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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云履-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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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期拘留,现在已放了。妈的,他还是狂得很,到处吹嘘他打伤飞贼的功劳,好
像成了除暴安良的英雄!”

    “好啦,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吧。”

    冀大头奇怪地说:“怎么,你对采访不感兴趣啦?”

    “哪能呢?忙过这两天我会去找你的。再见。”

    回到1817号房,打开门,见云飞自己下床了,独坐在窗前。我说:“云飞,
你的身体还很弱,怎么起床呢。”云飞说:“不要紧。我已经基本恢复了。我想
洗澡。”我迟疑片刻,说:“好吧,伤口已经结痂了。”我到卫生间为他调好热
水,准备好毛巾、沐浴液,出来又为他找了换洗的衣服。我说:“让我照护你洗
吧——你可以把我看成你的护士。”

    “不,谢谢,我能行。”

    我没有勉强他,说:“那好,你把外衣脱在外边。”

    我服侍他脱下外衣,脱下魔鞋,送他进卫生间。水声在屋内哗哗地响着,我
捧着那双魔鞋出神地端详。它的质地像是皮革,但显然又是金属,手感柔润,锃
光明亮。当我把魔鞋倒放时,它显出相当的份量,至少有七八双皮鞋那么重;平
放后重量在刹那间消失。我再度在心中赞叹,这双魔鞋太神了!真该把它交给科
学家啊。

    卫生间门开了!步云飞裹着浴巾走出来,浑身热腾腾的。我帮他穿好衣服。
洗澡洗去了他的病相,他显得轩昂深沉、英姿飞扬。他忽然捉住我的手——这是
几天来他第一次主动的接触——低声说:“天云,请坐下,我有话对你说。”

    我顺从地坐下,心头嘭嘭地跳着。

    “天云,我的伤好了,我该走了。”

    我幽幽地说:“我知道,我猜出你要同我告别。但是,你不能留下么?为我
留下?”

    他歉然说:“老树不能移栽。我已习惯了飘泊生活,让我扎下根一辈子不挪
窝,我会闷坏的。”

    “那么,我跟你走,跟你到天涯海角!”

    他定定地看着我,轻轻摇头:“不行,你不会习惯这种生活,很快你就会厌
倦的,再说也太危险。还是让我们告别吧,以后,有机会我会来看你。”

    我凄然说:“不必安慰我,我知道你一走就不会回头了。不必多说,让我陪
你这最后一夜吧。”

    我安顿他睡下,又把沙发上的枕头和毛巾被搬到他的床上。

    一夜缱绻,我在他的怀中入睡了。凌晨醒来,看见他在醒着,目光如冬夜中
的火炭。我吻吻他,柔声问:“你在想什么?”

    云飞没有回答我,只是胳臂加大了力度,紧紧拥住我。良久,他忽然问道:
“真像你说的,魔鞋对科学家很重要吗?”

    “当然!它一定会帮助科学家打开重重铁门,我想它的重要性不亚于普罗米
修斯为人类盗来的天火。”

    他歉然说:“它已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离不开它。”

    我柔声说:“我知道,我不会勉强你。”

    他低头吻吻我:“睡吧,天还早,睡吧。”

    我真的睡了。这一觉一直睡得天光大亮,是云飞把我推醒的。他斜倚在床背
上,用手指轻抚着我的脸,看他的表情,显然已做出了重大决定。他说:“云,
我已经决定了,我在S 市再多呆一天,你带着这双鞋子去找一位顶尖科学家,问
问他的意见。以后究竟怎么办——再说吧。”我乐坏了:“真的?你太慷慨了!
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是多么不容易。20年来,你恐怕从未和魔鞋分开过吧。云飞,
你放心,我一定会在晚6 点前赶回来,原物璧还。你真的相信我吗?”

    我高兴得说话颠三倒四,云飞笑微微地看着我,忽然冒出一句:“可惜只有
一双魔鞋。”

    我知道他的意思,他是想和我一块儿行走江湖,双飞双栖呀。我把他的脑袋
搂到胸前,泪珠痛痛快快地滚下来。

    我没有耽搁,立即开上我的“都市贝贝”赶往西京大学,那儿有一位全国闻
名的材料专家苏教授,我采访过他,是一位正直睿智、脾气稍稍古怪的老人。苏
教授在他的实验室里,还没开始工作。我闯进去,关上房门,直截了当地说:
“苏教授,我给你带来一件宝贝,你见到它一定会喜出望外。不过我有三个条件
:第一,今天让所有工作人员放假,只允许你一人研究它;第二,绝不许损坏原
件;第三,今天5 点前一定还给我,并终生保守秘密。你答应吗?”

