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陆云峰说道:“商秋时近年来极少在江湖上露面,已经算是半个退隐江湖的人了。当年商秋时仗剑行走江湖,为人极为仗义,有不少江湖朋友都受过他的恩惠,你逍遥派薛青衣说起来和商秋时也有不错的交情,否则今日商家堡出了这等事,薛青衣焉会叫你们前来。这人一旦上了年纪,不想再过江湖中那刀头舔血的日子,自会找一处远离江湖是非的地方修身养性,颐养天年”。
连少群说道:“只可惜,江湖事道不清,说不明白,草上飞这次惹上商家堡,毁商家堡一世清誉,偏偏不让商家堡安宁”。
陆云峰点点头,并不答话,这次来到苏州商家堡,每当他人提到草上飞,他心里都有一丝的尴尬,这种感觉就好像任何伟大的剑客,尽管他会有伟大的过去,但总有一件事,会像一个心结缠绕着他,这个心结是任何辉煌的过去都不能掩盖的,它就像针一样,时时在提醒,在刺痛着他,而这个心结在陆云峰心里就是草上飞。
两人走到商家堡门前,祁天佑和陈灵子早已恭候多时,两人将陆云峰和连少群引进商家堡,吩咐下人安排茶水。连少群走进商家堡,这个他来苏州半月以来,第一次踏进商家堡,商家堡安详静谧,比外面热闹非凡的苏州城,别有一番天地。
两人走过一个天井,从右侧一个小门进去,里面豁然又是一个庭院,时值仲夏,外面燥热难耐,商家堡里面却清凉无比,仿佛置身于世外桃源。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一个大厅上,大厅上坐着四个人,其中两人连少群依稀记得就是昨晚在香妃苑中门前守备的黑衣人,其中祁天佑和陈灵子和余人英已然交过手,但这两人在黑暗中,连少群只记得大概的身形和面貌。
那另外两人见到陆云峰和连少群进来,一起起身,其中一人拱手说道:“陆大侠,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气宇轩昂,英气逼人”。
连少群见他身材清瘦,身穿青袍,青袍将他瘦弱的身体裹住,但两双眼睛炯炯有神,目光如炬,显然是内力修为极为深厚。一双手骨瘦修长,瘦的出奇,出奇的长,满手青筋突起显然是湘西一带修炼“鹰爪功”,“白骨爪”,“千魔指”等一些阴险毒辣的武功所致。心中暗想:“商家堡主行侠仗义,做事光明磊落,怎么会和邪教的人扯在一起”。忽又转念一想:“是了,商堡主侠名远播,令江湖黑白两道都钦佩不已,商家堡出了这等事,自是不管白道黑道,受他恩惠的人便都来相助商家堡”。
果然听陆云峰说道:“天禽门铁掌门也来了,失敬,失敬”。天禽门在江湖中因修炼的武功偏于阴险毒辣一路,一直不受正道江湖门派的认同。虽然天禽门自铁修继承掌门这些年以来,严令门下弟子禁止修炼“白骨爪”,“千魔指”这些阴毒的武功,但天禽门创派数十年,这些武功早已成为门派镇派武功,岂是数年间说废就能废除的。陆云峰一直以侠士自居,正是听说铁修自继承掌门后有意将天禽门改邪归正,这才对铁修的看法有所改正,言语间有所敬意。否则以陆云峰嫉恶如仇的性格,见到铁修上前寒暄,怕是连看都不看一眼。
铁修说道:“这位少侠是?”,说着转向连少群,连少群揖手说道:“在下逍遥派连少群”。
铁修大赞道:“好,好,逍遥派名动天下,后辈英才济济,铁某一直极为敬仰薛掌门,却缘悭一面,今日得见逍遥派后辈英才,实在是三生有幸”。铁修说起来,年纪比连少群还要大上几岁,对连少群反而极为卑谦,自不是因为连少群武功有多高强,而是连少群背负逍遥派这一缘故。
自铁修执掌天禽门以来,一心想要将天禽门带上正途,在江湖中正名。但是派内斗争剧烈,一派要守住天禽门数十年以来创下的基业,坚持修炼“白骨爪”,“千魔指”这些邪教的武功,一派则跟随铁修励精图治,意带天禽门走出歪道。因此铁修自上位以来,与江湖名门正派交往密切,却也惹来派中顽守派的种种非议。
连少群说道:“久仰铁修掌门大名,掌门师父也时常在弟子面前提起过铁掌门,说起铁掌门种种事迹,令晚辈好生佩服。掌门师父特命我们若在苏州遇到铁掌门,必要替他老人家向铁掌门问好”。
