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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从8月22日开始,李经方接连数次召集众将商议战事,次次都是扯牛皮,拉牛蛋,吵吵闹闹谁也说服不了谁。
到最后都是不欢而散。
无奈之下,李经方打电报打回津门,想从父亲那里讨一个主意。
李鸿章当即就回电把李经方狠狠的训斥了一番,叮嘱‘平壤事重,伯行只需结交平壤朝族官员交涉各种事宜,做好分内之事即可,兵事自有曙青总理。’
然后李鸿章又给叶志超来电,明确要求全力固守平壤,不可轻易分兵,更不可轻言冒进,大同江左岸均可放弃。
众将耐心的等他和东洋的调停结果,不可妄言兵戈。
而对于李经方提到的聂士成在成欢苦战,叶志超一枪未放就从公州仓惶撤退的事情,李鸿章直接只字未提。
这样一来二去,李经方已经进入平壤城十一天了,结果军事部署和他才来时不但没有任何的改变,众将间的矛盾反而更加的加剧。
就在众将的来回扯皮中,8月30号,平安道监司闵丙突然得到汉城的情报,言说东洋本土的第三师团和第五师团余部,将由山县有朋率领,登陆朝鲜,参与战事。
李经方和叶志超等众将领,立即就被惊呆了。
这可是要全面战争的征兆啊!
东洋两个陆军师团,大约有4万的兵力,指着这两万不到的清军防守平壤城,明显是玄乎不说,搞不好大伙儿都得把小命交代在这里。
李经方心里面暗暗叫苦,早知道说什么都不趟进这潭浑水了,弄得现在在朝鲜不但是一个摆设,而且还把自己陷入危境。
电报打到津门,李鸿章这才真正的惊慌起来,一边给朝廷急奏,要求从各地迅速调兵去朝鲜,一边东拼西凑的又挤出来四千练军,让聂士成回来领军。
结果聂士成前天刚走,昨夜平安道监司闵丙,流亡在平壤的原议政府左赞成闵泳骏,先后就得到了东洋陆军四路北上的消息。
而且居然有一路奇兵在元山登陆,绕道平壤,要在安顺建立防线,截断平壤守军的退路。
这个消息,简直如同晴天霹雳,炸在众将的头顶!
一时间清军众将领聚在在李经方的领事馆吵得鸡飞狗跳,你说这么打,我说那么干,听着似乎都有道理,反正谁也不服谁的气。
一直吵闹到深更半夜,最终还是没能拿得出应对的策略。
电报打回津门,李鸿章顿时也惊呆了,以为电报员给翻译错了。
他怎么也想不出东洋人居然有这么大的胃口,想用区区16000余军队,攻打自己20000清军精锐防守的平壤雄城。
他小东洋也不怕把牙给硌掉了?
李鸿章立即超回电,要求叶志超凭着大江雄城,狠狠的打击来犯之敌,以壮我大清威名!
并且表示,朝廷正在调兵遣将,不日大量的援军就会跨过鸭绿江,去平壤增援。
到了今天下午,睡了一上午睡的众将领又在李经方的领事馆吵了一下午,最后勉强得到了一个应对策略。
平壤城东面,临江的大同门,长庆门,以及江心羊角岛一带,为盛军防区,由盛军左军分统重庆镇总兵孙显寅防守。
平壤城东南,及头老岛过江船桥,大同江左岸船桥两侧堡垒,由毅军山西太原镇总兵马玉昆防守。
同时盛军出一营,划归马玉昆协守桥头堡。
平壤城南,朱雀门为盛军防区,由宁夏镇总兵卫汝贵负责防守。
平壤城西南,由丰升阿带领奉天盛军和吉林练军防守。
平壤城西,静海门,由聂士成率领的牙山军防守。
平壤城西北七星门,城北玄武门,由奉军左宝贵和仁字军江自康联合防守。
江左两部兵力共计五千余人,近半兵力在城外的箕子陵,牡丹台一带堡垒进行防御。
盛军吕本元部,则是在城中作为预备队,随时增援接应。
叶志超好不容易划分完防区,众将神情各异的离开领事馆,只剩下叶志超和李经方两人,坐在签押房里唉声叹气。
“伯行,这平壤虽说六路大军,军容鼎盛,不过你也看到了。”
叶志超气呼呼的说道:“这亏得是防守城池,各自看好各家门;真要如左宝贵说的那样出城浪战,除了咱们淮军,左宝贵和丰升阿那两路人马我使唤得动?就是淮军,一句话说的不中听,或者顺不了意,卫汝贵就要和我掰腕子!”
