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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为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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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赵章心中有怨气也是人之常情。韩王后与主父成婚十余年,夫妻感情也是一向安好,主父对温良贤淑的韩王后也是敬爱有加。可自从主父迎娶了吴娃后便如胶似漆,独宠六宫,从此再不踏入王后寝宫半步。韩王后日思夜盼,在宫中苦苦等候,最后积劳成疾,三十多的年纪便身染重疾,即便是到了临终前却也没有等来主父的身影。韩王后过世才不到一月,主父就迫不及待的立了吴娃为后,几年之后,就轮到赵章的太子之位不保了。

    换做任何人如赵章这样,恐怕心中都会怨气冲天。赵章却忍气吞声,依然尽心侍奉在父王身边,上马为将征战沙场,下马为子尽孝膝前,丝毫没有任何埋怨之言。能如此忍耐,已属十分不易,这也让赵固对这个赵章废太子高看了一等,平素对他尽心结交,有备无患。

    既然相邀不成,赵固便寻了机会告退离去。赵章在行宫中又处理了些积压的公文,直到日落西山,宫中燃起了蜡烛才伸了个懒腰放下竹简。唤来宫人送上简单的晚膳,狼吞虎咽的草草吃罢,便上马离开行宫回到城外的大军行营中。

    主父虽然将在代郡的行宫赐给了赵章享用,但赵章却极少在宫中留宿,只是白日里为了处事方便才在行宫中办公,晚上多半是要回到城外的大营。

    他与他的父王一般,不喜欢宫中的繁琐,相比较富丽堂皇的宫殿,更情愿选择以地为床的军中帐篷,虽然简陋,却也乐得自由自在。而且留宿军中有一大好处,那就是能在第一时间内牢牢的控制住军队。即便生变,也能受控大军保全自己的周全。这种继承于游牧民族的危机思想,极大的影响了赵雍赵章父子二人,为他们所遵从。

    回到大营时,天色已经全黑。

    赵章飞身下马,将马缰扔给给了马役,正欲回营,却有一亲兵上前报来,“公子,有一中年文士自称是公子邯郸时的故人,与韩王后有旧,我见他样子不像骗子,又有韩王后留下的书信玺件,就让他留在您的偏营中等候,已经等候了一天了。”

    “邯郸王宫的故人。”赵章一愣,心中有些奇怪。

    自己十岁后就离开了王宫,常年跟随在父王身边四处奔波,一年回邯郸的时间不会超过十天,哪里来的故人。

    接过亲兵递来的布帛,拆开一开确实是自己母亲的手笔,看内容似乎是一封引荐信,下面还盖着王后的玺印,看来不假。

    还是与自己身居宫中的母亲有旧?当真是奇怪。

    “知道了,你先下去。”赵章挥了挥手。

    “诺。”

    大步走向自己的营帐,快到帐门时赵章却放慢了脚步,使了个眼色予身边的两名亲卫,那两名亲卫会意,拔出佩剑悄声先走了进去。赵章按住剑柄,也随后闪入。

    多年来的忍辱相活,早已经让赵章养成了谨慎小心的性子,他知道这世上想他死的人绝不会少,所以他要时刻万分小心。

    闪身而入,却并没有什么异像,只是帐中有一名中年文士正坐在踏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也不慌张,只是缓缓睁开眼站起身子来,微笑着朝着赵章一躬身,口中道;“参见公子。”

    那人四十上下的年纪,面色白皙,相貌堂堂,颌下零落几缕美须,一身染白朴素的儒袍裹身,远远看上去温文尔雅,一副谦谦君子之相。偏偏眼睛细长,眼神飘忽,不时闪过一丝阴柔,嘴角带着似笑非笑的笑容,对视让人感觉颇为不自在。

    赵章眯起了眼睛,眼中警戒并未消除,沉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有我母后书信?”

    那文士微微一笑,道;”公子难道真的不记得小人了吗?”

    赵章盯着他看了一会,觉得似乎有些眼熟,想了半天忽然脑袋中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道;“你是田先生?”

