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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人,在旧式北洋陆军里面,都相当于五六个营头,这么算来,只要大家别掉链子,在四个月之后都会官升一级。
然后通过比尔的介绍,何长缨又以三十五块光洋一杆的价格,买下了卡佩商行四百杆勒贝尔步枪和八万发子弹,顺带赠送了五支韦伯利左轮手枪。
这四百杆洋枪,是三年前卡佩商行为了和德国毛瑟公司争夺订单,运到津门想冲击德国商行的市场。
结果刚刚运到津门,那边翁同在此慈禧的授意下,就发文严禁无故购买西洋军械,这批军械在卡佩商行的仓库里,一压就是三年。
虽然此时北洋军械局仿制的毛瑟步枪质量也不错,然而在细节和精工,以及枪体材质,射击精度上面,还是和西方的军工厂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这批枪械一送进临时营地,能闲着的士兵和军官都涌了过来。
何长缨把这四百支勒贝尔步枪,首先配备给了侦察排,狙击排,警卫队,骑兵连之外,余下的全部装备了加强一连,羡慕的郝天胜和李振华他们直红眼睛。
然后十来个有资格的连排队长们,就开始挣夺那五支闪着迷人的金属光泽的韦伯利左轮手枪。
闹哄哄的结束,接着何长缨就让吴威扬领着骑兵连的士兵,到津门卫的骡马市场大量购买马匹。
既然何长缨不打算带领新军驻扎进平壤城,在城内进行协同防守,而是要在野外进行运动战,游击战。
那么在完全没有任何后勤保障的情况下,运输工具就显得尤为重要。
只有拥有大量的骡马作为后勤辅助,战士们才能在长途运动奔袭中,时刻都保持着良好的体力,随时能进行一场小规模的突击战役。
半日之间,整个津门卫的骡马市场被吴威扬带人购买一空。
八十余匹优质蒙古马,一百余匹本地耕马,一百余匹骡子,近百匹驴子,整整花了近五千两银子。
这一切下来,再加上昨天的各种采购,新军营里里外外就已经花了近九万两的纹银。
这样新军营还有十三万两的银子储备,何长缨准备直接拿出十万两银票兑换成光洋。
在朝鲜和当地的百姓交易,进行后勤采购,当地的百姓可是只认银子,不然就是再多的银票,拿过去都等于废纸一张。
在他的计算里,即使新军在未来扩编到三千人,保证一天三顿,顿顿都吃白米饭大馒头,有肉有鸡蛋,在年底之前这十万两光洋也是绰绰有余的。
就在众军官们都兴高采烈的商议着,还需要采买哪些必备物资的时候,在帐篷外面执勤的鲁招妹进来禀告,总督衙门来人了。
整个帐篷顿时就冷了下来。
直隶总督衙门。
送走了神情复杂的罗荣光,李鸿章沉默良久才让总督衙门的戈什哈去传何长缨,让他即刻到总督衙门。
大儿子李经方昨儿接了吴育仁的一哨练军,整个心思都是去朝鲜建功立业,今儿一早就溜得无影无踪。
女婿张佩纶一大清早就陪夫人女儿去潮音寺上香,说是准备在寺旁的别院里休息两日,消消热暑。
独余李鸿章一个人坐在签押房里,生着闷气。
作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即使他李鸿章是大清的第一重臣,有些事情他也难以免俗。
比如,老了就喜欢儿孙辈在身边围绕,有事情也喜欢跟儿孙辈商议。
可是今天到了现在,连一向对‘世事’比较迟钝,喜欢摆弄那些机器的楚宝,居然都没有上门来请安。
李鸿章在签押房坐了一会儿,感觉无趣,就到了内院的阁亭里,喝着消暑的冰镇酸梅汤,看着满池子里开放的灼灼其华的荷花。
“老大想建功立业,可你真以为平壤城就是安如泰山?不是有水师,东洋的大兵早就统统涌进朝鲜八道了!还有幼樵,自从马尾海战之后,从此一蹶不振;白衣卿相,白衣卿相,换个人不是我李鸿章,你一截草民,头上没有顶子,这总督衙门的门你都进不来,还卿个屁的相?”
李鸿章手里的绿翡翠球儿转的‘啪啪’乱响:“你们呀,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女婿,还比不上我在肥西的一个小老乡看的透!”