李经方听了也是无语,假如之前他是暗暗后悔这次平壤之行的话,现在那是肠子都悔青了。
“还有在牙山,我和功亭不过四千兵力,东洋只是大岛义昌的第九混成旅团,就不比我们人少;真的打下去,不等左宝贵他们走到平壤,野津道贯的第五师团就在牙山把我们给全灭了。”
“启禀大人。”
这时候,李经方的亲兵头子程冠德笑嘻嘻的走了进来。
“什么事?”
李经方纳闷着,有什么好事,值得这么高兴。
“大人,何守备的学员军来了,正在进玄武门。”
“好!你去找安之,让他速到领事馆来。”
李经方听了不禁大喜,现在他迫切的想听一听这个目光锐利的‘小诸葛’的一些意见。
“伯行,今晚我做东,给咱们这个肥西小老乡接接风。”
叶志超这些天也听过何长缨的一些事迹,而且中堂居然把北洋所有的学员都交在他手里,未来显然是要大用的。
叶志超已经一把年纪,而且作为从一品的武将提督大员,往后也没有什么能‘寸进’的了,不过倒是不妨给儿孙辈结一个善缘。
李经方微微一愣,在平壤这些天让他心急如焚,却半点都使不上力气,所以迫切的想和何长缨秉烛私谈,好好的商议商议。
不过叶志超作为父亲手下的左膀右臂,又是平壤城的总领官,李经方倒真不好驳他的面子。
于是李经方笑着说道:“军门,咱们这个肥西小老乡是我十数年里见过的罕有的少年才俊,不如咱也听听他对平壤之事,有何高见。”
叶志超哈哈大笑,心里面却有些不以为然。
不过就是写了本书,胆儿大揍了洋人,再瞎猫碰到死耗子的提议,避免了林泰曾的左分舰队陷入了东洋舰队的伏击圈而已。
一个毛头小子,还真能在战事上面,有着什么‘高见’?
第一百二十六章 叶志超和何长缨的渊源
援朝军通过玄武门,进入平壤城以后,何长缨命令部队一刻都不停留,直接沿着城道南行,然后出长庆门,在城墙外安营。
命令一出,军队哗然,战士们纷纷表示不明白为什么进了平壤城还要再出城?
就连一些军官虽然不敢公然违抗命令,不过脸上的神情也都透露出内心的不爽。
“这是命令,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何长缨板着脸,一句话就把跑过来的毛超的嘴巴给堵的死死的。
然后何长缨命令沈兆翱:“这些天士兵们都比较累,扎营以后,除了睡前的军歌拉练,其余训练均停止;各连排除了采购士兵,其余军士不得离开营地,士兵需要私人采购可以委托采购士兵完成,可以买烟,但是绝对禁酒!”
“营长,真要去黄州?”
昨天在大清河北岸,何长缨跟聂士成的对话,有不少的军官都听到了,不过看到手下进入平壤城的欣喜劲儿,军官们都不好意思泼冷水。
“不去黄州,咱们需要赶得这么急?你私下告诉各连排长,今晚采购好四天的干粮,明早就出发;先不要告诉士兵,晚上军歌拉练的时候,我来说。”
何长缨正交代着沈兆翱,就看到鲁招妹领着程冠德匆忙走了过来。
等在平壤领事馆的李经方和叶志超很快就得到了属下的汇报,学员营居然拒绝了给他们划分的营区,直接出了长庆门,正在城墙边建立临时营地。
“伯行,咱这个小老乡可真是奇崛之人啊!”
叶志超听了简直是无语,这‘邀名’的做派以后传回国内,少不得被众人赞扬。
可这样以来,把自己这些人放在什么地位?
看来这小子不好打交道啊!
叶志超不禁有些后悔刚才的提议,真不如回去搂着水灵灵一掐一股子水儿的朝鲜娘们,整着过瘾。
“这小子!”
