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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团团长柳刚志,副团长曹义涛,下设三个步兵营,兼管一个格林炮哨,全团共1900余兵力。
第三团团长聂鹏程,副团长魏家训,下设三个步兵营,全团共1700余兵力。
第四团团长贾荣春,副团长昌禹奇,下设三个步兵营,全团共1700余兵力。
这次整军,除了聂士成的本家晚辈聂鹏程,刚刚五十出头,其余在四个步兵团里面,几乎没有几个四十岁以上的军官。
何长缨在三城联合指挥部下面,设立了一个军议院。
他和其余四个副指挥长任军议院常委,把所有的年纪大的,思想僵化的副将,参将,游击,守备,全部放在军议院,按着起薪每月五十光洋,再按照资历官衔层层加码的养着。
何长缨,徐邦道五人不拿薪水,这些变相退休的将领里面,腹部受伤死活不回津门的范文礼的等级最高,每月可以领到231块光洋,一年下来就是近三千块光洋。
“我知道将军们有很多的疑问,不过今儿我何长缨的话就放在这里,只要抗倭军这面旗帜不倒,只要我何长缨还坐在这个位子上,诸位从今儿到百年,薪水月月不少,而且随着时间还会不断的调高。”
何长缨和徐邦道五人,坐在北翼城的一间大屋子的上头,下面坐了近二十个军议员,就连范文礼也让亲兵把他抬过来听。
屋里的将领们都互相交换着眼神,大伙儿都不傻,听出了何长缨这些话,这些动作后面更深的东西。
他是要承接在湘军,淮军之后,重新树立起大清国的第三个,能于紫禁城对持的新势力。
“现在摆在咱们面前最大的,也可以说应该是唯一的事情,就是怎么来击败围困三城的日军,所有的力量要拧成一股绳;活不下来,万事休提!”
‘活不下来,万事休提!’
何长缨的这一句话,打掉了在场的所有将领们的各种心思和疑问,命都没了,还争什么?
首先是要打败外围那些狠毒的日军,活下去,才能再算计别的事情。
“轰”
随着一声声的炮响,日军那阴魂不断的炮击,只是消停了一会儿,又开始了。
“这倭夷的炮火,对咱们新军的成长反而很有帮助;野战对军队的要求,要远比守城战要高得多。”
何长缨笑着说道:“虽然难免有牺牲,不过也是值得的!不经过这最起码的炮火洗礼,真的在后面的城外野战,一见到日军凶猛的冲击过来,很容易就会腿软溃散。”
“走,出去看看吧。”
李经方笑着提议:“咱们也在倭夷兵的炮火里面,练练铁胆儿。”
第六百二十四章 砣矶水道一
“立正!”
“稍息!”
“向左转,向后转,向右转!”
“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
“一二三四!”
“立定!”
在隆隆炮火之中,从门外传来一声声的口号声。
从西罗城新调防过来,沈增甲营的士兵们,在从刘明阳团抽调出来的教导队员们的训练下,不太整齐的大喊着,训练军姿队形。
“哈哈”
听了李经方的幽默话儿,一屋子的将军们都笑了起来,纷纷大声的说道:“咱们大伙儿都出去走走,练胆儿去!”
军议院屋子的外面,原本是几栋被日军高爆弹轰平了的房屋废墟,后来被抗倭军整理了一遍,成了一个小操场。
步兵三团一营三连的原古北口练兵,正在进行队列训练,那齐刷刷的崭新西式军装,高腰军靴,小牛皮武装带,简直亮瞎了众将的眼睛。
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集体大换装,又经过半个上午的基础训练。
这支老式的军队,就已经开始焕发出一种让众将感到陌生而又心惊的活力,初露出丝丝萧杀肃冷的峥嵘。
“轰”
一枚枚的炮弹,不断的砸进三城,打击在地面,墙壁,城砖上面。
轰然震响间,砸的砖石龟裂,碎石飞溅。
然而这铁质的实心弹丸,基本产生不了开花弹那种恐怖的二次打击。
除非偶尔砸到,或者弹射到运气衰到家的倒霉鬼身上,对三城的清军和修筑的防御工事,几乎没有产生什么实质的伤害。
“啪!”
