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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的心里就有些微微的不喜。
然后心里暗自一叹。
朝廷也想要年轻的俊杰,然而但凡放眼看世界的俊杰,还有几人愿意被大清驱使当奴隶?
这本身就是一个矛盾的问题!
大清在二十三年前开始官派留学,从1872年到1875年,先后派出4批10岁到15岁的少年共120名官费留学生。
结果只派了4批,就停止继续派遣。
到了1881年,更是直接强行停止学业,命令回国。
这里面不还是皇族发现这些学童在迅速的‘西化’,怕动摇大清的愚民统治?
詹天佑,梁敦彦,唐绍仪,蔡绍基,欧阳庚,吴仰曾,梁如浩,方伯梁
这些半途而回的学童们,现在都在各个位置崭露头角。
假如这个留学能够一直坚持下去?
有这二十三年的时间的储蓄底蕴,想来大清也不会像今天这样,不堪一击!
第七百四十七章 羊得有利角
李鸿章没有再深想下去,毕竟他也只是大清的一个‘糊裱匠’而已。
而且‘糊’到现在,大清这间破屋子越‘糊’越破不说,自个在皇上的眼里还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一个老王八蛋!
自己这又是何必呢?
李鸿章的脸色不禁变得有些郁暗,走进了灯火中的抗倭军兵站军医院。
大院子中央高高的竖着两根木杆,其中一杆上面亮着一盏电灯,发出幽幽的亮光。
四周井然有序的横竖排列着砖瓦房。
墙壁都刷着白石灰粉,粉墙黛瓦,看着十分的养眼。
在每间房屋的门上,都挂着标注牌子,厚厚的布帘子里面透出灯光和笑声。
院子里铺着清一色的青砖,地面干净整洁,在白墙壁的墙根处,栽着一颗颗树苗。
“这里面一间屋子住着十五个伤员,不分官职,一律同人;吴总兵在051号房间,梁永义副将和范文礼副将在011号房间。”
熊凯玉简要的说了军医院伤员里面,官职最高的三人。
正是梧桐一叶而天下知秋,看着干净的院子,听着一间间屋子里面传出来的笑声,李鸿章心里就有了数。
于是他在熊凯玉三人不解的目光里,直接离开了军医院。
对于现在的李鸿章来讲,他早已不需要用假惺惺的看望慰问,来收买人心。
他只是想走马观花的看一遍这个大沽兵站。
抗倭军军士开始启程的地方。
有些东西,虽然只是管中窥豹,然而细看也能寻出蛛丝马迹般的不凡峥嵘。
之后,李鸿章又上了北山炮台。
这个建造在兵站最北,军队医院东面的新建炮台,抗倭军整整摆了9门75mm口径的克虏伯行营炮。
并且在最北边的山顶边沿,修了一道1。4米高的射击墙,墙上高高低低的开着一个个碗口大的射击孔。
而且这道射击墙一直绵延东去,顺着山势延伸到海滩,最后进入海水之中。
李鸿章站在山顶望了好一会儿,然后什么都没有再说,就带着大儿子李经方离开抗倭军大沽兵站。
“处长,这老头啥意思,转了一圈,一句话不说就走了?”
柳刚毅和熊凯玉把李鸿章送出兵站,柳刚毅一头的雾水:“这老头也太不近人情了,他儿子想在这里歇一宿,都不允许?”
“中堂这是在跟咱们划清界限;之前陈世杰建兵站的时候,我就反对在城墙上面还有北山上,建造这种防弹墙,太扎眼。”
熊凯玉眼睛亮着说道:“不过我现在算是明白了他是对的;要是哪一天狼不吃羊,绝不是因为羊顺从听狼的话,而是羊的头上长了锋利的羊角。不能因为怕狼怪罪羊‘你为什么要头上长角,是想威胁我么?’,羊就不长利角来捍卫自己的权利和生命。”
“什么狼呀羊的,处长,你什么意思?”
柳刚毅听得一脸的懵逼。
“别管什么意思,咱们现在大沽兵站的兵力太薄弱了,从明天开始你那一哨人马,除了石头缝炮台之外,把所有炮台的青铜炮全部拉进大沽兵站;暂时放弃所有的小炮台。”
熊凯玉的命令一下,柳刚毅的脸,就立马的苦了起来。
那些小炮还好说,可那几尊七八千斤的大家伙,可真是能累死人!
