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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在援朝军营门前,叶志超的亲兵头子叶世鹏,连蹦带跳的指着冷脸站在营门口的林云瑜叫骂着。
“叶世鹏你tm牛比是不,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个孙子!”
在林云瑜的后面,得到消息的毛超气汹汹的跑过来,开口就骂。
“超哥,我不是骂你;这孙子太没眼力,叶军门亲手写的条子,这是多大的面儿,他倒好,居然敢不认账,真是吃多了猪油糊蒙了心!”
叶世鹏看到毛超,气势顿时就弱了很多,不过依然怒急指着林云瑜的吼着:
“别说是你小子,就是你们营长何长缨,当年在肥西逛窑子挣花头,老子从来都没”
“砰!”
一声枪响,吓得众人一惊,只见毛超一枪打在叶世鹏的脚边,骇得叶志鹏一张脸都白了起来。
“闭嘴,你tm找死!”
毛超怒瞪着叶世鹏:“不会说话,老子送你下去让阎王好好用油锅给你涮涮嘴!”
“毛连长,回到你的防区。”
林云瑜看都不看身后的毛超一眼,望着营外的盛军,芦榆防军,和叶志超的亲兵戈什哈冷声命令道:“方大海,有擅自闯营者,格杀勿论!”
“是!”
狙击排排长方大海一声狞笑,大吼道:“兄弟们都听到了没有。”
“格杀勿论!”
负责营门的狙击排士兵们手里紧握着步枪,把枪手对着营门外的清军士兵,齐声大吼。
“好,好,我今天还不信这个邪了,有种你就打死老子!”
叶世鹏仗着是叶志超的族人,历来就跋扈惯了,现在被身后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顿时下不了台,咬着牙就要往援朝军营里面硬闯。
林云瑜面无表情的冷眼看着叶世鹏,高高的举起右手,右掌如刀般五指并立。
所有人的心顿时都悬了起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瞪着营门口。
看着前面营门内林云瑜那冷酷的眼神,叶世鹏是真的胆寒了,他知道自己假如敢闯,这个疯子说不定真敢下令开枪。
骑虎难下的叶世鹏,心里面一边大骂林云瑜这个‘神经病’,一边后悔死了强出头。
这本来都不管叶世鹏的事儿,只是他看不惯叶志超把事儿交给王士珍来办,看到王士珍吃瘪,叶世鹏就得意洋洋的强出头,要给他王士珍开开眼。
让王士珍知道他叶世鹏的威风煞气!
结果一头扎到一颗大钉子上,碰的头破血流不说,搞不好小命儿都得交代在这儿。
然而事到临头容不得叶世鹏退缩,不然过不了半天,他就是整个安州城里面的大笑料,一辈子都得夹着尾巴做人。
正所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口香!
叶世鹏心一横,眼睛一闭,就准备拼死冲过去。
腰间突然被一双大手,牢牢的抱了起来。
“世鹏老哥儿,这事儿现在咱们站着理,既然援朝军不听军门命令,咱们禀告上去,军门自有分处;切不可冒然闯营,让他们得了口实。”
叶世鹏在这一瞬间,后背全是冷汗,几乎都要瘫进王士珍的怀里。
他双腿微微哆嗦着站好,感激的看了王士珍一眼,装作这才明白的模样,指着林云瑜放声大笑起来。
可笑声里都是止不住的颤音。
“哈哈,好小子,够奸猾,可老子就不上你的当;走,回去禀告军门,说这个芝麻小哨官要翻天!”
“走吧,没戏!”
看着叶世鹏带着黑压压的一大群士兵,骂骂咧咧的灰溜溜离开,马德草三人均是无语的相互对视了几眼。
都看出了彼此眼内的苦涩。
不禁都是心灰意冷。
连叶志超的条子都不行,他们三个没山没靠的家伙,又算得了什么呢?
第二百一十一章 空虚寂寞冷
“三位守备请留步。”
站在营门口的林云瑜突然开口说道:“既然来了,就请进营坐一坐。”
一丝亮光在众人心底泛起,马德草立即换上了一副笑脸走了过去:“林连长,好久不见,兄弟们一切都好?”
“你们撤下来多少人,需要什么?”
林云瑜没有时间跟马德草打太极,就直接开口问道。
有门!
