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臣等给王妃请安。”
沈相薰,李范晋,洪启薰三人,恭敬的跪下问安。
“都起来吧,赐座,看茶。”
闵妃等洪启薰三人坐下来,隔着珠帘问道:“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启禀王妃,东洋的大队人马正在开拔去平壤,城内留守了一个大队的步兵和一个中队的骑兵,严格的封锁着进出汉城的城门;景福宫外面刚刚又调过来了一个骑兵小队。”
说到这里,洪启薰的脸上不禁露出愤怒之色。
闵妃想了想,轻声说道:“一个步兵大队加一个骑兵中队,总计1400余人,咱们宫内不过六百余禁卫队,而且大院君还在里面插了很多的亲信;壮卫营掌握在李的手中,朴泳孝控制着巡警部,新成立的训练队更是未来的大患!”
沈相薰,李范晋,洪启薰三人听了均是又羞又愤的满脸血红,然而一样无计可施。
“咯咯,启薰你们不要这么生气,要沉住气耐心的等待;”
闵妃抿嘴儿咯咯一笑,笑声如银铃一般的悦耳动听:“大清的军队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而且就算一时败了,真的失了平壤,大清幅员万里人口亿万,长久来说东洋终败!”
闵妃伸出一只小手,慢慢的抚摸着自己浑圆滑嫩的大腿,偏着可爱的小脑袋说道:
“等清国打败了东洋军队,那时候才是咱们跟这些奸臣算总账的时候;你们提醒朴定阳,李完用这些人,这段时间不要轻举妄动,就坐下来,斟一杯热茶,好好的看一看李应和金弘集之间的斗法。”
听着珠帘内闵妃那‘咯咯’的美笑,洪启薰的一颗心脏都快要跳了出来。
十二年前他之所以冒死救下闵王妃,并不是因为他有一颗忠君义胆的心。
而是当时叛军**吉抓着闵妃的长发,将她从轿子里拖出来时,闵妃那莹白如玉却满脸坚强的俏脸,让他终生难忘,愿意为这个女人奉献出自己的一切,乃至生命。
“范晋,贞洞俱乐部组建的情况如何?”
闵妃对几位心腹定下了下一时期的活动基调,就改换了话题。
“启禀王妃,俄国公使韦伯先生和美,德公使都欣然参加,韦伯先生私下表示俄国正在密切的关注着朝鲜局势,也决不允许东洋趁机吞并我国。”
李范晋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能得到西方列强的保证,李范晋这些天一直提吊着的心就安稳了很多。
“哼!他们俄国也该出一些力气了。”
闵妃冷声说道:“当年为了和俄国签订密约,我可是把清国和袁世凯得罪透了;不是这样,大院君也不会被清国从保定放回来,而大院君居然私下里向清国提出‘废朝鲜为行省,要求仿元朝设征东行省例,派大臣监国’,此等卖国昏话!”
一屋俱静,无人敢出声。
清国光绪十年,十二年的时候,朝鲜亲俄势力不断抬头,闵妃‘厌讳藩属’‘尤忌华干预’,高宗李熙也发出感叹‘以三千里山河臣服于华为耻’。
因此闵妃集团不经过中国的允许,作为一个没有外交权的藩国,私下里两次试图和沙俄签订‘?朝俄密约’。
结果两次都被袁世凯警觉搅散。
第一次密约事件发生后,清廷震怒,要把大院君从保定护送回汉城。
结果大院君李应居然提出将朝鲜作为中国的一个行省,并且说‘本国百口同然,如闻此命,大小必手舞也’。
最后还是李鸿章觉得大院君的这个提议‘太觉奇崛’,干脆把大院君送回汉城了事儿。
而在1886年第二次密约事件发生以后,袁世凯一边谴责‘背华自主’的国王李熙,一边和大院君密商废黜高宗,让大院君的孙子李继位。
最后吓得高宗哭哭啼啼,袁世凯又一直没能找到有力的证据,‘废黜’之事才算不了了之。
“假如九年前德国穆麟德穆参判提出的‘朝鲜中立论’,能得到清国的允许,把咱们朝鲜划为‘中,日,俄’三国的中立区域,那么就没有今日的兵祸了。”
贬职在家的沈相薰,既是大院君妻子‘骊兴府大夫人’的姨侄,更是闵妃的姻亲,被称为‘闵族之前卫’。
此次大院君在东洋的扶持下摄政,因为他是闵妃的忠狗,被议政府总理大臣金弘集贬官。
“哼!”
