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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都不去,给我瞄准了轰!”
熊凯玉怒声大吼道:“抗倭军,没有这么熊!”
“抗倭军,没有这么熊!”
整个炮台上面,所有的士兵们,都是齐声大吼。
而这一幕,同时也在‘门’字炮台,北山炮台,以及其余13各小炮台上演。
老栗嘴小炮台上面的那门75炮被日军的炮弹损毁,士兵们就跑到那门8000斤的古董铜炮那里,填装火药和铁丸炮弹,轰击日舰。
“轰,轰”
随即,整个北炮群一片炮火轰鸣,在黄烟大火之中,蔚为壮观。
“咚!”
一枚圆球形的实心炮弹,准确的砸在了严岛号的甲板上面,发出一道巨大的震响。
然后圆溜溜的一路弹射,火星乱撞,直到最后把一个日军的左脚砸压在炮台甲板底端,砸成一堆碎肉,才停了下来。
“啊”
那个倒霉的炮兵,惨叫着抱着碎裂的断腿昏死过去。
严岛号舰长横尾道昱大佐,脸上神情错愕的望着那个已经被砸的变形,炙热的温度把染上去的血肉烧成一层焦黑的黑皮的扁铁球。
然后又望向在大火和浓烟里面,不断喷吐着火舌的大沽口北炮群。
半响,横尾道昱才不屑的说道:“真是一群不知死活的蠢货!”
松岛号。
“勇气可嘉,然而愚蠢;”
伊东亨佑的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下令道:“命令各舰行进一次半圆巡游打击,希望能让他们清醒一点。”
“轰”
随即,日军本队舰群,再次开始猛烈的炮击起来。
“立即撤下炮台,全部进入掩体避弹!”
有了上一轮炮击的教训,包括之前经历过大连湾炮战的抗倭军士兵们,对现代海战多少算是有了一个更加清醒的认识。
再强大的意志力,也抵御不了金属弹片动能的残暴撕裂!
各炮台的士兵在军官的大吼下,飞快的跑下炮台,进入避弹掩体之中。
“轰!”
随着道道剧烈的爆炸,浓烟蜂涌的冲进掩体,脚下的大地都在猛烈的抖动,如同暴风雨中洋面上的无力小船。
在‘嗡嗡’的雷霆之中,掩体里面全是剧烈的咳嗽声,还有抬下来的重弹士兵的凄厉嘶嚎。
也幸亏抗倭军提前在各个炮台上面用大量的麻包装土阻弹,很好的控制了日军高爆弹的杀伤范围,不然此时各个炮台的伤亡要远大于此。
躲在掩体里面的每一个抗倭军士兵,都是一脸深深的屈辱。
这仗打得真是憋屈之极!
漫长的14分钟终于熬了过去,海面的日军舰群停止了炮击。
“立即上炮台,轰他酿!”
在各炮台指挥官的大吼之下,16个大小炮台的抗倭军士兵们,又纷纷涌出掩体,冲上炮台。
“轰!”
大清北炮群的炮击,再一次的轰鸣起来。
“八嘎,这群混蛋!”
到了这个时候,伊东亨佑才算吃过味来,气得脸色铁青的破口大骂。
“司令,想要炸毁清军的火炮,毁掉他们的掩体,属下提议部分火炮换填穿甲弹轰击。”
尾本知道一脸怒气的说道:“就像在大连湾那样攻击!”
“不用了,攻击大沽炮台只是为了牵制,而不是要占领它们;已经可以了,不值得为一群毫无威胁的小爬虫,纠缠着大量浪费帝国的炮弹。”
伊东亨佑忍着火气下令道:“命令舰群北移,回到唐河口海域。”
“呜呜”
随着汽笛声响,日军8艘主力舰折向正北,扬长而去。
在各个炮台,抗倭军士兵们都停止了炮击,带着仇恨望着远去的日军舰群。
所有的炮台,此时都是一地的狼藉,到处都是弹坑,被弹片击得碎裂四撒的破麻袋,歪倒甚至整个翻了个个的大小火炮。
还有满地的碎石,弹片,烤干的血迹和破碎的尸体。
大沽兵站,大沽炮台总兵府,大沽水师船坞,大沽水师营房,正在燃烧着熊熊的大火,黑烟冲天。
“我们都会记住这一天,总有一天”
熊凯玉嗓子嘶哑着吼道:“总有一天,也要用我们的军舰,我们的炮弹,轰平东京港!”
