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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力量是风。”伊斯麦尔不再与两个同伴说话,把注意力全部放到我们这边来了,神情也专注了许多。他抬起异化的手臂,一股奇妙的气流在手臂上旋转。随着转速的上升,他的手臂开始出现扭曲。
自然的风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弥漫在整个霍凡克上空的这股充满扭曲欲念的强大气流。
天空在瞬间暗了下来,毫无征兆的,伊斯麦尔将张开的手掌一和,我们身边立刻响起一阵尖利的破空之声。我暗叫一声不好,要祭起圣盾已经来不及了,只有把身旁的亚拉尔一把抱到怀里,双手护住两人的面门。可有几道风刃还是擦过我的眉骨,鲜血立刻就涌了出来。透过模糊的视线我看到几个同伴都及时护住了要害,只有雷里尔一人还是那样随随便便的站着,风刃好象对他一点用都没有。仔细看时发现,原来雷里尔身边飘荡着数十个死魂,伊斯麦尔的攻击早被尽数的挡了下来。
“呼呼……有意思……”
伊斯麦尔饶有兴趣的看着雷里尔,刚才的一招虽然只是试探,但雷里尔能在瞬间发覺他的意图并完美的挡下所有攻击,还是令他觉得应该对巫师重新审视。
“有意思的还在后面呢。”雷里尔似乎对他的赞叹毫不领情,挥手驱散了身边的死魂。
“哦……是这样啊……各位,”伊斯麦尔没由来的一笑:“我对先前的失礼十分抱歉,做为主人当然应该全力待客才是!”
说着他将双手放在胸前,锐利的尖角狠狠的刺进干瘪的躯体,鲜血狂喷而出,漫天飛舞。
“风神拉恩斯!!”
我正惊于他哪来那么多的血时,却发现飛舞的血滴竟不落下,而是以伊斯麦尔为中心开始旋转起来,刹那间便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弥漫着他血的恶臭味的龙卷风!!
风,自然中最温柔,同时也是最暴虐的力量!
我们根本来不及防御便被卷上了半空,无数的风刃疯狂的切割着我们的身体。我根本无法念出完整的咒文来施展魔法,只有紧紧的抱着亚拉尔,祈祷让她少受到些伤害。其他人的情况也和我差不多。雷里尔施放出的死魂转眼就被狂风吞噬了,巴萨卡护住瓦尔库里,口中还在断断续续的咒骂;塔布里斯尽全力施出一 个逆向的气旋,勉强把素也一同包住,但是也快就要抵挡不住了。
鲜血不停的溅出,已经分不清是誰流出的。
我的意识开始有点模糊,偶尔还听到一两声伊斯麦尔的狂笑。
伊斯麦尔透过风看着雷里尔眼睛。
“他的手上也沾满着别人的血啊……怎么还会有如此清澈的眼神?对了……还要用他的眼睛来修补我的左眼呢……”看着我们几乎都失去知觉了,伊斯麦尔把手一挥,龙卷风刹那间消失了,所有人都重重的跌落在地。
伊斯麦尔满意的踏着被鲜血染红的石地慢慢踱到雷里尔身边,一把将他提了起来,眯起仅剩的一只眼睛细细的打量他。
“呼呼……竟然还有意识……把你的眼睛给我吧!”说着伊斯麦尔伸手就想去剜出雷里尔左边的眼珠!就在快触到的那一瞬间,伊斯麦尔突然觉得胁下一痛,直觉的松开手向后退了几步。低头一看,胁下深深的插着雷里尔的匕首,直没到柄。
“呼呼呼!愚蠢!凭这种东西就想破坏我们不死的躯体?”
为了显示他那得到恶魔之力的躯体,伊斯麦尔任由那匕首插在身上没有理它。
“咳……”雷里尔艰难的撑着摇摇欲坠的身子,口中喷出一大滩血来:“你……如果想要我的眼睛的话,最好……最好等我断了气再说……”
“新鲜的不是更好么?”
“……不……不好……”
“为什么?”
“因……因为……因为……”
雷里尔声音越来越小,像是要昏过去了。
伊斯麦尔开始不耐烦了:“到底因为什么?”
雷里尔突然抬头冷冷一笑:“因为你就要死了!” 在他话出口的同时,伊斯麦尔只觉得胁下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窜进了身体一样,伸手去拨匕首已经晚了。那瞬间他只听到自己身体撕裂的声音,随即上半身便重重倒了下去。
“什……什么?!”