众人心里都是大喜,马德草斟酌着说道:“目前撤下来了671人,后面应该陆续还有兄弟们过来;毯子,军用锅,行军帐篷,几乎全丢了,枪支少了153支;昨夜聂分统命令轻装上阵,到安州补充,结果现在聂分统失踪,大伙儿都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没人管。”
说到这里,马德草等人都有些脸红。
这场夜溃真是狼狈不堪,昨夜出城时,奉军还有900余军力的步骑,300余炮兵,可到现在才收拢了一半。
不知道昨晚会有多少的兄弟,惨死在日军的枪口下面!
“这仗打得真憋屈,兄弟们也都在拼命,可是不但伤亡惨重,而且还被打的一退再退;杨游击背着左军门的尸体在撤退中也阵亡了,占领北城的日军退出以后,兄弟们摸黑找了一遍都没寻到;这仗打得,跟洞仙岭都不能比!”
周中盛一个鲁东大汉,说得自己都眼泪直冒。
“还有叶志超,故意不给我们粮食,就是想逼我们闹事,好把北线失守和左军门阵亡的责任栽赃到我们头上;可是兄弟们哪一个不是拿命在打!”
靖边亲军炮队的队官刘长明也在城头被炸死,帮办萧添瑞满眼怒火的吼着。
说话间,半数的奉军都已经变得眼泪八茬,含着一脸的怒火。
“毯子,军用锅,我给你们补齐,粮食给你们准备五天的口粮,足够你们回到义州;至于枪支弹药,你们既然回去就不需要配给你们了,我们还要用来打日军。”
这个结果,显然出乎奉军众人意料,均是大喜过望。
“你们还要打日军?”
刘光彦惊讶的问道。
林云瑜以着不可置疑的口气说道:“不然我们为什么要来朝鲜?”
“嘶”
奉军们均是倒吸一口凉气。
马德草似乎有所悟的试探问道:“何营长呢?”
林云瑜的目光望向南方,幽幽说道:“在平壤。”
“平壤!”
周中盛失口惊呼。
所有的奉军顿时都惊呆了,个个都不禁睁大着眼睛抬头傻望着南部的天空。
三分震惊,四分佩服,还有两分愧色,一丝迷惘。
津门,直隶总督衙门。
“倭人遽以三四万之众猛扑环攻,将率军苦战五昼夜,子尽粮绝,退出平壤;欲保存军力,先骄其兵,来日与倭夷争长短矣!”
张佩纶满脸苦涩的放下安州的电报,脑袋一片眩晕,现在感觉似乎还没有早醒。
这是做梦么?
昨儿清晨倭夷才开始进攻平壤,只一天的功夫,今儿大城就陷了,诸将都逃到了百里外的安州。
而且左宝贵居然也战死了!
这些提督总兵,这上万的精兵,这快枪洋炮雄城大江,难道都是泥巴捏的摆设么?
什么时候,东洋这个弹丸小国,居然变得如此锐利了!
李鸿章默默的坐在太师椅上面,一脸的木然。
张佩纶这才惊恐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中堂大人已经老了。
那老态龙钟的模样,那满脸的老年斑和如同老树瘿皮一般的皱纹。
中堂要是倒了,我以后靠谁去?
张佩纶的心似乎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给死死的捏住,捏得他疼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签押房里静悄悄的,外面的院堂里也静悄悄的,似乎一切都凝固了下来。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走。
“中堂”
张佩纶知道现在不是感叹伤魂的时候,强忍着内心的慌张说道:“安肃两州现在集中了上万大军,两城狭小,四周更无险地可凭;将士们缺食少粮,一旦被倭夷尾随包围,则是一场大灾难。”
“让他们,撤回来吧;京城”
李鸿章苍老的声音里带满了憔悴和失望:“献俘,也该开始了吧?”
“砰!”
“砰!”
“砰!”
随着礼炮的炸响,一群一脸晦色的日军在两排骑着高头大马的北塘骑兵的夹持下,缓缓走过天安楼门。
在偌大的广场上,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京师的百姓,人人都是一脸的兴奋。
此等长脸,扬威与外的盛事,真是自古未有也!
