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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犯人是学生的话，那么因为钱才盗画的可能就如保安长说的一样，不是不可能存在这种情况，只能说可能性比较低，那样最好调查学生的家庭情况，因为如果出现家庭财政危机的话，嫌疑就比较大了。
另外，就要考虑是否是学生恶作剧的可能性，因为世界上最不安稳的就是有野心的男人，不耐寂寞的女人和学生。
［第十四回：初审保安］
另外，就要考虑是否是学生恶作剧的可能性，因为世界上最不安稳的就是有野心的男人，不耐寂寞的女人和学生。
恶作剧的目的不外乎炫耀和叛逆心理，但如果直接盗画而不是调包效果不是更加立竿见影嘛，不过会立刻被发现在监视录像上，这种说法也说得过去。但是无论如何，这次被发现调包是个意外，如果不是外人的参观，不知道多久以后才会被发现已经变成赝品。
这是因为一般进出的学生或其他人都不会对这些画又企图，如果说犯罪本身的目的是恶作剧或在炫耀，那么真要恭喜这个人，这幅赝品已经撑了这么久才被发现。这样说，岂不是这个人是在炫耀这幅赝品，那它是这个人画的喽！
这让她联想到宣传部的人，她不禁想起看到赝品时的感受，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当成收藏品可能性大吗？一半的学生不会用来当收藏品，那么就是不一般的学生喽！
“保安长？”
“什么？”
“麻烦你把所有学生会同学的资料，包括家庭背景，父母的工作，都给我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你是在怀疑学生会里的学生干的吗？”保安长皱眉。
“只是怀疑而已，因为是外人干的可能不大，除非是有目标比较专业一点的人干的——”
“为什么？”
左明宣看了他一眼，不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因为如果错了会很没面子。大部分人都会有她的这种想法。毕竟世界不是完全由因果关系组成的，其中有许多的偶然和巧合。
“还有，我可不可以问塔楼保安几句话？”左明宣转移话题。
“保安？他们有什么问题吗？不会是几个人合谋地吧？”
左明宣白了保安长一眼，他怎么已经草木皆兵啦！
“不是的，我刚刚已经说过，保安人员知道一些他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线索。”
“真的吗？”保安长憨厚的样子让本来威严刚毅的脸庞显得十分有趣。
左明宣也总是在与人相处时发现乐趣，但与以往不同，也许是因为上学的缘故，她从未与相同的人相处这么久，除了家人。她此时不能以嘲讽的旁观者态度面对现在的人和事，似乎自己也在其中。
以前的她现在一定会觉得保安长的语气和杨子很幼稚可笑，但此时却觉得他很可爱很真诚。在不知不觉中，她终于在十四年后才开始真诚地看待别人。
但这只是她潜意识的转变，在她以为却仍然是以前一如既往地自己。
“是真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保安长不依不饶地问。
“我要问他们几个问题。”她所问非所答地说道。
“什么问题？”
“不要问那么多啦！问完我才能知道啊！”她不耐烦地说。
“哦，哦。”停顿一会儿，他又开始问。“你要问什么问题啊？先告诉我吧，这样由我来问，怎么样？”
“哼！因为我是个学生是不是，这样问你们大人问题觉得很没面子！”
“不是，咳，是啊，你这个同学怎么说话总是这么直接，哈哈哈——”保安长尴尬地干笑几声。
