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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虞老丈替我引见,请老丈放心,事成之后,我必会重谢!”
虞仁绪心中大喜,他见尉迟恭扛着一个沉甸甸的大箱子,便低声问道:“箱子可是送给虞尚书的心意?”
张铉笑着点点头,“既然上门拜访,总不能空着手来吧!”
“这样的话,请将军的手下跟我去侧门,我们先去见见夏侯公子,将军自己去大门,会有管家引将军去见虞尚书。”
张铉事先也打听了虞世基的规矩,虞世基为人极为贪赂,完全是看礼下菜,不过只是送礼到位,他倒也会守诺帮忙,也算是有一点贪官的操守,虞仁绪提出带尉迟恭走侧门,显然是要先去验礼。
张铉便吩咐了尉迟恭几句,尉迟恭点点头,便跟随着虞仁绪快步向侧门走去。
张铉则来到大门前,虞世基的管家已经等候在门口,他上前拱手笑道:“张将军能准时到来,果然是守信之人,请随我来。”
“麻烦管家了!”
张铉笑了笑,便跟随管家进府去了。
一叶可知秋,从虞世基让管家来大门口迎接自己,张铉便知道了自己的在朝中地位,虽然他现在在大隋已是小有名气,但并不代表他在朝廷中就有地位。
如果自己在朝廷中真有地位,虞世基就不会让管家来接应自己,而是会让他的子侄前来等待,只能说明他张铉在朝中地位并不高,今天中午裴蕴肯招待自己,恐怕也是看在裴矩的面子。
张铉跟随管家来到了客堂,管家笑道:“张将军请稍坐,我家老爷马上就会过来。”
张铉点点头,在大堂内坐下,一名侍女给他上了茶,张铉只能耐心地等待虞世基到来。
足足等了一刻钟,虞世基的身影才在院子门口出现,他一般都会刻意让客人等候,这样才能保持他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
但今天他是因为另有客人,同时还有一个重要原因,他需要知道张铉给他带来的礼物究竟有多厚重?
虞世基的心情着实不错,刚才继子夏侯俨告诉他,张铉给他送了一千两黄金,全是五十两的金锭,这让虞世基十分满意,他走上大堂呵呵笑道:“不好意思,正好有客人,让张将军久等了。”
张铉起身施礼道:“是卑职打扰相国了。”
“不必客气,请坐!”
两人分宾主落座,虞世基又吩咐侍女道:“给张将军再换一杯茶!”
虞世基满脸堆笑问道:“张将军还是第一次来我府上吧!”
“正是!卑职在京城的时间不多。”
“这我知道,张将军在青州剿灭乱匪,功高劳苦,这次圣上封赏,也是对张将军功绩的承认,我也要恭喜将军容升高职,这么年轻就升虎贲郎将,大业以来还是第一个,由此可见,圣上很看重将军啊!”
“多谢相国美言,卑职所做都是分内之事,是圣上厚爱!”
虞世基呵呵一笑,话题一转便进入了正题,“张将军最近有什么为难之事吗?”
虞世基和张铉没有什么交集,也不像裴矩那样看重张铉,对于张铉这种中层将领他的兴趣不大,他不会在张铉身上浪费多少时间。
在他看来,他和张铉之间就只是买卖关系,张铉付一笔厚重的钱财,那他就替张铉解决一些麻烦,仅此而已。(未完待续……)
第259章 官场生意
张铉当然明白虞世基是在和自己谈生意了,他欠身笑道:“虞相国想必也知道,我们张大帅在青州和地方官府相处得并不融洽,被地方官府投诉时常发生,但据卑职所知,很多投诉都是言过其实,甚至无中生有,使大帅背了很大的冤名。”
“张须陀不是调回朝廷了吗?这种事情我想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张将军还担心什么呢?”虞世基有些不解地问道。
“相国所有不知,张大帅和地方官府的不和也影响到了我们,我们下面这些中层将领时常和县衙、郡衙有矛盾冲突,卑职很担心以后会有地方官向朝廷乃至圣上诬陷卑职,恳请相国能在这些方面多多关照。”
虞世基这才明白,张铉是想从自己这里着手,钳制住对他不利的弹劾,这小子倒是很精明,知道所有的地方奏折都会先汇总到自己这里,只要自己把住这个关口,对张铉不利的消息就不会传到圣上面前。
虞世基笑了笑道:“我明白张将军的意思了,只是地方官府若要诬陷将军,也不完全是从我这边走,将军应该知道,还有御史台和监军,我可管不住他们。”
张铉当然明白,但监军萧怀静已经被他买通,御史台是被裴蕴控制,他也不用太担心,关键是虞世基这里,大部分不利于他的消息都会从虞世基这里走,他必须在虞世基这里扎紧口子,不能让张须陀的不幸再度降临到自己身上。
“回禀相国,卑职心里明白!”
