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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这是多么宝贵的材料!”
詹环轻轻抚摸着船板,心中充满了眷念,他毕竟在这里做了四十年。让他放弃这些材料,等于就放弃了造船场,他心中多少有些不舍。
“还有那些龙骨,可以造五千石的大船,每一根都价值数百金,它们就像我的孩子。”
“詹大管事,我并不勉强。”房彦谦在一旁淡淡地说道。
“不!不!不!”
詹环慌忙摆手,“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愿意卖给房家主,毕竟房家主也是用它们来造船,不是用来造房子之类。”
房彦谦一挥手,两名家人快步走进来,将一只木箱子放在他们面前,行一礼退了下去,房彦谦打开了盖子,顿时金光灿灿,箱子里堆满了金条。
“五百两!”房彦谦注视着詹环道。
詹环目光死死盯着黄灿灿的金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他最终移开了目光,“六百五十两!”
“什么!”房彦谦一愣。
“我改主意了,我要六百五十两,不!七百两,我要七百两黄金。”
房彦谦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大管事,生意不是像你这样做的。”
“房家主听我解释,我还有十几个手下,他们也要得到好处才能闭嘴,而且,要把这些材料从军队眼皮下运走,还需要五十两黄金,所以我必须要七百两。”
“如果你再增加怎么办?”房彦谦冷冷地望着他。
“不增加了,就七百两。”
房彦谦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那好吧!我就再信你一次,七百两,我们成交!”
夜幕中,十艘大船缓缓在船场码头上靠岸,数百名身材黑衣的年轻男子从船上飞奔上岸,他们排成几队,接龙似的将仓库里的物资迅速向船上搬去。
“这是我花高价雇来的船只!”
房彦谦望着十艘巨大的货船,给詹环解释道:“还有这些小伙子,你知道,找到这么多青壮并不容易。”
“是啊!确实不容易。”
詹环笑了笑,随口敷衍两句,有的事情最好不要过问得太多,他只关心自己的黄金,黄金到了手,就算是瓦岗军要这批材料,他也没有任何意见。
这时,张铉从为首大船里走了出来,负手站在船头凝视着远处黑压压的船队,他目光深沉,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将军在想什么?”房玄龄走到他的身旁笑问道。
“我在想辽东半岛。”
“辽东半岛?”
房玄龄有些不解地笑道:“据我所知,辽东半岛并没有什么人烟,去哪里做什么?”
“那里有港口,有土地,而且那边也不是没有人烟,来护儿的侄子就率一支军队驻扎在那里。”
张铉的目光又投向了船队,喃喃道:“就不知朝廷有没有把他们忘记了?”
天快亮时,十艘大船满载着建造船只的材料离开了北平郡造船工场,在两千驻军的眼皮下浩浩荡荡驶入大海,向北海郡方向驶去。
但这些只是第一批,他们一共需要走三次才能将材料全部运完,这些船料至少可以建造百艘大船。
当然,这些材料暂时不能放在北海郡,只能放在人口稀少的东莱郡掖县,那边有房家的一块土地,这些材料名义上还是房家的资产。
只要在需要时才能秘密从东莱郡运到寿光船场,张铉虽然想大展手脚,却又不得不格外小心
随着夏天姗姗步入山东半岛,战争的阴影再次笼罩在青州大地之上,兵部在五月初发来牒文,要求飞鹰军准备再次攻打琅琊郡,战争机器由此开动。
在刚刚修好的北海郡黄河码头上,一艘艘从黎阳仓驶来的大船将数万石粮食运至北海郡,包括上次裴仁基答应的两万石粮食。
这次裴仁基争取到了十万石军粮,他把六万石粮食给了张铉,由此可见这次将是张铉的军队担当主力。
裴仁基也搭乘运粮船来到了北海郡码头,关于这次南征,他有很多话需要当面和张铉谈一谈。
“我说起我还要感谢将军!”