“而且，那个副校长和主任不同意你来找我是不是，要不就是给了你时间限制，在限制时间内我如果不能找到犯人他们也不会放过你，是不是！”
保安长吃惊地张大嘴，“是，是啊，你怎么知道！”
“哼！没这个本事不就辜负你押上工作来找我嘛！”
“呵呵！”保安长挠挠自己的头。“那你就问吧，我把他们都叫到塔楼监控室。”
“要一个一个问，并且保证他们在回答问题过程中不能串供。”
“没问题。”
以前从没有机会让她亲自询问证人，所以她还是很兴奋的，不过这次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好处。因此，她在考虑能不能让自己在这件事情当中向学校拿到什么好处。
在监控室内，气氛十分诡异。
左明宣双手插在上衣口袋中，站着在监控录像操纵台上。保安长坐在她旁边，被叫来的保安也被指定坐在保安长旁边，好像大家只是在保安监控室内聊天一样，但被叫来的保安浑身冷汗，因为他实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情况。
“塔楼一共有多少名保安啊？”左明宣语气轻松地说。
保安茫然地看了一眼保安长，得到一个不慎确定的点头后，才有些不情不愿地转向左明宣，心中仍旧不平，居然要回答一个小孩子的问题。
“一共有十个人，分早晚的。”
“也就是白天五个人，晚上五个人？”
“嗯。”
“人还真少。”
“只有一个大门，从别处根本无法进入或出去，而且这么多年从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又不是我们的错，我是说不完全是我们的错！”保安的样子十分愤怒。
左明宣猜想应该是这两天被审问过很多次，而现在又被她提问的缘故。
左明宣冲着他甜甜一笑，样子十分可爱。“你们晚上值班要彻夜不眠吗？”
保安愣了一下，“差不多吧。”他还没发完火呢，怎么就瞬间熄火了呢。
她明白他的“差不多”是什么意思。
“那一定很辛苦的。”
“还可以吧。”保安脸色缓和不少。
“那么你们都做些什么工作啊，我不了解保安的工作呢，很好奇，嘻嘻！可不可以告诉我啊？”左明宣此时就是个好奇的小女生，好像小孩子晚上睡觉前缠着妈妈讲故事一样。
“就是，要巡视各楼层啦，看有没有什么人破坏公物啦，防止外人随意进出啦，保证塔楼内正常秩序啦，还有——”
“好辛苦哦！”左明宣一副惊叹的样子，表情绝对是专业听故事的人。
“嗯，还行吧，就是要集中精神，时刻注意是否有异常情况！”他不自觉地添油加醋说道。
“真的啊！哦对了，晚上的时候电梯会不会开啊？”
［第十五回：审问结果］
“不会，晚上7点塔楼就关大门，7点前要清场，电梯会锁住，所有楼层的门都会关上——”
“所有楼层的门都关上是什么意思？”
“其实不是所有层啦，就是塔楼每五层就有自动门，7点准时，监控室一按开关，所有门都自动放下，连蚊子都没法过去，哈哈哈！”
“真的吗！好厉害呀！”
“这没什么啦！哈哈！”
“那又没有什么特殊情况啊？”
“特殊情况？”
“是啊！这个塔楼是校园的名建筑，一定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吧？”
“是啊！经常经常，那可就是麻烦我们的事啦！这里是校园最高点，都要到这里看风景的！”
“那也可以看夜景？”
“那到不行，晚上校区一片黑暗，看远处的话又太远，所以晚上是从不开放的。”
“那从来没有晚上也不关门的时候吗？”
“这个……”
“最近不出几个月的事？”
“哦……”
左明宣看到他认真回忆着，刚刚的不平情绪荡然无存。
“就是，啊，一月份的时候，对！就是那个时候——”
左明宣两眼放光。
“——校庆的时候，保安长你也记得吧，那段时间，刚刚过了圣诞节，然后又是新年元旦，学生会忙得不得了，然后马上又是三十年校庆，校庆前两周他们都要忙到将近十二点——”