李经方也是官面上成精的人物,哪能听不出叶志超的潜意词,无奈的笑着说道:“不过军门等你见了这小子,就会知道这小子其实真是善解人意,而且够义气。”
“居然是这等有趣人物?那我可真要见一见了。”
叶志超哈哈大笑起来。
何长缨跑到大同江边脱光了衣服,顿时引起了在附近围观学员兵的朝鲜大姑娘小媳妇们,纷纷捂脸羞得大叫。
何长缨低头看了看自己胯下的大鸟,感觉非常的骄傲,这小子的本钱可比自己那个时空的鸟儿大了不止一号。
我大,我自豪!
洗了澡,换了鞋子军装,何长缨就带着鲁招妹,徐如,熊凯玉朝着领事馆走去。
自从前两天,何长缨无意抓了徐如这个瘦猴子丰满的大胸脯,弄得何长缨和徐如两人这几天都不自在。
徐如现在都不敢于何长缨的视线相接,没事儿大眼镜后面的瓜子脸就无缘无故的红了。
这小子瘦瘦弱弱的,不会是个‘受’吧?
听着徐如粗厚的男子嗓门,只是想一想,何长缨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而且徐如这个变态几乎从不洗澡,身上总是脏兮兮的有着一股难闻的怪味儿。
昨天中午沿途休息,何长缨还想找机会看看徐如的喉结,刚说了一句‘徐如你怎么老扣这么紧的扣子,脖子不勒?’
徐如就‘噗’的一声,从小屁股里面崩出来一个又臭又长又响亮的屁来,熏得何长缨恶心的都啃不下窝头,并且发誓自己再也不这么嘴贱了!
这次去领事馆,何长缨本不想带着徐如,不过他们需要问路,所以只好勉为其难的带着了。
“这平壤城真破,跟咱大津门都不能比!”
鲁招妹雄赳赳的背着毛瑟快枪,走在大清藩国平安道的首府平壤城,看着沿路一排排低矮破旧的石头房子,天朝上国的优越感不禁油然而生。
“这里的百姓真穷,我以为咱们大清国的百姓们都够穷了。”
徐如看着街上来往的人群,身上的衣服都是布丁摞着补丁,也粗着嗓子感叹。
“穷的根源在于过度剥削,但是剥削并不是穷的原罪。”
何长缨看着沿途一脸菜色,看到自己这三人的清**装,都露出一脸惊惧和讨好的笑容的平壤百姓,轻声长叹。
鲁招妹听得莫名其妙。
熊凯玉好奇的问道:“营长,那什么才是穷的原罪?”
“掌握暴力机构的特权阶级,利用手中的权力,设置不公正的制度和法律,是他们肆意掠夺人民财富的手段;而不放开商业监管,不大力发展私营企业,国家与民争利,整个国家的人民都以种地为谋生方式,而国家的税赋也主要靠收土地税来支撑,这才是大清,哦,朝鲜,穷的原罪。”
徐如听得厚眼镜片子里露出一道亮光,粗着嗓子问道“营长,你是说咱们朝廷禁止私人办西洋工业是错的?”
“当然是错的,招商局朝廷都没出什么银子,可是京师一些清流天天叫嚷着要无条件收回招商局,凭什么?不是中堂扛着,多少投资的地主土豪倾家荡产;煤矿,铁路,电报局,连办个火柴厂都得挂着朝廷的牌子。”
何长缨不屑的撇撇嘴,领事馆就到了。
得到何长缨姗姗来迟的消息,李经方和叶志超破例站在领事馆签押房的檐下迎接,此时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
“安之,你走的可真慢,不过前两天暴雨,路面泥泞,这一路走得辛苦了。”
李经方面带笑容的朝着何长缨拱拱手,盛怀宣把何长缨在他津海关道当笔架山的事情当做轶事,在总督衙门说给众人听了,所以李经方显然也不打算接受何长缨的半膝跪这种俗理。
“马队和骑兵连还困在博川城,估计明天才能启程到安州。”
何长缨也对着李经方拱拱手,一边解释一边望向李经方身边站着的这个老将军。
五十多岁,不过依然一身的悍气,此时也是笑吟吟的望着自己。
叶志超,叶大呆子!