裴仁基目光深沉地注视着正在卸粮的大船说道:“你替我狠狠教训了王世充,为我出了一口恶气。”
裴仁基说得是实话,齐郡通守是他的一个过渡职务,他并不在意清河郡民众由此大举迁往北海郡。
王世充在背后狠狠给了他一刀,让他蒙受奇耻大辱,他原以为朝廷会谴责王世充,并让王世充向自己道歉,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圣上竟然默许了王世充的所作所为,使他心中充满了憋屈,而张铉的出手使他得以长长出了口恶气。
不过裴仁基提这件事却不是真的为了感谢张铉,而是在暗示他,张铉可是在没有得到自己的同意的情况下就擅自出兵齐郡,他希望张铉能明白这一点。
张铉当然明白裴仁基的言外之意思,歉然解释道:“大帅过奖了,卑职也是飞鹰军一员,王世充的作恶同样令我痛恨,本来卑职想征得大帅同意后再动手,却得知大帅去了京城,所以卑职便擅自行动,还请大帅谅解。”
“这件事不说也罢,我们还是说说琅琊郡吧!”
裴仁基很满意张铉的态度,他得意一笑,便将话题转回到了琅琊郡的战事上。(未完待续……)
第339章 出兵条件
这就是张铉不太喜欢裴仁基的地方,他知道裴仁基是有求于自己,否则也不会给自己这么多粮食。
但裴仁基却还要故意先提到自己擅自出兵,指出自己犯错在先,再来说琅琊郡之事,明显就是在用把柄来逼迫自己答应。
比起张须陀的诚恳坦荡,裴仁基的小心眼确实令人反感。
虽然心中十分不满,但张铉还是躬身笑道:“卑职洗耳恭听!“
裴仁基没有意识到张铉对他的反感,他继续得意洋洋道:“这次我把大部分粮食都给张将军,就是希望张将军能担任进攻琅琊郡的主力。”
“卑职当然愿意为大帅排忧解难,只是卑职兵力太少,只有一万军队,卑职至少还要留三千人守北海郡,仅以七千军队恐怕难以剿灭琅琊郡的十万匪兵,而且卑职还很担心王世充会不会又趁虚而入?”
“王世充不用担心,他即将去江都述职,消息确切,至少一个月内不要担心王世充的问题,至于张将军兵力太少这个我也理解,我也会出兵一万,我会把军队交给张将军统领,张将军其实是率一万七千军队南下,另外我会再动员三万民夫负责运输粮草,这样的话,张将军一定不会让我失望。”
裴仁基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一丝强硬起来,他手中有兵部的牒文,如果张铉还继续推三阻四,不肯答应,他就会直接以兵部牒文命令他出兵。
张铉当然明白裴仁基打的如意算盘,让自己率军出征,如果成功,功劳归主帅。也就是他裴仁基,如果失败,那么裴仁基就会责任推到自己头上,无论输赢他裴仁基都不会吃亏。
让他张铉率军出征不是不可以,但他需要条件,不仅仅是一点粮食那么简单。
张铉沉吟片刻道:“如果卑职率军出征琅琊郡。卑职需要重甲步兵守卫高密郡诸城县,防御敌军从高密郡突破,希望大帅能把五百重甲步兵给我。”
五百重甲步兵是飞鹰军精锐中的精锐,是由裴仁基直接指挥,不到万不得已裴仁基不会动用,比如上一次攻打琅琊郡,重甲步兵并没有跟随出征,而是坐镇历城县。
裴仁基当然明白张铉的意思,张铉就是想把这支重甲步兵收为己有。作为他率军出兵琅琊郡的条件,但裴仁基怎么可能答应这个条件?
裴仁基呵呵一笑,“将军不用担心,有我在后面压阵,贼军绝对不会进攻高密郡,我也不会让他们偷袭后方!”
张铉心中暗骂一声,只得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卑职先告辞去备战了。一旦准备好,我会立刻通知大帅!”
“张将军需要多少时间备战?”
“这个难说。但我会尽快,不会让大帅久等。”张铉意味深长地看了裴仁基一眼
时间一晃过去了十天,尽管裴仁基不断催促张铉出兵,但张铉却总以各种备战借口拖延,迟迟不肯出兵,这让裴仁基既恼火。又十分无奈。
他没有一点办法,张铉不是他任命的,也不会听他的指挥,他总不能去圣上那里告张铉的御状,如果他敢那样做。张铉就算被迫出兵,也一定会让他再次惨败,这里面的利益纠葛他心中比谁都清楚。
裴仁基当然知道张铉迟迟不肯出兵的真实原因,就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把五百重甲步兵给他,他就开始给自己磨蹭了。
裴仁基恨得直咬牙,却又无计可施,无论如何,他就是不能把重甲步兵给张铉,那是他最重要的家底之一。
这天上午,裴仁基正在郡衙考虑用什么办法逼迫张铉出兵,门外传来了亲兵的禀报:“启禀大帅,萧监军要见大帅!”