一个出自定武军的士兵,畏惧在头顶尖利呼啸的炮弹,脚下的动作就不免有些慌乱,顿时把身边的队形搅得乱成一团。
负责训练的抗倭军老兵肖三宝,怒气冲冲的跑过去,一马鞭就抽了上去,打在那个士兵的身上。
“你还是吃乃的娃子,脚上没长骨头?不要躲,越躲炸弹就专炸你这样的没卵鬼!”
肖三宝大吼着骂道:“老子大字不识一个,也不太会说人话,不过老子什么理儿都明白;当了抗倭军,就是一辈子的光荣事儿,自个光荣家里也光荣!怕死孬种趁早麻溜滚蛋,咱抗倭军只要好汉,不收留软骨头的软蛋!”
“一二一,一二一,给我走起来!”
“一二一,一二一,”方队里的士兵,都是扯着嗓子大吼起来。
“不要躲!”
“站稳,走正!”
在日军视线死角的关外三城,所有的军队都在连天的炮火下轮番训练。
而分布于三城各处,以连为单位的炊事兵们,正在蒸米饭窝头红薯,大锅熬羊肉鲜汤,拍大蒜大葱姜末调制泡菜,香膻酸辣的气味儿,馋的训练中的士兵们直咽口水。
“这军队,乖乖,这才半天功夫,精神气儿,全不一样了!”
夏青云眼睛有点发直的看着这些北谷口练兵,嘴巴里不禁‘啧啧’称奇。
“严格的训练,优厚的待遇和抚恤,丰盛的伙食;英气昂贵的军服让士兵自信,唱军歌增强凝聚力,讲军纪让士兵心中有准绳,读《呐喊》讲道理让士兵明理,敢于赴死;高,确实是高!”
江南兵左军分统何鸣高,不禁连声称赞。
莱州知府何鸣高文武双全,这次被刘坤一硬从鲁东巡抚李秉衡手里要来率军,结果却被困死在关外三城,心里面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对陷他于困途的刘坤一极为不满。
而且到了现在,刘坤一被戒烟弄得要死,直接当了撒手掌柜,对这两千江南兵,和跟他一起进入关外三城的文武官吏,完全是不管不顾,任其死活。
被抗倭军边缘化的江南兵,一天只有半斤白米加上一些萝卜白菜,对比着抗倭军的伙食,早已经是人人怨声载道。
这些士兵们,本来就是江南鱼米之乡出来的细皮嫩肉的娇贵兵,那堪这关口的风雪?
之前,兵将们都躲在山海关主城的屋子里面,屋子里烧着旺火的热炕,大伙儿吃肉喝汤睡觉赌钱吹大牛,除了上茅坑,根本都不出屋门。
所以还算能够忍受。
这被狼狈的赶出山海关主城,被划分在简陋的内城南胸墙驻防,睡着垫着松枝的行军帐篷,盖着薄不耐寒的被子,这些江南兵个个消极怠工。
别说训练,就是平日例行的站岗放哨,都是拖拖延延。
心情不好的何鸣高,昨夜捉到几个擅自脱岗,跑回去睡觉的江南兵,大怒着要重罚警示其余士兵。
结果下面的士兵,哨官就闹将起来,几个左军的营官也是在一旁站着,看何鸣高这个外人的笑话,到最后何鸣高只得在易顺鼎的劝说下,屈辱的不了了之。
心情郁闷的何鸣高,今儿去找同样被剥了兵权的老相识,盛军参将姚良才,准备难兄难弟一番。
来了看了姚良才的喜气脸色,才知道根本都不识自己所想的那么一回事儿。
然后,何鸣高就被一群军议院的将领们拉到军议院旁听,听完之后心生感叹,望着这些面貌倏然一新的士兵,不免浮想联翩。
“看来,两千江南兵已经沦为了弃子!”
何鸣高想着南胸墙的位置,浑身就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感觉自己得好好的跟何长缨的心腹,李中堂的儿子,二品衔江苏存记道李经方,好好的亲近亲近了。
“呼”
突然,一阵凛冽的北风‘呼呼’刮过,吹得城墙上面的旗帜‘哗哗’作响。
“变风向了?”
何长缨抬头仰面,感觉着这道突如其来的寒风,刮在脸上,似乎如同一排细细的小刀子割面似的疼痛。
“似乎要下雪了?好啊,冻死这群呆在野地里的孙子!”
徐邦道看着被寒风刮着,从西北远方缓缓移来无边无际的漠漠阴云,高兴的说道:“真是春初好大雪啊!”