西洋历3月3号中午,英**舰红雀号,德国商船公义号,礼裕号,驶到大沽码头。
看到码头薄冰未破,红雀号加足马力,直接用船体破开码头海面的薄冰,开出一条航道。
随即,公义号和礼裕号,停泊靠岸。
当天下午五点,大清求和使团登上两艘商船。
德璀琳身穿大清头品的仙鹤补服,红宝石顶珠的暖帽,登上礼裕号号,走得那是器宇轩昂得意洋洋。
“呜”
李鸿章,李经方,马建忠,罗丰禄,站在船舷上,看着商船渐渐驶离码头,朝着东方而去。
此去东洋,将会遭遇怎么样的羞辱,东洋会开出如何巨大的停战条件?
签订条约,回国之后天下百姓会如何的咒骂?
假如谈判不成,倭兵攻打京师,那可又怎么了得?
这个时候,船上几人无不心怀忧虑,在忐忑之中患得患失。
3月4号上午,津门旅2团抵达津门卫,却没有进入城内,而是绕城而过。
继续西进。
中午时分,部队从鸿顺里石桥跨过新开河,在河西暂歇,升火做饭。
李搏虎率领津门旅旅部诸单位抵达汇合,只在津门留下步兵3团魏家训部,和津门城防营一起把守津门城防。
队伍汇合以后,下午两点继续朝着西北行军,于近夜时分到达北仓镇西北十里,永定河和北运河的交汇处,马厂军营。
此地距离廊坊,已经不足百里。
津门旅旅部,步兵2团,火炮营,随即进驻马厂大营。
而从大沽随军西进的大量军资,却是跨过永定河,在双街村驿道宿营。
山海关。
在津京一带抗倭军诸部紧张的做着战前准备的时候,辽东旅的独立营经过三天的雷霆扫穴,一举荡平了山海关一带大大小小的十几支山匪。
无论后世的影视剧里面,把东北的绺子吹嘘的再厉害,其实不过是一群拿着土统鸟枪,不堪一击的乌合之众。
跟正规建制的军队相比,就是一群渣渣。
往往独立营的分队在包围一个小山林坡子以后,一个冲锋,所有的土匪不是拼命逃跑,就是哭爹喊娘的跪下来磕头求饶。
独立营只是稍加审问,就用刺刀一一捅死。
除了肉票,被掳掠上山的女人,幼儿和孩子;什么‘镇三江’,‘双镖马老五’,‘冰上飞’,‘刘二敢子’,这些罪大恶极的畜生。
全部当了独立营的刀下之鬼。
然后被统统丢进铺满稻草的茅草屋,用一把大火来烧尽他们的滔天罪恶。
在短短三天的时间里,超过300名土匪被独立营格杀,而独立营只不过阵亡9人,可见双方战力的绝大悬殊。
此时,独立营夜宿九江河边,营长吴骏马则是一脸的郁闷。
原来辽东旅的先遣骑兵营行军到绥中县城的时候,发现被日军第1军祸害的县城里面,现在居然被一支土匪给霸占。
这群土匪只有三十来人,匪首号称‘北霸天’,三十来人在县城里面杀人淫辱,无恶不作。
骑兵营在剿灭这股土匪以后,刘明阳就给吴骏马下了一道手令,再给他配备一个步兵连,从山海关开始,以战养战的歼灭辽东土匪。
“日军要打,是为国为民,土匪也得杀,也是为国为民;所有土匪一律枪决,杀得让他们胆寒!”
望着手里的电令。吴骏马一脸牢骚的嚷道:“杀土匪是为国为民不错,可谁就不能给我换换?一开始以为想着抢了4,5,6团的先机,哪里知道这大坑居然撂在这里!”
第七百四十八章 国战就是一国之战
3月5号,鲁东日军一路推进,兵不血刃的攻占青岛。
至此。
整个鲁东半岛从沧州,济南,莱芜,诸城,青岛以北,除了孤悬的烟台,其余尽落入日军手中。
6号,抗倭军由大沽运送的大量军资进入廊坊城。
夹道在街上观望的百姓们,看着运来的粮食,药材,白布,酒精,子弹,刚刚被王文锦安慰的心又开始惊惧起来。
随即,大量有门路的百姓开始离开廊坊城。
因为之前日军骑兵在燕京郊外杀戮太狠毒,所以这些百姓们都是抱着宁可信其有的心思,逃避着可能的战祸。
这事儿不难选择,离开廊坊只要不打仗,随时都可以回来。
可是万一真的打起来了自己一家老小都没来得及出城,那才真是天大的祸事!