闵妃又是一声冷哼:“失去了越南这些东南亚藩国,现在朝鲜是大清国最后一个脸面,他们怎么可能放弃?我算是明白了,东洋人贪婪无度,与之交往就等于与虎谋皮,清国喜欢事事指手划脚,动则就提什么‘废立’,只有西洋俄国,离着咱们朝鲜既远又近,倒不失为一个强援助;诸位不要丧气,此次国变,未尝不是我们大韩民族摆脱大清控制,抵御东洋的一个契机!”
议政府总理大臣金弘集,在得到野津道贯率领东洋第五师团离开汉城的消息以后,就急匆匆的借故回到家中。
在紧闭的书房内,金弘集想了很久,终于一咬牙研墨提笔,开始给平壤方面写密报。
现在整个朝鲜,人人都说他金弘集是亲日派,然而在金弘集看来,他哪个派都不是,他的所作所为一切都是为了朝鲜。
“此次东洋四路大军齐出,元山那一路更是奇兵,想把平壤城内的清军就地全歼;没有了大清的竭制,东洋狼之野心谁能制服?叶大帅,聂大帅,你们可不要让我们朝鲜藩国失望啊!”
金弘集低声自语,满腹惆怅。
与之同时,‘事大党’领袖,朝鲜军机处外部大臣金允植,从议政府总理大臣金弘集得到了东洋军队的军事情报,也连忙回到家中,紧闭房门,开始给平壤的清军写密报:
“倭兵前后水陆来者三万余,尽向平壤,又有奇兵万人,由元山绕平壤之后,直出义州为合攻之计,声言将渡鸭绿江,直趋沈阳。”
写完了这些,金允植放下了毛笔,目光向着北方望去,深情的说道:
“宗主国,此次倭夷势大,去势汹汹;你们在牙山虽然一败涂地,不外是因为当时倭夷兵多将广,这次你们可不要再让我们朝鲜藩国失望了啊,拜托了!”
说完,金允植脸色肃穆的朝着平壤的方向,深深的鞠了一个躬。
久久不起!
第一百二十一章 路遇聂士成
安州驿,大清河北岸。
河水滔滔。
援朝军经过五个小时的急行军,在中午十一点时分,终于赶到了大清河畔。
此时南来的海风已经吹散了天空的阴云,露出澄澈的蓝天,九月初的阳光稍微带着点夏末的余温,照耀在战士们的身上,让人懒洋洋的提不出来力气。
于是又累又饿的援朝军,都纷纷坐在岸边,拿出窝头咸菜咸蛋吃了起来。
炊事兵们连忙架着大锅,舀起大清河的河水,开始想方设法的升起篝火,给战士们烧热水喝。
何长缨吃了一个窝头,点起一支烟看着对面的安州城。
这个时空的空气是如此的洁净,连安州城上面隐隐绰绰的人头都看的清楚。
熊凯玉的侦察排从河这面上游的一户渔民家弄了一条小渔船,高价请渔民划着船带着他和两名侦察兵到了河对岸。
果然不出何长缨所料,安州城内的盛军拒绝召集城内的渔民协助援朝军过河,说平壤无战事,援朝军无需如此着急过河,等三四天之后,河水自会退下露出石桥。
而丰升阿的那队骑兵正在聚众赌博,赌的不亦乐乎,根本就没人搭理熊凯玉。
更让何长缨无奈的是,包括延业驿,北松里驿的毅军和奉军,也都用同样的理由拒绝协助,一个个都用看傻子似的目光看着熊凯玉派过去的侦察兵。
“他麻痹!”
何长缨听得火冒三丈,假如不是有大河隔着,真想过去跟这些混蛋打一架出出气。
看来自己还是高估了这些大清的军队,统统都是五十步和一百步之间差别的王八蛋!