忽听得一人冷冷说道:“铁修你是定要将天禽门数十年的基业给毁了才甘心么”。这人说话声音中带着一股阴冷之气,摄人心魂。连少群看着他的眼睛,竟忍不住机伶伶的打了个冷颤。
铁修走过来,低声对连少群说道:“连少侠,切莫盯着他的眼睛”。说着双手分别握住连少群的右手和左手,连少群感觉有股暖暖的内息通过铁修双手传到自己身体内,这才舒服了一些。
陆云峰忽然大喝道:“商家堡内,休得放肆”,声音洪亮悠长,带有一股威严之气,在连少群听来却无比的受用舒服。
连少群见此人身形干枯,獐头鼠目,两眼突起,瞧着令人不寒而栗,显然跟铁修练的是同一路的武功。铁修愤然说道:“莫师侄,我们远来是客,不可缺了礼数,如若传到江湖中,人家还道我们天禽门都是邪教蛮夷之徒”。
那一人也怒道:“我们天禽门数十年来从来没有以正派自居,江湖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着,与我们天禽门有何干系,你铁掌门一上来就勾结那些名门正派要废弃我们天禽门数十年的基业,你到底有何居心”。
铁修沉着脸,说道:“莫师侄,在天禽门我一再忍让你们胡作非为,颠倒是非,伤。。。。。。。。。”。他本想说“伤人无辜”,但是一想,此话若说出来,自是将天禽门的丑事公布于世,告知于江湖,他初任天禽门掌门一职,便遇上门户分裂这等大事,着实令他出乎意料,超乎他掌控的范围。
那一人哼道:“在天禽门胡作非为,颠倒是非的只怕是你铁掌门吧,你此番硬是坚持前来江南,只怕不仅仅是为了商家堡的事情吧”。
铁修怒道:“莫清溪,你胡说八道”。他刚说完“胡说八道”,已然向莫清溪攻出八掌,当真是快如闪电。
莫清溪避开铁修的攻势,顺势还了两掌,一边冷哼道:“铁修,你枉为一派掌门,竟敢在商家堡,当着众多江湖同道的面向同门师兄弟发难”。莫清溪直呼铁修之名,全然没有将他当做天禽门的掌门来看待。
第六章:滔天罪行
原来,一年前天禽门自铁修继任掌门以来,便积极推行废除“白骨爪”,“千魔指”这类邪恶阴毒,害人无数的武功招式,提议天禽门的弟子修习偏正途的内功心法。但是天禽门矗立江湖数十年,早已凭“千魔指”等武功惊骇江湖。江湖中人只要一提起天禽门自然就会想到“千魔指”,一说到“千魔指”自然便是指天禽门,“千魔指”早已成为天禽门的标志,就好比说逍遥剑法就是逍遥派的立派标杆一般。
因此,铁修此举触犯了天禽门中众多长老安身立命的法宝,虽然有些长老为了天禽门的未来一度支持铁修的做法,但是一想到要抛弃修炼了十几年的武功,转而修习在江湖中名不经传的武功路数,心中都是极为担忧。即使如果真要抛弃之前耗去大半心血修习的武功,而天禽门未来要修炼的武功套路是什么,连铁修自己也无太大的把握。况且,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江湖中任何一个门派,要练成独树一帜,独步武林的武功都是本派前辈们历经千辛万险,耗尽无数心血的得来,岂是一年两年变成修炼而成。倘若这些年中,江湖中有人前来天禽门晦气寻仇,天禽门用什么来抵挡。一想到这些,那些天禽门的长老们都是极力抵抗,只有一些年轻的弟子不愿修炼这些阴毒邪门的武功而支持铁修。
天禽门在这样的坚持改革和负隅顽抗中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铁修为首,积极推进,创造新的武功招式;一路便是以莫清江,莫清溪兄弟为首,坚持天禽门的阴毒邪路武功。一年之间,两派大小斗争数十次,莫清溪得到天禽门中众多长老支持,已逐渐占据上风。铁修眼见自己在天禽门内即将失势,迫于压力,整备卸去天禽门掌门一职。恰逢草山飞对苏州商家堡千金犯下滔天罪行,铁修便以当年商秋时相救过自己性命一事为由,来到苏州,以便能得到江湖中正派人士的支持。他这个如意算盘岂能逃过莫清溪的眼睛,莫清溪本想趁铁修外出苏州之时联合门中众多长老,废去铁修掌门一职。但一来天禽门中长老虽然反对铁修废弃本门的武功,但对铁修本人的武功,为人,见识颇为敬佩,况且铁修也是天禽门,甚至放眼整个江湖十几年来都算是杰出人才,因此天禽门的长老们并没有要废弃铁修掌门一职的打算。
