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见日头渐落,不用多久就要入夜,赵信便率军驻入一个被废弃中山的村庄,打算在此处过夜。
就着清水,赵信坐在一间神庙的草堆上生心不在焉的嚼着肉干,心中却是想着该如何向主父交差。这是他第一次领军出战,若是无功而返,他的面子上也过不去。
他本还想借着这次难得机会好好表现一番,毕竟他上次所获得的军功说不好听点完全是跟在廉颇后面白白捡的,当时冲锋时他满脑子一片空白,只是跟着廉颇的身影拼命的冲锋杀人,完全没有其他意识。
只可惜今日一看中山人早已经撤的干干净净了,自己想要获得有用的情报简直难如登天。
想到这里赵信不由微微叹气,心想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还是不要强求的好。为将者最忌贪功冒进,身死是小,就怕将所有手下都会丢在这里。
身边的数人见赵信眉头紧锁,知道他心情不好,便也识趣的不打扰他。
一阵稳重的脚步声传来,赵信不用看也知道是张昕来了,便抬头随口问道;“兄弟们都安置好了吗?”
张昕点了点头,道;“都已经布置好了,李维带了五人去查探四周,我留了十人警戒,其他的兄弟都已安排妥当。”
赵信闻言一笑,李维这个表兄虽然千般不好,但有一点却是很不错,那就是为人极为小心谨慎。每到一处不用吩咐,必然会不辞辛苦的亲自带人查探周边。
将腰间的水囊递了过去,赵信笑道;“这是刚刚温好的酒水,张兄来几口吧。”
张昕接过喝了几口,犹豫了下又坐了下来,道;“校尉,今日我们一天无功而返,我想中山人已经早有准备了,我们逗留的再就恐怕也会无功而返。而且这毕竟是中山的腹地,他们的耳目应该远比我们灵通,若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力,我怕我们很难全身而退了。”
赵信点了点头,却并未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才开口说道;“我想再往深处探寻一日,一日之后,不管有没有获得军情,我们都立即回师。”
张昕闻言不由暗暗舒了口气,顿时放下心来。老实说他实在害怕赵信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知轻重,一味的贪功冒进,会将自己和一众兄弟的姓名丢在这个地方。如今看来赵信虽然年轻,却是争强好胜,这倒是个好事。
见气氛有些僵硬,张昕笑了笑正打算说句打趣话,却见屋外“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走来,便连忙随赵信站起了身子。
李维粗犷的声音传来,“校尉,前方五里外有中山**队,大概二百余人,皆是骑兵,正朝着村庄赶来。”
赵信脸色见紧,迅速问道;“我们还有多少时间?”
李维沉声道:“他们并非行军,面色匆匆,像是有要事在身,最多还有的一炷香的时间就赶到我们这。”
一旁的张昕急声道;“我这就通知兄弟们集结,撤走还来得及。”说完就要转身离开,却被赵信从后面叫住了。
“慢着。”赵信沉吟片刻,面色凝重的望着李维又问道;“这部中山军后可有后军?”
“没有。”李维肯定的摇了摇头,“我仔细的看了,确定这只是单独一支骑兵。
“张昕,告诉兄弟们,猎物上门来,让大家都打起点精神,好好干一票。“
张昕先是一愣,随即失声道;”校尉,你想做什么。对方可是是我们两倍,就算我们大胜可要是被他们逃脱了一人的话,定会召来大军围歼我们的。”
赵信晒然笑道,语气自信无比的说道;“那简答,不让他们走脱一人就是了。”
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却要做到全歼,此刻别说张昕,就连一向胆大的李维也被赵信的话唬住了,齐齐望向他。
“张昕,你立刻集结部众,和李维你带着兄弟们弃马藏好,人上村庄两旁的屋顶和树上,记得隐蔽好。见我号令行事,我喊杀你就立刻放箭。”
李维却翻了翻白眼,问道;“那你做什么。”
赵信自信一笑,故作神秘的说道:“我想办法让中山骑兵们留在村中。”