插在伊斯麦尔身体里的匕首化成了一个浑身是剌铁傀儡,虽然小了一点,但已经足够撕开伊斯麦尔的身子。
“你不该给我靠近你的机会……”
“呼呼……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杀死我了吗?”伊斯麦尔干枯的双手抓着地面,恶狠狠的看着雷里尔说:“我的身体……马上就会复原的……复原……”
“是吗……那我就等你复原。”
这是伊斯麦尔所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由于他是仰面倒在地上的,所以他没有看到,他的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腐烂,根本没有复原的机会。插入他身体里的匕首,早已被雷里尔淬过无可救药的巨毒。
很快伊斯麦尔的身体,就只剩下一滩紫黑色的浓液和异化成石与金属混合的那部分。尸液的恶臭在空气中飘荡,几个女孩已经忍不住要呕吐了。
雷里尔静静的站着,眼睛看着远处的黑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注视着神庙门口的石柱下的两条黑影——托尔克和格劳泊。
“……伊斯麦尔死了呀……”
“他本来就是笨蛋!”
“我知道。可是他虽然又笨又软弱,但是力量却与我们不相上下。”
“哼!他只不过是死于他的愚蠢!”格劳泊手指一弹,一团明亮的火焰照亮了整个霍凡克。他认真打量我们一番后转头对托尔克说:“怎么样?这几个人是我的了吧?”
托尔克的眼睛牢牢的盯着亚拉尔正在流血的手臂,懒懒的往地上一坐:“那个女的留给我……好久没有吃到那么鲜美的血肉了。”
“咯咯!你可真能挑!”说着格劳泊身边的火猛烈的燃烧起来,映得他丑陋的脸更加可怖。
他们……没有看到伊斯麦尔轻敌的下场吗?怎么不肯两人一起出手呢?虽然他们一人也有解决我们的实力,但是两人不是更安全吗?
见鬼!现在可不是为敌人设想的时候!
我迅速调整好呼吸,把疗伤的圣光撒到同伴们身上,然后祭起圣盾,全神贯注的盯着向这边走来的格劳泊。
“乌安德早就说过,对你的每一个对手都应该真正的‘尊敬’,”格劳泊毫不在意的把伊斯麦尔的残肢踢到路旁,一边向我们走来一边说:“我以为伊斯麦尔那个笨蛋已经懂了……唉……”
格劳泊在离我们大约十步的地方站定,微笑着打量雷里尔:“请允许我对你表示我的敬意,巫师。你给了我一个很好的教训,我记住了,在你们彻底断气之前,决不停止进攻。”
听到这话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在这样强大而又冷静的对手面前,我们,还有获胜的机会吗? 太阳已经挣扎着落到了远处连绵的山峦后面,余辉在格劳泊脸上抹过,和他沉重的笑容一起映入我的眼睛。
黑夜就要降临了。
曼妙的月光是恶魔的最爱。那一钩惨青色的月芽早就偷偷的爬到参差的树影中,不露声色的为我们的敌人注入更加强大的力量。
能够干掉伊斯麦尔,只能说明我们运气不坏。我迅速的查看了一下同伴们的情况,除了雷里尔以外,其他人好象都伤得不算重。如果那个叫作托尔克的,真的不和格劳泊一齐出手的话,我们应该至少有三成的胜算吧?
格劳泊半眯着昏黄的小眼看着我们,他并不着急出手,忽明忽暗的火环在他身边飘来飘去,让我的视线不由得也跟着它来回移动。不一会儿,我竟觉得有些恍惚。
“伊洛尔……”怀里的亚拉尔轻轻呻吟了一声,用几乎听不清楚的声音对我说:“小心……”
“什么?我听不清楚……”我又把头低下一些,耳朵紧贴在她温暖的嘴唇上。
“我……我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向我们……向我们逼近……”
我警惕的看了看格劳泊和他四周,可是除了那几团跳动得让人心烦意乱的火之外的任何东西。
“那力量在什么地方?”
“我还不能确定……它来了!好近!它在……”
亚拉尔猛的抬起头向空中望去,碧绿的眼中满是惊恐。我顺着她的目光向上看去,只见漆黑的天空中一弯孤单的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到了头顶正中,一股冷冽刺骨的寒气让我觉得眼中一痛,好象被那冷清的光灼伤了一样。
那月是有些怪异,活像是一只半闭的魔鬼的眼睛,但是亚拉尔怎么会被吓成这样的?
