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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食+2番外 作者:明开夜合(晋江vip2013-12-30正文完结)-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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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在明陵大学后面的一家小宾馆,外面看着破破烂烂,不过胜在周围没有车流,倒还算是宁静。

    等了大约二十多分钟,一老一少两人就缓步走了过来。

    齐树将懒懒坐在花坛上的傅宁书拉起来,朝着苏嘉言和陈梓良走去。

    苏嘉言和陈梓良正就一个问题讨论得兴致高昂,不经意抬头就看见齐树朝着她走来,她声音不自觉停了下来。

    “嘉言,怎么了?”陈梓良顺着苏嘉言的目光看过去。

    齐树忙拉着傅宁书几步走上前来,笑道:“苏小姐,好久不见。”

    苏嘉言伸出手来和齐树握手,也微微一笑,“齐先生你好。”

    之后便向陈梓良介绍齐树的身份。

    齐树也介绍傅宁书:“这是……”

    “我是齐树女朋友。”傅宁书抢先回答。

    齐树表情一僵,随即一笑,“是,我的女朋友。”

    陈梓良笑道:“嘉言,既然遇到朋友了,你们就出去聊一聊吧,我先回去休息。”

    苏嘉言犹豫了几秒,答应下来。

    三人就近找了学校附近的一家茶餐厅,坐下之后,傅宁书便问道:“怎么三少没有一起来?我还想见见阿齐的好朋友呢。”

    齐树看着傅宁书演上瘾,一时哭笑不得。

    苏嘉言垂下目光,声音平淡:“为什么他非得跟我一起来。”

    自见到苏嘉言开始,傅宁书就一直在观察她,此刻见她如此冷淡的态度,一时更觉有趣,“听阿齐说,上次你们是一起过来的。”

    苏嘉言抬眼看了齐树一样,又缓缓转过目光,声音依然平平淡淡:“我和他已经分手了。”

    齐树几分惊讶,傅宁书却轻声一笑,不再说什么,只低下头状似用心地搅拌着杯子里的焦糖玛奇朵。

    齐树本就不善于与苏嘉言交流,此刻傅宁书沉默下来,他更是不知如何寻找话题,一时气氛沉滞,几分尴尬。

    苏嘉言静静将杯子里的绿茶喝完,也无意周旋,起身说:“既然齐先生你们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齐树站起身,“苏小姐你慢走,我们再坐一会儿。”

    苏嘉言颔首朝门口走去。

    傅宁书一直含笑看着苏嘉言出了餐厅门,方才收回目光。

    齐树便说:“我说了过来没用,她这人性格冷淡,你得不到什么想要的信息。”

    “谁说的,”傅宁书微一挑眉,笑得灿烂,“我可得到了不少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傅二小姐和齐树会是助攻,所以多给一点戏份=w=

    顺便这两人有奸|情……不过不展开讲了。

 第40章 云山雾罩

   

    崇城那边形势却越来越严峻。

    恒盛科技咬得很死;几乎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傅宁砚虽有几家公司的经营权,但握在手里的股份却少得可怜,几乎没有任何实质的发言权,股份的大头还是握在傅在煌手里。当年让傅宁砚继承这一部分公司是傅宁砚爷爷亲立的遗嘱;虽说死者为大;但只要傅宁砚行差踏错;后果便不堪设想。自管理手头的公司以来,董事会都几乎是拿着放大镜死死盯着他;就巴不得他出一点差错,就此兴师问罪。

    而段文音母家殊无势力;只凭着自己的本事在董事会里占领了一席之地。但母子两人手里资本有限,真要在傅家站稳脚跟;还得有一场恶战。

    傅在煌是忌惮段文音的。这个女人当年敢自己在厕所里生孩子;不出月子就去拦他的车,说到底还是有几分狠意。可惜傅在煌当年没有早早看透这一点。傅在煌与傅宁墨兄妹的生母辛木芳是政治联姻。那是个殊无趣味的女人,被家里教育得死板木讷,除了长得有几分好看,便没有其他好处了。

    由是,段文音这个年轻漂亮,还懂画画,偶尔逆反,但大体体贴温顺的女人,就成了他的心头好。后来正室在傅宁书六岁那年得了急病,撒手人寰,段文音顺理成章上位。当上傅家主母的段文音表面上还是做低伏小,背地里却一点一点在收购小股东手里的股份,同时搜集傅在煌的罪证。时机成熟之后,一跃成为董事会的一员,便再也懒得对傅在煌曲意逢迎了。