“你明白就好,我只是给你提一个醒。”
虞世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又淡淡道:“当然,如果最近有地方官府诬陷张将军。我会替张将军主持正义,可就怕今年没有,明年又出现了,时间一长我就会忘记此事,我怕到时候让张将军失望啊!”
虞世基的言外之意就是说,这一千两黄金我只管你今年。明年我就不管了,如果还想让我帮忙,那么明年你自己看着办。
张铉当然明白虞世基的意思,他连忙笑道:“明年我一定再来拜访虞相国,当然,逢年过节,我也会常来探望相国,以感谢相国对卑职的厚爱。”
虞世基呵呵笑了起来,他最喜欢和张铉这种人打交道。一点就透,爽快干脆,要求也不高,要是每个官员都像张铉这样,自己早就发大财了。
“张将军请放心,朝廷是讲规矩的地方,只要将军遵循朝廷规矩,就不要担心地方官府那些小人的暗箭。”
“多谢虞相国关照。卑职就不打扰虞相国休息,先告辞!”
张铉起身告辞。虞世基一直把他送出院子,大管家将张铉送出了大门。
尉迟恭已经等在府门外,张铉没有见到虞仁绪,便笑问道:“那个虞老丈呢?”
“卑职给了他百两黄金的重谢,他先走了。”
张铉心情着实很不错,搞定了虞世基。他的官场风险至少减少了七成,大多数时候裴矩发挥的作用是事后补漏,而事前控制风险裴矩却做不到,但虞世基却能做到。
自己只要每年花一千两黄金,再加上平时逢年过节上贡一些珠宝首饰。就能减少大部分风险,这是何等合算的一笔买卖。
“走吧!我们先去喝一杯,然后再逛逛南市。”张铉翻身上马笑道。
尉迟恭连忙催马跟了上去,虽然他不明白张铉要去南市做什么,但他从来不会多问
傍晚时分,张铉和尉迟恭出现在南市米行一带,尽管南市的商品有数千种之多,但张铉更关心米价的变化。
作为第一民生物资,张铉对粮食的感受尤其深刻,在青州,粮食就是最大的战略物资,谁拥有粮食,谁就能取得胜利,张金称之败,实际上就是败在粮食之上。
粮价变化同时也是一个朝代兴衰的晴雨表,它最真实地反映一个朝代的现状。
南市米行的店铺大概有三十多家,基本都是前店后河,店铺后面的小河里停满了运送粮食的船只,粮铺的规模都挺大,最大一家占地足有十亩,气势压人,看得出这家粮铺很有背景。
“就这家吧!”
张铉看了看牌子上的四个字‘齐州米铺’,台阶前摆满了数十辆人力鹿车,将仓库侧门挤得水泄不通,张铉带着尉迟恭走进了这家规模庞大的米行。
米铺内挤满了前来买米的平民和小商贩,大堂上摆放着两排长达数丈的木架子,上面数十只小箩筐内装满了来自各地的粮食,小麦、粟米、稻米、黍米、豆饼等等,每只箩筐内插着一根长牌子,上面是目前的价格。
十几名伙计正在忙碌地接待买米之人,先谈好数量价钱,去柜台处交钱,然后拿着铜牌去后面仓库取粮。
“要买米到后面排队去!”一名伙计上前拦住张铉的去路,态度十分生硬凶狠。
尉迟恭拍了拍伙计的肩膀,笑道:“和气生财,好好说话不行吗?”
伙计的小肩膀都要被捏断了,痛得他呲牙咧嘴,连连点头,“好!好!”