“轰平东京,轰平东京!”
虽然这些抗倭军的新兵们,很多才从泥土里‘出来’,并不知道‘东京’究竟在什么地方,然而却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决心和呐喊。
“抢炮弹咯!”
而在这个时候,从大沽炮台南炮群附近的马西村,后孙村,席园村的村口,跑出大片的百姓,叫嚷着去捡日军炮弹的弹片。
“国不知有民,民亦不知有国!”
熊凯玉脸色肃穆的远望着海河南岸这场闹剧,下令道:“命令训练1,2大队,抽出兵力立即到南炮群炮台,禁止百姓进入炮台及军营,禁止百姓翻捡尸体;命令3,4大队,立即去兵站救火,5大队一部分去总督府救火,其余的去水师,把他们的马车全部弄过来拉到南河炮群。”
等到柳刚毅大步离开,去传达命令,熊凯玉望着身边的刘士浩说道:
“你去总兵府,孙文雅去水师船坞,假如总兵府,船坞电报局里面的电台没有损毁,就彻底的捣毁它,做出炮击造成的假象!”
第七百零四章 津门旅一
然后,熊凯玉对大沽兵站助理刘广铭说道:“你去南岸,带上后山那里所有的骡马和5大队其余士兵,把南炮群完好的75炮,还有那门120炮,全部给我拉过来;既然留在他们手里也是浪费,那么咱们就拿过来打日军!”
在宏字军南炮群,总共有26门克虏伯75mm舢板炮,可以选择不同的炮架海陆两用,用骡马很容易就能转移到北炮群。
而剩下的那门120mm炮,各个部件加起来稍微重了不少,大约有8吨,不过分解装运过海河口冰面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说真的,我估计现在6营宏字军除了炸死的,剩下的能回来三分之一都是奇迹;站长你看,水师的兵只是跑的远远的观战,南炮群的士兵有几个在远处观战?估计都直接跑回家里去了。”
刘广铭少校嘴角带着一丝嘲讽说道:“这些士兵都是附近的渔民,跑的快的,兴许还能赶上中午的午饭。”
“现在,就看津门旅来怎么对应了。”
此时,在熊凯玉的脸上,露出一丝深深的忧虑。
他不仅仅是忧虑柳刚志的津门旅,这次怎么来应对日军的步兵登陆。
他还忧虑在日军第1军包围燕京的情况下,按行程即将抵达燕京附近的总指挥,来怎么应对?
还有更远一些。
一旦大清朝廷乞和成功,不用去猜就知道,下一步朝廷一定是像当年太平军平定以后那样,开始分拆抗倭军。
然后再一步一步的把军队编制不断的压缩,裁剪,直到如当年的湘军,淮军一样,战力被一点一点的腐蚀掉,最后沦为大清的看门护家犬。
对于别的抗倭军的军官怎么想,熊凯玉他并不知道,然而至少在他的心里,他绝不甘心!
所以,无论是捣毁总兵府和水师船坞的电台,或者提前一步拉走南炮群的现代火炮,都是熊凯玉独自做出的一种未雨绸缪的提前准备。
北塘,南营炮台,上午10点45分。
在柳刚志和刘伟业,沐长才的马队汇合以后,由曹义涛率队和刘伟业,沐长才一路沿河堤慢行,沿途收拢溃兵。
而柳刚志则是借了七匹战马,率先直奔北塘蓟运河入海口而去。
七骑一路快马,沿途遇到的全是稀稀拉拉,惊魂未定的清军溃乱士兵。
柳刚志任冷风刮面,脸上全是狠厉的狞笑。
假如刘伟业,沐长才现在能看到柳刚志的笑容,估计两人的世界观就会立即有着很深的改变。
每一个出自旅顺军团的老兵,都知道这位柳大爷一直以杀神李搏虎为榜样。
而且表面看着‘咋咋唬唬’,其实内心精明无比,哪里是刘伟业,沐长才两人所想的那样,是一个‘二货’。
柳刚志快马跑到北塘炮台的时候,这起匹优质的蒙古战马已经全部跑废,几人上了炮台,看到一片炮火后的废墟。
然而别说尸骸,就是一滴血迹都没有!