PS:一点书外话,江南写这本书真的挺用心的,包括查阅很难找到的战国史料,尽量还原真实的战国风貌和人物,避免各种雷点的出现。。。。。。希望大家能看到我的努力,也能给予我一些写作的支持。每一个收藏,每一张红票,甚至每一个点击,都是对我最好的支持。纵横账号的注册其实挺方便的,并不是很麻烦,几秒钟而已。
感谢很多很多人一直以来对我的支持,真的很感谢,从一年前的《天生韩信》到现在,心里一直都有很多感动。这里再次对你们说声谢谢,我只能说我会尽量用心写好每一本书,来回报你们的支持。
第四十九章 浑水摸鱼(三)
夕阳西下,残阳的最后一丝余辉映着废弃的村庄,显得格外的荒凉破败。整个村庄静悄悄的,只有晚归的飞鸟不时扑腾着从破旧的屋顶飞过,却又一阵“吱呀”乱叫的飞远。
远处依稀传来一阵马蹄声,由稀到密,由远到近,越来越急促。
一队数百人的骑兵从道路的尽头涌出,骑士们挥舞着马鞭,不时抽打着坐骑加速,人人脸上皆是风尘仆仆,显然是远道而来,路过这处村庄也没有停下歇息的意思。
这小村庄所通的皆是黄泥土路,骑兵驶过,扬起了一片漫天灰尘。当先的将领穿着中山特质的铁甲,臂膀圆@粗,身材魁梧异常,此刻他真眉头紧锁,沉着脸不时的抽着马鞭,一脸焦急的模样。
这队骑兵是中山国保存不多的骑兵部队中的佼佼者,看身手倒是不差,尤其是在武器甲胄上,已经不输于赵国精心培养出来的精锐骑兵。这些对中山国来说精贵稀有的骑兵,大多都是作为斥候用于探查赵军军情,可看这一队骑兵行色匆匆的样子,并不像斥候所为。
黄泥土路在村庄中蜿蜒延伸,路的尽头拐角处中间,却忽然有一头戴斗笠的黑衣人站在路的正中间。
“吁。。。。。。”那中山将领猝然不急下猛拉马缰,战马高扬起前蹄,险险的落在赵信面前,马蹄狠狠的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铺天盖而去。将领身后的百余骑见此也纷纷拉马停缰。虽然有些慌乱,却仍然保持了队列完整,由此可见这队中山骑兵倒也训练有素。
“不想活了吗你。”鼓忌瞪大眼睛,狠狠的瞪着拦在路中间的那黑衣人,怒吼道。
言罢鼓忌扬起马鞭狠狠的抽了过去,想要给这个突然冒出了不长眼的小子一点教训。却不料手中马鞭一空,心中顿时愕然,待再向前望去,那个黑衣人却已经腾空倒退飞出数丈,远远的落在后方,却仍然低着头,斗笠遮住了面貌,看不清楚模样。
身后的亲兵正欲冲出,鼓忌却扬起了马鞭,示意部下退后。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人,脑海中闪过数个念头,沉声问道;“阁下何人,为何挡我去路?”
鼓忌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要知道中山国已经坚壁清野,正常情况下野外应该不会再有他人,无端冒出个黑衣人拦在路上,身法又如此诡异,定是有持而来的。自己有要务在身,不愿多生事端,如果能用其他办法解决的尽量还是不要动武。
那黑衣人却对鼓忌的话置若罔闻,仍然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鼓忌脸上怒色闪过,再也沉不住气了,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拦我中山国大军去路,当真是不想活了是吗。你若再不让开,别怪我铁骑冲过,到时候你尸骨无存时便是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黑衣人缓缓抬起头,斗笠下竟是一张年轻至极的脸庞,正是赵信无疑。那鼓忌见他居然这么年轻,不由一愣,刚想开口说话却忽然听到耳边一阵“锵锵”沙哑的笑声响起,“哪里来的阿猫阿狗,竟然敢冲撞我老人家,难道是不想活了。”
这沙哑的笑声听着难听至极,竟如同夜枭声一般尖利刺耳。一众中山骑兵皆是面露惧色,军中一阵人马喧哗声倒退数步,鼓忌也是一提马缰,满脸惊疑不定,转头望了望四周却未见任何人。
待目光望向前往正前方的赵信,却见他嘴角扬起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难不成这声音是从他身上发出的?可为何未见他嘴唇触动!