左明宣皱眉，手不自觉摸着自己的额头，仔细倾听他说的每个字。
“——校庆期间有几天都彻夜不关大门的！”
“彻夜？”
“嗯！也够辛苦这些孩子的了。”
“几天？”
“啊这个，好像三四天吧。”
时间不确定，左明宣认为并不是他不记得几天，而是压根不知道几天。这就说明那几天的保安很松。
一直沉默的保安长此刻也似满眼绿光地看向左明宣，张开嘴却没发声，因为被左明宣的眼神止住了。
“真是麻烦你了，居然浪费了你这么久，你可以休息一下啦，可以顺便叫小一个人进来吗？”
“哦？好的。”
这个保安好像已经不记得刚刚是场非正式的审问，而是在聊天。
人一出去，保安长立刻说道：“是案发时间吗？”
“百分之七八十吧。”左明宣思考着下一个人要问的问题，通过刚刚的保安的说法，要向更多的保安核实。
上面的提问其实都是针对学生会里的学生的保安长他们提问题时肯定是以犯人是外人的前提条件提出的，因为学校中声誉，学生会中的学生又都是名门子弟中的精英，学校是很为难的。
第二名保安也坐在了保安长旁边，样子也是很谨慎。
“大厅前台到了晚上是不是要有一个人值班啊？”
“嗯。”
“每五层就有自动门，那一层有没有？”
“一楼二楼间有一个。”
这个人很木讷。左明宣得出结论。
“我想问一下，一月份校庆的时候，晚上工作的保安人数有没有增加？”
这名保安反应了一会儿，说：“没有，学校没有通知，所以没有增加。”
左明宣满意地点点头。
“那么校庆期间有几天晚上是通宵不关大门的？”
“这个，不，不太记得了，好像有三四个晚上吧。”
然后监控室内一片寂静，左明宣仍靠在操纵台上，眼睛盯着地面，一动不动。另外两个人都注视着她，直到保安长等得不耐烦，扬起手，在她面前挥了挥，“同学？”
左明宣冲保安长点点头。
“还有我想问一下，你们打牌的时候是不是有人站在我这个位置上？”
“什么！”保安长叫道。“打牌！”
保安人员的表情由惊讶到惊慌。
“保安长……”左明宣语气中有责备的意思。如果因为害怕受罚而说了假话，那可是妨碍她查出真相的。
保安长马上也知道现在不是调查保安人员工作时打牌的问题，而是最大校董的宝贝收藏。
保安人员看到保安长脸色缓和下来，才战战兢兢地看向左明宣，诧异她是怎么知道他们打牌的，难道刚刚进来的第一名保安说出来了吗。
“有吗？”左明宣又问了一遍。
“嗯，偶尔吧。”
左明宣满意地点点头，她其实只是推测他们在打牌。因为画被调包，那么长时间，很大的可能就是大厅前台没有人，会聚在一起她猜很可能是打牌。而她现在靠在操纵台这个位置是个很舒服的地方，背对着监控屏幕，房间里的一切都尽收眼底，因此一进房间时，她就站在这个位置上。
而且，这样会挡住别人的视线。画被调包已经是事实，那么，如果以学生会内的同学为嫌疑人，则结论就是在校庆期间有人通宵而将画调包。根据她现在掌握的情况看，是外人所为的可能很小。
另外，她询问他们打牌时是否有人站在这个位置，而不是问他们是否打牌，让保安人员以为她已经知道了他们打牌的事实，而不在顾虑乖乖回答问题。
剩下时间就是向其他保安核实校庆时期的各种情况，和他们打牌的事情。
终于问完了所有人，左明宣觉得为什么没有人想到给她倒杯水，真是可怜她的嗓子啦！
“保安长，麻烦你给我学生会学生的资料。”
保安长皱着眉，“已经确定是学生会的学生了吗？”
“不用愁眉苦脸啦！事情不会变得怎么样，会圆满解决的。”
“怎么可能圆满，是学生的话多麻烦你知道嘛！副校长他们之所以防守让我做，还不是这是吃力不讨好的！校长推给副校长，副校长推给主任，主任退给我，两边的人都不能得罪——”
保安长的声音突然断了。
左明宣想他怎么没说他又把事情推给她，不过想想即使推给她承担后果的也是保安长，再看看愤愤不平的他，自信满满地说：“放心吧，我说圆满就会圆满，这种事情处理起来其实也是很容易的，相信我就好啦！”