    他狐疑地看着我,也许他认为这个年轻女记者有点疯癫,但他终于作出决断,
断然说:“我答应。”

    “你要起誓!”

    老头勃然作色:“我的答话就是誓言!”

    这句话反倒让我对他完全信服了。我说好吧,现在请你清场吧。苏教授喊来
助手,宣布放假一天,让人员赶快离开实验室。助手狐疑地打量着老头,打量着
我,不过仍然执行了他的命令。一阵忙乱之后,偌大实验室里只剩下我们俩,我
从贴身衣服里掏出那双魔鞋,玩了两个简单的戏法:先让鞋子在空中飘浮,又穿
上鞋子纵身摸摸天花板。苏教授是行家里手,自然是一点就破,他死死盯着魔鞋
——真该让云飞大哥来看看他的馋相!——喃喃地自问自答:“它能隔断重力?
不可能!不可能!”

    我笑嘻嘻地说:“它当然是可能的,因为它正在你眼前飘浮。”

    “当然!当然!”他一把抢过魔鞋:“我要抓紧时间研究它,你请自便吧。”

    他一头扎进仪器堆中,对鞋子作X 光衍射、透视、金相观察以及种种我不大
懂得的检查。有些机器难于一人操作,他只好请我做助手,但又忍不住厉颜厉色
的训斥我,嫌我手脚太笨。一直到中午时,他才不再折腾我,一个人在显微镜前
聚精会神地观察。我已经饥肠辘辘了,但估计这个主人不会为我准备午饭,就快
步到街上买些小吃,又快步赶回来。我喊:苏教授,吃过饭再工作吧。苏教授不
耐烦地喝道:你自己吃吧,不要来打扰我!

    我不再打扰他,坐在角落里想自己的心思。我想,我和云飞之间的缘份真的
就此割断?我不愿成为他的累赘,他的那句话已说得够清楚了:如果有两双魔鞋
该多好!那样就会有一对轻功超绝的夫妻大侠并肩浪迹江湖,升天入地。可惜—
—只有一双。我知道他是野惯了的人,不愿勉强他为我剪去翅膀。

    那么,我就揣好这份爱,守在S 市耐心等他吧,也许当年纪老迈、白发苍苍
时他想落叶归根,那时我将成为他的根。。。。。。苏教授把我从冥冥中推醒,
他满面疲色,表情严肃。我小心地问:“怎么样?

    他摇着白发苍苍的头:“毫无眉目!我只是弄清了,对引力起隔断作用的是
鞋底夹层里一层5 毫米的物质,但它不是人类所了解的任何物质,不是合金,不
是有机物,不是纳米和微米材料。。。。。。其实这个结果我早料到了,你一拿
来我就料到了。”

    “它——对科学有用吗?”

    “当然有用!它是万年难逢的至宝。我不知道它的出处,但我相信它只能是
高度发达的外星文明遗留在地球上的。不过——可能短期内无用,几百年几千年
无用。你可以想像,如果把航天飞机交给鲁班,把电脑交给祖冲之,他们能从中
得到什么裨益?科技水平的差异太远了!”

    我失望地说:“那么。。。。。。”

    他热切地说:“也不能灰心!也许精诚所至,金石为开‘。能把它留下吗?你
应该把它留下,我会邀请全中国、全世界水平最高的专家来研究它,一代一代地
研究它,相信总有一天,人类会破译它的奥秘。”

    我歉然说:“我知道你说得对,但我不能对它的主人失信。”我补充道,
“不过我会再劝他公开这件宝物,我一定尽力劝他。”

    已经快5 点了,苏教授恋恋不舍地交还魔鞋,我真不忍心看他嗒然若丧的样
子。不过,为了对云飞守信,我还是离开了实验室。

    都市贝贝开到云飞住的大街,眼前的景象使我忽然一阵晕眩。五辆警车停在
大楼下,一百多名武警虎视眈眈地守候着。天上传来隆隆声,一架直升飞机刚刚
赶来,在街区上空盘旋。我的心掉进冰窖里,云飞已陷入重重包围,这都是因为
我,他是为我晚走了一天,而且——他此时没穿魔鞋!我把都市贝贝停在警戒圈
外,把魔鞋揣进内衣里,用力往里挤。警卫拦住我,但这当儿我看到了冀大头,
便大声喊起来,冀大头走过来,把我拉进警戒圈内。