绝对值得自己炫耀好多年。
天安楼门之上。
光绪皇帝高高的站在城楼正中,那身明黄的亮色在阳光下灼灼生辉,让人不由心生敬仰畏惧之情。
这就是整个大清国,幅员万里江山,泱泱近四亿人口,这偌大帝国,独一无二的至高权力!
“万岁!”
押送俘虏的骑兵们在总兵吴育仁的带领下,高呼‘万岁’。
“万岁,万岁!”
随即整个广场上的百姓们都是扯着嗓门高呼,如痴如狂。
站在门楼正中央,光绪看着下面那群黑军服黑帽子白裤子的日军俘虏,耳畔听着如山的高呼,一种极其玄妙美好的情绪,在胸间酝荡鼓动。
让他情难自抑。
这就是我的国,我的民,胆敢犯我大清者,无论万里,虽远必诛!
让这些洋人们知道知道,我大清百万雄师,其间敢战,善战的威武将军,简直如过江之鲫。
现在早已经不是先帝那个时代了。
你们有洋船,我们大清也有北洋水师,有纵横无敌的铁甲大舰。
你们都步枪,大炮,我们军械局的快利枪也是杀敌的锐器,我们也有自己制造的大炮,火药,子弹。
我泱泱大清国,又哪里比你们差一点!
光绪仰头望天。
列祖列宗在上,我爱新觉罗载,清德宗光绪皇帝,今日向苍天发誓,一定要恢复当年康乾盛世,万国来朝的荣光。
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光绪皇帝的眼角滑落,顺着脸庞滴了下来。
“姐姐,皇帝哭了。”
站在后面台阶口,获得恩准‘偷看’的珍嫔和姐姐瑾嫔两人窃窃私语。
“嘘,妹妹你别乱说话。”
瑾嫔目光复杂的看着站在前面城楼上,万众瞩目的光绪皇帝。
今天假如不是妹妹的面子,自己也不会得到恩准来这里‘偷看’吧。
自从五年前进宫,皇帝宠幸自己的次数,两只手掌都数得过来。
就是妹妹,虽然很得皇帝的宠爱,可一次妹妹说露了嘴儿,这五年以来,除了第一年的新鲜劲儿,皇帝多要了她几次,这两年以来,往往两三个月才偶尔做一次。
其余的时候,更多的是游玩,下棋,说话而已。
可怜有谁能知道,自己和妹妹,在这个年仅二十一,十八岁的花容月貌的芳华,春锁庭院的空虚,寂寞,冷?
第二百一十二章 乔装
在天安楼右侧的贵宾观礼台,西洋各国的公使们,都坐在特意搭建的精致彩棚里,观看献俘仪式。
“虽然清军取得了一场小捷,不过其后听闻上万大军被几百日军突袭,击毙300余人,俘虏100余人,连一个二品的统领将军都被击毙了。”
英国公使欧格纳用身边众公使都能听得见的声音,略带蔑视的微笑说道:“现在日军大军包围平壤,还不知谁胜谁败;此时献俘,似乎太草率了些。”
“何止是草率,我国津门领事李德阁下已经劝告了李鸿章,说此举极易招来日方的怒火,使和谈陷入困境,结果清国依然我行我素,恣意妄为。”
美国公使田贝,带着一丝众人都能听得出来的恼怒语气说道:
“我国历来主张门户开放,利益共享,朝鲜李氏王朝却一直闭关锁国,视我们带来的先进文明如洪水猛兽;对于未来可能由东洋主导的朝鲜半岛,我很期待。”
德,法两国公使和瑞典,荷兰,等国的公使们一样,今天似乎准备当一个打酱油的存在。
都在纷纷议论一会儿献俘结束,大家会得到慷慨的清国皇帝什么赏赐,以及之后会到哪里设宴大吃一顿中华美食。
不然谁有兴趣来这里干坐。
“东洋这是在公然的违背国际公约,是侵略,无耻的侵略!”
俄国公使喀西尼手舞足蹈的愤怒的大声嚷着:“我们俄帝国绝对不允许这种强盗行径,肆无忌惮在东北亚出现!”
