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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忙得脚不沾地,前前后后伺候这群兵大爷。
宇文成都对掌柜摆摆手,“你把我们马匹照顾好就行了,其他我们自己来!”
掌柜连忙答应,走了几步,又回头道:“将军最好当心一点,最近这一带不太平?”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蟊贼?”
“不是蟊贼,最近不知是怎么回事,居然出现了一支山匪,大约有几百人,听说在桃屏山落草,昨晚宋家庄就被洗劫了,死了好多人,十几个年轻女人也被抢走了。”
宇文成都愣住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荥阳郡居然会出现乱匪,而且还是管城县,这可是洛阳的中心地带,哪个乱匪活腻了,居然在这里落草为寇。
虽然宇文成都瞧不起这些小匪众,但是他也担心这些乱匪不知好歹跑来抢自己,造成自己手下和战马不必要的伤亡,他便叫来两名手下,各赏他们十贯钱,令他们今晚在镇子两边放哨,两名亲兵领命而去。
众人乱哄哄吃了点东西,又用热水烫了脚,纷纷去睡觉了,宇文成都也有点疲惫了,他上三楼去睡觉了。
睡到半夜时,宇文成都被手下叫醒了,“什么事?”宇文成都迷迷糊糊问道。
“有人来找将军,好像出了什么事?”
宇文成都翻身坐起,披上一件外套问道:“什么时候了?”
“四更刚过!”
宇文成都心中奇怪,这么晚有谁来找自己?
他下了楼,楼梯口遇到了派去南面镇口放哨的士兵,士兵对他道:“将军,是跟许先生南下的弟兄,另外一人从南阳郡张大将军那边过来。”
“他们人在哪里?”
“就在大堂。”
宇文成都快步来到大堂,只见大堂上坐着两人,一人是他派去护卫许印的亲兵,而另一人神情悲伤,宇文成都走近,忽然认出了他,是张镇周的侄子张延年。
“许先生到哪里了?”宇文成都先问他的亲兵道。
亲兵上前单膝跪下行一礼,“启禀将军,先生已经到陈留县了,在县城外遇到了这位弟兄,他是张大将军的侄子,他认识许先生。”
张延年上前‘扑通!’跪下大哭道:“大将军,我叔父已被王世充狗贼害死了!”
宇文成都大惊失色,连忙扶起他道:“是怎么回事?”
“三天前,杨公卿率军来到淮安郡,请叔父去商议驻军问题,叔父也有准备,带着亲兵前去,但叔父刚进军营便发现两边埋伏有刀斧手,便冲了出来,我们拼死杀出了重围,却遇到了云定兴的伏兵,叔父和弟兄们都战死了,只有我一个人逃出来,叔父临死前让我来找大将军,王世充一定会杀大将军,让大将军立刻去中都。”
宇文成都转身狠狠一拳砸在木柱上,泪水涌了出来,他和张镇周交情极深,张镇周居然被王世充害死了,使他心中充满了愤恨。
这时,亲兵上前将一张纸条递给宇文成都,“这是许先生让我交给大将军的短信。”
宇文成都抹去泪水,接过纸条打开,上面只有一句话,‘虎牢关必有伏兵,速离!’
宇文成都没有说话,他也相信王世充要杀自己了,张镇周已经被害,下一个必然是自己,他又问亲兵道:“先生还有什么口信吗?”
“有!先生说,王世充必然会假扮成乱匪山贼之类来害大将军,这样便可避免军中不满,请大将军千万小心。”
宇文成都猛然想到了什么,急令道:“让所有弟兄立刻起身!”
话音刚落,外面隐隐传来一声惨叫,宇文成都大吃一惊,拔出宝剑冲出大门,只见街头跌跌撞撞跑来一人,正是去镇子北面放哨的亲兵,他浑身是血,身上中了三箭,亲兵看见宇文成都,伸手喊道:“有敌情!”