廊坊城内近十万百姓,在6号这一天,离城不下万余人。
兵部左侍郎王文锦见劝说无效,愤而写奏折,要送到津门,发报转呈通州。
当晚,送信的骑兵在廊坊东南三十里的马圈镇,被抗倭军侦查连拦截下来。
在抗倭军进驻廊坊,王文锦利用万本华的4哨控制廊坊城门,不允许抗倭军军队随意出城的同时。
抗倭军的侦察连,一个骑兵连,也在廊坊周边布控,截断一些可能暴露抗倭军意图的信息。
3月7号,廊坊城内的百姓离城更加凶猛,在这整整一天的时间里,城内一片喧嚣,在抗倭军情报处人员的推波助澜之下,到处传扬着倭夷军队已经东下的消息。
当天,超过有四万人离开城内,到周边各地亲戚家去避难。
只是短短两天的时间,廊坊城内的百姓,已经走空了一半。
3月8号,天只是刚刚蒙蒙亮,廊坊城紧闭的城门内口,已经早早的集中了不下三千人,拖家带口的准备离城。
而在这个时候,经过4天5夜的漫长航行,红雀号,公义号,礼裕号,经过了黄海,朝鲜海峡,对马海峡。
驶进了东洋本州和九州之间狭长的马关海峡,在马关港靠岸。
当公义号,礼裕号,悬挂着大清青龙团式黄龙国旗,出现在港外的时候,整个马关港已经是人满为患。
到了轮船停靠码头,几乎大半个马关港的东洋百姓,渔民,浪人,妓子,都涌上了马关港。
大清二品顶戴候选道伍廷芳,美国律师,前国务卿科士达,此时也在码头上和东洋外务书记官井上胜之助,外务大臣秘书官中田敬义,外务省翻译官陆奥广吉、原陈政,一起等待李鸿章下船。
不久,李鸿章那瘦高的身子出现在码头栈桥上面。
码头上面,顿时‘轰’的一声,全部沸腾起来,所有的东洋人都止不住的朝着码头前方涌去。
“后退,后退!”
“哔”
“清理出足够空间;八嘎,用步枪接连,往后狠推!”
码头上面,不但几乎所有的马关警察都来维持治安,东洋还提前从北九州,福冈,山口,调来了大量的警察力量,如临大敌似的四散在码头人群之中。
防止意外发生。
虽然在之前,伊藤博文已经警告过玄洋社、神刀馆,这些东洋激进的社团,在和谈期间不得生事。
然而面对那些狂热的浪人,谁又敢保证一定是一切平安?
“父亲,下去吧,文爵也在下面等着。”
李经方看到李鸿章看着码头如山的人群有点发愣,就走到李鸿章的身边去搀扶,低声提醒。
“哦,哦”
李鸿章毕竟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了,这次明白自己现在该怎么做,于是就尽量的挤出干硬的笑容,走上栈桥。
“平和にする李章をす!”
“燕京の全体の国を占める!”
“东洋を出てください!”
在码头上面,突然响起了一片片的咒骂,熟悉日文的李经方的脸色,顿时就黑了下来。
“不用理会他们,用他们的鸟语骂着老夫听不懂的话,按着咱大清的道理,其实就是反过来在骂他们自己。”
李鸿章看到大儿子的脸色不对,就知道下面喊得绝对不是什么‘欢迎您来东洋作客’,‘热烈欢迎,热烈欢迎’这种好话。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大儿子心高气傲,大半辈子又是顺风顺水,哪里受过这种屈辱?就反过来安慰自己的儿子。
“杀死李鸿章,反对媾和!”
“打到燕京去,占领全清国!”
“滚出东洋!”
然而在这个时候,码头的日文喊声渐渐低了下来,反而是几百个东洋浪人的齐齐中文大吼,在码头响彻。
这下子,李鸿章的脸色也黑了下来。
“立即制止,这里全是洋人记者;八嘎,你们的眼睛都瞎了么?”