尉迟恭放开他的肩膀,“我家公子想问你几句话,好好回答有赏,否则——”
他看了看自己蒲扇大的手掌,顿时吓得伙计连忙低眉顺眼对张铉道:“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张铉更关心大米的价格,这是目前产量最大的粮食,在粮食构成中至关重要。
他走到一只箩筐前,箩筐内装满了白花花的大米,只见小牌子上写着蜀米二百二,张铉笑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伙计见这位公子连最简单的行话都不懂,有些泄气道:“产地是巴蜀,斗米二百二十钱,价格中上,最便宜是河洛米,斗米二百十钱,因为运费少一点,不过品质没有巴蜀米好。”
“我想知道去年粮价多少?”张铉又问道。
“这个很难说啊!粮食随时都在变化,最高时斗米五百八十钱,最低时只有百钱,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明,我们只收开皇钱,大业钱不要。”
伙计指了指头顶上一幅写在白纸上的大字,‘只收开皇钱’五个大字。
就在这时,张铉身后有人笑道:“张将军想知道的情况我都清楚,为什么不来问我?”
张铉一回头,只见他身后站着一名身材瘦高的男子,年约三十七八岁,脸色异常苍白,穿一身黑缎长袍,腰束黑色革带,更衬托出他皮肤的苍白,颇有几分诡异之感。
张铉和尉迟恭见到此人,两人都按住了腰中剑柄,同时向后退了一步,此人正是他们初来洛阳时,在天寺阁酒楼内见到的北镜先生。
却没想到在长安又一次遇到了他,张铉又向他身后望去,只见他身后站着三名体格彪悍的大汉,却不见梁师都。
北镜先生仿佛张铉的意思,淡淡笑道:“梁师都要参加英雄大会,现正在积极准备,却不像张将军这么悠闲,这么胸有成竹。”
张铉松开了剑柄,拱手笑道:“原来是金山贵客,不知先生怎么会在这里?”
北镜先生眉毛一挑笑道:“我和张将军为同一个目的而来,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先生倒也坦率,就不怕被官府盯上吗?”
北镜先生摇摇头笑道:“我和突厥已经脱离了关系,准确说,我和金山宫已经没有关系了,我是汉人,自然要回到中原,所以张将军也不用担心当初北海之事,那件事和我无关了。”
北镜先生又看了看周围喧杂的买米人,眉头微微一皱,又对张铉笑道:“我想请张将军喝杯水酒,不知张将军是否愿意给我这个面子?”
如果是在去年初,张铉或许还不敢答应,但他早非吴下阿蒙,怎么可能被这个北镜先生吓倒,他略一沉吟,便欣然笑道:“先生邀请,张铉怎能不答应?”
“痛快!那就去天寺阁酒楼,我很喜欢那家的葡萄酒,非常醇厚,令人留恋不舍。”
“我也有同感!”
两人会意一笑,北镜先生一摆手,“张将军请!”
“先生请!”
众人离开了米铺,骑马向天寺阁酒楼奔驰而去,尉迟恭却有点摸不着头脑,两人应该是死仇才对,怎么又在一起饮酒了。
.......(未完待续……)
第260章 又见北镜
在天寺阁酒楼一楼大堂靠角落的位子里,张铉和北镜相对而坐,张铉拾起酒壶满了两杯酒,笑问道:“北镜先生也是来参加英雄会吗?”
“我不是来参加英雄会,虽然梁师都有兴趣,但我是另有其他事情。”
北镜先生端起酒杯,凝视着杯中殷红的葡萄酒,在鲜血般的葡萄酒映衬下,使他苍白的脸庞变得更加诡异,他淡淡道:“我姓萧,张将军忘记北镜这个称呼吧!”
张铉默默点了点头,他不知道这位北镜先生和突厥人发生了什么矛盾,导致他离开草原南下。
但张铉的直觉告诉他,这位萧先生并不是刻意欺骗自己,他应该是和突厥分手了,至于分手原因,如果对方不说,张铉也不想知道。
北镜先生真名叫做萧铣,是梁朝嫡系贵族,也是当今萧皇后的侄子,他为了复国而在二十年前去了突厥,接管金山宫,建立了一批属于自己的势力,随着隋朝乱局渐起,他也潜入了隋朝,开始谋求自己的复国大业。
萧铣看了一眼张铉,又笑道:“如果我说我和突厥反目就是因为那三十万件兵甲,张将军会有什么感触?”