喊完这一句,亲兵便扑倒在雪地而死。
宇文成都勃然大怒,抬头向北面望去,只见黑暗处出现了黑压压的人影,‘嗖!’一支冷箭向他面门射来,宇文成都一剑劈开,转身喝令道:“统统上马,跟我杀出去!”(未完待续。)
第815章 洛阳变天
王仁则率领三千精锐士兵包围了管西镇,之前他派五百人假扮匪众,四处骚扰民众,让所有人都以为荥阳郡出了一支乱匪,昨天晚上更是血洗宋家庄,这是为今晚屠杀管西镇做准备,他不容许任何看到真相之人活下来。
三千士兵不再是乱匪打扮,而是穿着明光铠,手执长矛弓弩,从四面八方将老榆树客栈团团包围。
宇文成都并不急于突围,他一面命令士兵将掌柜和伙计藏到地窖中避祸,一面耐心等待突围时间,他需要知道敌人主将在哪个方向,一般敌人主将就是兵力最多之处。
“准备盾牌,突围时不可恋战!”宇文成都回头对士兵们低声令道。
黑暗中,王仁则站在远处目光阴冷地望着客栈,他本来是伏兵在虎牢关外的山谷内袭击宇文成都,没想到宇文成都居然来晚了,直接在小镇上过夜,王仁则唯恐夜长梦多,决定连夜动手杀死目标。
此时,军队已经包围了客栈,但王仁则却不敢上前,他深知宇文成都的厉害,恐怕一个照面自己的人头就得飞掉,只有集中兵力杀死他,就算三千死掉一半也不足惜。
这时,一名士兵奔来禀报:“对方似乎没有突围的意思。”
王仁则冷冷道:“放火箭烧房,把他逼出来!”
数十名手下立刻点燃了火箭,张弓搭箭向客栈射去。
数十支火箭腾空而起,向客栈射来,宇文成都看得清楚,火箭是从西面射来,那么下命令的敌军主将也必然在西面,他当即喝令道:“跟着我,向东突围!”
他翻身上马,挥动凤翅鎏金镗向大门砸去,只听‘砰!’的一声巨响,碎木乱飞,大门被砸得粉碎,宇文成都催马杀了出去,身后手下也纷纷从大门从窗户纵马冲出,宇文成都并不急于奔走,而是等待着手下,片刻,身后有人大喊:“将军,都到齐了!”
宇文成都大吼一声,纵马向东杀去,迎面射来了密集的箭雨,他的凤翅鎏金镗挥舞得滴水不漏,挡住了所有的箭矢,瞬间杀进了敌群,金镗如雷电,一道金光闪过,十几颗人头腾空而起,金镗回扫,五六名士兵被打得头颅粉碎,宇文成都如杀神再世,所过之处尸横遍地,血肉模糊,只冲杀了两轮,便有一百多名士兵惨死在他的鎏金镗下,他的手下士气大振,个个异常骁勇,刀砍矛刺,不断有敌军士兵惨叫倒地。
宇文成都突围之处正是敌军人数最薄弱的地方,只有三百余人,只片刻便被杀死一半,其余士兵吓得肝胆破裂,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四散奔逃,宇文成都挥镗杀死了最后十几名士兵,意外发现前面没有了围堵,他们竟然已杀出重围。
宇文成都回头厉喝道:“快走!”
他的手下风驰电掣般从他身边飞驰而过,宇文成都则横镗立马,冷冷望着后面蜂拥而至的数千士兵,这时他看见了王仁则,喝道:“王仁则,回去告诉王世充,叫他把脖子洗干净,我宇文成都总有一天会杀进洛阳取他项上人头!”
王仁则大怒,喝令道:“冲上去杀了他!”
士兵们一拥而上,宇文成都挥镗冲来,士兵们吓得魂飞魄散,争先恐后向后逃命,互相践踏,大喊大叫,叫声中充满了恐惧,王仁则连杀数人,也挡不住士兵们向后奔涌。
宇文成都哈哈大笑,调转马头向黑暗中奔去,不多时,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雪地之中。
王仁则目瞪口呆地望着宇文成都奔远,他猛地打了个寒战,自己回去怎么向叔父交代?
洛阳,王世充已经迫不及待地筑好了禅让台,云定兴将张镇周已死的消息带到了洛阳,宇文成都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但王世充已经等不下去了,明天就是正月初一,他必须在元旦这天登基,预示着新王朝的开始。
之前,郑王府长史韦节,司马杨续,太常博士孔颖达等人已经制订好了禅代礼仪,万事具备,就等皇泰帝下诏退位。
皇宫内,段达、云定兴、崔文象等十几名重臣见到了皇泰帝杨侗,杨侗身体十分瘦弱,身旁监视他的宦官都逃跑了,只剩他孤零零一人坐在榻上瞪着众人。
众人走到他面前,谁也没有下跪,大家都清楚,再过一个时辰,这个少年的地位连自己的都不如,在这个关键时刻可别跪错了人。
殿堂上一片寂静,最后,崔文象咳嗽一声,上前道:“上天的旨意不是永恒不变的,如果郑王功高德重,希望陛下能遵从唐尧、虞舜的做法禅让,陛下顺天意而行,也能得到善终。”
杨侗气得浑身发抖,厉声道:“天下,是高祖的天下,如果隋运未亡,这种话就不应提起,如果上天旨意已经改变,那也用不着什么禅让,各位不是朕的祖辈旧臣,就是身居三公高位,你们却甘愿做王世充的狗,朕还能说什么!”