得到保安长愁眉舒展的笑脸后，左明宣终于出了监控室，心情很好，因为已经知道是谁了。其实她早就知道是谁，只是想核实一下那个人犯案时的时间和可能性。
［第十六回：盗画之人］
回到宣传部画室，李川和秦珍聚在一起“研究”一张宣传报，顾盼月依旧像是古墓派出来的，一个人坐在窗前。
一路回来时，左明宣已经拟好了苦肉计，而且想出了从这次事件中得到的好处，开心地接过李川分给自己的工作。
最后回家前在大厅里和文千希与李中哲碰了面，此时两个人已经知道她为什么被保安长叫走了。
“这次只是保安正告诉我他们不再怀疑我了。”
“那就好。”李中哲说。
“他们是因为你是前天才进学生会而叫你去问话的吧。”文千希道。
“是啊。”左明宣认为稍微动一下脑就会知道的。
“但画不会是近期才被调包的，所以你就没有嫌疑的。”
“你怎么知道？噢，你问你爷爷的吧？”李中哲说。
“不是，如果是近期的话，监控录像会拍下来。”
左明宣不禁想他的想法居然和自己不谋而合。
“监视录像可以伪造的，电影里都有演的！”
文千希若有所思地摇摇头，“如果伪造录像的话，那就不会是调包了，直接把画盗走多省事啊！”
“你的意思，没有伪造录像，调包只是不想让人过早发现真画已经不见了，然后只要等录像被重新录制后，就完全没事了！”
“不过很冒险……”
“是啊！要是早发现的话不就立刻查出来了吗！”
“嗯……我觉得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干的。”
“千希，别开玩笑！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那个家伙应该对我们学校很了解。”
“这也不一定是学生，如果有人想要那幅画的话，事先一定会调查研究的。”
“……是有可能，但你不觉得，这件事好像……好像在炫耀那副赝品嘛！”
“啊……”李中哲虽然想反驳，但一时也找不出说些什么。
一直沉默的左明宣眼睛也瞬间发出异样的神采。她低估了文千希，他也是很聪明并且很敏锐地家伙，她自己以后可要小心行事，以免被看出破绽。
“如果是学生的话，会是什么处分呢？”李中哲担心地问，他一向是单纯善良会对任何人都操心的家伙。
“爷爷只想找回画而已，处罚不会太重的。”
“那就好……”
左明宣回到家后，发现保安长已经把资料发到自己的邮箱中了。她直接打开自己要看的资料，果然其父是著名画家，其爷爷是有名的收藏家，名画、古董及凡是稀有古怪的东西无一不爱。
她之所以要了所有学生会成员的资料而不是一个人的，一方面是不想让保安长知道调包的人是谁，另一方面是丰富她自己的资料库。
现在可以进行下一步计划了。坐在波斯地毯上，手中拿着电话分机。
“爷爷？”
“小宝贝！呀！没想到小宝贝主动给爷爷打电话！想爷爷了吧？爷爷立刻飞回去——”
“谁想啦，说正经事，”左明宣毫不客气地说，“给我做一个遥控式手掌大小的弹射装置，遥控要感应的而不是红外的，最好是超薄的。”
“真是没良心呀！呜——”
“爷爷！”
“好啦好啦！哈哈！小宝贝的吩咐就是圣旨，说吧，什么时间要。”
“五天能有给我吗？”
“嗯……可以，小宝贝，你要用来干什么啊？能问吗？”
“就是有用呗，要能弹起至少五百牛顿的力，冲量大一点。”
“好的好的！还有什么吗？”
“没有了。”
“小宝贝，自己有没有好好吃饭啊？上学辛不辛苦啊？有没有人欺负你啊？”
“爷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这种事不用担心，我要去吃晚饭啦！”
嘟——
避免再听到爷爷罗嗦，她不加犹豫地挂了电话。接着又拨通另一组号码。
“喂？”
“请问是李川同学吗？”
“是的，你是？”
“我是左明宣。”
“呃……你找我有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