“好一个春初好大雪啊!”
众将纷纷恭喜大笑起来。
2月8号,渤海口,砣矶岛北,大钦岛南,渤海海峡北砣矶水道。
清晨。
大英帝国远东舰队的射手舰,红雀舰,冒险舰,以及从烟台港奉令赶来的吉斯瑞尔舰,都静静的分列排在渤海口主航线海域,耐心的等待着猎物的到来。
因为在前一段时间,日军海军蛮横的封锁渤海口,缴获击沉了大量的清朝海船,此时这条原本喧哗的东北亚主航道,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第六百二十五章 砣矶水道二
“呼”
从昨夜下半夜开始,海面上这几天涓涓吹拂的东风,就开始变成了微寒的西北风,而且有着越来越烈的趋势。
直到现在,大风奔涌,搅起西北天空墨云翻涌。
英国远东舰队司令斐利曼特中将,参谋长维克多少将,海军红雀舰舰长米勒拉格瑞斯上校,三人站在旗舰红雀号的舰桥上,远望着正东海域。
在那里近十五海里处的海面上,一支庞大的舰群编队,正在快速驶来。
金色的太阳刚刚从东面的大海露出来,黑色的无边阴云就从渤海口的上空铺过,掠向东南。
“要下雪了。”
望着头顶厚重的阴云,维克多感觉这突变的天气,冷的让他浑身发颤。
这四艘战舰,除了旗舰红雀号稍微像些模样外,其余三艘都是有着十年船龄,老旧不堪的破船。
就是红雀号,凭着它舰上的14门老式架退炮,对上吉野,松岛,严岛,桥立这样的猛舰,也基本是被完全轻松碾压,没有任何翻盘的能力。
“命令四舰升足马力,全体军士进入临战状态;在日军舰群接近十海里处,舰首发炮轰击主航道海域,封锁海口航道,粉碎日军舰群西入渤海的企图。”
斐利曼特中将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傲然微笑:“假如这些无知的小丑,敢像对待清国那样,漠视帝国的警告,那么,就意味着对帝国挑起了战争;毫不留情的击沉他们!”
“将军,咱们只有四艘军舰,而且都是从大西洋舰队,地中海舰队,北美舰队,甚至从印度舰队,非洲舰队和太平洋舰队淘汰下来的老舰;根本不是这些日军新式军舰,还有舰上配备的新式速射炮的对手!”
维克多觉得自己作为一个参谋长,应该有义务也很有必要提醒一下斐利曼特,让他能清醒的认识到这种绝对实力的差异。
“作为世界第一强国大英帝国的海军军人,作为全球四大洋海上霸主的日不落帝国的大英海军”
斐利曼特大声而骄傲的说道:“别说有四艘军舰,就是只是一艘木板船挡在这里,这些东亚蛮夷就是举倾国之力前来,也必然给我老老实实的停在海口,然后灰溜溜的滚蛋!”
“报告,日军舰群已经驶到预定海区。”
红雀号炮术长凯古敦大尉,大步小跑过来汇报。
“立即实弹发射警告!”
在斐利曼特看来,堂堂大英帝国出动四艘军舰,假如连这群东亚蛮夷的军队都驱逐不走,那才真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轰!”
红雀号舰首那尊260mm主炮一声爆响,炮口喷出长长的火舌,把巨大的弹丸射向日军舰群前方大约六海里处的海面。
“轰!”
“轰!”
“轰!”
