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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善若听得糊涂,不知道王大姑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刚才啊,你刘福婶不是刚好过来吗——她托你姑父给春娇打一对箱笼——我托了她,给你寻个好婆家。”王大姑看了看庄善若的脸色,顿了顿,道,“到时候,姑妈给你置上嫁妆,就像嫁女儿一样把你风风光光地嫁出去,也算对得起你泉下的爹娘了。”
庄善若听得鼻头一酸,两行眼泪簌簌地掉了下来。
“别哭别哭,你听姑说,我想我们这个状况,也没向你刘福婶提寻多少殷实的婆家,只求本分老实的肯吃苦的,日子再苦,两口子齐心,总有个奔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庄善若眼泪止不住地掉,这几年的委屈全化作那流不尽的泪水了。听到王大姑替她考虑得周全,心里是又感动又羞愧。
王大姑把庄善若搂到怀里,哽咽着道:“你知道你姑就想要个姑娘,当时你爹妈就你一个宝贝,也不好意思提。现在我想,你就干脆认我当你干妈,以后出嫁了王家就是你的娘家。”
庄善若在父母得病的几年看尽了世人的白眼,此时依偎在王大姑的怀里,感受到亲情无尽的温暖。她心里愈发地恨王大富了,要不是他恬不知耻,她完全可以高高兴兴地嫁给有龙哥,一辈子和姑妈在一起。姑妈的恩情她庄善若是万死也不足以报的,那就让她一个人咽下这颗苦果,消化掉这仇恨,让王家继续平和下去吧。
“干妈!”庄善若哽咽地喊道。
“哎,我的好闺女!”王大姑也是泪眼婆娑。
两人哭了一阵渐渐地止住了。王大姑抹着庄善若脸上的泪水,道:“别哭别哭,看小脸都哭花了。”
庄善若泪眼蒙蒙地一笑,那张俏脸经过泪水的洗濯愈发新鲜滋润。王大姑爱怜地道:“也是你哥没福气,也不知道是哪个有福气的得了你去。”
“干妈,我两个哥的福气必定大着呢。”
王大姑笑道:“我眼前可没空管他们了。你看你这衣裳都又旧又短,过个三天县城里有个大集,春娇要去县城里添置嫁妆,我们可以搭她家的车,到时候你陪我一起去县城里看看,买点好布,也做身好衣裳。”
“不用了,衣裳我还有呢。”庄善若忙推脱着,县城里的布可不便宜吧。
王大姑嗔怪道:“我认了个好闺女,不兴给闺女买身好衣裳啊?”
庄善若只得笑着应下了,这些日子神经绷得紧紧的,再说好几年没赶过县城的大集了,去松快松快也好。
第10章 表妹
更新时间2014…1…9 12:01:42 字数:2539
天快擦黑了,王有龙王有虎哥两个才说说闹闹地进了院门。
庄善若早就做好了晚饭,在锅里闷着。王大富回来得早些,一进门,就被王大姑拉着进房间说话去了。庄善若估摸着是说认闺女的事,她料想王大富对这个事必定是一百个不同意,可是让她喊那个老淫棍“干爹”她也是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到底这个事该怎么着,就看王大姑了。
庄善若趁着暮色,把那群吃饱了食儿的鸡赶回了鸡窝。就有一只芦花鸡撵了半天,死活就不进窝。庄善若为了撵这只芦花鸡,在院子里跑了几圈,热得大汗淋漓的,眼看就要抓到了,可那只芦花鸡竟然轻轻一扇翅膀,蹲到了石榴树的枝桠上,倒是安之若素,不肯下来了。
王有龙王有虎一进院子就看到庄善若在和一只芦花鸡斗法。芦花鸡稳稳地蹲在石榴树上,缩着脖子时不时地咯咯叫几声;庄善若拿着把笤帚一下一下地蹿着要撵芦花鸡下来,可惜总是差那么一点点。几个回合下来,庄善若又累又急,浑身都是汗,倒是一时半会拿那只芦花鸡没办法。
“哟,表妹好兴致,在和鸡玩捉迷藏呢?”王有虎逗趣道,今天出了一天的力气,把家里的八亩水田全都车上水了,两兄弟心里正痛快着呢。
庄善若忙回过身,见到两人,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道:“这鸡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了,就是死活不肯进窝。”
王有龙瞅了庄善若一眼,忙移开了眼睛。庄善若身上的那件月白色的褂子本来就是又短又小了,她这一折腾,出了一身的汗,这褂子更是紧紧地裹在了她身上,将她胸前那对形状美好的浑圆完完整整地呈现了出来。
庄善若自己倒不觉得,兀自还不甘心,又举起笤帚跳了一下,胸前的浑圆也活泼地一颤。
王有龙的心也随之一颤,仿佛有种无形的力量将他的目光紧紧黏在了庄善若的身上,怎么也挪不开了。他不禁觉得全身奥热,忍不住偷偷地咽了下口水。
“有虎哥,你帮我把这鸡捉下来吧。”
“嘿嘿,我尿急,你让你有龙哥帮忙吧。”也不知道是真是假,王有虎赶紧往后面的茅房跑去。
庄善若只得将目光转向王有龙。
王有龙只觉得全身紧绷,像是要爆炸一般,他这是怎么了?在大毒太阳底下干了一天的活,也没见这样,怎么面对这个柔柔弱弱的表妹便嘴也张不开,腿也挪不动了呢?