    赵章空中的那个“田先生”闻言轻捋下须,呵呵笑道;“公子好记性,居然还记得小人。”

    说罢正色一躬身,道:“小人田不礼,参见公子。一别十几年未见,公子倒是愈发威武雄健,和当年主父的风姿无异。”

    赵章此时警戒之意全去,配剑回鞘哈哈一笑,上前扶起了田不礼,大笑道;“原来真的是田先生,没想到我们还有重逢之日,当真难得。一别十几年,先生倒是风采依旧呀。”

    这田不礼确实是赵章在王宫时的故人,也是他母后韩王后拐弯抹角的远房亲戚之一。

    田不礼本是齐国公族,少时聪敏,才名远扬临淄。可为人却品行不正,极为风流好色,不到十六的年纪就和当时的齐相公孙龙的小女有染,还搞大了人家的肚子。公孙龙知道后勃然大怒,派人四处追捕他,扬言要将他的命@根子割去已解心头之气。

    田不礼虽是公族,却无力与权倾朝野的相邦对抗,为了保住身家性命只好抛家远逃赵国,在邯郸隐姓埋名三年,知道公孙龙去世后才敢以本名示人。齐国自然是回不去了,只好继续在邯郸继续靠着一张伶牙俐齿坑蒙拐骗为生。

    正巧遇上赵雍迎娶韩王之女为后的大婚之时,田不礼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曾祖母就是韩国王室中人,扯起关系来和这位韩王后的曾祖母还是堂兄妹。

    于是田不礼兴匆匆的跑去王宫认亲,韩王后生性善良,虽然对这个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亲戚不喜,可也不忍心拒绝他。见他文采甚好,于是让他在宫中办的官学中做了名侍读。

    一年后韩王后诞下赵章,赵章四岁时则被送入官学与诸多宗室子弟一起学习,因为和田不礼有着这一层亲戚关系,所以韩王后便让田不礼照顾赵章的起居饮食。田不礼却是善于专营之人,他见赵章虽然年幼却是赵王的长子,而母亲又是六宫之首王后,早晚会被立为太子的,将来极可能会继位为王。所以挖空了心思对他巴结讨好,想尽办法找些好玩的玩意讨赵章欢心。

    赵章年幼,见田不礼如此好玩自然对他心生亲近,连带着韩王后也对田不礼令眼相看,答应找个机会为他谋取个官职外放。

    只可惜这个风流浪子恶性难改,境遇稍微好转后又得意忘形了起来,浑然忘了少年时候的教训,在邯郸打着韩王后的旗号四处招蜂引蝶,勾搭贵族女眷。

    最后却闹出了荒唐的事情,中大夫严治的女儿嫁人不到七月,竟然临盆要生,逼问之下才知是和田不礼早有了苟且之事。严治大怒之下跑到朝堂告上了司寇府,司寇便令人严办。

    官员与良家官女通@奸按律是要革去官职,流放边苦之地为马奴,就算不死在边地,也要一生受苦。田不礼害怕之下跑道韩王后那苦苦哀求,韩王后无奈只好答应帮他写了一封举荐信给表兄宋王偃,让田不礼去宋国谋生。

第四十三章 公子之忧(三)

    宋王偃此人雄武有力,面有神光,力能屈伸铁钩,生性暴虐,极好吹捧自夸。田不礼靠着他的一张伶牙利嘴和满脑子的鬼点子,很快记得到了宋王偃的喜爱,在宋国当了大夫,混的逍遥自在,到也惬意。

    只是宋国的国运却日渐黯淡,引起了田不礼的警觉。

    宋国是战国时期比较特殊的一个国家,当时秦、齐、楚、赵、魏、韩、燕七国号称万乘之国,而宋国则为第八强,实力强于中山,与燕国相差无几,但其特殊的地理位置却决定了它注定成为不了大国。

    燕国虽弱,但地处北地,远离中原各国的战乱,主要对手也只有齐国一个。而宋国则不同,它地处淮北膏腴之地,春秋时期也曾靠着齐国的支持短暂称霸,但它北接强齐,南邻大楚,西面又与魏国相交,四面都处于强国的包围之中,动则腹背受敌。

    偏偏这一代宋国的君主还是个战争狂人,他不顾宋国国小地危的顾虑,四处征伐。东伐齐,取五城。南败楚,拓地三百余里,西败魏军,取二城,灭滕,有其地。这些短暂的胜利让宋国暂时强大了起来,号称“五千乘之劲宋”。更是在秦、韩、燕、赵“五国相王”之前六年就已称王,颇为当时诸侯所嫉视。

    (PS:五国相王,战国初期天下只有一个王,那就是在洛邑的周天子,还有个不被承认的楚王。魏国最先强大起来称王,随后齐国称霸后也称王,随后是秦。到了战国中期,魏国霸业衰败,为了对抗秦国的连横战略,故而发动魏、赵、韩、燕、中山五国君主相互称王。史称五国相王,是魏国外交战略上的一大胜利。)