随即,射手舰,冒险舰,吉斯瑞尔舰,都纷纷发炮,射击日军舰群的前方航道。
“咻”
炙热的弹丸,在空中划过长长的弧线,重重的砸进碧色的海水之中,溅起四道巨大的雪白水柱。
自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结束后,经过了34年的光阴,这是大英帝国海军在东亚海面上,第一次对另外一个国家发出严肃的战争警告。
砣矶岛,吕山口村。
英国驻烟台领事阿林格。
意大利,荷兰,瑞典,挪威驻烟台代领事雷福士。
美国驻烟台代理副领事达纳履。
法国驻烟台领事业国麟。
俄国,丹麦驻烟领事敖康夫。
德国驻烟台领事连梓。
这些西洋的商人领事们,此时都坐在吕山口村的一处背风的面海山坳。
喝着热茶,吃着干果糕点,抽着香烟,一边聊天,一边望着北面海面严阵以待的英国战舰,还有从东方急速驶来的东洋舰群。
这些来自‘文明国度’的领事们,正在饶有兴趣的看着一场好戏。
看英国远东舰队的四艘战舰,将要如何羞辱那支从东京四千里奔袭过来,想要运兵登陆环渤海岸的东洋海军。
此时,已经初显凛冽的西北风,驱赶走了众人头顶的蓝天,连天的阴云飞速的朝着西南扑去。
而日军的舰队,也终于姗姗而来。
鲁东巡抚李秉衡,登莱青道刘含芳,登州镇总兵夏辛酉,烟台守将汉中镇总兵孙金彪,
一群鲁东的文臣武将,在李秉衡的带领下,个个面带喜色的伺候着这一溜儿洋大爷。
在4号下午,驻扎在烟台港的吉斯瑞尔号巡洋舰,得到了来自津门的远东舰队参谋长维克多少将的电令,要求吉斯瑞尔号立即到渤海口主航道待命。
吉斯瑞尔号的海军士兵,很快就把消息散播了出去,弄得烟台人竟皆知。
大清的百姓官吏们都是大喜的谈论,英帝国这是要给大清国主持正义,教训教训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倭夷了。
鲁东巡抚李秉衡听闻这个消息,也是一脸喜色的电奏给光绪帝,果然光绪是龙颜大悦,立即回电表彰李秉衡机警敏锐,叮嘱他要和洋人搞好关系,有求必应。
在烟台的各国领事商人们,都在大清的这个节日闲的发疯。
于是在6号,由英国驻烟台领事阿林格出面组织,李秉衡提供一切便利,各国领事们就乘船上了砣矶岛,喝酒,赌钱。
顺便等着瞅一出日不落海军,不战而退东洋蛮夷小丑海军的好戏。
“诸位领事们,今儿辛苦大伙儿了,等今晚儿回了烟台,某请众位去狮子楼喝花酒。”
这些天一直压在李秉衡心里的大石头,顿时都轻了一大半。
自从在前几天他得了翁同的电信,得知老佛爷重启李鸿章那个老杀才去和洋人谈议和,李秉衡心里愁的头上的白发就多了几十根。
他倒不是操心辽东战局,更不关心旅顺,威海卫北洋海军势力的死活。
他只关心他和李鸿章的恩怨!
李秉衡原是安徽巡抚,就是光绪皇帝为了对付淮系,专门挑出来的李鸿章的死对头。
自从他和原李鸿章的铁杆福润,在九月进行安徽,鲁东巡抚的对调,这几个月来一直都在不遗余力的扫荡淮系在鲁东的势力。
登州的候补道李正荣,撒去统领,饬令回省供差,以策后效。
胶州协副将冯义德,先行革职,如查有侵蚀虚冒情弊,即当按律惩办,以儆贪黩而肃戎行。
候补道黄玑,揽权纳贿;
候补知府严福保,得势妄为;
直隶州知州范一双,借势通贿;
淄川县知县刘平远,诬良为盗;
栖霞县知县陈洵,苛敛团费;
均革职的革职,查办的查办。
现在好不容易眼看着就要完全扫平,鲁东除了威海卫的淮系势力,再让李鸿章东山再起,岂不是一切都功亏一篑!
怎能不愁?
第六百二十六章 炮击
登莱青道刘含芳和南洋富豪张弼士两人,站在临海的小山顶上,背着呼啸的寒风,远望着东面海上那一大串黑色小点。
去年九月,在盛怀宣的牵线协助下,张弼士筹办的烟台张裕酿酒公司,获得了大清政府的批准,并且得到了直隶,奉天,东三省的15年专利和免税3年的政策优待。
这一段时间,张弼士从法国定购了大量的机器设备,以及大批林茂山上的橡木制作的橡木桶。
又从南洋召集了大量的张氏子弟和亲戚,过来帮手。
在烟台临海一带,张弼士购买了两座荒山,雇佣当地两千余百姓修整葡萄园,建造大酒窖;还在烟台城内购买了六十余亩土地,建造厂房。
虽然之前张弼士是通过盛怀宣,走了李鸿章这个路子,不过对于这个要陆续添加投资近三百万两银子的大金主,无论李秉衡还是翁同都是十分的欢迎,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