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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扑腾,想从他掌中跳出,跳进水中央。
他几乎把握不住,用另一只手把我捂得严严实实,我在他掌心踢来踹去,企图挣脱,他揪着我的尾巴,只用两根手指捏着。
我的尾骨剧痛无比,象有人在抽我的骨髓,用一根尖锐的针。
我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向后望去,一张充满欲望的脸孔近在咫尺,我伸手推他,成浩司喉中发出难耐的呻吟声。
“混蛋。”我声音干涩,“这都什么时候你还……”
我把手伸向后面,他的性器与我的后穴紧密相连,急促地抽插着,我想将他推开,可成浩司一把握住我的手,放置在他大腿根部厮磨起来。
我的前端欲望也鼓涨起来,被我们两人的体重压在床面上,与丝绸柔软交织,我用后肘顶开成浩司,撑起自己,翻过身来与他面对面,他的皮肤泛着金属那样诱人的色泽。
我跪在床上,双膝无力,下身的欲望因激动而颤抖不停。
我把双臂架在成浩司肩膀上,探出小舌去舔弄成浩司的薄唇,在上面勾勒出个人风格的图案,他的胡子已经多天没刮,性感地刺弄着我的脸颊,我感觉自己象要流出血来。
“炅儿?”成浩司的声音略有惊讶,他甚至想用手拂上我的额头看是不是发烧了。
我每次跟他在一起,都有种癫狂的感觉,我怀疑我根本没有理智,我怀疑我根本发着疯。
我就象一条鱼,只有腮,那大脑,体积还不如蚌中的珍珠。
我把成浩司推倒在床上,压在他身上,用牙齿啃噬他的皮肤,狠狠咬破他的肩膀,再用力吸吮,他的血甜中带涩,越发令人感到焦渴。
“炅儿,你怎么啦?”成浩司用力托起我的脸,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神情紧张。
我的泪蒙胧了整个视野,扑答答滴落他满脸,顺着他的下巴洒上枕头。
我把嘴唇狠狠贴上他的,唇舌与之激动交缠,成浩司欲闪缩,我却逞凶而至,渐渐我们都尝到血腥的味道,彼此呼吸粗重,错了,是根本来不及呼吸。
我脑中一片空白,几欲晕厥过去,成浩司起身扶住我的身子,把我两条腿高高抬起,我的身体猛然间悬空,顿感失重,所有的血液直冲脑门,腰间本就酸痛,这下更加难以支撑。
成浩司把枕头塞在我后腰,我一条腿架在他肩膀上,另一条腿他捏在手里,他一个挺身把性器推进我身体里,我几乎能够听到我们俩皮肉磨擦所产生的狰狞的声音。
就突然清纯如婴儿般委屈地啜泣起来。
27。
成浩司一下子傻眼了。
他火热的欲望还粘连在我的身体里,进不得退不得,他脸上的表情也哭不得笑不得。
那个东西不耐烦地抽搐着,成浩司的瞳孔象着了火似的,他试图驰骋起来,可我疼得尖叫,杀猪般的,他小声地安慰着,还用手指帮我揉捏腰部,可我不干,哭喊,只是哭喊。
成浩司把牙咬得咯咯直响。
他退出身来,伏下来搂住我的身子,贴在自己胸前,我象个咳奶的小婴儿一样被他抱住,在后背上轻轻拍着。
“你究竟在想什么呀……”成浩司宛若叹息般道一声。
我搂住他,把下巴架在他肩上,我们两个的耳廓贴近,我轻轻地晃着头,用柔软的耳垂与他的接吻。
“你明天就要走是吗。”我说。
成浩司模模糊糊的嗯一声。
“你不会再回来了。”
成浩司哼一声,笑了:“是你叫我别回来的。”
“可我现在叫你别走。”我抬起头来,轻轻吻他,目光哀怜:“我求你别走。”
成浩司脸上蔓延着笑意:“我起初还怀疑……现在肯定,炅儿你醉得不轻。”
“嗯?”