亚拉尔仍是睁大了双眼盯着天空,我正想再问她时,听到一旁的巴萨卡喃喃的说:“……那月亮……怎么变圆了?”
我听到这话吃了一惊,再看天空时,本来只是弯弯一缝的月亮已经快变成满月了!几十个小小的黑点出现在惨白色的月轮中。
“大家快离开!!”
我的心狂跳起来,这是上古三元素之一的火所能产生的最强魔法——流星雨!
原来那个该死的老家伙不停的玩弄手上的火焰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这个魔法虽然无比强大,但是由于是从几万英尺的高空召唤来的,从发动到陨石降下需要比较长的时间——大约是八十来秒。在这期间如果能够及时发现是可能逃出它的徽址段У模疤岬比皇俏颐强赡茏杂苫疃�
“咯咯咯……我怎么可能让你们逃脱呢?!”
格劳泊双手一挥,在他四周游荡的火团飞速向我们围了过来,转眼间我们就被数十圈熊熊燃烧的火焰围在中间了。
我无睱再看天空中越来越近的陨石,只是面前的火环就足以把我们烧成焦炭。在我祭起对抗火焰的圣光同时,亚拉尔唤来水灵温迪妮,无数飞旋的冰链与火环纠缠在一起,发出“噝噝”的声响。火环的威力顿时减弱了不少,但是格劳泊也没有在一旁看热闹,手下发力一催,刚刚逼退一些的火又再次疯狂的燃烧起来,亚拉尔的魔力已经不足以坚持多久了,更糟的是,天空中的陨石已经近在咫尺,几十颗烧得通红的巨石带着裂空之声向我们扑来,我们根本没有时间逼开火墙冲出陨石的范围了!
“伊洛尔!保护好大家!!”
我眼前一花,塔布里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化成白色巨狼,他将双手深深的插入石板的缝隙,肩上流下的血渗透到石板下的泥土中。
“大地!请尽情的发泄你的愤怒吧!”
刹那间大地发出一阵恐怖的轰鸣,伴随着这轰鸣的是可怕的震动,没有一个人能在这犹如狂滔的震动中站稳脚根,格劳泊也滚到了一旁的路基下。
“你这样没用!你们逃不了啦!!”流星雨的范围足有一百英尺以上,就算瞄准得有些偏差也必然能够击中目标的。
就在他叫嚣的时候,我看到大地的裂缝中有一些暗红色的东西渗了出来——
岩浆!这便是大地愤怒的力量了。我把圣光尽力施展,罩住同伴们的身体,剩下的就只能祈祷了。
大地的愤怒彻底暴发!炽热的熔岩把石板地面冲得粉碎,恐怖的力量把我们的身子抛到了流星雨的范围之外。几乎在同时陨石也堕落在地,巨大的撞击声差点把我们的耳朵都震聋了,地面上面了一片火海。
滚烫的碎片四下乱飞,被瓦尔库里百发百中的神箭尽数击落。除了太过靠近火山中心的塔布里斯,我们都没有受太重的伤。
“怎么可能……”格劳泊失神的站了起来,双手在空中停了好一会儿才放下去:“嘿嘿……又是一个好教训,你们不仅有能耐还很敢赌!不过,我是不会再给你们机会了!”说着双手中再次腾起火焰!
在我身边还没能爬起来的雷里尔冷笑一声,轻轻的说:“没有机会的……是你……”
格劳泊刚刚想张口反驳就听到背后“啪”一声脆响,同时从腿到腰一阵剧痛。转头想看时,却发现自己的头颅已不在肩上!
“再见了……”随着格劳泊的头被炸成无数片,他身后的树影下走出一个人来,黝黑的眼睛在黑暗里也闪闪发光,不是素是誰?
“黑暗可以给你增加力量,一样可以为我制造机会……”素擦了擦嘴角还在渗出的鲜血,看着雷里尔幽幽一笑。只有雷里尔那双习惯了黑夜的眼睛看到,在素被火山抛出流星雨范围的的刹那,她轻盈如猫的身形就已潜到格劳泊身后,在他身旁的那条属于伊斯麦尔的殘臂上施了个小小的尸爆魔法。而把手臂踢到那里去的却正是格劳泊自己,幸运之神看来真的站在我们这边…… “只剩你了!”刚刚站直身子的塔布里斯随便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渍,对坐在石柱阴影里的托尔克一指说道:“站起来吧!我等着品尝你那肮脏的血呢!”