张铉笑了笑,“我替先生感到遗憾。”
“你没有歉意吗?”萧铣眼睛眯了起来,目光阴冷地注视着张铉。
张铉迎着他的目光,锐利的视线几乎要将萧铣看透,他也冷冷道:“既然萧先生自诩汉人,就不应该想到‘道歉’二字。”
萧铣笑了起来,“难怪武川府和渤海会都拉拢不了张将军,也难怪能在短短一年时间内声名鹊起,张将军果然与众不同。我只是开个玩笑,三十万件兵甲固然让突厥人暴跳如雷,但我还不至于过于失落,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张将军,如果不是那三十万件兵甲沉入北海,突厥也不会对我下驱客令。我也不知该找什么借口离开草原,正是张将军当初的勇敢作为,我才有今天的自由之身,来!我敬张将军一杯。”
萧铣举起酒杯,两人一饮而尽,张铉也佩服这个萧铣会说话,舌灿如花,将仇恨说成了恩情,。
不过有一点张铉能理解。就算对方得到了三十万件兵甲,他也拿不回中原,与其便宜了突厥人,还不如沉入深海。
但他今天找自己又是为了什么呢?张铉不露声色,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萧铣沉吟一下又道:“不瞒张将军,我这几年一直在观察中原的粮价变化,我发现官府的税赋锐减了大半,但粮价却时高时低。只是今年市场上劣钱猛增后,粮价才突然暴涨一倍。张将军想过其中的原因呢?”
张铉摇摇头,“我也是今天发现天寺阁的酒钱大涨,才好奇去打听一下粮价,说实话,我在青州那边体会不深。”
“原因就在于人口变化,原来朝廷控制的自耕农大量减少。一方面是被战争消灭,一方面是被朝廷繁重的苦役消耗,更主要却是被各地豪门世家藏匿,自耕农少了,官府税赋自然锐减。
但粮食却不能久存。豪门世家的粮食还是会拿出来变现,所以市场上粮食总量减少并不多,粮价的变化也不大,但对朝廷就完全不同了。”
萧铣喝了一口酒又冷笑道:“农民转移就意味着财富转移,朝廷税赋早就入不敷出,只能靠吃老本,但朝廷又不可能一直坐吃山空,在无计可施之下,就不得不用大量发行劣钱、改变度量衡的办法来剥削人民,可这无异于杀鸡取卵,再这样下去,隋王朝支持不了几年了。”
张铉不得不承认这个萧先生看得透彻,农民是这个时代最大的生产力,朝廷和名门世家,以及关陇贵族就是争夺农民的竞争者。
关陇贵族控制了关陇,名门世家控制了地方,架空了朝廷,也就意味着朝廷争夺生产力的失败,这就是隋朝灭亡之根,
张铉笑着点点头,“原来如此,张铉受教了。”
萧铣请张铉喝酒却是另有所图,当萧铣亲眼看见张铉在校场击败伍云召后,他便知道刺杀张铉的可能性不大了,搞不好还会反受其害,在时局动荡微妙的时候,萧铣可不想结飞鹰军这个强敌。
但张铉又知道他萧铣的老底,尤其他和突厥的关系,这是萧铣的心头之患,必须要让张铉闭嘴,如果无法刺杀张铉,那么他只能反过来进行笼络,今天他便抓住了这个机会。
萧铣又注视道:“我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将军,恐怕对将军不利,希望将军能够尽量警惕。”
“先生请说!”
萧铣缓缓道:“将军这次被封为虎贲郎将,令宇文述如坐针毡,元家为了讨好宇文述,正在全力收集不利于将军的证据,恐怕他们的第一个突破口,就是将军在北海郡的所作所为,将军要当心啊!”
张铉心中暗暗一惊,竟还有这种事情,他不解地问道:“元家怎么会知道我在北海郡做了什么?”
“元家确实不知道,但有人知道,将军应该明白是谁在给元家提供消息。”
张铉略一沉吟,不禁脱口而出,“渤海会!”
“将军果然是聪明人,高慧现在就在洛阳,昨天我还见了她,她拉拢我一起对付飞鹰军,但被我婉拒了。”
张铉着实有点不解,武川府和渤海会一向是死对头,元家怎么会和渤海会勾结在一起?
萧铣仿佛知道张铉的疑惑,淡淡一笑,“现在的武川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