“你若清醒的时候这么说该有多好。”他叹道。
莫名其妙,我分明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却还不信。
“几两小酒就可以让你温顺如小猫,真想让你天天就这么醉着。”
“好呀。”我咧开嘴笑,面如桃花:“你天天陪我醉生梦死。”
“其实我们都没清醒过。”
“正好正好。”我呵呵直笑,用力贴上他的嘴唇,用牙齿去咬他的上唇,他的下唇,直到他不耐烦地张口来捕捉我的舌头。
我们双双扑倒在床上,成浩司紧紧搂着我的腰,把一只手指探进我的身后,在我体内探寻,他的两根手指戏逐般挑逗着我的耐性。
我把用掌抚上他的欲望,用指甲尖在铃口部分打圈,成浩司眸中的色彩缤纷起来,漆黑如子夜的大海。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便搂着我的腰把我整个翻过身来,直接挺近我的身体里,汪洋的最深处。
我痛得连脚趾都在打战,捏紧床单的手指关节发白,成浩司用他的大手覆上我的,我们十指交握,由内而外地贯穿,一体同心。
他在我在颈后不停地亲吻着,口中呢喃出不成句的胡话,我听不懂,或是不想听懂。
这是极其温馨的一夜,对我们来言,温馨是很罕有一个词汇。
因为在第二天,阳光穿破云层,成浩司又要故技重施。
他坐在床边穿鞋子,察觉到我醒过来,回过头来对我笑笑:“我可要跑路了。”
我好累,已经没力气去回应他,否则真该一炮把他轰出去。
我别过脸去,用被子裹紧自己吻迹斑斑的身体,羞耻呀,真想一头撞死。
一只冰冷的手探进被窝里,抚上我的腰,惊得我从床上坐起来。
成浩司就势抱着我,被子从光滑的身体上溜下去,他把我拦腰抱起来,从床上坐起身。
我张大了嘴:“你要……”
“嘘!”他示意我闭嘴,在我耳边轻道:“我听你爷爷说,这宅子有一个秘道,就在从这里出去的拐角房间里,我们从那里逃走好了。”
我翻个白眼:“你要躲达帝,可为什么我还要跟你一起逃?”
“因为你爷爷已经知道我们的关系。”
“你少骗我!”
“你难道忘了?”
我脑中机灵一下,似乎想起什么。
“你昨天在船上发酒疯,拉着达帝要跟他决斗,说谁赢了今天晚上成浩司就是谁的,你爷爷听到当时就晕了过去……”
要不是成浩司抱着,我现在一定软成一团瘫在地上,我--我--我--我!
“爷爷~~~~~”我极凄厉地惨叫一声,不顾一切地向房门外冲去,却有双手固执地搂着我的腰,我踢他,他还是不放手。
“你不要拽着我!你让我走!让我走!”
成浩司叹口气:“让你走是没问题……可你起码穿件衣服吧,这样……”
我对面好死不死放着个落地大铜镜,将我美妙的身段一览到底,我的脸顿时整个爆炸,急忙跑出镜子外,在屋子上上下下,被窝里里外外翻找着,没有没有没有。
怒怒地望成浩司一眼,“你把我的衣服扔哪儿去了?”
“应该是……”成浩司邪气地笑笑,“假如我没记错的话,昨天晚上你把它们全扔进河里去了……”
“什么?”
成浩司实在忍俊不禁,他清了清喉咙,正儿八经地讲起来:“昨天晚上,是一个月朗朗风清清的好天气,我、你、达帝、爷爷,四人泛舟小河上,谈风弄月,好不逍遥。”
我点点头,对啊,那时候我的神智还是清醒的。
“炅儿喝下第一杯酒的时候,开始狠狠瞪我,那眼神很淫荡……我心如小鹿蹦蹦蹦,真想当时就抱住你,但是--我忍耐住了。”
我白他一眼。
“炅儿喝第二杯的时候,开始用眼睛瞪达帝,从我的角度看不清楚你们在交流些什么。”
当时我的目光中全是杀意。
“炅儿喝第三杯的时候,突然从席上一跃而起,整个船都摇晃起来,我赶紧去扶住身边要掉下船的爷爷,等到我再去看,你们两个都不见了。”
“啊?”
“奇怪吧?我们的船只还在河中央,可你和达帝,象是使出了凌波微步般的,从水面掠过,一转眼就已经飞身踏上岸去!远远望去,只见你二人形影相吊……”
我重重咳一声,他大概看多了武侠片。
“我赶紧划着船来到岸边,走上去,就见炅儿你用一种很奇怪的姿势站立在栏杆上,居然没有掉下去,再仔细看,你手里面还握着一杯酒,那酒--居然连一滴也没有洒出来。”
我的平衡感向来很差,也只有喝醉的时候能玩玩杂技。
“炅儿你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将杯子重重摔碎在地上,长喝一声:天罡、地煞、青龙、白虎,眼镜蛇!今日就是你我决一死战之际!”
眼镜蛇微微笑问:“你我无怨无仇,为何要决战?”
成浩司扯出一脸怪相,忸怩着问我:“你猜猜,当时你是怎么说的?”
28。
靠!老子行走江湖几十年,要身材有身材,要屁股有屁股,我可以风情万种,我可以剑拔弩张!我要风骚得风骚,要淫荡有淫荡!
