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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暮嘿嘿笑,有时候真觉得自家老爸是个孩子,得让人哄。
吃了晚饭,梁暮打算陪父母玩会麻将,意外地接到了包良宁的电话,还是往他家里打的。
说是要请他去吃饭喝茶,梁暮直觉觉得他找自己没什么好事便想拒绝,倒是梁老爹催着他去,说你们哥俩这么久没好好玩过了,去去,一块去玩玩,回来找我报销钱好了!
哥俩?我高攀不起!梁暮在心底鄙视着还是换鞋去了拉芳舍。
梁暮一直不太喜欢包良宁,就觉得他很俗,全身上下充斥着让他厌烦的铜臭味。梁暮依稀记得在很久以前,大概是小学的时候他同包良宁还是挺要好的,那时包良宁还住在他隔壁,上下学都一块手拉手走的,偶尔也会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打个小架,隔天也会马上和好。包良宁那会挺胖,肉肥肥的,估计这包子的绰号还是自己给他起的。后来包良宁搬了家,也不知道为什么就不讲话了,再后来的初中两人读不同校就没再见过面,再再后来梁暮只在父母口中听到包良宁这个名字了。
高中的时候听说包良宁读得是温一中,省一级重点中学,讲出这名字来就觉得很风光很牛叉,梁暮当时还恶意的想他会不会是用钱买进去的?
偶尔有一次听到父母说包子只穿名牌衣服,杂牌打死也不碰一下。梁暮一听就觉得他俗透了,虽说梁暮也全身牌子衣服,可那是父母硬逼着穿的,父母逼着穿跟自己非要穿是有本质区别在的。
高二寒假的时候开小学同学会才又见了一面,包良宁瘦了高了,戴着眼镜,脸上油脂过多,代表青春的痘子横布,一张脸像极了月球表面坑坑洼洼。全身上下果然都是名牌衣服。他坐在梁暮面前喷着口水大谈特谈自己交的女朋友,温一中校花,漂亮又多才,活泼又可爱,温柔又善良,集天下女人的优点于一身,梁暮倒没有羡慕,就觉得那女的瞎了眼,好好一朵鲜花就插了包子这坨牛粪上了。隔几天梁暮坐公交车,巧得是包良宁就拉着个女生的手上车来了,倒不是梁暮的眼光高,他是真的没看出来那女生的漂亮美丽来,他跟包良宁大眼瞪着小眼,客套着说了几句话便转过头去了。他想,传说中温一中没美女果然是真的又或者包良宁的牛皮吹大了?
大学的时候梁暮没考好,只考了第三批,选了所上海的学校念着,包良宁去了北京理工大学,于是就再也没见过面。
再碰上的时候就是前天了,梁暮抓着那张可笑的公告上楼去的时候,夏会计笑眯眯地说是包经理给写的,有什么问题可以找包经理。
梁暮见到包良宁确确实实吓了一跳,也没听父母说起他过来,包良宁也不知是真不识得他了还是装着不认识他了,用着高人一等的口气问着,同志你有什么事?
梁暮突然就不想讲话了,淡淡说了句没事把公告揉成一团扔垃圾筒了,他觉得自己跟一个只会按计算器的理科生争这些所谓的公告未免太过可笑。等下班梁暮去打卡,就见包良宁开着一辆新车过来,奥迪A4,他摇下车窗向他挥手,假模假样地道,是梁暮吧,抱歉,中午没认出你来。
梁暮跟着假模假样,我道是谁啊,原来是包良宁啊,抱歉抱歉,我也没认出你来。
包良宁大笑,说,有空再请你喝茶啊,到时我们再好好聊聊。
梁暮笑眯眯应和,成。
包良宁说了句记住了啊,然后便喷着汽车尾气驶走了。
梁暮知晓他这个人,他跟自己说这么几句废话不过就是为了炫耀自己的新车罢了,他想包良宁俗到这份上还真算是不容易了。
倒没想到包良宁说请就请了。
梁暮没想到会在拉芳舍里看到杜宁,这让他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更差了。
梁暮装没看到她,一扭身就跟着服务员去了包厢。
他想这温州果然小,不想碰上的人全一窝峰涌来了,连星期天都不能清闲。
去了包厢,见里边坐着几个不认识的人,梁暮鼻子明显嗅到了不对劲,倒也不慌张,即来之则安之,估计包良宁那脑袋也就想着怎么羞辱人罢了,还是组团来羞辱的。
包良宁看到他赶紧跳起来嚷着,梁大官人,你可真难请啊,不介意我叫了几个朋友来吧。
梁暮微微一笑,客气着回,当然。
梁暮怕麻烦,就坐在了沙发最外侧,包良宁问要喝点什么?贵夫人怎么样?