诸国公使们无不微微皱起眉头,对于这个悬距在欧洲北方,一直对欧洲大陆虎视眈眈的野蛮人的国度,欧洲文明诸国内心无不厌烦透了。
“可是据我所知,贵国在朝鲜的大使助理列夫男爵,可是在公众场合赞扬东洋军队的行为,说沙俄帝国很乐意看到这一局面。”
美国和沙俄本土距离遥远,之间隔着大西洋和太平洋,只有一块飞地阿拉斯加和沙俄的西伯利亚,隔着白令海峡相望。
所以田贝觉得自己完全不需要像欧洲公使们那样,忍着手痒,而不去扇一巴掌这头北极狗熊的胖脸。
“他说的不算数,只是个人的无知之见!”
果然,喀西尼被气得酒糟鼻通红,大胡子直抖。
他没法解释随着现在皇帝亚历山大三世病情严重,所以国内对外政策一时混乱,所以才有了现在列夫这个异端。
不然依着从前,早就把他赶回彼得堡了,还怎可能还让他在朝鲜丢人现眼?
安州城。
等到奉军领完物资离开,林云瑜对身边的李振华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
这一波他还能顶的住,不过假如一会儿叶志超带着众多总兵大员冲过来算账,甚至直接给直隶总督府去电,这事儿还真难办。
这枪一旦打死打伤了人,虽然林云瑜不在乎自己的个人得失,可长远来讲对营长的负面影响绝对会不小。
跋扈。
这是最轻微的评价吧?
“尽量不要死人,不然很容易引起紫禁城里面那个老巫婆的警觉。”
这是顺安驿分兵时,沈兆翱偷偷对他说的话。
这里面的道理,林云瑜岂能不明白,不然营长为什么要冒着凶险到平壤去寻找战机,不就是为不在安州城找一个借口,不落进有心人的口实?
援朝军不提前驻进安州,就不能收编后续那些溃退的清军。
可是提前入驻,援朝军的物资就得面临叶志超这些怯敌如鼠的家伙的窥图。
这是营长对自己的信任,也是自己的一个考验和责任!
得到林云瑜的命令,李振华不动声色的轻轻点头,拿起插在前营的红旗朝着城墙走去。
不久,一面红艳艳的红旗在安州城的西北角临风飘扬。
“红旗升起来了,走,告诉副连长去。”
在离安州城大约两里左右的一个小山坡上,两个穿着日军军服的援朝军骑兵趴在那里,一直望着西北方向的安州城墙,看到一面醒目的援朝军军旗在城墙升起,连忙退下了山坡,朝后跑去。
不久,一列五十余骑的日军骑兵,出现在这线山坡之上。
“排成两个冲击线,一律不得出声说话;如有清军反击,一律击毙!”
骑兵一连副连长段熊波此时的脸色白的吓人,感觉自己的心都在颤抖。
一旦泄露出去,这可是杀头的罪名!
他驱马走出马队,调转马头朝着马队里面的士兵一一看去,士兵们有激动,有惊惧,然而很好,他没有看到退缩。
“你的,日语地,叽里呱啦,你地明白?”
段雄波有些不放心的对顺安驿唯一一个活着的俘虏,西田治六命令道。
“嗨,嗨!”
西天治六虽然听不懂这个清国将军在说什么,不过在顺安驿,一个会日文的将军都交代他了,并且保证之后不会杀他。
西天治六也是半信半疑,可是他现在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下山!”
随着段熊波沙哑着嗓子的命令,马队开始小跑着冲下山坡,一边朝天乱射。
“倭夷来了,倭夷来了!”
正在城外陆续进城的平壤溃军,无不骇破了胆子,纷纷大嚷着朝城门口涌去。
而那些离城门远的溃军,都是哗然的朝着附近的山林子里面躲去。
“砰,砰,砰”
城墙上密密麻麻的清军士兵,看着这一队只有四五十人的日军骑兵队伍,耀武扬威的在城外纵横,每个人的心都揪了起来。
难道肃州已经失守?
或者被日军围困了起来!
“砰,砰,砰”
城西南这支日军骑队,一路鸣枪,行进到距离安州城三百米的距离停了下来,和城墙上的清军对持着。
不久,一个日军跳下马,朝着安州城走来。
“这家伙想干什么?”
安州城墙上的士兵军弁都紧握着步枪,紧张的望着这个渐渐走近,一路叽里呱啦的日军。
西天治六心肝发抖,满头大汗的拿着一封那个会日文的清军军官提前写好的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