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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铉在今天凌晨接到了雁门县发来的鹰信,李靖在紫河全歼了一万后援突厥军,相信这个情报娄烦关的突厥主将不久就会知道了,这个信号就是告诉突厥军,隋军将北攻突厥王廷,逼迫突厥军队分兵回援王廷,一旦突厥援军北上,那么就给了隋军攻打娄烦关的机会。
房玄龄摇摇头,“目前娄烦关突厥军没有动静,不过恐怕让他们北上救援王廷不是康鞘利能决定,必须要处罗可汗同意才行,只是这样一来,我担心处罗可汗恐怕也要撤军了。”
这确实是他们这个计策中的一个漏洞,如果处罗已经有撤军的想法了,那么王廷被袭便正好成了他撤军的借口。
张铉不由一阵心烦意乱,当初策划李靖北上策略之时,他认为突厥南下的决心很大,一旦突厥主力从娄烦关南下,一定会快速向南进军,却没有想到处罗可汗竟然一直驻军在交城北,迟迟不肯南下,这就导致李靖北上的计策很可能会适得其反,倒反而促成了处罗可汗率军北撤。
房玄龄一时也无计可施,只得沉吟不语,旁边魏文通刚要开口,帐外便传来士兵的禀报,“启禀大帅,太原使者魏征到了。”
张铉连忙令道:“请魏先生到客帐稍坐。”
这时,房玄龄笑道:“不如让微臣先和他谈一谈。”
张铉摇了摇头,“大敌当前,我们应该表现出诚意,对付突厥是我们共同的心愿,不要再彼此试探了。”
“殿下说得对,卑职失计较了。”
张铉笑道:“军师不妨和我一起去见魏征。”
魏文通犹豫了片刻,最终将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魏征被领进客帐稍坐了片刻,外面有士兵高呼,“大帅驾到!”
魏征连忙起身,只见帐帘一掀,张铉和房玄龄先后走了进来,魏征连忙上前一步,躬身施礼道:“参见齐王殿下!”
“先生免礼,请坐!”
三人分宾主落座,张铉还死第一次见到这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谏臣,见他长得十分黑瘦,其貌不扬,倒是一双眼睛十分明亮,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张铉笑了笑问道:“建成太子身体可好?”
“多谢殿下关心,太子殿下身体尚好,只是他全力部署防御,十分忙碌,我感觉他太疲惫了。”
“大敌当前,他的压力很大,我完全可以理解,其实太原城的防御问题倒不大,关键是并州南部,一旦突厥大军绕过太原,杀向并州南部各郡,那将是生灵涂炭。”
“殿下说得对,太子殿下也正是为此事焦虑,我这次前来见殿下,就是代表太子和殿下商议怎么共同应对突厥大军,如果我们双方缺乏配合,很可能会被突厥大军各个击破。”
张铉点点头,“建成太子说得不错,我也是有同感,我们两家加起来有十八万大军,几乎两倍于突厥军,只要配合得当,我们确实能将突厥军全歼在并州。”
魏征眼皮猛地一跳,他连忙问道:“殿下的意思是想把突厥军队全歼在并州吗?”
张铉点点头,“我正是此意!”
魏征一时沉吟不语,长安的想法是把突厥军赶出并州,倒没有和突厥大军决战的意图,但张铉却是想把突厥大军全歼在并州,双方的根本意图就有所差异了。
不过长安还有更深一层的企图,据说是天子的意图,魏征却不敢深思。(未完待续。)
第961章 太原战役(二)
张铉和房玄龄迅速对望一眼,房玄龄不慌不忙笑道:“突厥军孤军南下,补给不足,只要我们夺取娄烦关,切断他们的退路,另外屯重兵于鼠雀谷,使得突厥大军无法南下并州南部,等他们耗尽了军粮,又得不到供给,必将不战自乱,那时就是我们全歼突厥军的时候了,如果不将突厥军彻底打残,他们下次还会再来,我们岂不是永无安宁了。”
魏征默默点头,半晌道:“殿下说得有道理,这是我们最好的一次机会,我会回去把殿下的想法转告我家主公。”
张铉又道:“接下来就是一些细节方面的磋商,将由房军师具体和先生商谈,我就不参与了,有什么疑问先生尽管直言,事关两国的共同利益,相信我们双方都有诚意。”
魏征连忙起身感谢,张铉又说了两句,这才转身离去了。
房玄龄又请魏征坐下,笑道:“我们就从双方的兵力部署说起吧!”