梁暮刚想回他喝贵夫人晚上会睡不着就听包良宁向门外的服务员叫唤,waitress,来杯贵夫人,谢谢。
梁暮彻底被他的矫情恶心到了。
包良宁自我感觉挺好,给梁暮介绍这几位朋友,这位是XX公司经理,那位是XX公司主管,这位又是搞XX行政管理,最差的一位也是XX品牌专卖店老板,大概是商量好的,某人客气地问梁先生是从事什么职业?
几双眼睛“嗖__”很一致转到梁暮身上,让梁暮一下子有了自己是什么名人的错觉。
如果没看错,包良宁在努力忍笑。
梁暮慢条斯理喝了口服务员送来的白开水,笑眯眯开口,仓管。
梁暮的风轻云淡,不卑不亢,让几位青年才俊失了该有的反映,场面有点冷。
包良宁哈哈笑出声打圆场,说梁暮啊有志气呢,要自己往上爬,跟我们这些人靠父母没点头脑的人是不一样的。
梁暮不客气给接了句,可不是。
包良宁一口气给憋在了喉咙,几个所谓的朋友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去。
梁暮十分满意这效果,心底暗爽着,表面装着惶恐,说开个玩笑,你们不会当真了吧。
包良宁隔了三秒才继续哈哈笑,说梁暮就是这么爱说笑,哈哈。
后来包良宁就不怎么爱理他,自顾自跟几个人聊天,说什么基金股市。
梁暮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安静着也不插嘴,自得其乐。他把贵夫人倒了大半,用开水兑上喝,担心着今晚那些安眠药能不能起作用。
梁暮嫌没意思,想先走,又不好开口,伸手按了手机,铃声响了起来,他起身装着出门接电话,后又转回来冲包良宁道,朋友找我有事,不好意思啊。
包良宁抬了头,笑眯眯问,什么地方啊,要不要我送你过去?
不用不用,挺近,走几步就到。梁暮打着哈哈,说下次再请你们喝茶,抱歉抱歉。
包良宁哼哼哈哈着算是应答。
梁暮带上了门,舒了口气,他是真觉得包良宁这人没意思。
下了楼见杜宁还坐在那跟对面的男人笑谈风声,他瞧着那男人觉得眼生,不像上次那个,内心升起了无名之火,杜宁怎么就这么贱呢?换男人跟换衣服似的!
梁暮出了门,有点庆幸跟她分手了,要是没分,指不定结婚后,她会给自己戴绿帽。
杜宁看到了他,追了出来打招呼。
梁暮简单地应了声做为答应,再没其他话。
杜宁看他这样子就挺烦的,她知道梁暮将分手的原因全归她身上了,这人就是这样,任性又固执,从不会去想她为什么会跟他分手,也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就记着她飞了他的伤痛。杜宁想自己还挺委屈的,莫明其妙就多了个负心女的别称。
一直以来,梁暮要求的感情很纯粹,他喜欢她,她喜欢他,两人牵着小手幸幸福福走到白发苍苍。她承认这个想法很浪漫,可那是想象,现实永远是现实。
杜宁知道梁暮当初追求自己是因为自己长了一张清纯的脸,可并不是长得清纯她就得有单纯的性子,她在那会确实也爱梁暮,即便梁暮不懂哄人,性子沉闷不会讲笑话,不知道在情人节送她一朵玫瑰花,相处的两年她努力装小媳妇,最后还是相处不好。
最初的时候她也犹豫,她试着问梁暮要不要娶她,梁暮转移了话题,杜宁挺失望,也终于明白她想要的东西梁暮给不了,便下了决心不再装小媳妇。
倒没想到梁暮这人爱你就爱得死心塌地,分手就翻脸不认人了,打声招呼都不乐意应。
杜宁笑了声给了最后的忠告,她说,梁暮,你再不改性子,就再没姑娘能忍受得了你了。
梁暮谢谢杜宁的好心,并不接受她的好意。他懂得一个道理,一个人一生不可能死在一次爱情上,只要用点心,他会等到他想要的人,那人会包容他的一切,同他相亲相爱,他犯不着去自虐地改变什么性格。
那么多的书上说,爱一个人,就得爱他的一切!