裴仁基一下子僵住了,很多时候他几乎忽略了这个监军的存在,可每次当他意识到萧怀静存在之时,总是会有不利于他的事情发生,难道今天萧怀静又会给自己带来什么不祥吗?
沉默半晌,裴仁基冷冷道:“请他进来!”
不多时,身着白袍玉带的萧怀静快步走进了官房,他不是裴仁基的属下,而是天子杨广派来监视飞鹰军的监军,防止飞鹰军有拥兵自立的企图。
但萧怀静并不太尽职,他绝大多数时间都呆住齐郡,很少去北海郡,一些关于张铉的传闻他也从不去核实,似乎充耳不闻,且关注着裴仁基的一举一动,不时写报告密报天子,也正是这个缘故,裴仁基和他的关系很糟糕,两人相处得不好。
当然,他们之间关系糟糕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裴仁基在接替张须陀之时,深得天子杨广的器重,让他有点得意忘形,他便想趁机把萧怀静赶走,便密奏天子,状告萧怀静在齐郡大肆收贿各种珠宝。
但让裴仁基想不到的是,天子杨广将他的密信扔到萧怀静面前,并狠狠怒斥萧怀静一通,最后却没有把他调走,萧怀静由此和裴仁基结下了仇怨。
“已经二十天了,裴使君为何还不出兵?”
一进门,萧怀静便毫不客气地质问道:“请裴使君给我一个理由,让我能圣上汇报。”
萧怀静的无礼让裴仁基恼怒,他克制住怒火冷冷道:“该怎么打仗我自然会有安排,这不是萧监军的权责,请不要过问!”
“我当然不管裴使君怎么打仗,不管我要提醒你,圣上只给你五十天时间剿灭琅琊郡乱匪,现在只剩下三十天了,如果三十天内还无法剿灭乱匪,我就会告诉圣上,裴使君并不希望琅琊郡匪被剿灭——”
“胡说八道!”
不等萧怀静说完,裴仁基腾地站起身,怒斥萧怀静道:“数千飞鹰军士兵丧生琅琊郡,我恨不得吃王薄的肉,寝孙宣雅的皮,我怎么可能不想灭掉琅琊郡乱匪,请监军不要无中生有,无事生非!”
“是吗?我可不知道裴使君究竟是怎么想的,但我会据实上报,由圣上来决策。”
萧怀静深深看了他一眼,拱拱手道:“告辞了!”
他不用裴仁基送客,自己随即大步离开了官房。
裴仁基走到门口,望着萧怀静削瘦的背影走远,他只觉一阵头痛欲裂,俗话说,‘宁惹君子,勿惹小人!’萧怀静就是一个难惹的小人。
这时,他忽然看见院子站着一名报信兵,便问道:“什么事?”
“大帅,张将军有信送来。”
“信在哪里?快快给我。”
张铉就是他的一根救命稻草,只要张铉肯出兵,那一些问题都解决了。
裴仁基一把夺过信,匆匆打开看了一遍,心顿时凉了半截,张铉在信中说,他正在积极训练民团,至少还要一个月才能出兵,请他耐心等待。
裴仁基顿时气得天昏地转,居然还要一个月才能出兵,张铉分明是在敷衍自己,不!他是在刁难自己,明知道一个月后圣上给的期限就到了,他还这样搪塞。
“来人!”
裴仁基怒喝一声,一名亲兵立刻出现在房门口,“请大帅示下!”