    看来这是武警和公安的联合行动,冀大头显然是现场指挥。但指挥车旁有一
位公鸭嗓在喊叫,而冀大头目光阴沉,怒冲冲地瞪着那人。那人的嗓音很熟悉,
我想起来,是那位自称别主任的狂妄家伙,他正在向战士鼓动:“他一露头就开
枪,不要犹豫!这是一名作案累累、恶贯满盈的飞贼,一定不能让他逃跑。听着,
谁打死飞贼,我姓别的自掏腰包奖励10万元!谁要是徇情卖放,我一定让他蹲大
狱!”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冀大头说的。冀大头眼中冒火,却无可奈何,毕竟那人
说步云飞是作案累累的飞贼,这一点没有说错。对步云飞的敬重和徇情是上不得
台面的。场面闹烘烘的,看来进攻马上就要开始,我急急拉上冀大头向楼内跑:
“快,我去劝他出来投降!”

    冀大头欣喜地说:“好,这是唯一可走的路!”

    急迫间,我没有想到冀大头为什么会相信我能劝降。后来我才知道,正是我
暴露了步云飞的行踪。我忽然匿踪七八天,引起冀大头的怀疑,因为他知道我不
是作事虎头蛇尾的人,更不会为一个新结识的男朋友就把步云飞一案扔到脑后。
唯一可能的是——那名男友就是步云飞本人。于是他查出我打电话的公用电话点,
以此为突破,抽紧对步云飞的追捕之网。他没想到的是在逮捕行动中插进来姓别
的这个家伙,看来这位别主任是决心把步云飞置于死地了。

    大楼内各个楼层间都有战士在警戒,七楼以下的公司职员和七楼之上的住户
都好奇地从门缝里观看。我们乘电梯赶到18层楼,这儿的战士和武警更多。冀大
头喊:让开,让开,让这位秋记者进去,她是同飞贼谈判的!他拨开警卫,我掏
出钥匙,哆哆嗦嗦地打开房门,飞快地闪身进屋,随手关上大门,上了锁。

    云飞正叉着手在窗前观看,赤着脚。他回过头看着我——我真不敢直视他的
眼神!那是无奈,是一头被困铁笼的猎豹的无奈;也是苦楚,因为他信任的女人
骗走他的宝鞋,又引来抓捕的警察。我一边从贴身衣服里掏出魔鞋,一边向他走
去:“云飞,不要用这样的目光看我。”我苦声说,泪珠淌满脸庞,“我不是那
样的女人,我没有骗你。这是你的魔鞋,你快穿上它逃走吧。我为你挡住警察。”

    步云飞脸膛一下子亮了!也许“我是清白的”这件事比他的生死更重要。他
没有多说话,接过鞋子,迅速穿上。我焦灼地说:“但你能跑掉吗?那么多枝枪
在下边瞄准着,还有直升机!”

    我清楚魔鞋的法力是有限的,它只能隔断重力,并不能提供飞升的动力。穿
上它只能“纵跳如飞”,而不能真正飞翔。它怎么可能帮云飞逃脱铁桶般的包围
呢?云飞没有丝毫惊慌,低头在鞋上摆弄片刻,抬头深情地说:“秋天云,我永
远记住你!”

    他纵身跃上窗台,下边立即传来公鸭嗓的声音:“他已经出来啦!开枪!快
开枪!”

    步云飞长笑一声,双臂一振,像火箭一样倏然射进夜空!他飞得极快,直升
机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在飞升途中,他还好整以暇地拨了一下直升机的尾部,
直升机在天上滴溜溜转起来,好久才重新控制好平衡。这时,步云飞已在夜空中
彻底消失。

    楼下很静,没有枪声,没有喧嚣,人们可能都看呆了,我的惊疑也不在他们
之下。显然,我对这双魔鞋的了解还远远不够,它的法力并不仅仅是“隔断重力”,
必要时它还能提供惊人的动力。对了,它一定能制造反重力,正是反重力助他快
速升空。

    在这一刹那,我对步云飞的身份发生了怀疑,他是偶然拾到魔鞋吗?那他怎
么可能知道魔鞋的第二层法力?也许他是一个取地球人形貌的外星人?不过我不
大相信这一点,因为步云飞身上浸透地球人的爱憎。

    不管怎样,他已经安全了。我打开房门,把冀大头放进来,一身轻松地说:
“跑了,步云飞真的飞上天啦!你看!”