梁暮打心底认同这句话,他暗笑自己的矫情,深吸了口气,突然就有了好心情。
梁暮有时候也觉得自己挺奇怪的,他的情绪转化一直过快,分不清这一秒是该乐还是该默,于是他又开始沉下了脸来,有了小担心,他觉得这样也是种心理疾病,他决定要找心理医生看看。
不能找宫梓,他只是个会研究星座的傻子。
贵夫人咖啡不敌维生素药效,梁暮当晚睡得很好,一夜无梦。
隔日起了大早,吃过了老妈给准备的爱心早点,就赶紧打的往公司冲了。他想拿头月的全勤奖。
打卡的时候保安开玩笑说小梁啊,迟到扣的工资估计还不如你打的的钱吧,为出租车事业做贡献呢?
梁暮笑了,眉目很清朗,指着出租车的屁股说,我叔,客气着送送我而已。
那敢情好啊,改天让他也对我客气客气。
不管人说什么,梁暮就是点头,永远给人一副好脾气老好人的样子。
关程从外跑进来,气喘吁吁的把一袋包子放在梁暮手里嚷着帮我拿拿,赶紧冲去打卡,然后一看表,咧着嘴笑,时间刚刚好,没有迟到。转身又赶紧夺过梁暮手里的包子,动作有点急,深怕包子会被人吃了似的。
掏出一个往嘴里塞去,关程口齿不清地道着早啊。
梁暮跟众多温州人一样,没有道早安的习惯,便简单的点了点头。
并肩往仓库走着,关程继续掏着包子,正要往嘴里送,看看一旁的梁暮觉得自己一个人这么吃着怪不好意思的,犹豫了会递了个给梁暮,问着吃个?
梁暮说自己吃过了,关程爱听这句话,乐不可支收回手把包子往嘴里塞去,吃得美滋滋地。
梁暮侧目看他,有点惊奇,一个包子而已,关程怎么吃得这么享受?
六
一个上午也没干什么事,开了几张入库单,财务室来回几趟就已经是午饭时间了。
吃了午饭梁暮想回去睡个午觉,他在白天总是很贪睡。
关程跟着他回去了,梁暮奇怪问,怎么今天不去找朋友打牌了?
晦气,最近老输钱,歇一段时间再说吧。关程先梁暮掏钥匙开门,抿着唇推开门,站在门边转头瞧着梁暮,眼角带着笑,像个讨要糖而乖巧的孩子。
梁暮没瞧出他葫茹里埋着什么药,看了他一眼就径自去洗手间洗了洗手,脱鞋上床睡觉了,一字未讲。
关程错愕,然后挫败,想自己昨天打扫寝室一天就算是白忙活了,这个有洁癖的变态瞧都没瞧一眼!
他想自己就是犯贱啊,为了讨好这个财阀干起了一向讨厌的家务活,还得不到赏赐。
晦气,他奶奶的晦气!
关程瞪着床上睡熟了的梁暮,越想越气,转身跨步走,砰的用力甩上门。
梁暮一惊赶忙坐起身,茫茫然地看了下四周,觉得没什么事,又躺了回去,蹭了蹭枕头,又睡死了过去。
关程下楼去,在厂绿化地带无聊走着,手痒摘了朵月季玩着,又瞧见中间竖了牌子说摘花摧草者罚款十元,关程吓了一跳,瞧了瞧四周没什么人,赶紧把手里的月季扔了,顺便上去把花踩了个稀巴烂,跑开了。
迎面撞上了电脑部的小张,关程一想到网的事赶紧就把人给缠上了,说,小张啊,这下有空了吧,走走,把仓库的电脑给连下网线吧。
小张鼻头的青春痘红的很嚣张,他为难地开口说,不成啊,要让上面的人知道了,我要吃不完兜着走。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仓库的电脑连了网啊!关程二话不说就提起小张的领子把他往仓库带,小张掰他的手挣扎,无奈小身板敌不过关程的高身材,叹口气说,那我上楼去拿个工具先吧。
成成,快去快回,我在仓库等你。小张都这么说了,关程自是高兴地放开他,往仓库跑了。
可左等右等,也没等来小矮张,关程很气愤,他意识到自己被人给耍了!
梁暮被手机闹钟叫醒,洗了洗脸慢腾腾往仓库走,见关程歪鼻子歪眼,双手插腰挡在门口的的造型很有艺术感,实在不敢开口请他让让路。
关程想不就是个网线嘛,有什么了不起,他也能连!转身没头没脑冲入仓库还真给他找出一条网线来。
关程拿着网线的头对着电脑发呆,终于承认自己搞不清这些机械问题。
他垂下头,骂,该死的小矮张!