    此后两人的婚姻基本有名无实,而傅在煌也渐渐看清楚了段文音真正的性格。但他有把柄握在段文音手里,除了憋着一肚子窝囊气,再没有其他办法。

    在他眼里,段文音和傅宁砚,一个是老怪物,一个是小怪物,一脉相承的蛇蝎心肠。

    傅宁砚让钟凯查出苏嘉言落脚的地点之后,订好了机票,却被事情绊住了脚步。

    谢老爷子亲自打电话过来,说要和他谈谈能源循环系统的问题。原来Marion的企业破产之前也在做这个事,谢老爷子也投入了不少资源,但是受到破产的波及,元气大伤,项目就暂时搁浅了。

    “我这边研发团队都在,东西也都成型了,调试之后就能立即上马。我是之前不知道宁砚你要这套玩意儿,要是知道的话,早就和你谈了。”

    窗外日光白灼,照得外面的高楼大厦都好似化成了一滩泥。

    这几天他眼皮一直在跳,心里不安,总觉得这事从头到尾都带着几分阴谋的意味。事情早不发生,晚不发生,偏偏攒到谢泽雅归国之时一起发生了。

    谢老爷子似是觉察到他的犹豫,便继续劝说:“你也知道,泽雅父母去得早。她是失恃,我却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爷俩儿相依为命,我心疼她,所以事事都想顺着她。她中意你,我自然也会帮着你。”

    傅宁砚便笑说:“我理解您的苦心,但是此事关涉甚重,我不能贸然做决定。”

    “这是自然,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明天我手下的人就过来和你详谈,咱们一切照章办事。如果能通过,与你与我都是好事。”

    “老爷子费心了。”

    “哪里,还不是盼着泽雅高兴。”

    挂了电话之后,傅宁砚却高兴不起来。拿人手短吃人嘴短,若真要承了谢老爷子的情,可就不是人情归人情,生意归生意这么简单了。

    无论如何,明陵市是去不了了。

    他叹一口气,起身一边朝外走去,一边给谢泽雅打电话。

    ——

    山下热浪滚滚,山腰处的避暑别墅却是温度适宜。

    院子里架了葡萄架,底下摆着藤椅桌子,朝远处望去,一片绿意盎然。新鲜的荔枝镇在碎冰里头,谢泽雅正吃得兴致盎然。

    她穿一件一字领七分袖的浅绿色上衣,手臂上带着一串翡翠的手串,脖子上扔挂着傅宁砚买的祖母绿项链。

    “听阿姨说你在忙,我也不敢找你。”

    “嗯,遇到一点麻烦,倒也无妨。”

    谢泽雅擦了擦手指,眼梢含着笑意,看着傅宁砚,“比那天憔悴了。”

    傅宁砚不自觉摸了摸下巴,才觉有几分扎手。这几日都在加班,三天只休息了不到十个小时。

    他便笑了笑,“你变化不大。”

    谢泽雅笑意盈盈,“你和爷爷都是,只会哄我。都二十六岁了,还差点就结婚,怎么会变化不大。”

    傅宁砚看着她,又哄了几句,不动声色问起:“Marion如今如何?”

    谢泽雅目光一闪,再开口时声音带了几分伤感:“他在戒毒所,他母亲跳楼自杀了。”

    “听说,你们订婚是谢老爷子安排的。”傅宁砚十指交握,闲适地搁在桌上。

    “不是,”谢泽雅摇头,“当时爷爷的公司资金链出了一点问题,我不想让他操心,所以主动提起这件事。”

    傅宁砚笑了笑,“那你爱他吗?”

    谢泽雅一怔,面上现出几分委屈,“我以为宁砚你很清楚答案。”

    “是我的错,”傅宁砚立即伸手轻握住她的手,“我想知道得更确切些,所以才问你。你回来,我很高兴。”

    谢泽雅便又露出笑容,将傅宁砚的手指翻过来玩,“当年你可不会问这些黏黏腻腻的问题。”

    傅宁砚也笑,“当年不知天高地厚。”

    谢泽雅便抬眼认真看着他,“那现在呢?”

    傅宁砚目光几不可察地一沉,面上仍然带着笑,“我不知道。便如当年我们都可以为了家里的利益选择放弃,如今也不是不可能重蹈覆辙。”

    谢泽雅立即将傅宁砚的手攥紧,“你还在气我当时说的那些话?”