“有龙哥……”庄善若轻轻喊道,今天的太阳可真是毒,连王有龙的那张黑脸膛都红得像是能渗出血来。
王有龙看到庄善若额头的汗水粘着又细又软的头发,脸上细细的汗毛像是刚摘下来的桃子上的绒毛似的新鲜可爱,她就这样用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有龙哥!”庄善若又提醒了一句。
王有龙才如梦初醒般,含糊地嗡声应了一下,两步就到石榴树下,伸出两只大手,轻轻松松地就将那只芦花鸡逮到了手里。芦花鸡咯咯咯地叫了一阵,挣扎了几下,便乖乖地不动了。
王有龙还是有些怔神,手里的那只芦花鸡是温热的。如果,如果双手捧着的是表妹胸前的那对浑圆,又会是什么销魂滋味?这样一想,王有龙的嗓子眼里是又干又涩,全身的血液涌到了身体的某处。
庄善若只觉得今天的王有龙有点怪怪的,也没多想,只当他干了一天的活累了,就伸手从王有龙手里接过了那只不听话的芦花鸡,笑道:“还是个子高顶用!”
王有龙还是呆呆的,刚才庄善若的手无意间扫到了他的手,那种细腻柔滑的触感让他如触电般心中一荡。他就这样眼瞅着庄善若抱着那只芦花鸡,嘴里轻轻地责骂着,来到鸡窝前,打开鸡窝门,弯腰将芦花鸡送了进去。在庄善若弯腰的刹那,臀部呈现出的另一种浑圆,又让他的心狠狠地抽动了一下。
在庄善若回转身体的刹那,王有龙生怕被窥探了心事般夺路而逃,急匆匆地进了西厢房。
拾掇好鸡窝,庄善若又去看了看猪圈,两头猪吃得饱饱的躺在淤泥里哼哼。临近傍晚,院子里微微地起了一阵凉风,倒是比屋子里多少要凉快些。
庄善若寻思了一下,准备把晚饭摆在院子里吃。她又拣起那把笤帚扫了扫地,又洒了些水,从厅房里搬出一张小方桌端端正正地摆在了石榴树下。
做完了这些事,见王家人都还在房里忙活着,倒也不急着开晚饭。庄善若站在石榴树下用手朝脸边扇了扇风,她闻到自己身上酸酸的汗味,不禁皱了皱眉头。她麻利地从厨房里打了小半桶水,拎进东厢房,想擦一擦汗湿的身子。
从上年开始,这胸前的一对就像是放足了酵母的面团,发得又白又喧又软。往日里,庄善若怕羞,偷偷地拿布条缠上点,让它们不那么显眼。可是今年夏天实在是太闷热了,她也顾不上缠布条,没想到少了束缚,它们又涨大了许多。
毛巾拂过胸前的时候,庄善若有些害羞。擦洗完毕,她特意寻了件宽松点的罩衫穿上,照了照铜镜,倒也那么显眼了。洗去了汗水,那张白白的脸闪着莹润的光泽,红红的嘴唇也新鲜娇嫩。
王有龙王有虎在菜园边的井台旁冲凉。干了一天的活,出了好几身的汗,身上黏黏糊糊的,实在是不爽快,被这清凉的井水一激,整个人都畅快起来了。
“那郑三哥真是有一把好力气,我看连哥都比不上。”王有虎拖得只剩条大裤衩,用毛巾搓洗着上身。
“嘿嘿,等农闲时和他比比摔跤,看看到底是谁厉害!”王有龙也裸露着上身,黑红的皮肤绷得紧紧的,下面是一块一块的腱子肉。他又往身上浇了一桶水,整个人顿时松快多了,在庄善若面前的那种焦灼紧绷感也被清凉的井水带走了。
王有虎又打上来一桶水,道:“今天郑家老大提议收稻子的时候也两家一起,哥,你看怎么样?”