我睡过的男人比你吃过的萝卜都多!
你凭什么跟我比?
你凭什么跟我比?
黑线徐徐地降落下来,大家异口同声道:“炅儿,你喝多了。”
爷爷还忙不迭地对成浩司道歉着,唉呀,不好意思,我这小孙儿,一喝酒就胡说八道张冠李戴,别见怪别见怪。
我看到成浩司走近来,更加卖力地表演,迎着河边的晚风,我把胸前的扣子一把全扯掉,露出坦坦荡荡的胸膛,我把那衬衫费力从身上撕下来,扔进河里,光溜溜地冲成浩司媚笑。
你说,你说,你是要他还是要我?
成浩司愣住,碍于身边的爷爷,他只好故作正经。
我唾弃他,从桥上跳下来就扑到他怀里,使劲抱着,两只爪子还不老实地在成浩司身上摸来摸去,摸得他心慌意乱,一副遭流氓调戏的大家闺秀模样。
成浩司明摆着是半推半就欲迎还拒,他肚子里其实美着呢,不然以他的体格,哪能那么容易让我从上到下迅速扒个净光,只剩个小裤衩。我把爪子探进他裤衩里的时候,耳边魔音灌耳。
“你个小羊羔子在干什么?”
一个重重的巴掌从脑后扇过来,是愤怒的爷爷,我的头象撞钟似的嗡鸣起来,有一秒钟我回复了神智。
我和成浩司赤裸着胸膛,紧紧贴在一起,凉风让我们浑身汗毛倒竖,暧昧地牵扯在一起,成浩司的皮肤在月光下犹如一匹精美的黑缎,我这么识货哪能不去抚上一抚。
我按住他的肩膀,掰开他的唇齿入侵进去。
缠绵缠绵。
紊乱紊乱。
身后有个发疯的老头在向我咆哮,我全然不顾。
你丫算老几呀?
“我真是这么说我爷爷的?”
成浩司凝重地点点头,将我最后一点希望打破。
天啊!地啊!宙斯呀!耶和华呀!阿拉真主哪!
有雷全都往我这儿劈吧!
成浩司见我完全傻住,一点也不担心,极其无耻地笑着,坐到我身边来,拉着我的手拍呀拍的。
我看他得寸近尺朝我身上摸,抓住他的手,低低地唤一声:“浩司……”
我的声音充满魅惑,再配上我身上那昨夜欢爱的痕迹,他还不喷鼻血!
成浩司见我在无酒精状态下突然温柔起来,心中大大疑惑,他有戒备之意,可架不住我的攻势,没几个眼波交会,就缴械投降。
我轻佻地笑,把他推倒在被面上,象A片上演的那么富煽情性地将他的衬衫、西裤、袜子脱得一干二净,我把他的领带扯下来握在手上,用舌尖沿着他的下巴直到耳廓打圈,成浩司舒服得伸起懒腰来。
他眯起眼睛的一瞬,我目露凶光,一个利落的擒拿手,制住他的双臂,用领带牢牢缚住。
我缠,我缠,我拼命的缠,不能让他使上半分力气。
成浩司惊异地睁开眼睛,一脸被泼凉水的衰样:“炅儿,你果然……”
我嘿嘿笑两声,拍拍他的膀子:“老兄,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你究竟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要干你喽!”
“不要!不要!我不要……”
“哈哈哈……你反抗啊,你越是反抗,我就越有快感!”
哦咧,慢着慢着,这是什么对白?
混蛋成浩司,居然错误地诱导我!
我把他牢牢固定在床上,跳下去利落地穿上他的衣服,边穿,成浩司在后面略有嘲意地笑起来:“你这样穿还真是性感……”
我抬头望对面的镜子,镜中的自己穿着成浩司超大号的衬衫,一直盖到膝盖上面去,露出两条粉白的腿,好一个楚楚可人。
我冲镜中人呲起牙来,一把提起裤子,把那裤脚折三折,再折三折,还是象穿着水桶打晃。
成浩司仍然想笑,可他还没笑出来,我便迈到床边,用脚踢上床头一侧的机关,那床板猛然180度大翻转,把成浩司盖在下面,我听到他惊恐的“唉哟”声,卒不及防玩了一回乾坤大翻转。
我爷爷的宅院既是按照古代宫廷模式所建,自然处处都是不为人知的机关暗道,随时可以把一个大活人藏在这里,任你挖地三尺也遍寻不着。
我还记得昨夜,眼镜蛇笑着对我说,这一局你赢了,今天晚上他是你的。
不过,明天他仍然要跟我走。
可我很小气,很记仇,也非常贪得无厌。
打开房门,我鬼头鬼脑,见四下无人才敢挺起胸膛迈开步子,直奔爷爷厢房而去,到时看到屋里面一个佣人正走出来,怀中抱着一团白布,白布上血迹斑斑。
“爷爷!”我一声惨叫,张牙舞爪扑过去:“我爷爷……我爷爷他怎么啦?”