“咔咔咔。”
李鸿章填好烟叶,打着火镰引燃火绒,长长的吸了一口。
“现在满朝,从皇帝到大臣到清流,再到民间的无知百姓,都喊杀喊打,恨不得水师能一战荡平东洋人的舰队;人家东洋这十来年,年年添新船,连锅炉烧的都是一等的西洋白煤,天皇带头节衣缩食的捐钱买大船,可我们呢?”
第九十八章 小儿女
“从上到下都比着贪,想着法儿贪,任何事儿只要经道手儿,都要雁过拔毛,拿肉捋油!老佛爷要建园子,可又不想让朝野说闲话,就等着大伙儿报效,可这还不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捐得多的,有‘忠心’的,反而是贪的最狠的,而且个个贪得理直气壮。”
“皇帝要收权,要成为中兴之主,可这‘中兴’不是嘴上说说漂亮话儿,就能‘兴’起来的,被翁同蹿拨着一天一个旨意的叫打;平时天天个个喊我北洋花银子多,东卡西扣的尽力刁难,可真出了兵事,还是躲在我北洋的后面,一嘴子的怪话不少,愿意出把力气帮衬一把的没有一个。”
李鸿章看着风吹荷花摇曳,一个人唠唠叨叨的牢骚着自语:“还有禹廷,居然还来请战,赢了则好,万一输了在怎么办?堂堂大清国的一品水师提督,封疆大吏,眼界居然还不如一个小兔崽子!”
“爹爹,您在说什么呀?今儿屋里好冷清,哥哥姐姐和母亲都去烧香去了。”
一个带着些微淮地口音的年轻女子,聘婷婀娜的走进了凉亭,后面跟着的几个小丫鬟琳连忙忙着擦凳子,摆果盘。
“溥儿,你怎么没有去?”
李鸿章没想到小女儿居然还在家里,顿时高兴了很多。
“天太热,不想去。”
李经溥白净的瓜子小脸微微一红,她没说自己这个姐夫太黏自己姐姐了,一天到晚就黏在一起,去了潮音寺,姐姐也不会陪自己。
母亲又一心向佛,更是老拿着自己的婚事唠叨说事儿,听着都是又脸红又憋气。
反而没有家里自在。
“不去好,正好陪父亲说说话。”
看到屋里原来并没有楼去人空,李鸿章显然很高兴。
“爹爹,你刚才在说什么呀,什么小兔崽子?”
李经溥好奇的问着李鸿章。
看着小女儿可爱的小脸,李鸿章突然心中一动。
把大女儿嫁给了张佩纶,八妹子这些年没少在自己面前埋怨,现在一眨眼小女儿今年都二十三了,为了这事儿整天没少给自己脸色。
不过此事显然尚早,李鸿章随即就暂时按下了自己的一些心事,没好气的说道:“说的是咱们肥西何家何宁远的儿子,这小子整个一个嘴上没门儿的惹祸精。”
李经溥奇怪的望着父亲,她听出来了,父亲虽然说的难听,可是话里面却是充满了喜爱;这种感情似乎也就是在自己兄妹四人身上见过,就是在姐夫和士珩表哥身上都很少出现过。
这个何家的惹祸精是怎么奇特呢,能得父亲如此的另眼相看?
李经溥心里面充满了疑惑。
“不过这个小兔崽子倒写了一本不俗的书,名字叫做什么《呐喊》,也是一个离经叛道的名字;在我书房里,你要想看,可以拿去看看。”
“《呐喊》?我听过这本书,听说沈家书局门外天天挤满读书人,书一出门还没来得及分发到下面的书铺,就在门口被人抢购一空了;”
李经溥惊奇的说道:“原来是咱们肥西的乡党写的?”
“还有这事儿?”
李鸿章惊奇的说道:“这小子的书还真成了‘津门纸贵’了!”
“启禀中堂,何守备到了。”
远远站在外庭院的卷帘大将毛超,穿过一道爬满常青藤和葡萄蔷薇花的月亮门,过来低声禀告。
“带他过来,你也过来。”
李鸿章心里一动,上次毛超不顾尊卑擅自插话,妄议曲直的替何长缨说话,李鸿章心里就很不舒服。
在他总督衙门,能耐永远排在其次,忠心才是最紧要的东西,更何况卷帘大将这个要害的位置。
“喳!”
