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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深处!你他妈下次想清楚点再同人上床!”廖玫抚袖而去。
凌晨呆呆站着,想清楚点。
太清楚了。
从肉体到灵魂都已清楚明白。
凌晨忽然明白自己说的不是谎言,一切都是真的,只不过那个她是他。
他爱那个人,他知道那个人对他做了什么,他爱的不只是那温柔与忍让,他爱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奸诈狡猾,他的自私,他
的残忍。
爱一个人,总会有一点卑屈的感觉,愿意付出一切的感觉令凌晨的理智不住地抗拒。 那颗年幼的心被自己的欲望与教养扭扯
得快要粉碎。 四十四,我是你的
凌晨回到家,曾杰坐在屋子角落里,凌晨换了衣服,曾杰还在呆坐,凌晨过去:“在想什么?” 曾杰道:“没什么。”
凌晨握住他手:“工作累吗?”
凌晨的手冻得冰冷,曾杰把他两只手都收到自己手掌中,渥着,半晌叹息一声:“你是早晚要离开的。”
凌晨抬起头,看着曾杰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眼,淡淡地蒙了一层雾气,半晌,他点点头:“是。” 曾杰抬起那双手,吻一下
,轻声道:“我想把你绑在我身边,永永远远。”
凌晨道:“你活不到永远,我也活不到永远。”
半晌,曾杰问:“考上大学,你就会离开吧?”
凌晨道:“那是三年以后的事。”
曾杰道:“你会认识一个女人。”
凌晨沉默,那些女人都不如你。可是你说的对,我会认识一个女人,一个又一个的女人。曾杰俯下身,轻吻凌晨的嘴唇,那
张嘴,始终没有学会回应,只是一动不动地接受亲吻,曾杰问:“这个嘴唇,是否也被别人吻过?”
凌晨躲开,声音忽然冷硬:“是,被人吻过。”
曾杰沉默,他不该忍不住问出来,撕破脸有什么好处?
凌晨冷笑:“要我为你立贞洁牌坊?”
曾杰给了他一记耳光。
好大的声音,巴掌打在脸上,凌晨侧过头去,脸上火辣辣,很痛,曾杰用了很大力气打他,凌晨有那么一瞬间一脸怒容,面孔
冷硬,口角牵动意图冷笑,可是凌晨也知道曾杰那一巴掌忍了很久很久。曾杰想必老早就想打这一巴掌了,凌晨沉默。
他的眼睛哀伤地望着屋子一角,从曾杰手里轻轻抽出自己的手。
不,曾杰说:“不!”将凌晨抱住。
紧紧地紧紧地,他说:“不,凌晨,对不起,不要走。是的,凌晨,我曾说过你是自由的,可是现在我想把你绑住,我想把你
绑在我身边,我想做个笼子把你关起来,我想——占有你!” 凌晨在曾杰怀里微笑,呵,是,你想,可是你已经做到了,难
道你还不知道?泪水忽然大滴地地落下来,他的爱是那样的委屈。别人不理解,他自己不理解,曾杰也不明白。凌晨恨曾杰恨
自己恨所有人。
他希望他爱上一个廖玫那样的美丽女子,为那女孩子失魂落魄,整夜站在那女子窗下等待一支玫瑰,即使得不到,多年以后也
可以说:年轻时我曾爱过一个女孩儿,我是那样的爱她…… 可是他爱的是曾杰,这是个秘密,他必须把这秘密带到坟墓里去
,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件事,别的人会用目光杀死他,他经过他们面前,他们会道路以目。
大滴大滴的泪水,打湿曾杰的衣衫,曾杰无力地:“求求你,不要哭。”凌晨微微抬起脚,双臂抱住曾杰的脖子,紧紧搂住,
脖子上的皮肤接触到曾杰的下巴与脖子,痒痒的,良心的疼痛顿被安适大力打压下去,凌晨轻声道:“曾杰,抱我。”
曾杰抱住凌晨,紧紧抱住。
凌晨仰面看着天花板,喃喃地:“我喜欢,紧紧的拥抱。”麻木地拒绝再听内心那个一本正经不住教训他的小人儿的说教,他
已经沉沦。
曾杰压到他身上,把他的双手按在头顶,曾杰说:“不要再逃开,好吗?不要离开我,好吗?答应我,答应我!”