佣人被我捏得快断气,我急忙松手,问:“爷爷难道吐血……”
“没有啊,少爷你不要乱想。”
我松下口气,疑惑道:“那这血……”
佣人诡异一笑:“你进去瞧瞧就知道啦。”
我迷茫,向屋里走去,没迈进门槛,一只香炉便劈头砸过来,顿时我头破血流摔坐在地上。
那佣人在后面嘿嘿地笑,笑我活该。
是呀,这祸是我闯出来的,昨夜我的倾情表演,大宅内外有眼睛的看到了,有耳朵的听到了,有鼻子的嗅到了,我哪里还有什么脸面可言,不如就着这脑袋上的鲜血,直接撞墙而死。
“爷爷……”我羞愧难当,对面的男人气喘吁吁,手上举着一只大花瓶,正欲再向我砸来,看来我喜欢砸东西这毛病是有着隔代遗传的。
“你这小畜生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爷爷受刺激过度而晕迷过去一整晚,好不容易才抢救过来,他在生死间挣扎的时候,我却在暖被窝里跟一个同样畜生的家伙行苟且之事。
我是该没脸来见他。
我用袖子擦掉额角的鲜血,这袖子很长,搭拉下来象唱古装戏的行头,是成浩司的尺寸。
爷爷杀气腾腾,他把花瓶高高举起,再重重地放在地上,花瓶并没有碎,可在地板荡起一波浮尘,那力道震得我脚底板发疼。
爷爷体力不支,趔趔趄趄地向后跌倒,我急忙起身想去扶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他脸上满是憎恶。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一向牙尖嘴利,尤其在长辈面前,更是有一张伶俐讨巧的嘴皮子,爷爷说,我能把圆的说成扁的,方的磨成圆的,可到今天,我的聪明我的善辩我的投机取巧,在现实的大网下,有气无力。
爷爷,我错了。
可我错在哪里呢?
29。
昨天晚上,事情本该是这样的。
我、成浩司、爷爷、眼镜蛇四人,泛舟河上,相谈甚欢。其后,我扶着爷爷入睡房,成浩司摸上眼镜蛇的床。
结果神经搭错车,事情朝不可收拾的方向发展。
这都是谁搞出来的乱七八糟?我咒骂着。
爷爷让我在老祖宗牌位面前下跪,说实在的我很不甘心,虽然我是个同性恋,可他是个太监,说不定也跟皇帝或者哪个大臣不清不楚过,凭什么让我跪他?
我一开始跪着,后来爷爷走开,我直接坐在蒲团上面,脚底都在发软,屁股也很痛,没法儿坐着。有没有搞错,昨儿晚上那么折腾,今天还得受罚,而那罪魁祸首现在还安然无恙。
说是无恙,其实我有点心虚,气急之下把成浩司扔进床底下那个大洞里面,密得几乎不透风,算算时间,我在这里跪了半天,他也在里面困了半天。
死了没有?
眼镜蛇在中午十二点的时候准时出现,他来带走成浩司,这个时候轮到我抖精神啦。
我从蒲团上面跳起身来,万分得意地对他笑:“他早早就已经走掉啦!”
眼镜蛇明摆着不信,“温香软玉香被窝,他会那么快舍得走?”
我笑嘻嘻:“过奖过奖!我的被窝若是能留住他,他哪有机会认识你。”
眼镜蛇冷哼一声。
我俩视线交会,不约而同地脸红起来。
这场景,酷似两个争风吃醋的姨太太。
可我们俩摆明不把那老爷放在眼中,他成浩司算个什么东西!
我对眼镜蛇说,你真死心眼,美国难道没男人,美国难道没有黑得象炭头一样的家伙,你非要咬着他不放?
眼镜蛇的回讽比较文雅:“十年生死两茫茫,苦思量,自难忘。”
他一个老外,把中国话玩得转,我语结。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十年……我居然对一个就会操我屁眼的家伙念念不忘。
我有病,大大的有病。
时钟指向傍晚七时,天色暗了下来,我开始坐立难安。
再看眼镜蛇,他平静如故。
他在同我玩所罗门王的游戏。
我大大咧咧对眼镜蛇说,你不相信我的话,就去找啊,你若是能够找到成浩司出来,大可以带他走!若是找不到,就别再来我家捣乱,否则我叫国际刑警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