“成啊,郑家三兄弟干活也不惜力气,我看成!”
“嗯!”王有虎略略思索,道,“我们家八亩地,他们家十亩地;我们家两人,他们家仨。怎么也不亏,嘿嘿,我看也成。”
“有虎,你算盘拨得可真精啊!”
王有虎挠挠脑袋,道:“随便说说,随便说说。那就说定了,我明天和郑老大说去!”
“唔唔!”
两人畅快地冲洗着身体。污水流到井台下面的沟里,慢慢地流到菜园子里了。
“等忙过了秋收,该给你说个媳妇了。你没看娘那天在张婶子家拉着得财的新媳妇问长问短的。我看娘是等着抱孙子了。”张有虎突然冒出一句道。
“嘿嘿!”张有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知道怎么的,他突然又想起了表妹身上的那几处浑圆,忙又从头浇了一桶水,将那蠢动的欲望浇熄。
张有虎还要说些什么,只听得王大姑在前院喊道:“有龙,有虎,吃饭啦!”
两人连忙应了一声,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第11章 认亲
更新时间2014…1…10 12:01:20 字数:2624
庄善若和王大姑一起在石榴树下摆开晚饭。
家里的男人今天干了重活,晚饭除了照常的玉米面饼子,小米粥,咸菜之外,还多了两碗荤菜。
一碗是红烧肉,滴上了几滴酱油,和胡萝卜一起炖得又香又烂;一碗是油煎小鱼,一个指头宽的小溪鱼,也就五文钱一斤,本来最好裹上点面粉做成油炸的,将骨头都炸酥炸脆,蘸上辣椒面,辣辣地正好下饭,可是那个做法实在是太费油了。庄善若舍不得用那么许多油,她只拿一点油用小火煨着,慢慢地将小鱼煎熟煎香,洒上辣椒面,这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
王有龙王有虎两兄弟从后院过来。
王有虎一瞅饭桌,喜道:“今天开荤了,有好吃的呢!”
“你表妹犒劳你们,特意做了两样荤菜。快坐下吃吧,老早就饿了吧?”王大姑端上最后一盘酸菜,笑道。
“不饿不饿,中午吃了表妹做的烙饼,又长力气又顶饿。”王有虎随意择了条板凳坐下,伸手抓起一个玉米饼子。
“阿虎,哪里学来的油嘴滑舌?”
王有虎咬了口玉米面饼子,这饼子发得正好,虽然不是白面做的,倒也是嚼劲十足,他含糊不清地道:“不信,你问大哥。”
王有龙坐下之前局促地看了庄善若一眼,幸好,表妹换了一身深蓝的褂子,可是即使这件褂子宽宽大大的,也难掩表妹窈窕的身姿,更让人有一探内里乾坤的欲望。他连忙掩饰地端起面前的小米粥喝了两口。
王大姑看着只顾闷头吃饭的大小子,暗暗地叹了口气,这阿龙也不知道是像谁,竟然就像个没嘴的葫芦,一天也不见他说上几句话。她嗔怪地看了眼王有虎,笑骂道:“你道你哥也像你满嘴没个正经话?我看,到时候有哪个姑娘敢嫁给你?”
王有虎咕哝着道:“只要我敢娶,就有人敢嫁。娘,我看你还是多操心操心我哥吧!”
王有龙喝着小米粥,差点呛到,他飞快地瞟了眼坐对面的庄善若。
正说着,王大富黑着脸从房里踱了出来。今天他本来过得还算惬意,上午到了作坊里干了些不轻不重的活计,然后到同宗的老兄弟家里喝了一下午的茶下了一下午的棋。谁知道一回到家,老婆子便神神叨叨地将他拖到房间里一顿说,让他心里是又烦又闷。
王大富看了眼安静地坐在石榴树下给王有龙添小米粥的庄善若。本来认个干闺女也没啥,大不了添点嫁妆,可是要亲手把庄善若嫁出去,他真是满心的不痛快。他又下意识地瞅了瞅右手,他王大富竟然也有偷鸡不着蚀把米的时候!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哪!
可是刚才在房里一个人的时候仔细想想,刘福婶的话真是越想越在理,要是强着把庄善若留在家里,不论是给了阿龙还是阿虎,到头来一个儿子是娶上媳妇了,另一个儿子呢?村里人闲着没事干,就爱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本来就有多少人眼红他老王家日子过得红火,好不容易逮到个可以说嘴的,到时候口水都能淹死个人!王家名声臭了,有哪家还会把清清白白的好闺女嫁进来?说不准另一个儿子得打光棍呢?