莫清溪当然也知道此时的形势他没有足够的实力来扳倒铁修,便以监视铁修为由,两人一起来到苏州商家堡。
铁修见到陆云峰这样的江湖大侠,连少群这样的后起之秀,自是满是欢喜,这些都被莫清溪瞧在眼中,见铁修主动上前搭讪,便忍不住的出言讽刺。
两人瞬间斗了十余招,两人身形,掌法都极为相似,一攻一守之间仿佛就是同门师兄弟在演练操习。但是无论莫清溪使出任何招式,铁修都能攻出同样的招式,后发先至。莫清溪双掌变爪,抓向铁修的双肩“肩前穴”,铁修同样双掌变爪,抓向莫清溪双肩“肩前穴”,只是铁修的速度更快,力道更猛,认穴之准更是莫清溪不能比的。莫清溪给铁修抓住双肩,只觉双手一阵酸麻,两手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莫清溪退后两步,冷冷说道:“你自瞧不起我们天禽门的武功,为何却使将出来,难道除了‘白骨爪’,‘千魔指’你就没有其他的招式了么”。他自知自己的武功不如铁修,铁修能坐上掌门一职,对本门的‘白骨爪’,‘千魔指’的造诣更是远胜于他。倘若铁修以本门的武功对付他,他自是无望胜过铁修。当下只好激铁修一番,好让他放弃使用本门的武功,再寻求胜机。
陆云峰暗叫不好,他知道莫清溪的计谋,铁修身为天禽门掌门,自是不会去修炼别派的武功,这样一来,铁修就如同自断一臂,舍己之长,以己之短攻敌之长了。
铁修也明白莫清溪的用意,只是自从自己坐上天禽门掌门一职以来,莫清溪处处与他为难,虽碍于门中众长老的面子,不敢明着胡来。铁修早已对莫清溪有惩戒之心,只是自己多年来一直处于劣势,怕落人于口实。
这次明知莫清溪以言语相激,心口傲气陡然升起,说道:“便不用本门的武功,一样能对付你”,说着,掌风突变,化掌为刀,往莫清溪颈中削去。这时,莫清溪已使出“千魔指法”,指向了铁修胸前膻中穴,竟是置铁修于死地的狠毒一招。连少群惊呼一声,实在想不透莫清溪竟会向铁修狠下毒手,陆云峰暗暗握住剑柄,只待铁修有任何不测,便拔剑相助。
铁修见莫清溪使出“千魔指”,指向的竟是自己胸前的膻中穴,一时间失望之极,他虽知莫清溪对于自己坐上掌门一职极为不满,但总不至于下狠招致自己于死地。眼见莫清溪食指戳向自己,左手一番,扣住他的食指,右掌已劈到莫清溪颈前半寸处,凝掌不发。
莫清溪万料不到自己的“千魔指”竟会被铁修一招破去,心中大骇不已,眼见铁修扣住自己的食指,右掌凝掌不发,眼神不定,似乎在想着什么。莫清溪不及细想,左手变爪,趁铁修饶他之际,往铁修脑门抓去。
铁修实无伤人之意,在制住莫清溪之时,蓦然想起在天禽门的种种事情,不忍伤他,但就在一瞬间,莫清溪忽然偷袭,左掌抓向自己的脑门,知道自己难以躲避,一时间感慨万千,想起自己自上位以来,一直极力推行废除“千魔指”这等阴险毒辣的武功,没想到到头来自己还是命丧于此。
忽然,“呛啷”一声,陆云峰长剑出鞘,挺剑指向莫清溪的腹下,这围魏救赵一招,攻敌必救,并不是真正要伤害莫清溪,莫清溪若想避开陆云峰这一剑,就必须往前跳跃躲开,这样也就解了铁修之围。
但听得“破”的一声轻响,陆云峰手中长剑已刺中莫清溪的小腹,莫清溪左手停在铁修的脑门三尺有余处,并没有抓下去,但陆云峰出剑极快,刺中莫清溪只是电光火石间的事。
莫清溪惨然盯着铁修,说道:“你终于如愿了”。说着扶着墙壁缓缓的走出庭院,铁修本想上前安慰几句,但是听着莫清溪说道“你终于如愿了”,心下感到这其中必有什么误会,一时间苦苦在想莫清溪说的话,眼看着莫清溪走出庭院。陈灵子拍拍铁修说道:“我去”。
陈灵子也曾听闻天禽门的这些门户不和的事,但想终是江湖传闻,不可十足信,今日亲眼目睹铁修和莫清溪两人同门相争,自知江湖传言不假,见莫清溪伤于陆云峰的剑下,铁修面露尴尬的神色,便主动追上去看看莫清溪的伤势。
