯坦郡,至少需要一个月。
姑丈给予自己的这个惩罚,更重要的目的是为了让姑姑解气。
虽然,小系密特自认没有做出什么冒险的举动,但是姑姑的愤怒是用不着任何理由的,因为对于冒险的认知,姑姑显然和自己完全相反。
姑丈虽然在认知上面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之上,但是这个软弱的家伙,总是屈服于姑姑的权威,每一次都选择了背叛自己。
在门廊前面,系密特看到姑姑和姑丈正和塞福利伯爵站在一起。
塞福利伯爵一家,将是自己旅行中的同伴,他们要去京城,因此至少有三分之二的路途都将结伴而行。
在塞福利伯爵身边站着的,是他那位年轻的妻子。
系密特并不是很喜欢那位伯爵夫人,因为她说话有的时候很尖酸刻薄,只有姑姑能够忍受这种人,系密特很清楚,姑丈同样对那位伯爵夫人有不好的印象。
不过,系密特很喜欢伯爵夫人的那位小弟弟。
墨菲是他在这里最要好的伙伴,因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年龄比较接近。
平时,小墨菲很听从他的命令,这让系密特很有自豪感。
系密特走上前去,和每一个人都打了一声招呼,现在他必须显得斯文乖巧才行。这是系密特早已经总结出来的一件可以肯定的事情。
「你们有没有按照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