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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献俘’这两个字,大寺安纯停了一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
那可只是一个大队长,今天清军捉的可是24联队的联队长,一个即将升职为大佐的中佐!
“弄得世界皆知;今天清军的这种表现却很反常,难道真的就是为了这落余荒野的清军尸体?”
大寺安纯一时间也想不明白。
“清军怕了咱们!他们害怕帝**队进攻报复!”
大山岩觉得自己想明白了里面的原因:“这次清军骑兵的突围,就是为了减轻旅顺清军的军粮压力;然而,清军的步兵仅仅凭着两条腿,根本就逃不走,所以他们现在是在向帝国试好。”
作战室内的日军将领们纷纷点头,不是这样的话,今天这一系列的事情,根本就解释不通。
只是这么想想,日军将领们都是一脸的兴奋,似乎旅顺要塞就已经唾手可得。
“答应他们;这事你来安排。”
大山岩对大寺安纯说了一句,然后望着作战室里面的众将下令道:“既然清军缺粮,那么就先饿他们一段时间,再一举击溃他们;各部立即退回南关岭一带原有防线,加强戒备,防止清军再次突围逃窜。”
土城子。
虽然只是下午四点三十,西面就已经出现了落日余晖的景色。
在漫长的战线上面,超过15000名抗倭军联军和一里以外的日军对持着,站在土城子一座土楼的抗倭军的高级将领们都是一脸的紧张。
在没有完全整合旅顺诸军,又一下子抽走了1600余骑兵的情况下,抗倭军绝对不愿意选择现在和日军第二军进行总决战。
现在,沈兆翱一封诚意满满的书信已经送过去四个多小时了,假如有回音,也该到来了。
远处,一骑快马而来。
“来了!”
陈世杰举着右手搭在眉毛上远望:“不知道大山岩打不打?”
“只要交换吉田清一,又让大山岩相信旅顺缺粮,他们今天就不会打,而是等着旅顺粮尽时,再和咱们抗倭军决战;毕竟现在决战,大山岩没有足够的火炮,天寒地冻里又处于攻势,他们也不好受。”
沈兆翱遗憾的说道:“可惜了,假如今天不是送骑兵去辽东,曲德胜能把日军的阵地搅成一团粥。”
“那就成了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比拼消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咱们今天打不垮日军,而且战事继续胶着下去,损失只会更大。”
林云瑜说得自己都直皱眉,只是三个小时的强攻,抗倭军联军的阵亡就已经超过1000人,重伤接近200人,轻伤无数。
这还没有算上骑兵团的损失,虽然不大,不过阵亡想来也不下二三十人。
这场战争,假如排除掉协助骑兵出辽南这个目的的话,抗倭军联军和日军的伤亡差别有限,就是一场两败俱伤的笨打法。
“怎么,舍不得?”
李搏虎走到一脸不爽的看着吉田清一的周鼎臣身边,坐在一根圆木头上,丢给周鼎臣,黄兴武各一支卷烟。
“白花花的银子啊!”
周鼎臣遗憾的点燃卷烟,长长的吸了一口说道:“不过今儿多亏兄弟们义气,不然我们怀字军这营算是栽进去了;再说”
周鼎臣的脸色有些黯淡:“去了的137个兄弟,还有重伤的9人,这么一大笔抚恤金,这个中佐就是再值钱,也顶不了你们抗倭军给的银子;况且还有土地的许诺。”
“哼,哼。”
一边的总指办独立骑兵营营长柳杠子,嘴巴里斜叼着卷烟,冷笑数声。
这次骑兵团扩军,把林云瑜部,吴威扬部的两营骑兵都划了进去,整个辽南抗倭军就只剩下警卫团的一营骑兵。
之后通过何长缨的命令,把抗倭军其余的战马集中起来,合并进柳杠子的骑兵营,组成了一支400余骑的骑兵部队,划归总指办直属。
而李搏虎的警卫团也扩充为4营1连的步兵编制,兵力达到2800人。
“怎么?有话就直说,别阴阳怪气的;”
周鼎臣抬头望了柳杠子一眼,不爽的说道:“老子可没招惹你这个刺头吧?”