我在塔布里斯身后不远处,可以清楚的看到他背上、腿上都有好几道深深的伤口还在流血,更不用说那些多不胜数的灼伤了。可他的声音不仅没有因为痛楚而发抖,反而隐隐的些兴奋的感觉……那是狼的本性吧。我不由得微微一笑,敌人已经去了两个,通向憎恨囚牢的大门就要向我们敞开了。
“……”
过了好几分钟,托尔克仍是懒懒的坐着,在他坐的地方,石板上已经薄薄的结了一层银色的霜。我突然发覚空气变得很冷,那不是入夜的寒气,而是在托尔克身上散发出来的魔力所致,之前阻击我们的暴风雪恐怕就是他的杰作。
月光在雾气中变得异常的柔和,淡淡的鹅黄色轻蛔耪飧黾阜种忧盎蛊醋叛任兜牡胤健N颐呛屯卸酥渲挥心歉霰桓窭筒吹脑墒页隼吹拇罂樱乖诙雷陨⒎⒆沤钩粑丁�
“格劳泊也死了呀……”只在我一分神间托尔克就已经到了大坑的对面了,塔布里斯也吃了一惊,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好快!”塔布里斯虽然退了,但还是凭本能挥出一爪……没能听到预想中利爪的破空之声,他的速度……很慢?仔细看时才发现他身上不知什么时候结上了一层莹蓝的薄冰,侵入骨髓的寒气已经麻木了他的神经。
“看着美丽的寒气……”托尔克没有出手伤他,只是自顾自的说着话从他身边走过了:“静止的一切多美啊……就像在聆听优雅的小夜曲那样,一切都在安静的冻结……最后,灵魂也凝固了……”
我想退时才发现双脚已经被冰链牢牢的钉在地上,身后传来巴萨卡的怒骂,想必其他人的情况也差不多。更恐怖的是,亚拉尔刚刚弹出的几团火焰竟被冻成了美丽的冰花。
这才是最可怕的敌人!无法攻击也无法逃避!
“格劳泊也死了呀……”
托尔克径直走到被炸成了肉沫的格劳泊身边蹲下,伸手抓起那些还滴着血的肉块贴在脸上:“亲爱的哥哥……你总算是死了呀……”
好恶心的家伙!我心里一边骂着一边试图用圣光融掉冰链,要是等他哀悼完他的哥哥,我们就死定了。
事实证明我的努力是徒劳的。看着脸上不停的有污血滴下的托尔克慢慢走近,我所能做的只是把亚拉尔再抱紧一些了。
托尔克冷笑着向我走来。凭良心说他的声音挺好听的,很低沉,比起他那个喜欢尖着嗓子说话的哥哥不知强了多少倍,但是他的笑现在却让我觉得世上没有任何声音比这更难听了。他走得很慢,到我面前两步的地方停下子。这个时候我的身子已经冻得像条冰柱,自脖子以下都没有什么知觉了。托尔克慢慢抬起手,异化的手指是如同刀锋一般锐利的,指尖上有一点刺眼的光芒在跳动……我无奈的闭上眼睛,这就是我们旅程的终点了吧?安静的化成血色的冰水,以后只有石板缝中长出的草能记得我们。
“你在惧怕死亡呢……骑士……”
听到他的叹息我睁开眼,他尖锐的手指着没划下——而我们身上的厚冰居然已经融化了??
“为什么不杀我?”
“你很想死吗?”托尔克阴沉的一笑,抬头看了看深邃的夜空:“格劳泊已经死了呀……我也自由了。
”
“什么?”我被他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满头雾水。
“卡利姆……来完成我们的约定吧……”托尔克眼中不知何时有了一点晶莹的闪动:“我就要到你身边来了……”沉默了一会儿,托尔克撕开自己胸前腐杇的肌肉,从胸腔里拿出一个浅金色的骷髅来:“骑士,接着这个。”
我疑惑了一下,还是伸手接下了,骷髅才到我手中就发出一阵奇异的“嗡嗡”声。
“这……这是……?”
“这是贤者卡利姆的遗骨,它会指引你们到达憎恨之神的身边的……”说着托尔克阴恻恻的一笑:“或者说是通向地狱的路更合适。”
“托尔克长老!”铁狼蹒跚的走上来,虽然眼前的人已经把灵魂卖给了恶魔,但他还是改不了口:“您不想杀卡利姆长老的吧?为什么还要……”
“小孩子懂什么?要是我没有和他们一起……那么还有誰能……保住卡利姆用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