东洋外务书记官井上胜之助气的脸色发青,对着身边的几个警察局长破口大骂起来。
当天码头,东洋外务书记官井上胜之助照会清政府代表团:日本内阁总理大臣伊藤博文、外相陆奥宗光为日方议和全权代表。
随即,在纷嚷的码头上,李鸿章和井上胜之助约定,明日下午3点,在春帆楼举行第一次会议。
双方约定好时间以后,井上胜之助表示已经为大清使团安排了住宿地点,被李鸿章明智的断然拒绝。
他可不想被无数东洋无赖围着住处,整日谩骂。
台湾海峡。
而在此时,日军联合舰队的混编舰群,已经到达了台湾北的鼓浪屿,开始通过台湾海峡。
此时已经是上午11时,按照航速,舰群编队将在五个小时之后绕过澎湖主岛,到达南部的将军澳屿。
将以这个面积仅仅1。5平方公里的小岛为据点,开始北进攻占澎湖主岛。
松岛号。
伊东亨佑举着望远镜,远远的看着一艘艘南上北下的轮船。
那些悬挂大清龙旗的海船,在极远处看到东洋的舰群,就纷纷拼命的折向西走,朝着福州马尾一带逃去。
而那些依然大摇大摆的航行的海船,都是悬挂着西洋的旗帜,有持无恐的继续航行。
正午12时,东洋舰队贴着台湾岛的西海岸,一路张扬的顺着海峡南下。
在舰群路过淡水河口外海的时候,有一艘大清的货船正从河口驶出,居然不知道躲避,依然直直的驶向海面。
对于这种无知或者是挑衅,伊东亨佑当然不会心慈手软,对身边的参谋岛村速雄下令道:“命令八重山,打沉它!”
江西陆氏船业,余财号运粮船。
“看到没有,说你们这些细伢子还不服气,东洋是和北边打,从去年打到现在也没见来南边放一炮;这叫做井水不犯河水!”
余财号的船老大陆银豆,在命令运粮船继续驶出淡水河的时候,手心里其实也在捏着一把冷汗。
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能省下两顿燃煤,并且打定了主意,只要倭夷的军舰一旦有异动离开编队,就立即使命的掉头往淡水河里面逃跑。
结果等到运粮船都驶出河口半海里了,前方的倭夷舰队也已经走到舰尾了,也没见有军舰过来。
看到下面的船工个个白着脸色,一脸的服气,陆银豆不禁更加的洋洋得意。
“船,船!陆老大,船!”
然后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船工突然满脸惨变的望着西面的海面,惊骇的大叫起来。
船上众人悚然而望,只见远远的吊在倭夷舰群最后面的一艘军舰突然折向,凶猛的冲了过来。
第七百四十九章 澎湖
“调头,调头!”
在这一刻,陆银豆吓得胆寒心裂,大吼着命令余财号的驾驶立即调头,把货船开进淡水河去躲避。
然而凭着这艘满载着水稻的运货船4节的航速,怎么可能跑过八重山21节航速的追铺。
不久,在一阵机关炮的轰鸣声里,余财号在淡水河口被轻易的撕裂成一堆纷飞的碎片。
包着薄铁皮的木质船壳,船板,大量的粮食,茶叶,还有侥幸没被机关炮轰成碎片的水手,都在水面上随波漂浮。
然而,事情并不是就此结束。
在八重山号巡洋舰在做完这一切之后,舰艇随即缓缓的靠近这一大片漂浮在海水里的残骸,
“砰,砰”
“哈哈,呦西,呦西,大清猪猡!”
日军水兵们纷纷站在船舷上拿着步枪,开始射杀取乐。
“倭狗,老子槽你八辈祖宗!”
“砰!”
在陆银豆绝望的大骂之中,他浮在海面上的脑袋,被日军的一枚子弹,一枪打爆。
不久以后,枪声停歇,八重山号满载着日军水兵的猖狂大笑,折向南下。
浮在淡水河口处的货船残骸,血水,浮尸,被滚滚出海的河水冲击着涌向大海深处。
下午5点,日军舰队大摇大摆的驶到台湾海峡南口,在澎湖列岛南端的将军澳屿海面停泊。
距离将军澳屿不到300米水面的望安岛上,住着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