凌晨说:“好。”又问:“你想不想用枕头闷死我?泡到酒精里?或者把我的血抽干,全灌上甲醛。”
曾杰一喜,然后听到凌晨讽刺。
曾杰松开手,坐起身,看着凌晨。
沉默地。
身上减轻了重量,是轻松吗?不,是大块大块的空虚,凌晨那被驯服了的身体已经爱上被紧紧搂住紧紧压住紧紧地紧紧地到不
能呼吸的感觉。那没有重量的空虚,让凌晨有饥渴的感觉。 曾杰站起身,离开。
凌晨还是躺在地上,厚厚的地毯,柔软而温暖。
凌晨保持着刚刚被强压在地上的姿势,他的双臂还是放在头顶,好似在等待:“来吧,压住我,按住我,让我不能挣扎,因
我已不想挣扎,我已经那么那么那么疲倦。”
曾杰又回来,坐在凌晨旁边,按住凌晨的手,用棉绳将凌晨的手腕绑住,凌晨抬起头,看到手腕上象牙白的棉质绳索,沉默,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
曾杰把凌晨的手绑在纱发脚上,低下头,看凌晨的脸。
凌晨说:“把我杀了吧。或者,挖出我的眼睛,我就永远不能离开你了。要不,用斧子砍下我的脚。来吧,试试,我要靠你生
活,不会告你。”
曾杰伸出去的手指,微微抽动两下,好似真的在强忍要杀掉凌晨的欲望,可是那双手只是轻轻抚摸凌晨的脸,无限爱怜地。
曾杰摇头,轻声道:“我真的想,我真的想!真的想把你杀掉。” 凌晨微微侧头,接收那温柔爱意。曾杰手指轻轻地抚摸他
的嘴唇:“凌晨,别走。”
不走,不会走,走不了走不出曾杰的温柔陷阱,越挣扎陷得越深,如果当初乖乖就范不做挣扎,是否还可以保住自己的灵魂
?灵魂虽已染泥,至少他还可以离开,他可以不爱不恨,当这是一段忍辱含秽的日子,慢慢把事与人都淡漠。
因为挣扎,所以被紧紧捆住,就象手腕上紧缚的绳子,他已无力挣扎。
凌晨没有回答,在曾杰的抚摸下轻轻张开嘴,那象一个邀请,曾杰微微愣了一下,凌晨伸出舌头,轻轻舔曾杰的手指,那根
手指第一次享受到这样柔软滑腻的触动,尖叫一声,把快感直轰进曾杰的大脑,曾杰头晕目眩。那只手竟不会动。
凌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觉得自己很爱很爱这个人,很爱他,要接近他要爱抚他,他的双手被绑住,那根手指在他唇
上不住抚摸,他与曾杰的接触只有那根手指,他的舌头与嘴唇忽然渴望曾杰的身体。
他的舌头要品尝,他的嘴唇要亲吻与吸吮,不管什么,只要是来自于曾杰的。 舌头自作主张地舔了曾杰的手指。
曾杰觉得这动作有点近于亵渎,本能地收了收手,可是凌晨的嘴跟过来,他抬起头,他的牙齿轻轻咬住曾杰的指尖,喉咙里说
:“不!”
别走,不要离开,如果你绑住我,也就绑住了你自己,你怎么可以离开?
理智?理智在哪里?理智是什么东西?理智算什么玩意儿?
手指一次次伸进粉红色的唇里,让那美丽的嘴含住,再抽回,逗引那张嘴追逐与渴求,然后停下来,让凌晨把他的整个食指含
在嘴里。热的嘴,火热柔软不断蠕动的舌头,让曾杰着了火,皮肤着了火,身体因充血而涨痛。
曾杰呻吟一声,压在凌晨身上,另一只手轻轻卡在凌晨喉咙上,轻轻抚摸凌晨的脖子与耳后,然后把凌晨嘴里的那根手指向
更深处深入,压着凌晨的舌头,探索他的喉咙。
凌晨的身子剧烈地震动一下,一阵意欲呕吐的痉挛让他整个人向后缩了缩。
曾杰捉住他,将另两根手指也伸进他嘴里,强硬地扳开他的嘴,抚摸他的喉咙。 凌晨的身体再次震动,喉咙里一边是不由
自主的吞咽动作一边是强烈的干呕,胃里的食物开始冲击他的幽门,意欲从他的嘴里喷出来,凌晨强忍下呕吐,咬住曾杰还在
深入的手指,喘息。 可是曾杰扼住他的脖子,他不得不张开嘴喘气,曾杰的手指触到他的喉咙,然后再深一点,将整个气管
都堵住。
强烈的呕吐感,让凌晨的胃与食道翻江导海一般抽搐,凌晨“呜”了一声,拼命挣扎起来,他的身子在曾杰的压迫下剧烈地扭
动甚至弓起,手指在头顶无能为力地一张一合,他就要吐出来,而他嘴里手指仍在向下伸,好象要一直伸到他的胃里去伸到他
的肺里去。他想说“不!”可是无法发声,他整个内脏都要抽搐,渐渐无法呼吸,然后他听到曾杰说:“你是我的!”