“这并不奇怪,北松里驿距离安州驿六七里,延业驿更是是十三四里的路程,路面难行他们当然不愿意过来到盛军的防区召集渔民;而且就事理上来讲,他们的确没有协助我军过河的义务。”
林云瑜望着何长缨说道:“除非营长能拿出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那么我想就是对岸安州城里的盛军,不管心里愿不愿意,也会协助的。”
“我说心急火燎的要过去打鬼子,算不算是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听了何长缨的话,毛超和他的副连长戚友伟,哑然失笑。
而站在周围的学员出来的军官们,却没有一个人露出笑色。
沈兆翱望着滔滔河水说道:“这就是练军和咱们援朝军的区别,所以他们不会信。”
就在众人无计可施的时候,对面的安州驿突然驶出来两艘大渔船,上面站着清国的士兵。
何长缨顿时大喜,心想到难道安州驿的守军良心发现了?
“营长,大官啊,居然是一个总兵!”
四连连长毛超突然大惊小怪的大叫起来。
何长缨听了一愣,仔细的遥目看去,两艘船上都站着官兵,不过衣服看不分明。
这小子的眼睛真tm的好!
何长缨心里嘀咕着,拿出单筒望远镜去看。
毛超站在一旁晒笑:“营长,你看也是白搭,你在仁字军才见过几个总兵?”
“哼!”
一边站着的陈世杰,熊凯玉,李振华,鲁招妹,几人均是一声冷吭,怒视着大嘴巴的毛超。
何长缨在镜头里,看到前方那艘渔船上面站着一位五十多岁,不怒自威的老将军,此时也正在朝着这边张望,脸上露出讶然的神情。
“给”
何长缨把望远镜递给毛超,问道:“是哪一个?”
“卧槽,聂士成!这老头不好好在平壤趴着,怎么晃悠到这儿来了?”
毛超果然见多识广,立即叫出了来人的身份。
“聂士成?”
何长缨顿时如同拨云见月。
在他莫名其妙的跑到大清甲午年这旮旯里之前,正在为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做一个关于甲午剧情的设计,所以正巧在恶补甲午战争的知识。
纵观整个平壤守卫战,都在讲叶志超,卫汝贵,左宝贵,马玉昆,丰升阿,江自康,他们如何迎敌,如何败退,却只字未提这个大清名将聂士成的事情。
后来在鸭绿江保卫战中,聂士成才再次出现。
原来平壤守卫战时,聂士成并不在平壤,而是回国招兵去了。
那么大东沟海战前夕,在安东县登陆的那四千清军,应该就是由聂士成率领的军队!
何长缨的心脏猛烈的‘砰砰’跳动起来。
难道是上天再给了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了清国,北洋水师的一个机会。
渔船不久就缓缓靠岸,聂士成带着十几名彪壮的士亲兵下了渔船。
然后聂士成目光炯炯的望向何长缨。
何长缨走过去,朝着聂士成行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大声的吼道:“援朝军营长何长缨向军门敬礼,卑职身穿军装,地上全是泥水,行礼不便,请军门原谅则个。”
在援朝军里面,何长缨以战时军人不宜弯膝,丧泄军气为由,要求以后上下级之间一律废除大清的半膝跪,而改为用西式的笔直立正举手礼。
“大胆!”
“混账!”
“瞎了眼的东西,居然敢对军门无礼!”
聂士成身边的那群彪悍的军弁无不纷纷大骂,呵斥何长缨这个小小的从五品的协办守备。
听到骂声,援朝军里面的学员们几乎人人变色,纷纷握着毛瑟快枪望了过来,一脸紧张而愤怒的望着聂士成身边的军弁。
聂士成先是微微一愣,然后目光一凝,接着偏头冷看了身边的亲兵们一眼。
那边骂骂咧咧的亲兵立即束口无声。
“我听过你,何长缨,何安之;”
聂士成望着何长缨沉声说道:“伯行送给我一本《呐喊》,写的很好,这些天我一直在看;安州守军刚刚说了你的要求,分段过河的想法不错,然而太耗体力,我已下令安州城内所有的渔民全部带船过来,助你过河。”
何长缨听了顿时大喜。
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卑职谢过聂军门。”
何长缨又恭敬的对着聂士成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式军礼,对于聂士成这样一位悲剧性的国家英雄,何长缨觉得他当得起自己的连续两个军礼。
聂士成望着何长缨,然后又把目光转向何长缨身边的军官们,大声的说道:“不用谢我,都是为了朝廷,打好这场仗比什么都强;你的《呐喊》我是很认真的看了,既然你说大清的未来就在你们少年的身上,那么我还就看着你们在这场战争中的表现。”
“将军,我们援朝军绝对不会让国家人民失望!”