“这群王八蛋,就这还有脸吹嘘说自己和日军舰队对轰了百十回合?”
津门旅新任命的3团副团长杨光少校,望着空寂的南营炮台,突然怒色说道:“这帮王八蛋,连白旗都挂出来了!”
“这是方伯谦在丰岛海战开得一个好头,这么无耻的逃回旅顺以后,朝廷不罚反奖,赞扬方伯谦机智;不过也有好处”
施威成讥笑着说道:“就像平壤叶志超那样,从此清军就算是把白旗摇圆了,日军都不点也不敢相信了。”
柳刚志阴沉着脸色,走进了被日军舰艇轰得倒了半边的望塔。
杨光,施威成两人也都不再说话,大步走进了望塔,小心翼翼的避开乱砖,爬上了塔顶。
在金色的阳光下,眼前的视野,猛然开阔起来。
两人看到柳刚志笔直站立,双手举着望远镜,正在望东南方向。
“舰群!”
杨光随着柳刚志的方向望向海面,眼睛里面就看到几艘核桃大小的军舰在海面上游弋,惊呼道:“他们怎么出现在南面?”
“是去轰炸大沽口,而且是已经轰炸完毕。”
施威成看着在明朗天空下,南方腾起的黑烟:“看着这种火势,兵站绝对逃不过日军的打击。”
“沐长才他们不是说有铺天盖地的军舰么,怎么就这几艘?”
杨光望望南面天空的漫天黑烟,再看看海面军舰的数目,感觉压抑的要喘不过气来。
“日军舰群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就是为了炮击北塘,大沽,他们没有这么闲!”
施威成冷声说道:“轻易击溃北塘炮兵,然后又跑到大沽去轰击,只能说明他们在进行伪装牵制,好掩护那些不见的舰群登陆。”
“这里不能登陆,那他们去哪里?”
杨光有些听不明白。
“可能是在这里登陆怕遭到塘沽,津门的守军反击,一次登陆假如有近万兵力,没有两天的时间根本不能完成;也许是日军想避开津门,不想引起西洋干涉。”
施威成猜测着把目光转向东北方向:“应该是唐河,沙河一带,离着津门有着足够的距离,又可以用最短的路程直奔燕京。”
“唐河,沙河?这么说他们必定要打宁河大营!”
杨光心里想着这一带的地形图,立即就做出了这个结论,同时睁大着眼睛望向东北面的大海,想要寻找日军舰群的踪迹。
“嘶”
杨光随即吃惊的低声嘟囔道:“我看到了!”
施威成抬眼望向东北方向,在仔细的分辨下,可以看到在东北海面无风的天空中,隐隐约约的漂浮着一根根极细的黑色烟柱。
像是毛刷子在东北的天空中,刷下的一排密密的细线。
“呜呜”
此时,从南边过来的8艘军舰,已经掠到蓟运河口的正前方海域,军舰也变得有一斤重的王八大小,发出‘呜呜’的鸣叫。
而柳刚志刚才似乎都没有听到杨光,施威成两人的话,只是举着望远镜随着日军旗舰松岛号的移动,而微微移动。
松岛号。
伊东亨佑终于盯不赢对面南营炮台的柳刚志,首先放下望远镜,揉了揉盯得发疼的眼睛,笑着说道:“这群穿着西式军装的抗倭军,果然有些意思,够倔!”
“司令,不过是几个不知死活的白痴而已;请您下令,帝国的火炮立即就炸碎他们!”
一边的尾本知道也放下了望远镜,脸上全是被爬虫挑衅了以后的怒气。
“帝国海军炮兵的火炮没有这么精准,交给陆军吧。”
伊东亨佑虽然放下了望远镜,似乎却知道蓟运河口那个抗倭军的军官一定还在盯着自己,抬起右手指向唐河口方向,给柳刚志示意:
不服气,你就来!
“我一定会去的,你给老子等着!”
柳刚志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目光平静,声音里透着凶狠。
第七百零五章 津门旅二
“呜呜”
松岛,吉野,浪速8舰,轻盈的掠过北塘炮台的正前方,劈波斩浪的朝着北面海域扬长而去。
在三人的视野里越变越小,直到最后变成了海面上几个毫不起眼的小黑点。
“商议一下。”
柳刚志坐在塔顶的水泥地上,掏出烟一人丢了一根,拿出行军包里面的地图摊开,皱眉低头观看。
杨光,施威成两人也坐了下来,盯着地图看。
整个过程中,三人都没有再多说一句废话,然而意思却是已经表达得很清楚。
这场仗,一定要打!