    宋国国土虽增,但其失败的战略也为他四面招敌,引来了齐国、楚国、魏国的一致敌视。田不礼到宋国时,宋国的国势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不断在齐、楚、魏的蚕食下丢城失地。

    而田不礼终于意识到了宋国虽好,却是一艘正在下沉的华丽船只,早晚荣华富贵都将是过眼云烟,连身家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是问题。赵国为了谋取中山放弃宋国后,宋国的形势越发危急,少了赵国这个大国在北方牵制齐国,但凭宋国一国的国力想要抗衡齐国无疑非常困难,更何况还有在一旁不怀好意的楚国和魏国。

    田不礼见宋国不能长久,这边趁机有找了个机会加入了宋国前往赵国试图挽回关系的使团中,在邯郸又找了个机会脱身,只身前往代地寻找公子章,这便有了如今在帐中相会的一幕。

    既然已经认出了是幼时的故人,赵章警戒之心自然去了大半,挥了挥手示意亲兵退下。他则哈哈一笑,上前握住田不礼的手笑道;“我当初听母后说你去了宋国,还闹着大哭了一场呢。现在在宋国一切可还安好,今日可是回赵国来看望我的?”

    田不礼见赵章神态热情,倒不像是作伪,心中倒是大定。闻言哈哈一笑道;“公子说的正是,自从上次一别后,小人已经十六年没讲过公子你,心中十分挂念。这次见到公子如此英姿勃发,这才放心了许多。”

    说到这里田不礼脸色忽然一黯,低头头来叹了口道;“只是韩王后却已经去世多年,宋国和赵国相隔千里,我虽有心,却终究不能送表妹最后一趟。我打听到了前几日就是韩王后的祭日,便特意来到代郡和公子一见,也好了了这牵挂之情。”

    说到这里田不礼一脸悲戚,语带哽咽,赵章看了心中一阵感动,反而上前安慰道;“难得先生有心了,还记得母后的祭日。先生请莫要悲伤,母后如果泉下有知,能知道还有先生惦记着他,肯定很高兴的。”

    田不礼神情肃然,怅然道;“但愿如此。”

    两人故人相逢,又是多年未见,一番唏嘘后倒是近了了许多,又各自问起了这十几年的生活。赵章不禁奇怪的问道;“先生既为宋国大夫,怎么好端端的跑回了赵国。”

    说道这里赵章不由想起了田不礼两次因为风流惹下的祸事,脸上不由露出了男人会心的笑容,笑容暧昧的看着田不礼。

    “难不成先生宝刀未老,又睡上了谁家姑娘?莫非这次是宋王的女儿?”

    田不礼闻言哈哈一笑,脸上也不见惭色,反而笑吟吟的说道;“这次公子可就猜错了,我田不礼虽然风流成性,但也知道事不过三的道理。那些不过都是年少轻狂时干的糊涂荒唐事情,如今已近中年,又怎会如此胡闹。”

    言罢田不礼收起笑容,正色道:“我这次是随宋国使团出使赵国的,前月齐国急攻我淮北,兵锋直指都城彭城,我王极为震惊。我宋国国小势衰,恐非强齐的对手,所以我王派我等借道韩国,入赵向赵国求援,望赵国能在北部施压,迫使齐国退军。”

    赵章心中雪亮,却不点破。主父为了示好齐国,以便尽取中山,早已将宋国这个曾经的盟友抛之脑后,哪里还会管宋国的死活。所以田不礼这次前来邯郸,定是无功无返,毫无收获。

    果然,田不礼语带怅然的又说道:“只是我们到了邯郸却得知主父已经北巡云中雁门,求见赵王又数次被拒,相邦肥义也躲着不肯接见我们。我们在邯郸整整一个月,毫无进展,我闲在邯郸左右无事,又听说公子正在代郡,所以就找个空跑出来与公子相见。”

    赵章低头想了想,婉转的说道;“先生既然来了,不如在代郡多待上些日子,不用急着返回邯郸,也好让我尽些地主之谊。”

    田不礼却不答话,而是盯着赵章许久不语,忽然笑道;“我是否可以理解为公子是在暗示我不用急着回去,回去也是徒劳无功。”

    赵章被他说破心事,面色倒是一窘,辩解道;“先生何出此言?”