梁暮见他一脸失望的样问,干吗呢?
关程说连网线呢,天天打红心大战打得我快吐血了。
梁暮想也是,连个网聊QQ都比红心大战来得爽,关程这副样子梁暮也知道他肯定不会搞,伸手拿过了网线说,我来吧。
梁暮搞上搞下,爬上爬下的折腾了许久,去了一趟办公楼,然后回来让关程试着打开网看看。
点开网页的那一刹那,关程异常的激动,多久了啊,多么久了啊,他等了这么久,总算是迎来了崭新的网络时代。梁暮大人啊,他热泪盈眶啊,盯着梁暮瞧的眼神火辣辣的,里面有一种名为崇拜的东西。
梁暮走了过来,无视掉了他的眼神,试着搜索了下东西,瞧着网速还成,说了句成了转身去洗手,摸出手机回不久前来的短信。
杨笑也在一旁跟着喳呼,快,下载QQ!下载MSN!下载SKY!聊天工具一网打尽!
关程说姑娘家家就知道聊天,没点见识,一边去!
杨笑不肯,用有利的体形去推挤关程,关程跳开,鼻头喷气,一个姑娘家家就这么往男人身上靠,丢人不!
杨贵妃乐,自豪说,女人的身体,是最有利的武器!
关程反击说你果然有你前世的做风,用身体往上爬啊爬。
杨笑敲键盘也不恼,笑说,爬谁也不会爬你的,你别做梦了。
梁暮听着这些话皱起眉,这两人,越讲越露骨了,把手机放回兜内插了句话,没装杀毒软件,你们上网小心点。
杨笑伸手打了个OK,说自己只是上网跟朋友聊聊天,不会去什么不三不四的网站,说着有意无意瞥着关程,那眼神让关程大受打击,脑袋一热脱口而出,靠,我像是那种会上不三不四网站的人吗?
杨笑不客气回了一个字,像!
关程郁结,生着闷气坐一旁去了。
杨笑自顾自回QQ上的信息,没去理他,反正他啊就是一小孩子脾气,打个巴掌再给粒糖还是会笑,并且笑得灿烂。
一旁安静的梁暮难得开口问关程,你爸妈为什么给你取这样的名字,不怕不吉利?
梁暮是属话少的人,他嫌麻烦,平常不会主动找人聊天,什么聊天谈心啊在他眼里看来不过是浪费时间的行为。他属于被动态。
有人找他说话,即便心底不乐意,表面上还就得回应几句,赚些印象分,他不想被人归类成有人生没人教的那一类。
关程微微一愣,有点惊讶,他记梁暮很少主动跟人攀谈的。
见关程愣住,梁暮以为他不懂自己的意思,解释了一下道,关程,不就是关掉前程的意思吗?
关程乐,说,不知道,说是算命神婆子给取的,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杨笑转头问那暮字呢?暮字含义也不太好吧。
梁暮微微一笑,我爸妈没那么讲究,只是我出生的时候刚好是傍晚,取梁晚我爸嫌难听,翻字典翻了个暮字过来。
关程恍然大悟,原来暮字就是傍晚的意思啊。
杨笑切了声转开头,懒得鄙视这个没文化的人了。
梁暮倒不介意,还挺正经的回,是傍晚的意思,就是太阳落下意思,你看字就像是太阳落入草间,梁暮说着就伸手抓了他的手写给他看,指尖在手心间划着让关程觉得有点痒,缩了下手,忍耐着看他写完,才哦了声认真无比地说明白了。
梁暮露白齿笑了笑,转开了头去玩手机。
杨笑对着电脑屏墓打不出字来,周身恶寒。
这画面让她觉得很诡异。
晚间车间加班,仓库就得陪着加,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网络的关系,关程倒开始乐于加班,催着杨笑跟梁暮快回宿舍睡去,这里他一个人就能应付。
梁暮笑,果然是小孩子,想来是迫不及待想玩什么游呢。
回了宿舍,摸黑爬上关程的床去开灯,梁暮嫌爬上爬下太麻烦,寻思着明天把开关安装到下面来。
下了床才发现室内乾坤大挪移了,铁床上那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见了,地面冲洗过,玻璃上沾得灰也不见了,中午没仔细瞧呢,梁暮想起关程那会想邀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看来那小子下了不少功夫给收拾的,不错不错,终于有个房间的样了。
梁暮哼着小调去洗了澡,顺便把衣服洗了晾起来,瞧表时间还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