霸道地,饥渴地。
曾杰感受着指尖那极其柔弱的触觉,那么软那么脆弱,绝对不可以让别的人接触到的地方,那样温暖那样温柔的地方,唯一的
抗拒不过是那不由自主的轻微的抽搐,他狠狠压住凌晨,狠狠地向更深处伸去,感受着那脆弱的喉咙内壁的轻轻抽搐,他说:
“说!你是我的!”:“说!”
:“说你是我的!”每说一次,他的手指都向凌晨的喉咙深处一捅,凌晨的头向后一仰,喉咙立刻回应一阵奇异的复杂的整套
的干呕与吞咽动作。
可是凌晨的身体不再挣扎。
不再挣扎,他听到曾杰说:“你是我的!”就不再挣扎。
是的,他是他的。
凌晨承认,他是属于曾杰的,他的肉体与灵魂都是属于曾杰的。
灵魂与肉体都被收买。
他放松身体,把一切交给曾杰,不再挣扎。疼痛也好,受伤也好,窒息也好,呕吐也好,他是属于曾杰的,他爱那个人,原意
承受来自那个人的一切。
肉体自主地回应曾杰的占有与折磨。
可是,不知是这放弃还是疼痛本身,忽然唤起了凌晨身体里奇异的反应,当曾杰把手指全部塞进他的喉咙,当他因窒息而感到
眩晕,一阵可怕的快感将他淹没,他从未体验过的快感,整个世界变成白色,一切都不存在,喉咙里随着曾杰每一次用力而产
生的疼痛忽然间变成了巨大的快感,在白茫茫的世界里划出愉悦的闪电。
喉咙一定受伤了,凌晨感到淡淡的血腥味,曾杰缩回手,空气重又冲进凌晨的肺里,凌晨大口喘息,眼前重现清明世界。
曾杰捏住凌晨的下巴,另一只手握住凌晨勃起的身体,狠狠地命令:“说!你是我的!”凌晨的声音已嘶哑,他轻声道:“
我是你的。”
然后慢慢缩起身子。身体蜷缩,轻轻颤抖,脸色苍白而迷茫。
他说完那句臣服的话,竟在曾杰的手里得到高潮。
四十五,想你 曾杰看着手掌里的一滩白色液体,有点惊讶,这样敏感? 凌晨觉得羞耻。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为
什么呕吐与窒息的感觉会令他如此兴奋?是因为他爱曾杰吗?还是所有凌辱都会因羞耻而唤起这种兴奋感觉? 原来,人的身
体还有许多不由人控制,甚至不被人觉察的怪异反应,这具身体,根本是有它自己的意志的,人的所谓理性,只是欲望的奴隶
。
曾杰起身去洗手。 凌晨依旧躺在地上,恢复理智的他,看着被绑住的双手,觉得耻辱而恶心。 他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的手
腕:“我这是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竟会这样,被人绑在这里任人凌虐?更可耻的是,我的身体竟然喜欢!” 凌晨
被深深刺痛,他不接受自己竟是这样一个“贱货”。他轻轻挣扎,绳索却越挣越紧,凌晨越来越恼怒,开始用力拉扯。 曾杰
回来时,看到凌晨正团着身子,用牙齿对付手腕上的绳子,他忙过去解开:“别用力,会伤到你!”绳子解开,凌晨的手腕已
经一道道青紫。曾杰的手轻轻抚摸那些淤痕,问:“怎么了?为什么发脾气?” 凌晨憎恨曾杰,可是他的肉体依旧在曾杰的
抚慰下平静下来,他恨他,可是内心的焦燥消失,他没有力气发火,只得叹息一声,沉默。 半晌,凌晨问:“你还要吗?”
曾杰看凌晨的神色勉强,便微笑道:“不用,对不起,刚才我太过火了。” 凌晨的喉咙肿痛:“曾杰,我是不是被你驯养
成一个变态了?” 曾杰愣一下:“什么?” 凌晨道:“我竟然会……!”曾杰想了一下:“据说,人在窒息时,大脑会因
缺氧产生一种什么化学物。” 凌晨不信:“照这样说,上吊的人都会高潮了。” 曾杰道:“不少被吊死的人临死前一刻都
会高潮会勃起。” 凌晨松一口气:“那么,我还不是变态。” 曾杰半晌道:“凌晨,身体的反应就是身体的反应,可能是
你不知道不理解不能明白的,可是身体的反应,都是自然存在的,没什么可羞耻的。” 凌晨道:“天底下根本没有变态了?