    “当然不是。”

    谢泽雅目光便更加急切,“那你……你曾经说的……”

    傅宁砚看着她,不动声色平静反问:“我说了什么?”

    谢泽雅神情一滞,突然将傅宁砚的手一甩,身体猛地往后靠去,拿手掌紧紧地掩着面,随即传来极轻微的哭声。

    傅宁砚目光变了又变,还是起身走到她跟前,蹲下|身,将她揽进怀里。

    谢泽雅顿时抱住傅宁砚的脖子大哭,“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这么多年我一直不想说,可是难道你真的不懂吗,是段阿姨拜托我这么做的。”

    傅宁砚身体顿时一震。

    “她说你要回来继承家业,傅家不能没有你,她走到如今的地步,更不能功亏一篑。” 她身体微微发抖,声音也带着颤,“她向我下跪,宁砚,她是我的长辈,可是她下跪求我。我不能拒绝她。所以我说了那些气话,我不希望你真的因为一事无成。”

    傅宁砚静静听着,没有说话,也没有表态。

    许久之后,谢泽雅从他怀里退出,擦了擦颊上的眼泪,声音喑哑,“我知道你很痛苦,我比你更痛苦。宁砚,你原不原谅我都没关系,现在见到你了,我就心满意足了。”她站起身,“我……我明天就回纽约。”

    傅宁砚伸手一把将她拉住,靠过去,声音含着笑意,“我可舍不得让你走。”

    ——

    见过谢泽雅之后,傅宁砚又马不停蹄地去见段文音。

    在车上,他对谭睿说:“你是对的。”

    谭睿摸不着头脑,“三少,我说什么了?”

    傅宁砚笑了笑,没有回答。

    段文音正拿着一把剪子修剪着盆栽,听见傅宁砚的脚步声,也不抬头,只说:“你倒是有工夫过来见我了。”

    保姆端来茶,傅宁砚摆了摆手,示意不用,只问:“泽雅和你说了能源系统的事?”

    段文音手里动作一顿,“我还以为你是过来兴师问罪的。”

    傅宁砚不以为意,“如果你是指七年前的事,的确是你的作风。你不想吵架,我也不想。”

    段文音便放了剪刀,擦了擦手,端起放在一旁的茶盏,浅浅喝了一口,“你也知道现在局势紧张,和谢家合作,是双赢的事。”

    “恐怕请神容易送神难。”

    段文音瞟了他一眼,“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傅宁砚静了片刻,又问:“景兴那边,你有没有听见什么风声?”

    段文音一贯淡漠的脸上却难得现出一丝慌乱,她忙接着喝茶掩饰过去,只说:“你处理好了眼前的危机就行,这事儿和景兴没什么关系。”

    傅宁砚自然心里存疑,但听段文音语焉不详,也知道问不出什么。

    正要走,段文音又说:“我听说宁书回来了。”

    傅宁砚点头,“她去了明陵市。”

    段文音顿时抬高声音,“去找齐树?”

    傅宁砚没回答。”

    段文音不自觉地敲了一下桌面,眉头蹙起,过了半晌,她说:“宁书和老大不一样。”

    傅宁砚有些奇怪,“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段文音只是摇头,“没事,你走吧。”

    傅宁砚虽是离开了,却始终在仔细想着段文音的话。她说傅宁书和傅宁墨不一样,不一样在哪里?

    脑海里一时闪过各种念头,忽然,傅宁砚眉头紧蹙,好似想到了什么可怖的事情一般,脸上现出了几分震惊的神情。 到了车上,他立即给钟凯打电话,“景兴和恒盛科技的事情继续往下查……”他闭了闭眼,“先从辛木芳身上查起。”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下一章我就让男主女主会和!(看我真诚的眼睛。

    以及三少真的不是愚孝啊他和段文音只是……母子关系不好而已_(:з」∠)_

    顺便三少也不是真的要和谢泽雅在一起!你们一定看得出来对不对!