张铉回到中军大帐,依然站在沙盘前沉思,他虽然对魏征的表态很明确,但他心里也明白,如果他们不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他们很可能会失去全歼突厥军队的机会,处罗可汗之所以现在还没有撤退,是因为他还没有得到紫河驻军全军覆灭的消息,自己是得到飞鹰传信,而突厥靠战马奔驰,消息不会有这么快。
张铉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在突厥主力没有得到消息之前,主动出击,再让唐军配合作战,付出代价剿灭十万突厥大军,但张铉又担心李建成的心机,李建成很有可能等隋军和突厥军打得两败俱伤,他再出来捡渔翁之利,利用突厥来削弱北隋军,再利用北隋军来重创突厥,两全其美之事,李建成会放过吗?
张铉一时沉吟不语,这时,一名亲兵低声道:“殿下,魏将军求见,他说有重要之事。”
张铉点点头,“让他进来!”
不多时,魏文通匆匆走进大帐,躬身行礼道:“卑职有一策要献给大帅。”
“什么策略?”
“关于夺取娄烦关!”
张铉精神一振,这正是他最为苦恼之处,难道魏文通真有办法?
“继续说下去!”张铉连忙道。
魏文通走到沙盘前,拾起木杆一指娄烦关两侧,“大帅,娄烦关其实是长城的支线,两边山脉都是巍巍群山和连绵不断的长城,卑职完全可以率一支三千人的斥军队上山,就像突厥军队攻破紫河关一样,沿着长城杀入娄烦关。”
张铉沉吟一下道:“这个办法其实我也考虑过,但娄烦关和紫河关不一样,娄烦关两侧都是悬崖,刀削一样的峭壁高达十几丈,你怎么下得去?”
“卑职可以借助软梯,速度也一样快,卑职做过试验,用三条软梯,三千士兵只需一炷香时间便可以全部攀下去,在夜间行动,完全可以做到雷霆出击。”
“可是下面有巡哨,你怎么解决?突厥军反击可要比一炷香快得多。”
“这就是关键了,卑职在撤离娄烦关时已做了手脚,我会事先派一支斥候队潜入娄烦关,干掉城西的哨兵和巡哨,同时控制住南北城门的开关。”
张铉负手在大营内来回踱步,他还是觉得这其中风险太大,突厥军队出兵五万管控娄烦关,哪里是那么容易得手,就算侥幸得手,又怎么守住它?
魏文通见主帅沉吟不语,便知道主帅不太相信自己的方案,他有点急了。
“启禀大帅,卑职非常清楚突厥军在娄烦关的防御,关城南面驻兵一万人,关城北面驻军三万人,但这两支军队都不是驻扎在关城下,而是距离娄烦关十几里,只要卑职及时破坏报警烽燧,他们甚至不会知道娄烦关已经被攻占。”
说到这,魏文通从怀中取出一卷厚厚的作战计划,呈给张铉道:“卑职已经策划了很久,各个细节都考虑到了,恳请殿下同意!”
张铉接过厚厚一卷计划书,心中有点惊讶,原来魏文通已经准备了很久,看来娄烦关失守令魏文通憋足了一口气。
张铉便笑道:“让我看看吧!行或不行,中午之前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多谢殿下!”
魏文通行一礼便慢慢退下去了,张铉打开计划书,细细看了起来
过了半个时辰,张铉还在沙盘前推敲魏文通计划的可行性,这时,房玄龄掀开帐帘走了进来,张铉便暂时放下报告书笑问道:“魏征走了吗?”
房玄龄点点头,“我们详细交流过了,他要立刻赶回去向李建成汇报。”
“你觉得李建成有配合的诚意吗?”
房玄龄叹口气道:“魏征也明确告诉我,李建成更倾向于突厥军不战自退,但微臣感觉长安那边没有诚意。”
“你是说李渊?”