这时,一个家丁快步跑过来,说道:“各位久等了,我家堡主有请各位前去虎啸堂,有事相商”。众人见他神色凝重,知道商秋时说的有事相商必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当下也不好相问,便跟着家丁走进右侧的一个弧形小门。
穿过小门,里面赫然又是一个更大的庭院,庭院中间是个湖,绿水荡漾,湖中间有一个凉亭,四周各有一条人工堆砌的小桥连着凉亭和庭院地面。一行人刚进入这里,顿觉神清气爽,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家丁带着一行人,左转右拐,不一会来到一堂门前,朱红漆的两根柱子立于堂门前,堂门顶也有木制块匾额,上书三个黑漆漆的大字:“虎啸堂”。这虎啸堂是商家堡商事议事的地方,堂内不论桌子椅子,甚至地板都是木褐色的,显得尤为庄严凝重。
但此时,堂前门顶的那块匾额上,却插着一柄短剑,剑身细韧黝黑,若不是仔细的看,当真是难以发现。短剑正插在中间的“啸”字,正好将啸字分成“口”和“肃”。商秋时背负着双手,面色凝重的望着那柄短剑,连家丁带着一行人来到跟前似乎都没有发觉。
陆云峰看着这柄剑,嘴角也忍不住的抽搐起来,这柄剑他太熟悉了,熟悉了将近六年,六年来,这柄剑无时无刻不在他梦中出现,因为江湖中只有昆仑山忘情谷的人才会用这样剑,剑身细韧黝黑,一把刺向情人胸膛的短剑。
商秋时说道:“这柄短剑是早上家丁起来时发现的,这草上飞不仅杀了我的女儿,还在我商家堡门前留剑挑衅,是可忍孰不可忍”。商秋时说话时并没有看着陆云峰等人,似乎在喃喃自语,又似乎在告诉陆云峰等人。连少群见他身材有些臃肿,不像是江湖上草莽人,倒有些土豪富绅之气。
陆云峰看着插在匾额上的短剑,若有所思,淡淡的说道:“这短剑不是草上飞留下的”。此言一出,除了商秋时,所有的人都怔了一下,祁天佑说道:“不是草上飞还会是谁,还请陆大侠明示”。陆云峰说道:“是谁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凭我与草上飞交手这些年的直觉告诉我,这不是草上飞该做的事”。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必会招来一阵奚落之声,但是从陆云峰嘴里说出来,却有一股不容他人质疑的威严与自信。
陆云峰接着说道:“使用这种短剑行走江湖的只有昆仑山忘情谷的人,但忘情谷中不仅仅只有草山飞一个人,何况以草上飞的轻功,他可以直接跃起,将短剑插入这匾额中。而不需要借助这横梁将短剑插入”。说着用手指了指屋顶处一根横梁,若不仔细看,还很难发现这横梁上有细微的攀爬痕迹。
商秋时回过头,说道:“陆大侠观察入微,心思缜密,果然名不虚传”。连少群见商秋时脸上肥肉横生,身材肥胖,目光暗淡,右手中握着两颗铁胆,不停的转动。少了当年行走江湖时的飘逸潇洒,多了一些颓废安逸。
商秋时接着说道:“商某昔日行走江湖,性子耿直,见不平之事,都要管上一管,自是得罪了不少白道黑道上的江湖朋友。但商某自认为所做之事,无愧于心,堂堂正正,管的都是不平之事,杀的都是该杀之人,实在想不到到了这个年纪竟会和忘情谷的人结下梁子”。
陆云峰说道:“昆仑上忘情谷的人行事诡异莫测,江湖中人无所不知。但商堡主行侠仗义,光明磊落,忘情谷的人从昆仑山赶来寻仇滋事,定会激起江湖人士的公愤,自会还商堡主一个公道”。
商秋时说道:“商家堡出现这样的事情,脸上已无光彩,商某承蒙江湖上各位朋友瞧得起,千里迢迢赶来相助,我感激不尽”。连少群听他言语间甚是谦恭,毫无一派掌门的架子,更有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凄凉无奈,连少群自己想不明白为什么商秋时的言语中会听出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