    田不礼微微一笑,道;“其实本来我心中还有些困惑,可到了代郡后看见大军来往频繁,这便顿时茅塞顿开。想来是赵国要对中山动手了,却忌惮齐国的干涉,而让齐国的不干涉的代价就是我们宋国,公子我猜的可对?”

    作为一名成熟的政客,应该了解国与国之间的邦交不过是利益驱动而已,所为“邦无定交、朝秦暮楚”说的大抵就是如此。从来没有一成不变的盟友,自然也不会有一成不变的敌人。昔日的朋友很可能会突然化成敌人,同样的道理,长期的世仇也许在某个特定的环境下也会握手言和。

    只是赵章到底年轻,不善说谎,闻言不禁面色有些尴尬,干笑了几声道;“先生当真是好眼力,其实赵章并不是诚心隐瞒,只是事关军机,所以不敢相告,还望见谅。”

    田不礼笑了笑,不以为意道;“我何时怪过公子了。平心而论,赵国做此选择也是有利于赵国的发展。中山虽小,于赵国却如鲠在喉,宋国虽弱,却也是五千乘之国,齐国虽然势大,可真要吞并宋国,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牺牲一个宋国,却能拖住整个齐国,让赵国空出手来吞并中山,收拾诸国,这么划算的买卖,换了谁都会做的。”

    赵章闻言笑道;“先生倒是想得开的呀,这样也好,省的我再费口舌安慰你了。你猜的不错,父王他正是如此打算的,他说宋国再不济,也能支撑下来几年,甚至更长。这段时间齐国的大部分精力都会被宋国拖住,而无心干涉我赵国之事,那样的话有利于我赵国征讨四方。”

    赵章言罢见田不礼脸色并没有太多的感伤之色,依旧面色如常,不由好奇的问道;“先生身为宋国大夫,听到这些后,为何怎么没有一点担忧之色都没,到似平常。”

    田不礼晒然一笑,挥了挥衣袖,道;“难道公子以为我应该仿效‘申包胥奔秦’一样痛哭流涕吗?宋国待我不过衣冠之礼,宋王待我不过大夫之职。我田不礼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为宋国在邯郸奔走了数月,已尽了为人臣子的职责。再说宋国沦落到如今这等局面,也是宋王子偃四处结敌、咎由自取,如今宋国大势已去,我却是没必要与宋共存。”

    (PS:申包胥奔秦,春秋时期吴王夫差在伍子胥和孙武的辅助之下,在柏举之战中大败楚国,一举攻陷了当时强国楚国的国都。楚国大夫申包胥赴秦,求秦哀公出兵救楚。初未获允,乃七日不食,日夜哭于秦廷。哀公为之感动,终于答应发兵车五百乘前往救援,楚国乃复)

第四十四章 公子之忧(四)

    田不礼的一番话赵章听着倒是觉得新鲜,不由哈哈一笑,又道;“那先生今后可有何打算?”

    “齐国是我家国,但却不容下我;宋国虽待我不薄,可所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趋利避害才是君子所为;那算来我也只能投身赵国了此残生了。”

    赵章拍掌笑道;“如此甚好,先生你才华出众,我军中正缺司马一名,先生可否愿意屈才?”

    司马是赵军中文书官吏之职,掌一军之文书,品阶已是不低。赵章虽然是赵王之兄,却无权任命高级官员,司马一职已经是他自付能争取到的最高官职了。

    田不礼却微微一笑,说道;“多谢公子厚爱,只是在下所学恐不擅长司马之职。”

    赵章没想到他会直接拒绝,闻言不由一怔,脱口问道;“那你擅长什么?”

    田不礼伸手整了整衣冠,从容的朝着赵章深深一拜道;“回公子,在下毕生所学不过是辅明君,称霸业的帝王之术耳,而我观公子此处正是在下一展所学之处。”

    赵章脸色忽然大变,不由自主的退后半步,满脸警色的望着田不礼,许久见他脸上并没有什么异色,这才强笑着说道;“先生是在开玩笑吧,章不过是先王之子,区区一公子耳。论爵至多封君,论权不过一军之主,如何当得起先生这番话。还望先生不要害我,这等话切不可为外人所知。”

    田不礼却面色不为所动,见到赵章举动后细长的眼睛中反而隐隐闪过了一丝兴奋,长声道;“公子太过自谦了,你身为太子,这王位本该就是你的。而如今年幼的赵王何德何能,却让你无端被废,国人早已有了愤愤不平之心,只是公子你还不……。”

    话还没说完,田不礼只觉得眼前一花,随之喉前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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