“‘也顶不了你们抗倭军给的银子’?合着吃我们抗倭军的,喝我们抗倭军的,军饷也是我们抗倭军在发,你们战死重伤的士兵也是我们抗倭军发的抚恤金,还想着我们抗倭军的土地。”
柳杠子冷笑着说道:“我们抗倭军,哪个许诺给你们捷胜营的土地?那是给我们抗倭军的福利好不好;结果‘你们抗倭军’,真是养了白眼狼了!”
“哪个白眼狼,哪个白眼狼?现在这仗怎么说怎么打,不都按着参谋部的调动?”
周鼎臣一听也蹦着嚷道:“除了军官任命,还有军法官和书记员没有进军队,我也没说不能进,是军法部和文书局自己不进来;怨我?”
“我们骑哨只有83匹战马,在这样的大战里面几乎没有什么作用,假如能并入你们独立营,我举双手赞成。”
今天这场大战,黄兴武的骑哨完全就是一个看客,然而骑兵集群集中突击的巨大力量,看得这个骑了十余年战马的年轻人热血沸腾。
吴威扬,李搏虎,马德草,曹锟,曲德胜,吴瑞生,戚有伟,王士珍,黎元洪,陆铁腿,
这些来自仁字军,大沽炮台,奉军,毅军,盛军诸军的人,几个月前不过是和自己一样的小小哨长,现在都已经是指挥着数千士兵的统领级人物。
不由黄兴武这个依然有热血,有野心的年轻哨长不羡慕。
“好,就等你这句话了!”
对于黄兴武这哨骑兵,柳杠子这两天一直都眼热得紧。
听了黄兴武的表态,柳杠子一把亲热的搂住黄兴武的肩膀,大咧咧的说道:“哈哈,好兄弟!以后都是咱骑兵营的亲兄弟了。”
“这小子!”
站在土楼上等日军书信的一群抗倭军的高层看到了这一幕,不由的又高兴又无语。
不过这层薄纸今天让柳杠子这么暴力的捅开,倒也正是时候。
第五百二十六章 赵军师出场
徐四斤站在土楼上看到了这一幕,又听到吴威扬的笑骂,还有身边抗倭军将领们的笑容,就知道该自己表态了。
现在的北洋,形势已经十分明了。
随着李鸿章的失势,大量北洋系将领被罢职,下狱,逃亡,曾经风光一时的北洋势力,如今已经是七零八落,犹如落水狗。
李秉衡主政鲁东,刘坤一主政直隶节制山海关内外诸军,云贵总督王文韶刚被任命为帮办北洋事物大臣。
这一切都预示着朝廷要把李鸿章和淮系,在北洋,直隶,乃至大清的影响,连根拔起,甚至要夷为平地。
何长缨和他的抗倭军,却是唯一的一个特例。
他出身淮系,在李鸿章的扶持下以北洋系的军校武备学堂,水师学堂的学员兵为骨干,成立了援朝军。
然后一路胜仗,吸收大沽炮兵,奉军,毅军,仁字军的士兵,然后吃掉盛军,吞并仁字军2营,怀字军2营,又在旅顺‘哗营’中吃掉了亲庆兵,成字军5000人马。
现在只是辽南的军力,就急速扩张到现在的一万七八千人。
假如加上朝鲜,山海关的兵力,绝对已经超过了两万,是大清最大的一支,甚至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最强的一支野战机动兵团。
而且看着陈世杰的行为,明显是要整合旅顺诸军。
那么一旦成型,抗倭军的兵力将达到恐怖的三万人。
徐四斤再想想李鸿章的大儿子李经方,现在就是抗倭军山海关团的后勤主管,那么何长缨的目的就已经不言而喻。
他是要接替李鸿章,试图曾国藩和李鸿章之后,形成新一代的大清权臣集团。
只是想一想,徐四斤就是头皮发麻,内心火热。
徐四斤就是一个穷人家的孩子,当年生下来时只有四斤不到的重量,差点就没活过来。
一直在他十五岁以前,家里都是徒穷四壁,饱一顿饥一顿的靠给地主放羊勉强活着。
他的父亲,在一个大雪夜里,为了替他寻找地主家走失的山羊,回来大病一场,撒手西去。
他的姐姐卖给一个恶霸做小妾,被活活折磨死去。
就是前些年叔父徐邦道混好了,回去寻亲,他们家才算富裕起来。
可是面对涪陵乡土盘根错节的地主官场势力,他却含恨的看着那个折磨死他姐姐的恶霸,继续逍遥自在,并且继续为非作歹。
不是家里有老娘要养活,徐四斤早就手起刀落的灭了那家恶霸的满门。
从此他开始酗酒,买醉麻痹自己的心灵。
然后多少个夜里,姐姐那满身的浮肿鞭痕,两眼全是泪水的走进他的梦里。
徐四斤在苦苦的等,等着把老娘养老送终,他就会一刻不停的回涪陵报仇雪恨。
所以即使快三十岁了,他依然是光棍一条,就是怕自己有了女人儿女,不得不屈辱的收起自己的杀心。
因此,即使富贵了,徐四斤也依然保持着穷人的朴素本质,豪爽大气知恩图报爱帮助苦难的穷人。
这也是为什么徐邦道这么多的族亲,却只把徐四斤带出涪陵,重点栽培的原因。
这一个半月以来,徐四斤也一直在听陈世杰给他专派的宣讲员读讲《呐喊》,让他明白了很多的道理。
凭什么有些人要作威作福,任意鱼肉宰杀百姓?