何长缨大声的吼道:“我对此深信无疑!”
第一百二十二章 暗世自有名将
何长缨和聂士成并肩站在河畔,看着十几艘渔船艰难的在河水中来回穿梭。
因为水流太急,一艘渔船每次只能装二十名士兵,面对上游水侧的士兵们手里面还得拿着长木杆,防止上游有飘下来的断木撞击渔船。
这样渔船在激流里走斜线,驶到河对岸,就飘行到了安州驿下游一两里的河畔处。
然后河对岸的士兵,需要用绳索把渔船拉到安州驿上游一里处,再走斜线划过来。
这样一来一回,就得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
“唉!今晚只能歇宿在安州了。”
何长缨在心中默默计算,安州到平壤大概一百五十里路程,虽然雨后泥泞难行,不过两地之间是宽阔的大路,强行军3号应该勉强可以到达平壤城。
当天夜里在平壤补充完物资之后,4号启程,5号上午就可以到达黄州城外。
然后寻找合适伏击点,完成对一户兵卫率领的第十一联队第一大队的伏击。
之前何长缨一直在犹豫着是不是去舍人关,先去打一场阵地防守战。
不过考虑到舍人关位置太过于险要,万一一户兵卫看到有军队防守,就原地待命的等待大岛义昌的第九混成旅团。
那么何长缨就会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境地。
打?
这次东洋陆军为了攻城,特意携带了大量的火炮。
而自己这边没有后勤后援,指着这一千出头的新兵蛋子,万一被大岛义昌的第九旅团给咬死了,先用小股兵力绕到舍人关后路的险隘处封锁住援朝军的退路,再从正面配合着火炮强攻。
搞不好援朝军连撤都撤不下去,被第九旅团整个儿囫囵吞下去。
不打,直接灰溜溜的撤出舍人关?
那么援朝军一路急行军,守着天险舍人关,看到东洋军队来了就跑,岂不是成了一个大笑话?
而且会对新成军的援朝军的士气,给予沉重的打击。
一支新军,他的第一仗至关重要,可以输,可以退,然而却决不可以逃窜。
不然一旦在军队内部养成了这种兔子习性,那么以后只要一遇到硬仗,军队随时都有可能炸营般的望风而逃。
这场不期而来的大雨,算是帮何长缨做出了一个选择,下面他所要做的就是,及时赶到黄州郡,在一户兵卫的第一大队逼近黄州城时,好好的招待他们一顿。
“安之,我觉得你似乎赶的很急?其实你不需要这么赶时间。”
聂士成不解的偏头望了何长缨一眼:“现在平壤周围还没有日军活动的迹象,这么大的一个雄城,不是随便来点日军就能染指的;就是在先头部队接触以后,没有六七天的时间,日军都不可能发动渡江战役。”
“我不打算死守在平壤,想到黄州那边去转一转。”
何长缨递给聂士成一支烟,帮他点上火。
“黄州,洞仙岭舍人关?”
聂士成眉毛一挑,诧异的看着何长缨:“指着你这千把人,没有后勤,没有援军;假如日军真走瑞兴凤山黄州这条路线,一旦让日军用小股兵力堵住你的后路,你们撤都撤不下来!”
在黄州,凤山,祥原,江西,各险要据点设置重兵层层把守,平壤城内只留下足够的守城兵力,这是聂士成刚刚撤到平壤时,向叶志超提出的方案。
这样既可以凭借着地形优势,极大的消耗杀伤日军的兵力,又给了平壤足够的缓冲应对时间。
不过这个提议当即就被叶志超否决了,并且几句话就说服了聂士成。
“安之,之前我也有过拒敌于外的想法,叶军门作为这次朝鲜战事的总指挥,当然也有着他的远见,他几句话就说服了我。”
聂士成望着滔滔河水说道:“叶军门问我‘假如东洋陆军集中大量商船,由舰队护送进入大同江,大同江两岸一路到平壤都没有任何炮台防守,东洋陆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