而且一个少年,声音怎么如同七旬老妪般沙哑。
一阵风吹过,鼓忌只觉得背后凉飕飕的,不由头皮发麻直冒冷汗。赵信瘦弱的身躯映在残阳的惨淡余晖下,再衬上如此诡异的场景,当真让人毛骨悚然。鼓忌身后一名亲兵忍不住战战兢兢的说道;“将。。。。。。将军,他不会是能夺躯寄生的鬼魅吧。”
中山人分至草原胡人,胡人的生活寒苦,一生多与自然气候的变化息息相关,所以对天地鬼神极为敬畏。中山人也沿袭了他们祖先的传统,将鬼神之说发扬光大,每年都要以隆重的祭祀来孝敬鬼神。而鬼魅正是中山民间流传甚广的一种鬼怪,传言能夺人躯壳以为舍体,故而能长生不老,虽百岁高龄却仍然相貌如同少年一般。
那军士此言一出,全军皆露惧色。鼓忌也是心中惊疑不定,他虽是中山国有名的勇士,不畏惧任何战斗,但对这些诡异的神鬼之事仍然是忌讳十分。
见军士皆生退意,一个个都惊恐万分的拉着马缰想要掉头就跑,鼓忌这才想起了自己的使命。鼓起了勇气大吼道;“大家不要怕,这个人绝对不是使命鬼魅,听我号令,全军冲锋。”
言罢催马想要一马当先的冲向赵信,却愕然发现胯下坐骑居然不听使唤了,只是低着头在地上探着脑袋,口中似乎在咀嚼着何物,任自己的催赶也是不动。
这时军中已经大多发现了同样的事情,有军士颤抖着声音惊恐叫声:“我的马动不了了,这个鬼魅定是使了什么妖法。”
对面的赵信却是差点笑出声来了,却强忍着仍然面色不变。
他这次所用的无非就是跟鬼谷子学的腹语之术,原本只是学来好玩,没想到这种时候能派上用场。至于马匹止步不前,那就更加简单了,赵军的战马战时经常用精粮喂养,以保持充足的体力,马都十分喜欢吃炒熟的豆麦,赵军的骑兵一般随时都会携带些。赵信不过是将炒熟的豆麦撒在路上,却给自己的马匹套上马嘴,中山军马奔跑了大半日,早已饥饿困乏,如今问道豆麦香气,如何能不探嘴抢食。
可放在中山士兵眼里却不一样了,衬上赵信苦心装出的诡异一幕,这原本寻常的计谋竟成了妖术。
赵信强忍着笑意,用运用其腹语凄声大笑道;“老夫修行三百年了,每日都要食人头练功,今日还缺二百人头,正好拿你们充数。”
说完赵信忽然高举起双手,大声吼道;“速来。”
话音刚落,自旁边屋顶树上射出的箭雨已经倾泻而下,中山军中顿时响起了一片惨叫声,随之传来沉闷的骑兵落马声,埋伏已久的张昕李维等人已经动手。
此时正值黄昏昏暗之时,骑兵之间相互间隔又比较开阔,那些惊恐万分的中山骑兵只看见赵信高高举起手,身边的同袍们就一个个倒下,心中已经害怕的忘记了任何抵抗,大多只是在愣在原地呆若木鸡的被赵军当成而来活靶子,只有少数反应过来了拔剑格挡箭疾。惨叫声顿时此起彼伏,中山骑兵成片成片的倒下。
鼓忌到底见多识广,待听到弓弦声响动时已经恍然醒悟,连忙大声吼道;“他不是鬼魅,是赵军埋伏。”
可惜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惨叫声湮没,鼓忌见状挥起大刀,下马狂吼着向赵信砍去,想要先将这个小子斩杀刀下。
赵信见他杀来正是求之不得,奋力一蹬高高跃起,渊虹出鞘快如闪电般直取鼓忌胸腹要害。这鼓忌虽是中山王帐下有名的武士,却是以蛮力著称,何曾见过如此飘逸轻灵的剑法,顿时被赵信一阵快攻逼的手慌脚乱,忙于招架保命。
数十招过后,就见鼓忌手捂着溢血的胸口,大叫一声倒退数步,庞大的身躯轰然倒下。见主将阵亡,本就崩溃的中山军更是完全丧失了斗志,赵军们射杀的不过瘾索性纷纷跳了下来,拔出了佩剑冲杀上去。不到片刻的功夫,二百多名中山国骑兵除了六十多人投降被俘外,其他全部成为了地上的死尸。
第五十章 浑水摸鱼(四)
杀的兴起的李维兴匆匆的赶到赵信面前,伸手一抹脸色的血污,大声的说道;“校尉,已经全部清理干净了,没有逃掉一个。”
原本还对赵信心怀芥蒂的李维此时对他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中再无一丝怨言。这就是军人的直爽之处,他们服气的永远是比他们能力更强的人,但凡能得到将士拥护的名将,无一不是靠着自己的真材实料让部下折服。