裴仁基负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他刚才是想自己出兵,不再指望张铉。
但当他此时冷静下来,他才忽然意识到就算自己出兵,也只能出兵一万,如果张铉不肯把军队交给他,他还是必败无疑,不管是他当主将还是让张铉当主将,两家军队都必须合二为一,他都要有求于张铉。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不肯把重甲步兵交给张铉的缘故。
裴仁基无可奈何地长长叹息一声,看样子,他不得不让步了。
一封写给张铉的信很快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送去了北海郡,裴仁基在信中承诺张铉,他可以把五百重甲兵交给张铉,如果能全歼琅琊郡贼兵,那么这支重甲步兵可以长驻高密郡,但如果张铉南征失败,这支重甲步兵他会毫不犹豫收回齐郡。
三天后,裴仁基得到了正式消息,张铉率七千军队南下东安县,拉开了第二次攻打琅琊郡的序幕,裴仁基立刻令秦琼率军一万赶去东安郡和张铉汇合,一切听从张铉的指挥。(未完待续……)
第340章 秘密拉拢
尽管战争的阴影已经笼罩在齐郡大地上,但历城县内依旧很平静,每天大街上人流如织,商业繁荣,看不出任何战争的气息。
当然,是隋军出兵南下,历城县本身并不会遭遇战争,人民的生活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在历城县城北有一座占地约五亩的酒肆,叫做济南酒肆,因为历城县位于济水以南而得名,这也是历城县最大的酒肆,除了当街三层酒楼外,后面还有几座院子,每天顾客盈门,生意十分兴隆。
这天中午,费青奴和往常一样,独自一人来酒楼喝酒,费青奴年约四十余岁,身材高大魁梧,脸庞削瘦,肤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费青奴是济北郡人,十八岁从军,一步步提升,最高曾做到齐郡鹰扬府郎将,是张须陀之前的齐郡主帅,但因为王薄在齐郡率先造反,他被朝廷追责,被降职为校尉,随着张须陀出任齐郡通守,费青奴最终成为张须陀的部将。
费青奴并不怨恨张须陀,相反,张须陀的宽厚和善于带兵使他心服口服,心甘情愿成为张须陀的部属,但裴仁基取代张须陀后,费青奴的一切都变了。
他原本率军驻扎济北郡,但现在济北郡由裴仁基的心腹将领马庆东驻守,鲁郡守将也换成了裴仁基的心腹,费青奴被完全剥夺了军权,负责训练新兵,而且秦琼已被升为雄武郎将,贾务本和罗士信也被升为武勇郎将,只有他费青奴还是个校尉。
费青奴很清楚,这绝不是张须陀的责任,而是裴仁基在打压自己,几个月来。费青奴郁闷不已,尤其尤俊达投奔瓦岗后,费青奴更加倍感失落。
“费将军来了!”
酒保迎了出来,陪笑道:“将军还是老位子?”
费青奴点点头,酒保立刻高喊:“二楼靠窗老客一位!”
费青奴每天中午都会来酒楼喝一杯,他也是想借酒浇愁。便渐渐养成了习惯。
但费青奴上了二楼,却意外发现他的位子上已经坐了一个年轻男子,那是专门给他保留的位子,不过桌上并没有酒菜,此人不像是来喝酒,费青奴犹豫一下,便慢慢走了过去。
年轻男子起身行一礼,“参见费将军!”
“你认识我?”
“我当然认识费将军,不过今天我只是来送一封信。”
年轻男子将一张叠好的信纸放在桌上。向后退一步,站到一旁。
费青奴坐下,随手打开信,他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露出震惊之色,良久,他才收起信问道:“什么时候?”
年轻男子躬身道:“如果将军方便,现在就可以。”
费青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前面带路吧!”
费青奴并没有立刻酒肆。而是直接来到酒肆后院,一间小别院内,院子里站着四名彪形大汉,一名大汉上前行礼,“请将军放下佩剑入内!”
费青奴看了他一眼,取下佩剑交给了他。同时又拔出靴中匕首,直接交给了大汉,挺直腰走进房间。
房间里布置得很奢华,但不像一家酒肆,桌上没有酒菜。什么都没有,桌子旁边有一架屏风,屏风后坐着一个女人,从影子看出来是一个女人。
“费将军,请坐吧!”
“是高夫人!”费青奴听出了她的声音。
“正是我,事隔多年费将军还能听出我的声音,令我深感欣慰。”
屏风后坐着的正是高慧,几年前当王薄还没有在齐郡掀起造反风潮时,高慧就来找过当时还是鹰扬郎将的费青奴,不过那时的费青奴志得意满,对朝廷忠心耿耿,一口回绝了高慧的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