王大富心里一阵烦恼,他又狠狠地剜了庄善若一眼。庄善若仿佛察觉到他的眼光,也抬起眼看了他一眼,这一眼淡漠地就和看院子里的石墩子无异——毫无感情,既无恐惧,也无厌恶。
养不熟的小蹄子!王大富心里恨恨地骂了一声。他打定主意可不能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放这臭丫头出门。
王大姑看到王大富出来了,忙搬了个凳子放到通风口,道:“当家的,坐!”
王大富懒懒地坐下,看庄善若自己吃着自己的,连眼皮子也没抬一下。他用左手拿了个玉米面饼子狠狠地咬了一口。
王有龙和王有虎吃得正欢,谁也没注意到他们老爹的臭脸色。庄善若自王大富一出房门,便看到他那张沉沉挂着的脸,他不痛快,庄善若心里可爽快着呢。
“善若,去灌壶酒,再拿五个杯子来。”王大姑见众人吃得差不多了,嘱咐庄善若道。
“哎!”庄善若起身,进了厨房。
王有龙抬起头,眼光停留在庄善若娉娉婷婷扭着的腰肢上。王有虎顺着他哥的目光看过去,轻轻地扯了扯嘴角笑了笑,又低头继续吃那红烧肉了。
庄善若灌了一壶黄酒,拿了五个杯子过来。
王大姑将五个杯子都满上,一一放在众人的面前。
庄善若看着面前那杯满满的黄酒,心里隐隐约约地有些明白。王有龙王有虎却是一脸的愕然。王有虎奇道:“娘,今天也不是个啥节日,也没啥客人,喝啥酒啊?”
“今天娘高兴哇!”王大姑满面放光地笑道,“来来来,都把酒杯举起来!”
庄善若微微红着脸拈起了酒杯,王有龙王有虎虽然疑惑,但老娘开腔了,也听话地拿起酒杯。只有那王大富不屑地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今天啊,娘认了个好闺女,也给你们哥俩认了个好妹子!”王大姑喜气洋洋地道,往日里干涩的面孔也因为欢喜而重新变得润泽起来。
都说侄女肖姑,王大姑年轻的时候也是个十里八乡有名的美人,这几十年的生育劳作渐渐地蚕食了她的美貌。庄户人家的女人婚前再是娇滴滴地像一朵花,婚后也会很快地黯淡下来。再说了,庄户人家风里来雨里去的,要美貌又有什么用呢?拾掇好家里,伺候好丈夫,管教好孩子才是庄户人家女人的本分。
王大富看着自己的婆娘,倒是有点吃惊,有多少年没从她眼里看到那种光彩了?他将酒杯凑到嘴边,刺溜地一口喝下。
两兄弟也举着酒杯呆了一呆,根本没回过神来。
王大姑一口闷完了手里的酒,冲众人道:“喝啊,喝啊,这可是喜酒。善若,你也喝,今天高兴,陪你干妈喝一杯!”
庄善若笑了笑,一口将酒喝了下去,喝得有点急,倒是咳嗽了几声。唬得王大姑又是拍背又是夹菜的,忙不迭地叫着:“好闺女,慢点喝!”庄善若吃了口菜,压了压,这才好点,黄酒暖暖地从喉咙口一直暖到肚里。
两兄弟这才缓过神来。
王有虎不可置信地在庄善若和王大姑的脸上看了又看,看她们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便在王大姑的催促下喝光了酒,轻声嘟哝道:“这算哪门子的事儿?”
王有龙明白过来后,心里一抖,手里的酒杯晃了又晃,倒是洒了半杯酒出去,心里排山倒海般涌起又酸又涩的滋味,这个滋味不好受,沉沉地堵在胸口让他几近窒息。
王大姑看了看王有龙的杯子,笑道:“善若,给你大哥添酒!”
庄善若依言起身,拿起酒壶,就着王有龙手里的杯子,又重新给满上,轻轻笑道:“大哥,喝酒!”
王有龙定了定神,强颜笑了笑,沉声道:“有劳妹子了。”一扬脖,一口将酒灌了下去,这酒比任何时候都更酸更涩。
“善若,再给你干爹满上!”
庄善若转过身,迎上王大富阴郁的目光,拿酒壶的手颤也没颤一下,稳稳地重新给王大富倒了一杯酒,笑着道:“干爹,喝酒!”这声干爹一出口,庄善若心里是恨了千遍万遍。
王大富端着酒杯,也不急着喝,他定定地看着庄善若。这站在石榴树下纤柔的庄善若虽然笑意款款,但眼睛深处却是闪过一丝那夜在月光下举着匕首和他对峙时候的那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