” 曾杰道:“所谓变态,是相对于常态的,你假设液态水是常态,冰与水蒸气就变态的,可是你知道,固态气态液态,都是
水。” 凌晨沉默。那个象狗一样伸出舌头舔主人手指的凌晨,当然也是凌晨。 是多么多么痛的领悟。 少年的灵魂清白无
污,在没经过没遇过时都认为自己可以象天使一样。那些挨不住打的叛徒,一开始都以为自己可以做个坚强不屈的烈士,哪有
人预料到自己吃不了那个苦楚还热血地参加革命的。 凌晨以为,这具肉体只是为他人的欢娱服务,对于他自己,只要他忘掉
,一切就如过眼云烟。可那是不可能的,他这具肉体同所有的肉体一样,一旦认识了一种欢娱,就永远无法忘记,一旦学会了
欢娱,这具肉体就已被彻底改变。
那一周,曾杰出差,两周的工作,曾杰合到一周去做,天天做到半夜,焦头烂额,可是每天会三次电话给凌晨:“好吗?吃
饭了吗?门窗可关好?出去玩要小心,多穿衣服。天冷路滑。” 这样的叮嘱真会让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厌烦,可是凌晨温和地
答应:“嗯,是,是,好的。” 拿着电话其实也没什么好聊的,曾杰整天埋头在文件里自没什么好说的,凌晨成天呆在家里
,也没什么好说的,那天,曾杰问:“你怎么总在家?”凌晨笑了:“等你的电话啊。” 曾杰沉默了一会儿:“别闷坏了,
凌晨,出去玩吧。” 凌晨不出声。 曾杰说:“我明天不给你电话了,出去吧,如果你有事,随时打给我。” 凌晨沉默,
过了一会儿:“什么时候回来?”曾杰说:“尽快,想要什么?” 凌晨懒懒地:“你。” 曾杰沉默,半晌,小心翼翼地问
:“想我了吗?” 凌晨用鼻子回答:“嗯。” 曾杰禁不住微笑:“那么,开学不要住校了。” 凌晨沉默。 那沉默,把
曾杰的微笑晾在冷空气里,越来越凉,越来越凉。良久,曾杰叹息一声:“不要紧,以后再说吧。去,出去玩吧。” 凌晨的
声音低沉暗哑:“我想你。” 曾杰再一次叹息:“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凌晨还是要走,他对曾杰,对自己可是够忍心
的。真狠,再留恋也不肯沉迷,血肉相连吗?一只手误事,他会砍下一只手来,更不要提什么血肉相连。年轻人即有忍痛的力
气,也有忍痛的勇气。曾杰用手支着头:“我自己呢?我受不了,我不如昏迷算了。” 可是凌晨说想他,他也想凌晨,曾杰
还是日以继夜地干活,希望早一点回家。 无论如何,有爱的地方,才是家。
曾杰到家,家里没人,四处转转,家里秩序井然,如果不是每天查岗凌晨都在家,真让人怀疑家里是不是有一个半大的孩子。
曾杰坐了一会儿,有点恼火,还是忍不住给凌晨打了个电话:“你在哪儿?”凌晨反问:“你呢?你在哪?” 曾杰的声音有
点高:“我已经到家了。” 凌晨被吼得微微沉默了一会儿,才道:“我马上回去。” 曾杰等,一遍遍起身到窗前去看,后
来干脆坐在窗口,呆呆地象个傻瓜。看到出租车停在院子里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凌晨上来,曾杰不禁怒问:“去了哪儿?
做出租车要一个小时?郊区?” 凌晨沉默,梗着脖子。 半晌,曾杰道:“跟同学一起玩,让我搅局了?” 凌晨终于火了
,也不高声,只淡淡地:“我反正是马上回来了,不信随你。”转身回屋。 曾杰后悔说了重话,这个年纪的孩子,亲爹叫他
,他也不见得肯马上回家呢,可是凌晨坚持说是马上回来了,这个城市还没这么大。 曾杰呆坐了一会儿,屋子里静得让人难
受,曾杰决定道歉。 推开门,凌晨倒在床上,缩着身子,小小一团,一副可怜相。鞋也没脱,一双雪白的运动鞋就踩在淡蓝
色的床单上,鞋底倒是不脏,一点也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