“日军既然选择在唐河口一带登陆,现在沿海线的冰层已经开始缓慢的融化,他们的登陆绝不会太快,而且也不会太集中;应该是沿着河口附近一带海湾,进行分散登陆。”
施威成望着地图上的宁河大营:“刘伟业和沐长才这两蠢货,害得部队白跑了不少的冤枉路,幸亏是咱们骑马先来,得马上派人往回赶,通知部队改变路程。”
“从这里沿着海岸线到唐河口,大约有50里的距离,和宁河大营走杨家泊到唐河口差不多;不过先头部队应该已经急行军到了营城镇,离这里也不过十几里而已。”
杨光摇头说道:“主力部队预定是下午13点出发,现在时间是11点整,这里没有合适的马力,只能步行回去通知,估计14点左右可以在中途遇到;这么来回折腾,部队今天根本无力到达唐河口,然而一旦让日军明天上午在河口站稳脚跟,这仗就比较难打了。”
施威成,杨光表达完了自己的思路,就不再说话,静等着柳刚志的决定。
近午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三人的身上,七匹累的半死的战马卧在河畔的干草地上,马鼻子希翼着到现在还在‘噗呲,噗呲’喘着粗气。
“咔啪啪”
炮台南侧的蓟运河在挨了几炮以后,撕裂的冰层在下面缓缓流动的河水的冲击下,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不时的传来一串串冰面炸裂溅水的声音。
柳刚志的目光,就望向了搅着冰水混合物的蓟运河口。
“这是一个好法子,不过得有几个前提:必须赶在日军警戒哨大规模铺开之前发动攻击,而且日军在冰带上逗留有大量的士兵或者军资,值得花费代价进行轰击;”
施威成一眼就猜出了柳刚志的心意:“还有就是我们没有80炮弹,得去30里外的大沽口装车,然后再拉到唐河口,况且现在大沽口还不知道被炸成什么模样。”
施威成遗憾的说道:“这么来回耽搁,又有这么多的不确定因素,操作性太低。”
杨光这才听明白施威成话里的意思,他望着北营炮台这上面的青铜炮问道:“这些炮不行么?”
“必须像东大营那样,用暴风骤雨似的打击,不给他们留一点反应和挣扎的时间!”
施威成说道:“这些青铜古董射速慢,准头全无不说,而且都是笨重的固定炮架,等你累死拉到唐河口,日军都能打到宁河大营了。”
“那是什么?”
杨光的目光越过蓟运河,投注到南大营的沿海驿道。
在他的视线里,一群身穿抗倭军军服的士兵,举着鲜艳的红旗,赶着一溜儿长长的车队,逶迤而来。
蓟运河口南驿道。
“兄弟们赶紧走,走远点老子就不回头了,省得望着火起!”
自从看到南部的滚滚狼烟,韩三袋一路上的心情就非常的不好,骂骂咧咧的诅咒了东洋军舰一路。
他的新兵连队,在大沽总兵府军资库,总共装了500枚80高爆弹,100枚75实心弹,满满用了12辆马车。
然后一路快行,在上午11点时分赶到了蓟运河边,按计划将沿着蓟运河北行到宁河大营。
“队长,也不知道咱们这些炮弹辛苦的运过去,津门旅敢不敢打日军?”
韩三袋手下的一个小队长奚宝龙,走得满头热汗的说道:“真要敢打,也不枉咱们兄弟使命儿的赶快一点儿!”
“屁话,他们敢不打!不打看老子不当面唾他们一脸?再说津门旅是在山海关灭了日军整整3个联队的精兵,能不敢打?咦,那是什么?”
韩三袋惊喜的望着蓟运河北岸一座半塌的望塔,大笑着说道:“兄弟们,是津门旅来接应咱们了;咱们的苦力日子总算是熬到头了!”
上午11点20分,韩三袋连渡过蓟运河,和柳刚志相遇。
“好一个熊站长,佩服,佩服!”
柳刚志和熊凯玉虽然很熟悉,然而两人之间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此时心中大喜的柳刚志不禁大声的称赞着,心里面对总指挥的津门头一号心腹,算是勉强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