看着叶志超官服上的麒麟补子,何长缨立即猜出了这个历史上的传奇人物。
“卑职新军营,援朝军营官何长缨,见过军门。”
何长缨倒是想硬着膝盖,不过不行这个礼,可还真过不了这一关。
不管这个叶志超是不是什么‘逃跑将军’,可是现在这货毕竟是自己的上司,从一品的提督大将。
得,老子给孙子来一个半膝跪!幸亏没让熊凯玉他们进领事馆,否则真没意思。
何长缨用阿q的精神,自我安慰着,对着叶志超行了一个马马虎虎的半膝跪。
“得了,起来吧,都是咱肥西的乡党;哈哈,刚才听伯行细说,我才知道你是何凤鸣的孙子,当年我爹还租过你家的地种呢!”
叶志超踌躇满志的大笑起来。
得,又一个泥腿子立志,反身当主人的励志故事!
心灵鸡汤啊?
何长缨听了直翻白眼。
第一百二十七章 问策
三人进屋落座,平安道监司闵丙送来给李经方暖脚的两名娇俏美婢,奉上香茶瓜果。
何长缨喝了一口茶水,吃了一芽香瓜,点起一支香烟,安逸的都不想动弹。
tm的这些天为谁辛苦为谁忙的,简直都快累散架了。
“禀告大人,马总兵和江将军求见。”
程冠德雄赳赳的走进来禀告。
“快快有请。”
李经方不敢怠慢,连忙说道。
平心而论,在李经方看来,平壤城里面这些将军们,也就是聂士成,江自康,马玉昆这三人好说话一些。
包括自己身边坐着的叶志超,都是一个难说话的主儿!
“安之,去迎接一下你的老上司。”
李经方站起来对何长缨示意。
卧槽,你妹儿的又得半膝跪!
何长缨一脸的郁闷,他麻痹的还没完没了了,平壤城这么多的总兵,都跪过来,老子的腿不都跪断了?
何长缨无奈的站了起来,心里一发狠,老子tm的今后谁都不跪了,谁看着不顺眼,爱怎么地就怎么地!
一肚子牢骚的何长缨跟着李经方走出签押房,站在屋檐下等候,不久两名五十出头的武将联袂走了过来。
“马军门,江将军,刚才叶军门还在说请您两位晚上去吃酒。”
李经方一脸笑容的给何长缨介绍:“安之,江将军我就不用介绍了,这位是马军门。”
“属下新军营,援朝军营官何长缨向两位将军敬礼。”
何长缨硬着身子不跪,笔直站立,‘啪’的一声,给马玉昆和江自康行了个西式举手军礼。
“”
马玉昆好奇的望着何长缨的这个西式的军礼,斜眼瞟了江自康一眼,这小子的老上司就在自己身边,怎么都轮不到自个说话。
果然,江自康一脸怒色的看着何长缨,大腿一抖一抖的,就想抬腿给这个小兔崽子来一个狠的。
李经方看得又愣又想笑,心想着自己这个未来的二妹夫,可真是有个性啊!
难怪盛怀宣笑着说他是笔架山。
“安之啊安之”
李经方一看江自康的怒色,连忙打援场岔开话题:“什么援朝军?”
一边心想着江统领幸好是一个性子比较随和的人,换了卫汝贵,左宝贵这两头牛脾气,自己原来营头里的哨官敢这么干,早就大脚丫子踹上去了。
真在自己领事馆开打起来,传回国内,老头子还不得气的直吐血!
“新军营,学员营,听着没气势;我就干脆把营头名字改为抗倭援朝军,简称援朝军。”
何长缨眼角瞅到江老头一脸的黑线,不动声色的朝着李经方的身边靠了靠。
真要挨上一脚,这把岁数的一个老头子,自己还真能踹回去?
“抗倭援朝军,这名字不错;呵呵,两位将军请进屋细谈。”
李经方侧着身子,请两位将军先行。
“哼!”
江自康对着何长缨冷哼一声,没再搭理他,抬腿朝签押房走去。
几人进屋从新落座,大胸婢女送上香茶。
“安之路上可曾遇见聂军门?”
李经方笑着开口问道。
“在安州遇到了,不过聂军门这一来一回,至少得二十来天。”
何长缨摇摇头,这场平壤战役,聂士成算是错过去了。
假如聂士成在平壤,平壤六军雨夜的大撤退,说不定也不会溃败的如此一败涂地。
相对来讲,平壤的众将领,也就是聂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