都是生活在中国的人,凭什么要分三六九等?
既然苍天不公,我们应该怎么做?
我们在为谁打仗,我们应该为谁打仗?
是为那些坏事做尽的地主恶霸,官官相护勾连的无耻官员,高高在上的皇亲国戚打仗,还是为了百姓们能安居乐业,不受欺辱而打仗?
这一个半月以来,不光是普通的士兵,就是家境小富的小地主子弟,还有他徐四斤的思想,都在潜移默化之中,有了质的改变。
徐四斤望了身边的黄建兴一眼,看到黄建兴正在看他,并且很肯定的朝他微微点头。
“现在大战在即,我一个不识字的老粗也不懂什么排兵布阵,也不会什么计军功奖罚分明,只懂得打仗。”
徐四斤望着吴威扬,大大咧咧的说道:“周鼎臣怎么整,我们拱卫军也怎么整。”
旅顺,姜桂题府邸。
姜桂题,程允和,江自康,潘金山,江沐琛,五人坐在屋里烤火喝酒吃肉。
这时候,门外夜色已起,前方的战报也送了过来,1003人的阵亡,163人的重伤,只是看着这些数字,就能知道今日战事的惨烈。
“徐四斤,周鼎臣今天已经表态,让管理军纪的军法官,还有记录军功的文书员,进入他们的营头。”
姜桂题很隐晦的说道:“中堂此次告老,咱们淮系已经是树倒猕猴散,刘坤一,王文韶,李秉衡,哪一个是好相与的?尤其是李秉衡,在鲁东对咱们淮系下手之狠,你们也不是没见过,那时中堂可还在台上。”
“刘坤一和王文韶现在只是没时间腾出手而已;刘坤一可能多少还讲一点旧情,可是皇上把王文韶调回直隶,出任帮办北洋事物大臣,这里面的意味不要说你们看不懂?”
江自康‘滋溜’了一口烧刀子高粱酒说道:“反正仗一打完,我就回湖北阳新老家住几年养老去。”
说道这里,江自康望着潘金山和侄子江沐琛语重心长的说道:
“金山你和何长缨都是合肥乡党,只这一句话,多的我都不再说了;沐琛,要是你愿意回肥西当个地主,我也不说了,假如还想在营头里干,你要想清楚,在别人眼里,你也是淮系。”
听了江自康的话,潘金山和江沐琛都是捏着酒杯,无语沉思。
“因为曾文公,湘系至今富贵,因为中堂,咱们淮系这几十年风光无两;可是大树都已经倒了,诸位再不提前未雨绸缪,卫汝贵的下场,哼哼”
这时候,在酒桌众人的惊诧中,从后厢房走出来一个肥嘟嘟的大胖墩。
“赵胖子!你怎么在这儿?”
江沐琛对何长缨在肥西的一群狗腿子自然都认得门清,震惊的站起来叫道:“你小子偷听!”
“听个逼呀听?我靠,你一打岔,我都忘词了!”
抗倭军何长缨的御用军师赵柳宏,嘴里带着‘闲事’的掏出一出一张纸看了看,抬头问道:“刚儿我背哪儿了?”
“这是?”
程允和不像江沐琛这种三十出头的小青年那么幼稚,既然赵柳宏能出现在姜桂题的宅子里,当然不是翻墙溜进来的。
“是我请的。”
姜桂题坦然承认。
第五百二十七章 臣军旅未谙
“你刚才背到‘卫汝贵的下场’。”
江自康好气又好笑的提醒赵胖子,这个显然是抗倭军的半吊子说客,真不知道吴威扬他们是怎么想的?