    我得意地指着窗外的夜空。冀大头一步窜过来,仰头看看夜空,对着步话机
大声喊:“飞贼已经逃入天空!谈判代表很安全,请直升飞机赶快搜索!”

    步话机里传来直升机驾驶员气急败坏的声音:“到哪儿搜索去!他飞得比炮
弹还快,差点把我的尾翼撞掉!”

    冀大头沉吟片刻,又同上层交换了意见,无奈地下令道:“撤退!妈的,今
天的行动彻底失败了!”

    不过,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失败的沮丧。

    步云飞就这样失踪了。警方照例要开一个总结会,由于我是官方批准的战地
记者,总结会也让我参加了。会上,冀大头作了检查,局长轻描淡写地批评了几
句。倒是那位别主任不依不饶,跑到公安局来吵闹,说一定要“揪出与步云飞内
外勾结”的人。局长把他软软地顶回去了。局长说,这次抓捕失败,我们有责任,
但确实有客观原因。我们只知道这个飞贼有轻功(或者有一双魔鞋),谁料到他
能像导弹一样升空?早知这样,我们就会通过外交部把美国的NMD (导弹防御系
统)借来啦。不错,当时冀大头确实让一位秋记者越过封锁线去和飞贼谈判,这
是我批准过的。为什么?因为这名飞贼是很特别的人物,他只偷贪官不偷百姓!
当然,偷窃这件事仍是犯法的,但我们要尽量不伤及他的生命,因为反贪局需要
他作证人呀。你想想,什么人才盼着他死呢。

    别主任怒冲冲地走了。我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这家伙恰恰不知道一个
最关键的细节,否则他真能把我关进监狱里。这个细节就是:在包围圈形成时,
步云飞并没有魔鞋,是我越过封锁及时把魔鞋送还给他。知道这一点的只有三个
人:步云飞、我和苏教授,我相信苏教授绝不会告发我。冀大头狐疑地问:“天
云,你贼忒兮兮地笑什么?”

    我忍着笑低声说:“你甭问——我是为你好。知情不报是包庇罪,所以你还
是不知道为好。”

    冀大头真的不问了。

    不过这位别主任从此没再来闹腾。原因很简单:他“进去”了。说来也是该
着出事,别主任的司机是公安上挂着号的人,经常闹点小漏子。这一回他竟然胆
大包天,开着公家车辆在火车站骗了一个外地姑娘,拉到偏僻处把她强奸了。姑
娘呼救,他情急中想杀人灭口,被巡警逮住。过去这个司机进“局子”后,仗着
自己后台硬,牛气得很。但这次他知道犯的是重罪,为了立功赎罪,立马把他知
道的别主任的黑事倒个一干二净。第二天,别主任就被“双规”了。

    星期天回家,爸妈常提起那名飞贼。爸爸对他很感激的,因为自己一辈子作
人的价值在飞贼这儿得到肯定。他也很内愧,说他不配步云飞的尊敬,他要把这
些年公费旅游的花费算一算,折成钱,捐给希望小学。我虽然觉得他太迂腐了点,
但不想违逆老人的心,就没有说三道四。妈妈也说:遂老头的愿吧。

    爸妈从此不再提我的婚事,也许,他们看出女儿对步云飞的心意?

    主编很恼火,因为我没有写出那篇“独家报道”。我不想写,不想把那些只
能放在心龛里的神圣之物抖给别人看。那次主编又来催逼我,我同他作了一番推
心置腹的谈话。我毫不隐讳地谈了自己对步云飞的感情,甚至公开了我和他的私
情。痛定才能思痛,对云飞的思恋咬啮着我的心房。我哭得泪流满面,主编叹口
气,从此不再逼我了。

    苏教授经常同我通电话,他不提魔鞋,也不提步云飞,只是同我闲聊一阵。
但我知道,在他内心深处,他对魔鞋的重新出现还抱着一线希望,或者说,他不
愿放弃最后一线希望。当他第七次同我通话时,我内疚地说:“苏教授,很抱歉
我没能履行对你的许诺。看来步云飞和魔鞋都不会再出现了。”

    老头沉默良久,动情地说:“天云姑娘,不能再见到那件天下至宝,我真是
死不瞑目啊。”

    我也脱口喊出:“苏伯伯,不能再见到步云飞,我也是死不瞑目啊。”

    两人在电话中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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