 第41章 逆水行舟

   

    时入九月;崇城市下了一场雨;正午温度仍是很高,夜里却降了许多;渐渐染了几分秋意。

    陈梓良的巡回讲座正式结束;反响不错;也算是了了他多年的一桩心事。两个月间,苏嘉言就跟着陈梓良天南地北地跑;忙起来倒也无暇分心。她依然隔几天给苏懿行打一通电话,对方始终是关机状态,后来便停机了。

    直到八月结束的时候,才收到一条短信,也没署名,只说自己还好;九月开学就回学校。

    苏嘉言不由觉得心中酸涩。分明只过去两个月时间,倒有几分前世今生的错觉。

    苏嘉言将陈梓良送回剧院之后,就自己拖着箱子往家里去。正逢上吃晚饭时候,一路过去都是饭菜香。到了楼下,便利店的老板正坐在一个马扎上,边看着电视边吃面条,见她过来了,立即打了个招呼:“啊呀小苏,出差去了吧,可有好一阵子没见了。”

    苏嘉言笑道:“陪师傅开讲座去了。”

    寒暄一阵,她继续拖着箱子往前走。却陡然间看到门前停了一辆熟悉的车,她眼皮突地一跳,站了一阵,敛起目光。

    到了楼梯前,她将箱子提起来,吃力地迈着台阶。刚走了七八阶的样子,上面陡然传来脚步声,颇为急促,越来越近。苏嘉言便自觉往旁边让了让,而不过片刻,那人的身影就到了近前,在看到她时,脚步顿了下来。

    苏嘉言顿时一怔,心脏没来由地慌起来,目光却不自觉地移过去,定在那人身上。

    第一反应却是,他瘦了。

    比起之前在凯撒酒店最后一次见面,瘦了太多,也憔悴了。由是便显得那眼睛更加狭长深邃,越发看不见底。

    心里便似有浪潮不断翻涌,起起伏伏一阵,终究是平寂下去,她面上毫无表情,冷冷淡淡地打了个招呼:“三少。”

    她本以为对方会说些什么的,但傅宁砚只是走了下来,提起她手边的箱子。

    靠近之时,他身上清淡的气息便结结实实地闯进呼吸里,她不自觉地微微攥紧了手指。

    傅宁砚提着箱子往上走着,衬衫长裤,身形挺拔硬朗,脚下动作不停,每一步都带着几分利落。

    也越发让人看不清了。

    到了四楼,苏嘉言掏钥匙打开门。她本意是不想让他进去的,但好歹他也算出了几分苦力,就这样拒之门外到底说不过去。便侧身让他进去。

    备份钥匙聂君君手里有,临走前苏嘉言嘱咐她稍微照看一下。但到底是小孩子,也没把她的话往心里去。

    屋子长久没人打扫,此刻进去,扑面而来一阵尘埃的气息。餐桌上的插瓶花已经枯萎了,桌上落了好些干枯的花瓣。

    苏嘉言也不理傅宁砚,径直走去洗手间洗了个手,拧了块湿抹布出来便要开始打扫。傅宁砚就立在进门的地方,静静看着她,开口说:“我们谈谈。”

    苏嘉言仍旧擦着桌子,然而对方的目光便似钉在她身上一般,不依不饶。半分钟后,她终是停下手里的动作,冷冷淡淡地说:“谈吧。”

    傅宁砚迈开脚步朝沙发走去,地上积着一层灰尘,一走一个鞋印。

    他也不管沙发上落了灰,径直坐下,抬眼看着苏嘉言:“你把东西寄回去什么意思?”

    倒是直接兴师问罪的架势。

    苏嘉言神情冷淡,“三少心里清楚,何必来问我。”

    傅宁砚看着她,目光仍是深沉,好似带着怒气,又好似没有,“我不同意。”

    苏嘉言极轻地笑了一声,“正牌都回来了,留着赝品有什么意思。你不在乎,难道谢小姐还不在乎?”

    傅宁砚站起身,朝着苏嘉言走去。

    苏嘉言便觉他周身沉冷的气息罩了过来,仍是攥紧了手指,面上却没有半分松动。

    傅宁砚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了下来,呼吸几乎从她睫毛上拂过,“我听你话里的意思,像是吃醋。”

    苏嘉言一笑,语带讽刺,“三少也太爱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那你何必急吼吼撇清,倒像心里有鬼。”

    “我能有什么鬼,”苏嘉言仰着头,没有半分露怯,“我也不打算给自己立牌坊,但是活了二十四年,好歹还剩了几分自尊心。既然正主回来了,我也不凑到跟前去恶心你也恶心我自己了。”

    多日未见,她看着也清减了几分。此刻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上衣,长发梳成马尾,沾了些征尘,眉眼间凝着极浅的倦意,反而越发有几分隽永回味无穷的意味。

    傅宁砚就这样看了片刻,才说,“我听到了一些有趣的说法。”

    苏嘉言霎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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