杨侗神情十分严峻,使众人都不由有些惭愧,段达叹了口气上前道:“如今海内尚未安宁,我们确实需要一个年长一些的做君主,待到天下安定时,一定会公开恢复陛下帝位,郑王绝不会违背他之前的誓言。”
杨侗冷笑一声,“待天下安定之时,是张铉来恢复我的庙位吧!你们助纣为虐,绝不会有好下场。”
众人对望一眼,云定兴高喝道:“传圣上口谕,正式禅让帝位于郑王!”
话音刚落,外面立刻想起了震天动地的鼓乐声,有人大喊,“禅让大典开始,请新皇旧帝登台。”
众人不再看杨侗一眼,转身向殿外走去,两名侍卫上前要架起杨侗,杨侗不等他们靠近,猛地拔出一把匕首,狠狠向自己胸膛刺去,喃喃道:“皇祖父,孙儿来陪你了!”
杨侗之死并没有影响到王世充登基,天亮时,王世充用全套皇帝龙辇进入宫城,即皇帝位,他随即大赦天下,改年号为开明。
王世充篡了南隋帝位,但在天下并没有引起太大反响,一方面是长安和中都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另一方面则是洛阳朝廷影响力太小,在天下已经********,天下之争只有中都和长安,洛阳注定只是陪客。
但这件事在南隋内部却引起不小的风波,大将军宇文成都在荥阳郡痛斥王世充弑君篡位,正式宣布和王世充决裂,归降了北隋。
河南府尹尧君素也挂印而去,不愿为王世充效力,南阳郡太守郑虔符和淮阳郡丞皇甫无逸也公开宣布不为王世充效力,归降北隋。
陆续有重臣离去,在洛阳官场引发了巨震,官场内人心惶惶,主动上书支持王世充称帝者得高位,而沉默者则被贬黜。
但洛阳市井却格外平静,尽管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但大街上却看不见欢欣鼓舞的奔跑,也听不见鼓乐庆祝之声,这倒不是人们对王世充登基不感兴趣,而是王世充下了封口令,只准庆贺而不准妄议,没有什么人愿意庆贺,有兴趣的议论又不准许,大家只能保持沉默。
天寺阁酒楼依然生意火爆,不过东家已经变了,独孤家族的势力被赶出了洛阳,王世充的兄长王世恽成为这座最赚钱酒肆的新东主。
或许是因为王世恽的缘故,酒楼里的朝廷耳目很少,酒客们也能聊几句时评,不用担心被监视者偷听,尤其包厢雅室內更是畅所欲言,毫无忌惮。
在四楼的一间雅室內,十几名年轻士子正聚在一起喝酒。
“明知道自己争不了天下,还要登基当皇帝,大家说这样人是不是太傻了?”一名黑皮肤的士子笑道。
“周兄,这就是你的境界不到了,人生在世短短数十年,谁不想当皇帝爽一爽,就算死也无憾了,要不然宇文化及明知自己即将灭亡,还一定要登基建立许朝,我若有机会,我也要登基当皇帝,三宫六院,岂不是快活!”
众人大笑,一人道:“明德,你明天去把百花楼包下来,里面的女人都来伺候你,不仅三宫六院,还有七十二嫔妃呢!就看你小命能不能撑住。”
“去!去!去!那些女人能和宫中美女相比?”
这时,一名方面大耳的年轻人轻轻咳嗽一声,众人都安静下来,一起回头向他望去。(未完待续。)
第816章 蛛丝马迹
这名方面大耳的年轻人叫做褚遂良,年约二十余岁,江南余杭郡人,和其他士子一样,褚遂良也在洛阳太学读书,王世充对太学生也颇为笼络,两千名太学生每月都有钱粮供应,生活还算优越。
诸遂良便是这群士子首领,他对众人道:“我得到一个消息,中都今年五月初将举行第二次科举,考试内容和去年一样,大家想不想去试试?”