房玄龄点点头,“魏征当然不会告诉我,但他无意中说漏了一句话,李建成和长安的意见不统一,那我就在想,李建成倾向于突厥主动撤军,难道李渊希望李建成和我们积极配合,将突厥大军全歼在太原郡吗?绝对不可能,那么自有一个可能,李建成只想如何保住并州,但李渊却在考虑趁我们和突厥军队打得两败俱伤之时,出动大军将我们两支军队一起歼灭,这应该就是李建成和李渊的意见不统一。”
“军师说得对,当初我们远征高句丽之时,李渊就在考虑从背后捅我们一刀了,我们在拦截宇文化及之时,他也这样干,在此人心中,我们对他的威胁要比任何人都大,利用我们和突厥作战之时从背后给我们一刀,他完全做得出来,大不了他最后向突厥求和。”
“殿下,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张铉负手走了几步,与其让突厥军队就这样北撤回草原,还不如冒险一试,从魏文通的详细计划书来看,他至少有三成成功的可能。
想到这,张铉又令道:“速让魏将军来见我!”
娄烦关西面属于吕梁山脉北线,而东面则属于太行山余脉,两大山系在此交汇,到处是高山峻岭,悬崖峭壁,地势十分险要,而娄烦关正好是一处谷道缺口,也是山脉断层的边缘,所以从娄烦关向南地势陡然降低,从南面向北走,娄烦关位于高处,从南面攻打它十分艰难。
而楼烦关两边也是大山,而且是悬崖绝壁,长城在此突然断裂,事实上楼烦关以东就没有长城了,它其实是西面长城支线的最末端。
魏文通提出的方案是从西面长城垂下关隘,这也是因为西面的断崖教矮,只有十一丈高,而东面断崖却有三十余丈高,完全不现实。
当然,突厥军也防备了隋军从西面长城杀入关隘的可能,所以在西面山崖下修建了一座哨塔,专门有几名士兵昼夜盯着西面的悬崖,一旦有异常就立刻敲响警钟,同时还有十几名士兵在夜里专门巡逻这一段,确保万无一失。
所以没有内部接应,隋军基本上不可能从西面断崖突入关城。
不过突厥军在娄烦关南北都屯了重兵,将娄烦关打造成一个大关,从北面杀来的军队要击败三万人的防守,南面也一样,南面杀来的军队要突破一万人的防守,所以关隘本身驻军倒不多,只有两三千人。
这天晚上,一支百余人的精锐斥候军在王玄敬的率领下翻越过了西面大山,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抵达了楼烦关的北面,这就是步兵可以办到而骑兵办不到的事情。
王玄敬是尉迟恭的爱将,暂时借调给了魏文通,他和魏文通一样,因为失守娄烦关而憋足了一口气,一心想夺回娄烦关,他便和魏文通默契配合,一个率军下悬崖,一个潜入关城为内应。
隋军士兵在山坡上的树林中迅速穿行,前面是一块白色巨石,长约十余长,颇像一条一半埋在土里的石鱼。
士兵们都认识这块巨石,纷纷停住了脚步,前面就出树林了,王玄敬爬上大石向前方查看,前面五十步外便是娄烦关的西北角了。(未完待续。)
第962章 太原战役(三)
隋军在撤离娄烦关之前便做了手脚,他们设置了一条秘密通道,就是了重夺娄烦关的那一天。
王玄敬凝视城墙片刻,轻轻一摆手,十几名士兵跟随着他向城墙弯腰疾奔而去,不多时,他们奔到城墙下,距离城墙一丈有一块重约千斤的大石。
士兵们一起用力,将大石缓缓搬开了,紧接着又刨去上面的浮土,露出了埋藏在下面的一块石板,石板上有铜环,士兵握住铜环拉开了石板,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
空气流通了片刻,王玄敬第一个跳进了地道,地道长约两丈,高只有四尺,他们只能匍匐着身体向城内艰难地爬去。
地道的出口位于娄烦关内仓库和城墙之间的一处过道,这里前后都被堵死,就是一条死巷子,而上方是女墙,除非正好有士兵站在墙边,否则不会发现有人出来。
巷子里地上一块石板松动了,石板先移开一条缝,确定头顶城上无人,这才完全移开了石板,露出了地道出口,王玄敬一跃跳了出来,他身后的手下一个一个跟着钻了出来。
但巷子最多只能容纳十几人,王玄敬和手下从地道出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开辟新的容身空间,不过他们之前已经安排好,王玄敬在角落的仓库墙上摸索了片刻,低声道:“就是这里!”