赵信还未回话,张昕在已经死去多时的鼓忌身上细心摸索了会儿,掏出了一块布帛高声道;“校尉,这里发现封书信。”
赵信匆匆跨步走了过去,伸手接过那黄色布帛,手触一阵柔滑,当时名贵绸缎。赵信心中顿时凛然,知道很可能是很高级别的书信,待细细的看了一遍后,脸色又是一变。
“上面写着什么?”李维见赵信脸色有些不对,便好奇的探过脑袋来问道。
赵信却没有说话,而是将布帛递给二人,示意他们一看。
只见上面写着细如蚊蝇的几排赵国小楷字,书曰:诏令副将聂盖,将军季辛勾结赵人,意欲谋反,今派门者令鼓忌率禁卫军前往诛杀叛贼,汝当遣军配合。书信的最后加盖上了鲜红的中山王印。
李维看着一头雾水,放下书信有些茫然的看着赵信,不知何意。张昕倒是面色露出喜色,欢喜道;“校尉,这个季辛正是石邑的守将,听着信上的意思是中山国内部起了内讧,中山小王想要派人杀他夺权。”
赵信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沉声下令道;“去带一名俘虏来,尽可能级别高些。”
“是。”
俘虏很快就被带了上来,是一个看上去眉清目秀的少年,一身倒是细皮嫩肉的,看见身旁凶神恶煞的李维不禁双腿发颤。
“你叫什么名字。”赵信张口问道。
那少年神色有些犹豫,支支吾吾的说道;“我叫。。。。。。”
赵信一个眼神使过去,一旁的李维会意,果断的拔出了匕首狠狠的插在了那少年的腿上,鲜血瞬间飙出,那少年顿时惨叫连连。
李维亮出了雪白的牙齿,满脸狞笑的说道;“你若再犹豫,我就将你身上扎满一百个洞,让你体内的血液一点一点慢慢流尽。”
“是,是,是,是。”那中山少年连忙捂着伤口跪地求饶,满脸的惊慌失措。
“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那少年哪还敢犹豫,连忙飞快的说道:“我叫易迁,是中山国禁卫军营将,是左大夫易移的儿子。”
赵信和张昕相视一笑,目光会意,皆专心听着李维快速的逼问着一个个问题,根本不给易迁思考的时间,若是晚了片刻,则挥着匕首直接扎过去。
不得不说张昕的眼光确实独到,他挑来的这个俘虏年纪轻轻就当上了禁卫军官,而且一身细皮嫩肉的不像久经沙场的人,那定是高官子弟无疑。但凡靠着出身上位的人,大多贪生怕死,稍加威逼利诱便会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部吐出,是张希这些老军头门最喜欢拷问的对象。
待听完那个叫易迁的话,三人才总算将书信中所说的事情摸清楚了。
原来中山国都灵寿内发生了一件大事,中山王的爱将爰骞忽然被人刺杀死在了府中,雷霆大怒下的中山王易尚令相邦司马喜彻查此事。司马喜一番彻查后,却将所有怀疑的矛头都指向了原本就和爰骞交恶的石邑城守季辛,又从灵寿季辛的家中搜出了他里通赵国的信件。
中山王大怒之下立刻派出亲信鼓忌,令他带着禁卫持着王诏前往石邑杀死季辛,由鼓忌继续统领石邑大军抵御赵军。
只可惜这个兴匆匆上路赴任的鼓忌运气委实不太好,才走了一半的路就被赵信带领的这支突如其来的赵军给截住了,不但丢了王诏,连小命都丢在了这荒野上。
听完这些话后,张昕目光中露出了兴奋之色,欢喜道;“校尉,这可是重大的情报了,中山君臣离心,我赵国若是好生利用,必将于我大为有利。我们当迅速回禀主父,由他定夺。”
李维则是在一边忍不住插嘴道;“都到了这副田地了还不忘内斗,中山国焉有不亡之理,看来非要等国亡了他们才知道什么叫团结。”
赵信却是一言不发,只是低头思索,似乎在想着什么问题。忽然抬头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个易迁,眼神有些古怪,许久才问道问道;“你们中山如今粮草如何?”
那易迁结结巴巴的说道;“回。。。。。。回禀将军,我只是一名小小的营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