毛超应了一声,连忙走出庭院,要到一进大院去接何长缨。
中堂怎么让何守备进入内宅呢。
毛超想的一脸迷糊,难道是中堂不想走路?
“爹爹,我回去了。”
李经溥心里也是微微诧异,不过从荷花苑到一进签押房还有很远的路,这么热的天,父亲年纪又大了,不去倒也很好。
然而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一个陌生男人见面显然不太合适;而且天热李经溥虽然穿的并不露肉,可窈窕婀娜的身体线条还是十分的明显。
“溥儿,你留下来;说起来他老何家离咱们老宅也不远,为父小时候还和这小子的爷爷有过交往,都是紧邻着的乡党,不需要避讳。”
李鸿章示意小女儿坐下来说话。
一丝微微的羞涩浮上了李经溥的俏脸,她略一迟疑,就重新坐了下来。
心里面不禁好奇的想到,这个让‘津门纸贵’的男子,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
何长缨跟着毛超穿门走巷,一路上遇到不少的婆子丫鬟都是一脸诧异的瞅着何长缨,有的甚至在初时的惊讶之后,居然露出一丝古怪而友好的微笑。
笑你妹儿!
何长缨被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些常年蹲在总督衙门的老女人,究竟怎么一个个都这么的饥渴难耐?
你们的矜持呢!
何长缨走进一个爬满常青藤和葡萄藤蔷薇花的月亮门,走过一段花木森森的花径,眼前视野顿时开朗起来。
眼前是一个小小的荷花池,一座别致的凉亭探入池中,李鸿章和一个年轻苗条的女子坐在亭子里,四五个丫鬟在旁边伺候着。
满池子的碧绿荷叶,十几支探出荷叶的荷花,或冉冉其华,或含苞待放,看得人满目凉爽,暑气顿消。
安逸啊!
何长缨羡慕的想着,走进了凉亭。
“给中堂请安。”
何长缨和一脸不解的毛超,对着李鸿章恭敬的行了个半膝跪礼。
“都起来吧。”
李鸿章望着毛超说道:“你也跟了我几年了,领个营千总,以后到何守备那里听差吧。”
“喳!”
毛超心中狂喜,说心里话,从早到晚一年四季风雨无阻的卷这个破帘子,毛超早就卷的腻歪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何长缨有些不太明白,是要在自己身边放个眼线么,然而何长缨随即就立即否决了自己这种荒谬的假想。
堂堂的大清重臣,手握北洋十万练军,怎么可能无趣到和自己一个领着几百人的学生兵的小协办守备,玩这种无间道。
第九十九章 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你去吧。”
李鸿章看了一眼喜不自胜的毛超,心里面非常的不爽。
在总督府衙当差,就是一个打杂的杂役,走出门也是高人三等,这小子真是抬举不得,早就该给他撵到下面营头里面去干净。
等到毛超乐着大脸离开荷花苑,李鸿章望着恭敬的站在亭口的何长缨,猛然冷脸厉声说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妄自诽议朝廷大臣,真当没人能治得了你?你就这么缺银子,我李鸿章,我北洋的脸子,都被你给丢到海外去了!”
一直没敢正眼看何长缨的李经溥,还是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瞟了一眼父亲嘴里的‘小兔崽子’。
很年轻的一个男子,皮肤微黑,想来是天天被外面的日头晒的,不过目光很明亮,即使自己用眼角偷偷的瞟过去,还是被他的目光给灼了一下。
何长缨正在偷看那个坐在李鸿章身边的年轻女子,瓜子脸柳叶眉,肌肤白嫩细腻,身条婀娜窈窕,臀儿腰儿的股段线条柔和温婉,胸脯儿微微的鼓起,不大但是很有韵味儿。
很清秀干净漂亮的一个女孩子,脸上带着股淡淡的书卷气,典型的水墨画卷里面的簪花仕女范儿。
何长缨也感觉到了那个女子在用眼角偷瞟他,就有趣的正把目光给顺了过去,耳朵里就听到李鸿章突然发炸的吼了起来。
得,罗荣光你个老家伙,前儿还说要把自个的大饼脸闺女送给我当媳妇儿,今儿就真的翻脸来告我的状了!