众人都沉默了,半晌,姓周的士子叹息一声,“就怕考不上,太学也进不了,那时什么都丢了。”
褚遂良能理解众人的担忧,虽然洛阳没有科举只有太学,但太学的待遇很好,每个月有十贯钱,一石米,但王世充却不准太学生去长安或者中都参加科举,若有前去者立刻除名,这就造成了很多士子的犹豫,一方面又想去参加科举,另一方面又怕科举考不上,太学也进不了,而洛阳这边也除了名,最后一无所有。
“可是大家想过没有,凭朝廷现在的地盘根本养不活十万大军,听说王世充还要扩军到十五万,全靠吃洛口仓的老本,洛口仓的粮食吃完了怎么办?王世充要养活军队,还会管我们这些读书人的死活?”
另外一名士子道:“褚兄是江南人,听说今年江南考生会有优待,褚兄去没有问题,可是我们还是等明年吧!”
褚遂良喝了口酒慢悠悠道:“我可不是因为江南人才去应考,我是觉得现在有机会,等什么都完善了,位子都坐满了,就算考中进士就不可能再得县令的实缺了,去年进士中最差的一个也被任命为县丞,而今年机会更好,今年张铉要发动江南战役,估计一直要打到岭南,那么多郡县需要任命官职,只要考中进士,当县令肯定没有问题。”
褚遂良的一番话说得众人都有点动心了,谁不想当县令,治理一方,实施胸中抱负,当皇帝果然只是玩笑,可在山高皇帝远的地方当县令,不就是土皇帝吗?
这时,一名士子小声问道:“褚兄觉得中都和长安,谁会笑到最后?”
褚遂良沉吟一下道:“这个很难说,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不过我可以断定洛阳最多支撑两年。”
这时,门外有人敲了敲门,众人顿时醒悟,这是伙计来提醒他们不要乱说话,一定是巡查军队来了。
“喝酒!喝酒!”
众人笑道:“聊聊百花楼吧!最近谁去了,花魁还是叶怜儿吗?”
就在士子们不远处的另一间雅室内坐着一名中年男子,有点心事重重的喝着酒,看他的打扮应该是个商人,眼睛里也充满了商人侩气。
这时,门开了,走进来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他叫殷宏志,是隋军在长安的一名情报头目,原本是斥候校尉,因精明能干,又是洛阳本地人,所以被调来洛阳做情报斥候。
殷宏志进来,中年男子连忙起身,却被殷宏志按坐下了,“这里不是多礼之处,坐下吧!”
男子坐了下来,手哆嗦着端起酒杯,殷宏志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目光锐利地注视着他,“我要的东西打听到了吗?”
男子点点头,又道:“这次我要五十黄金。”
“要你的情报值这个价才行。”
“我不想干了,这次我把渤海会最大的秘密告诉你们。”
“为什么不想干了?”殷宏志问道。
半晌,男子低声道:“万宝绸庄的李掌柜死了,说是醉酒落入茅厕淹死,但我知道他是被杀人灭口了,他知道得太多,夫人不容他了,我也一样,下一个就轮到我。”
男子从怀中摸出一卷纸,“你想知道的东西都在上面,我把他们最重要的秘密告诉你,这个情报至少价值五百两黄金,但我只要五十两,算便宜你们了。”
殷宏志打开纸卷看了看,眼睛顿时一亮,这确实是个极为重要的情报,便他取出五十两黄金放在桌上,男子刚要伸手拿,却被殷宏志按住了黄金,“我先警告你,如果你提供的是假消息,那就不是淹茅厕那么痛快了。”
“我知道,你们比夫人还狠,我只是卖情报给你们,其他我不招惹。”
殷宏志手一松,男子一把夺过黄金,塞进口袋里,又抓起桌上的酒壶咕嘟咕嘟痛饮一番,这才出门匆匆离去了,连个招呼也不打。
殷宏志随即付了酒钱,也转身离开了酒肆
半个时辰后,殷宏志来到了南市江淮布庄,这里便是当年张铉买下的商铺,现在是隋军在洛阳的情报中心,他们自己开了一座布庄作为掩护。
殷宏志走进布庄,一直走到后院楼上,推开一扇门闪身进去了。
房间里光线明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