作为平壤战役的亲历者,江自康当然知道卫汝贵冤不冤。
要让江自康来说,冤也不冤。
盛军人数最多,所以扰民最烈,这是不争的事实,要不然在平壤叶志超也不会因为这事儿,还和卫汝贵闹了几次别扭。
日军通过西洋人大事宣扬的卫汝贵老妻写的家书,估计也是十之**能坐实。
可是在平壤,卫汝贵和马玉昆的船桥里战斗,打得是平壤战役里面最好的一场,这也是事实。
不过现在朝廷借东洋打北洋,哪里还有什么道理可言?
“哦,哦,等我找一找,找到了;叶志超,赵怀业,,这些命丧法场”
“什么?”
姜桂题,程允和,江自康五人都失声站了起来,江自康更是一把夺过赵柳宏手里的信纸。
“得,你们自己看吧;沈兆翱的意思就是大伙儿要拧成一股绳子,把新北洋撑起来,就是这么个意思;这是朝廷今儿发得电报。”
赵柳宏早就饿了,右手抓起一大块红烧肉往嘴巴里填,囫囵吃完,甩着左手的电报说道:“卫汝贵,叶志超,赵怀业,龚照,张启林,太多了记不清了,反正以前都是牛比人,从上到下杀了个遍;当然很多也该死!不过几乎都是咱淮地的,哼哼,你们可想好了,不听话不愿意合军,要是失了旅顺,大伙儿一块刑场见面。”
说到这里,赵柳宏又加了一句:“都tm的富家翁了,老婆孩子一大堆,还不跟着总指挥撑着咱淮系的地盘,还争个比的争呀?难道等着以后自个掉脑袋,老婆小妾儿媳妇闺女孙女统统被送到窑子,让龟公先爽歪歪,然后嫖客们一起爽?当个死鬼,头上还绿油油一片,心里就舒坦了?”
堂内众将领个个都是一脸的青气,一开始江沐琛还鄙夷抗倭军没人,居然请赵胖子这个白痴过来当说客。
现在才知道,这个狗屁不通的白痴,随便几句恶毒之极的话,竟然是如此的凶狠。
简直是字字诛心!
而且还真没法反驳他。
“从今儿起,我的四营交给抗倭军指挥,我就天天喝小酒吃大肉过冬;等到仗打完了再怎么说,那是何长缨跟朝廷扯皮的事情。”
姜桂题见到话已经说开到这个地步,就首先表态。
“得,抗倭军要是看得上我,我就把这条命交给抗倭军。”
潘金山今年还不到四十,当然不愿意回肥西混吃等死,还想再朝上冲一冲。
江沐琛看了看叔父,咬牙说道:“好,我跟潘哥一起。”
程允和低头看完了信纸和电报,看到所有的目光都望了过来,微微一沉思就分明了主次。
现在的关键是保旅顺,只要能保住,战后大家就算无功,也不会有错。
可要真的失了旅顺,卫汝贵,叶志超的下场就在那里摆着。
就像姜桂题说得那样,一切等战后,那是何长缨跟朝廷扳腕子的事情。
想明白了这些,程允和立即干脆的表态道:“在山海关何将军听聂军门调遣,在这里我的和字军听抗倭军调遣也不为过,都是为了打倭夷;姜军门,以后我就天天来找你喝酒了啊。”
“咱仨一起。”
看到事情圆满的解决,江自康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
至此,除了捷胜营的300旗兵,不算莫名其妙的突围了的曲德胜部的骑兵,整个辽南诸军在完成整合以后,将会成为一个兵力达到22000人的野战集团。
这和之前的四分五裂,各自为战的情况,根本就是天壤之别。
旅顺号称远东第一要塞,里面子弹,炮弹如汗牛充栋,这场仗在江自康看来不敢说胜,立于不败之地总不是太大的问题。
在这个时间,尼尔斯克号货船正远远的绕出鲁东半岛伸入黄海的岬角成山角,加速正北朝着大东沟驶去,预计还有六天的航程才能抵达。
日军联合舰队则是分成三支,静静的躲在大钦岛,北隍城岛,南隍城岛的西面渤海湾内,静待北洋水师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