祝你闺女以后找一个超级无耻大色狼,天天上演姑爷玩丫鬟,小姐憋屈的推小丫鬟屁股的大戏。
何长缨一脸‘朴质’,一声不吭的低着脑袋装老实,心里面暗暗的腹诽着罗荣光这个多管闲事的老头子。
“啪,啪。”
李鸿章气的直拍桌子:“一百万两,你可真敢狮子大张口,你当张弼士是个什么善男信女,你一张嘴他就没二话的给你送银子花,他傻还是你傻?”
“前儿缅甸的杜文艮,献了一尊玉佛给老佛爷,父母祖父母得到了二品的浩封,我还要给他建‘乐善好施’的牌坊;陈谦善这些年陆续捐款赈灾山东,顺天,直隶万两白银,这次和东洋人打仗,捐了一千两银子,朝廷就给了他一品的封典。”
李鸿章拿起烟袋装烟叶,何长缨痞着脸连忙跑过去要帮忙,而李经溥也拿起了石桌上的火镰要帮爹爹点烟。
“这事儿我来。”
何长缨笑着伸手去拿李经溥手里的火镰,一把就握住了人家姑娘家柔若无骨的芊芊小手。
真软,真凉,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
何长缨不动声色的拿出李经溥葱白玉指里的火镰。
“呀?”
李经溥那曾想到,这个男子居然大胆的敢在爹爹的面前调戏自己,被电得小手心肝娇躯均是一抖,‘呀’的一声,就失声叫了出来。
她惊羞的抬头望了何长缨一眼,正对上何长缨那对明亮的眼睛,心尖儿一麻,整张俏脸都红透了。
亭子里的几个丫鬟都看得惊呆了,个个圆睁着双目傻看着色胆包天的何长缨,心想着这家伙难道脑子坏掉了,还是活的不耐烦了,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二小姐!
他就不怕老爷一怒之下,现在就叫戈什哈将他捆出去,砍了他的脑壳?
李鸿章只顾去生气,没有看清何长缨的小动作,不过听到女儿的惊叫声,就疑惑的朝着两人看去,就看到二女儿的整张脸蛋都红透了,心里不禁一咯噔,怒着问道:“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我没料到何公子也要帮爹爹您点烟。”
李经溥狠狠的白了何长缨这个不规矩的登徒子一眼,嘴角带笑的重新坐了下来。
爹爹?
这个是李鸿章的二女儿李经溥吧,历史上她嫁给了一个小她六岁的官二代,不过据说婚后生活极其不幸。
想来也是,年纪大了男方六岁,被李鸿章强行揣给当老婆,然后没两年李鸿章就归西了,家道急速中落,婆家那边当然就看不起了。
何长缨笑着对李经溥点点头,气得李经溥又狠狠的翻了何长缨一个白眼。
这都是什么人咧?
自从懂事起,自己的小手可是第一次被一个陌生男人碰了,而且这一肚子的委屈都没地儿诉!
这男人居然还跟没事儿的人一样对我笑?
脸皮真厚。
不要脸!
不过想着也是,刚刚父亲还说他厚着脸皮向南洋首富讨要一百万两银子,他可真敢想!
李经溥小鼻子里微微的哼了一声,骄傲的不再搭理这个占自己便宜的讨厌鬼。
“咔咔咔,咔咔咔,咔”
“中堂您老别急,就好了。”
何长缨腆着脸朝李鸿章讨好的笑,一边双手‘咔咔’的划拉着钢条。
“咔咔咔,咔”
何长缨打得满头大汗,可是刚有点火星,一阵风吹过去就又熄了。
“奇怪了,平常我都溜洒的很;”
何长缨很没面子的从兜里掏出火柴说道:“中堂,要不我用火柴,保准一擦就着。”
“咯咯”
就是一边的几个小丫鬟,也都忍不住了,失声笑了出来。
“溥儿,”
李鸿章好气又好笑的狠瞪了何长缨一眼,对着几个小丫鬟训斥道:“一个个成什么体统,都出去候着。”
“你们几个去外园子等着吧。”
李经溥满小肚子的笑意也忍得很辛苦,她聘婷的站起来,明亮的眉目望着何长缨。
“给。”
何长缨笑着把火镰递给李经溥,望着她的细嫩的俏脸,不禁心里直痒痒,刚才无意摸着李经溥的小手,也把他给电了一下,而且心里也吓了一大跳。
不过当着李鸿章的面这么玩,真刺激啊!
这个小美女的小手儿跟没有骨头一般的,又嫩又软,摸着真过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