两名士兵上前,他们手中拿着铁撬棒,在墙上轻轻一撬,一块砖便松动了,他们小心翼翼地抽出三块墙砖,眼前出现一个墙洞,王玄敬伸手进去摸了一下,里面是一袋袋粮食,当初他们撤离时,特地在这里堆放了两千石粮食,看来突厥人没有动这些粮食。
粮食和墙之间特地留了三尺宽的距离,而在粮堆中间也留了一片空地,就是为了今天准备。
众人一起动手,将仓库墙拆了一个大洞,王玄敬率先闪身进了大洞,向仓库内奔去
一刻钟后,一百多名士兵全部进了仓库,在城外还留了两人,他们要负责将城外入口用泥土和草掩盖,防止被突厥巡哨发现,士兵们同时恢复了过道和墙壁原样,就算有人站在墙头,也看不出下面曾经发生过变化。
仓库内十分安静,这边是粮食库,大门紧闭,地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来突厥人没有使用,隔壁是兵器库,隋军撤退前全部搬空了,估计突厥人用了隔壁的仓库。
百名士兵都在等待王玄敬的命令,按照计划,王玄敬将率二十人去接应从悬崖下来的隋军士兵,另外八十人则去夺取南城门。
他们并不担心北城门,数万突厥军驻营在娄烦关以北约十余里外,就算发现关城异常也来不了这么快,
但南城门外的一万驻军却在一里外,也就是原来隋军的营房,一旦关城示警,南面的突厥援军会迅速杀到,所以必须提前夺取南城门。
王玄敬的副将叫做杜平,齐郡人,是一名鹰击郎将,年仅二十一岁,却已经做了四年的斥候,胆大心细,武艺高强,他们之前已经进行了无数次模拟训练,包括各种意外情况出现的应急处理,每个士兵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也是主将魏文通深知夺取娄烦关的意义重大,不能出半点差错,每一个细节都要考虑周全。
不需要吩咐,王玄敬给杜平使了一个眼色,他一挥手,二十三名士兵则跟着他向上方的气窗攀去,杜平则率领其他八十名士兵在仓库内稍等片刻,他们将从仓库大门出去,从下面前往南城门。
隋军斥候之前便在山顶上观察过娄烦关的防御部署,从空中向下看,娄烦关的外形颇像一枚回形针,南北城墙在东面和西面分别汇合后,又有一段较短的城墙连接在山崖峭壁上。
就在这段较短的城墙上分别建造了一座城台,正好堵在从山崖过来的通道上,突厥人便将西面的那座城台改建成了一座哨塔,专门有几名哨兵昼夜注视着悬崖上的动静,另外在哨塔背后还有一队士兵巡哨,他们只在百步内巡哨,就是为了防止隋军从悬崖上攀爬下来,突厥军在紫河就用这个办法攻占了紫河关,所以他们自己也格外防备。
夜色中,王玄敬和三名换了突厥军服的士兵借助绳索的帮助,沿着围墙爬到了哨塔靠近山崖那一面,哨塔挡住了巡哨士兵的视线,使他们看不到几名隋军士兵已从哨塔的另一面上了城。
四人贴着哨塔墙壁站在城头,在他们对面三十几步外便是长满了藤蔓的山体,王玄敬给其中一名士兵使了个眼色,士兵蹲了下来,王玄敬踩上士兵的肩膀,士兵缓缓地站起身,将王玄敬一点点托上哨塔窗口。
哨塔颇像后世的碉堡,头顶有木盖,四角有四根木柱,王玄敬听了片刻,里面隐隐传来低微的鼾声,他慢慢上探,终于看清了哨塔内的情形,哨塔内一共有三人,其中两人已经靠墙坐在地上睡着了,另一人则疲惫地倚靠在木柱上,手执一袋酒,无精打采地喝着酒。
王玄敬向下比划了一下,意思是三个人,两人睡着了。
另一名隋军士兵摸出了两把淬有剧毒的匕首,也被下面的士兵慢慢托了起来,不过他没有上探,他是要对付两名睡着的哨兵。
王玄敬举起手弩,瞄准了哨兵的脖子,‘咔!’的一声轻响,弩箭准确地射中了哨兵脖子,弩箭上的剧毒见血封喉,哨兵软软倒下,一声都没有叫出来。
这时,另外一名士兵被托起,他双手一挥,两把锋利的匕首射出,同样刺穿了两名熟睡士兵的咽喉,无声无